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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之第三帝国-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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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斯一口气说出了一长串话,剧烈咳嗽起来,大家才听清法官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来的话:“你这条疯狗,竟敢在庄严的法庭上咬人。”汉斯等气喘均匀后指着法官:“你也是狗,是专制者的走狗。”

    “你是个下流货,听说你和你妹妹钻一个被窝”。法官变成了泼妇,换来会场短暂的寂静。

    暂时取得上风头的法官几乎要从高背椅子上跳起来了,像猿人一般向前伸出头,嘴里喷溅着唾沫,用最大的、几乎失真的嗓音嘶叫:“把这个不要脸的寄生虫、盗窃犯、叛徒、卖国贼拉下去,我永远不想看到他那张丑恶的嘴脸。”

    索菲站在桌子前,法官尚未从盛怒中恢复过来,结结巴巴而略带嘶哑地问道:“舒尔•索菲,你在大学散发攻击德国的传单,你对此羞愧吗?”她平静地回答:“不,我不觉得有愧。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法官瞄了她一眼,拿起笔装腔作势地在纸上划拉着:“纸从那来?”索菲喉咙里发出了声音:“卖的。”“在哪?”“学校里。”

    法官提高了声音:“哪来那么多钱?”索菲实话实说,有一部分是上课节省的纸张。

    “啊哈,你还犯有盗窃国家和人民财产罪。”法官夸张地打着手势,继而唠叨起那些问题来。可能是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因,更可能是刚才的一番唇枪舌剑让他喊累了,他语调平缓,即使在她说起纳粹杀害智障儿童时也没有发火。

    索菲最后呼吁:“德国人的血快要流干了,德国人对其他民族造成了深重的灾难,如果我们任其自流,德国将会被世界抛弃。最好的办法是让我们自己结束这一切,而不是等待同盟国来结束。”

    冉妮亚急速记载着她的话,被法官看见了:“那个女士,法庭里不许记录,你不知道吗?”

    法官转向律师席,律师们吓得赶紧摆手。被告最后陈诉,克里斯托夫又一次认错,这也是他最后一次认错了。汉斯没有为自己辩护,而是替克里斯托夫说了句好话。索菲轻蔑地对法官说:“很快,你们会站在我们今天的位置上的。”

    主席台上的五个人一齐站起来,法官戴上了红帽子宣判:“以德国人民的名义,以下被告被最高法院控以发放传单煽动破坏军备生产、危害人民生活、宣布危险思想、侮辱领袖、帮助国家内部的敌人、削弱部队士气,所以你们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诉讼费由你们支付。”

    “今天你们审判我们,明天就会轮到你们了。”舒尔索菲最后留下的话久久在法庭回荡。

    牢房楼道里父母在等待,令人肠碎的相会后索菲回到牢房,已不见爱瑟的影子,这个萍水相逢的德国共产党员陪伴了她的最后两天,已经完成了使命,代替她的是毫无表情的女狱卒。狱卒把一张纸和一支笔给她,让她把临终的话写下来。

    “不是说判决99天后才执行死刑吗。”索菲惊愕得脸都红了。

    “写简短点。”狱卒丢下了这句催命的话后出去了。

    看来,她们成了人民的公敌,全国共讨之,人人共诛之,谁都不愿意让她们多活一分钟。也许他们认定在战时犯下叛国罪行,肯定99天后也免不了一死,干脆来个痛快,早死早托生,长痛不如短疼。

    索菲怔忡了片刻,双手撕扯着头发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单,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吸干,浑身发冷。发泄完后她抚平头发,双手颤抖着写完遗言,强撑着身子挪向窗户,手背垫在下巴上,无限留恋地望着蓝天白云。这些平时最普通不过的东西现在看来如此美好,让她无限留恋,让她无比企盼。

    湛蓝的天空好像一幅巨大的油画,那乳白的云朵象征着爱情、友谊的纯洁和美好。她即将走完人生的最后几十分钟,无限的悲怆令她全身战栗。

    门开了,监狱牧师阿尔特来给她送行了。索菲闭着双眼双手握紧拳头,泪流满面地祈祷:“主啊,请让大地富饶,您播撒的种子就不会白费。为见着最后一面的人们,孕育希望和快乐。我的造物主啊,我赐求赐福于我和我的家人。阿门。”

    牧师掌抚她的头:“上帝赐福于你,因为上帝创造了你,让你脱离苦难和死亡。上帝和神灵将带你去往神殿。啊,万能的上帝啊,仁慈的判决吧,且重新赐予你永恒的生命。阿门。”

    牧师扼腕长叹,临别时送给她一句话:“小姐,世上最深的爱,莫过于为自己的朋友献出生命。上帝与你同在。”

    牧师松开她的手出门了,舒尔索菲重新陷于绝望和孤单中,恐惧像一根无形的绳索,把她捆得透不过气来。狱卒开门,把她拉到外面,轻声对她说:“这违犯了监规,快点。”她掏出烟递给索菲,替她点燃,把她推向走廊。

    汉斯和克里斯托夫在那里等待。三人默默无言,千言万语都凝结在那枝烟里,三人传送着抽完烟,伸出双臂紧紧搂抱在一起,热泪早已流满脸颊,打湿了衣裳;泪眼已经朦胧,心儿被痛彻心肺的酸楚充填。

    再过几分钟,他们就要告别无限留恋的人间,请留住哪炽烈的心跳吧,请再体验温馨的体热吧,请回味无穷的人生感知吧,请最后看一眼即将离开的这个美好世界吧,让我们在天堂相聚。

    戴礼帽、穿黑衣、打领带的行刑者索命来了,索菲第一个命赴黄泉,她双手背在身后,铐上手铐,被刽子手们带往行刑室,她看到摩尔站在角落里,用目光为她送行,她充满感激地望着他,再一次泪眼朦胧。

    在行刑室门口,那个检查官宣布了马上执行死刑的命令,她被平放进断头台,上方锋利的刀刃闪着狰狞的寒光。

    行刑者的手伸到按纽,一切就要结束了,索菲紧闭双眼,感觉黑暗笼罩了一切。她的灵魂已经遁出肉体,飘逸到空中。咦,怎么听到纷至沓来的脚步声,耳边一个声音在争吵,好像有点熟悉。

    她睁开眼睛,透过昏暗的光线,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美丽的记录员,她正对刽子手们急促地打着手势,激动地说着什么,一会儿检查官进来了,摩尔也一脸惊奇地跟进来。女记录员从断头台上一把拉起索菲,由于用力过猛,她的头撞到铁架子上,索菲竟然没有感觉疼痛。

    冉妮亚给检查官写下了一份情况说明,然后她拉着索菲到走廊里,汉斯与克里斯托夫望着从行刑室出来的索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检查官走到三人面前宣布道:“柏林最高法院与检查院通知:按照德国法律,犯人被判决死刑后应该有99天的上诉期,也就是说,你们可以上诉,如果更高一级的法院维持原判决,则从今天算起,99天后执行死刑。”

    汉斯伸出手指想对检查官说什么,冉妮亚气呼呼地一掌打掉他的手,低声喝道:“住嘴,少说两句能憋死你呀?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

    冉妮亚拉过索菲,抚摸着她满是泪痕的脸,真诚地说:“也许情况正在改善,也许事情不完全是你想像的那样,让时间下结论吧。我叫冉妮亚,外军处的,拉脱维亚人。希望能再次见到你们。”她调皮地向两位男生作了个飞吻动作,汉斯怔忡着,克里斯托夫兴奋地对她回应。

    冉妮亚走了几步,又于心不忍地转回来,对克里斯托夫规劝说,看在三个孩子的面子上,在这90天里痛改前非,承认错误。

    “一定,我一定会的。”克里斯托夫一把抓着她的手鸡啄米一样点头,眼睛里闪闪发光,血色重新回到死灰一样的脸上。

    她瞥了索菲与汉斯一眼,甩了下长发飘飘向门外走去。

    后面传来议论:“不是说屠杀外国人吗?怎么外国人也进了总参谋部?”“有什么牛的。”“别说人家了哥哥,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我感到好累,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应该对她说声谢谢”。

    冉妮亚感知到什么,她别过头,看到摩尔默默无言地望着她。

    她走向摩尔,静静地望了他一会儿,轻声说:“你答应我一顿饭局呢。不过没有机会吃了,认识你很高兴,再见。”

    “也许再也见不到美丽的神秘女郎了,不过我还是要说,再见。”摩尔垂下眼睑。

    一阵感伤涌上心头,她哽咽着拥抱了他,吻他,一把推开他,毅然决然地转过身,用手指梳理了下飘逸的红发,昂首挺胸地走了。只留下高跟鞋清脆的脚步声,在走廊里长时间飘荡。

第08节 霸王别姬() 
几辆大奔驰沿着高速公路驶入慕尼黑里姆机场,径直开到专机旁边,一阵此起彼伏的车门开关声中,戈培尔与巴伐利亚及慕尼黑的地方官们下车,团团围住第二辆车,元首下车与他们一一握别,快步走上专机,在机舱口挥臂告别,然后消失在专机里。

    李德坐在自己舱室的沙发上,从机舱里往外张望。鲍尔驾驶着“秃鹰”专机穿行在白茫茫的天空,专机周围有三架梅塞希密特战斗机护航。冉妮亚坐在旁边,丽达在过道另一头,奥托•根舍党卫军上校和几个领袖旗队的士兵坐在机舱后面。

    冉妮亚叼起一枝烟环视左右,起身走向警卫们讨打火机去了。元首放在扶手的手上被一只温暖细软的手按在,转而一望惊叫起来,爱得莱德笑盈盈地歪头看着他。她结束了为期三个月的培训,替换了鲁德维卡,重新来专机上班了。

    爱得莱德给他端来水果、饼干和茶水,坐在冉妮亚的位置上给他削苹果,切下一块送到他嘴边:“张口。看来,我不在的日子里,没人给你削苹果吧?”

    李德涩然,指着正抱着那本飘的丽达说:“她们天天给我削。”爱得莱德瞥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鬼才相信,一看她那样子就不是伺候人的料,倒像个学究。”她把又一块淡黄色的果块喂进他嘴里,并掏出手帕给他擦嘴。

    李德望着正向这边走来的冉妮亚边嚼边说:“我指冉妮亚,这不,她给我点烟去了。”他向她伸出手,冉妮亚吐了一个烟圈,手伸到上方把打火机坠落到他手里。李德有点恼怒地说:“烟,你不是给我点烟去了吗?”

    冉妮亚斜睨着他、斜视了爱得莱德一眼,猛吸了一口烟,有意给他添堵:“呷,俗话说,见了新欢忘旧情,我看这话得倒过来说了。不就是削了个水果吗?至于对我瞪眼吗?”

    爱得莱德站起身热情地向她打招呼,冉妮亚好似刚发现她一般,搂住她的肩膀:“哎哟,是爱得莱德呀,我还以为是鲁德维卡呢。几个月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真是人见人爱呀,怪不得别人像灌了迷魂药似的找不到北了。”她一边说一边不易察觉地把爱得莱德轻推到一边,坐在她的位置上。

    爱得莱德把剩下的苹果放在盘子里,冲他莞尔一笑后扭着屁股走了。冉妮亚拾起苹果扔进垃圾箱里,朝爱得莱德的背影瞅了一眼,咕嘟道:“现在又不是秋天,吃什么苹果,上面洒了保鲜剂的,会中毒的。”

    冉妮亚端起杯子让他漱口。李德老老实实地辩解:“有那么邪乎?再说削了皮的。”“削了皮也不行。”冉妮亚不依不饶,点燃一枝烟塞进他嘴里。

    元首忸怩作态起来:“拿开,你知道我不抽烟的。”丽达放下书,微笑着向这边说:“元首,抽两口吧。水至清则无鱼,师至察则无徒,人至俭则无朋无党,官至廉则无亲无故!”

    “就是。男人嘛,不抽烟、不喝酒,死了不如一条狗。”冉妮亚接过话茬儿,不由分说地把烟塞到他嘴上。

    专机向东南飞行。李德问起慕尼黑法庭的事,冉妮亚埋怨道:“说好的打电话,眼看铡刀就要落在那姑娘脖子上了,电话总也不来,无奈之下,我只得偷偷拔掉了电源保险盒。你在干什么呀?电话也不接。”她向前后左右看子一下,压低声音说:“是不是正跟嫂子办那事呀?”

    “办那事呀?”李德装聋作哑,大姆指和食指指尖夹着香烟猛吸了一口,呛得他连咳嗽,冉妮亚给他捶背,但下手明显比平时重得多,李德先呲牙后瞪眼,把她手推开:“至于吗,人家不过是给我一个苹果,你要乘机报复呀?”

    她有一事不解:“你不是说法律规定有99天的上诉期吗?为什么他们那么着急?”

    元首抚弄着她的秀发,解释说:“战时增加了这么一条:如果情况紧急、情节特别严重,可以适当缩短上诉期。他们为了杀一儆百,自然要快判决快执行。我只不过让戈培尔给柏林的最高检察署打电话,提请他们遵守法律规定而已。就这,戈培尔还盯了我好半天,好像我是外星人,怀疑我是不是说梦话。”

    爱得莱德端来了两杯咖啡,分别放在他和冉妮亚面前,冉妮亚要把咖啡转让给丽达,李德发飙了:“人家给你端来的,不要蹬鼻子上脸;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敬酒不吃吃”“得啦得啦,不知那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乡巴佬话。”她打断了他的数落,向一脸不自然的爱得莱德道谢,继续与元首探讨问题。

    今天是阴天,又遇到云层和气流层,“秃鹰”刚爬升出雾气,就又钻进了云层。云层厚得让人产生一种能在上面漫步的错觉。专机在磅礴的云层中像是纸折的,在气浪里颠簸,反倒是那些千奇百怪的云层看上去像是固体的,仿佛是庞大无匹的流动山峦。整架飞机都在爬升中震颤,大家在机舱里像货物一样被抛撒。

    鲍尔在驾驶舱里对着飞机大骂,文明在这样的恶劣中也只好露出野蛮的本色:“爬升,他妈的爬升,要不然我爆你的菊花。”

    丽达的书在元首和冉妮亚脚下滑动着,她本人死死抓着拉手,拉手砰然脱开,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口骂了句“他妈的。”这出自不动粗口的丽达,只能说明形势危急。

    专机终于跃出了气流,也跃升出了云层。忽然平稳下来,云层之上的阳光从舷窗里刺痛了元首的眼睛,大家从互相抓挠撕扯中安静下来。下面是蔚蓝色的大海,那一大片陆地就是西西里了。

    专机降落在马耳他卢卡机场,鲍曼、凯塞林、第七空降师师长海德里希、第22空降师师长魏斯特少将、满脸胡子、脸上只剩下一张嘴的乌克兰独立旅旅长伏尔波罗夫上校,地中海舰队司令波鲁克上校,还有马尔他市长,以及他的卡尔梅克突击队都来机场迎接了。

    鲍尔问起专机今晚在那过夜,元首偷看了爱得莱德一眼,作顺水人情说,机组人员头一次来马尔他,今晚住在这里,好好体验一下地中海的海风。

    爱得莱德向鲍尔等挥手告别,一把抢过元首的杯子跟在他的后面,冉妮亚向她投来警惕的眼光,她笑眯眯地对她说:“嘿嘿,我在克里木就是这个角色,在圣彼得堡也是这样,冉妮亚上尉,你不反对吧?”冉妮亚被她将了一军,无奈地走开了。

    元首与鲍曼同乘一辆车,向他通报了慕尼黑的风波,埋怨戈培尔在有些事情上过于激进,导致国内死气沉沉。鲍曼也向他汇报了非洲的情况:“你前脚刚回国,隆美尔后脚就回维也纳了。非洲军团与英军在塞卢姆以东对峙,隆美尔说,随时随地可以向埃及进攻。”

    李德浅笑了一下说,他估计英国人马上就会反攻,因为丘吉尔正面临信任危机,他迫切需要一次胜利。“是的,一直以来他就有这个想法。可是,胜利女神根本看不上他那个臃肿的烟鬼。”鲍曼尖刻地笑着。

    李德进入位于瓦莱塔中心的凯塞林的司令部——骑士团首领宫。在走廊里,他在叶卡捷林娜二世画像前停留了一会儿。司令部里站满了黑压压的一屋子,其中有近十个女军官。德军地中海集团军官佐们、党卫军盖世太保机构、地中海舰队、第十航空队、第7空降师、德国驻马尔他领事、商务代表,德国石灰岩协会驻马尔他分公司、海军航空兵、陆战队、乌克兰第1军留守部队等都在等待元首接见。

    元首向大家通报了慕尼黑的事,要求他们引以为戒,做好各项工作。大家一脸惊讶,谁也无法相信后方发生的这场政治风波。幸好尚未发展成动乱。

    元首一行重新下榻卡斯蒂利亚骑士旅馆,不过这次多了个爱得莱德,冉妮亚与丽达谁都看不上这个空姐,她倒是因祸得福,独自住了个单间。晚餐仍在副楼的凤尾花厅,东道主们正在那里等候,他们是凯塞林、第七空降师师长海德里希、第22空降师师长魏斯特少将、满脸胡子、脸上只剩下一张嘴的乌克兰独立旅旅长伏尔波罗夫上校,地中海舰队司令波鲁克上校。

    李德环视了一周,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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