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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篡汉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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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师不高兴地对王襄说。然后让王襄出来背诗。王襄背得不熟,断断续续。

  “你瞧你是怎样背的呢?你妈可是要我严格要求你,你这么个学习法,让我怎么说?都已经背了这么多天了。想好啦,一次背下来。”

  李老师用比较严厉的声音说。刚才王襄赞美王莽的说话让他受到一点刺激。这个学生说起王莽的知识时那么自豪,真有点目中无人似的,把他这个老师放在什么位置了呢?

  荡荡上帝,

  下民之辟。

  疾威上帝,

  其命多辟。

  天生烝民,

  其命匪谌。

  靡不有初,

  鲜克有终。

  文王曰咨,

  咨汝殷商。

  曾是彊御?

  曾是掊克?

  曾是在位?

  曾是在服?

  天降滔德,

  女兴是力。

  ……

  虽然仍不够流利,王襄总算是把这首《大雅·荡》背了下来。

  “你这是怎么背的嘛,象白开水似的,没一点味道。这是周文王指斥商纣王的暴虐无道的一首诗。你要拿出一点义愤的感觉来。”

  李老师仍是不满意。

  “可是,我已经很义愤了呀!”

  《大雅·荡》。是一首具有深刻意义的政治批判诗。王襄还年少,理解不了,也体会不到。背诵起来,自然就只是读字而已。

  “正好,你这位兄弟给他示范一下。”

  李老师对王莽说道。他是想考一考王莽,看他是不是真如王襄所称赞的那样。

  “不守法度的君王,

  残暴不仁的*者。

  你颁行政令,

  却怪诞异常。

  是上天生养了民众,

  你却为政没有诚信。

  好事开了头,

  总不做到尾。

  文王发出感慨,

  叹你殷商不幸。

  你可曾强横?

  你可曾吸人骨髓?

  你可曾在高位?

  可曾身负责任?

  没有德行约束,

  你就只有暴戾。

  ……

  王莽也没有推辞。他没有注意到老师心里的那一点儿隐蔽的酸意,他乐于与别人交流,尤其老师年长,正是学习的机会。他就满怀着激越的政治热情背诵起来,让老师大为吃惊。他背得果然好,说明他对这首诗,有深刻的理解,难怪王襄对他那么崇拜了。

  “读得是不错,但周文王为什么要这样批判商纣王呢?”

  李老师心中,仍是有些不服气。

  “对这个问题,我是这样理解的。首先,文王批判纣王是暴君,是因为纣王不守法度,超越于法律之上。其次,他批判纣王政令多变,拍脑袋决策。第三,纣王没有政治诚信,祸害人民。最后,文王批判纣王做事有始无终。民众为上天生养,不是君王所养,君王只是替天行道。所以,为政者必须得要有诚信。为政失信,就是暴虐天道。”

  李老师再一次吃惊地望着王莽,他摸了一下自己下巴上的胡须。王莽的解释,与他的理解,大体上一致,但也有许些出入。他的这个解释,太有个性了,虽然与通常的标准解释有差异,却又满有理的。

  “你怎么能肯定你的这个理解是正确的?这是与我们通行的理解有所不同,也就是说,是可能错误的理解。”

  这时在李老师心中,有的不是醋意,而是交流的渴望。

  “人生活在世上,没有绝对的自由。这首诗,就是批判这种绝对的自由。诗名《荡》已经很直接地指出了这一点。荡就是不受约束,随性而为。比如,不守法度之自由平民,人们称之为浪荡子。不守法度之自由君主,人们称之为暴君,为*者。人没有绝对的自由,君王更不可能自由。因为在君王身上,承担了天下的责任。这一政治责任感,正是诗里第一段后,文王一连串感叹的前提。”

  真是后生可畏。李老师十分佩服王莽的理解。艺术上的理解,本来就没有绝对解答。所以,才需要人们注释,阐述。而王莽的理解,无疑更具政治合理性。李老师虽然不再发酸了,但也不想放下自己的架子。

  “好了。休息一会,你们几兄弟聊一聊,呆会继续习字。”

  老师对王襄说道。

  “太好啰。9哥,我们来玩这个?”

  王莽一看,王襄手里拿着的是一只蹴鞠,就摇摇头。

  “不好。我们聊聊天吧。”

  “那好闷呀。”

  踢蹴鞠是比较闹的运动,王襄现在还是居丧期,玩这么闹的运动并不合适。

  “忍一忍吧。对大伯尽一点孝心。”

  作为一个少年,王襄身上是活力充沛。但自从王凤病重以后,他的活力就被抑制了,被约束了。现在父亲已入土为安,他身上的活力,也寻求着释放。

  “嗯。”

  尽管如此,作为家里的长男,王襄还是认识到自己的责任的。

  这时,刚才那个年轻的婢女又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到他们跟前来。

  “家里来客人了,夫人叫你们过去。”

  婢女对他们说。

  “哦。”

  王襄和王莽两人面面相觑。是谁呢?王夫人为什么都叫他们出去?当然,这是没得猜的谜。

  “是谁?”

  王襄问婢女说。

  “好几个人,其中有一个好像是孔光大夫。”

  到王凤家来过的朝庭大官很多,有些常来,有些不常来,婢女并不认得全。所以,回答得不肯定。

  王襄和王莽来到前厅,王夫人坐在中间,她左边的位置空着,右边坐着4位客人,第一位客人年约40,正是光禄大夫孔光。他们两人跟几位客人见过礼,然后在王夫人左边坐下来。王夫人向他们介绍说:

  “孔大夫代表皇上给我们送慰问品。”

  “谢皇上恩典!”

  王襄向孔光行礼谢过。他作为家里的长男,这些与外面的人相交流的事务,是他要学习处理的。

  “皇上和太后希望夫人和阳平侯节哀顺变。”

  孔光说道。

  “辛苦孔大夫了。”

  王襄再行过谢礼。

  孔光字子夏,孔子14世孙,他熟悉汉制及法令,因此,成帝即位之初,即举为博士。因为数使录冤狱,赈赡流民而知名。成帝感念王凤对国家的贡献,也是略表自己的孝心,所以再对王家加以赏赐。而派孔光作使者,也是有强调自己的孝心的意思。

  说过正事,王夫人对孔光说:“这几天,我正督促襄儿学习。孔大夫来得正好,可以教他一些。”

  “那么,不知阳平侯有什么疑惑之处呢。”

  王襄是初生之犊不怕虎。想了一下后就说:“我的确是有个疑惑想请教孔大夫的。”

  “请说。”

  孔光说。

  “宰我是孔门‘十哲’之一。但当宰我问孔子说,父母逝世后要守孝三年,这时间过于漫长。君子三年不习礼仪,礼仪就会受破坏;三年不奏乐,音乐就会溃散。他认为守孝一年就够。孔子却认为宰我不仁。我觉得不理解。”

  “不理解什么?”

  孔光直截了当地问。

  “不理解为什么时候宰我就不仁了。其实,我觉得宰我说得挺有理。我怀念父亲,但我不认为父亲就希望我什么事都不干。我认为,他若泉下有知,仍是会希望我不断成长的。” 

  “仁者爱人。父母逝世了,如何爱?孔子已经把意思表达清楚。他认为,因为人生下来三年才稍能离开一下父母,与此相对应,子女为父母守孝三年就很应当,是回报父母的爱。能回报父母的爱,自然为仁。不回报父母的爱,自然为不仁。况且,这三年之期,是大家共同遵行的传统习俗。”

  “哦。”

  王襄行礼谢孔光的指教。但他心里面,仍然是有些不明白,却又说不上了什么。

  “我觉得,这是孔子罕有的让人感到有争议的观点。”

  王莽接住了话题说。

  “你是说,孔子是错误的?”

  孔光不喜欢打哑谜,说话总是直白。

  “仁者爱人。这不错。回报父母的爱,是仁者所应为。问题是三年之期与一年之期。这期限之争,各有各的理。所以,才会有不同的观点。我的意思是说,这很好地说明他们两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

  “这话怎么说呢?”

  孔光没有听明白。

  “称宰我为孔门“十哲”,其实不准确。宰我是孔门的离经背道者。他是一个革新家。一个自由主义者。而孔子要复辟古礼,是个保守主义者,他们是完全不同的政治追求。”

  “哦。你这样的理解,倒是有些意思。”

  孔光虽然不全是赞成王莽的理解,但王莽的理解,让他感到兴趣。

  “从人本身来说,宰我是率性的,他追求自由,大白天也睡觉,以致孔子要责备他‘朽木不可雕’。后来宰我为齐国大夫,支持田成子搞政变,甚至为此丧命,也正是这一自由主义的表现。而孔子要求尊重传统习俗,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宰我虽是孔子的学生,实是一名离经背道者。他们是不同的人。”

  王莽一番侃侃而谈,孔光大为讬异。他感到自己的思想里有如照见了一道光,看到了新的不同。虽是孔家子孙,但在学问的研究上,他不认为自己就一定胜过别人。这天下苍生,能人众多,谁能猜透上天的意旨?所以,他也总是谦虚的。后来回复皇命,他向成帝汇报行程,除报告说王夫人很感激外,也特别谈到了自己对王莽的印象,觉得皇上的这位亲戚,是一个很有见解的人。

  
  2010.1.30

第二章
王莽步履轻快地走在长安街头上,他心里头的高兴,洋溢于表。虽然黄门侍郎这个官位,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官,就是皇帝的侍从,有职无权,跑龙套的岗位,在宫里头,给皇帝传诏命,递消息;到皇城外,比如,皇帝要外出打猎了,就举着旗帜、佩着剑,随侍左右。但这是第一步,是珍贵的第一步,是他走向光辉未来的第一个台阶。从今天起,他就不再是一介平民,而是有了出身的人。

  虽然高兴,王莽还是沉得住得气,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没有高兴得又舞又跳的那种轻浮样。他迈着稳健的脚步,向未央宫走去。一路上,遇到的行人不算多。但在每遇到的每一个人脸上,他看到的似乎都是那一样的泰然自若,那每一张脸上的神情,闪烁着的仿佛都是同一种坦然的自信。他跟他们并不相识,但他知道;他们不是茫然地在街上逛着,伺机觅寻些什么,而是十分明确地知道自己的路向,知道自己从那里来,往那里去,要准备干什么。他们可能是某个部门的官员,可能是某家王侯的公子,也可能是个奴仆,当然,从他们的服饰上能够区分出来。不过,王侯家的仆人,也会自觉沾了些贵气,有些了不得的感觉。

  长安城是分区建造的,分为宫殿区、贵人区、平民区这几个区域。王凤的府第当然是坐落在贵人区,但另外一群,既非王侯,又非奴仆的那一群,他们生活在平民区,他们脸上,又会是什么表情?是自信的、怀着希望的、还是痛苦的?他相信,总不会是木然的,总会是有所追求的。

  人活着,就应该有所追求,有所希望,应该寻求自己生命的价值。没有这些意义的追求,生命就是白来了一趟。即便是一个奴仆,在他的内心里,也会有自己的追求,不会仅满足于象条行尸走肉一般存在着。而他呢,作为一个比奴仆更高级的生存,当然就是要比奴仆有更高级的精神追求。这就是天命。或者说,就是他的使命所在。

  所以,他喜欢读孔子,也发自内心地歌颂孝武皇帝的英明。孔子给了人们一个伟大的精神追求,使人们的生存,有了真正的人的意义,而不仅仅是较为高级的动物。孔子教导人们,要建立一个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的大同社会。男有分,女有归,天下为公,这样的社会,实在是太美好的一个社会,人们是应该为此而努力争取的,而他作为一个读书人,作为一个儒家的信徒,理所当然地要为实现这一理想而奋斗。

  越走近未央宫,王莽心里头就越加兴奋。当年,孔子直到55岁时才有机会为实现大同世界的政治理想迈出实现的脚步。然而,周游列国10多年,历尽艰辛,终还是一事无成。而他现在才23岁,比孔子年轻多了,他已有机会迈开第一步。他至少有比孔子更多几十年的时间去为实现这一理想奋斗。他仿佛看到,当这一理想实现,天下万民,会怎样的欢呼雀跃。那时候,人们脸上的表情,又会是怎样的激动,怎样的豪迈呢?他顿时感到自己的全身,活力充沛,身上的热血,也仿佛要沸腾起来。

  王莽来到未央宫的侧门,这是一般办杂事的出入口。有两个侍卫在守卫。其中一个伸出手拦住王莽。王莽把任命书递给侍卫:

  “我是来报到的。”

  
  侍卫接过任命书,细细地辨认了一下,字虽然不全懂,但皇帝的玺印他是认得的。然后,他打量了王莽几眼,跟另一名侍卫说了几句。然后,回过头来对王莽说:

  “你先在这等着。”说着,他便带着王莽的任命书到宫内找相关部门核实。大约过了两刻钟左右,他回到门口:“好吧,你随我来。”

  王莽便随着他走进宫城内。王莽虽是太后的亲侄子,但太后从没在宫里接见过他,他也从没到未央宫来过。这里的庄严的气派,严肃的气氛,都是他不曾感受过的,有些诚惶诚恐,但依然是兴奋的,因为,侍卫将要带他见谁呢?他会跟谁做同事,一起为皇帝效力呢?

  侍卫把王莽带到黄门郎府的办公室,就是宫里头的一个殿,把他交给黄门郎令丞后就返回门外继续他的守卫工作。

  黄门郎令丞就是他们的队长,一个瘦削的中年人,中等的身材,他手上拿着的,是先前侍卫交他的王莽的任命书。

  “坐下吧。”

  令丞对王莽说道,然后,自己就先坐了下来。令丞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话里却有着令人不敢迟疑的威严。王莽学着他的样子,在他面前坐下来。

  “你是什么时候接到的任命书?”

  “前天,哦,是大前天。”

  王莽心情有些紧张。

  “那么,你到得还是满快的。”

  令丞打量着他。

  “皇上的任命,不敢怠慢。”

  王莽小心亦亦地回答道。

  “你对自己的工作有认识吗?比如,你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事情,而什么事情,又是不该干的吗?”

  令丞以平稳的、略有些冷漠的语调继续说道。

  “不了解。我从没来过,我是第一次来,对这里的一切规矩都不清楚的。还请令丞多多指教。”

  “嗯。”令丞慢慢地哼了一句。然后又再说:“那么,你是需要了解一下的。”

  令丞慢条斯理的话语里,没有王莽先前期望见到的热情,没有见到随新人到来会感受到新鲜的兴趣,只略略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陌生感。

  “好的。我会的。”

  王莽欠一欠身,彬彬有礼地回答说道。

  “也许,这不是会与不会的问题。而是一种必须。你承担了这份工作,就应当努力把它做好。这不是你会与不会的事情。这是你必须完成的事情。”

  “谢令丞赐教。”

  王莽满怀着热情来,令丞的冷漠,婉如当头给他浇了一盆冷水,仿佛对他很不欢迎似的,但王莽想,也许令丞的严肃,这种冷漠的待人态度,是给皇帝工作的必要规矩。

  “刘子骏——。”

  令丞朝门外叫道。

  “有。”

  随着一声应答,一位年约30岁左右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他面色白白的,面庞相当俊秀,看上去就知道是个读书人。

  “这是新来的同事,叫王莽王巨君,子骏你负责来带他,教他些规矩和任务。”

  “诺。”

  刘子骏回答。

  “王莽,子骏是楚王刘交之后,他对皇家礼节等等的学问甚有研究,跟着他,你会学到许多学问的。”

  “遵命。”

  王莽恭恭敬敬地回答。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令丞朝做了一个让他们离开的手势。于是,刘子骏就朝王莽打了个眼色,让他到自己跟前来。

  “那么,我先走了。”

  王莽依然是彬彬有礼地说道。令丞神情木然地微微闭着眼睛,仿佛在思考什么问题。

  刚走出门外,刘子骏就拉着了他:“好了。我们认识一下。你叫王莽,王太后的侄子?”

  “嗯。”

  王莽点点头。

  “我叫刘歆。楚王刘交是我的五世祖。”

  “哦。失敬了。”

  王莽朝着刘歆行礼,刘歆也躬身回礼。

  “令丞好像,有一些的,冷漠,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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