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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恶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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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骆天恩呆头呆脑的个性是潘来找他的第一个原因,那他的手艺就是她不惜飞过大半个地球来找他的第二个原因了。
  “你想吃什么?”骆天恩虽然觉得头疼,但还是好脾气的征询着她的意见。
  潘好奇的翻看着一旁流理台上的锅子,一股淡淡的清香飘了出来。
  “这是什么?”她边说还边拿起锅子摇了摇。
  骆天恩连忙小心的抢救锅子,“这是百合枸杞甜汤,你想喝我盛一点给你。”
  “不用了,你去帮我做上次你做给我吃的那一种西西里烤鸡就好,这个我自己来就行。‘潘对他挥手。
  骆天恩摇头拒绝潘的提议,小心的将锅子安置在身后。“这是我要给徵律喝的,她碰不得荤,我得用另一套餐具,还是我来用比较好。”
  徵律从小就不碰腥膻的东西,就连沾过荤腥的碗筷她都会有反应,所以,骆天恩每一次替她准备东西,都是用另一套餐具,就怕一不小心沾了腥味而坏了她的胃口。
  “拜托!你还真是痴情到了无药可救了。你可以为那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却不敢对她说那三个字?”潘的口气有点酸酸的。
  “你不明白,徵律像是一只蝴蝶,太大的动作会吓到她,我能这样在她的身边就够了。”骆天恩的眼神柔了下来,连口吻也柔得像是要滴出水来似的。
  “屁啦!男人和女人若不是要占有对方,那谈恋爱做什么?你说得倒好,在她的身边就够了,哪一天她变成了别人的,我就不信你还能说得这么轻松?若是我想要的,用尽办法我也会把他弄到手。”潘的眼中闪出一丝和她柔媚的外表一点也不相称的决心。
  “别人的?”骆天恩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我当然不希望她成为别人的,可是,如果真有男人是她要的,而又能带给她幸福……”
  “你难道没有信心带给她幸福?”
  “当然有!”骆天恩直觉反应,但又皱起眉头。“我有自信会爱她一辈子,只是,她想要吗?爱不应该是一厢情愿,我不希望我的爱变成她的负担,如果她愿意给我一点点的讯息,哪怕只是一点点,我都会倾尽所有的去呵护她,你知道吗?”
  “你不觉得你想得太多了吗?就我知道的,她对你可是比对其他的男人好太多了,这不就是一种讯息吗?”潘皱起眉,骆天恩这种心态,她很难理解。
  “如果我认识徵律是一年、两年,或许你可以说是我想太多,但你该明白,我看了她多久,我知道她眼中的我还是她无缘的妹夫,这是她对我不同于其他男人的最大原因,可是,我要的不是这个。”骆天恩苦笑说。
  对于情爱,他并不是呆,相反的,他看得比谁都明白!
  而就是因为明白,所以,他只能静静的等待……等待蝶儿或许有一天会采掬取他手中的蜜汁。
  如果说始料未及就是惊吓的定义,那徵律这一次是真的被吓了好大一跳!
  不过,就因为她是方徵律,她仍是一脸淡漠,没有泄漏出一丝情绪。
  要不是羽儿一再交代她回家前要到骆天恩这边来拿东西,此刻的她也不会站在骆家门前,和这个长腿女人大眼瞪小眼。
  徵律静静的打量这个只随意套着睡袍的女人,她的高度不下于那老是被误认为男人的二妹方商律,不过,她全身散发的女人味,却是方商律永远也比不上的。
  突然,某个片段在徵律的脑海中浮现,她记起来了,眼前的女人就是世界知名的神秘模特儿——Angel。
  她一直不是八卦新闻的爱好者,但是这个女人的知名度,就像是水银一般的无孔不入,教她想不认识她都难。
  “你找阿恩?他还在洗澡,你可得等一下。”潘故意语带暧昧的笑说。
  从她身上传来淡淡的福马林味道,不消说,潘也猜得出眼前这个冷淡的女子就是骆天恩口中的蝴蝶——方徵律。
  清瘦秀气的脸算得上是可人,但对她这个镇日周旋在俊男美女间的人来说,倒没有特别的惊艳之感。若真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该是她那双眼,清清冷冷的,仿佛可以看穿一切,让人有一种不自觉陷落的感觉。
  “潘?你可别开门,若是那些比年糕还黏人的记者就惨了!”才冲完水的骆天恩听到门铃响起,深怕是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们,连忙围了一条浴巾就冲了出来。
  当他看到门口的身影时,整个人像是被魔法定住般当场愣住,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微皱起眉头的徵律,又看问一脸无辜的潘。
  潘的双手一摊,耸耸肩。“来不及了。”
  “这……我……她……”骆天恩这时才发觉,现在的情况说有多暖味就有多暧昧,支支吾吾的想解释,却愈急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哎呀!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她是什么人?我们就算做了什么,又关她什么事呢?”潘妖媚的走到骆天恩的身边,修任的手臂像是章鱼般缠上骆天恩的颈子,还示威似的对徵律笑了笑。
  “你……想做什……”骆天恩不大明白潘想做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让潘的嘴给堵住了!
  他就像是快断气的病人般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潘竟然敢做这种事,而且还是在徵律的面前。这下,他就算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只是来拿东西的如果你们忙,我就不打扰了。”徵律的声音不见一丝起伏。
  骆天恩好不容易摆脱了潘的纠缠,一张脸红得发烫,一心只想解释这一团混乱。“徵律,听我说。我不是……她是……”
  “恩!你还是去穿件衣服,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是无所谓啦!反正我就爱你这劲瘦的身材,只是怕人家黄花大闺女看不惯。”潘极熟稔的轻摸了骆天恩一下、“不小心”的扯开了他身上的浴巾。
  “潘!你别玩了!”这下就算骆天恩的脾气再好,也忍不出大声喊道,他着急的望向徵律,像是想得到她的谅解。
  “我看你还是去穿件衣服好一点。”徵律微扬眉,可脸上仍是一片淡然,仿佛对眼前的“美景”毫无所觉。
  骆天恩也知道他现在这样子不适合说清楚、讲明白,只好咬了咬下唇,企求似的看着徵律,“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好。”
  看见徵律微点了头后,骆天恩这才放心的急急退回房间。一时之间,客厅就只剩下面无表情的徵律和一脸得意的潘。
  “他的身材好吧?我这礼送得大了吧!你怎么不多看两眼呢?这是你遇上我心情好,不然那可是我专属的权利耶!”潘轻轻眨动金色的长睫毛,像极了偷吃奶油的猫。
  徵律静静的看着潘,不知道她这样的动作是何用意,是示威吗?还是炫耀?她又想做些什么呢?
  “你不会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吧?这样的景色可不是天天都看得到的哟!”
  面对潘的挑衅,一种莫名的烦闷爬上了徵律的心头。她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听这个女人说些有的没有的呢?
  “如果你说的是没有穿衣服的人体,那我倒是天天见得到,有时,我还会一块块拆开来研究。再一块块的接回去,你如果爱看这种美景,哪天我好好的招待你一番,如何?”徵律冷冷一笑。
  她一向不大爱搭理人,所以,对人总是冷冷的不多话,可认识的人都知道,只要她一开口,那只有一个“毒”字了得。
  潘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了,我可不想像你一样,一点都碰不得,看多了那东西可是会破坏食欲的。”
  “是骆天恩说的?”徵律的脸一冷,一想到骆天恩竟然跟这女人谈论她,心中那烦闷似又欺上了心头。原来骆天恩也是个碎嘴的男人!
  “你说呢?阿恩跟我可是无话不说,你别以为他为你煮东西就有什么了不起的。这烤鸡可也是他为我下厨做的。他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不会拒绝别人。”潘语带双关的说。
  “或许是吧!不过,少吃这种东西对你的身体有益,你知道吗?太多的动物性脂肪会沉积在你的血管里,而且我只喜欢解剖尸体,至于”吃尸体“这种事,你自个儿慢慢享用吧!”徵律的语气依然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但她的话却是十足的恶毒。
  本来吃得不亦乐乎的潘,差一点噎死自己,她看着手中的“尸块”,这下子她连一点食欲也没有了,她没好气的把鸡块又丢回盘子里。
  “吃肉有什么不好?根据童话,白雪公主可是被苹果而不是肉噎死的。”
  “根据童话,只要睡上一百年就会得到幸福,要不要我让你足足睡上一百年呢?我想这点能耐我还是有的。”徵律作势向前一步。
  潘连连的退了两步,徵律脸上的表情教她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就她听来的和她对徵律的了解,她是有能力做到这种事的!
  “徵律,你听我说。”着装完毕的骆天恩,顾不得发梢上的水珠仍未干,连忙冲出房间。当他看到徵律的身影,不禁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至少她还没走。
  “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必要和我解释,我是来拿东西的,东西拿了我就走人。”她冷冷的看他一眼。
  “你先听我说完!”骆天恩急急的一把抓住徵律,他绝不能在还没有和她解释清楚前就让她离开。
  徵律瞪大了眼睛,看着骆天恩紧抓着她的手,她的脸突然一阵青、一阵白,一种陌生的惊恐倏地撞进她的胸口,令她使劲的用开他的掌握。
  “放开我!”
  徵律的反应让骆天恩整个人僵掉了,他知道徵律不爱让人碰,可是,她从来没有禁止过他的接近,这表示什么?
  他知道他该不在乎的笑笑,这样徵律才不会起疑,可是,刚刚的震撼仍残留在他的心头,令他无法做出任何适当的反应。
  骆天恩脸上的表情悲伤得令人心痛,徵律不禁皱起眉头,她知道自己的反应过度了些,可是,他不是该耸耸肩笑着问她怎么了,就像是老好人骆大呆一贯会有的反应才对,不是吗?
  “恩,别理那个疯女人,好好的医生不当,却偏要当法医,她根本就是有问题!”看到骆天恩失常的表情,潘故意说些话来缓和气氛。
  “该死的!我不许你这样说她!”骆天恩几乎是用吼警告着潘,可当他眼神放回徵律身上时,眸子里只剩下满满的心痛和不舍。“对不起!别生我的气,好吗?”
  他伸出手,企求着她的谅解。
  徵律并没有伸出她的手,也没有任何回答,只是退了几步后转过身,似是不想再多着他一眼的飞奔而去。
  天哪!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徵律举起自己的左手,讶然的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颤抖!她用力的握紧拳头,可那微微的震动却仍是无法抑止。
  该死!她在想什么?徵律猛地吸了好大一口气。
  那个男人是骆天恩,是那个本来该是和羽儿凑成一对的男人,他就像自己的弟弟一般,她不该对他有任何的反应啊!
  他给她的感觉一向是安全而平和,一如平静的湖水,为什么刚刚他抓着她时,她却有一种像是被火烫着的感觉?
  不像是平常人的触碰所带给她的反胃感,那种感觉是更猛烈的,就像是一把火直直袭上了她的胸口,呼喊着要将她吞噬、将她燃尽。
  她闭上眼睛,他那纯然的异性身躯倏地在她脑中浮现,她一贯的冷漠,让她在当时还能一如往常般的冷淡,但面对独处的自己时,她却不能否认,那一幕真的震撼了她。
  在她认知中,骆天恩就像是个兄弟,但刚刚的那一幕,却教她明白他是个男人,一个拥有着充满男性气息身躯的男人。
  她几乎还可以看到他发上未干的水珠,一滴滴的由他的颈项、胸口、手臂……沿着他身上的肌肤,轻佻的滑落,滑到……
  该死!她一定是疯了!他是骆天恩哪!
  先别说他是她几乎认识了一辈子的男人,她对他从来就没有任何的想法,不可能到现在才出现问题,更何况她根本不要一个男人来扰乱她。事实上,她连心都没有,她要一个男人做什么?
  徵律让自己慢慢吐出胸口中憋了许久的气,张开眼,看着天空皎圆的月亮,看这个样子,今天是十五了吧!
  月圆的时候,总是令人发狂,她应该是受了月圆的影响,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嗯!这一切都是错觉而已。
  手机的振动唤回了她的思绪,她微皱着眉看着来电的显示,上面的号码是方商律,这让她心中有了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喂?”
  “徵律,你现在在哪儿?”方商律的声音有不寻常的急迫感。
  “就在家门口外。”
  “你能不能二十分钟内赶到球林大道的五号公园来?”
  “坏消息?”徵律心中已有了个底。
  “刚刚有人发现一具女尸,死状奇特,现在采证小组已经赶来,我希望你也快一点过来,我有预感,这一次的案件一点也不简单。”
  “我马上到!”徵律承诺。
  她回到车上检查她的工具箱,然后不浪费时间的发动车子,蓦地一种冷颤打她心中窜起。一想到她即将面对的冰冷场面,对她来说——
  这一切的一切才是真实的!
  第三章
  五号公园算得上是占地不小的绿地,当然,它的大小比不上美国的中央公园,但就早已习惯地小人稠的台湾人来说,算是难得一见的绿林幽地。
  远远的,就可以闻到空气中那算不上浓厚的腐败气息,这表示死者刚死或刚被弃户不久,不过,不管结论是什么。反正都为枉死城平添一缕冤魂。
  明亮的月色,和拿着电金属测器的搜证人员们手中的手电筒,把原本该沉睡的夜晚扰得有若白昼,处处是人声和扫动的光束。
  徵律并没有马上靠过去看那早无气息的女体,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尸体那极其不自然的状态,微微皱起眉头,和来到她身旁的方商律对看了一眼,没有说任何一句话的又把目光移回到尸体上。
  尸体被人刻意的竖立在一棵高大的榕树上,使得尸体的高度比人高了些,双手由掌心以木桩钉入树中,那样子就像是教堂上被钉入十字架的耶稣,不同的是,耶稣的脸上是一片祥和,而尸体的脸上却是一片惊恐。
  那外凸张大的双眼,像是在告诉从地上仰望的人们,她在死亡之前所曾经历过的恐惧,也像是在冷冷的打量自生命的气息离开她后,在她四周已然静止的时间。
  “有什么发现吗?”徵律问着身旁的方商律。
  “女,黄沁芯,二十六岁,单身独居,保险公司女主管。”方商律从她身旁的书记宫手中接过了记录板,念出上面仅有的资料。
  “她的家人呢?”
  “已经通知她的象人,现在正在第二殡仪馆等候着。”一个低沉的声音插入。徵律看了出声的男人一眼,然后用眼神询问方商律来人的身分。
  “他也是检察官,因为这公园位于两县市交界处,案件的管辖权还没确定。”方商律耸耸肩的回答。
  每个刑事案件的审判权是依地区来划分管辖的,通常在辖区的案件,会由辖区的检调单位全权负责,但是因为这案子发生的地点刚巧是辖区的交界处,所以,在还没确定该由何处管辖之前,才会出现两个不同单位的检察官。
  “我姓关,单名一个渡字,我的名字很好记的,就是关渡大桥的关渡。你就是方法医吗?久仰了。”不等方商律的介绍,关渡就热络的自我介绍了起来。美女在这个世界随便抓就是一大把,可是怎么有个性的女人却不多见,徵律那种美中带着冷绝的淡漠令平常多是女人倒追的他,第一次生出想要攀谈的兴趣。
  徵律只是冷冷的看了关渡一眼,甚至不理会他伸在半空中的手,就迳自转过身走向尸体,仿佛那个死状诡异的女人比眼前风度翩翩的男人更引起她的兴趣。方商律有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我妹子就是这种个性,你可不要见怪。”
  “我早就听说过方法医是法医界中最冷的一朵冰花,可今日一见,才知道那传言尚不及她的万分之一。”关渡一点也不以为意,热烈的眼神仍紧跟着徵律清冷的背影。
  方商律压下想翻白眼的想法,这个男人说起话来真是给他有够恶心到了飞天、到了入地,总归一句话,就是恶心到了极点!
  反正又是个不怕死的家伙,明明知道徵律性子冷极,还拼命将热脸往人家身上靠,总有一天寒毒攻心,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徵律将白胶手套戴上后,走那棵钉有尸体的榕树。在夜风中,榕树的气根像是招手似的来回飘动,在尸体上印了一道又一道不祥的黑影。
  徵律默默的打量着眼前僵直的尸体,一抹疑惑涌上心头,死者的双手由掌心被钉住,照道理说,不应该只有这么一点血迹由掌中流出,但若是死者死亡了一段时间才钉的话,尸体应该早就僵硬,而流出来的血也不该像是流出体外才乾涸的。
  看来除了解剖,已没有第二条路来发现这名死者在死前遭受了什么样的对待。
  可远处传来的交谈声让徵律的眉头蹙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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