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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数到一，电话就响了起来，上边闪烁的名字，正是孔月。

　　　　石磊也没多拿乔，直接接听了电话。

　　　　“喂，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有没有礼貌啊，我爸跟你通话呢，你说他老奸巨猾又骂他是老狐狸就算了，居然挂他电话。”

　　　　“我只是不太想跟一个资金严重匮乏，企业举步维艰，却还堂而皇之说要帮助我的人多浪费时间。孔月，你是不是特别不清楚你们家的境况？你跟我合作公司，你拿什么投资？你是打算把你们家的私有资产都变卖掉，然后来投资一家公司么？”

　　　　听到石磊的话，孔月顿时愣住了，她捂住了手机的话筒，明显是在跟她父亲交流着什么。

　　　　很快，孔繁东的声音又在电话里出现了：“石先生看来对我们家的公司很是下了点工夫，做了一番调查啊。”

　　　　“我没调查什么，是您未来的女婿告诉我，他有心给你们家注资个几千万。虽然只有一句话，但是你们孔氏的境况，也就不难揣度了。您别怪白开水，事实上这种事，我如果有心，应该早在他跟我说之前就查到，只不过我最近的确比较忙，还没时间顾及此事。所以，一个连融资都产生困难的企业，却还大言不惭的跟我说要给我提供帮助，我真不知您该从何帮起。既然您那么没有诚意，我也真的没有时间可以继续浪费下去，所以……”

　　　　“石先生，不知你是否有空，来一趟春城？我想，我们还是可以谈谈的。但是前提，是你要能给我的公司注资两亿。”

　　　　石磊点了点头，心里明白，看来，这就是孔繁东的底线了。

　　　　而之前，孔月说跟石磊合作公司，她来投资，这基本上也就是说说而已。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成本的缩减

　　　　当然，石磊也并不是说孔月是打算空手套白狼欺骗他。

　　　　对于孔月之前说双方合作，甚至是由她那边出资，石磊只需要拿出启宣的股份进行置换，再加上启宣的品牌价值等等，石磊也有自己的推测。

　　　　当时石磊并不了解孔月父亲，也就是孔繁东的公司的资金状况，这种合作的初期投资，并不会太多。

　　　　不去考虑孔月狮子大开口，张嘴就是五个点启宣股份这种话，事实上运作一间孔月所说的那种公司，初步的投入有个千把万其实都够用，毕竟，只需要把公司搭建起来，剩下的，仅凭启宣这两个字，就可以全部搞定了。自然会有投资人趋之若鹜的冲上来要给新公司投资，资金问题是最不值一提的问题。

　　　　而如果对公司未来有信心，想让资本入场的晚一些，自己先把整个平台全部搭建起来，其实这也只需要一亿左右的资金就足够了。

　　　　前些天在玉龙的时候，石磊丝毫都没有怀疑孔月能拿得出上亿的资金来，即便他现在知道了孔月根本拿不出钱，其实他也并不认为孔月是蓄意的在欺骗他。

　　　　原因很简单，一家先期只需要一千万的公司，对于孔家这样的体量的家族，始终不叫事。

　　　　孔氏现在融资困难，难度其实并不是在无资可融，就凭孔氏集团这四个字，在黔南也是一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只要孔繁东愿意，他随时都能找到一笔投资。

　　　　而孔氏之所以会陷入如今的困境，跟孔月在玉龙告诉石磊的那些事有关。

　　　　孔氏的新能源开发，无疑是孔氏最大的资本，而他们想要融资，就势必要牵涉到新能源开发的技术以及程度，而这，正是孔繁东不想透露给资本市场的东西。

　　　　石磊猜测，孔繁东并不是担心被资本过早的进入分走了一杯羹，正如他并没有完全拒绝石磊的投资，而石磊提出的条件，实际上也跟每一个投资人提出的条件相同。

　　　　唯独不同的，就是市场上的资本并不一定值得孔繁东信任，而石磊却多少可以让孔繁东具备一定的信任度。

　　　　这个信任度从何而来，石磊不得而知，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孔繁东保有对他的信任度。

　　　　更何况孔氏集团没有钱，并不意味着孔繁东自己一点钱都拿不出来，只不过孔氏集团不是他一个人的，他不可能私人掏腰包来填孔氏集团的窟窿。

　　　　石磊可以想象的到，孔氏集团在新能源这个项目上，已经捉襟见肘，孔繁东自己肯定是宁愿拆房子卖地都要继续这项研发和项目继续的，但其他的股东显然并不乐观，他们不愿意再追加资金，而如果孔繁东单独追加资金，这就牵涉到股本的变化，这又触碰到了其余股东的利益。

　　　　直接导致了资金只能在市场上寻找，并且还得是让股东具有足够信心的资金来源。

　　　　这就是石磊不认为孔月在欺骗他的原因，因为成立新公司的资金，孔繁东自己掏的出来，但孔氏集团的资金，孔繁东无力为继。

　　　　石磊沉思良久，最终说道：“好吧，我一会儿看看航班，今天一定赶到春城。”

　　　　其实石磊知道，他表现的这么着急，肯定会让孔繁东这个老狐狸心里又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想法。但是，他无意隐瞒，因为孔繁东如今面临的困局，要远比他面临的困局大得多。石磊相信，孔繁东能分得清缓急轻重，老狐狸也必须先衡量自身的利益。

　　　　孔繁东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说：“好，那我就在春城恭候石先生大驾了。”

　　　　挂了电话之后，石磊查询了一下航班，三个小时之后，就有一班飞机飞往春城，他立刻订了这个航班，然后回到了酒店的走廊里，敲响了韦浩然的房门。

　　　　韦浩然已经把其余三家公司的负责人找到了他的屋中，石磊一出现，那三人就急不可耐的询问石磊，为什么融资发布会要延迟。

　　　　石磊坐了下来，笑着说道：“诸位，很抱歉，因为要搭建一个新的项目，我一会儿就要赶往机场，飞去春城。去春城呢，事关一个新项目的最终确定。原本，这个项目还要一段时间才能运作上马，但是现在，春城的合作方，因为我们宣布c轮融资的事情，对于这个新项目的合作，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他们希望能尽快达成。他们想搭我们c轮融资大获全胜的顺风车，而我也希望启宣在宣布c轮融资完成之后，能搭上这个新项目合作成功的顺风车。这是一个双赢的事情，我没有理由反对。所以，我希望诸位给我一点点时间，让我去春城把最后的合作细节敲定，然后，我会在融资发布会上，一并将这个消息发布出去。我相信，只要合作成功，诸位的投资，在当天就会得到投资评估公司的认可，你们的投资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增值很大一部分。”

　　　　除了韦浩然，其他三人听罢，顿时面露喜色。

　　　　其中一人问道：“启宣要开启西南的高原市场了？”

　　　　“不止是西南，还包括西部的一些高海拔地区。这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启宣面临的一个很大的困难，尤其是那些以旅游业为主的城市，原本市场前景非常广阔，但却因为安全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导致我们启宣不敢轻易的开启那方面的市场。新的项目可以完美的解决这个问题，同时，新项目也并不是启宣业务的再一次拓展，而是一个新公司新的模式。这个项目除了能够完美的解决启宣在高海拔地区的问题，同时也能对启宣目前已经开启的市场，进行一些必要的补充。”

　　　　“石少能透露一下新项目究竟是个什么项目么？我们这听得有些迷糊啊！”另一个人又道。

　　　　石磊笑着点了点头，说：“电动自行车，但是，绝不是现在市场上所看到的那些电动自行车，具体的情况，我希望诸位多点儿耐心，等到我谈成之后再向诸位解答。目前不方便透露的更多。”

　　　　那三人听罢，顿时皱起了眉头，他们望向韦浩然，韦浩然不得不开口道：“石先生，其实电动自行车这个项目，目前国内已经有公司在做了，但是反响并不是太好。我承认，在高海拔地区，电动自行车可以有效的解决很多安全上的隐患，但是，其带来的成本，也太高了。这已经不仅仅是制造上的成本了，投放市场之后的维护成本……”

　　　　石磊笑着摆了摆手，说：“这就是我说，启宣电动车和市场上的电动车的不同之处。我们已经进行过周密的计算，我们的电动车项目一旦成立，制造成本会有不超过两成的涨幅，但维护成本，却仅仅只是从前的五分之一到八分之一。”

第一千零九十章　认知的偏差

　　　　包括韦浩然在内，四个投资人都愣住了。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石磊。

　　　　石磊又笑着说：“从启宣成立以来，我吹过很多牛，呵呵，至少在我放话的时候，外界都这么认为。甚至包括前些时候，启宣的市场估值遇到了瓶颈，但我只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让市场估值再度增幅两成以上。哦，还可以包括快闪，我当初承诺快闪d轮之前达到三十亿的估值，我想，包括在座各位，可能都并不看好吧？甚至在一小段时间内，还因此影响到了投资人对启宣的信心，因为我承诺快闪d轮达不到三十亿，我就用启宣股份与其置换进行收购么。可是现在，我吹过的每一个牛逼，都已经完美的成为了现实。这一次，诸位能否也多给我一点点信心？我既然能说出五分之一到八分之一这个数据，就表示我有足够的把握。”

　　　　韦浩然第一个说道：“石先生点石成金的能力，我们都看到了。但是，成本的缩减和市场的反应，是两码事。市场反应的好坏，往往是一个利好消息，或者一个利好的项目举措，就能完成。但是成本的缩减，我与在座三位，都是做了几十年生意的人了，我们很难相信成本能做到如此大的削减。”

　　　　“韦叔，我想起一个笑话，有人问，问我们现在为什么如此努力。每个人的回答都不尽相同，但有一个人的回答，却是我觉得对于诸如此类问题最好的回答。那个人说：我现在如此努力，是为了实现我小时候吹过的每一个牛逼，只要实现了，我就不是在吹牛。那么，今天诸位认为我石磊在吹嘘，那么，三天之后，我会让大家看到，我并不是在吹，因为它实现了。”

　　　　四人再度面面相觑，终究难以决断。

　　　　石磊又笑着说：“除了融资要延期三日这件事，其他的所有决定权，依旧在诸位手上。如果三天之后，四位觉得我的新项目无法兑现我吹过的牛逼，四位大可以带着自己的资金离开。而实际上，对我而言，最坏的打算，则是这三天我无法跟对方达成统一的合作意向，导致这个项目流产。而这样的话，四位也并不会有任何损失，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推迟了三日而已。但是，我觉得，这三天的时间，是必要的。”

　　　　四人沉默半晌，最终还是领投的韦浩然开了口，他说：“既然石先生如此坚持，那么，我们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好吧，我个人先表个态，我等你三天，希望三天后，石先生不会让我们失望。”

　　　　那三人见状，也只得表态同意。

　　　　石磊最后说道：“我从未让投资人失望过，也没有让任何合作伙伴失望过，这次的融资，我相信一定会因为我带来的这个项目而再度大幅增值，我只是想把两好变一好。不管怎样，因为我的原因，导致融资发布会必须延迟三日，我再次向诸位道歉。真的很抱歉。”

　　　　四人这会儿也想通了，事已至此，要不要他们的钱，本来就是石磊说了算的，多等三天就多等三天吧，反正石磊承诺一切条件不变，韦浩然相信他，其他三人也没理由不相信。

　　　　四人都说着客套话，石磊表示，他还要赶往春城，匆匆辞别，开着车，直奔机场。

　　　　上了飞机之后，石磊给孔月发了个消息，告诉她自己已经上了飞机，以及航班号，孔月很快回复，她会在机场等石磊。

　　　　两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缓缓落地，石磊走出飞机场的时候，看到孔月站在人群之中。

　　　　上了车，孔月立刻发飙。

　　　　“石磊，你还真是肆无忌惮啊，居然骂我爸是老狐狸，还说他老奸巨猾。”

　　　　石磊斜着眼睛瞥了她一眼，说：“不光你爸是个老狐狸，你也是个小狐狸，你完美的继承了你爸老奸巨猾的基因。你现在给我说说，你拿什么投资新公司？就凭你爸现在都被资金愁到快要卖女儿的份上？”

　　　　孔月瞪着眼睛：“嘿，你说什么呢？我爸怎么卖女儿了？”

　　　　“要不是白开水正好在，你爸差点儿就逼你去跟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相亲了，你别告诉我，你爸让你去相亲，仅仅只是为了你未来的幸福啊？”

　　　　“……”孔月无言，气鼓鼓的看着石磊。

　　　　石磊又笑了笑，说：“行了，好在你现在跟白开水有情人终成眷属，说实话，我都不明白，你俩明明那么合适，为什么会拖了这么多年。你俩根本一开始就该在一起的。”

　　　　“关你屁事！”孔月气的掉转过头去。

　　　　石磊笑笑，不予理会。

　　　　过了会儿，孔月又说：“石磊，我告诉你，我从没骗过你。我说了投资新公司，就是一定能拿得出钱来。我名下在洛杉矶有一套房产，我已经委托那边的律师在帮我出售了，四百多万美刀，合软妹币接近三千万吧。然后，我跟你说的电池，其电芯我爸的公司里多的是，光是制造成本，库存量就达到了七千多万，这合起来就是一个亿。一个亿还不够做这间新公司的？”

　　　　石磊一愣，他还真没想到孔繁东会有这么多电芯的库存。

　　　　他说：“就一个亿，你也真好意思跟我开口就是五个点，启宣的五个点，市场估值现在都已经八个亿了。”

　　　　孔月脸一红，她强辩道：“电芯的专利呢？我跟你说过，我家的电池，同等质量下，续航能力至少也是目前高能锂电池组的五倍到八倍……”

　　　　石磊摆摆手，说：“这个专利就是你父亲公司现阶段一个不完善的产品，我还没担心其中的安全隐患呢。你想告诉我，这个专利值七个亿？任何没有被市场检验过的专利，都不值这个价。行了，咱俩别斗嘴了，还是等见到你父亲，我跟他谈吧。”

　　　　孔月忿忿不平的瞪着石磊，却也无可奈何，最终选择了闭口不言。

　　　　车子并没有往市里开，而是开到了距离市区更远的地方。

　　　　孔月看了一眼有些迷惑的石磊，说：“这是春城市政府弄得一个新的开发区，刚刚落地，目前只有我父亲名下的一个研究所在这里。”

　　　　石磊皱了皱眉头，说：“研究所？你的意思是说，新能源项目就在这里？而这个项目，跟你父亲的孔氏集团没什么关系？”

　　　　“也不能说没关系，只不过，这个研究所，我父亲占股是百分百，跟孔氏集团保持独立，借用孔氏集团的研发资源，但有个对赌协议存在。具体的，还是等我父亲跟你说罢。”

　　　　石磊点了点头，他发现，自己之前的认知出现了一些偏差。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石磊弄不懂的数据

　　　　石磊点了点头，道：“这就是明抢，说是无息贷款，实际上孔先生如果不能按期归还，这股价上的损失，远远超过任何形式的贷款。”

　　　　孔繁东叹了口气，说：“可是没办法，谁让我当初信心十足，又是绕过了那些股东自己批了自己的贷款呢？我当时想的是那笔资金躺在孔氏的账上也是无用，而且，我认为这项研发一年内肯定能出成果。可没想到股东们也想到这笔钱既然暂时没有用处，不如分红下来，大家也可以投资一些别的生意。结果……”

　　　　“严格说来，孔先生的行为，股东们是可以诉诸于法律的。”

　　　　孔繁东点了点头，道：“是呀，一朝行差踏错，面临的就是一个极为尴尬的局面。”

　　　　“并且，孔先生的股份已经被冻结，您还不能在市场上出售您的股份套现……”

　　　　孔繁东又点点头，说：“这就是他们放弃追究我法律责任的代价。”

　　　　“所以，孔先生也只有动这个研究所的脑筋了，无论如何，至少要套出一笔钱，把孔氏集团的贷款还上。而这笔钱，正是两亿。”

　　　　孔繁东这次却是摇了摇头，说：“那笔贷款，多达六亿，我希望石先生投资两亿，是想趁着最后这八个月，全力一搏。即便以我的身份和地位，想借调六个亿，或者说服投资人给研究所投资六亿以上，也是痴人说梦。我已经根本就不指望这些了。”

　　　　石磊感到有些惊讶，他看着孔繁东，笑了笑说：“其实，还是孔先生对这个研究所很有信心，不希望股份流失的太多吧。两亿，是您预估的未来八个月的研发经费，而并不是您觉得无法说服投资人给您投上六个亿或者更多。”

　　　　孔繁东也微微有些诧异的看着石磊，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看来，我这个老狐狸，也未见得就是你这个小狐狸的对手啊，一点点心思都瞒不过你。”

　　　　石磊并没有因为这句明显是夸奖的话而沾沾自喜，他相反，更加谨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