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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生水起-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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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燃烧人皮的光线,我发现地面上掉着很多乱七八糟地小东西,其中一样是一颗红五星,想来这些人,便是为了拯救地质队员而进来地士兵了,终于在这里殒命身亡,甚为可惜。
突然,我听到一声“救救我”,顿时吓了一大跳。难道这里除了我以外,还有别地活人?
我循着声音找过去,四下里并没有其他活人,当我把声音终于定位在某个目标上的时候,又倒吸一口凉气,我想不到地是,发出声音的,就是刚才被我一脚踢开,落在地上的水鬼。它居然会说人话!
我稍微迟疑了一下,仔细一看,那水鬼虽然面目可憎,但是确有人形。它外表纤弱,四肢细长,皮肤因为长久在水里浸泡,已经形成光滑的外层。水鬼蜷缩成一团,低低地呢喃:“救救我,救救我!”
我小心翼翼地凑近,唯恐中计受袭,因此不肯靠得太近,厉声大喝:“你是谁!”
“我,我是一个当兵的。”
水鬼的口音带着浓浓的北方味道。我突然想起来,当年进来拯救那些地质人员的士兵,多半来自北方,莫非水鬼是其中一员?
我急忙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也不知道。我记得,就是那天,我们救出了那两个地质队员,突然外面扬起了一层黄色烟尘,一下子就将我们全部掩盖,每个人都在惨叫,非常可怕。我感觉浑身都在燃烧一样,然后我地眼睛看不见了。我跌跌撞撞地乱跑。一下子钻进了水里,以后我就不太清楚,好像做梦一样,直到现在才清醒过来。”
我叹了一口气,逐渐明白过来。恐怕,当年他们遇到了一层硫化氢和二氧化硫混合的烟尘,顿时将大部分的人烧死。而硫又具有硫化作用,使得死人的肌肤产生类似橡胶一样的效果,使得我们迷惑不解。而眼前这个家伙,则是幸运地活了下来。但是不知道是惊吓过度还是烧坏了脑子,变成了一个只知道满足口欲的活死人怪物。日久天长,直到现在才清醒过来。这恐怕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我颇为同情他,于是蹲下身问道:“你有什么愿望?我帮你实现?”
水鬼口中吐着鲜血,已经活不成了,一直吃吃着,说不出话。突然大叫一声。向我扑来。我大吃一惊,他又丧失了神智,变成怪物,我就对准他的脑袋用力一拳,只听咔嚓一下,他地脑壳都被我打碎了,立时毙命。
我叹了一口气,想不到他死得时候。还是像妖怪一样地毙命。
我离开这个岩洞。钻了出去。出去之后是湖岸的一面,就是不知道在哪里。我尝试着走走看看。沿着湖岸走了一圈,终于看到一排四个脚印,那小小如儿童一般的脚印,便是范雪雪留下的。
我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们两人平安的活了下来,接下来我只要找到他们就可以了。
我顺着脚印慢慢前进,现在天色已经快变黑了,四周雾气还是一样的弥漫,一望看不到边际。远处的天空,传来轰轰的巨大打雷声,不时有一道电光穿透大雾,照亮世界。这是该季节常见的强对流天气,即使是在山上,也非常多,而且因为这里空空荡荡没有遮掩,更加危险,一不小心被雷给劈中了,那可就完蛋了。
我缩缩肩膀,加快脚步,但是前方的泥土渐渐减少,化作裸露地红色岩石,这些岩石应该含有大量的三氧化二铁,在江南高铁土壤中,比较常见。
岩石上很难留下脚印,我渐渐失去了对范雪雪他们的追踪,正在彷徨之际,漫天大雨落了下来。大雨冲掉了大雾,但是视线并没有因此改善。天变得更黑,伸手不见五指,唯独依靠远处不时打下来的闪电,才能看清楚周围的一丝状况。
我踌躇了片刻,终于决定,与其留在原地挨雨淋,还不如冒险往前走,寻找范雪雪他们的下落。于是我就借着闪电的余光,一只脚高,一只脚低地依照感觉分辨方向,继续往前走。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我浑身湿淋淋地,绕是我体壮如牛,也吃不消冰凉的雨水漏进衣服里面那种叫人发颤的感觉。再这样下去,恐怕我还没有找到范雪雪,就会因为体温极速流逝而倒毙。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几下沉闷的雷声。我顿时打了一个激灵,警惕起来,凝视着前方黑洞洞的世界。这绝对不是雷声,雷声不可能这般连续、有规律的发出,以我多年从军打仗的经验,这分明是大口径手枪开枪时候发出的声音。我们这些人里面,只有胡建军藏着手枪,莫非他们遇到了危险?
我心念转动,看到了希望,顿时升起一股力气,急忙向枪响方向跑过去,从枪响地强弱来判断,他们最多离我一里地左右,以我现在地体能,也只不过几分钟地脚程。
我兴高采烈地赶过去,走了不远,就迷迷糊糊地地发现对面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跑过来,看那纤瘦地身形,依稀便是范雪雪,我一惊,她为何如何慌张?
范雪雪拼命地往前跑,但是似乎已经耗尽了体力,几乎是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纵然如此,她也坚持往前跑。我急忙迎上前,一把扶住范雪雪。她抬起头,看到我的面颊,惊喜地叫道:“是你,是你,你还活着,太好了!”
随之范雪雪紧紧抓住我,失声叫道:“当心,胡建军疯了!”
第五案:始皇帝的金人 十四、猎物追踪
抬头看过去,距离范雪雪不远处,一个黑影跟着跑过飞速,极具野战风格,不亏和我相同,都是从越南战场的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男人。他手中拿着一把枪,看到我们聚在一起,瞄也不瞄,对准我们就是砰的一下。
我稍微一愣,直到子弹弹到我附近的岩石上,溅出火花,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家伙真是疯了!
假如不疯,他应该知道,现在人手极其匮乏,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危险,我们三个人应该团结一致,对抗危险。他脑袋坏掉了,居然想杀了我们。
当下我也不理会,一把扛起范雪雪,把她像麻袋一样搭在肩膀上,飞也似地逃命去。其实这一天下来,我体力消耗的七七八八,一直没有休息过,好在范雪雪身材纤瘦,一百斤都不到,使得我可以支持下来,当务之急,就是找个地方避雨,并且躲开胡建军。
因为胡建军手里有枪,所以我就跑起了之字步伐。我是打过仗的人,知道枪械怎么玩。听枪响,我估计胡建军手里拿着的是五四手枪,这玩意有效射程只有五十米,精度差,不过穿透力强。虽然不是一把理想的手枪,但是因为结构简单,仿造容易,所以各地黑帮组织都喜欢使用。而我们这一代参加过战争的人,对其也有特殊的感情。由于手枪的精度差,只要我不走直线即可避免被打中。而胡建军发疯之后。显然忘了奔跑时不能开枪地禁忌,因为稍微一抖动,目标就会距离十万八千里。
我灵活地避开胡建军的袭击,但是体力上渐渐吃不消,我开始喘起了粗气,气喘如牛,脚步也放慢下来。
“放我下来吧,我是一个累赘。这样下去,你我都会死的。反正我不行了,你放我下来吧!”
范雪雪的脑袋垂在我肩膀上,低低地哀求。
我勃然大怒,骂道:“笨蛋,把你一个娘们丢下了,我还算男人吗?”
不过我也得思量,不能继续这样光是逃命下去了,我得反击。
可是手里一样武器都没有,都在和水鬼搏斗的时候。丢个干干净净。
思忖间,我已经跳到了前面一块巨岩下,心思转动,索性冒险一搏。
我把范雪雪放了下来,她身子软软的,一动不动,似乎受了极重的伤。不对啊。我记得水鬼抓破了她的皮肤。那只是皮外伤,为何如此严重。
之后我就开始埋伏起来。这块巨岩会暂时造成胡建军地一个视觉盲点,只要有一秒钟的时间,我就可以搏杀他。我朱恒淮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转眼之间,胡建军就翻到了巨岩,但是他也不亏是士兵出身,立即看破了我这个盲点的诡计。哈哈大笑:“朱恒淮。你以为。你用这种伎俩就可以挡住我吗?看我不杀了你!”
他理所当然地对着巨岩下方,也就是最好的埋伏点开火射击。
但是我根本没有埋伏在那里。我埋伏的地方,就在巨岩之上。黯淡的天色,将我和巨岩完美地掩饰起来,他根本没有发觉。
我顿时一击扫堂腿,袭向胡建军。
这是多年来,我再一次和胡建军交手。
他身为盗墓贼,和我这个考古工作人员,在十多年里,交手不下数次,论实力,我完全具有压倒性的优势,他每次不得不依赖他的伙计王肥才逃过一劫。但是这次,我体力消耗到了极点,而且手头又没有武器,胜负实在是五五半数。
思虑间,我地腿已经平推向胡建军了。
胡建军反应极快,纵身一跃,索性跳下巨石,避开我这一击。同时举起手枪,在巨石上的我,是一个非常明显的目标,即使小孩也可以轻易击中。
可是他忘记了,我把范雪雪藏在巨石下面。
范雪雪吃力地拿起一块石头,恶狠狠地砸在胡建军的脚跟上。
胡建军顿时大叫一声,痛地要死。同时飞身跳了下来,扑倒胡建军,两人缠斗在一起。论身形,虽然我们身高差不多,但是体重我足足是他的两倍,都是肌肉,没有一丝赘肉,充满了压倒性的优势。
我抓住胡建军那只拿枪的右手,企图夺过手枪。但他也知道,一旦手枪被夺下,他地优势更加少,所以坚决不肯放开,而且摇着牙齿,努力地想把枪口指向我,妄图一枪毙了老子。
我紧紧按住胡建军地手臂,可他极力扭过来,突然手指受力,猛然扣动扳机,嘣地一下,一颗子弹在我耳边擦过。好险!
建军也是一愣,想不到走火了。我乘机抓住他的胳马上砸下去,砸在石头上,连续几下,手枪掉了下去。
范雪雪从旁边爬了过来,举起手枪,对准胡建军喝道:“不许动,否则我开枪了。”
但是胡建军老早是一个疯子了,哪会听范雪雪的话,哈哈一阵疯笑。范雪雪似乎被吓怕了,失手就扣动扳机,可是只听啪啪响声,却没有子弹射出来。子弹光了!
不过纵然如此,也无妨。我抓住胡建军的脑袋,用自己的脑壳狠狠撞上去,只听胡建军大叫一声,顿时被撞昏过去。虽说如此,我也不敢疏忽,马上脱下胡建军的外套,把他两条胳膊卷了起来,牢牢捆住。
范雪雪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失去力气一样。
我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怎么发疯了?”
范雪雪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疯了。自从你把我从水鬼那里救出来以后,我们上了岸,发现了一座古庙。因为天开始下起雨来,然后我们就躲了进去。但是没有多少时间,胡建军突然开始喊起来,他叫道:‘朱恒淮不是个好东西!’”
范雪雪忽然脸红了一下,我问道:“后来呢?不要太监。”
范雪雪吃吃说道:“他大叫:‘朱恒淮不是个好东西,他的女人范雪雪更坏,我要先奸后杀!’,然后就朝我扑了过来,我吓个半死,逃了出来,接下来就遇到了你。”
我点点头,说道“你说你们找到一座古庙,那好,我们先去那里避避雨吧!”
我啪啪两个巴掌,将胡建军打醒,他像野兽一样嚎叫,但是被捆了起来,动弹不得。于是我扶着范雪雪,像是牵着一条狗一样拉着胡建军,朝古庙走回去。
走了约莫一里地,就看到前面红光闪烁,再凑近发现不远处隐隐约约矗立着一个建筑的轮廓,门口大开,透出红彤彤地光芒。这时一道闪电忽然打过来,顿时天地间一片光明,借着刹那地明亮,我看清了整个建筑。
这是一件中国式样地传统庙宇,规模不见得小,起码有上百平方米,但是外表破败不堪,估计有几百年无人修缮。庙宇是一个长方形结构,座北朝南,南面大门常开,里面点了火,火光透了出来。原本范雪雪等就在这里歇息。
我们走上前去,只见正门上面挂着一块匾额,清清楚楚地写着一排大字:地藏王菩萨庙。
这里便是清朝张玫避免的地藏王菩萨庙,不过我们还没有遇到过任何一只鬼。
我走进庙里面,四下里打量,正前方高高树立着地藏王菩萨地偶像,他身着华丽的金色袈裟,虽然因为时间的长久,已经失去了灿烂的色彩,但是依旧可以察觉当年修建之初的华美景象。地藏王菩萨端坐在上面,背后悬有金轮,右手单掌合十,左手持着锡杖,仪态万千。
传说地藏王菩萨受到现世佛释迦牟尼嘱托,要在他灭度后、未来佛弥勒降诞前的无佛之世留住世间,教化众生度脱沉沦于地狱、饿鬼、畜生、阿修罗、人、天诸道中的众生。地藏王看地狱最苦,于是发誓“地狱未空,誓不成佛”。因此他也成了地狱之主。古人修建地藏王菩萨庙,向来就是为了镇压鬼哭山的恶鬼们。
地藏王菩萨塑像两侧,各矗立着五个十殿阎罗,仪态万千,栩栩如生,只是有几个已经被损毁。
而在庙宇中间,燃烧着一堆大火,便是刚才胡建军没有发疯前点燃的,其他几个背包还丢在地上,物质完备。
甫一到庙里,范雪雪终于支撑不住,软软地倒下。我大惊失色,但是唯恐胡建军作乱,所以先拿出绳子将他牢牢绑在柱子上,然后再去察看范雪雪。
范雪雪犹如涂了白垩一样满面惨白,嘴唇哆哆嗦嗦发紫,她缩在地上,颤动不已。我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浑身,浑身……”
她哆嗦地说道。
我心里疑惑,一摸范雪雪的脑门,她现在发着高烧,而身体又有感染的迹象,于是将她翻了过来,察看背面,这才晓得,为什么范雪雪伤病如此严重。
范雪雪的背部伤痕累累,开始溃烂,散发出一股臭味。之前她被水鬼抓伤,伤口浸在水里,又被雨水浸泡,一直没有时间好好整理,因此开始发炎。
第五案:始皇帝的金人 十五、古刹鬼影
叹了一口气,从背囊中取出药物,由于是野外探险,们准备地非常充分,各种消炎药尤其之多。但是范雪雪的伤口太严重了,已经开始溃烂,所以我必须切除死肉才行。
我扶起范雪雪,对她说道:“好了,现在我要为你处理伤口,因此不得不脱下你的衣服,见谅。”
范雪雪浑身哆嗦,咬咬牙,说道:“脱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人看到了,不过你要负责!万一我嫁不出去,我就找你麻烦!”
我哭笑不得,捡起一块木头,示意范雪雪叼在嘴巴里,她迷惑不解,我说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范雪雪自己揭开了衣服前排的纽扣,然后我用刀具缓缓割开袖子,但是背部的溃肉已经和衣服黏在一起了,必须撕下来,我一咬牙,用力一撕,顿时她的背脊变得鲜血淋漓。
范雪雪口中含着木头,喊不出来,顿时呜地沉闷一声,脸色越发雪白,额头豆大的汗珠一颗颗落下来。她牙关紧紧咬住木头,若非我事先有准备,剧痛可能让她咬掉自己的舌头。不过这女人毅力也非同一般,居然没有昏过去。
只是脱下了范雪雪的外套之后,我才忽然意识到,女人的衣服和男人不同,还多了一个文胸,若不揭开,无法处理伤口。我只好割开了文胸在背后的带子,范雪雪一声不吭,将它丢开。
老实说。我是第一次如此凑近地观察范雪雪的裸露的上半身,她身材长挑,腰肢纤细,肌肤雪白,背脊构成了一个优美的曲线,但是溃烂的肌肤,却好像一只恐怖的蜘蛛盘在上面。
我把匕首在火里烤过,冷却到体温的温度之后小心翼翼地在范雪雪背脊上割去死肉。虽然死肉毫无感觉,但是我同时用酒精在清洗伤口,个中剧痛,实在是常人难以忍受,范雪雪居然一声不吭,身子微微颤动,和关羽一样忍耐。
不刻,我除去了死肉,用消炎生肌的药粉涂好伤口。范雪雪脱虚了一样,侧躺在地上。
我笑道:“你毅力可真行。要是我,也会忍不住大叫。”
范雪雪哼哼哈哈,说道:“别小看女人啊!不知道你手艺如何,要是伤口处理地很难看,以后嫁不出去,只好把你赔给我。”
“居然还有力气说笑,有种!”
我顺便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和她相比。我身上的只是小伤,等我休息到明天,体力恢复了即可。
我拿出食品,这些都是军用的野战食品,不知道胡建军怎么搞来的。除了干粮之外,也有热汤。我烧了一点热汤,喂范雪雪吃下,其他食物。她一点胃口也没有。至于胡建军。只要饿他几顿。消磨了力气再说。
我吃饱喝足之后,捡了一把匕首。拿在手里,然后靠着一根廊柱闭目休息。我前面是一团火,火堆对面,是范雪雪背对着我侧躺睡觉,因为养伤的缘故,整个背脊裸露。她侧躺下来,整个身躯弯成优美的曲线,同时雪白的背脊和怵目惊心的伤口,构成一幅反差极大的图案。
我体力也消耗到了极限,渐渐合上了眼睛,四下里除了胡建军粗鲁地呼吸和外面不断的下雨声、雷声,再也没有其他响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一个激灵醒来。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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