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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有点多，不过算了，你先让你大哥回来，即使到海里捞扇贝，也不会比他在外面差。”卫航想了想，直白道。

　　　　这时候，卫母等女性已经将菜端到桌面上，招呼大家入座。

　　　　李燕婷跟陈金凤带着一群孩子坐长方形的餐桌，这个餐桌矮一点，适合孩子。卫航拎出一瓶雪碧，放到孩子们的餐桌上。张勇等人也将啤酒拿出来，冰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算是凉爽的了。

　　　　吃饭的时候，卫航特意跟唐大福表明，明儿让德彪大哥回来帮忙。乐得唐大福夫妇连连感谢，陈金凤也小小敬了一杯，非常感激。

　　　　“小航，你们这次准备做什么？那么大动作。”徐阿姨不禁问道。目前为止，已经十个人，还有利润可言吗？

　　　　这话问出了大家的心声，也很好奇，包括卫航的父母。其实，如今的情况，他们两个已经很满意，也不祈求发很大财。

　　　　乡下人比较容易满足，你也可以说他们没有进取心，但这样的人往往生活得幸福。剩下的，卫立信夫妇就只盼儿子结婚生子，然后平平安安！这或许就是中国广大老百姓的写照。

　　　　卫航扒了口饭，反问道：“你们觉得我们村现在这个情况能长久下去吗？”

　　　　他指的是如今，受到他的影响，大家捡扇贝、捉海蟹等大肆向周边海底索取资源，赚取利益。

　　　　提到这个，卫父等人也沉默起来。其实，村里人都在担心这个问题。这片海域的海底资源的确丰富，但架不住大家的热情，不用多久，也会被索取干净。下午的时候，老村长跟书记经过他收购处，就提到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卫航给出答案：“肯定不能，那么，我们就要事前找好出路。”

　　　　在场的除了小孩子，大家一听，全都集中精神，难道卫航这就准备另谋生路了？

　　　　卫航见大家竖起耳朵，开始侃侃而谈：“这个世界，海洋占了七成。可以说，它是一个巨大的宝库跟粮仓，怎么会枯竭？至少暂时没有这个担忧。然而，面对广大的海域，我们的条件无能为力。因此，我准备购买一条好的渔船，开辟更远更深的渔场。”

　　　　这话一出，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为卫航的野心感到震惊，尤其是唐大福等人。唐德辉等人则是恍然大悟，难怪航哥需要这么多人手。

　　　　“那……那得投入多少钱呀！”卫母感觉自己都快懵了。

　　　　卫航语不惊人誓不休：“我准备将余下的钱都投入进去，购买一条二手中型渔船。妈，不要心疼这些钱。有了这条渔船，我们到远些的海域转一圈，可能就赚回来了。”

　　　　卫母翻了翻白眼，暗道：就你不心疼，那钱我是准备让你修建屋子跟娶媳妇的。你这全砸进去，要是打水漂，以后结婚怎么办？生孩子怎么办？孩子长大了要读书怎么办……

　　　　他继续解释，这样做还有原因的。那就是不希望跟村民在浅海区争夺资源，让他们积累资本，以后也走上开辟远海渔场的道路。只有这样，村子才得以生存。

　　　　当然，还有一个路子可走，那就是搞养殖。不过，这也是需要资本才行，而且还要技术，一时间不适合大家走这条路。

　　　　卫立信沉默了良久，想了很多，最后还是支持儿子的做法。

　　　　“嗯！你去做吧！反正那几十万也是你轻松得来的，折本了也没那么心疼。”他也是赌徒心理，赌赢了以后前途一片光明。

　　　　得到老爸的支持，卫航松了口气，就是怕家里人揣着钱不肯放手。

　　　　“好，我明天联系卖家。老张到时候跟两个兄弟去接手，弄回来后，大家尽快熟悉操作，尽快开赴远海。”卫航也严肃起来。

　　　　张勇等人郑重地点头，他们也知道，卫航这次算是破釜沉舟，赌上全部身家了。

　　　　“好了，不说这个，我们喝一杯，预祝这个发财计划成功。”卫航举起杯啤酒，高声说道。其他人纷纷回应，都干了一杯。

　　　　就连小贝儿，也捧着一杯雪碧，要跟卫伯伯干杯，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第二天，孙旭成等人也没有空着，帮卫母等人收购，干些粗活。村里人对这几个突然闯进来的外地人，多少有点不习惯，但看在是卫航的朋友，也没有多说闲话。

　　　　一早，卫航就联系阳江的一个卖主，人家的船是七成新的钢制拖网渔船，长28米，宽五米326马力，带船号，全套证件，所有网具、工具。因为赚了一笔，不想继续出海，准备转行，这才将渔船转让的。

　　　　不过，价格超出卫航的承受范围，好说歹说，人家至少也要八十万。他最多就凑个三十万出来，总不能将老爹的棺材本都掏出来吧？

　　　　无奈之下，只好向兄弟江湖救急。陈建良也不问缘由，当即转了五十万给卫航。

　　　　凑足资本后，卫航让辉仔、张勇跟周子健到阳江一趟，接手那艘渔船，弄回渔人湾。张勇三人得知八十万，都替卫航捏了把汗，这要是给卫叔知道，难保要将航哥拉去跪祖宗牌。

　　　　下午，几个村干部逐家逐户收钱，是为了修道路的。每家出一百五十，能拉五车石粉，就差不多能彻底修好这段路了。

　　　　听说唐通明捐了五百，卫航也不含糊，拿出一千。而方振等人居然也捐了两百，让预算大大增加。也令村民对这几个人颇具好感，亲近了不少。

　　　　“好，这次能把这条路修得漂漂亮亮了。”村书记大声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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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购买冰箱
　　　　路过一个电器店，卫航眼神瞥了眼摆在两边的空调跟冰箱。空调暂时不敢动心思，冰箱倒是无所谓，反正用得着，这天气，肉菜必须当天吃完，不然就会变质，就这理由，老妈应该也不会太过责怪吧？

　　　　“老板，有什么需要？”见卫航脚步停在店门口，眼睛扫着店里的电器，这个小电器店的服务员走出来询问。

　　　　说是服务员，其实，很大可能是这店老板的儿女。乡下的店面都很小，招聘服务员的极少，通常都是两夫妇打理，有时候儿女有空会帮忙。

　　　　“我看看冰箱，你介绍一下，都什么价格。”卫航买东西从不罗嗦。

　　　　那小伙子果然不知道行情，连忙朝里面大喊：“妈，有人要买冰箱，你出来一下，我不知道价格！”

　　　　这些小店不同城市的大超市，商品都有标签定价，老板心里有数，底价多少，要卖多少钱自己才不会吃亏。

　　　　一个妇女匆忙走出来，看了眼卫航，见他手里还拿着东西，连忙说道：“靓仔！东西先放旁边吧！”

　　　　随后，她跟卫航详细介绍，包括性能等等。对这种客人，她是很喜欢的，上门直接点明要购买的商品，通常都是真心要购买的。不少人声称随便看看，那基本上真是随便看看。

　　　　她这里一共三种冰箱，一种银灰色的容声牌，价格比较合理，两千左右，比较多老百姓喜欢。一种是白色花边的美菱，三千多，比较多商店喜欢。最后一种是名牌海尔，这一款里面空间大，还是两边双门的，价格贵了点，四千多，算是销量最少的一款。

　　　　“这一款容声，现在还有电器下乡补贴，也就是百分之十三。靓仔你不妨考虑一下，很多人都买这一款，也比较迎合我们农村的风格。”老板娘推荐道。

　　　　“那好，就这一款吧！对了，那个下乡补贴怎么个流程，麻不麻烦？”卫航见时间也不早，懒得墨迹了。

　　　　电器下乡政策他知道，但具体的就不清楚。只知道这是国家刺激农村居民消费，促进国家电器行业发展的重要政策。

　　　　说到底，中国还是农村户口多，这是一个潜在的庞大消费力，只要调动其中十分之一，整个电器市场会翻一番。

　　　　老板娘脸上一喜，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买东西那么爽快，赶紧回应：“也不怎么麻烦，你带了户口本吗？这需要确认户口必须是农村户口才行，然后我帮你登记一下。”

　　　　随后，她翻出这款冰箱的说明书：“这是产品的标识卡，并以此作为申领补贴的重要凭证。无标识卡的产品是申请不到补贴的，你要保存好。”

　　　　卫航扫了一眼，点点头，表示明白。

　　　　“还有，一会我会开具一个发票，你也要收好。”老板娘一一讲清楚。

　　　　剩下的就是购买试点产品后，在规定时间内，持购买产品的发票原件及复印件、身份证明原件及复印件、补贴类家电产品专用标识卡、购买人储蓄存折以及管理部门需要的其他材料，到户口所在地乡镇财政部门申报补贴。乡级财政部门初核后，报县财政部门，县财政部门审核确认后，将补贴资金通过银行发放到农民储蓄账户上。

　　　　听后，卫航顿时头大起来，百分之十三的补贴，也就是三百左右，麻烦得要命。

　　　　他摆摆手，该注意道：“算了，这么麻烦。嗯！其实我比较喜欢这种白色花边的，就这一台吧！我怕麻烦！”

　　　　这要是卫母在场，少不得教训这家伙一顿。老板娘微微一愣，这样的客人还真是少见。在农村，几十块钱也要争到底，眼前这人就一句怕麻烦，就放弃了接近三百的补贴。不过，这不是她要考虑的问题，而且客人改主意，让她赚得更多，也就更加高兴。

　　　　也就老板娘的儿子投来敬佩的眼神，暗道：我辈风范呀！

　　　　“好的，你要这款我们是送货上门的，还有两箱啤酒、一箱王老吉凉茶送。质量问题不用担心，三年保修，我这就给你开个发票！”老板娘对卫航说道。

　　　　这话倒是让卫航松了口气，现在手头的东西都不少了，再扛个冰箱十分麻烦，还得自己请车。

　　　　老板娘看得出，这家伙是真怕麻烦的人，赶紧帮他弄好，然后请来一辆小货车，招呼自己儿子，将冰箱装箱后抬到货车上面，还有两箱青岛啤酒跟一箱罐装王老吉。

　　　　“靓仔，你这个磅秤也放上去吧！”得知卫航是开摩托车来的，带着一个不规则的磅秤很不方便，干脆建议他将磅秤也放到货车上。

　　　　“嗯！好，既然这样，我再买点东西一起搭顺风车吧！”卫航也不客气了。

　　　　“没事！你快去，唐家村走一趟回来要天黑了。”老板娘当然不会介意，反正不超载就行。另外，农村也没有超载这个说法。这个顾客很对胃口，这点方便之门还是应该给的。

　　　　卫航赶紧到旁边的小超市，弄了一箱饮料，还有一些雪条雪糕，用泡沫箱封好，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弄好之后，卫航骑着摩托车在前面带路，穿过对面石拱桥，顺着新街车站方向走。老街人多，很麻烦，尤其还跟着一辆货车。

　　　　经过车站，居然碰见唐德辉一行人，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刚下车不久。他将车停在车站旁，说是车站，但其实没有停车场，就是一个小店面，摆着几个长途车的乘车招牌。平时车辆经过的时候，就在这路边停靠一会，等乘客上车马上开车。

　　　　“辉仔！这里，才下车吗？”卫航问道。

　　　　唐德辉几个人望过来，一愣，随即露出微笑，带头走过来。

　　　　“航哥，你不会专程在这接我们吧？”唐德辉笑道，随后将张勇等人介绍一遍。这些人一个个大包小包，统一的平头，显得孔武有力。

　　　　“航哥，来一支吧！让你在这等，真是罪过了。以后，咱几个兄弟就都跟你混了。”张勇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卫航。

　　　　卫航摆摆手：“既然是辉仔的兄弟，那就不用客气，我不抽烟。我这也不是专程等你们，来镇上办点事情，遇到你们也是纯属运气。”

　　　　这时候，货车上的司机大叔有点急了。他朝卫航大喊：“后生仔，赶紧咯！天都要黑了。”

　　　　卫航朝他点头致歉，转头对唐德辉等人说道：“好了，闲话我们回去再聊。”

　　　　“行，老方你就坐航哥的车，我们几个再等等，凑几辆摩托。”

　　　　这时候，也是乘车的高峰期，找几辆空闲的摩托车不容易。

　　　　卫航看了他们几眼，又望了眼小货车，乘坐几个人不成问题。于是，他走过去，跟司机大叔商量。

　　　　“大叔，我这有几个兄弟顺路的，我给你加二十块，干不干？”

　　　　反正是顺路，而且货车装得下，还能赚个外快，司机哪能不干？连忙热情招呼：“行，大家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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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中华鲎
　　　　因为唐通明的那台空气压缩机还没有送到，据说要等到下午，于是不少人用完之后，都来卫航家充气。卫航也没有计较，没有收取大家的费用，反正自己不是靠这个吃饭的。

　　　　“你在海底就捡这些扇贝？”卫航十分意外。

　　　　这个年轻人也算是自己的堂弟吧！是五叔的儿子，叫卫海，比卫航小三岁，但人家也有孩子了。在乡下，很多人没达到结婚年纪就结婚了，政府也是睁一个眼闭一只眼。

　　　　这家伙应该是耳朵进水了，将扇贝扔在卫航家门口，就一个人侧着耳朵不停地跳动。很多人游泳，不小心耳朵进水，都会这样做。

　　　　“是呀！大海蟹不容易捉。这些扇贝海底到处都是，我就捡这些最好的。堂哥，你不是说这些十块钱一斤吗？我算过，我捡扇贝，绝对比其他人赚得多。”那小子停下来，嬉皮笑脸地说道，一点不像当爹的模样，让卫母苦笑摇头。

　　　　他刚从海底上来，他老爹看见全是扇贝，马上不分青红皂白就臭骂一顿。后来，他给自己老爹算一笔账，他老爹才释然。

　　　　卫航点点头，看里面的扇贝全都是华贵栉孔扇贝，当初是说过，这类的扇贝可以十块钱收购，毕竟外面都卖到三十元左右一斤。

　　　　这小子也算聪明，两个小时就捡了一百多斤拖上来。按照十块钱一斤，他也赚了一千多。这样一算，貌似真比其他人来得快。

　　　　“你小子还不算笨，行！过来，帮忙称一下。”卫航笑骂道。

　　　　“一百六十三斤，我先记下来，你傍晚再过来取钱，我家现在现金不多了。”卫航对他说道。后面的人，一律都是记账，然后让他们傍晚再过来取钱。

　　　　卫航准备晚一点到镇上取十万出来，顺便搞一台磅称回来，称起来方便，不用每次量大都要两个人抬起来。

　　　　下午，不少人将收获到的大海蟹提到海滩不远的平地，卫立信正在那儿收购。卫航没事做，也过去帮忙。

　　　　忽然看见一个男孩子捉着两个鲎（hou）在玩，微微一惊，走过去。

　　　　这种海洋生物他也不陌生，小的时候也经常会看见，也捉来玩过。渔民都知道，这种海产的肉不好吃，因此，一般捕捞到都会扔回海里去。

　　　　然而，他却知道，近年来，这种动物已经被列为国家保护动物。它的药用价值很高，外面一个鲎能卖到一两百。要是村民知道，肯定不会扔回海，或者丢给孩子们玩。

　　　　鲎的样子很奇特，身体分为以关节相连的3部分：宽阔马蹄形的头胸部，小得多的分节的腹部和一根长而尖的尾剑。看上去，很像一个甲壳虫。其实，它就是地球上最古老的甲壳动物，比恐龙还要早，被誉为活化石！

　　　　“以后这种动物就不要捉了，它现在可是保护动物，受法律保护的，随意捕捞是犯法的。”卫航对他们说道。也没有告诉他们，这种动物的价格，难免大家听了，有人会忍不住冒险。

　　　　那家长一听，连忙从孩子手里夺过那两个鲎，准备一会到海里放生。听到卫航的话，捕捉是犯法的，他们就是一阵紧张。

　　　　“航子放心吧！这种东西肉不好吃，血还是蓝色的，我们以前捉到也是扔回海里。”其中一个人开口道。

　　　　鲎的血液之所以会是蓝色的，是因为它的血液里面富含铜离子，这些在场的就卫航一个人知道原因。正是这种特殊的血液，可以准确、快速地检测人体内部组织是否因细菌感染而致病，让它身价倍增。

　　　　“这东西倒是有趣，通常一捉就是两个。”一个老人笑道。

　　　　他们不知道，鲎还有一个名字，那就是夫妻鱼。每当春夏季鲎的繁殖季节，雌雄一旦结为夫妻，便形影不离，肥大的雌鲎常驮着瘦小的丈夫蹒跚而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