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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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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我会爱他死的样子。紧闭双唇,壮志未酬。”
“他现在呢?”
“谁?”
“那个文艺骨干。”
“听说在美国。”
“为什么不跟他通通电话?”
“你能告诉我他的电话号码吗?”
一曲终了。
“这舞曲太短了。”索依依说。“你觉得呢?”
桂阳雨没有回答。他牵着索依依的手,离开舞池。桂阳河与吉晖则并肩离开。
他们走向他们的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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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喝着鲜榨果汁。
有个陌生人过来敲着玻璃门。桂阳河示意什么事,可以进来。
陌生人很有礼貌。“桂市长,那边有位董事长想见见你。”
“今天我是来放松的。” 桂阳河的话很是干脆。
陌生人一欠腰。“那位董事长是王元材先生,省委王书记的哥哥。”
桂阳河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色,看着这个陌生人。
“好,请领路。”
桂阳河立即站起来,如同他刚才说是来这儿放松时一样的干脆。
索依依啪哒一声打亮点火机,点燃一支烟,既没有看陌生人,也没有看桂阳河。当她惬意地喷出一口烟雾的同时,以桂阳雨才能察觉得出的讥讽表情回看了桂阳雨。吉晖对索依依的表情不以为然地调转目光,注视着桂阳河走向何号透明包厢。
“曲子又来了,你们下去跳吧。我要抽一会儿烟。”
“来吧,吉晖。”桂阳雨站起身。索依依在吉晖面前毫不掩饰地欣赏桂阳雨挺拔的身子,就像是在欣赏一尊万人皆受的雕塑。
“阳雨!”索依依突然叫了一声。“我的轮盘赌运气不错。我不用与我并不欣赏的舞伴勾肩搭背,是不是?”索依依话刚说完,烟支已经插在她的嘴上。她翘起腿,很是自得。
“嫂嫂是什么意思?”吉晖与桂阳雨走出透明包厢时,吉晖问。
“我也在猜。”桂阳雨说。“周华健来了。”
……谁把谁真的当真,
谁为谁的心疼,
谁是唯一谁的人……
当男声合唱“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吉晖看到索依依离开那间透明包厢,离开了舞厅。桂阳雨此时正背着索依依离开的方向。吉晖的头伏在桂阳雨的胸前。
桂阳雨见吉晖伏在他的胸上,便不再讳忌,抬头朝他们的透明包厢望去。
“嫂嫂不见了?”桂阳雨的惊讶地问。
“上了卫生间吧。”吉晖答。桂阳雨的惊讶令吉晖不舒服。
“你去看看?”
“我上卫生间的时候,你可是让她也来看看我在里面是不是滑倒了昏倒了?”
“吉晖……”
桂阳雨想解释。可是他知道,越是解释,他就会陷入越深的泥潭。于是索性一言不发。
吉晖不动了。他挪了几次,吉晖还是一动不动。她停在舞池里。其他舞伴时不时地撞上他们。吉晖推了桂阳雨一把,不跳了,蹬蹬蹬地上了那间透明包厢。桂阳雨跟了上来。真是够呛,他想。危机当然会过去,可是他得费多大的力气——这是否有必要?当一个人一而再地努力,却只是为了恢复到原初的状态?
“你也要走?”桂阳雨见吉晖收拾起她的小包包。
“你去追呀!”
“吉晖,不要耍弄脾气吧。我这几天够累的了。”
吉晖不理桂阳雨,推开玻璃门,径自出了舞厅。桂阳雨跟了上来。他只想跟着,其他什么都不说。能说什么呢?又有什么好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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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晖在舞厅门前突然停住了脚步。思想片刻,她折了回去。
“不走了?”桂阳雨跟着好折回来。
“你要我走?我不走了!我等哥哥。”
听着吉晖的这句话,桂阳雨觉得酸溜溜难以下咽。是的,这也不必说什么了。
“哥哥在与他认为关要人物会面应酬呢。我们还是走吧。”桂阳雨提醒。
“要走你先走。”吉晖说。
“你说什么呀。”桂阳雨想发作。
“你也受不了了吧?这种感受是相同的!”
“什么相同?”
“你不要装腔作势,桂阳雨,你的心里很明白。”
“吉晖,我想,我是说,有些事,怎么说呢,比如下了一场小雨……”
“我不想听。”
“好吧。好吧。比如下了一场小雨,其实并不是大雨……”
“你要说什么?直截了当。”
“算了,反正只是一场小雨。好吧,我陪你等哥哥。走,还是进我们的包厢吧。”桂阳雨亲热地推着吉晖进了包厢。“你先等我,我去叫他们拿开心果。我知道你喜欢吃开心果。等我。”桂阳雨说着,在吉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桂阳雨回来时,吉晖正看着舞池里的人舞步与舞姿。
“叫个开心果要这么长的时间?”
“我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要不,我们到外面去走走。夜色温柔。”
“哥哥怎么办?”吉晖问。
奇怪,刚才吉晖提起哥哥,让他很不舒服,现在他没有这种感觉了,觉得很平常,就像姐妹兄弟间问爸爸上班怎么还没回来,妈妈买菜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一样的日常生活性。
“好吧,要不,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桂阳雨不想动了。为什么不在这里好好地坐着呢?他感到疲惫不堪。为什么不好好地坐着,好好地休息?
“阳雨,我们是不是可以向哥哥提出那件事了?这事可要早点搞定,我们在这里的时间也不长了。”
“什么事?”
“世纪大道。方案已经通过,招标马上就要开始了。关键在招标。我们冲出去,是一匹黑马,哥哥绝对想不到,会让他大吃一惊!可是黑马往往能成功。据我所知,招标背面的活动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很多人已经在试探了。”
“你手上既没有工程队,也更没有建筑公司,你开什么玩笑。”
“我的舅舅——他可以马上到当地注册一个建筑公司。他是我妈妈同父异母的哥哥。我问了妈妈,妈妈说他现在正在泉州和福州马尾搞工程,你说巧不巧?这是天意,阳雨。我跟他通过电话了,他说他很了解福建的建筑行情,他在福建也有一定有关系,如果哥哥这边能助一臂之力,成功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噢……”
“噢!?——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吉晖,我对这事,真的,真的不是有兴趣。”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的大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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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觉得合适,你向哥哥提出来吧。我觉得这也是可行的。为什么非要我参与呢?也许没有我的参与,事情会进展得更加顺利——我是说,你向哥哥表达你想要的,和我们两个一起向他表达,我觉得效果不会有很大的差别。”
“你想让它黄了是不是?”
“你叫你舅舅过来竞标吧。我们能做什么?”
“装什么傻!——阳雨,你怎么能这样?你想想,我们从洞州回上海,这短短两个月时间,啊,两个月都不到,我们就可以拥有两座宽敞的住房——你想过没有?我这些天,想的就是这个——为了获得更多内幕性的东西,刘丙中已经被我玩于掌上——”
“玩于掌上是什么意思?”桂阳雨不无讽刺。
吉晖听出桂阳雨话语的含义,但是她对此驾轻就熟。
“那就是说,他把最重要的情报,比如哪些建筑公司最有可能中标,他们的手段是什么,他们的背景如何,他们的资本多少,他们的资产结构怎样,他们做过哪些工程,唱标时他们大概会出什么样的价码,我全有了。我知道怎么样击垮他们。”
“他得到了什么?”
“谁?——你说刘丙中啊。他什么也没得到。我能让他得到什么?你没有见过他——他一直想见见你——庹维中,你还记得吗,他跟庹维中长得差不多,那样的人从我这里能得到什么?”庹维中,桂阳雨认识,考试很能干,给吉晖写过三十六封情书,情书写得相当的漂亮,上海话与普通话在信中杂陈生辉,是现代大学生的情书经典,不知为什么,第三十六封以后,他突然不写了,庹维中的最大失败,就是长着一脸的蠢相。吉晖得意地一笑。“再说,他敢吗?我是谁——市长的弟媳妇——他提起市长,总是战战兢兢。其实,他所以向我透露那么多的内部隐情,还不都是我的身份?我换成是一个普通员工,能得到那么多的情报吗?那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你不要在这事上犯傻。可能吗?他又不能左右谁是否中标的。那是哥哥!我没让刘丙中知道舅舅的事。你认为需要让他知道吗?多一个合伙人,就要多付成本啊。”
“必要的成本你还是要付的。”
“跟我一块向哥哥提起这事吧,让哥哥来看怎么办。如果哥哥同意舅舅参与此事,再商量是不是让刘丙中也参与进来不迟。你说是吧?我让舅舅过几天就过来。好吗?”
桂阳雨看着吉晖。
“你认为怎么好就怎么安排。”桂阳雨说。他往沙发上一倚。这样放松多了,舒服多了。就这样吧,让我闭起眼睛。
逃跑吧。从这里逃跑。跑到因为中标而得到奖赏的上海的一座公寓里。一阵晕眩。
“你没有让我失望,阳雨。我真的很爱你。我怕有人把你从我这里夺走。”
桂阳雨微微睁开眼,看着已经坐在他身边的吉晖揉着他的大腿,搓着他的手掌。
情欲,你是多么真实。你同权力、财富一样,注定要飘散,注定要被岁月擦去痕迹,可是此时,你如此集中,如此强烈,叫人如何是好,如何回避?我们为你所苦,为你所幸,此时难渡而强渡,此地无门他地门何在!
知向谁边?
“你的手机。”吉晖推推桂阳雨,提醒他他的手机响了。
“我在卫生间……”是索依依的声音,微弱无力。
“吉晖,跟我来,快!”
女士头像——卫生间。
里面有五间小隔间。三间的门微敞着,他扫了一眼,里面没有人。他推了一间关紧的门。
“嫂嫂!”
里面尖叫了一声。不是索依依的声音。只剩下最后一间。
“嫂嫂!”
里面没有应答。可是刚才他推动的隔间里的女人大声地叫喊了起来。
桂阳雨干脆爬上隔板。索依依躺在地上。女人尖叫着冲出卫生间。
桂阳雨踹开门,吉晖跟了进去。桂阳雨扶起躺在地上的索依依。吉晖帮忙将索依依扶上桂阳雨的背部。桂阳雨背起索依依。
他们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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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叫哥哥!”吉晖说。
“别去!”桂阳雨喘着气。“你想闹出个爆炸新闻呀?这里谁不认得他?”
在渡假村内,他们拦了一辆计程车。
“去哪里?”司机问。
“我们去医院吧。”吉晖说。
桂阳雨若有所思。
“嫂嫂,我们去医院吗?”桂阳雨伏在索依依的耳边。
“不去。我已经吃了药……让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索依依倒着头在桂阳雨的胳膊里。
安顿好索依依,桂阳雨感到精疲力竭。
“嫂嫂她怎么啦?她到底是什么病?”
“没什么。她现在在写一个剧本。我想她的神经太紧张吧。她刚才吃的是安定。”桂阳雨搂着吉晖下楼。
桂阳雨的心里很不踏实,索依依吃的很可能是毒品。但究竟是什么毒品,他并不清楚。他在想是不是应该让哥哥也知道这事。他到过戒毒所,看到过毒瘾深入骨髓的人是什么样子,如果索依依有吸毒的话,目前还不十分严重。如果严重了呢?他自己是否可以帮助可以挽救的嫂嫂转向正常?
寻求安慰——诗帮助不了她,剧本也帮助不了她,她现在转向了毒品。这是一个人的精神逻辑吗?
“你又怎么啦?”吉晖见桂阳雨半死不活的样子。
“没事。我冲个澡就好了。舞池那声响,我猜是不是把我的脑震荡坏了。”
桂阳雨躺在床上,静静地。冲完澡的确好多了,来了精神,大脑不再昏昏浊浊,于是他拿出索依依的诗集。他想着诗集的作者此时正沉沉入睡,而她写下的诗句却在他眼前鲜活倾诉,一种异样的感触传遍他的全身。好像是施了魔法,他每读一句,索依依的形象就在他面前出现,她像是诗的引导者,又是诗的破坏者。
“你看的是什么书?”在浴缸里泡出来的吉晖问。她走向沙发。她擦着尚未干好头发的姿态很美。可是此时,桂阳雨的心思在诗上。
“诗。”
“诗?”
“诗。”
吉晖从沙发上看着桂阳雨。她像是在重新认识面前的这个小伙子。也许她以前对他并不了解?还是他有所改变?她把沙发拉到桌沿。她坐回沙发上,把腿伸向床铺。她的脚趾时不时地拨弄一下桂阳雨的大腿和小腿,也拨弄他的脚趾。
“怎么回事?”吉晖问。
“你想说——?”
“我说你手上的东西。”
“我有病的期间喜欢上它们了。”
“可是你有病的时间里没有这几本东西。我们也没有带这几样东西来。你什么时候买的?”
“一个朋友送的。”
“谁?”
“我不是去书店吗?我在书架上看到……”应该说谁呢?来个外国的。“狄更斯,是狄更斯,就是写那个《雾都孤儿》的作家的一本诗集,我想是不是跟电影一样有趣……”
“狄金森吧?我的一个中学老师提起过这个名字。”吉晖说。
她的一个中学老师?语文老师还是英文老师?为什么记得这个名字,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的话?也许她与那个老师曾是师生恋?
“狄金森?我记不清了,也许我是我的习惯性思维把它看成是狄更斯……管他是哪个呢……反正这时有个女子靠近我,问我读诗是吗,我说随便看看,她说她是个诗人,她出的集子卖不出去,问我是不是能买下她的诗集。我说可以。所以,我就买下了。”
“她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为什么?这和长得漂亮有什么关系?”
“因为她长得漂亮你才读她的诗,否则你为什么要读诗?”
“你说得对。她长得不错。白白的,苗条,很敏感。”他形容是索依依。但他不敢再形容了,否则一定出纰漏。
吉晖夺下他手中的诗集。
“希希?”
“这是她的笔名。”
“她给你留下地址了,电话了?”
她把诗集扔给他。他拾起。他不喜欢她扔诗集的动作,虽然作为动作本身,作为一个姿势,曾经深深感动过他。人的某个动作是否最终不再具体,而上升为一种概念似的东西?
“为什么?除非我向她要。但我没有。好了,让我读几首。有几首写得不错。语言是很奇妙的。只有读了诗才明白语言的奇妙。”
“你不要让我吃惊好不好?”
“让你吃惊?读诗为什么会让你吃惊?”
“放下。”吉晖娇嗔。
吉晖的命令总让人伏首贴耳,可是今天听起来为什么就没有往日的感觉奇特呢?
“让我再读几首。”他以央求的口吻说。他平常便是以这种央求的口吻说话,觉得很自然,这会儿,他觉得自己的表达有点矫情。这是他意想不到的。
“放下!——抱我上床。”
吉晖的脚在空中摆动,伸直两手,眼中荡漾着脉脉波光。
桂阳雨听从了。他听从了她,也听从了自己。
很快,他就找到了那奇特的感觉。
桂阳河开门进大厅时,吉晖从床上迅捷地爬起来。
“哥哥!”
桂阳河正走向楼梯。他进来时,是看了桂阳雨的房间的。他想问他们怎么那么早就走了,可是见他们的房门紧闭。
他看见吉晖穿着睡衣从房间里跑出。天啊,这是上帝才造化得出的身材与步态。花点子睡衣,披肩的长发,光着脚,性欲满足后的滋润。
客厅的灯光如同烛火,将这个美人的身坯变幻成层层影像。
“我收到了你发的短信。对不起,我总是身不由己。阳雨呢?也回家了吗?”他陪王书记哥哥的时间并不长。那时,王元材正打算离开舞厅。他陪王元材到宾馆,为他安排抚身人选。王元材像是到了发情期,只想赶快找个人。安排完此事,他自己像是受了传染,也要了一个女孩子替他按摩。他以为自己会跟她发生关系,没料到当她的手在他身上按摩时,他一点劲也提不起来。在按摩室里,他差点睡着了。
“他睡了。”
“好,你也睡吧。你真是迷人,我为弟弟高兴。”
“谢谢哥哥。哥哥,我想跟你商量件事,占用你二十分钟,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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