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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风暴-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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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杰闭紧眼睛,屏住呼吸,生怕被这伙补枪的虎卫发现。

与刘良佐多少有些准备不同,高杰是在睡梦中被洪水冲醒的。此时正值酷暑,严热难当,因此诸军中颇有人是赤膊入眠,高杰也不例外。当洪水哗然而下的声音让他惊醒时,为时已晚,好在身上束缚不多,他没有当场淹死,却也给冲到了这边。

费了老大气力,他抱着了一棵冲倒了的树,才没有被直接冲入运河中去。待天明之后才开始逃命,他是闯贼出身,逃跑甚有经验,但是四周茫茫的大水,让他迷失了方向,结果没有远离兖州城,便给出来打扫战场的虎卫追上了。

他心中明白,这个时候虎卫打扫战场肯定不会太仔细,因此便伏在泥浆中装死。果然,听得虎卫聊天的声音渐远渐逝,他悄悄抬头望了一眼,见他们已经离开了。这才爬了起来。

泥浆齐膝,他每走一步都得费出双倍的气力,但高杰没有丝毫沮丧,相反,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充斥着他的胸膛,让他斗志昂扬。

“厉害,厉害,只是一个团正。便能让我吃这么大的苦头!”用一杆铁枪支撑着身体,高杰回头又望了望兖州城:“难怪俞国振能有如此基业,手中这般人才济济……我算是明白了,我错了,周先生是对的,想要与俞国振对抗,急切不得……唯一的法门。便是照本宣歌,俞国振怎么做。我便怎么做!我有徐州之地。又有朝廷支持,只要学得他一半本领,将士有他一半战力,便不惧他了!”

高杰此人比起其余三镇来说,更为激昂。江北四镇里,祖宽最勇,高杰最莽。刘良佐最阴,黄得功最忠。高杰甚至干过埋伏袭击黄得功的勾当。行事暴烈可见一斑。此番兵败,他虽然惊叹于虎卫的战力。却仍然觉得,自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只要能逃出兖州境内。

随着太阳升起,高杰算是辨明了方向,向西他是不敢去的,过了运河就是李自成的地盘,若说落到俞国振手中还可以死个痛快的话,落入李自成的手中他肯定要被千刀万剐。

他在泥浆中挣扎了老久,终于到了干的地方,这是一处缓坡,坡上已经聚着几十名他的部下,这些人原本在一起窃窃私语,见他来了一个个都不出声了。高杰此时心中满是回去后如何招贤用能重振旗鼓,也没有细想,便坐了下来。

“有吃的没有,拿些吃的来。”他下令道。

“哪有什么吃的,突然遇水,能保着性命就已经是侥天之幸,哪里有什么吃的!”一个士兵不悦地道。

“没有不会去找么,如今这时节,田地里林子里,哪儿没吃的?”高杰瞪起眼,一巴掌抽过去道:“咱老子就是摊上了你们这群笨兵,才会吃上这大亏!”

那士兵大怒:“我本善良,只因汝领兵过境,强征入伍。这数年来吃喝玩乐,汝你汝之亲兵奋勇在强,吃苦做活,我等每每包办,如今汝已穷途,却依旧呼喝打骂,我非人母所生哉,安得轻践如此!”

他说着说着,拔刀便要向高杰冲去,高杰一闪躲过,也是暴怒:“你这贱种也敢欺我?”

但他正绰枪意欲还手,却不防身后被人一把抱住,紧接着七八个溃兵一拥而上,便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大胆,大胆,你们竟然敢如此!”高杰闯军流寇出身,如何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情形,很显然,这伙溃兵在遭遇如此大败之后,已经完全失去了与俞国振为敌的勇气,他们现在,是想捉着他投献了!

他虽然拼力挣扎,可是哪里奈何得了溃兵人多。被狠揍了几下之后,他终于放弃了挣扎,怒目而视道:“背主狗奴,快杀了咱老子!”

“高伯爷,你荣华富贵也享了,咱们这些年服侍你那么多,该轮着你给咱们回报了。”方才挨打的那兵士用刀身抽打了一下他的脸:“活的比死的值钱,这等道理,我们都懂。”

“懂个屁,新襄军已经放话,对尔等尽算屠灭,以为用咱老子性命就可以换来荣华富贵?等着吃枪子吧,蠢货!”高杰气极道。

“还不是你这反贼军纪败坏惹来的事端,打不过人家,便去屠戮百姓!”听得他这样说,另一个士兵也上来抽了他一记耳光:“咱们哪一个不是好人家的儿子,哪一个不是百姓出身,也就是你这反贼能下这狠手!”

“正是,正是,咱们吃粮拿饷打仗卖命原是理当,但去屠戮百姓,那和牲口有什么区别?”

“新襄军向来仁义,敌方伤者都有救治,若不是你下令屠戮百姓,哪里会颁皆诛令,现在你既已就擒,那皆诛令自然取消了。”

高杰听到这,再也无话可说,只觉得自己方才鼓起的勇心壮志,竟然落得这样的一个收场,实在是荒谬。

“不知道刘良佐、祖宽等情形如何了……”他心中还有一线希望。

刘良佐运气比高杰稍好,他还有一匹马。经过半夜地跋涉,这匹马也疲累不堪,刘良佐却顾不得爱惜。好不容易出了泥沼地区,他片刻也不敢耽搁,只想着早些回到自己的老巢去。

身边还跟着三百余众,这让刘良佐稍稍安心些,但当他发觉周钟跟在身边,被他倚为臂膀的阎应元却不在,不由得急了:“谁见着阎丽亨了,谁见着阎丽亨了?”

“没看到。”

所有人的回应都是一个样,周钟在旁忍不住道:“或许阎丽亨已经不幸了,夜间又是乱军……”

“住口!”刘良佐厉声道:“你这等腐儒都能幸免于难,何况阎丽亨!”

周钟脸色顿是一变,刘良佐前几日对他都甚为客气,周先生长周先生短的,寻他打探了极多俞国振和新襄的消息,到了现在,却变了这副嘴脸。他原本就是心高气傲,在新襄时不受重视,便觉得自己带着目的去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在京师时又未被拔擢于高位,对崇祯便无甚忠心,李闯来了立刻投靠;李闯撤离京师时让他留守,他又觉得未得心腹相托,给吴昌时三言两语便说动,回金陵寻找机会。转了一圈,到得现在,他依然认定自己没错,错的乃是这个世界。

“哼!”

他心中暗恨,便有离开刘良佐之意,但他这种人最不缺生存的智慧,并没有将自己的心思流露出来。刘良佐也没有心思与他罗嗦,在喊了两声也没有听得有人说见到过阎应元,只能放弃了。

他们一路收拢溃兵,总算又有了一千余人,向着邹县便奔去。彼时逃脱途中不知方位,因此跑到了邹县之北,在经过玉皇山、九龙山之后,到了一处陵园。刘良佐此时才敢稍作喘息,见陵园中有守陵人,便召来相问:“此为何地,可有吃食?”

“此为荒王陵,乃太祖皇帝第十子鲁荒王之陵。”守陵人跪着道:“虽有吃食,却不足供千人,还请大王恕罪。”

听得他称自己大王,此地又是荒王陵,刘良佐心中便是不喜,令其奉上粮食自己吃了,便下令全军开拔。但他命令虽下,诸军士却都没有动身,一个个在林子里寻找吃的。刘良佐见此情景,也不发作,只是喝令几个亲兵牵他马来动身。

他心中明白,这里离战场并不远,另外虎卫派在外边断高杰粮道的那些游击部队,就是利用这一片山区藏身。多耽搁一会儿,对他来说都是危险的。

但那马同样饥疲交加,出了陵门便开始吃路边的草,无论刘良佐如何催促都不肯前行。刘良佐见左右相随的亲兵也只有数十人,心中凄惶,下了马道:“我与你们一起步行……”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周钟怪叫着从林子里跑出来,原来刘良佐既不喜他,左右军士自然就怠慢了,方才刘良佐吃饭,周钟同样饥渴,只能与军士一样到林中来寻找野果树叶充饥。他书生体弱,哪里能爬得成山,只在路两边上搜寻,结果看到一个人对他笑了笑,惊得他立刻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刘良佐见他这模样大惊问道。

但问话的声音尚未落,便听得一声枪响,周钟身体猛然前冲,几乎扑入他的怀中,还是他躲得快,才避开。

周钟伏在地上,并没有立刻气绝,他撑着上半身,胸前血渍很快就将衣裳全弄红了。他伸手抓着刘良佐的腿,抬头仰望,低低地说道:“救……救我……”

然后,他便双眼一翻,松手栽落。

刘良佐绝望地抬起眼,看到在林中不知多少人慢慢逼近。他拔起自己的佩刀,想要拼命,却没有那勇气。最终他掷刀于地,双膝一软,跪倒下来。

“饶命,饶命,我愿降,我愿为南海侯前驱!”他声嘶力竭地喊。

第十卷五九三、羁旅进退不自由(一)

“主公!”

王浩然见到俞国振时,心情非常激动。

他第一次独当一面指挥作战,虽然过程有些变化曲折,战争从他最先预想中的阵地战转变成了水淹战,但终究还是胜了,而且是一场大胜。

“正之兄,你这一次做得漂亮啊,如你下棋,临机应变之能堪称一流!”俞国振向他狠狠挑了一下大拇指。

原本俞国振以为,王浩然能坚持到他的援军赶到,那么就算完成了任务,却不曾想他赶到时,只是来打扫战场的。他自然不吝夸赞之辞,至于水淹之举导致的百姓受损,他也让王浩然全部登记下来,然后安排人负责赈济赔偿。

此事不能拖延,在俞国振看来,这与战事同等重要。

特别是夏季的淤泥和淹死的人畜,容易造成瘟疫,都必须妥善处置。王浩然听他说到这些,笑着道:“主公放心,我已经做了预案,将士们去打扫战场时,我可也没有闲着。不过,我恐怕要食言而肥一回了。”

“哦?”

“我当初说所有高杰、刘良佐部尽皆处死,只是针对他们屠戮百姓之举,那是战时,此际怕不能如此。目前统计出来的降者数量已经超过两万,我准备将这些俘虏组织起来,清淤埋尸。”

“你做得对。”俞国振想了想:“不过此前的皆诛令也不可立刻取消,这样。令四乡之民和俘虏举告,凡有屠戮百姓之举者,军官皆诛之,军士皆苦刑,余者以劳役代罪。”

整个山东半岛,如今就是一个巨大的工地,但是必须承认,现在这座工地还没有什么太大的产出。可以说,无论是修铁路也好,还是修普通道路也好,新襄在半岛上的建设,都只具备长远的战略意义,眼前的现实利益却并不多。俞国振已经接到通报,新襄体系下不少工厂、农庄。百姓开始有些怨言,觉得新襄如今切实控制的地方基础设施都不全。根本没有必要在山东半岛投入如此众多的人力与物力。

这是人之常情。俞国振知道完全靠压制想要消灭这种声音是不可能的,而只靠讲大道理疏导同样是画饼充饥,最重要的还是让新襄百姓知道,在山东这一切都有实实在在的利益。

自古以来,华夏百姓便有急公好义的传统美德,这也是构成华夏道统的核心因素之一。但急公好义是有限度的,华夏百姓总不能因为急公好义。将自己的生存权与发展权让与别的种族,特别是那些敌视华夏一惯的种族。俞国振也不想将新襄人养成宋襄公。因此他回给章篪的信中,一则强调要进行大义宣扬。支持山东乃是民族大义,二则也要多宣传山东能够给新襄带来的巨大利益。

义与利向来就该并行,舍利取义只有在实在无法两全的情况下这样选择,而且也只能是短时间的选择。

山东煤矿很早就进行开发了,石英石矿也极多,石墨、石膏等新襄如今正需要的矿藏储量极大。这是矿产资源,除此之外,山东的气候适宜棉花种植,土豆也能在这里很好地生长,因此只要交通便利,这里完全可以成为新襄体系在北方的样板。

而且天下总要归于太平之时,以山东为基地,新襄的物产随着道路的延伸将深入到北方的各个角落,将中原大地上的活动都激发出来,又化成无尽的财富——既有物质上的,也有精神上的。

“这一位是?”王浩然欣然领命,然后他看到被虎卫押着的阎应元,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位是阎先生阎应元,字丽亨,原是京师通州人,后在江阴隐居,却被刘良佐邀来以为谋主。”俞国振笑道:“水灌兖州之计,便是他出的,幸好你发觉得早,将计就计,否则这一战还有得打。”

“便是他淹了兖州,一时半会也休想破城,主公都应该到了这附近,坚守个两三日还是不成问题的。”王浩然笑道:“不过,这位阎先生只是在阵前看了一圈,就能想到水淹之计,倒是多谋善智之士。”

“哼!”阎应元冷哼了一声。

“看来阎先生还不是很服气啊?”王浩然性子也是激烈的,要不也不会抛弃县主仪宾的身份跑到新襄去投靠俞国振,更不会抛下闲适的科研工作非要加入虎卫了。

“若我领的兵,有虎卫一半精锐,装备相当,我必胜你。”阎应元当然不服气。

“我们主公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战争从来是综合实力的较量。”王浩然傲然道:“我这边综合实力比你强,你若是不服气,很简单的事,来帮我们主公,看看同等环境之下,是你立的功多还是我立的功多!”

阎应元在那一刹那间几乎要说“好”了,他原本就容易被人激。但旋即他意识到,王浩然当着俞国振的面说出这番话,只怕是另有用意。

“哼!”他只是以一声冷哼回应。

“我准备立刻去聊城,那边李闯已经开始围城了。”俞国振道:“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正之兄,还有这位阎先生,也交给你看管,让他见见被高杰屠戮的百姓家属,认识一下他帮的都是些什么货色,差不多了就送去青岛口,先把他放在羿城吧。”

“将岸一定会唠叨,什么人都往他那儿塞。”王浩然笑嘻嘻地道。

“等一下,将岸?”阎应元原本不想搭理的,但听到这个名字,他心中一动,扬眉问道:“将岸……可是字息霜的那一位?”

俞国振有些讶然,将岸虽然在新襄内部甚为有名,但阎应元是如何知道他的字的?

“正是他,阎先生与将岸有旧?”俞国振心中一动,若是两人有交情的话,倒是方便安排了。

“崇祯九年时在京师曾见过一面……难怪,难怪,当时他便在推销据说产自交趾的狄公酒……”

阎应元不由自主想起了七年之前的事情,不曾想当时在京师相遇的那位年轻人,竟然是俞国振的手下,听俞国振与王浩然的口气,他的地位还颇高!

“哦,崇祯九年起,将岸便去了耽罗,在耽罗岛经营至今,如今他是新襄治下耽罗总督,统管朝鲜、倭国事宜。羿城便是他的治下,阎先生既然和他有旧,那就再好不过了,到那边见见故人吧。”

阎应元虽然顽固,却不是蠢货,而且此人心中华夷之辨极重,俞国振深信,他虽然忠于大明,可绝对不会忠于金陵小朝廷。当然,这个人能力还是有的,把他送到耽罗岛去,暂时不能让他和崇祯见面,否则他一时激动,鼓动崇祯逃亡,那就不妙了。

军情紧急,定下此事之后,俞国振便要动身前往聊在,就在这时,突然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主公,活捉了刘良佐与高杰!”

来的是李青山,他满脸喜色,带着两个护兵。还远远的,他便扬声高喊。听得他传来的消息,满城都是欢声雷动,不仅仅是虎卫高偿,就是兖州城中的百姓,也打心底深处欢喜。

虎卫与金陵小朝廷,谁为百姓着想,百姓心中自有一竿称。

阎应元得到这个消息原本是要一声长叹的,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经此惨败,刘良佐与高杰能逃脱才是奇迹。但叹息尚未出,就被满城百姓的如雷欢呼堵了回去。他愣愣地看着周围一个个欣喜若狂的百姓,这是他亲眼所见的,没有任何虎卫强迫,甚至连暗示都没有,百姓们就开始为虎卫的胜利欢呼了。

这一刻,阎应元脑中突然浮起一句话:得民心者得天下。

他抬眼向俞国振看去,俞国振脸上也有欢喜之色,但很淡,仿佛捉到的只是两个普通将领,而不是此次挑起战端的两位金陵小朝廷的重将。

“这两人公审之后宣判。”俞国振道:“我就不见他们了,争取这一次将李自成也留下来。”

他说完之后,挥了挥手,便领着卫兵出城,当真是片刻也不停留。阎应元知道他绝对不是因为军情紧急,因为他方才说李闯攻聊城时神态还是很轻松的,分明是因为他根本没所谓的江北四镇放在眼中!

无怪乎他只带着两万余兵力就在山东大模大样地开始救济灾民组织建设。

俞国振走这么急,确实不是因为怕李闯攻破聊城,聊城的地势比起兖州更好守卫,虽然兵力不是太多,但是距离济南比较近。在李闯侦骑出现在运河之侧时,济南府里的张秉文便已经将附近的虎卫和民兵一起组织起来,一股脑儿让他们去援聊城了。

无论是李闯还是祖宽、高杰和刘良佐,他们在战略上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去攻取有重兵把守的坚城。实际上俞国振兵力虽然散开,可是因为情报和交通得力,收拢、反应非常快,因此攻击坚城失去了突然性,面对的将是武装到极致的防守。除非象阎应元那样想出水淹城池的计策,否则缺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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