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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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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还关心,你只是在装着关心。如果你连装都不想装了,你的自尊心会受不了。就这么简单。你为什么躺下了?”
“我累了。就听你在说什么吧。”
“那我告诉你,我来向你告别。”
“我会过去跟你告别的,嫂嫂。”
“索依依。”
“我会过去跟你告别的,索依依。现在还不急。”
“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这不是诗,我明白得了。”
“不是你来跟我告别,你难道还不清楚?。”
“是你来跟我告别喽?”
“是这样,是这样。我走。不,你不必惊奇。你还是就那么躺着。你的身体在床上显得更加矫健。吉晖可跟你说过这个?”
“我还是不明白。”
“我明天出发。我是来告别的。”索依依说。她像是很高兴说出这话。
“你还是说得清楚一点。这样一点也不好。”
“我说得够清楚了。”
“你说你要走。这我听见了。我不明白,你说出发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鼓励我到戒毒所吗?”
“你到戒毒所?”
“是的。”
“这个决定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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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海南的一家戒毒所。”
“你说得慢点。”
“我不必重复了。”
“不必了。为什么要明天走?好吧,就当我没有问。”
索依依放下杯子,掐灭烟支,起身离开沙发。她跪在床边。
“你问了。”她说。她凑近桂阳雨的脸。
她的手放在桂阳雨的肚皮上。桂阳雨看着她。
她拉开他的衬衫,还是把手掌放在刚才放的地方。桂阳雨感觉到一股凉意侵袭入骨。
她的另一只手停在桂阳雨三角肌上,那里坚实的肌肉让她觉得踏实。
桂阳雨一直盯着她看。
她没有退下目光。过了一会儿,她的目光变得混沌不清。她的脸太靠近桂阳雨的脸了,焦距的调整暂告失败。
桂阳雨像是在看着事情的发生、发展。索依依把她的嘴唇贴了上来。
桂阳雨一动不动。
索依依推了桂阳雨一把,要他让出空间,好让自己也躺到床上。
索依依把桂阳雨的手臂揽过来,围住自己的后背。
索依依把手伸进桂阳雨的裤裆。那里发出的强硬信号令她异常振奋。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
第十四章
41,
与洪子江告别后,吉晖没有马上回到洞州宾馆。她走进一家新开的咖啡店。它名叫萨拉。她坐在角落里,享受着店内的气氛。她观察着进来喝咖啡的男女。她鲜有见着年纪相差较大的男女一同落座。她渴望见到年纪并非相当的一对友好男女走进来。她不乐于见到一对青年男女,她更乐于见到一对一同来渴咖啡的中年老年男女。进来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他先是独自拣了位置。他时不时地朝吉晖这里瞟上一眼。终于,他走到吉晖的桌前。
“你好。”他说。
“你好。”吉晖礼貌地回应。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可以。”吉晖轻轻地应答。
吉晖再也没有看这个男子一眼。她像是在倾听音乐。她喝完了杯中的咖啡。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她也许还会再呆上一个钟头。
出租汽车拐进民主路,接着又转向共和路。
“你没有必要走这条路。”她对出租司机说。
当她对出租司机说到洞州宾馆时,司机以为她是新来乍到的外地客。
“你,你就付起步价吧。”司机结结巴巴地说。
她将磁卡插进验证孔,拉开房门。索依依正要离开。
吉晖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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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
“女主人回来了。”索依依说。
吉晖注意到索依依脸上难得的一阵红晕。
“我很抱歉。”桂阳雨说。
“你不必抱歉。”索依依说。
“我明天准时到达。”
“我等着。”
索依依从房间里消失了。
“你喝咖啡了。”桂阳雨说。
“是的。独自一人。”
“你不是和人有约吗?”
“后来一个人去了。”吉晖说。
“偶尔独处不错。”
“你不是和哥哥一块儿吃饭?嫂嫂也参加了?”
“没有。她是后来自己一个人来的。”
“她就成一个神秘女郎。”
“她明天去海南。我陪她一同去。我过几天就回来。”
“啊。”吉晖没说什么。
“累了吧?冲个澡,睡觉吧。我累了。”
“我会冲的。”
“她去海南戒毒所。”
“她是应该去了。后天是花博会。”
“我知道的。”
“你不是一直在等这一天?”
“我做不了什么。”
“像是在花博会与去海南之间有个选择似的。”
“也许。”
“发生了什么?”
“不少。你的,我的,哥哥的,索依依的。”
“索依依的?听上去有点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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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有点古怪。”
“你也变得有点古怪。”
“是啊。”
“我去冲澡了。”
“去吧。”他突然抓住吉晖的手臂。“我爱你。”
她很有深意地眨了一下眼睛,像是怕他没有看清,重复道:“我知道。”
他放开她。
42,
“这东西放在这里,你们不要动它。”温顺水将一小瓶吗啡药入在桌柜上,对老婆说。后天,过了后天,不管再发生什么,都无关紧要了。可要是在后天,那个鬼地方发作得他受不了,他就只有指望它了。这东西很贵,他现在舍不得用。用一次,要赶上几天的伙食费,何必!反正想免受苦是不能了,那就受呗。
温顺水坐在破绽百出的仿皮沙发上,闭上眼睛,沉冥于他构造的意识之中。
电话铃响了。电话里是个陌生的声音。
温顺水放下电话,换上鞋子便往外走。
温顺水老婆叫道:“这么晚了你这老柴头(老不死的)去哪里?”
温顺水走到门口说:“刘启明喝醉了酒,跟人家闹事,我去看看。”
一辆装货的摩托三轮车已经等在大路口。
“老筛(师傅),有帕(打)火机吗?”三轮摩托车上下来一个人。
温顺水放慢脚步,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摩托车上下来的那个人故意停在后车斗旁。
从后车斗里下来另一个人上来。
温顺水的打火机掉在地上。他像一头死猪一样被扔进后车斗里。
临江大排档,生意兴隆。灯火在无边的黑暗中,只能勉强辨认过路的行人。
李重天只要了一小碟的河鲫和一盘热炒的田螺,不过它们已经足够对付上三五根啤酒。在大热的天里,坐在河边,看着过往的行人,喝着啤酒,就着辣唇的田螺,实在是痛快。就是摩托车汽车驶过,扬起一片灰尘,也是常态中的一种,乐于接受。
“阿本,你欠了我八千块,怎么不还?”
李重天抬起头,向四周一望。哪一个是阿本?他看到三个人围住了他。
“你想死不想活?”三个人当中的一个又大声叫着。
李重天这才意识到他们是对他说话的。
“我不是阿本。我是李重天。你们眼睛让屎糊了!”
“这个人无收成!干!”
三个人一起上前,用棍棒乱打一气。
开始,李重天还是抗议他不是阿本,当一个棍棒砸在他的牙帮上时,他不再申辩了,只发出哭爹喊娘的尖叫。
昨天晚上,金大坤的六盒彩赢了一百八十元。他走进按摩店。这里有一个大家都叫曾姐儿的姑娘,来自江西。他知道自己包她不起,享用她不起,但是,让她按摩,一小时二十块,也算是让她的皮肉触身,去去心火。
曾姐儿的生意最好,来这儿的男人都要找她。其实她的按摩手艺最次。据说有一个医生包了她,并跟她有个协定,只许给人按摩,不许跟人睡觉,一个月给她三千。一个月过后,曾姐儿接待了一个常来的交警副大队长,要与他上床,她不肯,交警副大队长拔出枪。第二天,曾姐儿跑回了江西老家。
——现在,曾姐儿招待着金大坤。金大坤想摸曾姐儿的身子。曾姐儿打了他的手。
“不行!”
“那你说,行要多少钱?”
“上身五十块,下身七十块。光摸!”
金大坤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一百多块钱,可不是个小数,一家子二十天的吃饭钱!应当给儿子买一本英语词典。
“哼。”曾小姐不以为然。
“别这样,有钱我也会把你养起来!”
“就是可惜了你这一个好身坯。”
就给他一百块钱吧!跟好商量,砍砍价!
金大坤正在犹豫之际,有人过来拉走按摩小姐。好一会儿,金大坤才觉得没有动静。他刚转过身要问是怎么回事,他的眼睛已经被一条黑带子扎上。
来人用一把尖刀对着金大坤的大腿内侧。那儿最敏感。
金大坤想爬起来,被紧紧地按住。他感觉得到有几双手在对付他。
“想死,你就跟这把尖刀过不去。你叫也没有用。”宽幅胶布粘住他的嘴巴。他的手也被反绑了起来。“还轮不到你死。跟我们走。”
43,
吉晖从浴室里出来后的表情就不一样了。她似乎从未有过如此沉思的神态。桂阳雨坐在地毯上,背靠在床板上。床头灯照下柔和而充足的光线。他正在看一本对现代思想家的访谈录,其中有一节是访问罗尔斯的。桂阳雨看到罗尔斯说“我们所生活在其中的社会,从一般的历史观点来看,即便有了令人绝望的退步,基本上也仍然标榜民主主义”时,心里想这是罗尔斯的自蔚说法呢,还是一种独有讽谕,抬眼看了一眼吉晖。灯光下的吉晖身材匀称,无可挑剔,让人想起健康的年轻的在草原上奔驰的母马。他情不自禁地用手碰了吉晖的脚脖子。吉晖扬起脚,就像是母马扬起蹄。
“不要碰我!”
桂阳雨的手中依旧握着书。
“你是怎么啦?”
吉晖扬扬头发,抖掉头发上的水珠。
“你并不糊涂为什么要装糊涂?这叫人恶心。”
吉晖把脱掉的外衫挂在衣架上。
“你如果不让我碰,你为什么不走另一边?它走不过去吗?我看容得下两个人。”
“我的护手霜在这边。”吉晖说。
“不要这样。”桂阳雨还是把口气软下来。
“这话我来说比较合适。”
“不要这样。”
“我明白你无话可说了。你们的对话充满了暗语,什么意思?我进来时还没明白过来。我在浴室里突然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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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明白。”
“你低估了我的智力了吧。”
桂阳雨把头放在膝盖上。
“哥哥不关心她,这让我深感内疚。”
“你哥哥做出的事,不用你来负责!是不是让她病态的诗人气质让你不能自拔?”
“胡说什么呀?”
“谁在胡说?”吉晖咬字清晰,如同树叶上滴下的夜露。
桂阳雨垂下头。这次,吉晖倒真的是从另一边上了床。
天蒙蒙亮。
桂阳雨穿好衣服,走到床边。吉晖还在熟睡。她真的在熟睡吗?多少次,他在她熟睡中端详她的模样。他认为那是宇宙为他塑造的模型,与他的灵魂丝丝入扣。唤醒她吗?他的手在她的脸上抚摸着,就是没有碰到她的肌肤。
他转过身,在写字桌上找到了便笺。
亲爱的,我一两天就回来。我不能不陪她到海南,这是我的义务。如果我连亲近的人也不想帮助,我将无颜继续我的未来。
写到这里,他不想再写下去了。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说出想说的话。为什么在温顺水等人也许是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离开了。也许正像司汤达说的,这是大脑的事,不是心灵的事。这未尝不是他的一个机会。逃脱使他的心灵和大脑受到更大创伤的机会。
他回过身再次看一眼吉晖。他想像着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个深吻。
在电梯上,他看了一下表。来得及的。他昨天跟索依依说好,他到她家里去接她。叫辆出租车过去,十几分钟的事情。有专车到厦门机场吗?他想,哥哥应该为此做了安排了吧。当他在楼下大厅里见到索依依时,他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车就在外面等着。”索依依说,“我们走吧。”
“哥哥没有来?”
“他不知道我这个时候走。这是我个人的决定。”
桂阳雨望着索依依,似笑非笑。索依依不再说什么,向大厅外走去。桂阳雨半机械地跟了上来。看着索依依的背影,桂阳雨想,她就像是去旅游度假而不是去接受强制性戒毒。如果跟着她的是一个穿制服的戒毒警察,她还是那种过于自以为是的神情吗?
在上飞机前,桂阳雨给桂阳河发了个短信。
我以为你知道我陪嫂嫂到海南进戒毒所的。现在已在厦门机场。中午到达。
短信发出去了,没有回音。他应该是收到的。他犹豫了一会儿,想用通话联系的,不过还是放弃了。这会儿,他不愿意听到桂阳河的声音。如果哥哥打了过来,那么他还是可以接收的。要他打过去,如果不接呢?那是不是一种否定与愤怒的表达方式?这当然不仅仅是桂阳雨与索依依两个人单独的事情。桂阳雨干涉了桂阳河的家事?索依依从吉晖那里夺走了桂阳雨?
为什么就不可能是桂阳河与索依依的联手行动?让索依依把桂阳雨支走,远离有关花博会的是是非非。这在桂阳河看来,也许是个不错的策划呢。
桂阳雨不禁朝机窗外望去。飞机此时正腾空而起,他的思绪骤然停止。他出现了短暂的意识失落。索依依揉揉耳朵。桂阳雨想从索依依的脸上是看不出多少名堂的。当然,可以通过对话,慢慢地了解其中的原委。有那必要吗?此时,坐在飞机上犹如进入时间飞舱,一切皆不可逆。
桂阳雨突然想笑。
他没有发出笑声,但是他脸上的肌肉已经完全绽放开了。他发现,原来一个人的笑还可以不发声的。他轻微地抖动身体,像是为了把笑的能量散发掉。为了不让索依依察觉到他的笑容,他再次把脸转过去,感觉着机身在云雾间穿行。
笑的冲动终于缓缓地降落下来。温顺水的形象不请自来。他想起温顺水的一生遭遇,想起他不再久长的生命旅程。最重要的,他将不再会去会见温顺水。不管温顺水对他寄托的希望是大是小,是真是假,他桂阳雨,若作为一个守信的人,是不能不出现在花博会现场的。在温顺水一伙人看来,他是不守信的人,一个叛徒。——这个词让他一阵受惊,只是很快,他又察觉出这个词本身的荒谬性。一个记者如果执守于这类传统的道德判断中,绝不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业绩。新闻性、引人注目等等,才是他真正的操守,除此之外,休想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他了解大众的兴趣,而这又取决于他想不想迎合这样的兴趣。——得了,真是无聊。他讨厌起自己来了。
索依依侧过头看着桂阳雨。桂阳雨知道索依依在看他,但没有接应。
索依依把目光拉下,看着桂阳雨的手。她对这手型很是熟悉。她曾无数次地把自己的小手置身在此类的手中——那是桂阳河的手。他们兄弟俩的手型很相像。因为年轻,因为经常出入于健身房,桂阳雨的手掌要雄厚一些。
她伸出她的瘦削、苍白的手掌,缓缓地握住桂阳雨那饱满、充满活力的手腕。这个过程,很像是动物的吞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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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阳雨的手掌动弹了一下。飞机颠簸起来。好像是出于一种保护弱小的本能,桂阳雨的手掌它反转过来,紧紧握住索依依那只苍白如叶般薄弱的手。给别人安慰的同时,自身的力量也无形地增强。
出租车快速地行驶在海口的长堤大道上。
“还好吗?”桂阳雨问。
“可以。”
“我看了一下地图,大概还有三四个小时的路程。”
“有你在,可以再长点。”
桂阳雨还来不及回答,他的手机响了。号码是从洞州打来的。接吧?
“你好。……启明,我听出来了。说吧。……什么时候?我现在在海南。……不,我马上赶回去。”
桂阳雨关上手机时发现索依依一直在注视着他。她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你马上赶回去?”索依依说。
“如果可能的话。”
索依依还要说什么时,桂阳雨用手拦住了她。他用电话问了飞回厦门的航班。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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