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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的恨早就在那慢慢的岁月里被磨得一干二净，虽然不想再见，但是他却是枫如最希望可以幸福的人。

虽然可能不再有爱，但是如果姚峰不在了，她一定会很伤心。

很伤心，很伤心。

刚走到二楼，枫如就看见了她一路上一直念念不忘的人，不过几天，就这么瘦了，好像当年的枫歌，全身就只剩骨架。

他很快就看到她了，挣脱开身边的护士，向这边走来，虽以奄奄一息，但是步伐却比枫如要快上一些，急切得有些让她心疼。

终于他来到枫如跟前，毫不犹豫的紧紧抱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唯恐她再次走掉。

“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不敢睡觉，就怕错过你来看我，但是每次抬眼你都不在，你怎么才来，怎么才来。枫如，我不会放手了，我会很勇敢，我错了，我错了。回来好不好，回来好不好。”

枫如想张口说话，却被赶上的护士打断。

“这位小姐，你就是姚先生一直在等的人是吧。求求你劝劝他快进手术室吧。余小姐请了全城最好的大夫，在这里都等了两天了，姚先生就是不肯进手术室。”说话的护士看似很急切，双眼发红，眼底发黑，怕也是在这里待命了几天。

“为什么不做手术。”

“我要等你，如果我做手术好了，你是不是就不来了。”说话的同时，姚峰身体晃了一下，靠在枫如身上，把全身的重心都倾向枫如。

枫如一时没撑住，就这么两个人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枫如反手抱住姚峰，即使是隔着衣服，她也能感受到他不寻常的体温。

“傻瓜，现在我来了，就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你进去手术，我就在这里等你出来好不好。”

“你骗人，你。。。。会走”枫如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了，她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她是真的害怕失去他，即使不再是恋人，但是近二十年的感情，真的好难割舍。

“我不会走，真的，手术好吗？”

也许不管是你爱的，或是你爱过的，其实你都希望他们好好的。也许你真的恨过，只是看到如此不堪一击的人，一个你爱过的人，谁能忍心再去追究什么。

“你保证？”姚峰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枫如才可以听见。

“我保证！！”枫如抱着姚峰，突然有些舍不得放手，他的靠近好像稍稍抚慰了她的心痛一样。

是的，心痛，除了心痛，她不知道还有什么词可以表现她现在的心情。

看到他倒下去心痛，看到他没有力气心痛，看到他这么舍不得她也心痛。

她不懂，如果这么舍不得自己，当初为什么又要做出那种事呢？

“小姐，小姐。姚先生昏倒了，你放手好不好。我们现在必须抬他进手术室。”

闻言枫如终于松开了手，看着前来的医生护士抬着姚峰离去。她没有起来，有些腿软。

她好累，心太累！

早该结束的感情拖拖拉拉这么久，每一种对姚峰的情绪都要耗费掉自己太多精力。

也许。。。。真的是时候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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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真相




“当年是我下的药，他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除了那一次被我强迫，这八年。。。我TMD连他的手都没牵上。”不知何时，余静出现在枫如的背后，手里多了一根烟，靠着墙。脸上干干的，除了微红的眼睛证明她哭过，没有任何其他迹象。

“那次，他刚开始不从，我没办法，绑着他和我做。你没见到他当时的眼神，呵~”余静自嘲的笑了下，继续道“整个突出来，好像我杀了他一般的难受。咳咳”烟灰呛到嗓子，余静不住的咳嗽。

枫如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后面的女人，是的，不可置信。

她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她怀疑过姚峰可能不是自愿，但是他后来选择随余静去美国之时，她就彻底否决了这个想法。

而且，强迫男人和自己发生关系，她真的无法想象。

姚峰。。。姚峰他当时。。。。为什么

“咳咳，到了美国，我天天跟在他屁股后，就期望他能多看我一眼，他饿了我给他面包，他不吃，他渴了我给他倒水，他不喝。　就怕我再下药强他，像防贼一样的防我。咳咳，我犯贱，就是舍不得放手，他英语脑子都比我好，根本不需要我帮助，随便做个服务员也能升上经理。他每天给你写信，只是他不知道那个邮递员收了我一大笔钱，那些信一封都没有发出去过。就攥在我手里，呵呵，如果你要，我可以给你！”眼泪顺着脸庞留下来，和她无所谓的口气呈明显对比。

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和她想的不一样，他不是应该到美国和余静甜甜蜜蜜后发现原来还是她比较好，然后回来找自己的吗？

怎么会。。。。

“MD，我不干了，我余静要钱有钱，要貌有貌，拴在这么个没脑子的男人身上这么多年，全当我瞎眼了，现在爱谁要谁要去。”余静弹掉烟，张腿就要走。

“错了就是错了，少给自己找那么多理由。”枫如慢慢从地上做起来，转身面向全身都邹巴巴的余静。

“你抢了不属于你的人，受苦受累都是你活该。现在受不了了想收手？！你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拼命忍住上前撕扯她头发大干一架的冲动，枫如努力找回镇定。

她无法容忍余静的作为，她更无法相像姚峰被她强迫的心情，一定很痛苦吧。和不爱的人做那么亲密的事，无法为爱的人守住身体。

枫如这才发现，原来当年被自己捉奸在床的姚峰眼里，透着的不只是愧疚，更多的，原来是羞愤。那种愤怒和无力感是自己永远也不能体会的。

而这个女人竟然用那种不堪的方式让本就身为孤儿而不自信的姚峰变得更加自卑。

“那你还想我怎么办？！我不也是没办法”余静愤恨的语气里，却藏不住那微颤的哭腔。她知道自己无耻，因为爱一个人做了太多不堪回首的丑事，但是，但是她爱他，即使是错，她也必须去犯，因为如果她不，她就没有一丝机会去争取了。

“继续跟着他，如果他肯回头看你，那是你福气，如果他一辈子都看不上你，那是你活该，你自找，你应得的。”

“哼！你还真是大方当年不知道真相你不跟我抢，现在知道了，还不跟我争。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不痛不痒的样子，你凭什么让姚峰对你死心塌地的。”

“既然看不惯，就继续争取吧。你不成功，再看不惯我，都得继续受着。”

如果能放弃早在八年前就放了，现在说放，谁信！

这女人，也就是嘴上说说，到时候还得再回来。

现在她枫如就给她这个台阶。

不是不恨，也不是不气。只是已于事无补。

即使她再讨厌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再卑劣，也是唯一可以守在姚峰身边的人。

至于她，已经晚了。。。

因为她心心挂念的人，已不再是从前的姚峰，她已经有了新的人生，新的起点。

虽才刚刚开始，但是她看得到希望，而即使没有希望，没有结果，现在的她已经再回不了头了。

姚峰和她都迟了那么一会儿，如果姚峰可以早一点回来向她解释，又或者那次的一夜情在他赶回来前还没来得及上演，也许一切都会不同了。

现在看来，原来，爱情，只是时机。

你错过了那一瞬间，就是一辈子了。

“给我一天时间，我会做个了结，之后的事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了。我不再参与。但是如果再有像今天一样的事情，余小姐，我劝你，就收手了吧！”

她希望姚峰可以幸福，无论是和谁在一起，但是以姚峰的性格，余静想要得到原谅，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纠缠了这么久，在这场爱情里，他们三个没有一个赢家，都输的一塌糊涂。

话说到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枫如微转身像手术室走去，她答应姚峰要等他出来的，这个承诺，她得守。

手术时间很长，枫如下午到的医院，现在就快凌晨了，姚峰才刚刚从手术室里出来。

医生说麻醉药要过几个小时后才会祛掉，但是枫如还是选择守在姚峰的身边，想等着他慢慢醒来。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在医院里等他醒来了。以前的他虽不多话，但是对着枫如还是比较健谈的，身体也很好，是个连感冒都很少的健康宝宝。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姚峰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总觉得他风一吹就会倒，经不起任何打击。

在异乡的八年，她能想象到他一个人坐在床沿抽着他不太喜欢的香烟，眯着眼度过一个又一个孤独的不眠夜，就和她一样。

趴在病床上姚峰的身上，枫如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那不是枫如所熟悉的姚峰的味道。

和从前不一样了，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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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留在回忆里



好累，好累，好想再休息一下，只是。。。。。

不行，他要睁眼，才能看到。。。。。枫如

在吧？还在吧？

努力睁开眼，呵呵，还在。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你可以多睡一点的。」

「不。。。。要」

「要喝点水吗？」

「好」

枫如倒了杯水，从后面稍微扶起姚峰，慢慢的喂进他嘴里。

「你累不累？」姚峰突然开口。

「恩？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累不累？」

「我不累，如果你也不觉得累的话，可不可以不要动，让我靠一下」听声音，姚峰已经稍微找回些力气，虽然枫如这样有些吃力，但是还是应了他的要求，让姚峰靠在自己身上。

「枫如，做手术前一秒钟，我想到了很多」

「你想到了些什么？」

「我想到，我可能会死，我想到你可能不会再要我了，枫如，我想的，对不对？」

「不对，但是也对。你没有死，所以不对，我不会要你了，所以对！」

「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残忍，我刚做完手术，你却不肯说些好听的。」姚峰笑了笑，只是太过苦涩，不像在笑。

「姚峰，我问你，如果那次被强迫的人是我的话，你会离开我吗？」

姚峰有些讶异，原来她已经知道了。

「不会！」

「那如果，我有外遇了呢？你会原谅我吗？」

「不会！」

呵——都说太相像的人无法成为一对儿，但是我却从未那么认为过。他们两个之间从来没有过激烈的火花，可是那平淡如水的温暖却总是能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是真的好爱他。她想她再也找不到像姚峰一样和自己如此相像的人了。只是一切都已成枉然。

「姚峰，我遇到别人了，就在你回来前不久，如果在遇到他之前的那八年间，你回头来找我，我想即使再困难我都会重新接受你的，毕竟那漫长的八年丝毫不曾带走我对你的爱。可是，那个人却出现了。他不一样。他可以激发我的热情，他可以淡化我对你的思念，他让我不愿回头。」

「你爱他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他，但是我也只是不知道，而不是不爱他。可能将来的某一天我可以确定，也可能我已经爱上他却不自知。但是我知道的是，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一定会有爱上他的一天。」枫如停顿了一下，脑海里显现程风诺的总是生气的样子，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也在皱眉头呢。回神后，枫如继续道

「对于你之后的那些人，我计较付出，我会在看到对方给出了多少之后，计算一下，再给予相应的。但是对他，我却吝于付出，因为他给的太多，我几乎无法计算。我怕我根本就给不起相应的回报，所以才会一味的逃避。付出是爱的见证，像你，在国外的日子里，思念我的心就是一种默默地付出，它会增长你爱我的心情、但是对于我的付出，却是增长我和他两个人的爱情。所以，对于那个人，我一旦选择付出，就再也无法回头了。姚峰，而我，已经，决定，要付出了。」

姚峰默然，嗓子堵塞一样的难受。

「所以，我们之间是真的不可能了是吗？」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有勇气承认。

「是的，因为已经有一个和曾经的你一样捧着一颗满满真心的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无法让那个正努力填补我心口漏洞的人变得和曾经的我一样千疮百口。」

「恩，枫如，我想我有些困了，我想休息。你可以回去了，不过请在我睡着以后再走好吗？我想我还没有勇气醒着看你离开。」已经是极限了，再听下去，他怕自己会崩溃。

姚峰闭上眼，却有数不尽的眼泪涌现，顺着他闭上的眼角，不断地流出。

这是最后了吧？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如果在有生之年，有人发明了时光穿梭机，他想他一定会第一个尝试，然后回到那段青涩的时光，而这次他一定会忍住不碰别的女人，即使再难也会，他会等着她回来，然后骄傲的告诉她他为了她守住了贞操，抵住了诱惑。或是回到他们刚分手的时候，想尽一切方法求得她的原谅，绝不逃避。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时间冲刷掉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性，误会渐渐地就如事实般嵌在两人心底，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懦弱。

这都是因为他的懦弱，他当时怎么会认为自己再配不起她，怎么会让她在这所大城市里承受着和自己一样的孤独那么久。又怎么会在八年后才拿起勇气回来。

如果能早一点，再早一点。。。

枫如看着闭眼流泪的姚峰，心里一阵绞痛。眼泪无法抑制的从眼眶里涌出，一滴滴都打在他汗湿的发梢上。

二十多年的感情，她，不是不心痛的。

就让这些咸湿的眼泪冲掉他们所有的伤痛，留下一副美丽的背景存留在各自的回忆里。

半响后，枫如肿着两颗红彤彤的眼睛，慢慢走出病室。

她知道姚峰一直都没有睡，但是她还是选择出来了。

眼泪已经流尽，他们之间也再无任何可以消耗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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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买醉





他竟然会为一个女人买醉，一个，其实不是很值得的女人。

真是。。。。。。不可思议。

看到她抱着那个男人，红透一双眼睛的时候，他一瞬间有过上千种想法。

嫉妒，愤怒是必不可少的。只是为什么还会心痛呢。为什么会不忍看到她那个样子。

有那么一秒，他决定，放她走。就让她和那个能让她心疼的男人在一起。

远走高飞也好，双宿双飞也罢。

不过也只是有那么一秒，下一秒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凭什么？他做了这么多才得到，他还没做错任何事就得放手？

妈的，门儿都没有。

好！　等他喝够酒，神志不清，把所有不该有的心疼都抛掉，明天！明天就去找那个女人算账。

就算她不爱他也好，爱的是别的男人也好。无所谓了！只要人也好，就要人也好！

琥珀色的液体，一点点从瓶子里消失，直到整瓶都清空，他终于认识到自己快神志不清了。只是为什么，心，还是有些难受呢？

「学长？你怎么在这里？」

是谁？那个慢慢向我靠近的人，有些看不清楚。

会是她吗？

不对！她怎么会用这么甜美的声音喊我。她喊的什么来着？学长？

哦——原来是那个乔小姐。

「学长，你一个人吗？怎么喝的这么醉？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一双白白的手臂缠上程风诺黑色的西装上，有着明显的对比。

不知是刻意靠近，还是只是想要紧紧扶住男人不让他滑到，女人的动作都有着明显的亲近。

「放开！」

「嗯？你说什么？」

「我说放开！」

「学长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说过了不用！就算我喝得再醉，也分的清楚只有男人和我的女人才可以送我回家。」即使是喝醉了的程风诺，黝黑的眼睛还是精明得让人畏寒。他优雅的举起手，仅用两根手指拽住乔文静抓住他臂膀的衣袖，稍稍施力便挪开了她贴得太近的身体。开口道「乔小姐，你，是我的女人吗？如果不是，就离我远点！」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以前自己的那些无所而终的女友们，也都是用同样的方式传达她们无声的邀请。

既然他在那个时候能制止住自己，现在他有真正的女朋友了，当然是要离其他的女人要多远有多远。

看！他是个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向枫如那个家伙就是看不清楚呢？

拿出口袋里的电话，程风诺突然感到有些头昏，喝了那么多的烈酒，后劲终于也上来了。

可是他还是忍住了晕眩的感觉，按了设置成快捷键的1号，拨出了那通他喝醉前不太敢打的电话，他有些害怕，怕听到她无所谓的说‘程风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