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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倾之·与君书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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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睫毛扑朔迷离,冷俊的相貌,闭目后所有的冷酷被掩埋,他天生不是冷酷之人,只是后天的环境造就了他见死不救人的冷酷性情。
“哼。”察觉到被人观看,原本专心疗伤的人,他冷哼一声,再闭上眼睛,继续运功。
唐莫愣了一下,他睡不着,他下床走到他身边。
“行霄,你……”
“有话快说。”闭着眼不耐烦的人,他最讨厌吞吞吐吐的人,他硬生生压住体内蜂拥的冷流。
唐莫见他脸色有刹那展白,他担心道,“你没事吧?”
楚行霄睁开眼,他走到桌子边坐下。
“你想说什么?”自己倒了杯茶水,他喝完一口,问。
唐莫目光闪烁不确定的光芒,他道,“你,还想报仇吗?”
楚行霄平日流溢着浅浅碧色的眸在月光下琉璃闪耀,他看向提出问题的人,他再次很明确的告诉他,“这是我的事,仇我一定要报。”
唐莫冷汗浸湿了后背。
楚行霄的伤并无大碍,他休息一两日后,他走出了里屋,他站在院子内环顾着院子里的大树,他等出去办事的人回来,而就在他不耐烦的时候,他回头就看到向自己走来的女子。
她体态婀娜,莲步珊珊,那发上朱佩零丁响,一双灵盈盈的眼睛,小巧的面庞,她长得美丽,美丽得可爱,她道,“你就是楚公子吧。”
楚行霄天性冷色不屑于人,哪怕是天皇老子,他在天子面前眉目冷沉还是冷沉,他绝不变幻出好一点点的亲和面。
朱星恬的声音很动听,就像那些互相碰撞的铃声,清脆而悦耳。
楚行霄冷眼转开身,朱星恬想不到世上还有人不为她的娇艳惊动,他是第一人,因此难免有些不服和傲气横生。以往人家都是笑脸着贴上来,而这个人,未免也太不识人情!
她道,“我在问你话呢,怎么,是聋子不成?”
她不以为自己说话难听,只是认为,他不该这样视而不见!
如此冷傲的公子,她朱星恬找的人,就是他。
特立独行的人,总是特别招人注意。
可是仍毫无任何的回应,唯一的冷场,让她不由变了脸色,当再转站到他面前,本想怒气冲冲的质问,可是看着那冷傲的人,她千变万化的神色,最后竟成了绚烂的笑容,她道,“喂,我喜欢你,你听到没有?”
好歹也是邺城公认的第二大美女,而之所以居于第二而不是第一,想来也是因为她的性格所致,女子三从四徳,贤淑温柔,这才是大家闺秀之典范,可她朱星恬天性爱玩,会洒刀玩剑,手中一条绳子不知抽打了多少流氓风流子,大多公子虽畏惧她蛮横的个性,但也喜欢她这种骄横的个性,再说她的长相很娇媚,她天生就是那种让男人征服欲高涨的女子,其实只要获得她的芳心,便可见识到她娇羞可人的一面。
然而,楚行霄不是那一类人,所以注定朱星恬要为这个人毁尽所有。
唐莫回来后就见到这阵仗,楚行霄坐在树下喝茶,他很不耐烦,而朱府的大小姐,她目不转睛的瞧着自己倾慕的男子。
“行霄,朱小姐。”
唐莫装模作样行个礼,楚行霄浅浅碧色的眸一瞟,他起身就要出府,唐莫道,“我们去向大人辞别吧。”
楚行霄道,“要去你自己去。”
朱星恬听他们要走,心里顿时焦急,她道,“我爹出去办事了,一时半会还不会回来,你们真的要走了?”
她盯着楚行霄的脸,想看到不一样的神情,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楚行霄一直未对女人表示任何的不满,他应付不了女人,他转而把矛头指向唐莫,眼里分明的责怪,唐莫,你在哪里找人不好,你竟然找了朱沧海!
唐莫顿时寒毛耸立。
他正感到左右为难,这时,竟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凤久守,他又来了。
唐莫险些忘了此人的存在。
可楚行霄不会忘,因为他抬头的时候,他一身的杀气又升腾而起。
“又要打。”
唐莫很同情凤久守,他抢一步上前,挡在凤久守的面前,他有礼道,“草民拜见王爷。”
凤久守勾唐莫的肩膀,他大笑道,就你记得我。
“王爷,你没有闻到杀气吗?”随同凤久守进来的朱峰捷,他乃是朱沧海的儿子,会点武功,腹中含有一定分量的水墨,深得朱沧海的喜爱,他恃宠而骄,一位天下无敌,不料败在凤久守的手上,他如今不仅甘服于凤久守,还屈身他下面,这只有他和凤久守知道。 
凤久守睨一眼朱峰捷,他热情的走过去招呼楚行霄,唐莫默哀,凤久守的执着,天地可证,真的,他唐莫没话说了,人家想死,他唐莫想活。
“唰!”
楚行霄找不到武器,这回夺了朱星恬的绳子,他拿了美女的绳子一甩,凤久守闪得快,他侥幸躲过了要命的一鞭。
“住手。”
朱峰捷出剑制止,唐莫一怔,他连忙点了正开心人家拿走她心爱绳子的朱星恬,他道,“四小姐,行霄的伤刚好。”
朱星恬一听,哪怎好,她插进去就做母鸡护住小鸡的伟大样子,“哥哥,你住手,我不许你伤害楚大哥。”



第9章 第零九章 争夺
朱星恬护人心切,她拦到了自己喜欢的人的面前,朱峰捷出手却是要人命的手法。
突然插入他们之间的女子,她昂首挺胸,一副不怕死的决绝,朱峰捷撤力不及,剑直接进去了,直指她的胸口,偏离要命的心脏一点点。
楚行霄容色微恙,他没有出手扶住那位英勇的女子,他看向一旁的唐莫。
“快叫大夫。”
朱峰捷人虽狠,但是自己的亲妹妹,他平日也没少护着照着,怎么说她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他照顾乃天经地义的兄长之义。
如今,为了别人,他刺伤了自己的亲妹妹,不慌张,那是假,很气愤,绝对真,他看不惯楚行霄,从第一眼开始起就看不惯,更别说经这一次的交手后。
冷狠的目光,冷的色彩出现在他脸上,狠的心境凝结在他的心底,凤久守只属于他朱峰捷一人,这是认定感情后再次认定的绝对事,谁挡杀谁。
唐莫察觉到朱峰捷的不友好,那种不好的态度,不单单是表面的疏忽礼仪,他的眼神里分明是要杀人灭口。
唐莫知道自己和行霄留下来毫无用处,他趁着朱家四小姐受伤昏迷不醒时,带着至始至终,冷漠如冰的楚宫主出了朱府,他们逃之夭夭。
“行霄,我想再去一趟废园。”
走出了朱府,去喝一杯茶,看了几眼热闹的街市,行人总是匆匆而过,没有人为谁停留。
唐莫看一眼对面的人,他挨着窗户坐着,视线落在喧嚣的街市下面,他的视线模糊,恍恍惚惚的想起小时候的少年,他站在远处很久,踌躇着要不要往前靠近,自己回头望去,对方对着自己微笑。
那时的唐莫,此时的唐莫,今时的楚宫主,彼时的楚行霄,谁人依旧模样,谁人不复当初?
“你要去废园做什么?”
“我想去看看。”
明明知道那里危机四伏,他仍是想去,心思当真如明镜,据闻,谣传那里闹诡异事件,大家避开那里死了人的事不论,只是用那里很诡异,相对鬼域北镇好不了多少。
唐莫手中紧握着爷爷遗留给自己的唯一礼物,他抬头看了看额头上的扁额,东园,无甚华丽的装裱,两个字,一处幽异的府邸。
“行霄,你相信有鬼神吗?”
两人并行入府邸,少言寡语的人总是无话可说,而话不多不少的人,他总是有的话要说,比如,关于闹鬼的事。
楚行霄总是不置可否,他才不会相信什么鬼神,若真有,当年的冤案就不会发生。
那样鲜血淋漓的过往,那样残破不堪的回忆,代价不是很沉重,楚家上下几百号人在一夜之间被人血洗而已,记忆在岁月碾压下带给的负荷不沉重,也只是要他如何谨记着怎么好好活着,好好变强大,好能报仇雪恨而已,就是仅此而已的生活,坚持,信念,无情无意,孤独寂寞的走过那段萧索的时光,他想,要是世上真有鬼神,为何看不到他这一路的隐忍痛苦绝望,那种誓死要变强的过程,不是一朝一夕的磨炼可以练达,那是仇恨做引子,作为动力,他不会相信那些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更不会为了谁人而放弃自己赖以生存的信念。
仇恨,报仇,成了他唯一坚持活着并冷傲活着的信念。
唐莫摸了摸鼻子,他的注意力大半分在了身边人的身上,楚行霄变幻莫测的神色,让唐莫看着忧愁。
好歹一起成长,好歹相伴走过来那么多年,好歹他一直是保护着他走过来,他难免为对方那种偏执的信念感到害怕。
“行霄,小心前方。”
凤久守不合时宜的出现,他又打乱了两人并行的脚步,唐莫感到无奈,也许,凤久守是认真的人,认真的追求。
楚行霄推开了身边的人,他一跃而起,衣衫翩然,凤久守抽出自己的匕首着那条灵动升腾的蛇刺去,辗转之间,楚行霄在半空中左手一挥,一道凌厉的掌直卸过去,那蛇竟是巧妙的避开了敌人的攻击,它吞吐着信子欲攻克上方的人,唐莫从小生长在那座神秘的榕厦岛,很多庞然大物,他见第一次,吓个半死,见第二次,胆子壮大了,再见那么几次,他已经能冷静的看着人人见之而骇然的巨大蟒蛇。
它是被人驯养的蛇!他得出了这个结论。
楚行霄不再悠然于半空中翩翩风采,他落地,翻然纷起的长袍,带着雾气的圆圆白团,旋转在他的双手里,凤久守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那人掌控得很在手,白团在迅速转了好几百圈后,直着那只大蛇飞去,它化成一把雪白的大刀,直取它的要害之处,每一处都可毙命,不留余地。
凤久守失神了很久,他很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唐莫和楚行霄站在同一条阵线上,他不看身边的人是如何的收回那团白雾,他四处寻找他想要找的目标,那只蛇被毙在湖里,广大的湖泊,满湖的荷花,枯败淤泥裸露,深陷的地方,还有大半的水聚集成小湖面,浅滩出,早已干涸,淤泥干裂。
唐莫走向湖边,湖的四周都建有大理石栏杆,雕刻荷花图案的栏杆,纹理深刻繁复,唐莫不经意的留意,他靠近仔细观察,凤久守摇着扇闲闲的旁观。
他道,“唐唐,你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唐莫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显然,他不习惯王爷的对自己才昵称,他决定不回话,俯身继续观看那些繁复的雕纹,他道,“行霄,你过来看,这像不像是阵法?”
唐莫拿着爷爷送的心爱礼物指指画画在大理石地砖上,楚行霄清楚对方的每一步画法,尽管没有痕迹,他也看得出来,那是莲花状的图案,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有关莲花武功的相关,凤久守也过来揍热闹,他道,“江湖中,曾有人为了什么莲花宝座而闹起一场轩然大波,难道,这个图案是指这里和那个有关?”
凤王爷一语命中,乌鸦嘴,没好事。
他们三人各相视一眼,各有不同的见解和心思。
唐莫本身不会武功,他不在意那个什么宝座,他寻思的是这条蛇守在这湖里是为了什么?
楚行霄是偌大绝心宫的宫主,虽然心中有的都是仇恨,但是那点想要绝心宫继承发扬下去的希望多少有那么一点点;而纯属外人边上人的凤王爷,他这一生已经活得够好了,好的坏的都经历过了,如今自己野心不小的侄子掌权,他天性风流不弄权贵,倒是乐得自在逍遥了,他本没有什么好担忧,然而,男人的心,欲望占有争夺什么的总少不了有那么一丝丝,他当然不愿错过有助于自己前进的东西,如果能得到这个莲花宝,也许,自己的武功还可大有进程,若是这样,日后再遇到强劲的对手,便可无所顾忌,强者争雄,为所欲为,说的就是那个理儿了。
三人各打心思,注意力全部凝注到了那片半干涸半水汪汪的湖面上去,唐莫思寻的是东园为何牵连上了莲花宝,还有上次楚行霄为什么会受伤?
楚行霄全力搜寻他想到的线索,莲花宝,据说是一座莲花台,形状莲花,白润如玉,珍贵无比,这莲花台上,大有秘密,故而人人渴望占有争夺想要使自己变强。
刚开始,那些人首先考虑的是为了帮派间的强大而搜寻传说中万不可能存在的物件,谁知,这找着找着,很多人就失去了初衷的热切,慢慢的私欲膨胀,终究,刀光剑影的江湖,血腥才是最好的圣水,所有的纠纷,都是依靠血的洗礼而平息。
难道,那个东西藏在湖底下?
三人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除了他们依旧平静的找寻他无关紧要的前因后果,楚行霄和凤久守各蠢蠢欲动,他们想要弄翻了这个湖,只为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唐莫似乎看出了两人的心思,他抓住了行霄的手,摇摇头,行霄蹙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人。
唐莫天生根子弱,习不得武,练不了武功,他白读诗书,满腹的才华,无大济苍生之志,只是想要平平静静的过个人的生活,尽管心里有诸多牵挂。
他弱势的外表,内力却强硬如鹅卵石,玲珑得让人看不出此人到底是怎样的人?他行事出于的目的是为何?
“行霄,莲花宝曾给江湖带来血腥,它是不祥之物,你能不能?”
他想说你能不能不要打它的主意,这边被无视忽略的凤王爷挑了挑眉毛,他道,“唐唐,你也太单纯了些,就算行霄不要,别人还是会为了此物而争抢一番,到时,不免血腥一场,你有那份好心思,人家没有那那份天下苍生大愿。”
凤久守说得轻闲,说得可真就算那么一回事,楚行霄只看着面前人的眉目,秀气的五官,除去外表,唐莫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书生的模样,他不自私,也不大义,他仅仅是他自己,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认为该做的事,安守属于自己的本分。
“我,不要就是了。”
明明那么普通的一个人,任是江湖中人人人皆畏惧的楚宫主,在他唐莫面前,竟然如透明人般,他的一言一行,都逃不过唐公子的眼睛。
凤久守皱了眉头,他们的那样子,孤立了他的存在,他蓦然间感觉自己是多余的,不仅是对于他们,甚至是对于世上的任何人,他都显得多余了。
可那怎么可以,他可是凤久守啊,什么光明黑暗的事没有经历过,所以,他们不要,他就去要了。
 



第10章 第零十章 宝物
唐莫阻止不了大肆妄为的凤久守。
人家是王爷,他招一招手,随手就可招来大把义工为他干活。
凤久守道,“你们把这湖给挖了,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洗净了拿过来本王爷瞧瞧。”
他一声令下,众人齐声领命而勤忙去了,独留他一个人悠闲躺坐在凉椅里边喝着碧螺春边赏着明媚的天空唇边含笑。
他是开心的,不用怀疑;他是忠诚的,绝无二心。
他跪在这里很久了,正午的阳光至头顶谢落,光芒万丈,烈火般燃烧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的同时也烘焙着他。
“黑鹰,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
他把玩拇指上的玉扳指,琉璃碎,翡翠绿,宝石中的极致珍品,他一手粉碎了手指上的珍宝;他依然低着头垂着眉目跪着接受那个人任何人的处罚,只因,他是黑鹰,是他的下属,确切说是他凤久守的杀人工具。
“王爷,宋启恭留着对您还有用,所以,属下……”
“你这是在替本王做抉择还是有意指引本王?”可无论是哪一种,都是罪,因为,“你的职责只有听从,唯命是从。”
“属下知错。”
他仍是低着头,面前的人近在咫尺,他下手的力度还是那么重,生性风流,名动四方,凤王爷好男色不假,凤王爷喜欢捏着别人的下巴流露着那种万人之上的风采,却是很少有人看得见,除了他黑鹰。
那样凌厉的眸光,真的不像人前的那个风流样子的凤久守,那样的神态,决断狠戾的样子,是未来的君王的样子麽?
黑鹰直视着对方的目光,他叫他看着他,他当然不敢违抗命令,违者,斩,不是吗?
“哼。”又是冷冷的哼声,都是不以为然的反应。楚行霄转开自己的眼睛,他不看面前的王爷如何发挥老虎的威力。
唐莫仍然来一套装模作样的姿态,恭了身,行了礼,道是小民拜见王爷,见对方热情的招呼过来,唐莫随着王爷的盛情招呼入了座位,他方看清跪着的男人的面貌。
“是你。”
唐莫面上一片讶异,黑鹰抱了拳头,他离去。
唐莫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挺拔如白杨树,苍劲如陡峭山岩上的松树,这样的人居然居位于凤王爷的座下,甘愿为他下属,那样坚忍的在生死边沿上垂死挣扎的人,他努力的活着,居然是为了保护他,他是为了他的存在而存在,可他?
“怎么,唐唐,你认识我这个办事不效率的下属。”
唐莫再摸把鼻子,他道,“我去北镇时,遇见了一位受伤的人,他伤痕累累了,仍念念不忘自己的要保护的人。”
唐莫不拐弯抹角的说,他随口的说,凤久守喝了口酒,他转头顾里自己苦苦追缠不放的人,“行霄,今日,你怎么有空来看我了?”他打心里高兴得很啊。
唐莫左手的无名指勾了勾自己的鼻尖,他不解释楚行霄之所以愿意再来这个废园,并且是为了见凤王爷是唐莫拉他来的嘛。
唐莫之前说,“废园应该还有其他人在,那位驯养那条大蛇的人还未出现。”
楚宫主道,“那也与我无关。”
他转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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