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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姑娘这才离开多久？一会你下去端就是。”忘忧笑骂了一句，虽然对安墨的第一印象不好，但是安墨这小子确实会讨好。


第二十二章　元书涵的身体状况

　　　　“后续的步骤青漫你应该都知道了。”上次将药液兑好之后，都是青漫在做着处理，元书涵想着这些事情无聊又费劲，索性就全部交给青漫去做，这次做出来的是另外四种颜色。

　　　　五色对应五脏五官五味，元书涵原本也只打算将这五种颜色做出来，至于其他颜色是更加不好调配的东西，更何况她用的材料特殊，还是谨慎一点的比较好。串了味都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影响了药用效果就不好了。

　　　　以前看《神医喜来乐》，都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可不就是说这么个事情。看到喜来乐用不同颜色的搓衣板，就治好了那些大臣的病，用在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效果，这才是这种布最初的构思来源。

　　　　没想到就现在的实验看来，这东西还算得上是成功，不过还需要足够的时间去验证。自己现在也就十岁，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做这些事情。元书涵倒是不怎么着急，反正也没打算在短时间内推出这种布。

　　　　这玩意要是落在懂行的手里头，说是价值千金都不为过，一般人看着也就是看看香气究竟怎么样罢了。就算要论嘘头，也就是本身带着香味的布罢了。那些千金小姐，每日里多熏写香也就是了，何必费那么大的功夫弄着玩意。

　　　　更何况这玩意并不便宜，成本还有特殊性都注定了它的价格，虽然忘忧和裴明宣都挺捧场。元书涵笑了笑，自己多少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不然也不能够立足在这人世了。这世间有太多人，被人捧着捧着就忘了自己是谁，这种人一般都会摔的很惨。

　　　　而且就像是平常说的，爬得越高摔的越惨，虽然最惨的还是从神座上下去的那种感觉。当年那些逢迎谄媚溜须拍马之人，那时候的嘴脸才最真实，当然也最让人觉得痛苦。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说来也算是一种惯性。

　　　　这些事情看的只是你究竟看不看得开罢了，所以人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置，终归还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些话语虽然每天听着觉得腻味得慌，但是实际上说的却是十分的有道理，不然也不会成为至理名言，天天被那些人挂在嘴边，让你听着反倒觉得腻味。

　　　　这也算是人间一个有趣的地方，明明是一句很有哲理的话，每天说着说着也就成了寻常。到了那个事后就算是再有道理的话，也就是一笑而过罢了。假话说千遍说成了真的，好的说千遍说成了坏的。

　　　　大概因为这个世间凡事都有个度在哪里，若是过度那么好的也会成了坏的。

　　　　“奴婢知道，涵姑娘你去休息吧。”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青漫本来在家里头也是什么都做得。在这里帮涵姑娘干活，吃喝不愁不说，比以前在家里头还要轻松一些。所以青漫倒是觉得十分知足，这样的生活对于涵姑娘来说不过寻常，对于自己却已经是只有梦中了。

　　　　甚至刚刚来这里的那几天，自己都觉得仿佛身在梦中，不希望这个梦会醒来。爹娘教导主家虽然不错，但是自己也要知道分寸，现在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捏在主家手里，比不得之前是个自由身。

　　　　其实这么大点的院子，看什么人在做什么事，都是一清二楚。忘忧也不过是开着窗子，每日里绣花做活的闲余时间，看上那么一两眼就能够一目了然。对于元书涵这等习武之人更是十分简单，　再说元书涵也是艺高人胆大。

　　　　“那就麻烦你了。”虽然说是买回来的下人，但是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这一点对孩子的教育也非常的重要。如果父母因为人的三六九等，就趾高气昂颐指气使的样子，那么孩子长大说不得也会变成目中无人之人。

　　　　元书涵这样也是为两个孩子做好榜样，希望两个孩子以后能够健康成长，当然她也希望这些人莫要因为主家宽松便折腾起来。

　　　　“奴婢应该做的。”爹娘这段时间都在教导自己和弟弟一定要本分，涵姑娘虽然看上去年纪小，但是做起事情来也是一点都不手软。这一点从安墨小哥身上就可以知道。当时安墨小哥来的时候多狂，这两天涵姑娘明里暗里可没少收拾安墨小哥。

　　　　想起涵姑娘收拾人的手段，真是让人不上不下吊着难受，安墨小哥那样的男子都差点哭了。加上上面还有忘忧看着，青漫更加是不敢妄动，忘忧姑姑威严的很。爹娘比怕涵姑娘还要怕忘忧姑姑。

　　　　这时候青漫才知道，这一样的奴才，原来也是能分出三六九等。不过还是现将手里的活计做完，若是误了涵姑娘的事，估计哭的就不是安墨小哥而是自己了。

　　　　—安墨小哥风中飘零的分界线—

　　　　“今天觉得怎么样。”虽然还是起色甚微，但是只要有起色就是好的。要是不能把裴明宣治好，她这可不就是自砸招牌。话说回来裴明宣的意志，不能说不坚强，元书涵都只能给佩服两个字。

　　　　昨天给裴明宣换了擦拭身体的药液，那玩意擦上去可没有之前那个那个舒服，在附着药液的这一段时间，裴明宣都会感觉得一种刺痛感，还有些痒痒麻麻的感觉。因为心里头拿不准，所以当时元书涵就一直在这里看着，谁知道裴明宣却表现得跟个没事人似的。

　　　　少年天才四个字果然不是吹出来的，而是通过无数的努力获得的，更何况裴明宣这类武将考的更是硬功夫。别的现在暂且不论，但是忍功这一样，元书涵就得给裴明宣一个满分，实在是太能忍了，让人不佩服都觉得不行。

　　　　“伤口已经没有流血了，涵姑娘请看，绷带上一点血迹都没有。”安墨整个人都要乐疯了，之前玉叔想尽办法也不能给裴明宣止血，想不到涵姑娘竟然能在短短五天内做到。

　　　　“我看看伤口，是不是真的恢复的不错，若是已经开始结痂就可以开始拔毒。”把毒素清除出去，这伤治起来才不会这样的事倍功半。“之前那个药方也可以　给你家公子煎上来，记住每次一杯就可以。”

　　　　那个药方之前一个是裴明宣的脏腑太弱，一个是药方里头含有活血的药物，只会让止血更加困难。

　　　　元书涵按了按裴明宣的伤口，确定没有紫红色的血瘀出现，也没有一点血迹出现。笑着点点头，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后来换的药浴药方，和之前那个都是一种的，只是后面这种比较猛烈一些，之前那个调养的成分更多一些，两者倒是有些互补。

　　　　“将手伸过来，我给你把把脉。”脏腑器官也不像是之前那样脆弱，让她下药的时候是那样的顾忌重重。“我想对你来说必要重要的是，你可以以米饭为主食了。”这对一般人来说没什么，可是对吃了好几天粥，饿了一顿又一顿的裴明宣，多少都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虽然元书涵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确实是很重要，汤水纵然是美味，可是饿的也太快了些。”这一点让裴明宣始终都是耿耿于怀，虽然还有其他食物可以调剂一下，但是哪个橘红糕简直让人越吃越饿，猪皮胶冻吃的有有些腻了。

　　　　这两天吃的最舒心的，　还是黄昏时候那一碗糊。说起来元书涵喂给两个孩子的也是这种东西，向来自己也是沾两个孩子的光。不得不说的就是，裴明宣在这一点上真相了，若只是裴明宣只怕这个糊要简单上好几倍。

　　　　可是是自家弟妹日常吃的东西，元书涵下的功夫就比较多了，小孩子生长需要的营养比较丰富。

　　　　“不过也莫要开心的太早，你离恢复正常的饮食还早。”元书涵给了裴明宣一个喜讯，也给了裴明宣一个噩耗。“你们的什么人参燕窝之类的补品，也最好不要给你家爷，那些东西他现在还承受不住。”

　　　　虚不受补这句话还是很适用于裴明宣，所以元书涵也一直都是温水煮青蛙。虽然这样耗费的时间比较长，但是却是最稳妥的办法，之前那个大夫用的虎狼之药，依照裴明宣现在的身体情况，还完全不能承受。

　　　　“倒要好好送些给涵姑娘补补，瞅着就是一副极虚弱的样子。”虽然说元书涵穿过来之后，对自己的身体好生调养了一番，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得出早先瘦弱的影子。元书涵平日里穿得极为宽松自然是看不出来，裴明宣却观察到了元书涵瘦弱的手腕。

　　　　“你们这些贵人吃的东西，我可享用不起。”元书涵这句话说的倒是纯笑话，那些东西虽然也是好东西，但是现在的自己还不能吃。主要是自己这身体现在也是虚不受补，只能慢慢的用饮食去调养。

　　　　说这话也是习惯性跟裴明宣拉开关系，其实倒是没什么恶意，再说她什么时候跟裴明宣好言好语过。大概除了上次请裴明宣，帮自己看上次试验出来的那布料，毕竟那时候是自己有求于人。

　　　　“那些东西吃多了也没什么好的，进补还是食补来的好些，那些补药喝多了反倒没好处。”一个是虚不受补，补过头还容易出问题，所以元书涵并不很建议病人吃这些。当然人家喜欢那样做，元书涵也是没有意见的。


第二十三章　论虎元书涵念雪颜

　　　　裴明宣瞪了元书涵一眼，有些不满元书涵一直拉开和自己的距离，却意外的看见元书涵的眼中具都是笑意。“你个嘴硬的丫头，口是心非。”裴明宣也只能笑骂道，想起刚才元书涵触摸他肌肤的那一刻，感觉到的那种轻微的刺痛感。

　　　　那种感觉是由于元书涵手上没有几两肉，基本上属于皮包骨头的感觉。加上元书涵的家世，裴明宣想元书涵小时候一定吃了很多苦头。裴明宣小时候参加训练，祖父文经武略的种种教导，比一般孩子本就失去了很多快乐。

　　　　长大以后才明白，原来那些孩子饭都吃不饱，自己已经是过得很好的。更何况正是因为小时候的勤学苦练，才有了自己现在这一身本事，自己才能够在战场上打拼到现在的地位。只能说自己算是有得有失，说苦也不过是强身健体而已。

　　　　“倒是要多谢王爷好意。”自从知道裴明宣的身份，元书涵大多是时候都称呼裴明宣为王爷，当然有些时候也称呼你我。也是为了提醒自己，也提醒裴明宣，两个人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涵姑娘，明宣有一故友要来，不知姑娘可方便安置。涵姑娘也莫要寒颤明宣，这王爷两个字在涵姑娘这里，从来都没有什么分量。”裴明宣顿了顿，从开始到现在，元书涵对自己的态度都没有什么变化。

　　　　自己王爷这个名头在这里，还真没有什么作用。这也是裴明宣对元书涵另眼相待的原因，王子与平民真正能做到一视同仁的有几个？虽然从一开始，元书涵就知道自己可能是贵人，裴明宣三个字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尊贵的象征。

　　　　“没有人是神，你也一样。”只不过是个人罢了，人终究要面对生老病死，终究还是要历遍人生八苦。“只是人和人之间，终究也还是不同的，就算是山中虎王不是也有许多品种。”元书涵曾经养过一只白虎，很多人也喜欢称作雪虎。

　　　　虽然说这些事情如今不足为外人道，但是想起那只和自己并肩到最后的雪虎，倒教元书涵有些伤怀。

　　　　“你喜欢虎？”那一副怀念的表情，到让裴明宣有些莫名，眼前这个女孩子偏偏要用虎来做比喻，虽然说相较于常见的黄颜色老虎，确实是有其他种类的，不过他倒是没有怎么研究过。

　　　　“嗯，尤其喜欢雪虎，白白的小时候倒是十分可爱，长大了也会是一个很好的伙伴。这些动物虽然不能和人交流，但是却比人更加可靠。王爷，我忽感不适，便先告辞了。”元书涵站起身来，朝着裴明宣拱了拱手。

　　　　她现在的情绪十分不稳定，并不适合与裴明宣聊天，那时候自己应该是死了，不知道雪颜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还活着！元书涵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之吩咐了一声到时间将一直温着的东西给裴明宣送过去。

　　　　“爷，涵姑娘这是？”明显就是不太对的样子，可是之前不都是好好的，想来就是因为那一只老虎。刚才涵姑娘提到的雪虎，说起来还真是十分罕见的品种。不过涵姑娘虽然说脾气有些古怪，可是一个弱女子对老虎这种残暴生物，表现出这样的感情。

　　　　“涵姑娘不同一般女子，喜欢老虎也没什么奇怪。更何况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过去，你几时见过涵姑娘刺探爷的过去。”虽然裴明宣更希望元书涵主动了解自己的过去，但是也知道元书涵一直谨守着两个人之间的分寸。

　　　　那是元书涵在自己心里头竖起的一道高墙，他如今也不知道该如何越过。

　　　　“多少也是知道了涵姑娘的心头好，只怕看见老虎涵姑娘反倒会伤神，这地方说起来也不怎么合适。”安墨开口安慰道，老虎这玩意，也不是你想养就能养的。再这样的小镇子里头，若是真弄只老虎来养着，只怕涵姑娘的生意也不用做了。

　　　　更何况就这么点地方，要折腾那么多事，安墨看着都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说起来也是涵姑娘和忘忧姑姑能耐，这地方虽小却也只有爷在的这一件格格不入些。其他地方可不都是十分的服帖，他瞅着虽然事情多且繁杂，可都是在一样样有条不紊的进行。

　　　　“里面自然是有些故事的，只是你还是下去给我看看，涵姑娘现在在做什么。顺便看看今天那两个小家伙，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可爱。”说起这两个小家伙，裴明宣也是十分开心。

　　　　现在自己身体好了点，元书涵也便不像是从前那般，将自己和两个小家伙隔离开来。只是自己现在多少还有些行动不便，想要去看那两个小家伙，也只能够说是有心无力。虽然说是自己不去，但是差使安墨看了，回来细细说给自己听。

　　　　“说起来两个孩子会叫娘了，只是还不会说其他的。”安墨自己就是孩子，一开始对两个孩子倒是没什么兴趣。耐不住自家爷一天三顿比吃饭还准时的问候，每每去关注那两个小家伙，时间久了倒是也生出了些喜爱来。

　　　　更明白为什么爷对这两个孩子比对涵姑娘还上心。每次去看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都会露出笑脸的迎接自己，看着就让人觉得心里头暖洋洋的。要说防备也没有更防备的了，非剑这么个顶级的高手随时跟在两个孩子身边。

　　　　那白嫩嫩的小娃娃估计玉叔看见更喜欢，玉叔想抱孙子可是想了有那么几年。估计到时候玉公子就惨了，玉叔定然是要玉公子给他生个孙子玩。要说那药粉兑成的糊糊真是不错，生生把那么大点的小娃给养活了。

　　　　这段时间涵姑娘好像又在改配方，看着那么简单的东西做起来还真不简单。安墨对自家爷吃这样的东西也就没意见了，看自家爷的样子应该是味道极好的。

　　　　“还不快去。”那么大点的小娃娃就能喊人了，等我能行走了大概也能喊哥哥了。裴明宣比划了一下两个孩子的大小，只可惜自己现在还什么都做不了。之前元书涵不想自己和孩子接触，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体那时候还是带着些死气。

　　　　那种气息裴明宣在战场上感觉过，刚死不久的人身上会略微明显一点，之后就会完全消失掉。那时候自己在自己身上也感觉到了这样的气息，难怪那时候元书涵不让自己和孩子接触，现在想来确实是不怎么妥当。

　　　　“是是是。”爷还真是心急，安墨仔细关好房门才出去。

　　　　“安墨你来的正好，给你家爷将这些东西送上去。酸枣莲子粥、莲肉糕，还有小半只饴糖鸡。这是归芪枣茶，冲饮至味淡，可让你家爷常饮，我都给你分成了小份，不够再来找我拿就是。也看着你家爷一开始不要多吃，　这茶有些养血作用，等过段时间便可放开。”

　　　　忘忧按照之前元书涵的话，一样样细细交代，现在给裴明宣养养血也是好的，但是始终都不适合喝太多。

　　　　“奴才省得，姑姑替我谢谢涵姑娘。”安墨看着今天的饭食，虽然还是便宜清淡，但是也都是极好的。想来是涵姑娘之前就做好的，比前几天的汤水好多了。虽然知道那时候自家爷不适合吃太多，但是他们看着爷难受还是心疼。

　　　　好在虽然说受罪还是受罪了点，但是这效果确实是好。看着自家爷一天天好转的身体，安墨都有一种流泪的冲动。今天这些东西虽然看上去也不多，但是却都换成了能填肚子的。

　　　　“这些吃食让裴公子果腹确实是难为了点，不过这分量还是要一点点加，裴公子久病体虚一下子吃太多反倒不好。”这些事情忘忧比这些孩子有经验多了，也更加知道元书涵的用心良苦。

　　　　其实这治个病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单单是每日里的吃食就够让人操心的了。

　　　　“奴才省的，之前做多少东西，爷也不见得能吃下去。反倒是到了涵姑娘这里，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