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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发生了战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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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吃夹肠面包,烤土豆(土豆是有先见之明的阿尔乔姆带来的),喝每人都分到一瓶的果子水,然后便唱歌、憨笑。帕什卡倒立着走,阿尔乔姆和瓦利卡跨越篝火。维卡也在唱,也在笑。若尔卡一直在捕捉她的目光。她只是冲他微笑,再也没有把他叫到陡崖那边去。

  他们回到城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所以一下火车大家就匆匆分手了。

  “明天星期一。”伊斯克拉话里有话。

  “我知道。”维卡点点头。

  她们握了握手,象往常一样没敢去吻对方。

  “我可能不来上课了,”维卡沉默了一会儿说,“不过你别着急,该怎么样就会怎么样。”

  “就是说,你来开会?”

  伊斯克拉非常不愿意明问,她想避免直接提到明天的会,可是她觉得维卡有话没有说完,只好按老脾气直截了当地问了一句。

  “是的,是的。那还用说。”

  “维卡,我们等着你呢!”莲娜喊道、她和帕什卡就站在不太远的地方。

  维卡再一次紧紧地握了握伊斯克拉的手,头也不回,走了。伊斯克拉突然非常希望维卡能回头看一眼,她久久地目送着维卡远去。

  萨什卡·斯塔梅斯金又在她家门口等她。

  “没叫着我一块去。”他一肚子委屈地说,“看来,我在你们这伙人当中是个多余的人。”

  “是的,多余的人。”伊斯克拉冷冷地说,“是维卡请我们去的。”

  “那又怎么样?树林又不是维卡的。”

  自从那次在她家门口的谈话之后,他们的关系就不大融洽了。这个兆头使伊斯克拉心神不宁。她经常想到这些,然而却总也忘不掉萨什卡所说的,是柳别列茨基亲自把他安排到工厂去的那些话。因为在那些话里,她似乎听出一种懦夫的语气。

  “你愿意和维卡一起去吗?”

  “我愿意和你一起去!”萨什卡没好气地回答。

  听到这句没好气的话,伊斯克拉心里一下于热乎乎的。这句话确实发自肺腑。于是她碰碰他的手说:“别生气,只不过我当时没想到。”

  萨什卡下意识地喘着粗气。眼看着他变得和气些了,伊斯克拉感觉到了这个变化。

  “明天见面吗?”

  “明天绝对不行,萨什卡。明天要开团会。”

  “总不能开到晚上呀!”

  “会后维卡会怎么样,你想过吗?”

  “又是维卡?”

  “萨什卡,别这样嘛,”伊斯克拉叹了口气,“你是个好心肠'570'的人,不过这会儿说的话可不怎么样。”

  “好吧,就这样吧。”萨什卡不满地说。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我好象是有些不对。那就后天见面,好吗?”

  离星期一越近,伊斯克拉就越发经常地想到会上将出现的情况。她试图替维卡找到一种最能接受的发言方式。她躺在床上,逐一掂量着各种方案,在快要入睡的时候,终于把最佳方案找到了:“我谴责他……”

  对,就应该这样提示维卡:“我谴责。”是的,维卡不会不认自己的父亲,她是一个正直的人,只谴责父亲干的那些倒霉的事情就行了,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到那时,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伊斯克拉为找到这个救命的措词而感到快慰。她满怀喜悦,即刻进入了梦乡。

  维卡没有到学校来。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找到伊斯克拉,叫她马上去找柳别列茨卡娅,搞搞清楚……

  “用不着,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伊斯克拉说,“维卡会来参加会的,她已经保证过了。至于她没来上课,这也很好理解,她要准备发言嘛。”

  “还是这样任性,”女教师不满地摇摇头,“你们真叫我没办法。你去告诉亚历山德罗夫,叫他写一张会议布告。”

  “写布告干吗?大家都知道了。”

  “区委要来个代表,因为这不是一般的私事。不是一般的事,懂吗?”

  “我知道这不一般。”

  “那就告诉亚历山德罗夫,叫他写一张。贴在大门口。”

  瓦利卡断然拒绝写这份布告。话又说回来了,伊斯克拉也没有坚持叫他写,因为她本人根本就不赞成这个主意。用。那些不懂教育学的人正在设法竭尽全力钻进我们的教育系统,把一些容易上当受骗的学生的思想搅混,事实上是想把自己的腐朽观点强加在……”

  顿时,教室里一片哗然,这是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没有料到的。

  在她说到柳别列茨卡娅的时候,没有人说话;在她暗指舍费尔,略微挖苦了一下伊斯克拉·波利亚科娃的时候,也没有人说话;但是当她刚刚说出影射校长的那些活,教室里立刻怨声一片。

  同学们忿忿不平,反驳的声浪震得教室嗡嗡作响。

  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不愿意听下去,使出了最后一着:“安静!我说过了,安静!”

  同学们静了下来。但是这种沉默只是把不同意见憋在了心里,没有发泄出来而已。今天,对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现在正在解决原任校长的问题……”

  “原任校长?”奥斯塔普丘克大声打断她的话,问道。

  “是的,原任校长!”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毫不客气地重复了一遍,“罗马欣已经被解除了校长职务,而且……”

  “请等一下,”区委代表不好意思地出面干预道,“干吗要说得这样绝对呢?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目前还没有被解职,问题并没有解决,现在还是不要谈这个吧。”

  “我没按手续办事,也许是我不对。不过我作为一名正直的教育工作者……”

  她开始有点不大自然了,语气里已经失去了扬扬得意的腔调。她在替自己辩解,而不是那样煞有介事了。全班同学都露出了笑容,这是鄙夷和绝不妥协的笑。

  “不许笑!”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嚷了一声,她现在既无力左右全班,也无法控制自己,“是的,我把事情说得急了些,但是我真诚地相信……”

  门敞开了,济娜·科瓦连科飞奔进教室。她上气不接下气,看来,她是一路跑来的。她随手关上门,背靠在门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慢慢地环视着全班。

  “柳别列茨卡娅呢?”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问,“喂,你怎么不说话?我问你呐,柳别列茨卡娅在哪儿?”

  “在停尸房。”济娜轻声说道。她背贴着门慢慢滑了下去,坐到了地上。 

第八章
 
  安葬前的那些天,他们那伙人中谁也没有去学校。有的时候(常常是在午休时)瓦利卡跑来看看,蓝德斯干脆就无影无踪了,既没在家过夜,也没在舍费尔家露过面。阿尔乔姆和帕什卡跑遍全城找了很久,才把他找到,但是不论对父母,还是对伙伴们,他们什么都没讲。这些天里,他们几乎没有讲过话,就连济娜都不做声了。

  侦讯工作进行了一昼夜即告结束——维卡留下一张宇条:“对于我的死,请不要怪罪任何人。我这样做是自觉自愿的。”侦查员把这张字条给伊斯克拉看。

  伊斯克拉看了好半天,拭去眼泪问道:“她是怎么自杀的?”

  “吃安眠药,”侦查员说着,认真地把字条重新订在“卷宗”里,“家里存的安眠药很多,她又是一个人在家。”

  “她……死得痛苦吗?”

  “她不过是睡过去了,而且发现得也太晚。这一天她姑姑正好来了,可是看见小姑娘正在睡觉,就没去叫醒她。”

  “没去叫醒她……”

  侦查员没有留意伊斯克拉的叹息。他翻了翻案卷(这只是一个薄薄的小纸夹,因为里面没什么可写的),没有看着她,问道:“我说,伊斯克拉,这些天你和她总在一起。你的证词是这样说的。你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呢?”

  “应该察觉什么?”

  “比如说,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她是不是发过牢骚?是不是说过什么?想想看。”

  “她没说过什么反常的话,没抱怨过谁,也没责备过谁。”

  “这个我们知道。我指的是欺负,嗯,明白吗?就是从女孩子这个角度来说。”

  “什么事也没有,一切都很正常。头一天我们还去了索斯诺夫卡……”伊斯克拉这才抬起头来,吃力地问道:“安葬的事怎么办?什么时候安葬?”

  “这件事你去问她的亲属吧。”侦查员写好一张纸片递给她,“看一遍,签个名。签在这儿。因为没有犯罪因素,我准备结案了。她的死纯属心理失常而自杀。”

  伊斯克拉想集中注意力看清纸上写的是什么,然而却看不明白,于是没有看完便签了字。她站起来,含含糊糊地道了声“再见”,就向外走去。

  “安葬方面的事你去问她的亲属吧。”侦查员又说了一遍。

  “她没有亲属。”伊斯克拉下意识地说。此刻她心里在想:这全怪柳别列茨基,要是他能马上得知是他自己把亲生女儿毁了,那才叫公平呢。

  “我不是说,她的姑姑来了嘛。”侦查员说。

  莲娜和济娜在外面等她。她们也被传讯了,在传讯伊斯克拉之前就被讯问过了。她们站在一起,彼此什么也没打听。

  “走吧。”伊斯克拉想了一下说。

  “上哪儿去?”

  “她姑姑来了。”伊斯克拉很难把“维卡”这个名字说出口不由得改用了代词。“侦查员说,安葬的事要去问亲属。”

  济娜重重地叹了口气。她们默默地走着,离那栋熟悉的房子越近,她们的步子就越小。到了大门口,她们踌躇不前,犹犹豫豫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唉,真难哪!”济娜又叹了一口气。

  “应该进去。”伊斯克拉说。

  “应该进去。”莲娜重复了一遍,象回声一样,“小时候是‘愿意或是不愿意’,现在却是‘应该或者不应该’。咱们的童年结束了,济娜。”

  “结束了。”济娜伤心地点点头。

  她们又彼此看了一眼,伊斯克拉便带头向门口走去。她也感到为难,也不想走进这栋房子,但是对于服从“应该”这个象打击一样的短语,她比别人更有思想准备。

  接了门铃之后仍旧没人答应。在这所被窗帘遮掩得严严实实、再一次变得冷冷清清的住宅里没有一点声响。不过这次伊斯克拉没有回头寻求支持的目光,而是推开门径直走'577'了进去。房间里象墓穴一样死寂。古色古香的镜子在暗处闪着幽幽的寒光,济娜头一次无动于衷地瞥了这面镜子一眼。

  “屋里有人吗?”伊斯克拉大声问。

  没有人回答。姑娘们彼此看了看。

  “没有人。”

  “不可能没有。人不在家总是要锁门的。”

  “现在什么事都可能……”

  伊斯克拉往饭厅里谨慎地望了一眼,里面没有人影。厨房和维卡父亲的卧室也空无一人,剩下的只有被查封的书房和维卡的房间了。在维卡的房间门口,伊斯克拉迟疑不决,呆然不动了。

  “你怕什么?” 莲娜突然生气地低声问道,“让我进去。”

  “我来。”伊斯克拉小声说了一句,打开了门。

  她迅即往后退了一步: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她仰面躺着,裙子下面怪异地伸出象木棍一样直挺挺的两条腿。僵滞不动的双手把维卡的照片紧紧地搂在胸前。伊斯克拉她们非常熟悉这张镶着框的照片。

  “是死人……”济娜轻轻地惊叫一声。

  “好象有气儿。”莲娜没有把握地说。

  伊斯克拉走过去,看了看那双凝滞不动、木然无神的眼睛。

  “喂……”她这才想到自己不知道维卡姑姑的名字,“柳别列茨卡姬同志!”女人纹丝不动,两眼依旧视而不见地对着伊斯克拉。“柳别列茨卡娅同志……”

  “是死人吧?”济娜觳觫不已,在后面低声问道,“是死人吗?”

  “柳别列茨卡娅同志,我们是维卡的朋友。”

  僵滞的眼睑稍稍颤动了一下。伊斯克拉鼓起全部勇气,碰了一下女人的手。

  “喂,您听我说,我们是维卡的朋友,我们在一个班学习…她的话音夏然而止:是现在在一个班学习吗?不,是曾经在一个班学习。现在应该用动词过去时了。一切都是过去的事,然而往事已经同他们的现实紧紧地融合在一起了。

  “我们从一年级起就一直同班……”

  不,这个女人没听见她说的话。没听见,尽管伊斯克拉迫使自己一直盯住那两个凝滞不动的眸子,声音响亮,吐字清晰。

  “怎么办哪?”莲娜忍不住问。

  “打电话叫‘急救车’。”

  在莲娜打通电话,“急救车”尚未到达之前,她们试通了自己所知道的种种办法,想使这个女人恢复知觉。她们往她脸上喷水,拿氨水给她闻,按摩她的太阳穴。但是一切努力均告枉然:这个女人仍旧一动不动,什么也听不见,象块板子似的直挺挺地躺着。不过,“急救车”上的大夫所做的抢救也无济于事。他们给她打了一针,把她放上担架,连维卡的照片都没能从她手中取出来,便把她抬走了。汽车门砰砰地响了两声,马达咆哮了一阵,渐渐在远处消失了。在这套家毁人亡的宽敞住宅里只剩下这三个姑娘。

  “象在墓穴里似的。”济娜确切地表达出自己的感觉。

  “咱们该怎么办呢?”莲娜叹息一声,“是不是应该去趟民警局?”

  “去民警局?”伊斯克拉反问道,“当然,去民警局也行,就让他们把维卡象埋一个流浪儿一样埋掉吧。让他们去埋吧,咱们还上咱们的学,做咱们的新衣裳,读那些歌颂高尚情操的诗篇。”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伊斯克拉,不是这个意思,你没有理解我的话!”

  “去民警局也行,”伊斯克拉连听都不听她的,继续不留情面地说着,“去……”

  “要是那样,咱们将来对自己的子女该怎么说呢?”济娜忽然非常认真地提出一个问题,“要是那样,咱们又该教给他们什么呢?”

  “是啊,咱们将来对自己的子女该怎么说呢?”伊斯克拉重复了一遍,就象是济娜那句话的回声,“在教育别人之前,先要教育自己啊。”

  “我真傻,姑娘们,”莲娜怀着由衷的痛苦承认说,“我真傻,我是个可卑的胆小鬼。我是因为不知道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才说了那句话。”

  “我们都是傻瓜,”济娜叹了口气,“只不过开始聪明起来了。”

  “兴许阿尔乔姆的妈妈知道该怎么办,”伊斯克拉做出决定,用力甩了一下辫子,“她上了年纪,肯定办过……办过丧事。济娜,把房门钥匙找出来。我们把门锁上,去找阿尔乔姆的妈妈,还有……我只知道一点:应该由我们给维卡操办丧事。由我们操办!”

  阿尔乔姆的妈妈默默地听完柳别列茨基家出的事,难过'580'地摇摇花白的头。

  “你们考虑得对,姑娘们,你们的担子很重。我和阿尔乔姆的爸爸谈过,我们已经料到事情会落到这种地步了。”

  伊斯克拉不大清楚阿尔乔姆的妈妈指的是什么,但是她现在顾不上这些。她感到害怕的是那些即将要做的事:要把维卡的尸体领出来,停放在一个地方,并且设法运走。她从来没有办过丧事,不知道该如何操办,因此一心只惦记着这件事。

  “米龙,你明天和姑娘们一起去吧。”阿尔乔姆的妈妈说。

  “姑娘们,我明天上午九点去,”阿尔乔姆的父亲说,“明天早上我先去工厂请个假。”

  这些天里,伊斯克拉既没有时间概念,又没有留意周围的人,就这样过来了。她看不进书,学习不下去,在无事可做的时候,便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该学会控制自己啦,伊斯克拉。”

  “当然。”伊斯克拉毫无表情地马上表示同意。她没有回头,妈妈暗暗地叹口气,不满地摇了摇头。“在今后的生活中还会出现许多悲剧。我知道,头一回遭遇到悲剧总是最可怕的,但是,应该准备好去生活,而不是练习蒙受苦难。”

  “大概应该练习生活吧?”

  “别说刺儿活,我是说正经的。我在想办法理解你。”

  “我这个人很难捉摸吗?”

  “伊斯克拉!”

  “我这名字就象一声枪响,”女儿凄然地笑了笑,“请原谅,妈妈,我再也不打断您的话了。”

  可是妈妈已经突如其来、完全不象出自伊斯克拉之口的反唇相讥弄得不知所措,她把那支燃着的烟又点了两次,强压住一阵阵涌上心头的怒火,克制住自己,说:

  “自杀是软弱的表现,这你知道吧?因此人类历来蔑视自杀的人。”

  “也包知马雅可夫斯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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