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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妾-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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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秦嬷嬷没回答,另起话题说:“姑娘,你这握笔的姿势不对,画出的海棠花不会漂亮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宝颐忙着呢

  
  既是为孟聿敏大小姐请的教习嬷嬷,那就应该时时处处以孟聿敏大小姐为先,十岁的孟聿榕、八岁的孟聿晴和临时多出来的孟聿绣通通都要靠后。至于林宝颐,根本不在教习嬷嬷教学对象里,属于当装饰的花瓶。教习嬷嬷教累了就看她一眼,学生出错了就推她出来做真人示范,那总是盈着清浅笑意的浅绿人儿看着舒心用着顺手。嗯,很是不错,孟家使唤的人素质不赖。
  而林宝颐很忙,她一边用心注意教习嬷嬷的教导,一边给孟聿榕摘录她不规范的言行动作,同时还要注意孟聿敏。妹妹表现不规范,作长姐的孟聿敏会以身示范;但孟聿敏表现不规范,却是由她出来示范,她不关注不行。
  也就因这关注,她注意到孟聿敏身旁着鹅黄衫裙的庶出小姐孟聿绣,这个临时多出来的学生。看样子只十三四岁,可小小年纪清丽眉目却朦朦胧胧总似拢着一丝轻愁,风流体态中也含那病弱之姿。时人虽以弱为美,但高门大户却不会如此教女。孟聿绣这般模样,可是天生体弱所致?
  教习嬷嬷的培训很人性化,教上半个时辰便会叫小姐们歇上一刻钟,而姐妹间的亲密、疏远通常会在这一刻钟里得到细微体现:孟聿敏、孟聿绣两人稍走近些孟聿敏便会敛了脸上笑意;孟聿绣似乎对这无感,自顾清愁;而孟聿榕对孟家二房的姐妹一律温婉相对;相对三个姐姐,骄纵嚣张的孟聿晴实属孟家的怪胎,不在考量范围内。
  “姑娘,小姐过来了。”白鹅提醒林宝颐。
  林宝颐嗯一声,写完最后一个字。教习嬷嬷那儿说了歇息,她这儿的摘录就到一段落。孟聿榕会过来查看她摘录的内容,遇有不大能理解的她需得解释。不要问她为什么会写出孟聿榕不理解的内容,任谁一心三用写出来的文字都得精简的不能再精简,特殊时候写字烦时间紧权宜之下她还得用图案标示呢!
  孟聿榕过来,林宝颐起身让座顺便偷偷活动腿脚。
  孟聿榕低头看了会儿,抬头凤眼挑起看向林宝颐,又看了眼孟聿绣,说话了,和她哥哥一样嗓音温润:“宝颐写得越来越简略了。”
  林宝颐浅笑温言:“是简略了些,待我回头忆起润色过就可看了。”她今天比较忙,孟聿绣几次中间喊停,孟聿敏也频现失误,她可是被教习嬷嬷拎上去示范了不下十次。
  孟聿榕静静看林宝颐一会儿,移开眼重又看书案上摘录。
  林宝颐这才走开。白鹅随后跟着,问:“姑娘,你做什么去?”
  “如厕。”林宝颐直接说。白鹅是孟聿衡送给她的丫头,白白胖胖反应略慢人一拍,她就叫了这丫头白鹅。
  白鹅听了乖乖在前带路,待左右没人了,她小声说:“姑娘,她们都不喜欢二小姐。”
  林宝颐嗯一声后严肃说:“不能在外随口议论人,让人听去不好。”
  白鹅应声。
  白鹅口中的二小姐就是孟聿绣。在不该歇息的时候几次喊停,歇息不了一会儿就坚持上了,然后过不了一刻又气喘嘘嘘。身子骨弱就是弱,恶心别人的同时还在折磨自己呢,图什么?林宝颐是这样想的。
  如厕回来,林宝颐发现孟聿榕已离开书案,孟聿敏坐那里正在看那摘录。林宝颐走过来,孟聿敏头也未抬,清淡说了句:“不愧是衡哥哥看上的,这人美字好文才也不差。”
  林宝颐大大方方受下夸赞,笑眯眯说句:“谢谢夸奖。”
  孟聿敏这才抬头,深深看进宝颐眼里,吐出句让人很不爽快的话:“你们这些做妾的还真是一个模样。”
  林宝颐冷了眼,脸上仍是笑意盈盈:“若每个妾都是我这般模样倒是好事一桩,瞧着顺心顺眼。”
  孟聿敏视线在林宝颐身上来回扫视三遍,冷脸走了。
  两米处的孟聿榕皱起了眉。孟聿晴看看亲姐冰冷的脸,再看看林宝颐,不明白亲姐为什么对衡哥哥的小妾冷脸,明明是庶姐孟聿绣练习时一再喊停惹着了她不是吗?撒火找错对象了吧?只孟聿绣唇角弯着轻笑,静静看着。
  孟聿敏没去在意妹妹们的神色。即便她注意到了,她也不觉得对林宝颐冷脸有什么不妥。堂堂孟府大小姐,难道连这点任性的权利都没有?今天她心情不好,连日来母亲王氏在她耳边不是念叨妾侍的厉害,述说当年怀她生她时被妾侍的各种欺压,就是要她精明些一定要在婚后笼住丈夫,不能让小妾作威作福。她很烦,她不懂在大伯父家如老鼠般生存的妾,怎的到母亲王氏口里是那样张扬恶毒;再想到父亲那两个年轻妾侍的粗俗虚荣,她就想吐,就那种货色能掀出多大风浪?
  心情本就不好,再有庶妹孟聿绣的几次娇弱作态,自己的连番失误,孟聿敏的心情是差到极点。待林宝颐坦然接下那夸赞,孟聿敏想到母亲说的恶毒小妾。林宝颐将是衡哥哥的妾,可她那光明坦荡样哪有一丝老鼠的卑微猥琐?孟聿敏顺势就想到了自身,她无法想象她嫁的史家子若有林宝颐这样的妾,她该怎么巩固自己正室的地位、权威。
  回朝晖堂,林宝颐在书房里凭着记忆把摘录本上简单内容润色丰富。白鹅在旁伺候笔墨,等林宝颐写得差不多了,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姑娘,磨墨磨得奴婢手都麻了。”
  林宝颐笑看白鹅一眼,说:“你手麻了跟我抱怨。我写字写得手也酸了,我又该找哪个抱怨去?”
  白鹅听了,无言以对。自家姑娘是妾又不是妾,不上不下身份很是尴尬。平日里除了大秦、小秦两位嬷嬷是教习需要登门外,竟无一人登门。就连要纳姑娘做妾的衡少爷,也只来过一次,还正赶上姑娘午睡,隔窗看了那么两眼就走了。她的姑娘是空有美貌才学啊!
  林宝颐写完,放下笔。白鹅回神,在铜盆里泻了温水,备好帕子等姑娘净手。
  林宝颐洗过手坐到了窗边的榻上,抬眼看天上淡黄圆月,问了句:“快到中秋了吧?”
  白鹅直直回道:“姑娘,那七七乞巧节还不曾过呢?”
  林宝颐含混不清地吐了两个字‘是吗’,继续看窗外圆月。她想家了,她记得每年乞巧节宝琴都会拉着她钻葡萄架下要听牛郎织女的悄悄话,也记得每年花生下来时一家人围坐石桌边剥煮花生边赏月闲聊的情景。虽是布衣粗食,那恣意悠闲却远胜如今锦衣裹身独凭栏。
  白鹅端了饭食过来,连叫两声姑娘也没见林宝颐回头瞅她。她提高音量再叫一声,林宝颐才回头,撇了那饭食一眼说‘我不饿,你自去吃吧’后转头又看向窗外。
  白鹅又劝一句,林宝颐没回头只淡淡回一句我不饿。白鹅无法,想半天憋出句:“姑娘可是为今天大小姐的话伤心?”
  “不是,我就是想家了。”林宝颐说。
  “姑娘家里都有什么人?长得都像姑娘这么美吗?”白鹅好奇问。
  林宝颐轻飘飘回句:“美有什么好,当不得吃当不得穿还会让人没了自由。生在贫家,美就是灾难。”
  白鹅不同意,说:“长得美怎么就不是好事,只有长得美才能嫁入富贵人家。那样貌粗鄙的抛头露面整日操劳也不见得能吃饱穿暖,赶上那灾年地里收不出粮食,又少不得卖儿卖女。那日子又有什么过头!”
  林宝颐再次转回身看白鹅,再看看桌上饭食,静静走过去坐下拿起筷子开始用饭。
  白鹅有点懵,她和姑娘正说长得美好不好,怎么姑娘突然就想吃饭了。
  林宝颐用过饭,看着白鹅收拾,漫不经心问:“白鹅,没来我这儿的时候,你跟的谁啊?”
  “在大少爷院里。”白鹅说。
  “那他对你好吗?”林宝颐问。
  白鹅看了眼林宝颐,不明白她聪明的姑娘怎么会问这种傻话,主子不打不罚她们这些丫头就是和善的,要是再对她好,那还有主子样吗?可姑娘都问了,再傻的问题她都得回答:“在大少爷院里时,我没见过大少爷。”
  林宝颐彻底歇音,又倚到窗边榻上看圆月。她想如果此生再无回家可能,她靠什么过日子,她该怎么过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白跑引意外

  教习嬷嬷染了风寒,要歇息养病。
  林宝颐听到这消息,也柔弱了下。两家府院就隔了堵墙,这么大的事怎么就不能提前通知,非得她站在孟二老爷的府院里,他家的仆妇才上前哀婉告知。她能转身走人吗?
  二夫人王氏的钱妈妈话说的很好听:“一大早夫人就让丫头带信儿到大老爷府里的,想来是传话的小子丫头那出了差错,只传给三小姐知道了,却劳的宝颐姑娘跑这一遭。”
  林宝颐清淡说句:“无妨。待嬷嬷病体痊愈我再来就是了。”
  钱妈妈笑呵呵,赞道:“宝颐姑娘真是善体人意。”
  林宝颐看着这钱妈妈,略有不耐:“劳妈妈给夫人说一声,宝颐人微就不进去打扰了。”话毕转身就走。
  钱妈妈伴着宝颐往外走,不时解说下所经之处景观。说到奇特处时,宝颐也会上前细细看看。比如那四人才能合抱的百年老槐,宝颐就走上去伸臂比划了一下,惊得钱妈妈瞪大了眼;比如从苏州运来的奇巧山石,宝颐摸了两指的青苔,然后把手指伸池里让那小锦鲤吸食,让途径此处的孟聿宏看得目瞪口呆,她却拍拍手转身走人了;再走到前院,又和镇南伯史家请来讨要庚帖的杨大夫人撞见,杨大夫人看见宝颐开口就说了句:“呦,这就是孟家大小姐吧,长得真是赛过仙女了,可别迎了,我随你进去就是了。”
  钱妈妈要吐血了,这史家请来的人是什么眼神啊,别是才来京城的吧,连孟家大小姐都能认错!钱妈妈还真猜对了,杨家大老爷一直是驻守西北玉门关的,这次杨大夫人进京为的是给儿子挑个京城贵女做媳妇,聚会还没参加几个呢。这段时间孟聿敏又憋在府里学规矩礼仪没参加过聚会,杨大夫人自不知孟聿敏长什么样!尴尬解释过,杨大夫人很是惋惜地放开了林宝颐的手。
  别了杨大夫人,钱妈妈悲愤在前带路,再不炫耀府里的奇巧奢华。她以为这样就无事了,没想到刚送到府门,突然有那小子声音说‘哥,我娘守信,孟大小姐出来了’。钱妈妈气啊,她顾不得细想那小子话中意思,她只想大吼一声这不是她家大小姐,这就是一村姑!转念又释然,不定哪家纨绔子风流性犯了出来耍乐,真要是自家大小姐让人看了去可不美。
  可抬眼看,从那马车出来的哪是什么纨绔子,却是那镇南伯史家子。那眼可是直直望着林氏宝颐的,直至宝颐并婆子丫头们走进隔壁的孟大老爷府里,那漆红大门关得紧紧的才收回视线。史家子的心神俱失样儿吓得钱妈妈不敢说一个字。她家大小姐啊,被林氏宝颐这么一闹,这嫁人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呦?这又是哪个失了心的婆子给夫人提的破伎俩?林氏宝颐是白跑了趟,可自家却因这损失更大吧!
  大秦嬷嬷很喜欢林宝颐的,觉得她纯然无伪。但随她白走了这么一遭后,喜欢依旧,可这脸色却好看不起来。宝颐姑娘没做出格的事,但接连有男子为她失神,她是没错也错了。回朝晖堂,一顿戒尺怕是逃不了了。
  林宝颐在床上睡着,白鹅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连叫了两声‘姑娘’,宝颐都未醒。随后跟进的孟聿衡挥手让白鹅退开,自己坐到宝颐床沿上,刚拿起她被打的左手。宝颐似是被疼醒,伴着倒抽凉气的‘咝’声,宝颐的左手从孟聿衡手中消失,同时孟聿衡被踹了一脚。
  白鹅瞪大了眼,姑娘林宝颐踹人动作虽隐蔽,但从少爷的皱眉以及那压抑不住的闷哼来看,姑娘踹人的力气可小不了。只是不知姑娘是故意不醒攒着劲儿踹少爷,还是真的被疼醒才无意踹的人。
  孟聿衡斜眼那瞪大眼的呆丫头,冷冷说一句:“出去候着。”白鹅这才躬身退出,还好心的带上门。
  孟聿衡转脸看床上的宝颐,放轻声音说:“都让你踹过了,你还想怎样?赶紧起来。”
  宝颐嗖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气愤说:“我的手都被打肿了,不疼不痒踹你一下你就想抵清,还真是好算计!”
  “那你还想怎样?”孟聿衡伸臂搂上宝颐,把她往怀里带,柔声安抚:“我知道你委屈了,来,给我说喜欢什么,明儿我给你寻来?”
  宝颐没反抗,双臂顺势搭上孟聿衡的肩,俯头在他颈间舔舐。待孟聿衡情动解开扣子露出肩颈后,张口便咬了上去。孟聿衡吃痛,扯了她双臂伸手捏上她红肿的左手,迫使宝颐松口,他还想训她的,但抬眼看到的就是宝颐盈着泪珠的大眼。还没等他的训斥出口,宝颐的控诉先来了:“我不要,我什么都不喜欢,我不用你寻,我不要你们孟家的东西!”停了下,她哀戚抬眼看孟聿衡,柔声问:“你都知道我委屈,怎么老太太还要打我?”
  孟聿衡冷冷看着宝颐,自进屋她的表情作态太过丰富,那舔舐还有这哭怕都是假的,倒是那踹、咬没准是她真实的情绪发泄。在高家、在自家她可是直率无伪的,怎的到二叔家学规矩礼仪却学来这番做派?
  宝颐收了眼泪,既被看穿再装就没意思了。扫眼孟聿衡被咬的肩颈,有通红的大牙印,她咬的时候可是用了十二分力气,满以为能见血的,宝颐有些失落。再扫一眼,她突然伸右手掩上了自己的嘴,那牙印也太大了些,她的牙竟长得这般大,大牙姑娘也能称得上是美人?
  这时孟聿衡突然问了一句:“你嘴怎么了?”
  宝颐想都没想回了句:“我想看看我的牙。”
  孟聿衡又问:“可是给你崩坏了?”
  宝颐摇头,诚实说:“我挑肉多的地儿咬的,放心还不至于崩坏我的牙。”
  孟聿衡怒极反笑,看看宝颐红肿的左手,再看看自己被咬的肩颈,他决定这次不跟她计较。拢了衣襟扣上扣子,他起身要走。
  宝颐叫住他,端正脸蛋,严肃问:“除了给你做妾,我还有别的出路吗?”
  孟聿衡直言:“我把你带回来就没想着让你寻别的出路。”
  宝颐积聚勇气,红着脸说出一句:“既然这样,你今晚歇在我这里好不好?”
  孟聿衡回看宝颐,眼里犹疑了那么一刻后恢复清明,说:“等我娶妻了就会抬你做妾。现在别胡思乱想。”
  “可你呢,我不愿意你找别人?”宝颐吐出这句,脸更红了。
  孟聿衡坐回床沿,眼睛追着宝颐羞涩大眼,可那双眼飘忽不定就是不肯与他对视。宝颐、宝颐,她在二叔家到底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性情变了这么多?想着,他问出一句:“真想我歇在你这儿?”
  宝颐摇摇头,又点头。待孟聿衡抱了她低声问:“在二叔府里,可看到什么不雅的东西了?”宝颐心里是狂乐,点点头,又赶紧惶惑摇头。终于点到主题了,为了不再学那规矩礼仪,不登孟二老爷府门,不见那些个孟家小姐,她容易吗?可没等她乐够,就听到孟聿衡说:“我给祖母说一声,来咱府里学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还想罚宝颐

  林宝颐推开孟聿衡,独坐一头。
  孟聿衡看她一眼,说:“我知乡野民风淳朴,女子不惧被男子看了去,我也不想就今儿这事说你什么。但这种事可一不可二,你现在是在京城孟家,不是那乡野,一言一行必须合了京城的礼仪规矩!”
  林宝颐扭开脸。
  孟聿衡伸手把她的脸摆正,看进她眼里问:“你知今儿府门外看你的是谁?”
  林宝颐伸手推开孟聿衡的手,冷冷说:“这种时候看你们孟家大小姐的,不是史家的也是他史家的姻亲,人家来看未来史家媳妇儿长得好不好看,跟我有半分干系!你拿这事问我?”
  “是跟你没关系,可你想过敏妹妹没有?你先让史家子错认了去,她没有你这分好颜色,嫁过去了会不会惹的史家子不喜?”孟聿衡说。
  林宝颐怒视孟聿衡,好一会儿才压着怒火说:“我不想看见你,你走!”
  孟聿衡看着林宝颐,淡淡说:“我知你想家了,放你回家不可能,但我能带你出去走走。下个月彭城老家里有堂兄娶亲,你规矩若学得好,可以跟着去。”
  教习嬷嬷病了,林宝颐又回到孟老太太屋里学读书刺绣,当然还添加有琴这项技艺。孟老太太虽也喜欢猪八戒背媳妇儿那种欢快喜庆小调,但到底登不得大雅之堂,她还是得在林宝颐身上进行深层次挖掘,不求能奏得多好,也不求到‘曲有误,周郎顾’那般出神入化的地步,能坐着好好欣赏就是了。至于棋吗,孟老太太早绝望了,现在肯和林宝颐对招的只有她那个丫头白鹅了,两只呆鹅凑一块儿下的棋呦,连温柔的小秦嬷嬷看了都说‘这棋子到林宝颐主仆俩手里就算是糟蹋了’,其战况真真是惨不忍睹。
  而林宝颐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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