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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怪谈-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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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三岁的男孩,也就是我,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鲜血淋漓。
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无助,这时候的我似乎正在被人追杀,我不停的逃跑,跑到了这片陌生的荧光森林中。然后我看到了一群穿着白衣的女人,这些女人像是女鬼一样的凭空出现。这些女人中只有一个人是主子,其余的都是侍女。这个女主子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眼睛是蓝色的。
蓝眼女子的样貌与面前这个冰雪中的小女孩差不多,似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个小女孩长大后,样子就会变的与这蓝眼女子一模一样。
最重要的是两人身上的气质也是一模一样。
不,不是两人,她们就是一个人。
这是我的感觉,而且我的感觉不会出错。只是现在这个小女孩的眼睛是黑色的,不是回忆中的蓝色。而且年龄也有变化。记忆中,她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可现在却是十二三岁的样子。记忆中的我是十二三岁的样子,可我现在三十多了,奔四。天呢,人生有几年可活,转眼就奔四啦。
对普通人来说,活到八十就算不错了。
眨眼间,我就变成一个老人了,这也太让人伤心了。实际上在我的心中,我还是那个长不的小孩子。俺是个小孩纸啊,俺真的很想回到童年。
如果可以,我是真的想要回到童年去看一看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又是谁。
我是谁?
这是一个问题,往大了说,这是一个哲学问题,往小了说,这是一个很普通的问题。我知道我是谁,只是我知道的这个我是真正的我吗,真正的我是不是另一个我。这个问题我思索了很久都没想出答案。
……
记忆中的画面中,十二三岁的我抓住蓝眼女子的裙子下摆,满是渴求的道:“帮帮我……”
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让我有些心伤,这毕竟是我曾经发生的事情,虽然这些记忆被一只幕后黑手隐藏在记忆深处,不过它毕竟发生过啊。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肯定会留下痕迹。
如今,凭借这些痕迹,我开始推测曾经发生在我身上的那些事情,寻找幕后的真相。这一切的一切都没那么简单。一切的一切都需要细细的去推测。我开始认真观察这幅记忆深处的画面。在画面中,蓝眼女子怜悯的看着十二三岁的我,就如眼前的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看着三十多岁的我一样,那眼神一模一样,怜悯中夹杂着丝丝莫名的色彩,看不懂,猜不透……
我已经很确定记忆中的蓝眼女子就是面前这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了。
……
记忆中,蓝眼女子与十二三岁的我签订了契约,她把自己的一滴血打入了的体内,这一地血中拥有长生物质,让我拥有了漫长的寿命与不死之身。既然是契约,那就肯定有求有得。
她赐予了我不死之身与漫长寿命,而同时,我也肯定要反哺她。只是具体的内容,我记不清,因为这幅画面忽然断了,仿佛是被人生生截断,把记忆抽取出来,这后面的记忆彻底消失在我脑海中,就算我想破头都想不出来。这种感觉太难受了,我内心深处已经有了个答案。
综合这一切,我得出了结论。
我的记忆被人篡改过。在我进入这阴阳两界的夹缝以前所发生的,记忆中的,一切事情都有可能是虚假的,是那只幕后黑手篡改过的结果。这个幕后黑手把我真正的记忆抽取了出来,我刚刚看到的那一副画面仅仅是记忆中的残留。这就好像拔出一棵大树,一部分树根会断裂,留在土壤内。
这一副画面就是留在土壤中的那些断裂的树根,是记忆中的一部分。只是这一部分记忆实在是太少了,我很难凭借这一部分记忆找到真实的自己。前路漫漫,一切都很迷茫,想要找到真正的自己还是很困难的。不过我有信心,因为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连记忆都是假的,还有什么珍贵的呢?
光脚不怕穿鞋的,我一个光棍,什么都不怕。
我什么都没有,所以不怕失去,不曾拥有又如何会失去呢。这个道理非常浅显易懂,相信傻子都明白。很悲伤,不过这就是现实。我现在似乎能理解刘德江的那句话了。当我知道我是我的时候,我不是我,当我不知道我是我的时候,我才是我。这句话很清晰的告诉了我,我是谁?
我不是我。
就是这么简单。
至于这个答案的更深入的解析,我就不详解了。明白了就明白,不明白就不明白了。再说太多也没有意义。这就是答案,你只要知道这个答案就好。至于它为什么是答案,千万不要问我,因为连我自己都想不明白。我已经被这个哲学问题给绕晕了。特别是牵扯到我自身的情况。
以前的我以为我是我,可很显然,我不是我。
现在的我以为我找到了我,可记忆深处的这个我,又不是我。因为现在的我与记忆深处的我是不同的。如果记忆深处的我忽然出现,现在的我就有可能消失。
……
总之,我在渐渐远离记忆深处的那个真实的我。
过去是虚假的,未来也是虚假的,唯有现在才能把握。如果说过去的我已经消失了,从而出现了现在的我。那我就要把握现在,不让过去的那个我出现。因为这不符合现在的我的利益。
或许,过去的我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渣。
而我现在很不错,爱吐槽,爱人生,爱那些喜欢我的人,爱我喜欢的人。我原本就只想过普普通通的日子。可人世间是无情的,我走上了一条歧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然后去寻找曾经的自己,寻常过去隐藏在那黑暗深处的真相。
……
“契约早已签订”。
冰雪中,小女孩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怜悯、同情等等,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啊,放佛仙女来到人间,怜悯世人一样。
契约?
什么样的契约?
我曾经签订了一份契约,可我却忘记了契约的内容,这真是一件讽刺的事情。不过不要紧,面前这个小女孩清楚契约的事情。我想问她事情的起因,以及曾经的我是谁,可是她却消失了。
想泡沫一样消失了。
然后消失的是这个冰雪世界,大片的风雪如玻璃板碎裂。面前的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是一场虚幻的大梦。现实中,我睁开了眼睛,眼角满是泪水。我呆滞在这里,一动也不动。
刚才的一切竟然只是一场大梦!
我无法接受这一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因为那种感觉实在是要真实了,那种痛苦,那种迷茫,那种伤心,那种歇斯底里的无助的感觉实在是真实,真实到挑不出丝毫的瑕疵。这就是真实,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佛说人生如梦似幻,或许,真实的世界反而是虚假的,梦中的世界才是真实的。
……
我缓缓的站了起来,置身于地道之中,擦干泪继续前进。我现在活着的目的就只有一个,纵死也要找到这事情背后的真相,不然我死不瞑目。再找到真相之前,我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留着有用之身,去追寻事情背后的真相。
撕裂层层纱帐,真相就在纱帐之后。我感觉,我已经离它很近了。只要再加把劲,我就能找到真相,找到一切事情的起源。
第三章 月亮湖
地道延伸出去,黑咕隆咚的,不知道有多深。至少在我的视线中,已经没有梅川兄的影子了。他已经进入了地道极深处,或许就已经到达青色罩子的外面。不,这地道一定要再挖的长一点,不然就算走出青色罩子,也会碰到那些叛军,这可是直接往刀口上撞啊,得不偿失。
所以,要挖的长一点,再长一点,直接从地道离开这片区域。
我慢慢的向前走着,越往前,地道挖的越粗糙,到后来都不能站着行走了,而是要在通道中爬。显然挖到这里,梅川兄已经失去耐心,挖地道的速度加快,同样地道也变的粗糙起来。
不过这些都只是小问题。
只要地道能让我通过就行,不管多么粗糙,过去了也就无用了。这地道在以后毫无用处,所以再粗糙也没有问题。我飞快的爬行,新鲜的土壤气味溢满了鼻腔。我感觉有蚯蚓进入我的耳朵里了,粘粘的,滑滑的,很难受。不过我却撑不出手来,把蚯蚓从我的耳朵中揪出来,因为此时的地道已经极其狭窄了。
我摒气,收缩胸腔,一点点的往前挪。
很快,我度过了这段狭窄的通道,而前方豁然开朗了。周围的地道也不是刚刚挖建的样子,好像已经存在许久了。地道周围的墙壁上也有木板、砖石,用来防备塌方的情况。我感觉自己像是穿梭在美国西方那片无人区的矿洞中,寻找时光深处的秘密,这种感觉让我有些头痛。
最近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各种赶快,或许以前真实的那个我就是一个喜欢感慨的人啊。
不过,不管这是哪里,还是先逃出去再说。
我加把劲赶路,渐渐走到通道的尽头。通道的尽头是一扇门,一扇巨大的,嗯,合金门。不是家里用的那种铝合金,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合金。这种合金是黑色的,上面还有细密的花纹,其坚硬程度可以媲美金刚石,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创造出来的这种合金。这种合金不仅仅坚硬,而且不会腐朽。就算在地底存在了很多年,它还是光华如新,仿佛才被人放置在这里一样。
我抚摸着这扇合金门,入手细腻,没有丝毫的粗糙感。
合金们有冰冷的触感,非常的细腻,好像是一大块坚硬的肉冻一样。我甚至能感觉到合金内部那灭一个粒子的相互对撞,我的指尖都产生一种颤栗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美妙,似乎整个人都升华了。
……
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这扇门。
然后,我惊呆了,面前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世界。更准确的描述是:前方是一条非常宽阔的地下通道,其中非常干净,没有一粒灰尘。地下通道的两边是一个个水族箱一样的东西,里面有千奇百怪的生物。
这些生物都长的像是史前生物,各种各样。
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然后我看向通道的尽头,那里有一扇门,一扇七彩的光门。我不清楚这扇门是什么,不过我清楚我一旦打开这扇门,我的人生将出现新的变化。我没有犹豫,推开了折扇七彩光门,走入一片黑暗中。
黑暗似乎很长,也似乎很短。
我就像被封闭在一团黑暗的琥珀之中,难以呼吸。然后我就被这黑暗的琥珀吐了出来,睁开眼。我看到自己正置身于茫茫的荒原之中。这是夜晚,一轮明月高挂天空,大地上有一个月牙状的湖泊,我就站在湖泊旁。
湖泊叫做月亮湖。
我从未见过这个湖泊,却一眼就看出这个湖泊的名字,或许是因为它长的太像月牙吧。
湖水很清,里面没有游鱼。
不过依稀能看到湖中的那扇七彩光门,我就是从这扇七彩光门中走出的。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是哪里?
七彩光门背后的世界是一个极其陌生的世界,我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一个人影。我觉得梅川兄应该已经到了这个世界,只是不知道他在那里。找到他就好办了,至少他应该知道这是哪里。
我感觉这里是阳间,只是很陌生,这个阳间跟我所处的阳间有很大的不同。至于具体的不同在哪里,我还真说不上来。只能说有很大的不同,感觉,感觉而已,这种感觉让我知道这是一个很陌生的阳间。不过至少这是阳间,总比呆在阴阳两界的夹缝中,随时都要丢掉性命的好。
我抬头仰望星空,希望通过北斗星来找到坐标。
星空中是有北斗星的,只是这颗星辰真的好耀眼啊。这片夜空也真的好干净。孤身一人置身于荒原上的我,似乎是天地间唯一一个生命。
孤单而自在,人生却没有意义。
……
忽然间,我听到一阵呼喊声。
声音是从月亮湖的东方传来的,我找准方向,准备去看个究竟。我在荒原上奔跑,速度那是极快,就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为什么会跑的这么快。似乎随着到达这里,我的身体也出现了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变化。不过不用去管身体的变化,现在想不清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如果这些都要一一解释,那我就算有十个脑子也解释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
尽头,我看到了一个村庄。
然而让我奇怪的是,这是一个古代的村庄。建筑是古代的,人们穿的衣服也是古代的。我脑海嗡的一下,不是吧,难道我穿越到了古代,这也太扯了吧。不过古代就古代吧,总比留在现代等死强。
而且我非常好奇,难道古代人都不睡觉吗。
古代人都举着火把,无论男女老幼,都聚集在村子中心,这里好像在举行盛大的夜宴。不,不是夜宴,是屠杀大会。
村民们把一个女人捆住,要放在火上生生烧死。
他们群情激奋,说这个女人是妖怪。更让我震惊的是这个女人和我记忆中的蓝眼女人一模一样,就连那眼珠子也是蓝色的。蓝色的眼珠放在封建的古代,自然会被认为是妖怪。
火焰已经点燃,干木柴烧的噼里啪啦的作响。
……
没办法了,现在能救她的就只有我一个人啦,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活生生的烧死吧。她要是死了,我去哪里寻找事情背后的真相。再说,俺就是这么个喜欢见义勇为的人呢。
这种良好的品德在我身上发扬光大。
我准备好后,冲了过去,然后张嘴就把那些火焰吞进了肚子里。我现在不仅仅能吐火,都能吞火了。我自己也正走在逐渐变成怪物的道路上,或许这就是得到力量的代价吧,我已经越来越不像一个正常的人了。
不过凡事只要顺心意就好。
火焰被我吞掉,村民们又以为我是妖怪,这群愚民真是愚不可及。当然,从他们的立场想想,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突然冲出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家伙,然后这个家伙竟然把火焰头吞噬了,这肯定是一个很不正常的人,是一个奇怪的妖怪。
这时村民们群情激奋,都拿着榔头、锄头要上来打死我。
我虽然很能打,可这些村民好像更能打,我双拳难敌四手啊。没办法了,只有尽快逃跑。我把那蓝眼女人抗在肩上,说也奇怪,这个女人没有重量,感觉也就四五斤重,扛着轻飘飘的。这种怪异的感觉令我太难受了。一个大活人,却只有四五斤重,这不奇怪吗?更奇怪的是,我能感觉到她的体重还在慢慢减小。
随着时间的流逝,体重渐渐减小,随着这减小的幅度很微弱,或许一整天过去才减小三四两重,可这毕竟是在减小啊……
第四章 人蛹
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蓝眼女人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我问她笑什么,她不回答我。
我觉得奇怪。
她的笑容更盛了,这让我很恼火,因为她看起来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我又问她在笑什么,她还是不回答我。我忽然很生气,就用力的厮打她。然后她忽然开心的一笑,嘴巴猛然长大,竟然变成了一颗蛇头,把我的头给吃了。
……
我清醒了。
还是在那条地道内,我全身汗水,汗水把泥土变成了泥浆。我身上脏兮兮的,不知流了多少汗。
竟然还是梦境!
一梦叠着一梦,这就是梦中梦。我分不清我现在是醒着还是在梦中,我害怕这还是梦。我很清醒,但是我真的有可能还是在做梦。不过现在先不说这些。因为现在有七成的可能是我已经醒了。
我看到了还在挖地道的梅川兄。
他很卖力的挖地道,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没有害怕,按理说,在黑暗中,忽然有人拍你的肩膀,你肯定是要吓一跳。可是梅川兄却没有害怕的心思,他的胆子还是挺大的。
虽然外表一副废柴大叔的样子,不过心里肯定鬼精鬼精的。
就在我赞美他时,他回头了。
天呢,这还是梅川兄吗?
梅川兄的脸上满是细小的虫子,密密麻麻。这些细小的虫子扭曲着,看模样像是蛆虫,让人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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