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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暖梨花落-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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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掩映下,她绝美的脸庞艳若玫瑰,多尔衮抚上她的脸颊,触感细腻温润得像是上好的暖玉,他心里阵阵柔情激荡,温和道:“玉儿,多少年没见你这个样子了,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以前咱们在一起的时候。”
天下之大,恐怕只有他才能这样随口就唤她的小名,心里升起一阵亲切怀念的感觉,不觉温柔笑道:“那时候咱们还一起在姑姑那里,每天给她请安,陪她说笑解闷。天大的事情也不用发愁,有姑姑照应得妥妥帖帖。”
“母后皇太后对你是真真的好。”多尔衮笑道,“对我也是多有回护,若不是她,恐怕我早就死了几回了。”
想起逝去的孝端皇太后,大玉儿心中滚过一阵不可名状的哀痛,若是姑姑还在,时局断断不可能发展得如此之快,自己也有个万事好商量的人。
如今再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姑姑去了也好,可以早日和先帝团聚,免她日夜哀思,形容憔悴。
她压下心中的心思,笑着问道:“这些日子你过于操劳了,身子可还好?”不待多尔衮回答,她神色黯淡,“我知道……外头流言蜚语,你也不好过。”
多尔衮微微皱眉,心疼道:“你都知道了?”
她起身缓步踱到窗前,望着夜空中的那弯淡金色的月牙,缓缓将洪承畴进献的诗句念了出来,念完才发现有冷风早已吹得指尖冰凉。
身后有一个温暖的臂弯拥住了她,他温柔的气息瞬间包裹住了她,温暖她已经冻得冰凉的身体。
“玉儿,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仿佛还是多年前草原上的夜晚,她轻轻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下巴上的胡须轻扫她的额头,带着温柔的痒,她的心一软再软:“多尔衮,有多少个日子,我都想回到从前,我还是玉儿,你还是多尔衮,我们可以有很多很多的时间,自由地在草原上赛马,走累了,就一起看星星,看月亮,没有那么多的人和事,没有这样那样的顾虑,就那样一直在一起。”
多尔衮闭上了眼睛,听她的温柔呢喃,难得的片刻的安静,他深爱着她,一如往昔,但这份爱,早已不是当初的味道。
“多尔衮,我很害怕。”大玉儿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庞,这张脸的主人早已不是草原上那个陪伴她赛马的少年,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他是阻挠她的儿子通往皇权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她作为母亲,必须帮儿子将这块绊脚石踢走,不可避免的,她将和最爱的男人成为仇敌,注定要有个你死我活!
然而就算早已料到结局,在此时此刻,她也愿意这样看着他,告诉他自己内心的恐惧。
“玉儿,我想问你,你希望我死吗?”多尔衮的声音十分轻柔,那样攸关生死的一句话,他却问得这样随意。
她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多尔衮更加拥紧了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喃喃低语:“我知道的,玉儿,我知道,你不想我死,你也不想福临死,可是玉儿,有的时候,我真的想就这样死了。每每午夜梦回,梦到的全是从前,你嫁给皇太极,我们从此宫墙相隔。皇太极冷落你,任凭宸妃欺负你。而我只能看着,就那样窝囊地看着,想要问候你一句,关心你一下,都万万不能,怕连累你,连累科尔沁一族。玉儿,你知道我有多恨吗?”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低沉呜咽,似冬夜的寒风,打得心口冷冷的疼,“可是一觉醒来,我又是摄政王,眼前还有很多人盯着我,等着我,逼着我。我知道,很多时候,你是恨我的,你恨我不让你跟福临亲近,你恨我想要娶你。玉儿,我不明白,我一步步走到今天,出生入死,耗尽了每一分血汗,跟阎王手中争夺活命的机会,到底是为了什么?玉儿,你能告诉我吗?”
大玉儿泪流满面,语不成声,紧紧环住他的腰,许久,她才低声呼唤:“多尔衮……”
“玉儿……我不逼你了,我最害怕……有一天,你会恨死我。”多尔衮松开了她,捧着她的脸,极尽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眼泪,轻轻地吻她的脸庞,用低得只有他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耳语,“玉儿,答应我,如果我死了……”
大玉儿猛然睁眼,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恨声道:“不许提那个字!”
多尔衮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细细摩挲,深情眷恋的目光好像想要把她刻进骨头里:“玉儿,答应我……你一定不要哭,不要为我哭,我最见不得你的眼泪了,最见不得你伤心的样子。”
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开,快得仿佛不曾来过。
大玉儿看着他绝尘而去的背影,心痛得蹲下去,埋头痛哭,她知道,这个男人,她这辈子是还也还不清了。
“格格……”苏茉儿跪在地上,拿丝帕给她擦眼泪。
“苏茉儿……我不想这样做,不想这样做的。”圣母皇太后此时此刻哭得像是一个找不到家的小女孩,“我明知道他有多聪明……可是……苏茉儿,我从来没有这么心痛过,对自己最爱的男人百般算计,原来是这么难过。”
苏茉儿泪流满面,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格格,事已至此,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您和摄政王,注定是这样的结局。”
太后紧紧闭上眼,任凭泪水滑落。
深夜的京郊,一匹马闪电般地奔驰,马蹄声在寂夜中声沉如鼓,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多尔衮,在这寂静的夜晚独自纵马狂奔。身后的纯白大氅随风飞扬,他伟岸的身姿像一只翱翔在九天的白鹰,矫健又苍凉。他鹰隼般明亮的眼睛此刻却漾满了迷茫和苦楚,寒风呼啸而呜咽,绝望而深情的呼唤浸染着风霜,在荒芜的天际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玉儿……玉儿……”
次日,摄政王因旧疾复发昏迷不醒,朝政暂由皇上亲为。太后下嫁一事由于反对声很高就此作罢。由于摄政王重病,由英亲王阿济格前往蒙古科尔沁为皇上提亲,册立卓里克图亲王之女博尔济吉特氏为皇后。
局势风起云涌,而主导这一切的圣母皇太后,于朝政始终不发一言,顺治皇帝终于有了亲政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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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只影向谁去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刚刚听完朝会回来的顺治皇帝,因为亲政心情愉悦,显得格外神采飞扬,惹人注目。
皇太后看着眼角眉梢都要飞起来的儿子,心里由衷的欣喜,多长时间没看到福临这样笑了,她高兴地忙扶了儿子起来:“快点起来,福临,今天感觉如何?”
福临像是冲破束缚的鸟儿,就差叽叽喳喳了:“儿子觉得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这种轻松的感觉。今天儿子坐在御座上,头一次觉得这么踏实。百官们眼里终于有了朕。”
皇太后拍着儿子的手,笑道:“你高兴就好,额娘最盼望着你高兴。你第一次接触政事,难免千头万绪,但是切忌急功冒进,要多多听取大臣的意见。”
福临颔首:“儿子谨遵额娘教训。”
太后的笑容似殿中供奉的红梅一般灿烂,她声音温和中透着高兴:“如今书读得怎样了?”
福临笑着回答:“读到《史记》了,洪师傅临走之前,给儿子留了功课。”
太后愈发高兴:“不错不错,如今越发长进了,为政者必须精通政史,古往今来,有多少例子摆在那里,汉家天下五千年,蕴藏了无数智慧和文化,这是咱们满洲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皇儿一定要读通读透,以史为鉴,以汉制汉才是上策。”
福临听着这一番治国之道,郑重地点了点头:“皇额娘放心,儿子一定好好读书,不辜负皇额娘的期望。”
母子俩说得高兴,有脉脉温情在殿内流淌,苏茉儿看了不禁会心一笑,端上了奶茶和点心。
趁着儿子的高兴劲儿,皇太后提起了立后的事情:“你也别怪额娘事先没有和你商量,前些日子时局所迫,总是起风波不好。”
福临听着这话,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语气中带了些许怒意:“皇额娘以为,用儿子的终身幸福去治国平天下?”
皇太后叹了一口气,声音温柔似春风,带着些许怜惜:“额娘何尝没有想到这点,只是眼下逼不得已要和蒙古结盟,你今天去听朝会想必也知道了,天下时局动荡不安,叛军四起,这些要靠什么去平定?只有满蒙八旗啊!”她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想要砍掉一棵大树,必须要有趁手又锋利的刀才行。”
这些,是福临从来没有想过的,统一天下,对他来说,是超越祖宗先辈的丰功伟绩,他不由得动了心。
皇太后看儿子紧绷的脸庞渐渐放松,心里也松了一口气:“除了皇后,剩下的四妃,你看中了哪个,就把哪个召进宫来。”
这是太后威严下作为母亲的慈爱,也是最大的让步……福临低声道:“额娘为儿子筹谋,儿子感激不已。”
这样体贴的话语……皇太后心里荡漾着温柔的涟漪:“额娘为儿子做的都是心甘情愿的,你只要奋发上进,额娘就心满意足了。”
福临笑了笑,拿起一块点心细细品味,皇太后笑着端起奶茶喝了两口。
苏茉儿疾步进来:“太后,皇上,礼亲王来了。”
礼亲王代善,当初也是积极拥立福临为帝的支持者之一,代善是爱新觉罗氏家族的族长,年高位重,虽然皇太后早已恩准他在家颐养天年,不必再为国事操劳,但代善的门生遍及朝野,势力不可小觑,就连摄政王多尔衮也对他礼让三分,不敢不恭敬。
福临对这位温和睿智的大伯一向敬重不已,想起大伯年迈体衰,又正值寒冬,声音中布满了浓浓的担心:“快请礼亲王进来,设暖座。”
皇太后亦对礼亲王礼敬有加,待得礼亲王坐下,立刻让苏茉儿端上滚烫的新鲜奶茶和烧得暖烘烘的手炉。
“大哥不在家中休养,正值寒冬,有什么事情让人来禀报一声就是,何必跑了这一趟。”皇太后关心道。
代善捧着手炉,也顾不得喝那奶茶缓口气,咳嗽了两声,略缓了缓急声道:“叫皇太后担心了,我这次来,是有天大的事情要禀告皇太后。”
太后和皇上俱是一怔。
代善继续说道:“蒙皇太后英明,入关之初便让我以‘年迈多病’为由在家中休养,以避摄政王之锋芒,这么多年的称病不朝,摄政王对我的戒心也渐渐松了,但是我从未忘记皇太后的吩咐,密切注意着摄政王的一举一动,终于,咳咳,近来有了些发现。”一连说了这么多话,代善端起奶茶喝了一口,缓了缓,“据探子来报,摄政王于私下请人秘制龙袍、朝冠等御用之物,意图篡位谋反。”
此话一出,皇太后震惊无比,皇上愤怒异常:“乱臣贼子,朕马上就杀了他!”说着,起身要去乾清宫下旨。
“皇帝且慢。”皇太后从震惊中缓了过来,声音冷静如水,“听礼亲王说完再做打算。”
福临恨恨坐下,双目冷寒如星,代善叹了一口气:“眼下只是听闻,具体制作这些东西的工匠、单据、以及物证人证都还没有下落,贸然发难只会打草惊蛇。”
皇太后深深颔首,“大哥说得对,只是让大哥只身犯险哀家于心不忍,哀家会让正黄旗的索尼大臣助大哥一臂之力,务必要拿到多尔衮篡位的证据。”
代善点了点头,向着福临说道:“皇上切勿心急,微臣必定为皇上分忧,还请皇上静候佳音。”
福临感激道:“大伯的话,朕记住了,还请大伯一定保重身体。”
代善眼中含泪,“这辈子南征北讨,能够亲眼看着我大清入主中原,代善死而无憾,临死还能为皇上做件大事,代善也可以笑着去见列祖列宗了。”
皇太后看着礼亲王衰老的面庞,气若游丝般的声音,心里很不是滋味:“大哥说得哪里话,等到福临亲政,还要多多依仗大哥呢。”
代善摇摇头:“皇太后不要安慰我了,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能拖一时就是一时了。”说着,他艰难起身,“不打扰皇上和太后了,微臣告退。”
皇太后和皇帝亲自送了礼亲王到门口,皇太后唤来一顶轿子,仔细吩咐送礼亲王回府。
“皇儿,回乾清宫读书去吧,额娘要静一静。”送走了礼亲王,皇太后有些疲惫地说道。
福临点点头:“皇额娘宽心保重,儿子晚上再来问安。”
皇太后笑了笑,拍拍儿子的手,慈爱道:“去吧。”
福临行了礼出了慈宁宫,皇太后看着儿子英挺的背影,拢了拢身上那匹茜红色紫貂皮披风,也不进殿,只是慢慢走着。
慈宁宫的青石板砖地上,花盆底鞋轻轻走在上面的声音清亮缓慢,大清朝的圣母皇太后,她纹丝不乱的两把头上,点翠凤凰红宝石步摇摇曳出清冷光辉,她的眼睛比红宝石更加清冷。
“苏茉儿。”良久,太后向侍立在不远处的她招了招手。苏茉儿赶忙小跑过来,太后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苏茉儿神色慎重地点点头,急步出了慈宁宫。
皇太后久久望着冬天灰蒙蒙的天空,多尔衮,事到如今,是你孤注一掷呢?还是早有此谋?我原本想着,也许我们之间,你不会死,可是现在……你把自己逼上了绝路,也把我逼上了绝路。
乾清宫的东暖阁,福临看着上次从翰墨斋买来的那副字出神,突然,他大步走到书案后面,拿了最大的那支狼毫,在雪白的高丽雪浪纸上奋笔疾书,笔走行云流水又气势磅礴,勾完最后一笔,福临随手把笔一丢,拿起自己刚写完的行草,挂在了那副字的旁边。
突然,他很想再去一次翰墨斋,看看写这幅字的主人还有没有别的佳作。
他唤来了傅达礼,准备微服出宫。
鄂硕将军府的正厅中,鄂硕将军刚刚送走了传达皇太后密旨的苏茉儿。
“阿玛。”十三岁的董鄂氏芷芬施施然走了进来,正值豆蔻的她,是鄂硕将军的独生女儿,容貌身材已经将将长成,娉婷可人,娇小玲珑,全然不像是满洲贵族家的格格。
鄂硕看着灵秀逼人的女儿,眼中的笑容漫到了眼角,温和问道:“今天的功课做完了?上次吕师傅夸你的行书有了些进步,可还好?”
芷芬笑盈盈的答道:“阿玛垂询,孩儿已经做完功课了,师傅虽夸孩儿临摹董其昌的行书有了些进步,但孩儿年纪尚小,难免笔力不足,还需要勤学多练。”
鄂硕见她答得认真,笑着点了点头,叹息道:“你额娘去得早,阿玛经常不在家,你多学学这些打发打发时间也好。再过两年,你也到了选秀的年纪,该学的东西都学会了,别丢了董鄂氏的面子。”
芷芬轻柔地笑,笑容乖巧甜美:“阿玛的话,孩儿都记在心里了。”
鄂硕摇了摇头,说道:“深宫是非多,阿玛并不想让你去那里,但是国法不可违,只希望你落了选,阿玛再给你找一门稳妥的亲事,你一辈子平平安安的,阿玛也放心了。”
大多数有女儿的满洲大臣无不盼望着自己的女儿入宫为妃,给家族带来无上的荣耀,后宫之争,向来是尔虞我诈,稍有不慎就会香消玉殒……芷芬想到这里,后背觉得冷飕飕的,阿玛是真心疼自己的。她轻轻说道:“阿玛的苦心,孩儿明白。”
鄂硕点了点头,芷芬退了下去。
翰墨斋的掌柜见上次那位贵客又来了,连忙端了椅子,又上了上好的热茶和点心。
“这铁观音不错,傅达礼,你也尝尝。”福临毫不客气地喝了一口,红茶温暖醇厚,驱散了寒气。
傅达礼也喜欢这种温暖的茶水,一口气喝完,掌柜又连忙续满。
“掌柜的,吕先生最近可有佳作?”福临淡淡问道。
掌柜转了转眼珠,连忙点头,笑道:“有!有!您稍等。”说着,到里面取出一个卷轴。
福临看着眼前的这幅画,是一幅临水桃花图。并不像普通的画法那样,画了水纹和桃花,而是淡淡水墨勾出一抹远山的影子,中间大片的留白,画了一个小小竹排上一个老人在撑船,船后,是片片落花逐水。
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了一个安宁淡泊的境界,福临瞥见画作的下方的簪花小楷:芷芬。
芷芬,蘅芷清芬,这个名字的主人又是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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