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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田园之贵女当嫁-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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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现在却能在假王妃这里派上用场。

    “怎么助?”

    似是被华青弦的言语所震到,王妃一时讷讷无言,华青弦却又提醒道:“母亲,您为何不助他一臂之力?”

    “……”

    “那,如何才能让父亲不心软呢?”说罢,华青弦不待王妃回答,又自顾地接了口:“父亲最紧张的莫过于华氏一门的荣辱,一旦触及了那个底限,王爷就算是软成了稀泥,也还是一滩能杀人的泥。”

    摄政王再雷厉风行,他也垂垂老矣,人到老了就会想要儿孙满堂,家和人睦。摄政王虽不是一般的老者,但也不再似年轻时那般霸气张扬,所以,纵然这些年来柳侧妃做的事多有出格,他却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任着,也正因如此,她这个正牌王妃的地位才会如此岌岌可危。若不是有华青弦这个女儿,恐怕真的会栽在柳侧妃和庄觅珠手里。

    “四个儿子一个女儿,怎么说也是有情份的,王爷虽狠,这几年却也越发的‘心软’了。”

    “办法本就在那里,只是母亲从来没注意过。”说罢,华青弦又笑笑而望:“母亲,您说父亲为何一直不愿动柳侧妃?”

    “喔?你又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世间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从前王妃为何不用心华青弦不清楚,可现在,只要王妃还清醒,王妃一定会想办法扳倒柳侧妃,而她要做的,只是从旁协助,给王妃添火加柴罢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她岂是那样好踢除的?”事实上,王妃真的努力过了,自华青弦嫁人后她便与柳侧妃过过几次招,只是,有了庄觅珠在柳侧妃身后推波助澜,她再想悍动柳侧妃的位置,竟是难于登天,如若不然,她又岂会使出下毒的那等下下之策?原以为只要杀掉庄觅珠,剩下的柳侧妃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踩死,没想到,竟会被人反将一军,若不是华青弦及时赶回来,她恐怕真的会被王爷下堂。

    听到王妃的回答,华青弦微微一笑,直言道:“多的是机会将她彻底踢走,可您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如若不然,也不会被逼到今天这样的境地。”

    她确实对王府的内争不太上心,也不觉得有必要将自己搅进这混水里,可经过昨夜,她突然发现如果自己再这么漠然下去,很可能会被人从王府里连根拨起,

    初入王府的时候,她一心只想着带两个孩子回西洛,所以对五府里的人和事都提不起兴致。甚至连王爷也被她拒之门外。后来,她为了抹去华青弦落水后的记忆,故意找人扮了山匪去劫杀照顾她的丫鬟,结果却反倒失去了华青弦和两个孩子的踪迹。她以为孩子们和华青弦一起落崖而死,西洛皇室再无继承人,这才心灰意冷地从了王爷,顺利地生下了华青珏,以图未来大计,可没想到,华青弦和孩子们都还活着。

    闻声,假王妃目光一虚:“怎么会呢?你想多了吧?”

    “母亲,我一直觉得奇怪。”原本是笑笑地开口,可碰触到王妃诧异的眼神,华青弦忽而一改之前的温婉体贴,一本本正经地质疑道:“这么多年了,为何要处处让着柳侧妃?”

    天风福了福身,很‘乖巧’地退了出去。他一走,王妃的脸色便再度阴沉下来:“阿弦,要不是你把骆神医给请来了,娘这黑锅肯定是背定了。”

    华青弦回头,接收到天风肯定的眼神,唇一翘:“你先出去吧!”

    听罢,王妃点了点头,用眼光瞟了一眼天风,道:“让她出去吧!咱们母女俩好好说会儿话。”

    果然,王妃的反应完全与华青弦的猜测一致,她没有再揪住之前不放,只淡然道:“泌兰我留在将军府里了,那边事儿也多,没个伶俐的人盯着我也不安心。”

    “这种新丫头能用得顺手么?为何不让泌兰跟着?”

    华青弦幽幽一叹,道:“其实,是我的原因,看到泌梅我心里就会想到两个孩子,又不想随便将她打发了出去,所以……”王妃指东,她就打西,王妃说泌梅,她就提到孩子。她相信孩子在明相那里的事情,王妃一定也知道,如果王妃不想自己继续深挖细究,一定会自己避开那个话题,可她若是真的避开了,那么,也就等于间接地承认了她和明相的关系。

    “我把泌梅送回来了,所以给添了个新丫头。”华青弦很是自然地解释着,一脸心无城府的样子,王妃却心头咯噔一响,笑问道:“说起泌梅,好好的为何要让她回来?”

    王妃四下里看了看,虽觉得自己的汀兰阁很安全,但还是依言带着她朝里走。入了内室,王妃似是才发现房中多了一个高个的丫头,遂奇怪地问:“这丫头很面生啊!”

    闻声,华青弦急急打断,提醒道:“母亲,隔墙有耳,咱们还是进去再说吧!”

    言外之意已很明显,她什么也不知道,假王妃却是不相信这话的,又意兴阑珊道:“倒也是,我天天守在这王府里竟也不知道庄觅珠是那样一个狠角色……”

    “母亲,我若是还在王府里,兴许还真能知道些什么。”

    自那次被华青弦使了迷香药倒后,假王妃对华青弦一直多有提防,所以昨日她明知道华青弦回了王府,却一直没让人来请。直到后来,华青弦站出来替她说话,让她又一次逢凶化吉,她才突然发现华青弦是个比任何人都靠得住的人,虽然她嫁人了,可她依然能影响到王府里的一切,如今,甚至连老夫人都被她收服了。有这样的‘女儿’,她早该好好地利用一下,而不是在敌人未倒之前,就先自己内讧。

    瞧着她唇角那抹笑意,王妃试探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谁知道呢?也许是也许不是。”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老太太希望是由香妈妈来承担这个后果。至于庄觅珠,她不相信老夫人完全没有怀疑过什么,只是,想到庄觅珠肚子里的那个‘龙种’,她不由撇唇,不得不说那丫头运气真是太好了,那个孩子来的真真是时候。

    “真是那个香妈妈做的?”

    “应该是舍不得香妈妈,哭了一晚上,才睡着。”华青弦没有在这些不必要的事上面多废唇舌,很简单地过了一下过程,便随着王妃坐了下来。

    看到华青弦过来,急急忙忙迎了上来,拉着她的手道:“老夫人怎么样了?”

    汀兰阁里,王妃似也是一夜未眠。

    天风会意,二话不说便了上去。——

    “老夫人应该还能睡一会儿,我也是该去看看母亲的。”说着,华青弦眸光一转落在天风的身上:“走吧!”

    似是也有些不好意思,林妈妈为难道:“哪知您要守一夜,要不然,奴婢也就晚点来请了。”

    “现在?”

    微一福身,林妈妈对华青弦一笑,客气道:“少夫人,王妃请您过去一趟?”

    “林妈妈?”

    一夜苍老,老夫人似是疲倦到不行,整个人看上去更加萎靡,华青弦一直安静地呆在她的身边,尽心尽力地侍候着,直到鸡鸣时分老夫人才熬不住睡了过去。替老夫人掖好被角,华青弦打着呵欠从房中出来,才走到门口,却看到同样一脸疲色的林妈妈正套着双手站在天风和天雨的身边。

    香妈妈受刑之后,华青弦本想带天风去王妃的汀兰阁里坐坐,可惜老夫人这边实在离不了人,香妈妈死了,老夫人所受的打击前所未有,她一直拉着华青弦说话,从她的少女时代一直讲到如今。她每一个值得高兴或值得伤心的时刻都有香妈妈的陪伴,可在最后,却是由她亲手结果了香妈妈的性命。

    倏然又想到了梦里的事,那个尸体,那份冰冷,她不要变成那样,绝对不要……——那个凄风血雨的夜晚,岂止是庄觅珠没有睡好,应该是谁都没睡好。

    她是不会让别人知道她的孩子没有了的,这是她最后的倚仗。昨夜她已明显地感觉到老夫人对她已起了疑心,一旦她失去了这个护身符,老太太绝对不会手软,她不能输在这里,所以就算是拼了一死她也要瞒下这件事来,否则,她的下场就会和香妈妈一样。

    突地狰狞大吼,庄觅珠的脸色只能用骇人来形容:“我说不用了。”

    “夫人……”

    咬牙,庄觅珠神情冷凝,般着凛凛寒霜:“不用了。”

    这是小产啊!万一止不住血是会死人的啊!夫人怎么都不怕?

    “可是夫人,您得看大夫……”

    白了脸,庄觅珠的神情比死还难看:“锦瑟,不许告诉任何人。”

    艰难地掀开棉被,一股血腥之气瞬间扑面而来,看着素静床单上那鲜红色的一大滩血,锦瑟吓软了脚,卟地一声便倒在了地上:“那是,那是……”

    “夫人,怎么了?”

    庄觅珠僵坐在床上,惊恐地感受着小腹处一股股热源涌下,庄觅珠额头上冷汗涔涔,那绞痛的感觉伴着手脚冰冷,让她唇青面白:“锦瑟……”

    看她脸色越来越惨淡,眼神越来越惊慌,锦瑟连忙过来扶她:“夫人,您怎么了?”

    她很怕,真的很怕……

    “……”真的都过去了?为何,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夫人,都过去了,只是做噩梦而已。”

    在发烧么?怪不得觉得头有点疼,看天还是黑的,她真想再睡一会儿,可一闭上眼就是那个尸体在自己眼前飘来飘去,她不敢再睡,只能靠在床头重重地喘气。

    摇头,她无力道:“我没事,只是给吓到了。”

    她不敢再想,只是将脸埋在双手里,痛苦地摇头,锦瑟看她那样子也是被吓坏了的模样,赶紧端了茶水给她,指尖触到她的肌肤,竟是热的吓人:“天啊!夫人您怎么这么烫,发烧了吗?”

    原来是一场梦,原来是虚惊一杨,可是,梦里的一切……

    紧抓着锦瑟的衣袖,她剧烈地喘着气:“锦瑟,去给我拿杯水来。”

    自噩梦中醒来,庄觅珠剧烈地喘着气,头上脸上全是汗,守在她身边的锦瑟拿起帕子不停地替她擦着汗,一边擦一边担心地问:“夫人,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啊!啊啊……”

    她恶心地吐了起来,可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是一阵阵的干呕,一阵阵的抽搐,她呕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可血水中那个女人的脸却在她眼前一点点地清晰。终于她看清了那张脸,庄觅珠猛地张大了嘴,她认得那个女人的脸,那是……她自己的脸。

    那个尸体的脸转了过来,隔着水雾对着她微笑,她血红的唇齿间有大量的鲜红流出,染红了她面前所有的水,她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只能看到面前的水色越来越红,越来越红。透过那淡粉色的血水,她看到那个女人的尸体被一些看不到脸的人一点点肢解开来,肢残容毁,只剩下一片片的血肉在她眼前飘来飘去。带着让人闻之欲呕的味道。

    只能听到类似于鱼类的咕噜咕噜的水泡声。

    她明明扯得那样紧,可香妈妈还是慢慢在她眼前消失了,她大哭起来,拼命地叫着香妈妈的名字,却只在不远的地方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越飘越远。终于,庄觅珠不顾一切地冲出了房间,几乎在她踏出房门的同时,她感觉自己猛地跌到了冰泠的河水里。河水冲涮着她的神经,她冻得全身都僵硬了,她试图浮出水面,却感觉手脚都不能再动弹。她只能静静地沉入水底,看着水底里发生的一切,水里有个女人的尸体在飘来飘去,她吓得大叫起来,可在水底她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这一辈子我都没能听你叫我一声外祖母,可是阿珠啊!外祖母疼你,你知道吗?”香妈妈仍旧是一脸慈祥的表情,就算是到这样的时候,还在提醒着她让她小心,庄觅珠再忍不住,猛地自地上爬了起来,扑到窗边扯住了香妈妈的衣袖:“香妈妈,不要走,你不要走,我要你留下来……呜呜……呜呜……”

    “香妈妈……”

    “阿珠,以后没有我在你身边护着你,你要小心,小心啊!”

    “冷,冷……我明天就让人给你去安家,你快走,快走啊!”庄觅珠吓得大哭,更加大声地叫着锦瑟的名字,可是,没有人答她,四下里只能听见她因恐惧而变了调的哭声。

    “阿珠,我好冷,好冷啊!”

    她摇头,拼命向后退着:“不,不是我,不是我……”

    “阿珠,阿珠……”

    猛地被骇了一大跳,庄觅珠尖叫着跌倒在地,香妈妈却对着窗内的她不停地招手,招手……

    有风吹过,冷冷的沁凉让她不正觉地抖了一下,庄觅珠扭头一看,房中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了好几扇。已是初冬,夜来寒气逼人,冷风吹得她手脚一阵阵发抖,她下意识地张嘴去喊锦瑟,可喊了许久都没有人进来,无奈之下她只好自己下床,一扇一扇地将窗户关上。最后一扇窗户将要合拢之时,她愕然看到窗外闪过一个熟悉的人影,定晴一看,不是香妈妈又是谁?

    半夜里,庄觅珠在噩梦中醒来,一头一脸的汗让她觉得全身上下都冷冰冰的。身边的位置空空的,以往总能摸到王爷的温度,从来她只有厌恶,可今晚她却无比想念,如果王爷在,一定会将她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王爷的怀抱很让人安心,至少,她能躲在他怀里寻求安慰。

    那一夜,北燕居内庄觅珠压抑的哭泣声持续了很久,直到后半夜的时候,她才在锦瑟的柔声轻哄间乱糟糟地睡了过去。

    “呜呜……呜呜呜……”

    锦瑟揽住她的背,眼角湿润:“夫人,别哭了……至少您还有奴婢……”

    没有人知道一辈子未嫁的香妈妈其实是生过孩子的,也没有人知道香妈妈唯一的女儿当年在老夫人无意的安排下嫁入了庄家,更没有人知道,香妈妈女儿的女儿名叫庄觅珠。她亲手害死了香妈妈,那个自她一出世就为她费尽心机谋划一切,却始终不能见光的外祖母……

    “锦瑟,锦瑟……我,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一样。”庄觅珠从未觉得如此崩溃,她揪着自己心口的衣衫,整张脸煞白煞白:“救救我,救救我……”

    “夫人,这种话以后莫要再讲了,提都不能再提了知道吗?”庄觅珠每制成一颗药,锦瑟都会亲自替她打下手,当年老太太吃了什么,现在老太太吃了什么她都知道,那一日的汤药里的毒还是自己亲自放下去的。所以,她不能让庄觅珠在这样的时候崩溃,更不能让她因为一个香妈妈而毁了自己的未来。一个如夫人的婢女有什么出息?要做也是做香妈妈那样的,哪怕最后死相凄惨,至少一辈子风光无限,就够了。

    这个孩子来的及时,等于是救了她一命,可是,她没想到这个孩子的到来却要换来香妈妈的离去。如果不是为了孩子的未来着想,她未必会这么急着出手,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自己给老太太下的药也会被骆惜玦诊断出来。已经过去六年的时间,老夫人体内的余毒居然还未被清除,难道是那日的汤药引出了旧毒?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又怎么对得起香妈妈对她的好?

    一听到孩子两个字,庄觅珠心头更涩,双手不自觉地捂在那里:“锦瑟,我对不起香妈妈,是我对不起她。”

    “夫人,您要挺住,仔细伤了孩子。”

    “锦瑟,我心里难受,难受您知道吗?”庄觅珠如何不懂这些,只是,心里堵得慌,那感觉就好似全身的毛孔都堵住了似得,全身的气都涨在身体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银子是小,影视是大,若是抬出庄觅珠的名头那管事肯定会好好安葬香妈妈,可是,管事能做这些事,也自然能报给上面的人知道,盯着夫人的人那么多,谁不是在等着这个机会?她又如何能让夫人行差一步呢?虽然香妈妈的事情也让她觉得心痛,可为奴为婢的,她们这些下人还能有什么可要求的,一闭眼也就过去了。

    “好好安葬?怎么安?真要好好安葬了夫人还能脱得了嫌疑?”说着,锦瑟又是一叹,为难道:“就连那五两银子也是奴婢以自己的名义送去的,借口说香妈妈这些年来一直对我很照顾,不忍心看到她老人家落得如此下场才会开口要求,夫人啊!今时不同往日,香妈妈的事,您就节哀吧!”

    闻声,庄觅珠泪如雨下:“那怎么行?至少要好好的安葬啊!”

    “奴婢明白的,已经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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