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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风暴-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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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马大保瞎琢磨着的时候,他听到了马蹄的声音响起。

马大保顿时警觉起来,向着路边的土壕草丛里一钻,然后便看到那个丫头片子和他一般钻进来。

百余骑从远处奔来。不一会儿,便到了他们身边,就在马大保祈求他们速速离去时,这百余骑偏偏停下了。

“就是这个村子么?”有人低声道。

“将军,就是这个村子,整个村都遭瘟了。”

马大保对这个消息并不感到意外。他早就觉察到村子不对劲儿,这时光竟然一点人声都没有。他只是听得这些人说话有些怪异,忍不住抬起头,从草缝中望去,只见他们每个人都戴着一个奇怪的头套,将口鼻都牢牢地挡住,倒象是将个袜子套在了头上。

若是平时看到这样的人,马大保准会乐出来,但这个时候,只让他觉得诡异。

“去把村子烧了,注意若有活人出来,立刻控制住。”

“将军这是何必,若是有活人,杀了便是。”另一个人瓮声瓮气地道:“咱们这可是在积德!”

“南海伯连有病之人都供医给药,我们将人捆了送去就是……”被称为将军者疲惫地道:“各位兄弟……”

“将军,咱们是为了救自己,才做这事的,南海伯如何做那是南海伯的事情!”那人不干了:“将军,咱们得为自家兄弟考虑!”

被称为将军之人只有默然。

火势很快就起来,幸好,这个村子里没有人冲出来,想必已经死绝了吧。对于马大保来说,这并不是个意外的结果。他从顺天府逃到保定府,途经六七个县,这样灭绝的村子少说也见到了十几个。

身后的那个丫头片子,就是某个村子里唯一的幸存者。

纵火烧了这村子之后,这队人马转身要走,但就在这时,一阵狂风突然刮过,将草丛都吹倒,露出了马大保的小半边身体,偏偏落到了那个将军眼中。

“谁,谁伏在草中!”那个将军厉声道,紧接着,周围的士兵一个个刀枪齐出,指向这边。

马大保慌忙起身,跪倒在地:“小人,小人没有得瘟疫,小人只是经过,不是这儿的人!”

他仓皇之中,只顾着为自己辩解,生怕对方将他当成携带瘟疫之人。那个将军盯着他,还没有说话,旁边的人便道:“杀了,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对,若是他带着瘟疫……”

正说间,草中又是一动,那个小丫头片子跪行出来,跑到马大保身边,拉住了他的胳膊,然后不停地对那位将军磕头。她虽然没有说话,可是这模样谁都知道她的意思。

是在替马大保求情。

马大保没有想到,这小丫头片子在这个时候竟然会出来为他求情,方才风大,他是大人故此在草中伏不住,可小丫头片子瘦瘦小小的,并未被这伙军爷发觉!

这让马大保忘了为自己自辩,也让正七嘴八舌催促着将军下命令的军士们都愣住了。

这小丫头片子最多不过八九岁的模样,若是身边没有大人,在这个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地界里,肯定是撑不下去的。甚至那些已经吃尸体吃得眼睛发红的野狗,都会把她当成自己的猎物。

这些军士,自然不是什么好心人,但让他们同样不是天生恶种。

“你们不是这村子里的,为何要到此处?”那位将军问道。

“没有活路了,听闻山东地界南海伯在那边救人,便想着投奔。”马大保带着哭腔:“各位大爷,小人真不是、真不是传瘟使者!”

“将军,还是……”

“放他们自生自灭,不准他们入静海就是。”将军犹豫了一下,然后从自己的腰背后摘下一个袋子,将袋子扔在了地上。

“多谢将军老爷,多谢各位军爷!”马大保连连叩头。

“莫喝生水,莫喝死水,死掉的动物,千万莫动。”那位将军又道:“那玩意传瘟……顺着运河向南走,若是你运气足够,能撑到沧州境内,那边便有南海伯的人。”

将军交待完毕之后,又向身边的士兵道:“把你们的干粮也分些给他们,咱们这就回去,用不着带许多干粮。”

那些士兵又扔下三个口袋来,马大保连连磕头,心中欢喜无限。旋即他又想到一件事情,忙高声道:“将军救了小人性命,敢问将军尊姓大名,小人若能活下去,必为将军立长生牌位!”

那位将军摆了摆手,什么都没有说,倒是他身边的士兵扬声道:“我们将军乃大顺皇帝麾下征东将军李公讳岩者是也!”

这番话说得极是顺溜,马大保将李岩的名字在心中反复念了两遍,见对方已经远去,这才爬起来,将地上的袋子抢在手中。

小丫头片子也爬了起来,愣愣地看着他。

“你这小丫头片子倒是有良心……这个袋子给你,里面灌着吃的……是米花粒儿!”捏了一把袋子之后,马大保大喜,这玩意儿抵饥!

有了李岩留下的米花粒儿,他们撑了六天,终于到了沧州。此时运河已经解冻,因为黄河抢道的缘故,河道上出现了冰凌,唯有一处临时搭起的钢木混合桥可以通行。马大保带着丫头片子到了桥头时,这边已经聚着好几百人,都是和他们一般从京师、北直隶一带逃来的灾民。

一群穿着将整个身体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士兵就守在桥头,每一个过桥者,都必须先在他们这儿登记,然后被带到一边,凑足五十个之后,便会有三个人过来高声宣讲。马大保带着小丫头片子等了小半个时辰,便凑足了五十人,然后也有三人带他们到了一边。

“都请坐下,诸位能到这里,一路上甚是辛苦,为了方便诸位,也方便我们,故此有几件事情先要交待。”马大保将小丫头片子拉在身边,听得那三人中的一个站在高处大声道:“我们新襄前来救济百姓,有时免不了要约束一番,若不能受约束者,请往别处去,现在就走。”

自然是没有人走的,那人稍等了片刻,便又道:“既然不走,那就是自愿接受约束了。过会儿,我会引你们过桥,到了桥那头休要乱跑,跟着我走——乱跑者会被就地格杀!”

有人吸了口冷气,马大保和更多的人,对此仍然保持着沉默。

“如果要做什么事,或者有什么需要,一定要举起手臂喊‘报告’,一般情形下,不要大声喧哗。过桥后我会领你们去临时隔离所,在临时隔离所里,你们不许相互窜门,免得有人若是得了病,将病气传给别人。在临时隔离所一共要呆十天……”

那人说得很琐碎,一点一点的,但马大保不敢漏了任何一点,这可是关系到性命的大事!

第十卷五七八、蛇蝎当道祸心藏(二)

人在生命受到威胁之际,会本能地相信一切有可能来救他们的人。象马大保这样,原本是迟钝憨厚的农民,历经艰险,逃到了运河东岸,从朝不保夕的境界中突然到了安全之地,哪有不对负责召待他们的虎卫言听计从的。

隔离的十五天,居住的环境当然不好,只是免强遮风挡雨的狭小窝棚,而且所有窝棚之间都被壕沟隔开,禁止相邻者串门。大伙经过入营时的教育,都知道这是为了防止有人携带瘟疫传到别人身上,反正坐在窝棚门口相互聊天是允许的。

除此之外,就是跟着背诵一些歌诀。

这些歌诀,都是些浅显易懂的道理,其中既有对纪律、秩序的强调,又有个人防疫卫生方面的要求,当然,也少不得对于华夏四千多年传承的颂扬。每日有吃有喝,虽然吃得不是很好,但这些灾民也已经心满意足,因此闲暇时学唱背诵这些歌诀,一个比一个积极。而派来管理的虎卫,也时不时地组织一些比赛,优胜者能得到一些属于个人的小玩意儿,比如说瓷杯、铁碗、水壶之类的。这些东西没有当场交给,而是记载在册,当隔离时间到时,便会发放。

据保守的估计,整个京畿地区受灾的灾民有七百余万,因为此时对于鼠疫几无治疗手段,完全依靠患者个人的抵抗力,而饥饿又严重削弱了人身体的抵抗力。因此,俞国振手下的幕僚团队预计。大约会有一百到两百万人死于这场大瘟疫,而有两倍于此数字的人口变成灾民,逃到山东来。再加上原本黄河决堤造成的近两百万灾民,在崇祯十六年这一年,他们要收容约五百万灾民。

俞国振不知道,原本这次大瘟疫,导致京畿一带十室九空。北直隶一千一百万人口(崇祯三年),竟只剩余七百三十万(崇祯十七年)。即使是虎卫全力救治,但俞国振也不敢冒想将他们投入到灾区深处去。因此他所救之民,终究是有限。

而且这五百万人口,不可能都愿意背井离乡。不少人还是希望等灾疫过后再回去。对这些人,俞国振既不强求,但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些歌诀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他们背熟了这些歌诀之后,便会将之传到自己家乡去,这些歌诀哪怕只有十分之一能被他们在日常生活中注意到,将来俞国振治理这些地方时,都会方便不少。

所以,这次收容灾民,既是获取人口劳力的一大途径。也是宣传队。

在隔离了十五天后,马大保与小丫头片子段晴被放了出来,小丫头片子出来时换了新衣裳,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只不过头发被剪短了。让她有些像个清秀的小后生。

她手里还抱着一大堆的东西,这都是十五天里她在背诵歌诀的比赛中获胜的奖品。

而马大保手里则只有一些纪念品:一个吃饭用的碗,一个喝水用的搪瓷杯,一条洗脸用的毛刷,还有一根牙刷。

事实上每个人都会得到这四样纪念品,毕竟从隔离区出来之后。也就意味着他们正式开始加入到俞国振“再建山东”中去,他们的基本生活物资,还是要想办法帮助配齐的。

“马大保!”

“到!”听得点自己的名字,马大保条件反射一般大声吼道,这是十五天来练出的成果之一。

“你的个人登记信息当中,说是有力气,能担两百斤的担子对不对?”

“是!”

“也就是说,除了力气之外别无所长了,现在你有三个选择,第一是去羊角沟当码头工人,渤海已经化冻,此时正需要码头工人;第二是去青州府烧砖瓦,虽然天气转暖了,但雨季来之前总得给大伙建起房子,需要大量砖瓦;第三么,是当铁路工人……”

“小人听从吩咐!”马大保的态度极是诚恳。

他知道自己这条命是捡来的,那位李岩将军虽然待他算好,但得知他是从疫区来的,除了给他些食物外就是把他打发到这边来,因此南海伯设置的这处灾民营地,就是他的再生父母。听闻南海伯沿着运河,一共设置了十处这样的营地,像他这样的灾民,少说也收容了数十万人。

“呵呵,你学东西快的话,我建议你去当铁路工人,咱们要修从青岛口到济南府的铁路,目前勘测出来的距离是八百里,这可是大工程!等路修好了,还得维护,也需要人手。这么说吧,你能学成,这辈子就不用在泥里刨食了!”

马大保是不懂什么叫做铁路工人,他心里更希望自己有个几十亩地,能在泥里刨食。但他知道不能拒绝对方的好意,因此连声道谢,便选了这个“铁路工人”。

从青岛口修铁路到济南府,是俞国振的一个新决定,他看到大量的人口涌来,这么多人口如果没有事情做,那么必然要生出事端。因此,他决定同时推动青岛到济南府的铁路与水泥路建设——为此,他还必须先在山东设置水泥工厂。

设计中的铁路测量的结果,全长约是八百里,也就是四百公里左右,按照如今新襄铁轨的标准,每米铁轨的重量是九十斤,全部建完要三千六百万斤铁,也就是一万八千吨!

崇祯十五年新襄全部钢铁产量是四点八万吨,今年预期将达到六万吨,若是单纯供给山东的铁轨生产,那是足够了,但是俞国振还要准备大量的农具,准备铁船,准备枪炮武器,南方也要修建铁路……所有的建设加起来,今年六万吨的钢铁能尚不足用!

好在铁路不是一年内能建成的,今年最大的作用还是在培养熟练工人。俞国振的计划是利用三年到五年的时间,修成济青线铁路。当这条铁路修成之后,华夏的铁路军团就基本上成型,而且俞国振对两广的消化基本完成,就可以考虑将整个江南都纳入自己的治下了,那时需要建设铁路的地方就更多。

象马大保这样被“骗”上铁路系统的人还有不少,收容的青壮男子当中。大约有三分之一成了铁道兵。马大保初时还有些惴惴不安,但看到了越来越多的人和他一起,挂上了“铁道兵”的牌子之后。反而心安起来。

但旋即他就想到小丫头片子,报告了一声之后,向那人问起小丫头片子的事情来。

“你想收养她?”那人有些惊讶:“这可不成。段晴已经登记了,很快便有人要将她接走啊。”

“这是……这是何意?”

“哦,你放心就是,对于无父无母的孤儿,南海伯一律恩养,段晴极是聪明,年纪又只是八岁,正该送去上学。象她这般的孤儿,全部会集中于青岛口——这样,你若是不放心。我将你也分派到青岛口去,到了那边,你还可以去看看新建的初等学堂。段晴今后便在初等学堂里生活,有专人照顾。”

所谓的专人,并不是随便在灾民中寻找妇人。对孩子们的培养,是俞国振最为重视的问题,没有之一,因此除了实学教师之外,在新襄每二十个孩童专门配备有一名生活教师,这名生活教师必须懂重照顾孩童的生活起居。懂得一点的医护道理,甚至还得懂一点实学。若不是这些年来,俞国振几乎是强制性地要求新襄百姓都上夜校,想抽出这些人手来还很困难。

青岛口的初等学堂,当然不会立刻有那么多生活教师,但勉强也够用就是。

马大保似懂非懂,只是见着一个女子过来将段晴牵走,他有些不舍。但他也知道,这样对段晴更好,只能微笑着挥手,让段晴放心地跟去了。

段晴才走,马大保就听得有人嚷了起来:“让俞国振来见我,让俞国振来见我!”

众人都是怒目向那边望去,在这里的几乎都是被俞国振部下救了性命的,在他们心目中,俞国振可比什么天子皇帝要亲切得多,此人大叫大嚷,甚是不敬!

“抱歉,我们人力有限,我们官人也没有那多余的时间来见你。”

“我乃朝廷命官,我南下,理当有人护送,替我背负行囊!”那人大叫:“让俞国振来见我,我听说他到了这边,你们这些走卒,我不和你们一般见识!”

马大保心中暗暗称奇,这人胆子倒是挺大,跑到这边来骂南海伯来。不过这人消息也灵通,连南海伯到了的事情都知道!

然后,他看到远处一群人行了过来,被簇拥者年纪极轻,看上去才二十出头的光景,面带微笑,目光温和,就这样径直走了过来。

“听说有人要见我,我过来了。”那年轻人走来之后淡淡地说道:“有什么事情?”

说来也怪,那年轻人看上去像是个没有脾气的,可他往这一站,和言细语地话一说,马大保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迎面而来。不仅是他,方才闹得极凶的那个自称朝廷命官的人,此刻也变得瑟缩起来。

“说话。”俞国振又道。

那个朝廷命官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拱手道:“下官故太常卿魏忠节公讳大中之子魏学濂,拜见南海侯。”

他前倨后恭,又将死去了的老子身份搬出来,显然是明白,自己身上的那点儿官位,在俞国振面前实在是没有资格摆谱。

“魏忠节公……”俞国振一时间没有想到是谁,身边的幕僚上来低声说了一句,俞国振恍然大悟,原来是东林六君子之中的魏大中。

此人倒是刚直,被魏忠贤害死,连带着长子也死去。俞国振对于现在的东林极是不屑,但对当初那批东林人物则没有太多的恶感,因此点了点头:“有何事?”

第十卷五七九、蛇蝎当道祸心藏(三)

“下官在京中经历李闯之难,又逃脱建虏之爪,正欲南归留都,经历山东境内,先是被当成逃民隔离于此,如今好不容易出来,贵属却不为下官提供脚夫人力。朝廷的体面,官员的体面……”

“朝廷的体面官员的体面,都是被你这样的人丢光了。”俞国振哼了一声,打断了这个还弄不明白时代变化的家伙:“自己背着走吧,我这里每一个人力都有用处,每一个用处都比为你背行囊重要得多。”

“咦……”

俞国振不再理睬他,而魏学濂方才觉得拿出自己亡父遗名,必然可以压制住俞国振,当发现他最大的倚仗也没有用处时,这才意识到,自己凭仗的东西,根本一钱不值。

顿时羞愧感涌上心头,他以袖掩面,自己背起行囊,踉跄而去。

山东境内,冬天时节俞国振组织了十万灾民疏浚河道,将河堤和运河重新整治了一番,赶在雨季之前解决了隐患,从德州段开始,运河又通畅起来。只不过南下之人,虎卫都沿途查看路引,或者说通行证,凡是从疫区来者,唯有拿出虎卫提供的路引证明已经隔离,这才准许上船南下,凡是没有路引的,一律又送到隔离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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