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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第6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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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事情想得分明,余慈心胸就是一阔。从自家的沉思中醒来,听到旁边修士高谈阔论。
这两日,园中的话题总离不开斗符大会。虽然余慈已经知道,这只是为了掩护翟雀儿真实的目的,抬出的一个噱头,但风声早早就放了出去,在北荒符修中,影响很是不小。
既曰斗符,就是“叠窍合形”和“应求成符”两种,本不分上下,然而传说广微真人被邀为此次大会的主考,要出一道题目,这题目究竟涉及哪一块儿,很值得讨论一番。
“他老人家出身正一道,在符箓上注重‘千宗万派,博而取之,精而淬之’,少有门户之见,故而最喜考验修士之灵性,应求成符,当是考点。”
“此言大谬,越是撷取万家,根本符法越是关键。广微大师平日讲授经义符箓,都是以窍眼为主,串联各家,任他千万符箓,我以一法贯之,才是正道。”
“非也非也,大师平日多教我们知窍贯气,若再拿出类似题目,外来那些同道又如何?如此可谓欺生,他老人家处事公正,必反其道而行之。”
“咄,大道岂有生熟之别?不见入门麒麟生云符吗?”
那边吵吵嚷嚷,却还记得用符箓遮了园中声息,不使外传,总体来说,还是热烈但不喧闹,并未打扰到别人。
余慈对这个问题,其实兴趣不大,还好园子里议论的也不只是这一个,稍远一些,就有说如何让天罡地煞祭炼术,作用在那些“一器一法”祭炼的法器上。
听着那边的话音,余慈慢慢走过去。
他身怀玄元根本气法,在祭炼一门上天生比常人多出许多机会,且有玉神洞灵篆印在手,时时参照,对天罡地煞祭炼术,当真是登堂入室,在园中这些符修之中,绝不落于人后。不过,毕竟是修行日短,许多见识还未补足,听这些人说起祭炼时遇到的种种难题,以及各种解法,也是有趣有益。
占据讨论核心地位,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眉头总是皱着,似乎时刻怀着心思。园中符修,以他外表最显老迈,修为虽不俗,却也不是拔尖,和余慈一般,都是还丹中阶,但一身符法造诣,当真了得,入园时间在诸修士中排名第三,人称“三爷”,绰号古怪,脸面愁苦,为人却很热情,最喜与人讨论符法。
“不能用天罡地煞祭炼法的,多是旁门、魔门又或佛宝之类,质性本就不同,用起来自然颇有不足,只不过,若能探明其根本,不求圆满,只在实用上下功夫,借祭炼发其优势,抑其劣处,倒也能做一点儿事。”
他取出一件小巧的葫芦,向众人展示一下。
“这件‘惊魂葫芦’,出自旁门,可集束音波,放出一道撼灵锤,以音杀之法伤人魂魄,原本是用特殊法门祭炼,然而我入手之后,借用天罡、地煞各层的阴阳五行变化,逐一调整,不讲求调和阴阳,而是专走极端,用天罡第七、第十三、第三十六层,分别引动地煞层数……”
他后面说的,常人已经听不懂了,但周围修士却是心领神会。还有人提出问题:“以此强转阴阳,数度叠加,确实提振威力,可后续阴阳失调,又该如何办法?”
三爷苦笑:“没法办。”
周围都是愣了。
三爷晃晃葫芦:“祭炼到此,是四重天,预计着能到八重天,但已经到头了,再往下,法器必然损毁。”
看着诸修士的表情,三爷笑道:“也许这件法器,永远也达不到十八重天大圆满,不过,大圆满的法器,如我这般修为,又哪能使得起来?不如这样,走一个极端,至不济也能唬人一跳。”
说笑着,他将葫芦递到周围人手中,传了一圈儿,众人都看得啧啧称奇,又撺掇着他试了一遭,果然颇有些威力。
三爷兴致渐高,又笑道:“这里最难的,全在其间的检验和调整。尤其是最初的检验,要明确此宝的阴阳变化,五行生克,又要探其内蕴法力的质性,甚至还要琢磨神通,最是麻烦,一步做错,后面的多步都要重来。制这一个葫芦,前前后后花了我十年时间,但在检验之法上,总算也有了心得。”
“可曾报了广微大师知晓?”
三爷忍不住就有些得意:“十日前曾向他老人家请益,颇得几句赞语。说我能无师自通这等法门,在祭炼之法上,已经是登堂入室了。”
众人赞叹两声,却有一位奇道:“怎地是‘无师自通’?”
“他老人家说,其实在此界,早有类似的法门,却是非长生真人莫传,相比之下,我这种法子自然粗疏,可是胜在门槛极低,若能整理出确切的法门,也能自成一派。”
这评价就相当高了,众人自然又是一番赞叹。当下有个与他相熟的,直接就拿出一件旁门法器,请他帮忙检测,三爷兴致正高,一口答应。
这一下子就煞不住车,园子里几十号人,类似的旁门法器所在多有,有确切需要的也好,凑热闹的也罢,立时就有七八个送上来,要三爷帮着看看。
余慈见这种场面,心里面忽地一动。
他这些年的收获中,自然也有一些因为没有祭炼法门而闲置不用的法器,但那些都交给了沈婉寄卖,不过说起来,身上还有一个类似的,一个是照神铜鉴,他有独门祭炼之法,可惜法门不合,且不论它;另外就是他腰间系着的捆仙索。
这是他当年从鬼兽巢中得来的宝物,乃是罗刹鬼王弃用的,来头不小,属旁门之物,虽也能用天罡地煞之术祭炼,但从一开始,余慈就觉得,用这种法子,总是隔靴搔痒,无法尽现此物的神通,不如拿出来测上一测,不管结果如何,也算凑个热闹。
这样想着,他就将腰间丝绦解下,递到三爷手中。
此时三爷这边的旁门法器,林林总总也有近十样,他几乎要托不过来,看着这些器物,他本想笑着调侃两句,但莫名地有种情绪冲上,喉头堵塞,原本的笑容竟也维持不住。
园子里慢慢静了下去。
三爷张了张口,想再露笑脸,却不知不觉垂下泪来。朦胧中见得众人神情,终于老泪纵横:“我一生最喜祭炼之术,每每废寝忘食,耗尽心力,论勤论苦,不下于人。时至今日,好不容易做出些成就,偏偏余日无多,这天道世间,非得是修行祭炼两相误?这是何故?这是何故?”
满园之中,无一人能够答他。
余慈深吸口气,心里莫名有些发堵。他早就知道,玄元根本气法对他来说,是他领先于人的极大优势,却没有更直观真切的体会,今天他终于见到了……
三爷也知道自己失态,忙将诸法器放在一边,拭去泪水,这时就有人默不做声,要将法器取回,却被他拦着:
“不不不,且让我一一看来。长生于我,早是幻梦一场,唯有眼下这未完满的法门,或让我能留些声名,传于后世……哈!”
他真的笑了起来,他的这番心思,却是合了许多人的想法,有几人也笑,园中低落的气氛有些回升。
三爷又道:“诸位可要记得了,这法门尚不完备,用在法器上,很可能祭炼个五六层,就再无通路。这是法门的缺限,务必小心……”
“错了,错了,大错特错。”
突然有人开口,截断了三爷的言语。园中修士的注意力都在三爷身上,闻声扭头,却见是个生面孔。
此人又矮又胖,披一件道袍,显得颇为臃肿,但走起路来步子迈得却是极大,总有急匆匆的样子,身上背一个褡裢,像是刚从远方来。
余慈见了此人,眉头就是一跳,不自觉垂下视线。眼前这位,当日他在照壁前见过的,这可是让广微真人亲自出迎的主儿,后来又去北边救援,是位神通广大的强者。
这两日,他和赵子曰力拼消息渠道,对一些仍只在小圈子里流传的隐秘消息,颇有几分认识,由此也得知了这一位的名号:
云中山、八景宫,大劫法宗师、符法宗师辛乙辛天君。
他回来了!
跃渊 第一百三十一章 黑白
沈婉事先已经做过功课,立刻答道:
“十方慈光佛是当年三千剑修西征时,佛国诸佛陀之一,在无劫剑仙剑下败而不死,然而一劫之后,倏然转世,再无所踪,传言是被斩雷辟劫剑意毁了宿世神通,已然寂灭。”
“果然有些来头,看起来也是可疑……对了,华严城那边怎么样?”
“的确流入了几件西方佛国的法器,现在消息还较模糊。仅从外型上看,确有些与周管事那批宝物相关的。”沈婉轻声慢语,每个字音都极是清晰,然而里面带着的寒意,却如阴风一般,吹入心窍。
“是吗?竟然真放了四五年才出手,这就越发地古怪了……”
余慈记得在华严城外,灵犀散人和黑袍曾逮着了一批赵子曰的同伙,用了番手段,问出一个消息,就是赵子曰筹集了大批钱款,准备在随心法会上出手,竞购宝物。
原来余慈并不以为意,但到了丰都城后他才知道,赵子曰竟是早就和盘皇宗勾搭上了,甚至有节制之权,如此强大的后援,怎么还需要他自己去筹款?
那赵子曰可不像是公私分明的性子,且那笔筹到的款子,数目虽是巨大,可与举宗之力相比,仍是不成比例,如此怪异的事情,余慈自然不会放过。他就按照那笔款子的数目,设一个模糊的区间,将其涉及的宝物划入,看是否能发现什么线索,当初向沈婉询问那些宝物信息,其意也在此。
哪知道,这些宝物中,有两三件都是沈婉放出去钓鱼的!
巧啊!
当年周有德商队到绝壁城,平生都在北荒活动的赵子曰也到了那里;二者前后离开,周有德便被人劫了道;多年以后,赵子曰筹款,那批被劫的西方佛国法器就流入黑市;沈婉故意拿出的一些法器,其价值还与他筹款的数目差不多……
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
前日,余慈就让沈婉详查华严城那边黑市的情报,又将这几件佛国法器从青录紫章中撤下,虽是暂时还没有收到赵子曰那边的反应,但余慈已经肯定,此事**不离十了。
赵子曰就是当然劫杀随心阁商队的元凶!
若那厮是上回从抢劫所获的佛国法器中,得了什么好处,又或者干脆是大梵妖王的计划有此一环,那么,现在破坏了他的计划,正当其时啊。
想到这里,他又问沈婉:“你单拿出这佛龛,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沈婉微微一笑:“上回那些佛国法器,以大广化寺中所出为最佳,脉络又最是清晰,我想,贼子真有预谋的话,针对它们的可能性最大。而这座佛龛是由十方慈光佛座下,弘光菩萨未成道前,依佛陀法相金身亲制,极具意义,偏偏功用上有些模糊……”
余慈一拍大腿:“不错,不错,现在要是能查出来,华严城流出的那些佛国法器的详情,对照当年单据,用排除法,应该更容易做出判断。若能找到还在赵子曰手中的、与佛龛等相对应的宝物,就是再好不过了!”
沈婉秀眉微扬,其中意态,自在不言中。
**************
天篆分社,余慈走入小园中,头上柔和的光芒照下,几若月光,十分舒服。
园子并不大,然而小桥曲水、亭阁花树之间,总有人影留连。非是赏景,而是与人交流符法精要。见余慈进来,就有人笑着招呼:
“老二十七,来了?”
园中符修,不止二十七人之数,余慈之所以混了这个绰号,却是因为当日和赵子曰商谈,耽搁那么一会儿,才开始做题,进来后,发现他在园中诸符修里,解题速度排在第二十七位,自是最慢的几人之一。
但这里并没有什么恶意,广微真人喜静,更乐意用符箓说话,常来这里的修士也多是能适应这种方式的,那种只会闹腾,沉不下心的人,少有能呆下去的。余慈入得园来,很是认识了一些符修同道,彼此切磋,甚是有趣。
不过今天他倒不想和人交流,找了一处清净地方,坐下独处。这里有讨论的,也有自处沉思的,他如此作为,并不惹眼。
这里有一个石桌,几个圆墩,桌上摆放着一盘归元棋,棋子分为五色,分别是红、白、黑、青、黄,象征五行,这棋可以取乐,也能用以推演符法,但下法很是复杂,余慈还没学会,只拿起棋子把玩。
这段时间,他心思很重,和赵子曰达成的协议,虽是完全落在他的算计中,但并不是说他今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相反,因为这条协议,他已经正式踏入了以黄泉秘府为中心的漩涡里。
这里面,又都是些怎样的庞然大物啊。
余慈摇摇头,手中一颗红子落下:大梵妖王。大梵妖王本身虽不能至,但盘皇宗在北荒立派足有万载,势力盘根错节,绝不容小觑。还有那十方大尊,与赵子曰结为兄弟,九成已经拜入大梵座下,嘿,起码就是三个真人战力。
紧接着,又一颗黄子落下:魔门东支。这一支现在露出水面的力量还不算大,可真论实力,扎根此界的魔门,可要比远在无天焦狱,鞭长莫及的大梵妖王厚实得多。
想了一想,又落了一个黑子:这是黑袍。此人现与魔门东支貌合神离,到头来大打出手的可能性更大些,故而另算一支,但也要小心二者真的合流。
然后就是青子,那个与黑袍恶战连场的修士,不知此时还留连在红牙坊么?其人神秘莫测,又隐在暗处,真要小心才好。
少顷,白子落定:这是清虚道德宗、离尘宗等。若说明面上的力量,真以这些人为最,若是连广微真人、甚至是辛天君都请来了,便是一个凌绝气象。只是这些人似乎被陆沉行宫绊住了手脚,也不知是哪方的谋划。
这就是……不对,还不只这些。就像是已结下生死大仇的大妖穷奇、北荒内外已经窥伺良久的诸多修士、还有许许多多隐在暗处的各路大能,哪个不是变数?
至此,余慈看看了手中五色棋子,又是嘿地一声笑,真是各路人马都对应一色棋子,又哪里足够?
他这么分法,已经是错了。当下,他将桌上的棋子撤掉,只留了黑白两色,但这次,他划分的标准已经不同。
细察自身,他人微力弱,却占有一桩好处,就是有持玄灵引,若说从正途进入黄泉秘府,谁也不如他。尤其是灵犀散人被他控制之后,此事天底下再无第二人知晓,他便能安居于暗处,伺机而动。
想一想,在以上诸方势力中,他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后门”在,可以探听消息,甚至参与到更具体的事情中去。如此形势,若要在黄泉秘府上有所作为,什么“抢”、“夺”之类,是想也不必想,真正现实些的,约摸就是一个“偷”字。
对他来说,在暗处有益,在明处则有害,这才是关键。故而以“益害”相分,就分“许他在暗处的”和“把他逼到明处的”!
如此一来,局面大开。
余慈拍下黑子:这各路人马,真正知他根底的,只有大梵妖王一支而已。虽说他现在已经定了协议,但只有傻子才深信不疑,尤其是赵子曰主动提及“黄泉秘府”之事,看起来是想利用他“追魂”的身份,动一动“大衍图阵”的主意,但焉知不是想借刀杀人?
至于这白子,所代表的诸方势力,相对他来说,都在明处。只要他始终按着一两张底牌,进退腾挪,均有余地。
所以,真要使力,赵子曰那边,就是目标所在!
事情再想深一层,他在“白方”,虽居于暗处,明处的身份却弱,不好调度,可与赵子曰定了协议之后,那边对他相对放心,有些事情反而更能算计。如此阴中含阳,阳中带阴,奇正变化,正合了成事之道。
至于什么协议,嘿……
跃渊 第一百三十章 成果
抬头看人,却见赵子曰还是那张笑脸:“余仙长,这园子你进得,我进不得,进去之前,咱们还是把事情弄得圆满才好。”
余慈定睛看他半晌,才笑了一笑:“我以为你见面就会拿章程出来的。”
“……”
“还是说,你还抱着一点儿别的念想?是不是盘皇宗那边给你的压力挺大的?”
听到“盘皇宗”这个名目,赵子曰眼神冷凝。余慈见他表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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