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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蚁新酿 红泥正好-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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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羽衡看着她顺手将所有的下人都带走,不由为她的“聪明”哭笑不得,她原本喝完药十分困,见穆清飞端坐在床边,也只得强打精神点了点头:“殿下说带来了皇上的口谕,不知皇上对臣有什么吩咐?”
“没有口谕,我骗你的。”
他承认地毫不犹豫,华羽衡虽然方才也猜测口谕什么的不过是他的借口,现在倒真是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得笑了两声。
“如果我不这么说,你肯定不会让我进来,”穆清飞却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有些理直气壮的模样:“皇上还派了太医来为你医治,很快就会到的,你……你怎么样了?”
“呵,暂时死不了,”华羽衡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你看也看到了,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令尊担心。”
“不,我不回去。”
他倔强地站着,见她一直沉默,便慢慢在床边跪了下来:“我知道你答应娶我只是拖延之辞,可是你那样为他,他、他也没来啊,就让我留下来照顾你……”
华羽衡没力气跟他争辩,只是看了他一眼,稍微闭目想了想,缓缓开口道:“他不来是因为他不知道我这里的情况……”
她微微苦笑,声音也低了下去:“不过,我倒真希望他知道了也别来……”
第 56 章 重逢
第五十六章 重逢
穆清飞开始时并没有明天她话里的意思,只回想着太医对他说的一些照顾她要注意的事,一边伸出手来想要替她诊脉。
北戎风情较为粗豪,他虽然身为男子,因为医术不错,也替不少女子诊过脉,并没有那么多忌讳,然而看到华羽衡双手都平放在身侧,整个人几乎埋在被子里,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不由又是难过,又是尴尬,有些无措地僵着。
华羽衡倒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稍微摇了摇头,往后靠了一点,半躺下来:“一点小事,不劳烦殿下挂心。”
“你、你别这样……”穆清飞似乎是急了,身子往前倾着,想要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我不是来逼你的,我知道你不想娶我,可我喜欢你,想帮你,总没有关系……”
“殿下,您不必这样待我,”华羽衡颇有些无奈地睁开眼来,对他道:“我这场病,说不定是上天给的报应呢。”
她制止了穆清飞要出口的反驳,轻声笑了笑:“就算我没有病,原本也是打算好了要装病诈死脱身的。这件事早已与皇上和温云商量好,只是瞒着你罢了,所以他才会不知道我是真的染了病……”
穆清飞明白过来的时候,不由睁大了眼睛,眼里不可遏止地漫起水汽,看向华羽衡波澜不惊的表情,一直以来的坚持终于有些松动,讷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所以,我不值得你付出什么,”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华羽衡自在了很多,看着他瞪大了眼忍着不掉泪的模样,也就有些心软:“殿下,你很出色,将来也定能找到真心疼爱你的妻主……抱歉……”
虽然她当时定下了这个计策,并没有觉得有太多歉疚,看到少年不管不顾地兼程赶来,到底是撑不住面上发红,但还是将计划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便是希望他不再纠缠于盲目的情感,早些泥潭抽身。
奈何少年虽然红着眼眶默默不语,半举着的手却一直没有收回去,执意地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华羽衡颇觉无奈,僵持了片刻还是伸出手来,任由他按住了手腕诊断。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都已经移到地平线上,穆清飞眉头却越皱越紧,换了好几种方式诊了一遍又一遍,不肯放开她的手。
“殿下,药医病不医命,请放手吧……”
她前世也是学医的,生老病死看过许多,总劝别人要看开,临到自己头上,才知道总有一些人是终一生都很难舍得下的。
若是对面坐的男人是她心中深爱,魂牵梦萦的那个,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说出这些话来安慰。但眼前的少年毕竟相交尚浅,她也希望能劝得他“放手”。
“不……我也骗过你啊,我们就算两清了,我不放……”
“殿下,权当这是给我的报应,放手吧。”
“不,”穆清飞仍是这一句,只是语气里的坚定比方才更甚:“那我不怪你,就不会有什么报应了……我不怪你。”
“殿下……”
“我会治好你的,”穆清飞定定地说着,极快极流畅,似乎慢一些就会影响到这句话的效力一般,飞快地从随身带来的盒子里取出一株雪莲:“你看,我带了雪莲来,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华羽衡没有再说话,只悠着他在书桌边立了许久,寻思着方子。虽然感动,她心里却早已经放进了另外一个人,她不能回应他的感情,便只能不再给他任何期待。
在穆清飞到来后,应仲尧负责的事便减少了很多,一来是疫情渐渐得到了控制,得病的人数没有再继续增加,二来是穆清飞和刚赶到的老太医很快接手了照顾华羽衡的事,让她一时间清闲下来。
因此当她看到又是一辆马车在两队黑甲侍卫的护卫下疾驰过来时,几乎有些呆滞,难道皇上派出的太医还是一波一波到来的?
“皇上有旨,我们王君可以入城照料王爷,”听雨从渐渐慢下来的马车上探出头来,将明黄的绢帛展示给守卫看。
赵林作为王府侍卫总管,自愿一路跟着护卫容温云而来,此时也就从听雨手上拿过了圣旨,翻身下马走到前面与守卫们交涉起来。
“等等——”
那守卫看了一阵,才一扬手示意放行,车上却忽然传来阻止的声音。听雨缩回车中,扶着容温云下了车,见他面色苍白如纸,不由担心:“王君,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不,我进去就行了,赵林,你带听雨回京去,”他们一行人一早就得到了华羽衡在别院的消息,因此没有走冤枉路,也没有进入华羽衡所划定的“重疫情区”,容温云看了看一路跟随的几人,感激地笑了笑,朝身后不起眼的角落里看了看,又道:“皇上只是让你们护送到这里,你们都回去吧,华风,你也跟他们一起走。”
“不,皇上以前还说过让听雨好好伺候您呢,”听雨扶住他的一只手,执意不肯离开:“请王君不要让听雨走……”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被容温云点到名字的其他几人,像是在寻求支持。华风很快给了他支持,她索性将面罩带在了脸上,直直往里面走:“王君,华风是王爷的贴身侍卫。”
“王君,不如这样吧,”见他面上毫无血色,瞧着院子心急如焚却还要再开口劝,赵林连忙上前,指了指马车边整齐站立的两队人马:“她们有些是府里的侍卫,有些是皇上亲赐的御林军,王君不如随他们自己的意思,若是想要留下就留下,不想留下自行回京去,绝不加任何怪责。”
容温云出神地看着眼前的别院,围墙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植物,绒芽般的鲜润色彩让人不自觉地便会生出希望,他心里想着,念兹在兹的人就在里面。
赵林见他没有反对,就当他是默认了,很快把人马分成了两拨,府中的侍卫大多数是贤王带出来的兵,又在新皇登基时和他一起守过王府,对他和华羽衡自然是忠心耿耿,有好几个都不肯离去。
容温云没有再劝她们,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在到达这里的那一刻,甚至是在出了王府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他的妻主牵绊住,只想快些再快些地,到她身边去。
守卫刚捧着圣旨进去,华羽衡便醒来了,这些时日她都是时而昏迷时而清醒,醒来的时间并不固定,伺候她用膳也就是件不定时的差事,一天十二个时辰,她身边都是需要有人守着的。
因此看到眼圈微微发红的少年和应仲尧一人守在一边,她也没有太多讶异,只是轻咳了一声,看向急匆匆进来的守卫。
“皇上有旨,命沁王君入城照顾……”
“什么?不行、咳咳,不行,快让他回去……”
原本她虽然卧病在床,气色不好,却很是气定神闲,没有什么急躁的样子,听了守卫通传却急着要支起身子,连无甚神采的眼眸都漫溢着焦急,甚至推开了应仲尧的扶持要起身下床。
“王爷……羽衡!”
她和应仲尧拉扯的时间里,容温云那边早已经将所有下人做了安排,带着几人戴好了面罩进来,听得屋里乱糟糟的情况,更是加快了脚步。
容温云进屋时,整颗心便都悬在了摇摇晃晃站着的妻主身上,看她往一边跌去,连忙低呼了一声上前扶住她。
华羽衡听到他的声音,更是又急又气,差点要晕过去,只因他扶着自己,才稳住心神勉强站着,迅速地看了他一眼,就偏开头不再对着他,声音也沉了下来:“你来做什么!应大人,你带他换过干净衣物,立刻离开这里。”
迎面对视的时间虽然短,也足够容温云看清她的面容。原本白皙淡雅的脸苍白消瘦了许多,总是神采奕奕的眼眸也凹陷下去,迅速掠过他面上时带了心痛和不忍,却再不肯回过身来。
他知道她是怕传染了他,更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离开,心里却蓦然委屈起来,眼里又热又胀,甚至没有心思去管身边还站着的几人,飞快地伸手从她身后圈住了她的腰,将脸埋在她肩上。
他手上用了极大的力气,几乎是死死抱住她。但这世间男子的力气较女子来说本就小上很多,华羽衡并非挣脱不开,只是怕动作大了伤了他,一时不敢乱动,只任由他抱着。
肩背上缓缓蔓开的湿意让她心头一震,细细碎碎的心疼越来越厉害,僵直垂在身边的手终于覆上容温云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轻轻摩挲着:“傻孩子,这里环境太杂乱,你的身子受不住的,快回去……听话,好不好……”
“羽衡……羽衡……”
伏在她肩上的男人不断摇头,无声地呜咽着颤抖,四下站着的人开始是被她的言辞喝骂震住,此刻才都纷纷反应过来,看着男人隐忍无声的哭泣,微微颤动的身体,也不由觉得动容,很快退了出去。只留下伺候华羽衡日常喝药用膳的人留在外间候着。
华羽衡恨不能立时将他拥在怀里,却又怕他染上病,只得克制又克制,尽力平稳着声音劝他。然而容温云却像是铁了心思,无论她怎么说,他也只是无声地摇头,不肯听从她的安排。
“王爷,你站了这么久,该坐下来喝了药休息了。”
第 57 章 病势
第五十七章 病势
说话的是从容温云进门后就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穆清飞,华羽衡面上不由有些复杂。这个少年明知她有心相欺,还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她许多天,言语里只希望她能早些好起来,眼见她病势一日重过一日,背着她的时候也没少掉眼泪。
然而她心里早就认定了感情必须是忠诚于彼此的,与容温云几年相处,更是恩爱非常,以前总觉得穆清飞有所图谋,自然算计地心安理得,现在知道了他对自家的心思既真又重,便有些尴尬。
何况容温云刚到,她却叫他瞧见了另一个男人守在床边,虽然她清醒时都会留下一两个旁的人在身边,极力避免了孤男寡女的情况,却总觉得容温云会不快。
但紧紧贴在她身边的男人并没有恼的意思,听到穆清飞一句话,还不及思考他为何守在这里,便先忙着扶她坐回床上。
他不肯听话离开,默默地扶着她,替她堆起了枕头靠着,华羽衡又想把他好好抱抱,又想让他早些离开,任是往日极有决断的性子,这时竟也拿不定主意。只沉默地靠在床头不开口说话。
穆清飞自然懂得他们两人的心意,不由又是羡慕又是黯然,低着头托着盘子将药端到容温云面前,便一欠身退出去了。容温云十成心思倒有八九分落在华羽衡身上,只是匆匆点着头,接过来到床边。
“羽衡……把药喝了……好么?”
华羽衡想起以往多数时候总是自己在照顾他喝药,一心只想着把他的身子调理得好些,可如今自己却病得七荤八素……反倒要连带他受苦……
她心里一阵苦涩一阵甜蜜,才转过头来想再劝他,却见他捧着还在冒着热气的药碗跪在床边,眼里不断落下泪来,乱七八糟的心思顿时都成了心疼,飞快地伸手拿掉了碗,捧住他的手仔细察看。
“烫着没有?”
药入口还是很热的,那手上自然烫出了一片红色,华羽衡心疼地连声唤人拿药来给他擦。容温云听她到底是开了口,心里一松,眼泪更是抑制不住地扑簌掉落。华羽衡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拉着他起来,动作停顿了片刻,还是将手掌按在他背上轻轻拍抚:“别哭了……乖……是我不好,不哭了……嗯?”
“我想你……很想……”容温云伏在她肩上呜咽着,不再是方才的那种隐忍,而是一声声都带着委屈和恳求:“不要让我走……我陪你,呜、我想和你……和你在一处……”
华羽衡虽然伸手抱住了他,却极注意地不正对着他说话,轻声地哄着应了他,便伸手将他推到床边的凳子上坐下,见他虽然眼眶微肿,面上也都是赶路的疲惫,精神却还好,心里才稍微放松:“留下来凡事可一定都要听我的。”
容温云见她心软松口,自然忙忙地点头,一边伸手要去抹眼泪,生怕她看到满面的泪痕,手上动作还没完,却被华羽衡一伸手狠狠拥进怀里:“别动,别正对着我说话,就这样让我抱一会……一会儿一定记得拿预防的药把全身泡泡。”
这个拥抱极有力,完全感觉不到她的虚弱,他甚至觉得,她想用力把他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甚至连原本平缓的呼吸都变得急促和粗重,却意外地叫他安心踏实。因此只是轻轻地点头,温顺而甜蜜地伸手回抱着她。
容温云重新想起来要伺候她喝药的时候,才发现方才还滚烫的药已经凉掉了,他生怕误了药效,想要重新去熬,华羽衡却已经一仰脖将药汁喝下肚去了。
“别忙活了,这药喝了这么些天,也就是不好不坏地拖着罢了,”华羽衡有些自嘲般笑了笑,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模样,却又不忍心叫他失望伤心:“你也别急,前些日子孙医正来,换着法子瞧了几次,好像正在琢磨方子呢。她……咳,她是杏林国手,定会有法子的。”
容温云见她才这么一会儿就累成这样,心里一痛,一边替她拍着背顺气,一边已经埋下头去。华羽衡知道他心里难受,又怕惹自己再伤神而不敢表露,不由伸手抚着他的长发,低声安慰。
两人虽是这般互相安慰,却也敌不过华羽衡已经很是严重的病情,还未说上半个时辰的话,华羽衡的声音便渐弱,歪着身子昏睡过去。
容温云只道她是累了,轻手轻脚地扳着她的身体躺好,正要抽出她身下的枕头,却发现她紧紧抿着的唇边溢出一丝血红,指尖不由重重一颤,狠狠咬了咬下唇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一手轻揉着她的面颊让她张开嘴,一边轻轻擦去了鲜血。这才扶着床站稳了身子,打帘唤了候在外面的小药徒去叫孙医正和应仲尧进来。
他是沁王正君,又是钦封的一品诰命,既然华羽衡病得神智不清,以他的身份,自然是可以差遣其他人的。因此两人听到是他传唤,并不敢怠慢,很快便赶了过来。应仲尧怕他要问一些具体的,还周全地将历次的药方都带了来。
“孙大人,容某一介男子,原本不该这样失礼地要您来回话,不是说这疫病只是类似风寒咳嗽的症状么?可是王爷方才呕了血,温云实在担心……”他攥紧了衣袖,隔着帘子示意她看桌上的方帕。孙蓉日日为华羽衡诊脉,自然是知道这咯血之症,只是不知如何对他解释,暗自看了应仲尧一眼。
应仲尧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道:“王君,最近孙大人和下官一直在调整药方,以求……只是,方子调了几次,却也……”
容温云也知道她们是尽心尽力的,可是看着榻上气息逐渐低弱的女子,只觉得心像是被无形的手拧了起来,越来越难喘过气来。
“孙大人……能不能、找些人同时试药?”他张了张口,大约是还在迟疑,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却还是忍不住道:“这样,也好早点配出合适的药来。”
“王君所言有理,我们原本已经找了几个死囚,让她们与王爷同处一室,可王爷……”
平日里王公贵族得了什么疑难病症,若是会过人的,买几个死囚,让他们染上同样的病来试药的事也并不是什么奇闻。只是容温云本身是经历过困苦的,要他提出这一点,却实在是勉强了,因此孙蓉没有答话,应仲尧与华羽衡多日相处,与她也算气味相投,听得他问,也就不顾及那么多,直言道:“是王爷不许下边这么做,说是个人造业个人还,没有道理牵累别人。”
容温云沉默下来,再开口的时候,连语气也颓然了许多,只低声向她们道谢,请她们继续为华羽衡费心,便让她们退去了。
“王君,后面已经准备好了每日沐浴的汤药,”听雨隔着帘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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