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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叶之上-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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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晓乐这些天找到了很多人，也给了很多陌路同途的可造之材焕然新生的机会。只是面对这样看似的希望的东西秦晓乐隐隐有些不安，他不觉开始担心了起来，这位法律高材生不知道，自己一手组建起来的究竟是手术刀还是屠宰场。
“乱世用重典，现在不是可以讲自由平等的时候了。”秦勇昊叹了口气，有些事永远不是人和枪就能简单解决的，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的权力和实力，妥协、制衡和取舍才是发展的必经之路。“不管对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去做些事情。北府不光是你我的家乡，还是两千万人的偷安之地，后院不安，强敌何除啊。”
“哎，我知道了。”秦晓乐张了几次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他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但有的时候武力又确实是最佳的手段，比如说上午的大清剿。“爸，你说那杨无讳到底什么心思？连避难所都不动心却给了咱们这么多资助。”
“猜不透，他就不像是个世俗里头的人。”秦勇昊同样有些忌惮，天上这回掉下来的馅饼确实太大了些。
“要是阿锋还在北府就好了，杨老板也不敢耍出什么手段来。”秦晓乐想起了胖子，想起了南去的林家妹子，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到南都了吧。
“你这臭小子，往日里不是谁也看不惯么，小胖子你这么服气做什么。”秦勇昊笑骂了句。自己这儿子是真的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了。
“他厉害啊，您也瞧见了，他多厉害啊！”秦晓乐扭头笑嘻嘻冲父亲做了个怪相，他们父子俩还能活着也多亏了人胖子。
“是厉害啊，可惜了。。。。。。”秦勇昊又是一声长叹，比刚才更加感慨了些。“他本事厉害又福运滔天，奈何谨小慎微、甘于平庸。有这样的实力和资源却无心干一番大事，糟蹋啦糟蹋啦。。。。。。”
“他可不是领袖。”秦晓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一样是个没什么也行的家伙。
“可老百姓需要领袖啊。。。。。。”说完秦勇昊闭上了眼。
北府今天和往常一样，城里头家家户户关门闭窗，甚至有不少摊贩都不敢再出来做生意。这两个月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新秩序又一次被冲垮，没有了维护者，城里头人人自危，更是不会有人来管秦家父子在城里驱车这样的小事儿了。很快，父子两便来到了清河大道，这条热闹非凡的内城大街。
清河道的热闹和外边格格不入，街道两旁店铺几乎都塞满了人，每位老板的生意都很是火爆。比如街头有家内衣店，专门为上层的太太小姐服务，也有不少期望跃龙门的美人儿常来关顾。现在店里头就挤满了顾客，一水儿的彪形大汉，也不知道买些内衣去是送给什么人。
秦晓乐看着繁华的大街冷笑不已，没停下车多管，直接开往了清河大道中央的天一阁。
“胡大眼，你胆子不小啊！昨天吃了我两块地儿今儿还敢露面？”
“姓陶的你别挑事儿。我抢你的地？咱们的账怕是还没算明白吧！”
两帮人刚在天一阁门口碰上就吵了起来，身后的的大汉都带着家伙，看上去一副谈不拢就要动手的模样。
“嘿，两位哥哥这是做什么？今儿是人杨老板请咱来聚聚的，哥哥们可不能扫了兴啊。”有赶来了一群人，带头的高瘦男人笑呵呵得和两边招呼道。
“汪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也配来吃杨老板的酒宴！不过是汪褚家的下人，现在也特娘来装个人物了！”姓胡的小老头脾气暴烈，一点面子都不给破口大骂道。
“呵！你个买盐的土鳖口气倒真不小，老远就听见狗叫，真特娘的臭！”第四群人也赶了过来，带头的黑胖子年轻却霸道，嘴上一点德都不积。
“各位贵客里边儿请吧，里面的贵人们可是等候诸位多时了。”童菲听见了外边的吵闹声匆匆赶出来，这已经是她第四次出来劝架了。把这些个矛盾重重的大佬请在一起，也不知道秦叔叔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女人这些天都在店里头忙活，太清楚清河道的情况了，外边的热闹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儿。
“哼。老夫和地痞无话可说！”小老头胡子一吹，气冲冲率先走进了天一阁。今天来得可不止一家两家，谁忍不住谁就先吃亏。
“真是热闹啊！童掌柜恭喜你啊，老店新生，百世流芳啊。哈哈哈。”秦勇昊带着儿子走进了天一阁，对着正在招待宾客的童菲连声恭贺道。
“秦叔叔您可真会说笑。侄女呀只是给您打工的，这天一阁还不是您说了算嘛。”童菲很是热情，上前挽过中年人的胳膊轻笑道，脸上竟浮现出了一抹红晕来。
这家店是秦晓乐和童菲一起买回来的，填写户主信息的时候秦晓乐把这个名头让回给了女人，所以天一阁就明面上来说又重新成了童家的产业。只是现在不比太平时期，房契你认的时候就是约束，不认起来比废纸还不如，童菲自然不会蠢道去抢这个店主，无论杨无讳还是秦家父子都不是她能对付的人物。
只是秦晓乐把名字让给女人的这个举动，还是深深触动了她的内心，尤其是签下名字去的那一刻，童菲甚至有种淡淡的感动。
她讨好秦勇昊不全是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更像是怕秦叔叔不喜欢自己，不喜欢她这个注定要成为秦晓乐左膀右臂的女人。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都是大老板了还爱开玩笑。”秦勇昊笑着看了儿子一眼，秦晓乐马上拿出了带来的礼物递了上去。
说起来这天一阁的归属很奇怪。童菲知道天一阁不是她的，可秦家父子也没法说自己才是天一阁的老板，尤其是杨无讳动机不明的情况下，秦勇昊更不敢妄自进取。唯一能一句话定下来的杨无讳又全然不在意，丢给了秦晓乐一大笔资金后就躲了起来，这些天压根就没出来露过面。新店开张，只是这东家究竟是谁实在是不好说。
“恭喜你童小姐。”秦晓乐把礼盒递了上去，都只是些讨个吉祥的象征物件儿，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谢谢。”童菲结果盒子低了低头。女人心中有些怪异的感觉，她也说不明白，似乎自从这个男人出现自己的生活就发生了彻底的改变。童菲很期待以后的日子，她想跟在秦晓乐身边，看看这样的人杰究竟能走到什么地步。
酒席布置在二楼的大厅之中，除了最底下的大堂面向普通消费人群，上边几层都是豪华非常，就算是大厅也不会落了贵宾的身份。不过也没有人是真的来蹭饭的，每位到场的大佬都是因为杨无讳的请帖而来的，他们也想见识一下，前些天还是过街老鼠的秦家父子究竟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
“掌柜的，杨老板呢？怎么没见着呀？”剪彩、挂匾、拜神、放炮的流程结束，接下里就是开宴席了，可知道现在还是不见杨无讳的踪影。不少大佬开始有些不耐烦，朝着童菲打听到。
“杨大老板日理万机，想来是碰上要紧事儿耽误了。杨老板说了让我好好招待诸位，咱们先开席边吃边等可好？”童菲哪里知道杨无讳的行踪，实际上她都只见过杨无讳两三回。只是现在没了办法，只能先稳住在场的大牢再说。
“我还当秦家多厉害，能让杨老板出来说话。现在看起来也就这样嘛，人家根本没把你当回事儿。”
“这里的菜有什么可吃的。弟兄们！咱们满月楼走起！”一个看着就不大正经的家伙高声道。
“诸位且慢走！”秦勇昊从主席位上站起身来，炫目扫过在场众人。这些还不是真正的大佬，比如失去女儿却实力为损的董家主就没到场。对付这些实力不强，心机浅薄却派头十足的小鱼小虾，需要的就是拳头。
“今日是天一阁开业大吉的好日子，鄙人比不得诸位家底丰厚，只能让犬子随便带些礼物前来，也算是为诸位助兴！”秦勇昊话刚说完，秦晓乐便找人把早就准备好的大箱子抬了进来，大小各异，材质也是各不相同。
“我这儿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些拳脚。希望这些野味能让大家尽兴！”箱子打开，里面慢慢当当全是被杀死的变异体，一眼扫去，没有一只中级一下的。大厅里瞬间响起一片吸气声来。
这些大佬是厉害，甚至能找到军区的军官合作。可就算是军区部队想杀死怪物也不轻松，更别说这么多中级变异体了，光是这手笔，便没人敢轻视秦家父子。
“小乐，咱们也别麻烦厨房师傅了，处理好再送去烹调吧。”秦勇昊笑呵呵地高声道。不等话音活下，一整只腹剑羽羊瞬间被撕碎成了肉末，就连羽毛和骨头都没逃过，尽数变成了碎末混在了一起。
“爸，我也不擅长这个。要不咱们还是麻烦师傅们吧。”秦晓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抱歉道，像是没有看见那满座瞪出来的的眼睛一样。悲风都承认的很强，又岂是这些家伙们能够想象的？
童菲看向秦晓乐的眼神变得更加灼热起来，这是第二次他出手了，每一次都充满了惊喜啊！
第285章 梅熟栀子香（）
“主上。”黑衣蒙面人躬着身子，低下头不敢直视杨无讳，杨老板已经在院子里待了一整天了。
“送到了？”杨无讳的思绪抽离了出来，看着院子里快要衰败的寒菊，心有又是一阵悲戚之感。寒日原就肃杀清冷，偏还是有恼人的蚜虫来破坏，这末世人死了不少，却也不见些蚊虫鼠蚁死绝，当真叫人厌烦。
“是。”蒙面人低头应了句，不等细细汇报，又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了院子中。看那欲言又止的急迫样就知道是重要消息。
“送到就好。姓秦的要是连些小角色都摆不平，便是不配在这北府立足。”杨无讳把药水一点点均匀抹在了寒菊上头，动作小心细致，生怕弄掉了花瓣。
“主人，您要见的人已经进城了。”另一名蒙面人等了两秒，确定杨无讳不再开口才报告道。这几位大统领都是杨老板最信任的心腹，对杨无讳的偏好习惯了然无心，一言一行都不敢触了盛怒。
“好！赶紧去请过来，此人身份了得，实力不凡，切不可轻慢。”杨无讳很少这么叮嘱，螽蟁蟊蠹在俗世本已经算是高手了，起码不比玉虚外门弟子弱了分毫。只是杨无讳还需要特意提醒他们别得罪的，只怕来者又是位绝世高手。
一想到前些天把他们好一顿折腾的胖子，蒙面人打了个冷战，一点头便匆匆离去。
“对了，秦家找的那些人做的如何了？”杨无讳放下药水往住处走去，合了合衣襟，北风把他的长发吹散开来，飘然卓然，着实有几分谪仙落凡的味道。
“已经清理掉九家三十五处地下势力，血腥狠辣，极少留活口。”杨无讳坐在家中赏菊等客，可这北府的清雨暗流却也躲不开他的眼睛。还好杨无讳是个商人，是个几乎占据北府城的商人，立场和视野促使他把那天下共逐之的麋鹿看得很淡然。
“秦勇昊倒确实是个人物，缺少的只是实力和机会。只是不知他那儿子怎么样，看起来他们差不多大吧？”杨无讳难得询问了句，要知道以前的杨老板腹中韬略满藏，连意见都不会听取，更别说是询问了。这北府的雪似乎正能叫人变得柔和。
蒙面人一愣，一对父子怎么可能年纪相仿？错愕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杨老板是又在担心那人的安危了。头低得更深，不敢胡乱接话。
不多久的功夫，客人迎着午后暖阳踏进了天下楼，踏进了杨无讳的顶层豪宅之中。
“仙子许久不见，晚辈疏于探望还劳烦您亲自前来，当真是告罪告罪。”杨无讳的门被一把推开，一个女人毫不客气地闯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端茶喝了起来。杨无讳急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女人身边，拘谨地立在一侧行礼问候。
“闲话少叙。小灵山叛逃之徒现在何处？”来人正是那刑堂戒律军统领尉莹。
三山四门十二道是江湖武林中人，道传和宗旨尝尝和俗世相悖，加上基业所在大多藏有异宝，久而久之便习惯隐于山野且看沧海变迁。只是并不是所有的江湖弟子都是甘于寂寞的，也不是所有的门派都没有野心的，俗世之中还是会常常被掀起些风浪来。
弟子入俗世的情况屡禁不止，不管在何朝何代都有发生。于是乎，刑堂这个专门针对入世江湖人的机构便建立了。刑堂由三山牵头，每隔几年又各门派补充新鲜血液，常年驻扎俗世，来去没有限制。这样的差事对于痴迷大道的武者是残酷的，但对于那些各种原因不得不下山的弟子确实保留了最后的颜面。比如这位成了西池笑柄的尉莹。
好歹曾是三山之首的昆仑西池一脉核心弟子，尉莹即便被赶下山门二十余载，可一手剑法在俗世依旧无出其右，就连孙家耀或者花观主都不敢说稳稳胜过。于是尉莹没花几年功夫就成了戒律军统领，也是戒律、刑罚、审判、裁决四军中最年轻的大统领。
说起来这位三痴和尚也是倒了血霉。陈亦锋本并不是江湖中人，身份使然，他说的话并不足为信，小和尚即便没有抢到经书也不至于被刑堂给盯上。偏偏小和尚伤人夺宝被寒雪给撞见，逃走后追踪到北府挟持人质又被金玉门几位瞧见，即使不出于私情考虑，这样的事儿也不得不上报给刑堂。
因此沈无渝在离开前特意提及此事，话语中都是请刑堂介入的意思，杨老板本不愿帮胖子太多，没想到手下心腹竟还真发现了尾随陈亦锋的小和尚。杨老板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等着看胖子笑话之余又请来了尉莹，他还记得当初小和尚在广场上有多狂妄。
“仙子稍安勿躁，晚辈已派下属监视，您且听得这来龙去脉。”杨老板嘴角微微上翘，细长的柳眉抖了抖，若是能让刑堂找上胖子麻烦才叫有趣非常。也不知什么缘故，这个冬越深他就越时常想起他来。
当然，上头发生的事儿陈亦锋是无从知晓的，虽然他还没有离开北府城太远，还是对这几日的事儿一无所知。实际上，陈亦锋现在也没功夫再关心乱七八糟的破事，眼前的困境已经让胖子焦头烂额起来。
“叔叔，今天还吃面糊糊吗？”心儿牵着胖子的手走在大道儿上，身边全是叫卖吆喝的小贩，而做点心、吃食的又占了大半。已经是中午饭点时刻，心儿闻着满街的香味肚子又咕噜叫起来。
胖子四处看看，最终还是咬咬牙选了家面摊走去。心儿还在长身体，亏了谁都不能亏了孩子。
说起来这件事儿也是稀松平常。以前有悲风和丑丑在胖子身边，除了个背包陈亦锋不需要管任何行李，尤其是悲风，总能像是变戏法一样弄出新鲜食物来。久而久之陈亦锋养成了个习惯，似乎自己的东西就永远是自己的。
别人在末世经历磨难变得更机警、更防备，胖子反倒是连当初放着驼背的那份戒心都给丢了，从天下楼出来不到半个小时，悲风交给他的钱袋、晶石全没了！
幸好陈亦锋喜欢弄点儿事出来，临出门玩笑一样给了心儿个小钱袋，里边象征性放了两块晶石和几个兑换币，说是培养女孩的理财意识，结果这一大一小两个家伙只能靠着小钱袋过活了。
胖子起初也没在意，毕竟他一路训练，凭借星体如今已经能和中级变异体一较高下，可御虚却像是睡着了一样毫无反应。胖子渐渐意识到离了悲风为御虚提供能量，似乎又要消耗大量晶石了。
于是乎晶石来源还没想到，又多了一个项重要消耗，即便胖子努力找低级怪物麻烦，这些日子还是过得苦哈哈的，完全就是入不敷出。
“咱们今天不吃糊糊，哥哥带你去吃青菜牛肉面！”北府的物价多高胖子这些天算是有了体会，这么一碗面可得花上三十兑换币，肉和菜还未必能找见。胖子掰着手指过日子，最终还是咽了咽口水只点了一碗。心儿还小，即便能吃下一整碗面也饱了，汤总不能浪费是不。
陈亦锋的性子很淡，很随意，苦乐之间都是造化，却也不忍让心儿跟着挨饿。
“叔叔，牛肉是不是大哞哞呀？”心儿咬着手指问道，连小女孩都知道现在真正的牛已经不好找了。
“不是大哞哞，大哞哞只有一只，在杨姐姐家里呢。”胖子摸摸女孩的小脑袋，孩子的心思总让人忍俊不禁，心儿是在担心金壳龟牛被吃掉呢。
“那我们吃牛肉面！老板阿姨我们要牛肉面！”小丫头开朗了许多，抱了下胖子的手臂便朝着摊子跑去，脑袋上的小辫子一甩一甩，给这冬日舔了不少生机。
“好嘞，两位这边坐。牛肉面两碗！”正收拾桌子的老板娘打量了胖子一眼，便笑盈盈得上前招呼道。天下楼里头弄出来的衣服卖相至少差不了，虽然胖子不懂，但总有看得明白的人在。也不怪老板娘势利眼，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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