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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七零年代-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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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再抽手,就这么站在床边看着医生检查,一叠声问:“之前好好的,怎么突然又烧起来了。”说话间怀疑的看着那瓶挂了一半的盐水。
“他这是病毒性感染引起的发烧,反复发热就是其中一个特征。”医生解释。
“这么烧下去会不会烧坏了,”韩檬忧心忡忡:“我觉得他额头都能烙鸡蛋了,他智商高,可别烧傻了,那多可惜。”
医生好笑:“没这么严重。”转头吩咐护士打一针退烧针。
几个护士便把晏洋稍稍侧过来,准备打针。
韩檬大惊失色,低叫:“打哪儿呢,打哪儿呢?”
“臀部肌肉注射。”护士回道。
韩檬瞪直了眼:“我还在呢,你们要当着我的面给他脱裤子,我长了针眼怎么办?”
几个护士看着她被晏洋牢牢抓着的手不语。
韩檬使劲甩了两下,也不知他一个病人哪来的力气,就是挣不开,气得跺脚,喊人帮忙。来帮忙的也不敢使劲用力,只能束手无策。
低头瞪着眉头紧锁,一脸难受的晏洋,韩檬认了命:“等我转过脸你们再打,回头我一定要嘲笑他。”
片刻后,护士说道:“好了。”
韩檬这才转过脸,神情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问:“他什么时候能退烧?”
“这得看病人身体情况。”
韩檬便点点头。
叮嘱几声,医生护士鱼贯而出。
回到护士台,几个护士不约而同笑起来:“长针眼怎么办?这姑娘怎么这么逗,照她说的我们还不得长满脸。”
“人家又不是医护人员,小姑娘面皮薄。”年长的护士笑了一句。
“之前我觉得906和长头发是一对,现在瞧着倒是这个短头发更像,那手抓得紧的呦。”
“可我看着还是长头发的般配一点,长头发在的时候,906好说话多了,脸色也好看。”
“你们不觉得长头发那姑娘更像姐姐照顾弟弟。”
“怎么可能,长头发的明显比906小,那脸嫩的。说来,那姑娘长得可真标致,尤其笑起来的时候,漂亮极了,我要是男的,肯定追她。”
“感觉,感觉,你懂吗?我瞧着短头发和906更像,欢喜冤家似的,之前你们没看见她把906呛得脸都黑了。”
“都很空是不是。”斜刺里冒出来一道严肃的声音。
但见护士长沉着脸冒出来,一众人立马鸟兽人散,假装自己很忙。
护士长直摇头。
病房里,韩檬见晏洋眉头略微舒展一点,发现他嘴唇开开合合,不由低头想听清楚,奈何他声若蚊呐。
韩檬失望地撇了撇嘴,又抽了抽手,不防真的抽了回来,愣了下才醒过神,握着拳头冲晏洋比比,色厉内荏:“敢占姐姐便宜,要不是看你病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回应她的只有晏洋浅浅的呼吸声。
手心里都是细细的汗,都是被他抓出来的,韩檬去洗手间洗,回来继续看书。却是静不下心来,纸上的字彷佛在扭,她不由心浮气躁,逼着自己看,纸上的字越扭越厉害,成了蝌蚪一般。
韩檬重重合上原文读本,气鼓鼓的走到病床前,瞪着罪魁祸首。
瞪着瞪着,被他的脸吸引了注意力。韩檬还是头一次这样认真的观察他,斜飞的长眉,纤长的睫毛,素日里冷冰冰的眼睛闭着,嘴唇发白,令他看起来脆弱无害。
“好看是真好看,就是老冷着脸,暴殄天物。”韩檬嘀咕了一声,又坐了回去,撑着脑袋望着病床上的人发呆。
约莫一个小时后,晏洋悠悠转醒,迎接他的就是韩檬无情的嘲笑:“晏小洋,你睡着的时候哭着喊妈妈,老可怜了。”
恢复一点力气的晏洋反驳:“胡说。”
“不信你问护士去,大家都听见了,都快笑死了。你还喊妈妈别走,我害怕。”韩檬掐着嗓子模仿,还煞有介事道:“要不是我勉为其难哄你,你还得继续哭鼻子。”
晏洋气得涨了红脸:“你胡说。”
韩檬耸耸肩,摊手:“好吧,就当我胡说,我知道你面皮薄,不好意思承认。”
晏洋气得说不出话来,愤愤翻过身不理她。
韩檬握拳,无声喊耶,勉强算是扳回一局。她对一旁哭笑不得的刘泾笑了笑:“刘哥,那我走了。”
刘泾看看生闷气的晏洋:“我送你。”
韩檬也不客气,坐公交车回去有点赶。临到门口,韩檬收回脚,转过头,笑颜如花:“你好好休息啊,晚上我再来看你啊。”
晏洋置若罔闻。
刘泾笑了笑,嘱咐护士多留意点,随即送韩檬回学校。
许清嘉上完下午的课,和周美巧在食堂吃了饭回寝室,路上说着周末的饭局,那天是班长生日,他请全班吃饭。
“你打算送什么礼物?”周美巧问。
许清嘉摇头:“看大家买什么再定吧。”随大流,总错不了。
周美巧便道:“那我去打听打听。”
“到时候和我说一声。”说话间回到寝室。
坐在椅子上化妆的诸莹莹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继续低头描描画画。
许清嘉扫了一眼,发现她今天打扮的格外漂亮,应该是有约会。这姑娘之前对晏洋有点儿心思,不过在被黑子吓跑之后,便偃旗息鼓。不久之后谈了个朋友,据说是校外人士。她见过一回,在侧门那儿,诸莹莹和对方吻别之后从桑塔纳里出来。
许清嘉刚坐下,寝室门又被打开,韩檬和邱燕回来了。
韩檬便把晏洋又烧起来的事情说了一遍,隐去其他不必要的内容。
知他体温已经恢复正常,许清嘉眉头舒展开:“可真是越不容易生病的人,生起病来越麻烦。”
韩檬赞同:“可不是,反正晚上没事,咱们再去医院看看他,别又烧起来了。”大一晚上没有课,晚自习全凭自愿。
许清嘉摇了摇头:“我要去一趟国画社,和苏师姐早就约好了。”她没参加社团,可架不住有人知道她是覃老的学生找上门来。这位苏师姐就是国画社社长,她母亲是秦慧如恩师黄教授,这个面子必须要给,遂许清嘉在国画社挂了个编外的身份。
“那你不去啦。”韩檬一阵失望。
“我有空再去看他。”许清嘉笑。
韩檬鼓了鼓腮帮子:“可是我走的时候说了晚上再去的诶。”
许清嘉倒了一杯水,挑眉笑:“我可没说过,你说的你去啊。”上下瞅瞅她:“今天怎么这么关心他了,别是他病情加重是被你气的。”
“瞎说,我是那样的人嘛?”韩檬底气不足,哪有这么脆弱的。
许清嘉一边拿画具一边回:“你就是。说说,下午你怎么欺负他了?”
韩檬哼哼两声没回答。
许清嘉也不追问,拿好东西:“我先走了。”
“这么急?”韩檬惊讶。
许清嘉:“约了六点,现在是五点五十,走过去刚好。”说着人已经出了门。
留下苦恼的韩檬,去?不去?这是个问题。
纠结半响,韩檬还是决定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是这样子。
挑选高跟鞋的诸莹莹望一眼关上的房门,若有所思,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一笑,有意思。
韩檬来到医院,发现居然还挺热闹,江一白在,晏洋的同学也在,后者是来探望的。
韩檬惊奇的看着江一白:“你晚上不是有课?”
江一白含糊:“老师有事。”反问:“你怎么来了,就你一个?”
韩檬愣了下,镇定道:“怕他又反复了,过来看看。嘉嘉有事来不了。”
江一白哦了一声,去看晏洋,果然发现他眼底失望之色,不由暗骂自己蠢钝,这么明显的事情,居然一直都没发现。
晏洋恹恹的躺在床上,一声不出。都是江一白在招呼他的同学,江一白心里叹气。
说了几句客套话,领头的班长笑着道:“我们就不打扰晏洋休息了。”
江一白含笑送他们出去,回来抱怨:“好歹是你同学,特意抽空来看你,你也说几句话啊。”
晏洋眼望着头顶不说话。
“他怎么了,又发烧了?”韩檬奇道。
江一白:“脑子烧坏了。”
听他口气冲,韩檬愣了下。
江一白缓缓,反正韩檬也不是外人,遂吐槽:“这家伙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当真是气死人。”
韩檬倒笑:“你头一天认识他,他向来这样。”
江一白:“十几岁这样没人跟他计较,二十几岁还能这样。”
韩檬静默了一瞬:“慢慢来吧。”
江一白恨铁不成钢地瞪一眼晏洋。
晏洋依旧没有反应,江一白被他气得胸口疼,扭过头不理他,只跟韩檬说话。
临近八点,江一白让刘泾送韩檬回校,自己留下陪夜。
韩檬一走,江一白锁上门,回来踢了踢床脚。
晏洋看向他。
“脑子这会儿清楚不?”
听他口气不同寻常,晏洋直直望着他。
对上他琥铂色的眼珠,江一白忽然一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昨晚上你烧的糊里糊涂,一径儿叫着嘉嘉的名字。”
晏洋一怔,慢慢白了脸,继而又红起来,复又白,来回变幻不定。
“你。”江一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昨晚晏洋烧的昏天暗地,他惊得五雷轰顶。往日种种走马观花一般掠过眼前,以另一种完全不同的角度来看,恍然惊觉原来如此。
若非这一次晏洋病中吐真言,江一白想,他还是不会发现,因为他已经习惯。五年来他们太过熟悉,熟悉到以至于忽略了很多本该早就留意到的细节。
江一白一晚上没睡,就在想这事。站在他的角度自然乐见晏洋心想事成,晏洋待许清嘉之心,无可挑剔。许清嘉和晏洋在一块,他也放心,只许清嘉的心思,他吃不准。
她对晏洋当然好,可她对他,对韩檬也很好。他不知道那种好,是不是那种好,或者能不能转变为那种好。
整个白天上课他都心不在焉,翘了晚上选修课过来,就是想和晏洋好好谈一谈。他视许清嘉为亲妹妹,拿晏洋当哥们,万不想见两败俱伤。
稳了稳心神,江一白问:“什么时候的事?”
一直看着他的晏洋,闻言一怔,半响才回道:“我不知道。”
江一白发愣,莫名想起牡丹亭里那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再想起后半句,不觉打了一个寒战。
江一白定下心,又问:“你喜欢她什么?”
“都喜欢。”晏洋立时回。
江一白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灯光下,他的眼睛格外明亮,他的眼睛很真,不会骗人,江一白半喜半忧。
“嘉嘉知道吗?你和她说过吗?”江一白接着问。
晏洋的眼睛黯淡下来,衬得一张憔悴的脸更灰败:“我不敢。”
江一白顿生怜悯。
第一百七十二章()
晏洋为何不敢;江一白自然明白。他怕说出来之后;连现状都维持不住。
挑明后;许清嘉会接受吗?
江一白一颗心直往下坠落;久久不着地;如果许清嘉无法接受;晏洋该怎么办?
江一白想不出来;也不敢想,他一颗心变得杂乱无章,太阳穴也跟着一突一突的疼起来。突然恨自己昨晚干嘛要陪夜;听不见也就不用愁,现在倒好,想装傻充愣都不行。
晏洋急切的望着江一白;眼里升起亮光:“一白;你要帮我。”
江一白一怔,头疼得更厉害;最后气冲冲道:“你赶紧把病养好了再说其他。”
晏洋还要再说;江一白凶神恶煞地瞪他一眼。
晏洋只得将话咽了回去;巴巴望着他。
江一白懒得看他;心烦意乱的往旁边的床上一躺:“别烦我;让我好好睡一觉;我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晏洋黑黝黝的眼睛直直看着他,眼里聚着光。
次日醒来;晏洋眼睛一直跟着江一白转;他束手无策,江一白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江一白一点都不想当救苦救难的菩萨,奈何晏洋认定了他。
江一白用力咀嚼嘴里的油条,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都是晏洋的圈套,心里这么想的,他也是这么问的。
“没有。”晏洋当即否认,眼神清明坦然。但是不可否认,他轻松了许多,这个秘密藏在他心里太久了。
江一白更恨,使劲咬着油条,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狠狠瞪着晏洋。他两天没睡好,状态比晏洋这个病人还差。晏洋吃了药,哪怕心事重重照样一夜好眠,体温也恢复正常。二十岁的小伙子,经过一夜的修养,又元气满满。
江一白满腔悲愤无可诉说。
迎着他悲愤的目光,晏洋磕磕巴巴道:“你帮我,好不好?”其间哀求和卑微,猝然撞痛了江一白。
江一白拿起旁边的白毛巾使劲一擦嘴:“下午下课后,我去探一探嘉嘉的口风。”他站了起来,拎起一旁的书包:“你好好休息,我去上课。”说罢他一阵风似的刮了出去。
想了一晚上,江一白的心越来越沉,他觉得晏洋希望渺茫,所以他有点儿不敢在这待下去。
晏洋望着紧闭的房门,视线慢慢的移到窗口,白花花的阳光争先恐后的透过玻璃钻进来。
晨光一点一点的变成了夕阳。
最后一节课的铃声一响,江一白立刻跑去京大等许清嘉,他在寝室楼附近的小树林里徘徊,终于等到吃完饭回寝室的许清嘉。
“嘉嘉。”江一白从树林里走出来,笑容如常。
许清嘉有些惊讶地停下脚步:“你怎么过来了?”
“当然是有事啊。”江一白随口说道,看向旁边的周美巧。
周美巧笑了笑,对许清嘉道:“我先上去了。”
许清嘉点头笑,转脸看着江一白:“说吧。”
江一白随意找了个方向走。
许清嘉抬脚跟上,细细端详他,未语先笑:“江小白,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江一白没好气地斜她一眼。
许清嘉挑眉。
江一白倒笑:“你预感不灵,分明是好事。”
许清嘉笑盈盈看着他,摆出洗耳恭听状。
江一白清清嗓子:“那个,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同学想认识你,托我介绍,你看怎么样?他是学数学的,人挺好的,特别帅。”
江一白还要再夸两句,许清嘉已经笑起来:“什么时候你转行当媒婆了。”
江一白打了一个唉声:“我这不是受人之托吗?你也上大学了,可以谈恋爱了。”
“别介,您老人家别费这个心思了,我没这方面的考虑,我就想好好学习,努力赚钱。”许清嘉含笑道。
江一白:“你都不问问具体情况,人小伙子条件挺好的,要不我也不会跟你说。”
许清嘉点点头:“这个我信,不过我暂时真不考虑这事。”她比划了下:“我今年十七,不是二十七,我还想好好享受下自由自在的生活。倒是你自个儿,你都二十了,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来,前几天何阿姨跟我打电话,还旁敲侧击过来着。”
“说你呢,说我干嘛?”江一白不乐意。
许清嘉优哉游哉的说:“其实我身边也有同学看上你的,在我跟前委婉表示过,有两个条件真不错。但是我知道你目前没这心思,所以都糊弄过去了。”
江一白登时接不上话来。她理解他,他也该体谅她。况且她这年纪来说,谈这个的确还早。
“行,那我传话让他再等两年。”江一白笑着道。
“你可别害人。”许清嘉也笑:“天涯何处无芳草,赶紧换目标加油。”
江一白噎了下:“听话头,我这朋友一点希望都没有,你都没问他具体情况。”
许清嘉道:“问不问都一个样,我现在是一点这方面的想法都没有,条件再好对我来说都没意义。”
“就这么肯定,万一遇上个特别合你意的,你也不考虑?”
许清嘉歪头考虑了下:“要是完全符合我的要求,那我二话不说就去追。”
江一白来了精神:“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爸那样啊!”许清嘉回的不假思索。
江一白反问:“许叔?”
许清嘉幽幽道:“就前晚,阳阳打电话向我告状。”
江一白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此阳阳非彼洋洋。
“我爸带着我妈去吃西餐,阳阳要跟着去,被我爸轰走了。回来的时候,我妈还抱着一大束花。”许清嘉啧啧两声:“既不是结婚纪念日,也不是生日,闺女都上大学了,我爸还能时不时浪漫一把,隔着几千里我都被虐到了。”
江一白砸吧砸吧嘴:“你爸妈感情真好。”
许清嘉无比同意:“所以啊,我也得找个像我爸这样的,体贴会疼人,孝顺脾气好,成熟稳重又能干,还有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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