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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9-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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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就听见张大富说:“老弟你别笑我。我祖上呢,是游商,贱籍,我辛苦了半辈子,靠十三行做买卖,使了一屋子的银子,才买了个民籍。如果禁海,我这民籍还保不保得住,就两说了。”
但自明末以来,大量的资本涌入工商业,使某些商人成为坐拥千万的巨富。例如垄断盐业的两淮盐商中居于散商之上的总商,多“富以千万计”,至于“百万以下者,皆谓之小商,彼纲总者,得嬉笑而呼叱之”。
十八世纪时,江浙粮商在镇江、苏州、杭州、湖州等处,遍设粮仓,各仓经常积谷至数十万石。像这样大量地屯积粮食,没有巨额资本,是难以做到的。而这种情况,并不限于江浙两地。
再比如十三行中的大行商伍秉建,据李颖修从卢文锦,叶上林等人和伍秉建的账目往来推断,其财产超过两千万两。
在行业中积累的资本也极为可观,比如广东沿海的诸位船商,拥有三四十艘沙船的有十余家,按每艘沙船七千两银子计算,每家船舶资产就有30万两左右。广东每年北上天津的沙船,不下数千号。这些船只,大的载货三千担,小的载货一千六百担。如此庞大的沿海贸易,其背后的资本也可见一斑。
十三行及其他商家以及某些地主的资本,不仅经营实业,还涌入钱庄、票号、典当业。康熙初年,全国典当业有两万二千多家。每家资本,最多达八万两,最少也有一千余两。全国典当业资本,按最低的估计,也在两千万两以上。钱庄、票号,在一些商业中心,也有很大的势力。上海在十八世纪初年,开始有钱庄的创设,至十八世纪末叶,则已超过百家。
广州开埠以来,钱庄票号的生意后来居上,由于专营外贸,商贾云集,最初均须携带现银,为数达数百万两。至十九世纪初,则改由汇票往来,专营汇兑的票号,在这里起了很大的作用。
钱庄已大批出现,这些钱庄拥有雄厚的资本,它们所发的钱票。有很高的信用,银钱交易,自一万至数万、十数万,只须在钱庄过账,不必银钱过手。
资本的流动,已经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地域和行业的限制。广州的行商,是一个地域性比较浓厚的行业,但是不少著名行商的资本,就有来自福建、浙江乃至遥远的长江流域的。
但所谓“士农工商”,商是最末等的,商人处于从属和被支配的地位,有些商人,和妓女,工匠一样属于贱籍。
这位张大富张老板,在十三行中属于小字辈,但百万两的身家肯定是有的,好不容易脱了籍,官府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他全家富贵化为尘土。
十三行中,绝无老实之人。倒卖鸦片的几人两广总督署已有备案,自不必说。像张大富这些人,平日难免用些浮滑手段。中英战事一起,他们身家所系的外贸断绝,也就人心惶惶了。
“张老哥,不用担心,我在这通商洋务善后使的位置上做一天,广东开埠,绝不会变,就是不知道这个临时的差事能做多久?”
张大富以为自己听懂了,赶紧说:“伍大东家,卢老板、叶老板也是这个意思,我们十三行别的本事没有,流水的银子有的是,大家想鼓捣些主意,把李老弟的这个位置变成实缺,常置不废,还担保李老弟一直能做下去。大家都是熟人,我今天就帮卢老板带个话,李老弟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
“老哥啊,你这份家业,传到令郎手里是没问题的。”
张大富喜笑颜开。
可就听见张彪在一旁说到:“李道台,我不想接掌家业,我想从军,你带我去见楚剑功楚镇台吧。”
本节经济数据根据范文澜《中国通史》清代部分“手工业和商业中的资本”编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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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张彪
11月5日
李颖修闻声扭过头去,看见张彪的柳眉一跳一跳。,李颖修便问道:“你想从军?”
张大富说道:“哪里哪里,小孩子心性,老弟你不要当真,我就这么一个嫡子,还指望他继承家业。”
李颖修端起酒杯,把话题带回来:“老哥,卢老板他们的意思我知道了,我心中有数。你老哥中间带话,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哪里哪里,该我敬你才是。”
张大富很高兴,喝得酩酊大醉,强撑着送别了李颖修,由张彪扶着回了屋子里。
一进屋子,张大富就站稳了,沉声对张彪说:“跪下!”
“爹。”
“跪下!”
张彪依言跪下,张大富问他:“你要从军,可是当真?”
“是当真。”
“原来你一直没死心。”
张彪咬了咬秀美的嘴唇,大声说道:“孩儿就是没死心,当初要孩儿习文习武争取功名的,还不是爹爹。”
“我,我打你。”张大富气得举起手来,说道,“我要你争取功名,是要考秀才,考举人,那才叫挣功名呢,当大头兵算什么功名。”
“我们张家是贱籍,到我这辈才改了良民,你如果取了功名,我们才算翻了身了,我们家祖祖辈辈的希望,可都在你身上。”张大富继续苦口婆心的教育儿子。
“你是家里唯一的嫡子,你去当兵,万一有事,我们张家就断了香火。”
张彪回嘴道:“不是还有弟弟他们吗?”
“他们都是你小娘生的,不是嫡子,不能继承大宗。”
“话说回来,爹,你找的小娘也太多了些。”张彪嘻嘻哈哈的从地上站起来了。
“混账,说你的事情呢。哎,你怎么站起来了,跪下。”
张彪又跪下了,继续听张大富说话,一副诚心受教的样子。
“你小时候,生来就像女孩子,眉清目秀,乖巧无比。到了街上,惹得浪荡子调戏。你又性格又强,吃不得半点亏,别人调戏了你,你便用拳头打回来。到处惹事,所以我才给你取字‘静初’,希望能有几分清静。”
“请了先生教你识字,请了拳师让你习武,把满门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可你呢,总说自己无心功名。虽然不合我意,但也由着你。可你,可你……居然要去当兵。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你知不知道。啊?”
张大富越说越气:“你就跪在这里,好好想想。”说完离开了大堂。
第二天,11月5日,李氏船行公馆。
施策,李颖修在荒岛上捡的义弟,一大早爬起来开门,就看见一个人跪在公馆前面。
“这位……公子?你这是何苦啊?”施策问道。
“我乃张彪张静初,我要见李道台。”
“李大哥正在洗漱,公子,您先起来,随我来屋里坐坐,这广州的冬天,还是挺凉的。”
不一会,李颖修见到了张彪。
张彪大喊:“李道台,我要投军,你就收了我吧”
“小兄弟你吃早饭没有?”
张彪摇摇头。
“来,我们一边吃一边说。”
张彪大概大半夜就在李颖修门口跪着,早就饿了,大口大口的吃河粉。
“好不好吃?”
“好吃。”
“天天吃这种东西,你受不受得了?”
“天天吃啊,肯定腻了。”
“可在军队里,天天就吃这些,你一个富家公子,哪里受得了?”
“我受得了,受得了。”张彪一下子就急了。
“你为什么要从军呢?”
“我偷偷去白云山军营瞧过了,朱雀军是真威风啊。各个都有洋枪,刺刀,短打军装,气派,真气派。”
“就为这个,为了气派?”
“不是啦。你看我爹,总要我求功名,可我想啊,那些秀才举人,都不如朱雀军打出来的功名实在。”
“朱雀军现在也没有功名啊。”
“会有的,当然会有的,现在天下大变……”
李颖修听到这里,脸色一变:“乱说。”
“李道台,英吉利人,你比我见得多,广州有林大人主持,也许还有转圆的的余地,可别的省份,怕是挡不住这英夷了。”
想不到张彪这青年,还有这番见识。李颖修继续听张彪说下去。
张彪自幼长得像女孩,亲友都说:“孩子,可惜你不是女儿身,不然进宫当贵妃娘娘。”张彪深深为此苦恼着。他总想找机会,证明自己是个男子汉。
张大富长期和海商打交道,张彪各种西洋人的奇巧淫技见得不少,这样一来,对大清的科举便没有太大的兴趣。为此,张大富没有少骂他。
张彪的心思,既不在功名上,也不想继承家业,当家主。只想有一番新天地,可在清国,哪找这样的地方呢?
这次英夷战事一起,张彪就见到了一丝新的希望,朱雀军,彷佛在黑屋子里见到了一个萤火虫,便想来试试。
李颖修听他絮絮叨叨的说完,便叫着他的表字说:“静初啊,朱雀军的楚主事还没有回来,你先不要着急,回去安心劝说你父亲,从军这种事,还是得到家里人的赞同为好,父母养儿不容易,你要体谅一些。”
“李道台说得是。”
“不要叫我李道台,叫我李大哥吧。”
“这怎么能行,您和我父亲平辈论交,是我的叔叔啊。”
“别别?叔叔,太可怕了。”李颖修暗想,口上说道:“算了,你还是叫我道台吧。”
“那好,李道台,您这就算答应了?”
“嗯,答应了,等楚主事回来,我自会和他说。”
“那就谢谢了。李道台。”
“朱雀军训练可苦着呢,你到时不要打退堂鼓才好。”
“不会的,我也是习武之人。”
张彪欢天喜地的去了,李颖修把施策叫过来,问道:“你觉得张彪怎么样?”
“他要是个女人该多好啊。”
“谁要你说这个,我是问,你觉得张彪适合从军么,去朱雀军。”
“李大哥你都看不出来,我哪知道。先让他去吧,不行赶出来就是。”
“也不知道,张彪要从军,张大富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是真反对呢,还是和他儿子做戏给我看。张彪从军,对十三行有什么好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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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回师
11月10日
由于虎门的战事,英军在短期之内无力复来,楚剑功便率师回广东。这次回去,有1000名老兵和新招募的1500名新兵,一下子将漕帮、扬子帮以及赣江摆子的大船抽调一空,幸好以莫青岩为首的数百湖州子弟,熟悉水上事务,数百条大船,也打理得井井有条。
由赣江,入浈水,进北江,最后到达珠江主流,直达广州,不过用了15天。
“漕船还太慢,而且太小,如果使用火轮,整个长江流域,都可以控制在十日路程之内。”楚剑功正在船舱里想着。
乐楚明走进船舱:“钧座,到广州了,岸上欢迎的人不少,我看到了钦差旗、总督旗和巡抚旗,还有广州八旗将军的旗帜。”
“八旗将军阿精阿?我在广州时他从来不过问,今天也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船慢慢的靠岸了,码头上传来号角声。
“诶?他们怎么会搞这一套了?”楚剑功心中暗笑,“定是李颖修的主意。”
楚剑功钻出船舱一看,岸上站了好多人,除了大员们和他们的随员,还有大约两个排的朱雀军,在码头摆出两列仪仗队,摆出一个通道。林则徐等人都等在通道的尽头。
站在后排的,还有李颖修等人。
楚剑功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再仔细一看,杰肯斯凯站在仪仗队的领队位置,皮靴擦得锃亮,军服笔挺。
“榜眼,兴培,楚明,我们下船去吧。”
几个人先下了船,杰肯斯凯看他们走近了,大叫:“attention,对远征凯旋的同袍,致以革命的敬礼。”这句话居然喊得没有走音,想必是苦练了一番的。
仪仗队的士兵左手持枪,右手平举胸前,做持枪礼。
陆达等人都是一愣,楚剑功反应快,大声喊道:“对坚守广州的同袍,致以革命的回礼。”
杰肯斯凯喊道:“礼毕。”
楚剑功带着人往前走,来到一干大员们面前,行礼。陆达行礼的时候,陆达觉得怪怪的,觉得还是朱雀军内部的军礼轻松。
琦善趋前一步,虚扶一把,说道:“免礼免礼,快快请起。”
众人没有见过琦善,看他的补服顶戴,知道是一品大员,想必就是新来的钦差了。
陆达起身后,充满兴趣的看了仪仗队一眼。
“呵呵,我听李道台说,朱雀军喜欢这些玩意,便搞出来,热闹一下。”
“李道台?”楚剑功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
“就是你的这位好友,”琦善一指李颖修,“他现在可是候补道,品级可比你高了。”
按琦善的想法,现在楚剑功就应该跟着诸位大人回衙门里去,但楚剑功却执意先带队回营,“大人,这两千多人从广州城里穿过,,就怕扰民,我要约束他们。”
“那好吧,本部堂明日去白云山大营劳军,顺便设宴为你洗尘,林大人,您看呢?”
京师惩办他的圣旨还没到,林则徐仍旧是两广总督。他说:“明日,太赶了吧,剑功回来,舟车劳顿,先休息两天。后天来衙门述职,三天后,部堂和我等去白云山大营,可好?”
大家就此说定,陆达等人约束行伍,穿过广州城,回到了白云山大营。
李颖修问:“这次你新招了兵?招了多少,看样子千多人啊。赶军装,真是个麻烦事。”
“我带走1400人,回来的只有1000,牺牲的,都葬在浙江。”
李颖修也嘘唏不已,400号人,说没了就没了:“虎门之战,三营也损失了几十人。”
“我们第一期的兵,以湖南人居多,抚恤还要送回去,你看谁去办比较好。”
“选个湖南籍的,办事牢靠的。”
楚剑功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我们目前第一要务是什么?”李颖修开始谈主题。
第一要务,当然是整兵,现在朱雀军老兵一千七百人出头,新征兵1500人,原有击发枪和燧发枪共2000杆,损坏了大约150杆,缴获的击发枪和燧发枪一千杆,六磅炮三门。
“我们现在能修枪吗?”
“做不到。”范中流答话,他今天少见的安静。
“如果要修枪,建个枪械修理厂,买些实用的设备。好办吗?”
“我和义律谈过了,他会放开封锁,默许我们进口一些武备。”
“什么?”虽然楚剑功自认比较了解李颖修,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吓了一跳。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是生意。他们舰队回印度了,对清国的封锁实质上已经解除,只是大不列颠皇家海军的威名,让荷兰人和西班牙人有点担心,害怕向我们出售军火会遭到英国人的报复。”
“现在他们不怕报复了。”
“义律已经在澳门发表文告,宣布解除封锁,不干涉任何贸易。”
“等等,他就不怕我们装备了军火,再次痛打英国人?”
“义律自己都不担心,你着什么急?”
“我没话说。”
“无论清国装备了多少现代武备,英军仍旧可以保证把清国打垮,你认同这一点吗?你们俩呢?”
“我认同,浙东战役我打的的三仗,都是在我选定的时间地点,预先设伏,以多打少,结果我们朱雀军和英军的战损比1:2,如果加上清兵,那损失就大大超过英军了。”
杰肯斯凯和范中流也表示赞同,虎门之战,广东水师准备了将近一年,结果底层的炮台几乎全毁,幸好英军没有足够的步兵,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呢,既然不会影响战争的结局,不如大家互相行个方便。英国人弄到了茶叶,我们得到了军火。”
“好吧,我们来说军火。”杰肯斯凯说,“剑功同志,我看过你缴获的击发枪和燧发枪,英国人步枪的口径在16毫米左右,比我们用的法式燧发枪以及荷兰击发枪稍大,我们以后要造两种铅弹了。”
“没事,前装枪的子弹,误差可以比较大,造两种子弹也不会耗太多工序。”
“我们现在如果把坏枪修好,有3000支滑膛枪,可我们一共有3200人。还要进口一批步枪吗?”
“我刚才问了,我们是不是要建一个枪械厂。”
“没有足够的技师,阁下。”范中流说,“等到战争过后,再考虑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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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宴会
11月15日
“那好吧,再买进1000支击发枪。关天培提督战死了,他那个提标,现在没人管。我想从里面选个几百人,这样我们就有4000兵了。有钱吗,颖修?李道台?”楚剑功见目前造不了枪,便开始讨论比较实际的问题。
这个吸血鬼!关军门尸骨未寒,你就惦记上他的提标了,不过我也早就瞄上了。关天培的提标,和其他绿营一样德行,不过有些兵,还算身体强健,在炮台上也还敢战,到朱雀军约束一番,也许能练出来。
李颖修暗暗想,嘴上顺着说:
“广州有三千万斤茶叶马上要出港,出口税和行用可以收到60万两,钱你去找林则徐要,枪由我和范中流去找荷兰人解决,对了,他们还有54门旧的舰炮,我们也可以一并买下来。18两白银一支步枪,800两白银一门二手舰炮,加上杂费,总计七万两……你给林大人报账20万两吧,帐由我来做。咱们也不多要,先把20万两的出口税弄过来,还有40万两的行用我们再想办法。对了,私下里别再叫我道台。我讨厌这个称呼,一股腐朽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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