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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笑着拉起他的右手，轻轻地朝我手上一拍。

　　“走吧～去看看那个葛力姆乔是怎么出生的吧～”　　

第19章

　　小乌把我带到一个跟上次看见他的时候很相象的房间里，只是与上次不同的是，墙角点燃的灯盏，竟然是荧蓝色的光华。

　　“青鸢，小心。”小乌站在我身后，提醒我：“刚出生的虚一般都是非常饥饿的，上次我没有对你攻击，是感觉到了你身上的强大灵压。”

　　我回头看看他，抬脚：“你是说……这个？”

　　“是的。”小乌用着平平的语调解释说：“聪明的虚一般来说是不会惹上有这种灵力的人的，但是也有特例——如果那虚特别饥饿，或者说性格、心理上有些什么别于常人的地方，那就不好说了。”

　　这小孩，不就是在侧面烘托他很聪明的意思么？真有意思。

　　不过……蓝染把这脚环戴我脚上，除了禁制我以外，难道还有保护的意思在？所以他才敢放任我在这一堆虚神出鬼没却又显得格外冷清的虚夜宫里到处游窜？

　　哎呀，我想他干嘛……


　　甩甩头，把脑子里奇怪的猜测甩掉，跑到那坑边上往下看。

　　“青鸢，不要靠太近。”

　　“嗯嗯，我知道，不是有你在嘛。不会有事的


　　那个女孩——至少外表上看来和他似乎差不多年龄的女孩，竟然就这样相信他了。
　　昨天出生的时候，的确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感受到了非常强大的灵力，所以才没有轻举妄动，但另一部分原因……他不知道。

　　自有意识的那一刻，他便觉得异常饥饿，也异常的空虚。

　　与生俱来的灵敏感观告诉他，这个灵力绝对不能够去惹——

　　于是他抬头。

　　然后，他看见了一张异常小巧可爱的脸，黑眸黑发在四周幽绿色的光线之下显得有那么些的诡异，但是眼中折射出来的，除了惊异，还有一丝淡淡的关怀与担忧。

　　关怀……担忧……为他吗？

　　女孩看到他看她，立刻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随即立刻起身绕着坑跑到另一边——原先的她，竟然是跪趴在坑边上看着他的。

　　……真是不知危险为何物的家伙。

　　他是虚……以她的灵压来看，她绝对只是一个普通灵魂而已，现在吃了她，或许会增长不少力量——这个女孩，有着特别纯净的灵力。

　　但是，那女孩身上的另一束灵力，却让他断了念头。

　　很强大……

　　不能惹的，那种强大。

　　他轻轻一跃，直接从坑底跃到了女孩的身后。女孩正好拾了衣物转身，立刻被他吓了一跳。
　　他的视线，从女孩手上的白色长袍，移到了女孩的脸上。

　　“你，是谁？”他问，也是第一次听见属于自己的声音。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开口，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沙哑。

　　“我？我叫夏望青鸢。”不知道为何，她反而镇定了下来，把手里衣服递给他：“穿上吧。”
　　搞不懂。

　　这个女孩在想些什么，搞不懂。

　　他的记忆力，完全没有关于她的任何片断——他和她，根本不认识。

　　那么，为什么会有那一丝的关怀和担忧，在她眼里出现？

　　试探性地，他伸手。

　　她见他接过衣服，就将头别到了一边不看他。

　　等他穿好了衣服，那女孩像是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和他些什么的时候，身后的门，开了。
　　一个有着银紫色头发的男人打着招呼走了进来，嘴边是张狂的笑容。

　　又感觉到了……强大的感觉。

　　但是，不是那女孩身上灵力的感觉。那个叫夏望青鸢的女孩身上的，是更加强大的……更加强大的存在。

　　银紫色头发的男人和那个女孩说了两句便转头看他。

　　“他是蓝染培养出来的破面哦！他的名字叫做——乌尔奇奥拉。”

　　乌尔奇奥拉……么？

　　还不错吧……这个名字。

　　让他比较在意的是，那个明明似乎和他一般大的女孩，竟然称他为“那孩子”。
　　很奇怪。
　　银紫色头发的男人交待了一句，说是要把他带走，去见那个叫蓝染的人。
　　直觉告诉他，最好服从。

　　行走的路上，那男人说出了他的名字——市丸银。

　　市丸，银。

　　默默在心里重复了几次，记住了这个名字。

　　这个地方，有很多奇怪的人。不只是刚才见到的女孩，还有现在眼前的市丸银，或许，还包括了将要去见的那个……蓝染。

　　果然不出所料。

　　幸亏，当时没有做什么。

　　他这样庆幸着，却同时发现心里另外一处，有着他无法理解的想法……他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
　　真的，好奇怪。

　　蓝染大人问他，愿不愿意和他一起，达成他的目标。

　　他回答，愿意。

　　不然，又如何？他乌尔奇奥拉，是这个人创造出来的，为他做事，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罢了。
　　蓝染大人让他换了一身衣服，“饱餐”了一顿。

　　然后，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蓝染大人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他本能地跟了上去……像是有什么驱使一样。

　　当他走下楼梯的时候，就看见蓝染大人拦下了那个穿着白色长袍束着浅粉腰带的女孩。
　　女孩回头，侧面正是他之前在诞生间看见的夏望青鸢。


　　女孩冷冷地笑着，伸出了手像是在向蓝染大人讨要些什么。而蓝染大人，却伸出手把女孩圈进了怀里。


　　由于离得远，他并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声。

　　却见那个女孩在看到他之后挣出了蓝染大人的怀抱，表情有些嘲讽，又有些悲悯。
　　她在可怜谁？

　　……他吗？

　　为什么？

　　蓝染大人突然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他抬头：“蓝染大人。”

　　“等到课程结束以后，你就跟着她。”蓝染大人这么吩咐。

　　听到这句话，女孩气得直接往楼梯上跑，走路几乎是用“跺”着走的。

　　或许是他眼花……他似乎在蓝染大人的脸上，看到了揶揄的笑意。

　　目送那女孩远去之后，蓝染大人从怀里拿出一只碧绿的环状饰物：“这个，戴在脚上。”
　　这个东西，和那女孩身上有着同样的气息。

　　他接了过来，什么都没问。

　　“真是聪明的人。”蓝染大人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不要让她离开虚圈，其它地方就随她去吧。你以后的任务，就负责保护她。”

　　“是。”

　　或许是性格使然，他很快就适应了“课程”，而蓝染大人，也觉得他已经不需要再训练下去了。

　　当他在第二日站到青鸢大人的房间门口候着的时候，市丸银正好与他擦身而过。
　　市丸银脸上的笑容，总是有些令人讨厌。

　　为什么他老要那样笑？不累么？

　　奇怪。

　　青鸢大人看见他的时候，又被他吓了一跳。

　　接着……青鸢大人给他起了小名——小乌，也让他直接喊她的名字，因为蓝染大人的命令，他直接服从，却有些不习惯。

　　后来……青鸢大人教他，什么是朋友。


　　而现在，他站在青鸢大人的身后，看着那个看似极单纯，却又给他一种说不清楚的复杂感觉的单薄身影，有些微的出神。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我咬着下唇，伏在坑边上往里看。


　　才探了个头呢就被一股蛮力扯住，拉了下去。

　　我惊叫一声，来不及求救就直接被拖了下去—

　　“吧嗒”一声我摔到了某个有着偏低温度的光裸胸膛上。

　　“青鸢！”小乌的声音从正上方传来。

　　可是此刻的我已经被震慑得没有办法说话了——

　　那个……贴在我唇上的……软软的东西……是…………？

　　小乌也跃进了坑底，落在我旁边。


　　绝对是气青的。

　　我大惊失色，几乎是从他身上“弹”起来的，并且直接冲到小乌背后利用他的身体把我藏了起来，根本没注意到我的手勒住他的脖子。

　　诡异……比那次白白打横抱我时我去抱树还要来得诡异……

　　作孽……怎么就会那么巧，被他拉下来就直接亲上去了？！

　　我的初吻啊……葛力姆乔……你要负责…………

　　“你这混蛋——”蓝发蓝眸，依然全身光溜溜的大男孩有些狼狈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做势要冲过来却好像碍于小乌没敢过来：“我要杀了你——”

　　我这才发现我勒到了小乌的脖子，急忙松手：“对不起啊小乌，对不起啊，痛不痛？”然后朝葛力姆乔皱眉：“我又不是故意的，明明是你自己拉我下来的……”


　　“你这女人——！！！！！”


　　小乌退到我身边：“葛力姆乔，不得无礼。”然后转头朝我：“我没事，不用担心。”
　　我佩服……被我那么大力勒住脖子……竟然没事……

　　葛力姆乔继续咬牙切齿地看着我和小乌。

　　好……好暴躁的破面……第一次见…………

　　可能是因为小乌的关系，我对于破面的认识就是以他为基准的，因此看到这么一个性格暴躁冲动又凶巴巴的破面自然是大大的不习惯。

　　拜托，遇到这种事一般来说女孩子会比较郁闷吧？我的初吻……就这么……葬送在一个破面身上……他还是个孩子啊…………

　　就在此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坑边上探出一个普通大虚的脑袋——我不认识，在这个虚夜宫里，我看到的生物少之又少，我都怀疑虚夜宫里的虚看到我是否都要绕道了……

　　坑底，诡异对峙着的我、小乌、葛力姆乔就这样被看到了——

　　“蓝染大人让我来带葛力姆乔过去。”


　　“蓝染？”葛力姆乔狂妄地一撇嘴：“什么人啊？！”

　　“主人。”上头的虚回答。

　　葛力姆乔窒了窒，嘟哝了一句什么，一个下蹲，使力，轻易地跃上了坑外的平地。
　　葛力姆乔的身材很好，标准的倒三角身材……下面不敢看了。他罩上那只大虚递上的衣服，回头看了我一眼便走了。

　　……那是什么眼神……够怪异的……

　　背脊顿时一股寒气飙了上来，我不禁抖了抖。

　　“青鸢？”小乌回头：“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定了定神，回给小乌一个笑容，却发现他的视线——直直地对准我的双唇！
　　我顿时不自在了起来，轻咳了两声，说：“我没事……上去吧。”
轻轻一跃。
　　
　　“已经很晚了，青鸢，回去吧。”一直被我拉着到处跑的小乌出声说。的9cfdf10e8f
　　一个下午，整整一个下午我就这样拉着小乌在虚夜宫到处瞎逛，这么一圈下来，我倒真的觉得这地方是个绝好的玩捉迷藏游戏的地点——

　　空旷，有声音就必然有回声，藏身的角落极多，并且非常隐蔽。

　　如果这里有一群孩子，那么虚夜宫对于这些孩子来说绝对是天堂。

　　“嗯……我知道了，回去吧。”

　　小乌把我送到房门口，行了礼之后转身离去。

　　我回头开门，忽然因为房间里与往常不同的，多出来的气息紧张了起来！

　　“终于回来了。”蓝染的声音，在暗暗的房间里，轻轻回荡。　　


第20章

　　我愣了一下。

　　说实话，真的没想到蓝染会在我的房间里等我，毕竟像他现在的地位，如果想见我，只要随便叫个虚来提人就可以了。

　　我的动作顿了顿，迈进了房里，回身关上门。

　　“蓝染大人，这个时间来，有事？”

　　没有过去，我只是站在门旁边看着他。

　　蓝染指指面前桌子上仍然冒着热气的饭菜，说：“来找你一起用餐，过来吧。”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有点不相信他的目的如此单纯，但还是走了过去在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


　　……不是我怕他，主要是他之前有虐待我的犯罪记录，我不敢靠他太近了。

　　“今天都和乌尔奇奥拉去了些什么地方？”很平淡的话题，若有似无的微笑，配着他那个新造型，实在是邪气到了极点。

　　我将餐盘左边的水杯移到面前，握住。

　　“……也没有去什么地方。”

　　“嗯……愣着做什么，吃吧。”

　　我抬头看蓝染，他只是单手支头，另一只手握着一只高脚酒杯轻轻摇晃。杯中红色的酒液衬着他修长的手指，或许是光线的关系，让他平时健康色泽的肌肤染上一层白皙的光泽。
　　说是找我一起用餐，叫我吃可是自己却在喝酒，问出来的话真的很像无聊的拉扯家常，真的假的啊？他会毫无目的地来找我？？？

　　看到我疑惑的目光，蓝染的嘴角又往上勾了那么点弧度。

　　我低头——面前的这桌貌似是西餐吧？之前去现世是有一直看到，但是从来就没有吃过。幸好是看过，不然怎么握刀怎么握叉我都不知道。

　　切了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味道似乎还好嘛，就是觉得有些怪怪的。的7f100b7b36
　　咽下嘴里的食物，我抬头：

　　“找我用餐，你自己喝酒？”

　　“有什么不对吗？”

　　就是你不吃才不对……：“……没。”

　　“听葛力姆乔说，今天他诞生的时候你和乌尔奇奥拉就在旁边？”的8df707a948fac1
　　……我背脊一僵。


　　那个，那个葛力姆乔，不会把那个诡异的亲吻事件告诉蓝染……吧？应该不会的吧？
　　“……嗯。”因为心虚，回答起来也显得格外迟缓。的d645920e395fedad7bbbed0eca
　　我慢慢放下刀叉，抬头看他：“造出那么多破面，你准备做什么？”换了话题，忽略掉原来那个，快忽略！

　　“哦？终于开口问了么？”蓝染说：“还以为你会一直保持缄默呢。我来到虚圈，制造出十刃的目的，难道不够明显吗？”

　　最终目的……无非就是这个世界么？

　　我摇摇头：“蓝染，‘虚’和‘整’的区别，是欲望……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你想把这个世界毁掉么？”


　　蓝染放下酒杯：“我自有我的考量。”


　　“我不明白，蓝染，”我手扶上额头，低头皱眉：“再让我猜下去有什么意思？都一千两百年了，我终究是没有摸透你的胜算，已经……累了。直接告诉我，有什么不好？至少让我知道……在你的棋局中，我是怎样的一枚棋子，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是啊，这样也好，免得我什么时候又被利用了却不自知……那样太讽刺了，也太悲哀。
　　蓝染收了唇边的笑，伸手过来：“你不是棋子，如果你是棋子，我又何必煞费心机将你带来？”蓝染的手，轻轻落在我的发际。

　　话是这样说，但是……蓝染下一步会做什么，我……还是想知道。
　　“那么，告诉我，不是棋子的我，是什么？”

　　说吧，蓝染……我等着你的回答。

　　蓝染棕色的双瞳折射着微茫的光，像是在表达些什么。

　　凝眸处，终是沉默着，难解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不告诉我？我不问，你不说，我问了，你还是不说，这样到底有什么意思？


　　我别开头避开他的手，闭眼，再睁开，然后径自执起餐具，开始吃那已经有些凉了的晚餐。
　　蓝染的手，回到那只高脚酒杯之上，轻握。

　　“……你已经察觉到了吧？身体里力量全失的问题。”

　　我沉默了一会儿，干脆不吃了：“我是怎么了？”我是一直很好奇，也很担心我的身体问题，既然蓝染似乎有这个意思透露给我知道，那真是不听白不听了。

　　“之前你被银的神枪所伤，失血过多，险些不治。救回一命之后，虽然能恢复，但是灵力全失也算是意料中事了。”

　　说实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但是疑点一，他是蓝染。疑点二，这里是虚夜宫，和尸魂界有着同样高浓度灵子的虚夜宫，就是尸魂界那个地方受了重伤再怎么慢恢复个把月总会恢复过来，更别说这里了。
　　但是，失血过多差点死掉的情况又如何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这么多年来我还没有试过受那么重的伤……

　　“那么，”我咬唇：“我的斩魄刀呢？”

　　“因为你灵力的问题，已经消失了。”

　　一瞬间，连呼吸都停止了。

　　……消……失？

　　不……可能……

　　我“唰”地站了起来，身下的凳子被我剧烈的动作一碰，往后一倒。没有管蓝染什么表情，没有管被我弄倒的凳子，我冲进浴室，用力一关门，靠着浴室门慢慢滑下。
　　浴室里，一片漆黑。

　　门的那边，没有任何声响。

　　我的斩魄刀……消失了……？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