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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心武揭秘红楼梦-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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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待下去?她的目的,只是为的学些眉眼高低,出入上下,大小的事也得见识见识。由于她和贾芸双双都成了凤姐一系的办事人员,他们成就好事的几率当然也就大为提升。

曹雪芹写出了一个头等刁钻古怪的丫头小红,他这样写,起初连批书的脂砚斋也莫名其妙,甚至产生误解,在批语里称小红为“奸邪婢”。

无论在任何时代,任何社会环境里,幸福都需要个体生命自己去奋力争取。林红玉——很可能原来叫秦红玉——战胜了她生命周围森严的壁垒,有计划、有步骤、抓机会、善应变,去缔造自己想得到的生活。这是可歌可泣的。“得了玉的益似的,你也玉,我也玉!”——让鄙夷者鄙夷去吧,怎么着,帝王将相,宁有种乎?偏就叫红玉!其实,大家仔细想想,玉字倒也罢了,红字在《红楼梦》一书里,不是一个具有更多意蕴的好字眼吗?曹雪芹这样来命名这个他在第二十四回到二十七回里精雕细刻的艺术形象,难道是毫无用心的吗?脂砚斋在批语里有个说法,就是红玉这个名字,玉字明白地与宝玉的玉重叠,而红则是绛,也就是绛珠,也就是影射着黛玉,这个角色似乎一人而兼含宝、黛二人的心灵奥秘。脂砚斋这个说法牵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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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鹗的续书,把小红写丢了,简直够不上个角色;又把贾芸写成家难当头时与“狠舅”王仁合谋拐卖巧姐的“奸兄”,这完全不符合曹雪芹的本意。脂砚斋批书时,在涉及贾芸的情节流动中,他对贾芸印象都很好,称赞他“有志气,有果断”,“孝子可敬。此人后来荣府事败,必有一番作为”。可见到八十回后,他不可能是“狠舅奸兄”里的那个“奸兄”,那使奸耍猾、见死不救、一毛不拔、不积阴骘的奸兄,应该指的贾兰,我在《揭秘》第二部中有具体分析,可以参看。值得当代读者注意的是,由于汉字简化,贾兰的兰字被简化为了兰,显示不出其草字头辈的特点,有的读者会忘记他与贾蔷、贾蓉、贾芸、贾芹、贾菖、贾菱等一样的辈分,都是巧姐的堂兄或从堂兄。

脂砚斋头一遍读文稿就觉得贾芸是个正面形象,但头一遍接触关于小红的描写,就实在参不透曹雪芹究竟是怎么给这个人物定位的,以正统封建礼教为圭臬来衡量,就觉得小红很糟糕,写下了“奸邪婢岂是怡红应答者”的批语。但后来就在旁另写一条批语:“此系未见抄后狱神庙诸事,故有是批。”后面这条纠正性的批语署名畸笏叟,从其自我更正的口气,令人觉得脂、畸应为一人。曹雪芹是把《红楼梦》大体写完了的,八十回后许多文稿脂砚斋是看到过的,前面既然花这么大力气来写小红,让她两次上了回目,那八十回后她不可能没戏,脂砚斋在批语里透露:“狱神庙回有茜雪红玉一大回文字,惜迷失无稿,叹叹!”那么茜雪和小红到狱神庙干什么去了呢?另一条批语就说:“余见有一次誊清时,与狱神庙慰宝玉等五六稿被借阅者迷失,叹叹!”茜雪是一个在第八回里,因为一杯枫露茶无辜被撵的丫头,小红后来应该是与贾芸离府,建立了自己的小家庭,他们在贾府“树倒猢狲散”以后,到狱神庙里去安慰被逮入狱的宝玉。可见他们不但有自救的能力,还有救人于危难的高尚情怀。曹雪芹通过这样的情节,也是为了告诉读者,你也玉,我也玉,谁也别自以为只有自己配称玉,仿佛别人都只是在拿玉字来沾光得益,世事难料,人生多变,指不定那一天,你这块玉就陷于泥淖了,到头来,那你原本看不起的玉,觉得人家不该称玉的,却来救援你,闪烁出真正的光彩,体现出真正的玉精神来!

贾府被抄后,凤姐下场最惨,锒铛入狱之后,“哭向金陵事更哀”,一命呜呼。那时监狱里都设有狱神庙,在特定的情况下,允许犯人去拜狱神,而同情和救援他们的人,也就多半会通过贿赂狱卒或托付人情,利用那一机会来与犯人相见。茜雪小红既然到狱神庙慰宝玉,应该也慰凤姐,特别是贾芸小红两口子,他们都是被凤姐任用提拔的,在贾府倾覆之前,小红就获自由身出去跟贾芸结合,落户西廊下,因此贾府被抄,他们得以幸免,他们不避嫌疑风险,跑到狱神庙去安慰凤姐和宝玉,体现出知恩能报的美德和助人于危难的勇气。虽然他们的安慰和援助可能并不能解决凤姐和宝玉的问题,特别是凤姐,她还是会面临灭顶之灾,但在那样屈辱狼狈的情况下,她忽然看到小红也来探望她,一定大为感动。她或者已经忘记自己说过“讨人嫌的很!得了玉的益似的,你也玉,我也玉!”在狱神庙与小红也就是林红玉邂逅的一瞬间,也许,她从心底里浮出的一句话倒是——“得了玉的益啊!”

秋纹器小究可哀

1

清末民初,热爱《红楼梦》的人士写下了大量题咏,以诗词的形式,对书中的人物、情节进行概括与评价。拿人物来说,几乎书里所有的角色都咏到了,连傅秋芳、真真国女子那样的仅仅被提到一次的,以及南安太妃、周姨娘那样面目模糊的,全都成为诗词咏叹的对象。与贾宝玉关系密切的小姐、丫头当然更被热咏。有一位姜祺,他写了一本《悼红咏草》,里面不厌其烦地以诗歌形式评价到书中的每一位角色,其中有一首是咏秋纹的:罗衣虽旧主恩新,受宠如惊拜赐频。

笑语喃喃情琐琐,拾人余唾转骄人。

诗末还缀有考语:“一人有一人身份,秋姐诸事,每觉器小。”

第六十三回,“寿怡红群芳开夜宴”,明文交代出,当时怡红院伺候宝玉的一等丫头共四位,排名顺序是袭人、晴雯、麝月和秋纹;二等丫头也是四位,秋纹器小究可哀、排名顺序则是芳官、碧痕、小燕和四儿。这里面芳官原是荣国府里养的戏子,因为朝廷里薨了一位老太妃,皇帝规定贵族家庭一年内不能排筵唱戏,元妃也不能省亲,所以遣散了戏班,愿意留下的女孩们全分配到各处当差,芳官被分到怡红院,深得宝玉喜爱,竟成了二等丫头里的头名。在大观园尚未修建前,宝玉身边还有叫茜雪的丫头,该能列入一等,却在第八回的“枫露茶事件”过后,被无辜地撵出去了;还有一位叫媚人的,第五回出现一次,后来不复提及;还有名字与晴雯相对应的绮霰、与麝月名字对应的檀云,以及一个叫紫绡的,影影绰绰,似有若无;还有叫可人的,在故事开始前已经死掉了;另外一些丫头,林红玉(小红)戏份很多,但在怡红院充其量只是三等丫头,攀上凤姐高枝后地位才得提升;佳蕙、坠儿等在怡红院地位比小红更低;还曾经有一个叫良儿的,因为偷玉早被逐出。这样看来,稳定地留在宝玉身边,算是一等而排名第四的秋纹,读者实在不该将其忽略。

秋纹的戏份,不算多,却也不能算少。第三十七回里,有一段文字虽然是“群戏”,却以秋纹为轴心,说那段文字是“秋纹正传”也未为不可。

2

第三十七回回目是“秋爽斋偶结海棠社蘅芜苑夜拟菊花题”,主要情节是写贾宝玉和众小姐以及寡嫂李纨结社吟诗,但海棠社初起时,史湘云不在,缺了她怎么行呢?怎么很自然很合理地把她安排进来呢?于是曹雪芹精心设计了约一千一百字左右的“过场戏”:袭人派宋妈妈去史侯家给史湘云送东西,史湘云接到东西偶然问“二爷作什么呢”,宋妈妈随口道“和姑娘们起什么诗社作诗呢”,史湘云反应强烈,说“他们作诗也不告诉他去,急的了不得”,这反应反馈到宝玉那里,也就着急起来,立逼叫人去接史湘云,贾母说天晚了,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就派人去接,史湘云午后到达,大家自然欢喜,史湘云一人独作两首咏白海棠诗,又兴冲冲跟薛宝钗熬夜商讨赏菊食蟹作菊花诗的雅集。这一回的两段主要情节,如果让俗手来过渡,那么像我上面这么简单地一交代,也就衔接上了。但曹雪芹誓不写平板文字,他把袭人派送东西这么一段“过场戏”,写得花团锦簇、七穿八达,使其具有十分丰富的内涵,特别是把怡红院里四位头等丫头的不同性格,还有她们之间的人际心理,描摹得入木三分,而在四个人里,又特别让秋纹成为“主唱”,仅仅通过这一段文字,就使这个角色成了一个典型形象。戚寥生为石印古本作序,盛赞曹雪芹“一声也而两歌,一手也而二牍,此万万所不能有之事,不可得之奇,而竟得之《石头记》一书,嘻,异矣!”他的赞叹,并不过火。

这一场戏,实在可以用现代话剧剧本的形式改写如下:布景:怡红院内室。早在第十七回大观园初建还没有启用,就交代那一处建筑的内室设计十分独特: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一一,或有贮书处,或有设鼎处,或安置笔砚处,或供花设瓶、安放盆景处;且满墙满壁,皆系随依古董玩器之形抠成的槽子,诸如琴、剑、悬瓶、桌屏之类,虽悬于壁,却都是与壁相平的。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俄罗斯作家安东·契诃夫既是小说家也是剧作家,他的剧本对布景的规定非常具体,他曾说,如果布景的屋子墙上挂着一把枪,那么,一定要在剧情发展到某一阶段时,让那个道具枪派上用场!他的《万尼亚舅舅》就是那么设定的,布景上挂的枪,在第三幕被万尼亚舅舅取下来射击了尸位素餐的教授。曹雪芹是比契诃夫早一百多年的,十八世纪中期的作家,他的《红楼梦》文本早有这样的特点:他前面写了怡红院室内的“多宝”与“嵌壁物”,那么,上壁里的某些道具,到后面就一定会起到作用。'幕启。场上晴雯、秋纹、麝月三个大丫头分坐各处,或缝纫或刺绣。''袭人从外屋进来。'

袭人:我让宋妈妈给史大姑娘送东西去,要用那嵌在墙上的碟子给她盛东西。咦,怎么墙上是空槽子?这一个缠丝白玛瑙碟子哪儿去了?

'另三人停针,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都想不起来。'晴雯:'想起来,笑'啊,给三姑娘送荔枝时候拿去的,她们那里还没给还回来呢!

袭人:家常送东西的家伙也多,巴巴地拿这碟子去!

晴雯:我何尝不也这么说!偏二爷说,这个碟子配上鲜荔枝才好看。我送去,三姑娘见了也说好看,叫连碟子放着,就没带回来。'稍停顿,望望'

你再瞧,那子尽上头的一对联珠瓶,也还没收来呢!

秋纹:'笑'提起瓶子,我又想起笑话。我们宝二爷说声孝心一动,也孝敬到二十分。那天见园子里桂花,折了两枝,原是自己要插瓶的,忽然想起来说,这是自己园子里才开的新鲜花,不敢自己先玩,巴巴地把那一对瓶拿下来,亲自灌水插好了,叫个人拿着,亲自送一瓶进老太太,又进一瓶给太太。谁知他孝心一动,连跟的人都得了福了……

'袭人站住听,麝月刺绣听,晴雯心不在焉。'秋纹:'略作停顿后'可巧,那天是我跟着二爷,捧着瓶子把花进上去的。老太太见了那瓶花,高兴得无可无不可的,那时候正有不少人去给她老人家请安,老太太见人就指着那瓶花说:到底是宝玉孝顺我,连一枝花也想得到,别人还只抱怨我疼他……

'袭人走动着取东西,麝月静静地做针线活,晴雯取下头发上的一丈青掏耳朵。'

秋纹:'自我陶醉'你们知道,老太太素日不大同我说话的,有些不入她老人家的眼的……可那天怎么样呢?她竟让鸳鸯姐姐拿几百钱给我,说我可怜见的,生的单柔。这可是再想不到的福气。几百钱是小事,难得这个脸面!'袭人拿着东西去往外屋,麝月微笑,晴雯掏好耳朵,插回一丈青,拿起绣绷子打算继续刺绣。'

秋纹:'越发沉浸在自我快感里'及至到了太太那里,太太正和二奶奶,赵姨奶奶'晴雯听到她这样尊称那个女人,撇嘴一笑',周姨奶奶,好些个人,翻箱子呢,在找太太当日年轻时候留下的颜色衣裳,也不知为的是要给哪一个。一见我捧着花瓶去了,连衣裳也不找了,且看花儿。二奶奶就在旁凑趣儿,一个劲夸宝玉又是怎么孝敬,又是怎样知好歹,有的没的说了两车话。当着众人,太太自为又争了光,堵了众人的嘴,太太是越发地喜欢了!'提高声音'

你们猜怎么着?太太一高兴,现成的衣裳就赏了我两件!你们说说看,衣裳也是小事,年年横竖也得,却不像这个彩头!'得意地晃头'

晴雯:'辅之以肢体语言,笑'呸!没见过世面的小蹄子!那是把好的给了人,挑剩下的才给你,你还充有脸呢!'麝月一旁微微点头笑。'

秋纹:'真诚地'凭她给谁剩的,到底是太太的恩典啊!

晴雯:'高声'要是我,我就不要!'稍作停顿后'若是给别人剩下的给我,也罢了。一样这屋里的人,难道谁又比谁高贵些?'掷下绣绷,站起,用手帕给自己扇风'把好的给她,剩下的才给我,我宁可不要,冲撞了太太,我也不受这口软气!

'袭人从外屋进来,碧痕、小燕、四儿随进,麝月站起来接应。'秋纹:'站起来走近晴雯'给这屋里谁的?我因前儿病了几天,家去了,不知是给谁的。好姐姐,你告诉我知道知道。

晴雯:'扭开身子'我告诉了你,难道你这会子去退给太太不成?

秋纹:'笑'胡说!我白听了喜欢喜欢。哪怕给这屋里的狗剩下的,我只领太太的恩典,也不犯管别的事!

麝月:'笑'骂得巧!

碧痕:'同时笑道'可不是给了那西洋——

小燕、四儿:'跟上去,齐声'——花点子哈巴儿了!

'晴雯乐不可支,秋纹愕然。'

袭人:'尴尬,强笑'你们这起烂了嘴的!得了空就拿我取笑打牙儿!一个个不知怎么死呢!

秋纹:'恍然大悟,恢复常态,笑'啊呀,原来是姐姐得了,我实在不知道啊。'走到袭人跟前福了几福'我陪个不是吧。

'其余几位围观,笑,互相推搡,晴雯夸张地模仿秋纹向袭人赔礼的神态动作。'

袭人:行啦行啦,都少轻狂些罢。谁去取了碟子来是正经。

麝月:那联珠瓶得空也该收来了。老太太屋里还罢了。太太屋里人多手杂,别人还可以,赵姨奶奶一伙的人见是这屋里的东西,又该使黑心弄坏了才罢。太太也不大管这些,不如早收来是正经。

晴雯:'本已拾起针线,听这话又忙掷下'这话倒是,我取去!

秋纹:还是我取去吧。你取你送到三姑娘那里的玛瑙碟去,岂不正好?晴雯:'双手叉腰,笑道'我偏去太太屋里取一遭!是巧宗儿你们都得了,难道不许我得一遭儿?'脸虽对着秋纹,眼睛却斜睨袭人。'麝月:'一旁微笑'通共秋丫头得了一遭儿衣裳,那里今儿又巧,你也遇见找衣裳不成?

晴雯:'冷笑,环顾众人,却并不特别将眼光扫到袭人。'虽然碰不见衣裳,或者太太看见我勤谨,一个月也把太太的公费里分出二两银子来给我,也定不得。'麝月转身离开,秋纹追上她低声询问,碧痕、小燕和四儿凑拢叽叽咕咕,袭人只当没听见。'

晴雯:'往外走,走到门边忽然扭头对着屋里,并不特别对着袭人,而是对所有的人,大声笑道'你们别和我装神弄鬼的,什么事情我不知道!'随着晴雯跑出,闭光,幕急落。'

3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中国作家协会在大连召开了一个农村题材的小说座谈会,当时作协的负责人邵荃麟,在会上提出了写“中间人物”的主张。小说什么人物都能写,这本来是一个根本用不着讨论的问题,中国的古典小说也好,外国的古典小说也好,都有着极其丰富的人物画廊。但在那个历史的结点上,邵荃麟他感觉到受教条主义理论的束缚,小说创作的路子越走越窄,都落入了写“英雄人物”与“反面人物”斗争一番,最后取得胜利的窠臼里,这样的小说不仅违背了社会生活的真实状态,也不可能具有艺术感染力,作家越写越苦恼,读者越读越乏味。不消说,邵荃麟是一片好心、苦心,为的是繁荣社会主义文学创作。但是,会刚开完,阶级斗争的弦就更加紧绷,作家们遭遇到的已经不是一般教条主义的捆绑,而是更加肃杀的极左浪潮的席卷。不久,邵的言论就遭到猛烈批判,“写‘中间人物’是资产阶级修正主义的文学主张”,这场批判跟批判电影《早春二月》《北国江南》《林家铺子》、戏剧《李慧娘》《谢瑶环》等文化批判一样,成为了“文化大革命”的前奏。其实,把生活与小说里的人物按“英雄”(或“先进”)、“中间”(或“落后”)、“反动”(或“反面”)来“三分”,已经是不科学的了。没有比人更复杂的宇宙现象了。无论按照什么样的标准来衡量社会上的活人,都会发现,那些活人构成了一个长长的谱系,在可以用“好”与“坏”界定的社会角色之间,会有非常宽阔并且变化多端的芸芸众生的谱段存在。况且,就是谱系两极的,可以称为“伟人”和“人渣”的那些生命,倘若再从纵向解剖他们的灵魂,那么,也会发现出他们的复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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