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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哭-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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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卷还是冷冷的笑道：“‘天南组’？不怎么样的名字！还不如刚才你那一手‘飞花扫落叶’的飞刀杀人功夫来的顺眼。”
沈袭人笑道：“知道厉害了吧！我这手飞刀就是专门对付你的‘伤心指气’的！刚才要不是这个林美人的金钗，恐怕你的伤心指也要为我所伤了！”
黄卷干咳了两声，说道：“看来，今天还要见识一下你的轻功啊！”
说完纵身一跃，又凌空发了一指。
沈袭人一看黄卷出指，急忙挥手又是一道寒光。
破气飞刀！
但是，刹那间后沈袭人发现黄卷用的不是伤心绝情指！
箭气！
凤尾箭气！
又不全是，还有剑气！
还有，这道似箭非箭，又像剑不是剑的气目标不是沈袭人。
而是沈袭人脚下的树枝！
枝断！
沈袭人又是纵身跃起。
黄卷一道气！
这道是剑气！
剑气在半空震碎了沈袭人发出的破气飞刀！
然后两人都站在了另一棵树上，相距十尺。
这时，林小如站在窗前击掌三下。身后出现了四个人：董潇潇、董戏明、王自然和一个戴着红色面具的人，这人还背着一把明晃晃大刀。这个人就是当年赵保飞请来杀王安石的七大高手之一的崆峒派的李随风，后被林小如给割去了脸皮。
这四人出现后，又来了四个人站在了另一张窗户下。四人正是费天扬、司马秀、雷田和齐招宝。
司马秀等三人气匆匆跑来一看，珍珠果然是林小如。司马秀的气顿时不打一处来，刚要发作就被雷田给制止住。
雷田指着窗外的黄卷和沈袭人说道：“阿秀，不要闹了。看看，那才是林小如让我们进来的原因！黄卷对上了沈袭人，有意思。”
这是林小如对其余的所有人说道：“今天沈袭人闯到我珍珠赌坊来了，黄大堂主已经是自己人了，如果他今天不是沈袭人的对手，你们一起出手拿住沈袭人。”
司马秀一听，就叫嚷道：“什么？自己人？！你们什么时候成了自己人！！”
林小如并没有理她，只是笑了笑。
年轻潇洒的白衣董戏明却是不阴不阳的说道：“黄卷还对付不了沈袭人？一个沈袭人用得着一起上吗？呵呵，林小姐你多虑了，我看好黄卷。”
冷艳漂亮的王智然（王慕晴）也说道：“黄卷和我交手一招，武功深不可测，我想他已不在当年的高晓川之下，应该没问题。”
接着就是董潇潇的娇笑和戴面具的李随风的冷哼。
司马秀一看林小如他们五个人都不离她，也自觉没趣。就对着雷田说道：“你说，黄大头会赢吗？”
雷田过了一会才说道：“黄卷的武功应该没的说，关键是江湖上没谁见过沈袭人出过什么武功啊！沈家的家传武艺在江湖上也没什么可说之处。前些年就靠一本谁都没见过的‘无字天书’撑门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费天扬反而说道：“卷哥应该没问题，不过看沈袭人在树枝上的轻功上来看，至少他的轻功不在卷哥之下。”
司马秀一听就急了，“什么？轻功不在黄大头之下？！那怎么办！黄大头的轻功可是很高的，这么说那个‘一身青’很厉害啦？！”
费天扬看了她一眼，说道：“一身青？”
司马秀急忙说道：“就是那个沈什么人！”
……
黄卷看着沈袭人，说道：“没想到，沈公子有这么好的武功啊！今天算是见识了。”
沈袭人也笑道：“黄卷，你的武功我见识过。怎么最近改用剑了？看刚才的剑气是高晓川的玄天十九剑吧！”
黄卷笑道：“哪里！我只是练了一点‘天地剑诀’里面的功夫而已。”
沈袭人惊道：“什么？天地剑诀！岳千风给你的？”
黄卷笑道：“不错。你的武功谁教的？你们沈家可没有这种破刀风剑气的武功啊！你不想给我说说？”
沈袭人突然狂笑起来，笑了好一阵子才说道：“你不问我关于‘天南组’的事情，竟然问我武功的事情。你没病吧？哈哈哈哈。你没看见你的林大情人都把董家的人和蝴蝶公子都叫出来了吗？就等着抓我呢！”
黄卷看着沈袭人的狂笑，只是微笑了一下。说道：“我问你‘天南组’的事，你会说吗？再说，你明知道林帮主要抓你，你还来？”
沈袭人轻轻地弹了一下肩上的雪花，说道：“你都来了，今天我如果不捧场的话，多对不起你前些天在霹雳堂的那番精彩分析啊！呵呵呵呵。”
黄卷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正色说道：“那好！我只问一个问题。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沈袭人也正色道：“这也是我今天来见你的目的。你既然答应江南七大门派和霹雳堂要在三个月内见分晓，我就给你赌三个月怎么样？我们好好陪你玩！至于我们的目的嘛……就是我们想要大宋的半壁江山！”
黄卷笑了，“和沈在山的一统江湖天下有点不一样。不过，你们要大宋的半壁江山？你们凭什么？！”
沈袭人还是正色说道：“凭什么？我们已经和李乾德签订盟约！我们先挑动内乱，然后李朝和大理联合出兵攻下江南，江南就是我们的。”
林小如在窗户里高声说道：“江南是你们的？那他们要什么？不会白给你们江南吧！”
沈袭人趾高气扬的说道：“我们会给李乾德一年百万岁币和锦帛！”
费天扬也高声说道：“那你们和现在的朝廷有什么区别！一样的卖国求荣！！该死！”
沈袭人不屑的看了一眼费天扬，说道：“连李水月这样的女人都能和赵保飞合作谋朝篡位！为什么我们就不行？！我们如果做了天下之主，会比赵氏小儿强上百倍、千倍、万倍！！”
黄卷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喝一声：“乱臣贼子皆可一杀！接我一箭！！”说完左手弯弓，右手作搭箭状。
一道箭气呼啦啦就射向了沈袭人。
沈袭人顿时脚尖一点脚下树枝，倒飞出去。
其速度之快连那道箭气也追不上他。
一眨眼沈袭人就消失在漫天的风雪之中。
剩下的就只有远远传来的一句话。
“黄卷……十天后……我在洞庭君山观云馆……恭候大驾……”
而黄卷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好快的轻功啊……”
10 美人江山梦
沈袭人走了。
黄卷没有拦他，心情很复杂。
林小如和董戏明、王慕晴等人也没拦他，因为现在还不想拦。
费天扬和雷田也没拦，因为黄卷没拦。
雪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山和地都白了，整个天与地都透着一种肃杀的寒意。
黄卷看着阴郁晦暗的天，脚下的树枝竟然稳稳的一点颤抖都没有。他接着长叹了一口气道：“看来，都挑明了……呵呵呵呵……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说完话，转头看了一眼站在窗前的林小如，神色是那么无奈，那么忧伤，还有那么潇洒……
林小如只是看着他，静静的点了一下头，露出一个微笑……
刚才那间密室里，所有人都出去了，司马秀也被费天扬给拉了出去。
只剩下黄卷和林小如。
黄卷在昏黄的灯光，看着那坛酒，好半天没说话。
林小如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经常在思绪里挑动她心弦的男人——黄卷。过了一会突然她自己拿起酒坛喝起酒来，好一阵子才放下酒坛，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黄卷，微笑着缓缓的说道：“你怕了？”
“没有。”
黄卷淡淡的说道。
“那你这是干什么？我没想到天下还有你黄卷怕的事。你当年独闯禁宫，一人一箭面对当今皇上都没怕过，今天怎么了？”
林小如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让他越来越看不懂的黄卷。
“我没有怕。”
黄卷还是淡淡的说道。
林小如因为刚才的酒喝得过猛，脸色有点微微红晕，眼泪竟然啪啪的掉了下来。接着幽幽的说道：“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合作的。我希望你相信我对你的心，一颗一刻都没有改变的心……”
黄卷缓缓站起身来，用手捧住她的脸，默默地说道：“我知道，我自是感觉很悲伤而已……”
林小如梨花带雨，又妩媚多情的看着黄卷说道：“……悲伤什么？”
黄卷静静地看着林小如，但是表情又显得那么的无奈。说道：“为什么，一个武林的有为才俊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一统天下就那么的让人着迷？为什么？！沈袭人先是为了武林第一秘录的‘无字天书’害死了自己的妹妹，现在又为了自己的野心和那些安南人合谋！难道一统天下，有无上的权力真就那么好？！你告诉我……”
林小如只是无奈的微笑了一下，说道：“你是一个重情的人，也是个有请的人……也许，你不需要那些看起来光辉无限，又实际上空洞虚无的权力来装扮自己。只有没有情、也不重情的人才会看重那些权力和地位吧。”
黄卷看着她，突然喃喃的说道：“你呢？！对你来说，是情重要？还是权力重要？”
林小如眨眨眼睛，笑了。
没有说话。
笑脸上依然有晶莹的泪光……
……
天亮了，雪也停了。
但是，云还是很厚。
林小如站在庐州城外的肥水渡口边，一身鲜红色的披风在风中摇摆，显得她的脸是那么的苍白。
她对面站着四个人。
四个等着上船，离开庐州的人。
黄卷、司马秀、雷田和费天扬。
黄卷淡淡的说道：“回去吧，这里很冷。”
林小如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
黄卷一看这样，急忙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林小如的身边。
抓住林小如那冰冷的手，缓缓的说道：“听话，回去吧。我就要走了，我会去京城看你的。”
林小如还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黄卷。
静静的看了黄卷好一阵子才喃喃的说道：“我说过要帮你，到困难时打开这个就行。你去吧，我看着你上船……”
黄卷缓缓接过这个信封，只是点了点头。
然后，慢慢转头向渡头走去。走了没两步却突然回过头来说道：“情重要？还是权力重要？你还没回答我……”
林小如笑了一下，说道：“对我来说都重要！没有情的权力没意思，没有权力的情更没意思！我这样回答，你高兴吗？”
黄卷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寒风，如刀。
船不到半个时辰就进入了巢湖。
湖面广阔，阴云厚重。
黄卷站在船头，看着茫茫湖面，感慨万千。
随口说道：“当年晋在这里一口气打败的不可一世的前秦胡虏，谢安叔侄何等威风！那一战又是何等辉煌！！”
费天扬从船舱里走了出来，缓缓说道：“卷哥，你在想什么？”
黄卷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咱们什么时候能到安庆府？”
费天扬还没说话，就听见司马秀从船舱里钻了出来，大声嚷嚷道：“我都憋了半天了！你刚才到底都和林小如说什么了？还有昨天晚上，你们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说！”
黄卷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突然一本正经的向司马秀说道：“你说，情重要？还是权力重要？”
司马秀被他这么一问，反而是一愣。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又再次嚷嚷道：“不要岔开话题！我刚才说的是你和林小如的事！快说！”
黄卷还是一本正经看着司马秀淡淡的说道：“我现在只是想知道，在你眼里情重要？还是权力重要？”
司马秀被黄卷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震住了，就连费天扬都愣在那里没敢说话。因为，他从没见过黄卷这个样子过。司马秀过了半晌才大着嗓门说道：“对我来说都重要！没有情的权力没意思，没有权力的情更没意思！我这样回答，你高兴了吗？”
此言一出，黄卷顿时如晴天霹雳一般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司马秀一看黄卷这种反常的神色，也不再追问刚才的话了，只是看着黄卷奇怪的问道：“黄大头，你怎么了？！自从昨夜你见了林小如后就不对劲，你怎么了？！”
黄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远远的看着天边厚厚的阴云。好久好久才淡淡的说道：“原来，女人也是喜欢追求权力的啊！”
司马秀得意的哼笑了一声，说道：“女人追求权力怎么啦？！汉朝吕氏，前朝武氏不都是成功女子典范吗！不过，黄大头话又说回来了！我也希望你这次可以扫灭这些交趾的乱贼，给我和我爹，还有相思烟雨楼长长脸，争争面子。”
黄卷顿时心中一沉，缓缓说道：“这事又和你爹，还有相思烟雨楼有什么关系？”
司马秀也是轻轻地抚了抚手中的长剑，微笑着说道：“你只要能立下这次的奇功，到时江南武林都将拥护你共主江南，到那时你也可以有资格向我爹求亲了呀！嘻嘻嘻，虽然你是黄冷秋的儿子，花落轩的弟子，按说咱们也算是门当户对。可是你要是江南武林的盟主，再有了‘天下第一剑’的岳父的话，那将来的江南武林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啊！嘻嘻嘻嘻！”
黄卷眼前一阵晕眩，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司马秀说出这一番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费天扬也是心中一惊，自己都觉得自己站在船头多余。
就连在船舱没有出来雷田都觉得手心在冒冷汗……
黄卷此时心里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司马秀能说出心事，表达女儿家的心事，对黄卷来说是好事。可是，自己现在不够资格给司马秋雨提亲和这种所谓的强强联合，让黄卷心里多出了几分复杂情感和不安。因为黄卷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小丫头不光是那个对自己死缠烂打的小丫头司马秀！她还是江南相思烟雨楼的少楼主司马秀！！当然这种不安也让费天扬和雷田感觉到了，毕竟他们一个还是小花堂的人，一个又代表雷家。听到这种让黄卷有机会和相思烟雨楼联合的话，心中自然不快。
黄卷此时却是眉头一邹，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美人的江山梦……都是一场虚幻的梦啊……”
说完后就再也不说话了。
因为，他的心在流泪……
司马秀却是接着问道：“什么美人的江山梦啊？”
黄卷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接着就钻进船舱里去了。
司马秀惊奇的看着黄卷进船舱的背影，悄悄的问身边的费天扬：“黄大头他怎么了？自从和林小如分开后就一直很奇怪啊！”
费天扬无奈的摇摇头，缓缓说道：“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不过我能感觉到卷哥很伤心……也许，他没想到你们女人也对江山和权力也是那么的执着啊……”
说完也缓缓的走进了船舱。
司马秀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船头，看着阴郁苍茫的天地和湖面，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和委屈。
她开始隐隐的恨林小如，就是这个女人。
没有这个女人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但是此时的她又能改变什么？
什么都改变不了……
两行清泪缓缓流了下来，但是嘴角却闪过一抹冷冷的微笑。
刺骨的寒风轻轻地晃过她的脸颊，那两行清泪竟结成了冰。
……
申时，天已经暗了下来。
船舱内因为湖面风大的原因也是四处透风，舱上的篷布被风吹的呼啦啦作响。
黄卷、费天扬、雷田和司马秀对坐在一个小火炉的边上烤着几条鱼。突然黄卷向舱外的摆渡人高声说道：“老前辈，进来烤烤火吧！都忙了一天了，外面风大！”
那个穿着厚厚蓑衣的老头说道：“不了，年轻人！早晨那位大小姐给了我十两银子，这可是我一年也没见过的钱啊！我要尽快把你们渡过湖才行啊！”
黄卷笑了笑，接着说道：“老前辈，你在这巢湖上多少年了？这些年光景怎么样啊？”
摆渡的老人笑着说道：“都四十多年了！这些年不光官府抽重税，就连沿湖的江湖帮会都欺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啊！朝廷都是王安石闹的什么新法，把我们给害苦了。这江湖上呢，就是这一代势力最大的天风寨也收我们渔税、船税啊！看几位大爷也是江湖上的人物，还希望各位大爷能放小老儿一马啊！”
黄卷笑了笑，说道：“老前辈放心，我们不是那些打家劫舍的江湖人！不会欺负你们的。不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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