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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牛像马又像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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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鹭所战果不错嘛！”蔡局长笑呵呵地看着材料。
“一共十五个人，赌资八万伍仟块钱。”常安汇报道。
“哦！就应该严厉打击这些地下赌场。‘棚主’抓到了吗？”
“抓到了。先拘留再报劳教。”常安微微躬下腰，指着黑皮的审批表说道。
蔡局长看了下，拿起笔“沙沙沙”地签了字。
“谢谢蔡局长啊！”常安接过材料，蔡局长乐呵呵地看着二人出了办公室。
常安和吴宇回到法制室，排队请小仲开具了法律文书，回到所里已是7点多钟了，二个人吃过晚饭，又把几个人送进了拘留所，这个案件才算告一段落了。
随后的几日，吴宇一直不见常安呈报劳教，以为他忘记了，于是提醒道：“不是已经报告局长，黑皮要劳教了吗？”
“不用报，报了也白报，牛所不是说过先不报得嘛！”常安平静地答道。果然，直至拘留结束，再没人提劳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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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培训】………
就在吴宇忙着搞行动时，教导员带来了局里的通知，要他下周一去光华市，参加省厅组织的新入警选调生培训。
“省里下来的就是不一样啊，直接到省里培训，不像我们，就在市里马马虎虎走个过场。”刘教导将通知书交给吴宇后，笑着说道。“你给牛所再说下，把手头工作交接明白，准备准备吧。”
吴宇内心也很兴奋，先前一直担心省厅将他们这些人都忘记了，一纸通知，又让他看到了通向光明大道的希望。他压抑着兴奋，强作平静，谢过教导员后，一头扎进了宿舍，“哐”的一声仰在了床上，拿出通知，一字一字地细细看着，脑海中却畅想着自己的美好前程，似乎这不是一张通知书，而是一张提拔重用的任命书。兴奋过后，他很快冷静了下来，告诫自己要低调内敛，他不是个张狂的人，甚至反感张狂的人，希冀用行动来获得身边的人的肯定和赞誉才是他一贯的风格，飘得越高，摔得越重，这是他很小时就埋藏在心底的戒律。
吴宇将通知收好，他并不急于准备，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最多也就是些日常用品，走得前一天收拾下就是了。于是他下楼向牛所说了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着自己的工作。猛然间他大脑中跳出个问题，“4000多块钱的培训费怎么办啊？”
都工作四个月了，还没发过一分钱的工资呢，要不是来时身上带了些零花钱，吃住又都在所里，恐怕早已经身无分文了。吴宇顿时坐立不安，张口向家里再要钱吗？这让他难以启齿，离开家门的那一刻，他已经暗暗发了誓，要照顾家人，孝敬父母，让父母亲也享受下城里人的生活，可现在不仅没有让家人得到自己的眷顾，反过头来还要继续“剥削”他们，况且还要徒增家人对自己现在的处境的胡思乱想，这些都让他无地自容。向所里要钱呢？会不会让领导觉得自己太势利，才工作几天，就迫不急待地索要工钱啊？从小到大，吴宇都不情愿借钱给别人，可每每有人向他借钱，他又会毫不吝情地借钱与人。于是，借钱的痛苦便会如影随形，既担心朋友不还钱，又羞于向朋友要钱，见了面都要躲着走，仿佛欠钱的是自己。现在要开口要钱，并且是向自己的工作单位要钱，他实在是缺乏这种勇气。
看到吴宇怏怏不乐，心事重重的样子，刘警长关切地问道：“小吴，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吴宇本不想告诉刘警长自己的心事，自己的痛苦何必要麻烦他人呢，犹豫片刻后，吴宇道出了自己的烦恼。
“哈哈，去培训是好事情啊，多少人想去还没机会呢。培训费局里会报销，没生活费可以先向所里借啊，你不好意思说，我去找牛所。”师傅说着就出去了。
没几分钟就笑眯眯地回来了，“没得事了，牛所已经给你联系好了，培训费你下午去分局会计室去领，回来把发票送去就是了。还有，你去找陆菁拿3000块钱的生活费，打个条子给她，等你发了工资还回来就是了。”
吴宇真没想到一件在他眼中十分棘手的事情，在师傅那里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这让他在如释重负之余也对师傅心存感激。
星期天上午，吴宇拖着行李箱坐了三个多小时的汽车来到了并不陌生的光华市，几经转车，来到了培训地点：光华市警察培训基地。
他在报到处登了记，交了相关费用，“这是房间钥匙，下午5点集合，6点吃饭！”培训处的老师将201房间的钥匙递给了他。
吴宇打开房间门，二个俊朗的年青人正在嬉笑眼开地上着网，“哦，最后一位舍友来了嘛！欢迎欢迎啊！”个子较高的那个年青人迎上来接过了吴宇手中的行李箱，整齐地码在了柜子里，“搞得跟军训一样。”
三个人一一握了手，“我叫刘青云，清水的。”高个青年热情地介绍着自己。
“哦，比刘青云（港星）帅多了嘛！吴宇，黄海的。”
“方杰，吴州的。”三个年青人很快打成了一片，吴宇对将要在一起生活一个月时间的这二个青年人有了初步的了解。二人均来自全国重点高校，刘青云家是陕西的，举手投足间都洋溢着西北男人的粗犷和豪爽，尽管被分配到了欠发达的清水市，而且是远离市区的一个农村派出所，可他心中对前程依然充满了乐观和希望，谈起工作来就像一头充满干劲的牛犊。浑身上下透着南方男人的细腻和精明方杰，是土生土长的吴州人，父亲又是吴州一个区里的公安局长，分配时顺理成章地留在了吴州，暂时在闻名全国的吴州开发区内一派出所锻炼，进入市局或省厅也是迟早的事。
三个年青人谈笑风生，不知不觉就到了集合时间，“走，到门口集合吧，今天是第一次啊！”刘青云将手机装进口袋，整理了下衣服，三个人笑着出去了。
门口已聚集了不少人，台阶上整齐地码着几十个大箱子，大家叽叽喳喳地说笑着，一个神情紧张的高个男生站在台阶上喊道：“大家静一下，主任马上就来了，先把队排好！”
“这人谁啊？”
“和我们一起的，一来就被任命为班长！”人群里嬉笑着挪动了起来，好不容易按大小个和亲疏关系站成了6排。
这时，三男一女四位神采熠熠的警官谈笑着走了过来，一番谦让后，女警官站在了台阶中间，“我叫董露，是省厅人事处的，负责在这里为大家组织和协调，我们都是同龄人，也都刚参加工作，你们都是高材生，能力肯定比我强，大家在一起互相学习，共同进步。下面请培训基地的宋主任做指示，大家欢迎！”带头鼓起了掌。
眼前这个女孩大方得体的谈吐让吴宇钦佩不已，同是才走出学校大门的年青人，董露的成熟让吴宇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差距。
“首先欢迎各位来自五湖自海的警界精英，这么多高学历、高素质、高能力的优秀大学生的到来，让我们这个小小的基地蓬荜生辉啊！听小董讲大家都来自基层派出所，想必对基层民警的工作、生活都已经有了切身的体验。现在将大家集中到这里来，就是要回炉锻炼，将理论和实际有机地结合起来，为以后的工作和发展打下个坚实的基础。省厅对这次培训相当重视，挑选了最优秀的师资力量，同时又请来全省公安战线上的英雄模范来现身说法，相信大家用心学习，必定会大有收获的。
大家都是高素质的人材，代表了公安机关的新形象，希望大家在这里虚心学习，严守纪律，树立公安选调生的良好形象！
好了，其他不多说了，现在将警服发给大家，希望各位好好珍惜这身警服，为警微增光添彩，为警队再铸辉煌！现在发制服吧！”宋主任简单地做了个开学动员，就安排工作人员按名册发放起了警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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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初训】………
快速地拨拉完饭，吴宇他们三个人跑回宿舍，迫不急等地打开箱子，翻出一身春秋制服穿在了身上，三个人抢着在镜子前摆弄着姿势，得体的制服让三个小伙子增添了几分阳刚之气。收藏*顶点~小说~网这时门口的集合的哨子响了，三个人戴好帽子，蹭蹭蹭地跑了出去。
人啊，总要给自己找个对手，这样才会发现自己的不足，总是要千方百计地将对手比下去，以此来证明自己。董露正是利用了人们，特别是青年人，这个好斗的心理，将63名培训学员分成了二个具有竞争**的集体，这不，就连集合都较上劲了，一班还没到齐，二班倒开始“立正、稍息了”，看着吧，以后有得拼呢。
吴宇列队进了自习室，他和刘青云正好坐在了后排拐角的位置。班长主持大家上台做个简短的自我介绍，这对这些初出校园的大学生们来说并不是难事，严肃认真也好、诙谐幽默也罢，总能得到热烈的掌声和灿烂的笑脸。自习很快结束了，吴宇他们又列着队回到了宿舍，安静的宿舍立即变得喧闹了起来。
吴宇坐车有些累了，洗完澡躺在床上看电视，方杰静静地上网炒着股，刘青云是个好动份子，放在帽子就出去找同学去了，直到快熄灯了才伴着笑声回来。看见刘青云，萦绕在吴宇心头的的疑问又跳跃了出来，他一直没看见自己的校友华瑞的身影，“青云啊，你们清水有没有一个叫华瑞的选调生啊？”他心存侥幸地问道。
“哦，他啊，也算我们清水公安局的风云人物啊！我在我们市局遇到过他呢，本来也分到清水下面一个偏远的乡村派出所，听说那里条件有点艰苦，干了不到二个月，实在干不下去了，去局里请调没遇到好脸色，辞职又没被批准，一气之下组织档案什么也没要，自己走人了。”刘青云脱着衣服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着实让吴宇吃惊不小，自从一同参加了江海省公安厅的选调，他就和华瑞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华瑞是系学生会的宣传部长，人长得帅气，成绩又好，学校组织的各种活动总能见到他的身影，是法律系当之无愧的“明星”，毕业时很多待遇不错的单位都向他发出了邀请，意气风发的他就看上了“选调生”这顶高帽子，铁了心就要走这条自认为是实现报复的阳光大道。现实与梦想就像是地球和月亮，看着很近很美，可要想真正得到，那还得穿越万水千山，亦或是刀山火海。甚至有些梦一触碰到空气就破灭了，都来不及品味空气的滋味。
“他有点太心高气傲了，选调生哪一个不是出类拨萃啊，现在是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的阶段。只有经过了基层历练，才能切身了解基层的实际情况和真正需要，以后工作起来才能得心应手。整天坐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纸，这清洁工都能干！”刘青云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吴宇无心评论谁对谁错，一种落寞纠结着他的心，本来就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怀疑的他，现在华瑞的离去则让这种怀疑变成了动摇。眼睛盯着电视，可头脑中却在思索着自己的将来，他尽量掩饰着自己失落的情绪，好在此时熄灯铃响了起来，不几分钟宿舍里就漆黑一片。吴宇将被子蒙在头上，正确还是错误，坚持还是放弃？他卷曲着身体，像只才从水中爬上岸的猫。
吴宇感觉刚刚睡着就被人推醒了，“快起床，集合了！”刘青云手脚并用地穿着衣服，吴宇一下惊醒了，一骨碌坐起来，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方杰和刘青云已经奔向了门外。
吴宇敞着衣扣，抓起帽子，跑了出去，“站住！”管理员于老师在门口厉声叫住了他：“整理好着装，这是警服，不是便服。”
吴宇尴尬地系好了扣子，戴好帽子，这才归队站好。
“立正！请稍息。”身扎武装带、警服笔挺的于老师站在门口台阶上大声下达着指令，“现在是凌晨3：10分，比我预定的时间整整晚了十分钟，就这样还有人磨磨蹭蹭，软软塌塌，没有一点纪律部队雷厉风行的作风。也许有人会说我吹毛求疵。你们都来自派出所，接警后，五分钟到达现场是你们的承诺吧，不要将老百姓仅存的希望彻底断送掉！更有甚者，把警服当便服穿，警服是什么？他不仅仅是种服装，更是一种身份和权力，责任和道义的象征，是我们警察的颜面，我想没有一个人会拿自己的颜面来扮帅耍酷！”吴宇感觉到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身上，这让他无地自容。
“今天是第一次紧急集合，也让我第一次近距离见识了你们的高素质。今后，再有迟到者、警容不整者，请自动呆在宿舍，不要毁坏我们这支纪律部队的形象。全体队友！向右转，跑步走！”二个班的学员在于老师的带领下，绕着基地跑了三圈，这才解散。
回到宿舍，吴宇将外套脱了，钻进被窝补起了觉。恍惚间，起床铃又响了，三个人跳下床，对着镜子一丝不苟地穿好警服，这才窜了出去。于老师像个卫兵般站在门口，二个班暗中又较上了劲，都以极快的速度整好了队伍，挺起了胸膛，等待着于老师的检阅。
“向右转！跑步走！”让大家失望的是他并没有讲评，而是直接带大家跑了三圈。
跑完步，三个人拖着脚步回到了房间，“姓于的真像只警犬，机警干练，不知疲倦，一双发光的眼睛扫视着一切，不知何时就会张嘴咬人一口！”方杰仰面躺在床上发着牢骚。
“不过这只野兽的责任心蛮强的，说得也有点道理。”
“年纪不小了，还是个小教员，看来混得也不怎么样啊！”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我先去洗脸了，等下吃完饭又要上课了。”吴宇起身进了卫生间，等他再出来时，刘青云和方杰已将被子方方正正地摆放在了床头，床铺也像用熨斗熨过了一样。
“不是吧，用得着这么形式嘛？”吴宇有些大惊小怪。
“你没看警犬那架式，指不定在我们出去时他会偷偷潜进来检查，防患于未然啊！”刘青云边说边用手将床铺上的褶皱扯了扯，这才满意地进了卫生间。
“大家都这么先进，我不能拖兄弟们后腿啊！”吴宇也像模像样地整理起被褥来。叠被子是令吴宇很头疼的一件事，大学军训时，因为叠出的被子不像豆腐块，他被教官开了“小灶”，大中午顶着烈日在操场上练习，受此磨难，他叠出的被子总算有了点豆腐块的模样，但是个劣质的豆腐块，棱角总是不分明，看起来总是别扭，不得已，吴宇只得请室友帮忙叠好，摆在床头，睡觉时就原封不动地搬到桌子上，好在那时的山城天热，不用盖被子。
拆了叠，叠了拆，吴宇在那折腾了半天被子也没叠起来，“哈哈，在床上搞柔道呢啊！”刘青云洗涑完毕，“我帮你吧。”说着三下五除二，一个方块就出现了。
“青云，以后你忙我叠被子，你衣服归我洗！”吴宇提议道。
“那多不好意思啊，不是占你便宜嘛！”刘青云坏笑着。
“哪里啊，是我占你便宜总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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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开班典礼】………
收拾好床铺，三个人一起去吃了早饭。还没等胃里的东西开始消化，集合的哨音又响了，警犬一丝不苟地站在台阶上，董露像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含着笑站在旁边。队伍整理好后，董露站在了台阶中间，“才一晚不见，大家就都像变了人一样，个个气宇不凡啊！今天是正式开班的第一天，上午举行开班仪式，省厅朱副厅长、政治处樊处长等领导都将出席，并作重要讲话，希望大家保持良好的警容风纪和精神面貌，树立我们选调生的良好形象。”说完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警犬。警犬阔步站在了台前，“我只说一句：你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代表了你们选调生这个集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不要在荣誉还没有到来之时就亲手用微不足道的瑕疵自毁了长城。向右转！起步走！”在他坚定有力的口号声中，学员们排着队进了礼堂。
礼堂里早已布置一新，主席台上方挂着鲜艳的横幅，静候着领导的到来，可领导究竟何时来，这是除了领导自己以外没有其他人能决定的事情。学员们百无聊赖，要么闭目养神、要么三三两两小声嘀咕着，吴宇又想起了华瑞，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对自己的二次选择是后悔不迭还是义无反顾？他拿起手机，编辑着短信，“华瑞，我是吴宇，现在过得还好吧？”摁了下发送键发了出去。
不一会，手机嗡嗡响了，“我刚从东莞过来，现在在广州一家大型企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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