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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第8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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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他下一句话便是:“不谙符法、平日用符不超过五个的出去,强留无益。”

    余慈为之愕然,金川和匡言启的表情也差不多。不过其他人,无论是外室弟子还是挂单道士,都很是乖觉,当下便有七八个人站起来,向解良行礼后,陆续步出大殿,殿堂内一下子空旷许多。

    余慈想了想,干脆上前,就近找了个蒲团坐下,除了金川二人剜来两眼,也没人管他。

    解良眉目低垂,神色冷淡。等殿内恢复平静,他再次开口,语调依旧:“画符的心法,最紧要的便是三条,尔等记好:

    “符箓,布精气、书图象以通神者也。

    “气通天真,独具其神,可为符。

    “窍窍相通而灵光焕然,符成矣。”

    毫无起伏地列出三句话,解仙长便又停了下来,似乎是留给众人思考的时间。

    余慈听得入神。这三句话,他并不陌生。

    在《上清聚玄星枢秘授符经》的全书总纲内,便有此言论,几乎一字不差。但之前可没有人会把这三句话单独抽出来,并以这种秩序排列。

    便是余慈基础再差,也能听出来,这三句话,分明是以一种递进的关系排列,使得本来模糊的含义变得清晰起来。三句中,第一句是说“何者为符”,第二句是说“符之关键在何处”,而第三句则是谈及“应该如何画符”。

    明白了这个,余慈的思维便有些发散。《上清聚玄星枢秘授符经》中那些熟极而流的句子,一个个的好像都活了过来,在眼前飞舞,但事实上是围绕着那三句话,重新排列。

    这是一个非常奇妙的文字和思维重组的过程。

    是的,对余慈来说,那三个“论符”的句子,真正的价值不在其本身,而在于它们体现出来的鲜明的层次性,以及简明扼要、提纲挈领的作用。

    有了这三句话,《上清聚玄星枢秘授符经》总纲中洋洋洒洒近千言,便不再是诘屈聱牙、似是而非的生僻字词,而是一层层、一段段可以寻到其内部源流的绝妙文章。

    “高人啊!”

    余慈再看解良的眼神,已是彻底不同了。

    他努力竖起耳朵,争取把此人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现在他已经在后悔,没有拿纸笔过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天知道这一整天的课程之后,他会漏掉哪些重要的信息。

    然而很不幸的,事情接下来就起了变化,在说完这字字珠玑的三句话后,事态分明是向着余慈先前设想的最糟糕情况倾斜过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解良简单就此三句话发挥了一下,辞采平平,这还可以忍受,但阐述完毕后,他话锋一转,却以“通神”二字为主题,说起了修炼符法中的清规戒律!

    也许解大仙长确实是肚子里有料的,他说的都是很明白的道理。那些“符法通神,当有虔诚之心”之类的言论,确实是很值得深思,可是他显然不明白,下面这些修士,想知道的究竟是什么。

    又或者,他知道,但就是不说?

    不管怎样,整整一上午宝贵的时间就这么用掉了。

    这段时间内,殿中修士听到的,全部都是清心明德、避离污秽、纯净灵引之类的句子,这些东西又何必他讲,一本最粗浅的符书上,都写得明明白白。当然,余慈从来都是看过就算,也没有刻意践行过,却也不见他画的符有什么问题

    余慈初时还听上几句,后面就一直在脑中整理《上清聚玄星枢秘授符经》的总纲。而距离解大仙长最近的两个年轻人,为了保证将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展示给仙长看,腰背依然挺直,面目严肃,然而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呆滞。

    就在余慈因为这一整天都要这样过去而叹息的时候,忽有一段话,流入耳中:

    “天地自然,万物人心,都离不开一个‘理’字。这个‘理’不是法理、不是物理、不是心理,而是抛开一切具象,斩却一切缀饰的纯粹之物。天地得‘理’而存、自然得‘理’而运、万物得‘理’而生,人心得‘理’而纯。我所言之一切清规戒律,非是限制尔等之桎梏,而是最贴近于这纯粹之理的标准。所为者,无非是要尔等由模仿而至纯熟,由纯熟终至于纯净无疵……戒律之义,尽在其中了。”

    这话里有话啊!

    余慈先是以为解大仙长因授课效果不佳,话里带刺,但细想一回,又觉得这段话实是很有些味道。尤其那个“抛开一切具象,斩却一切缀饰”的形容,隐约还有点儿熟悉。再想想,这岂不是与他昨天心湖漫溢、与外界天地沟涌信息之时的某些感觉极其相似?

    他心头一跳,竟是脱口问道:“纯粹之‘理’,可由神魂感应得来?”

    此言一出,包括解良在内,满殿的修士齐齐看来,前面金川和匡言启的眼神,更像是看一个疯子。

    今天按计划来,我不说什么了,感谢支持。
跃渊 第一章第七十九章 眼线
    “湖水”先感应到了刺激,湖面动荡,杳冥恍惚的状态也在动荡。

    动荡之时,湖水已经做出了反应,一个模糊的形象从心湖中浮出来。但此刻,玄妙状态已经到了崩溃边缘,他难以做出进一步判断。

    然后,五感六识纷纷回流,在此略显混乱的情况下,余慈在周围相对单纯的气息环境下,嗅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气味儿,这是他做出判断的重要条件。

    来人的形象已经清楚地呈现,也在此刻,杳冥恍惚的状态彻底崩溃,余慈又还原为一个**凡胎的人,类似“湖水”之类的异象再不复见。

    终于,理智做出最终判断,将来人的身份确定下来。

    足足十息之后,他听到了来人急促的脚步声,又过了五息,此人停在他独院门口,敲响了院门。

    “余先生,可在么?”

    用这称呼的,显然不是宝光,声音其实也不是很熟悉。但余慈心中已有定论,便过去把门打开。

    站在外面,是一个中年道士,穿一身蓝布道袍,浑身上下普普通通,很不起眼,属于一眼扫过去就能把他忘掉的那种。

    不过,余慈却非常准确地称呼他:

    “竟然是徐松道长,真是稀客,快请进。”

    徐松是止心观中一个非常普通的挂单道士,资质平平,修为平平。在观中已有十年了,修为却还是明窍上阶,始终跨不进通神境界。为人倒是比较热情,曾和余慈交谈过两回,也混个脸熟。

    两人的交情并没有到需要专门登门拜访的地步。余慈有些疑惑,但还是请他进来,迎入正厅。

    哪知刚进了屋里,徐道士便一躬到地:

    “万灵门弟子徐松,奉门主之命,前来向先生道喜。”

    万灵门?

    余慈眯起眼睛,稍稍恍惚了一下,一个精灵可爱的小姑娘形象从心湖浮出来,冲他璨然一笑,之后他才记起万灵门究竟是什么。

    才几天的功夫,怎么就觉得天裂谷那边的事离他很远了呢?

    心境终于从修行的状态移换出来,余慈看了徐松一眼。早知道万灵门在止心观布有眼线,却没有想到对方竟主动暴露出来。真的只为了道喜么?

    况且,道什么喜?

    “先生行将被收入离尘宗门墙,从此长生大道,一片坦途,难道还不值得庆贺么?”

    这话未必太夸张了,余慈也懒得对他解释这其中的关节,直接将此话题放过,想了想,他道:“小九可好?”

    徐松显然是有备而来,立刻回应道:“九小姐神魂受创,尚未痊愈,时昏时醒。门主近期想送小姐往南方故人处好好疗养。”

    “哦?”

    余慈有些惊讶,小丫头的情况竟糟糕到这种地步?当时那虞玄长老以及证严和尚,可不是这个判断。

    他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而且,南方?

    早在数月前,由叶途那小子“上课”的时候,余慈便从他那里大概了解了修行界的地理概念,而在止心观多日,和宝光聊天时,对此的认识也更加清晰。

    修行界是有将整个世界划分为“东西”或“南北”这般相对区域的传统的。

    从地理概念上,此界划分南北,是以断界山脉、云中山脉、沧江一线为界限。

    其中断界山脉紧邻天裂谷,同样是划分东西修行界的界标之一,是天下两大江,即沧江和离罗江的发源地;云中山脉则号称居于天下之中,是此界修行资源最丰富的所在;沧江发源于断界山脉,由西向东,几乎横贯整个修行界,汇集千百支流而成江河,至东方而声势浩大,江宽千里,最终汇入东海。

    这是最标准的界限。

    不过,在传统上,或者说是在此界修士的意识中,所谓“南方”,其实范围要狭小得多。那应是指沧江以南,离罗江中下游以东,也即修行界的东南部。

    与沧江一样,离罗江也发源于断界山脉,其支流灞河,还流经绝壁城外。作为此界第二大江,它比沧江要曲折很多,其干流本向东,但在中途又折向南,将地理上的南方一分为二。

    离罗江东西两岸就是两个天地。

    大江西岸,是此界著名的凶地大雷泽和六蛮山脉,鬼怪妖魔,层出不穷;而另一边,则是有‘六湖三江’之称的东南水系,其间百工兴盛,宗门林立,是此界最为繁华之所。

    徐松所说的“南方”,无疑就是指东南水系之间,正因为如此,余慈才感到奇怪。

    要知道,修行界之广大,实在超乎常人的想象。举个例子,余慈叛出双仙教,在外流浪十二年,行路不可谓不远,但实际上,他还是一直在断界山脉附近打转;而对绝壁城的居民来说,一座城市及其周边区域,几乎就是他们心目中天地的全貌了。

    按照徐松的说法,要把小九送到南方疗养,想法是不错,可是从绝壁城到那边,路程可不是用千里、万里来算的,起码也是百万里以上的长途跋涉,路上说不定要走一年半载,至于么?

    在这时候让小九离开绝壁城,是不是有别的打算?

    对此,徐松倒是又解释了些:“天裂谷妖魔动乱,虽是有离尘宗、落日宗的仙长一手压制下去,可是终究还有漏网之鱼。近日绝壁城也屡受其扰,不少人遇了毒手。门主应是考虑到这点,便趁着‘移山云舟’东归返程之时,让家眷暂去南方避下风险。”

    余慈“哦”了一声,是移山云舟吗?

    他以前从叶途那里听到过,似乎这“移山云舟”是一件了不起的法宝,属于东南某个大商家,体积有如山岳,却可以在云霄中高速飞行,其上可搭载超过万人,由东到西,再由西到东,半年一次往返,为不具备长途飞行能力的修士服务。

    叶途就是坐着这个,从遥远的东海边上,飞到天裂谷来的。

    只是,这理由仍不充分。

    余慈想了想,突然问道:“白日府近日如何?”

    徐松却是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要说白日府,就不能不佩服余先生的能耐了。白日府十二名管事,被先生杀了三个;五十名府中亲卫,几乎给灭掉了一半儿。这可都是他们府中最精锐的战力,虽说金焕死要面子,对这些讳莫如深,可这种事儿,又哪能瞒得住,眼下绝壁城里,谁不知道先生的威名?又有谁不知道白日府面子里外丢尽?”

    这个万灵门的卧底虽是其貌不扬,可拍起马屁来却是一套接着一套,尤其是满脸赞佩,真挚无比:“要说最让人的佩服的,还是先生以通神修为,竟然能从屠独手下从容脱身,反到是那老怪物,因为遭遇妖魔寒潮,受伤不轻,回府后,便闭关修养,传说十年八载都未必养得回来,先生……”

    “回府?闭关?”

    余慈举手打断了他的话,微微前倾身子,盯着徐松,缓缓地道:“你说,屠独回府了?”

    徐松愕然,但这种情况下,他只能点头。

    余慈沉默半晌,等再开口时,只道:“徐师兄还有什么事么?”

    徐松这次来,其实就是按照门中指示,探一探态度,拉一拉交情,此时又怎会不识趣,忙行礼告辞,至此连椅子都没坐,一口茶水未喝。

    看着徐松走出院子,余慈沉吟半晌,取出了照神铜鉴,同时开启照神图。

    止心观、乃至道观所在的整个小山,都在照神图的笼罩之下。内里楼宇大殿、宅室园林中人影来去,尽入其掌握,不过,余慈的心思不在这里。

    他盯着照神图,脑中想的却是离开天裂谷的前夜,图景中那片瞬间扩展,吞噬一切的暗影,还有那支离破碎的日魂幡。

    “这局面,怎么让人越来越看不懂了?”

    余慈坐在正厅主位上,照神图外环绕青光云雾,内里光影无声穿梭运行,厅内一片寂静。

    良久,余慈忽然失笑:“人的好奇心果然要不得,明明已经要爬到高山上去,一个消息,就能再返回来。非要钻到‘巨人’脚底下去寻死么?”

    想通了这一节,余慈摇摇头,闭上眼睛,慢慢地沉淀心思。不知过了多久,当厅内光线都有些变暗的时候,他睁开眼,刚刚获得的诸多信息都沉入心湖底部,与那些同类的事情堆在一起,再无反应。

    余慈重新进入了他已经习惯的状态和节奏里,之间的转换如此轻松,不得不说,这是十天来时刻不停的心境沉淀所起的作用。

    思维彻底转换之后,他把心念嵌入照神图中。按着心中印象,按图索骥,很快便找到了几个关键的节点。

    他还是对前面的“同心圆”现象更感兴趣些。

    最初感应到徐松的位置应该还是在道观中院;其后分辨出他的气味儿,则是西院的入口附近;至于等听到脚步声,便已经是他居住的院落外了。

    后面的节点好说,毕竟他嗅觉敏锐,异于常人。但第一个节点未免就有些惊人了,照神图上显示得非常清楚,那可是在两里之外,隔着一个偌大的园子,几幢院落,任他六识如何敏锐,也不可能探知到那里的情况。

    “这就是神魂感应。”

    神魂之奥妙,果然是不可思议。这是他进入通神境界以来,前所未有的体验。

    余慈以前一直以照神图映照周边,无论是范围还是清晰程度,都远远超过这次感应。可是,相比之下,神魂感应却有一种难言的玄妙。

    这时候,他想到那天然与“同心圆理论”相对应的的心象变化,还有那“微光”映照“湖水”的循环,这是感应,但又不纯粹是感应,而是带着一种充实自我、精进修行的妙处。

    果然,照神图虽好,神魂感应却也不能偏废。这一点,余慈是记着了。

    余慈正想尝试着再进入一回神魂感应的状态,院落外又有人敲门,只是这回,却是熟人了。

    宝光和惯了,敲门之后,直接推门进来,见他站在院子里,喜道:

    “余师兄,好机缘哪。”

    我囧,身体太弱了,昨天义务劳动,竟然到现在没缓过劲儿来。拍拍手,要红票;扭扭腰,求收藏。
跃渊 第一章第七十八章 狂歌
    “你当这很容易吗?长生大道,道可为盗,盗者,取也。这一个‘取’字,便是长生路上最难之事。你修行途中,遇到的问题可不仅仅是这珠宝光气的美人,千万个修行法门、千万种灵丹妙药、千万条人情干系,你取哪个,舍哪个?你取了它,可真能长生?你舍了它,日后真不后悔么?”

    余慈笑容收敛,这已经不是理想和践行的问题,而是被老道重新引回到鱼龙之论上。

    “人之修行必须看准这个道理:人生于天地之间,从不是为了把自己孤立出去,修行到顶峰如何,我不知道,但修行路上,人与人之间,彼此感应交通,有互帮互助的,有形同陌路的、有不共戴天的;人与物之间,也是感应交通,有密不可分的、有可有可无的、也有见而生厌的;至于人与天地之间,什么天人合一、天人交感更是明明白白写在典籍上。

    “如此联系,虽是纷繁复杂,但在此间有取有舍,才是正道。不把这里面的道理参透,不明白‘外物’也是修行的根基,孤零零进山参禅,美其名曰‘死关’,其实只是个死字罢了!”

    余慈垂头回应:“谨受教!”

    但很快,他又抬头,咧嘴苦笑:“只是这道理听起来,取取舍舍,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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