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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革命的名义-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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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够了吧，先生们！”安德鲁终于不耐烦的停止了进食，准备将留有一小半食物的钵子扔出窗外，这时，他却冲着两位客人叫嚷起来，“说说，诸位有些什么想法！”
“您，浪费食物了，殿下！”这是苏沃洛夫的声音。
“老师，在我们俄国，浪费土豆是件非常可耻的事情！”亚历山大进一步补充着。
“您呢，我的副官？”安德鲁追问起罗克中校。
“殿下，我不知道，但我自己从不浪费粮食！”罗克变相肯定着两位客人的论点
“好吧，我继续吃完，只是请诸位别总把目光总盯在我的身上！”再度用了5分钟，安德鲁终于将剩余地土豆泥消灭干净。他得意的拍拍肚皮，向客人们亮出吃完食物的钵子，随即将它放到脚下。
“说吧，我亲爱的学生，还有您，德高望重的老元帅，为何要紧跟着我！”
“呵呵，既然是您的学生，那就必须跟上老师了！”
“作为驻法国公使，与您保持友好也是我的职责之一！”
亚历山大司苏沃洛夫过于直率的回答，让安德鲁觉得索然无味，他搭拉着脑袋，沉思片刻后，再度抬头，说道：“先生们，还有4个小时，让我们谈谈大家感兴趣的话题。”
听到摄政王的发话，身旁的罗克副官倒没有什么反应，继续保持缄默，而亚历山大却与苏沃洛夫相视一眼后，还是由那只“老猴子”首先打开话题。
“安德鲁亲王，太子殿下与我对您之前创作的那些优美诗歌，十分崇拜。所以，大胆的请求殿下您，能否拿出一些新作，让客人们一同分享。”先前，苏沃洛夫那诡秘的表情，到后来，异常客气的谈话，便让安德鲁觉得大事不好。
“该死的，诗歌，又是诗歌！老子剽窃了你们俄国人的情诗之王，普希金的不少作品，倒让真正的俄国贵族跑来向我求教，真他妈的可笑！”荒唐可笑的同时，安德鲁却是一脸的无奈与郁闷。那是他早就放弃了盗窃后世作者的专利，除了在闲暇时光，陪同索菲娅散步，或是安抚其就寝才迫不得已的朗诵上两首，却被身边的侍卫们在马德里四处流传开来。
原本，马德里的其他贵族与外交官员，可没这个胆子向摄政王寻求新进“创作”诗歌，而是临摹从王宫内流传出来的数首罢了，但眼前的苏沃洛夫元帅可是个诗歌迷，他对诗歌的着迷程度，比训练士兵的爱好差不了多少。以前，在军营时，大凡有军官能吟诵诗歌，便可成为其最尊贵的座上宾，如今，见到安德鲁这样一位大诗人，老猴子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同时，亚历山大也受到祖母，凯瑟琳大帝的影响，十分喜好文学诗歌。相信，君臣二人早就商议好了，只是请求安德鲁殿下为客人们朗诵两首。
“嗯，诗歌，这个东西嘛。真是抱歉，只是我现在没有诗意，先生们，改日，改日吧。”安德鲁吞吞吐吐的拒绝了两人的要求。当看到客人们失望的神情时，安德鲁接着说道：“不过，我本人倒是更喜欢小说，尤其是塞万提斯的那本《堂。吉诃德》。”
“呵呵，堂。吉诃德，这本书在俄国可属于禁书一列。不过，在马德里时，我也是偷偷阅读过，的确很有意思。那位迷恋古代骑士小说的瘦弱没落贵族，带着矮胖的农民桑丘充当自己侍卫，骑着毛驴，数次出发周游西班牙，去创建扶弱锄强的骑士业绩。但错把原野上的风车视为怪物，将淫荡的妓女作为公主，还看糟糕的旅店当作城堡，以致闹出不少笑话，到处碰壁受辱，被打成重伤或被当作疯子遣送回家。”
亚历山大笑呵呵说道。年轻人还不住挥舞起双手，试图模仿出堂吉诃德举起长矛冲向风车时的滑稽动作，惹的众人不住发笑……
接下来的数天内，文学，小说，诗歌，便成为马车上，安德鲁，亚历山大等人永恒的谈论话题。时不时，兴趣浓厚的摄政王也要求独眼的库图佐夫将军，以及自己的贝尔蒂埃参谋长来到宽敞的车厢里，一起加入这类的讨论中。
宾客双方始终未将政治和军事纳入议题，直到3月2日，一路畅通无阻的车队最终抵达马加拉港，北非远征军的大本营。
第四集 地中海，我的海！第29章 阿尔及尔的海战（1）
1795年3月6日的黄昏，马加拉海港。
由于受到北大西洋南下的强冷空气与地中海温暖气流的影响，从今天下午开始，在马加拉湾的海面上，乌云密布，狂风肆虐，海浪拍打着堤岸与船体，溅起了两米多高的巨浪，头顶上大小风帆也呼呼直响，感觉是地狱恶魔在不停敲打着战鼓。
偶尔，闪电不时的划过半个天空，连接到地上，然后爆出一声震人心魄的雷声，使得海港四周的一切物体，都感觉在簌簌发抖。但在这阴霾恶劣的天气，最让人难以忍受的却是，空气中弥漫着由于海浪席卷而迎面扑来的浓郁腥味，难闻的气味仿佛可令人窒息。
“哇，哇……”船头甲板上的安德鲁再度弯腰呕吐起来。从上船到现在，仅仅一个小时不到时间，可怜的摄政王就已经将今天和昨天的食物，吐了个精光。
“该死的，照这样下去，我的胆汁都要出来了！快点，快点，再过一会儿，暴雨就要来了。”安德鲁抱怨的说道，还嘴里不住的嘀咕起来。
随手，安德鲁接过副官递来的手帕，简单擦拭一下嘴角的残留物，接着，他双手费力的支撑着船舷，慢慢的抬起头来，环视着附近的海域。
在这片方圆不到五平方公里的狭窄水域，居然停泊着的大大小小数十艘军舰。从庞大的一级战列舰到普通的巡航舰，总计三十四艘。没有补给船，没有登陆舰，全部都是作战舰只。安德鲁明白，此行的作战目标，意在摧毁北非各国海军增援阿尔及尔港的有生力量。
在码头上，仍有一千多名尚未及时登船的水兵，他们排成黑压压的一列列长队，正迎着强劲的狂风前行，相互拥挤在一起，在暴风雨来临之前，焦急的等待着。
“艾蒂安中尉！现在距离起锚，还需要多长时间？”安德鲁转头问道。
“大概十五分钟，殿下！”回答问题的那名中尉，也是在马德里临时军校。曾为摄政王提供传令角色的那位年轻军官。与安德鲁狼狈不堪而双手扶着船舷，接连呕吐的痛苦表情不同。中尉在颠簸摇摆的甲板上，始终能保持着稳如泰山的立定姿势。
“很好，士兵们应该可以在暴风造访之前，全部登船了！”安德鲁略感安慰的说道。
“殿下，请，请恕我直言。您的身体不太适宜航海，应该留在马拉加港，不必参与此事海上行动。”尽管吞吞吐吐，但艾蒂安中尉直言不讳的把话说完。
安德鲁猛然转过头，双眼直视着中尉，不怒而威。刹那间，中尉显得有点紧张与惊慌，四肢不自觉的轻微晃动起来，但这仅仅持续了两秒不到。海军军人所固有的沉着与自信，使得他仍保持笔直的躯体，以果敢坚毅而毫不退缩的目光回视着摄政王。
“很好！乌沙科夫将军训导出来的军官，不是软蛋！”安德鲁点点头，与此同时，脸上的表情也放缓了不少。他上前一步，走到中尉的面前，继续说道：“放心吧，中尉！我只是观摩者，不是舰队指挥官。在整个战斗结束之前，我不会向舰队司令官以及舰长们发出任何指令。另外，请帮我拿点吃的，还有一杯柠檬汁。送到我的船舱中，谢谢！”
“遵命，殿下！”中尉不再坚持自己的主张，敬礼后，随即转身离去时，却发现双手掌心与后衣领早已被汗水浸湿。
“罗克，快点过来扶我一把。唉，我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了！该死的，万能的上帝不在疼爱安德鲁了，居然使得我如此难受。不过不要紧，北极熊们比起我，好不了多少！呵呵，让我们去赶紧看看三位俄国佬的痛苦表情。”等到呕吐的感觉稍稍好转之后，安德鲁幸灾乐祸的自我安慰起来，并在副官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向着船舱走去。
……
“我亲爱的副官，您为何不学习摄政王的呕吐精神？”
“抱歉，那是上帝需要安排我来搀扶着殿下您。事实上，十年前，我就习惯在海上航行，从地中海到大西洋，再到波罗的海，这也是上帝安排的。”
“真是要感谢万能的主！嗯，罗克，记得下次提醒我不能再诅咒上帝了。”
……
四天前，安德鲁一行人赶赴马加拉港，第二天午后，远征军大本营里，召开战前会议。除了摄政王，参加会议的还有思达维总司令，乌沙科夫将军，纳尔逊将军，以及刚从梅利利亚赶来的拉纳将军，和托马斯少校。另外，安德鲁的三位俄国客人们，也被邀请在列。
战前会议的主题，自然是讨论对北非作战，由远征军总司令思达维亲自主持。
“……据情报显现，突尼斯，叙利亚，阿尔及利亚，以及埃及等四国组成的联合舰队，将在后天上午起锚，从突尼斯城开赴阿尔及尔，预计八日上午抵达目的地，增援那里的守军，防备我军袭击阿尔及尔海港，联合舰队中，没有出现土耳其帝国的正规海军。
四国联合舰队主要由54艘战舰组成，其间包括二级战列舰4艘，3级战列舰8艘，4级或5级战列舰19艘，护航舰23艘，没有一级战列舰。另外，尾随联合舰队同行的还有十多艘武装补给船队。共计67艘。不过，，后面这些武装船只落后舰队半天的路程，而且它们的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我们的主要打击目标仍是那54艘军舰群。
舰队司令官是位埃及人，名叫阿尔法，五十八岁，早年留学于土耳其黑海舰队服役。参加过该地区同俄国黑海舰队的战争，相信乌沙科夫将军对他非常熟悉……
上述情况的详细资料，都摆在诸位的桌面上，而接下来，请允许我介绍我军的实力部署。除开先前马加拉湾附近，停泊的27艘王国战舰，以及巡航的8艘战舰外，还有明日即将赶来的盟友，12艘船只组成的摩洛哥舰队，共有战舰46艘。与四国联军一样，王国舰队的主力将是那34艘战列舰和巡航舰。
舰只数量上看，敌我实力对比之下，54：35，我方明显处于劣势。只是，四国联合舰队的战船，十分凌乱不堪，水兵素质也是高低不一。除了埃及海军外，其余各国舰队大都是由不受纪律约束的海盗们组成，他们不是拥有专业素质的海军，因而在官兵训练素质上，战术指挥调度，火炮精良，以及军舰的作战效能上，远远不如王国舰队。
所以，基于上述有利因素，远征军司令部认为可以凭借现有的实力，主动攻击四国联合舰队，在他们入港之前，消灭或是俘虏于阿尔及尔附近海域。”
……
巨大的地中海海域图前，远征军总司令官思达维挥舞着指挥棒，侃侃而谈。在面对摄政王质询的目光时，司令官表现出拥有强烈的自信心。
的确，除了上面所说的有利因素外，天气，风向，海流也是非常有利的帮手。按照参谋总部下属的环境规划局，经过数月艰苦勘测之后，在日前提供的一系列数据表明，当阿拉伯人的联合舰队抵达阿尔及尔海港时，正好将赶上逆行的西北风，与之而来的便是狂风夹杂的倾盆暴雨扑向穆斯林的脸上，让他们睁不开眼，而在此回旋的海流也会令整个舰队的队形变得杂乱无章。
“……所以，我们将选择3月6日中午起锚，借助顺风持续航行36小时后，抵达到阿尔及尔海域，并在暴风雨的掩护下，在港口附近的群岛一带隐蔽待命8到10小时，静静恭候着阿拉伯人，最终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等到海军司令官刚一说完，安德鲁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思达维将军，尽管有暴风雨的掩护，但数十艘舰队的出港，如何才能避免被敌人密探察觉，不显露消息。”
“是的，殿下！事实上，我在与乌沙科夫将军，以及纳尔逊将军商议后，决定采用声东击西的战术，由我本人将亲自率领1艘2级战列舰作为旗舰，下设12艘摩洛哥军舰，以及30多艘武装商船组成的杂牌舰队，在3月5日上午，从马加拉港出航，去攻击，不，应该说是袭扰阿尔及利亚西北港口，奥兰港。整个掩护时间将会持续72小时左右，直到阿尔及尔的战斗打响。
接着，拉纳将军所指挥的地面部队，也将配合我一起作战。目的只是在袭扰，让愚昧的阿拉伯人产生错觉，认为我海军舰队主力一直徘徊于奥兰港一带，而不是其他地方。
为了保证战术欺骗对敌的真实性，我们早在三天前将武装商船进行外部改头换面，所有船只不仅将船舷加高，加宽；左右侧船舷用涂料描绘两层或三层跑位；还竖立桅杆，悬挂起看似壮观，实则无用的大量横帆与三角帆；水手们也将穿戴军官制服在船头晃动，等等。所有这一切手段，只是让往来的阿拉伯商人们感觉这是一支拥有大量1级2级战列舰的庞大主力舰队。
而真实的舰队主力，将由乌沙科夫将军与纳尔逊将军率领，按照原定计划安排，去阿尔及尔阻击四国联合舰队，乌沙科夫将军担任舰队司令官，纳尔逊将军为分舰队司令。主力舰队在航行途中，将毫不留情的俘虏或是击沉一切过往的阿拉伯商船，防止行军消息泄露。
殿下，我的问题回答完毕！”一直站在地图前的思达维将军，异常恭敬的说道。
作为远征军司令，在这种大海战中，仅仅充当一个掩护主力的配角，确实有些尴尬。不过，对于思达维而言，他始终认为王国舰队的胜利才是他自己真正的胜利，那是他无限感谢摄政王对自己的信任，让一个长年被压制的中年人能够出任王国海军要职。
而且，思达维颇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的指挥作战能力远不如沉稳的乌沙科夫将军，和凶悍的纳尔逊将军；更何况，主力舰队的舰长们以及主要军官都是他俩在马德里临时海军军校的学生，相信两位将军在指挥调度上，要比自己要灵活得当的许多。
“谢谢，将军，战役胜利结束后，我将第一个为您授勋！”安德鲁肯定了思达维总司令的作战计划，同时，也表达了摄政王对将军本人的赞许。
未等思达维本人向摄政王张口致谢，苏沃洛夫元帅却跳起来反问，只是他询问的对象不是思达维总司令，而是刚刚得到满意答复，正在一旁翻阅资料的安德鲁殿下。
“亲王殿下，为何您的敌人拥有如此庞大的舰队，一贯是作为海盗的他们，不去攻击西西里岛，或是那不勒斯沿海各港口，袭击商船，破坏航线，却要千里迢迢，按照您的预定规则，却增援阿尔及尔？呵呵，作为盟友，您不会含糊其辞一番吧？”
“哈哈，不愧为狡猾的老猴子，什么阴谋都让您看穿了！”安德鲁肆无忌惮的说道。随即，他起身走到思达维身旁，接过指挥棍，轻点着地中海东北端的大片黄 色 区域，解释说道：“两个月前，我刚刚与土耳其帝国的新任特使，在马德里签订了秘密协议，土耳其苏丹王将保持中立局面，让他的附属国在北非战事不会席卷到地中海北岸，以及相关岛屿。作为交换，我将保证西班牙王国的军队，绝不涉足埃及的领土一尺。
当然，桃子总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遵从我的命令，从3月1日起，西西里岛，那不勒斯沿海各城市，都已经坚壁清野，地中海西侧航线上的往返商船必须在王国舰队的保护中，躲避在各个临近海港。阿拉伯的海盗们无法从要塞重炮下获得任何实际利益。另外，上帝一向偏爱安德鲁，在主的旨意下，异教徒们自然会遵从着，踏上这条有去无回的漫漫不归路。”
……
第四集 地中海，我的海！第30章 阿尔及尔的海战（2）
安德鲁的解释或真或假，充满了很多虚假和不确定性，包括对真实事件的小心隐晦。
首先，与土耳其特使的秘密协定，的确真有其事，但只是双方相互妥协的一个过程。土耳其苏丹王很不希望西班牙的军队，过早直接卷入巴尔干半岛上的争端，因为那里，在与新上任查理大公所统帅的奥地利联军的激战中，土耳其人刚刚遭受了一场重大军事挫折。
固守奥地利边境的堡垒要塞群，猛然在一天之内，遭遇数十个“空中怪物”从半空中的猛烈轰击，尽管其火力不足以摧毁坚固的要塞，但对官兵们的士气却是致命的打击。先前勇猛异常的穆斯林教徒纷纷丢弃手中的武器，不顾及长官的严厉训斥，他们跑到寺庙去祈祷，使得查理大公有了充足的时间，伺机发动全面攻势。经过一番并不太激烈的战斗之后，在看到自己士兵早已失去战斗力的土耳其指挥官，不得已放弃了要塞群的坚固防线，断然向后方退却。其防线一下子向后退缩一百多公里外，快要接近喀尔巴阡山时，才等到苏丹王最精锐的近卫军赶来，勉强着稳定阵脚，在阿尔巴尼亚人的帮助下，重新再改地区组织起有效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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