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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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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持会副会长问,大后天晚上的晚会是不是如期举行?程秘书说。
“当然如期举行啊!‘日中友善,共存共荣。’你把我的意思传达下去——晚会一定要把友善的气氛搞得浓浓的。” 赵坤南说罢,匆匆忙忙走出办公室的门。
在伪县府大院里有一辆黑色的小包车停在那里。
透过玻璃,司机看见赵坤南在两名警卫护卫下,朝小包车急急忙忙走来,便提前把车发动了。
一名警卫拉开后车门,肃立迎候赵坤南。
赵坤南坐进小包车,两名警卫随行。车驶出大院……
小包车朝黄记修理店那段马路驶去。
黄记修理店的柜台边坐着一个四十多岁身穿灰色长袍的师傅,他正在修理手表。此人叫黄啸天,是*孝感县委安插在城里的特工组长。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不时地扫视街上的行人,他身边站着一位十来岁的小伙计。
远处传来小汽车的马达声。不一会,一辆黑色的小包车从黄记修理店铺前驶过,引起黄啸天的注意。
小伙计气愤地说:“师傅,这‘赵瞎子’肯定又是去拜访他那位拜把鬼子兄弟宇岛!”
“你现在马上去‘水师傅’那里,看他那里有什么信息。”黄啸天吩咐道。
“好!我就去!”
此时,一位肩挑米酒名叫张天水的小吃贩子,今天也不例外地把担子停在挂着“日军驻孝感司令部”牌子的院门外。他机警地往院里瞟视。
赵坤南乘坐的黑色小包车像一只乌龟爬进日军司令部大院。他隔窗看见宇岛大佐牵着一只大狼狗站在那里,还有几个荷枪实弹的卫兵站在他身边。阴森恐怖的气氛令赵坤南顿感毛骨耸然。他暗自思忖:“难道要出事啦?他今日为什么以这种方式迎接我?”
赵坤南胆战心惊地从车里走出来。他的两个卫兵正准备下车,一个日本军官却上前将车门关上,只许他一个人下车。
“赵先生,我的大大的欢迎。”宇岛大佐皮笑肉不笑说。
“宇岛司令官好!”赵坤南鞠了一躬。
“我的今天要你来,是要谈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宇岛大佐又说。
“什么事,请讲!”赵坤南故作镇定地。
“赵先生,有件你我都很关心的大事,你的至今还没有告诉我……”宇岛大佐说。
赵坤南掏出白丝绸手绢轻轻揩擦额头,并借此机会偷偷望了对方那双令人生畏的眼睛,心里犯嘀咕:“难道那两个新四军俘虏的事他真的已知晓?”
“宇岛司令官,你是说——”赵坤南小小心心地说话,惟恐有半点闪失。
“赵先生,你的是真的忘了,还是装糊涂?”宇岛大佐提醒他。
“宇岛司令官,这阵子,我赵某公务缠身,忙的不可开交呀!”赵坤南回答道。
“再忙也不应该把庆祝皇军进驻孝感两周年这件事忘了!赵先生,你说是不是?”宇岛大佐干脆挑明了。
听到这里,赵坤南好似卸下一座大山,大松了一口气说:“啊!是这——这样大的事,我赵某怎么敢忘了呢?我正在积极筹备!请司令官放一百二十个心!”
宇岛大佐露出干笑道:“嘿嘿嘿,走,赵先生,上楼喝你们的中国茶去!”
楼上,按日本人的习俗摆着两张矮脚桌,两人上楼来。
“请——”宇岛大佐手一指。
“司令官请——”赵坤南推让道。
两人对坐。宇岛大佐对几个荷枪的卫兵作了一个退下的动作。卫兵随即退下。他又拍了两下巴掌,在日本音乐伴奏下,两个穿着日本和服的俏丽女子,翩翩起舞。另两个涂脂抹粉的日本女子分别跪在宇岛和赵坤南身边,为主客倒茶……
“赵先生请——”宇岛大佐端起茶杯说。
“司令官请——”赵坤南还之以礼。
两人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宇岛顺势将身边的女子搂在怀里。并示意赵坤南也像他那样把女子搂上。
“赵先生,大后天的庆典,我方要求你们办的隆重些。你的要把孝感地区的乡绅统统地请来。我的要他们向皇军捐献白银万两,你嘛——送美女百人。”宇岛大佐威严地说。
赵坤南一听,刚才放下的心猛地又提了起来,满脸为难地说:“司令官,别的好说,这美女百人怕是难以做到呀!”
宇岛大佐脸一沉,推开怀里的女子,露出威胁:“做得到也得做,做不到也得做,你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明白?”说完,他发出疯狂的笑声,又把自己身边的女子一抱,往内室一步一步走去……赵坤南呆呆地坐在那里发愣。
过了一会,赵坤南满脸愁云从楼上下来,坐进小包车,沮丧地对司机说:“走,快离开这鬼地方!”
小黑包车驶离司令部大院。
正好黄记修理店的小伙计喘着气跑到张天水跟前,见赵坤南的黑包车驶出院大门,故意开口说:“来碗米酒。”
小贩张天水也故意提高嗓门:“来啦——孝感米酒一碗!”借着冲酒的机会,对小伙计说,“赵瞎子见了那鬼子司令后下来,看他脸神有些沮丧,不知为什么。”
“黄老板要你盯紧一点!”小伙计悄声告诉他。
有几个不三不四的特务走了过来。
“孝感米酒——白糖米糕——先生,您来一碗!”张天水故意吆喝。
特务用枪尖把张天水的破帽往上一顶吼道:“又是你!去,去,去……这里不准摆摊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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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斜,一抹红霞落在塘口村头土岗上。
饶平泰与汪梅在村道上边走边谈。
“孝感城里很复杂。这次我们进城,风险确实很大。”饶平泰说。
“这次行动,到底要达到什么目的?”汪梅问。
“一是在鬼子庆祝入城两周年的联欢晚会上,教训一下杀人魔王——宇岛,打击日军嚣张气焰!二是敲一下伪县长赵瞎子,进行政策攻心,达到侧面营救两位被俘战士的目的;三是有机会的话救出李大娘的儿子黑牛。”饶平泰缓慢说道。
“那我的任务是什么呢?”汪梅又问。
“这回呀,你可要认真地扮一次大小姐呢!记住!我是武昌育才中学的胡老师,你是我的学生。”饶平泰认真地说。
“哪个‘胡’呀?是不是那个‘糊里糊涂’的‘糊’啊?”汪梅调皮地说。
两人不禁失笑。
柳青在不远处出现,她在小跑。她喊道:“汪梅——指导员找你谈话!”
她跑到饶平泰和汪梅跟前,喘着气说:“原来你们到村头谈话,害得我到处找呢!”
“青姐,你陪大队长好好说说话。”汪梅临走时,冲柳青做了个怪像。
饶平泰和柳青并排走着。阵阵晚风吹来,还带着河堤那青草湖水的清香。这是饶平泰和柳青第一次在小河堤上单独谈心。
“柳青同志,我正想找你商量件事。”饶平泰开口先说。
“什么事?”柳青问。
“暂时把你的小手枪换给我。”饶平泰又说。
“我这小手枪,子弹才勉强上靶板,你带着不觉得‘累赘’?”柳青话里有话。
饶平泰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我有大男子主义,上次在青龙岗打靶,让你和汪梅同志受委屈了。现在我正式向你赔不是还不行吗?噢,还有,我想要一小块白绸布,到哪里去找呀?”
柳青头一低,轻声地问道:“我做学生时用过的白手绢,还留着呢,行吗?你做什么用?”话中带着青年女子的羞涩。
“行!至于用场,我现在谁也不能告诉,这是鸿箭游击队的行动机密。不过,我答应你,从孝感城回来后,一定告诉你!”饶平泰高兴地说。
柳青从腰间解下武装带,把小手枪递到饶平泰手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望着他。
饶平泰看着她那会说话似的眼睛,就像触电一般,心中点燃火花。他掂了掂手中这支小手枪,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却又如哽咽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从孝感回来,我带孝感麻糖感谢你!”饶平泰想了半天,挤出了这句话。
煞时柳青圆脸腓红:“什么我都不要,只要你平安回到塘口村!”说完撒腿就跑。
“哎,我的驳壳枪还没给你呢!”饶平泰着急地喊。
柳青头也不回地朝村子里跑,心里美滋滋的。
晚饭后,饶平泰还有一件事要做。一想到明天要出发,他便激情满怀朝老戴家加快了步伐。
饶平泰走进老戴家说:“老戴,今晚我只得借你家写几个字。”
“欢迎,欢迎!来,这里有纸有笔……”老戴笑着说。
煤油灯下,面对柳青送的一方白色手绢,饶平泰在沉思。
“饶大队长,你怎么用这小布块,写什么呀?”老戴问。
饶平泰似乎没有听见老戴的问话,他凝神集思,在小手绢上写下具有爆炸威力的四个字。
“有没有一根粗一点的线?”饶平泰问老戴。
“缝被子的线,行吗?”戴妻云娇应道。
“行!”饶平泰从她手中接过线。
饶平泰正起身要走,罗忠找上门来。
“罗指导员,快请坐。” 老戴忙说。
“不啦,我到处找平泰同志商量点事,没想到他躲在你家里。”罗忠说。
踏出老戴家门,饶平泰对罗忠说:“我心里有事,还不想睡觉。”
“走!把战士们安顿好后,我陪您到堤上去谈话!”罗忠说。
游击队即将进行的这次行动,也牵动着孝感城关的地下工作人员。他们白天各忙着自己的事,只有深夜聚会的机会。
深更人静的孝感街上行人稀少。有几个穿便衣的男子,闪进黄记修理店那扇有些破旧的木门。
小伙计把门关紧。
此刻,黄记修理店内室正在开会。
四十来岁的黄啸天是新四军孝感城地下组织小组长,他的公开身份是黄记修理店的老板。他说:“同志们,接上级通知:近日有位鸿箭游击队大队长要来孝感城,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在座的地下人员都十分兴奋。
一阵热议后,黄啸天继续说:“上级命令我们要密切配合这次鸿箭行动!确保完成任务!
“组长,这位鸿箭大队长是啥模样?” 张运问道。
“我也没见过。不过,凭我想象,应该是长得人高马大,浓眉大眼。有那么一点绿林好汉的模样。” 黄啸天摇摇头。
“那就像《水浒》里的黑旋风——李逵啦!” 郑天锁开玩笑道。
“我们这位鸿箭大队长,非李逵所能比,他应该是——红色风暴!”黄啸天激动地。
“对!红色风暴!”
“来!大家把这几天城里的敌情汇报一下!”黄啸天说。
在这天深夜还有一个不能安寝的人,那就是赵坤南。醉得不醒人事的赵坤南在程秘书的搀扶下,很晚才踏进住处。夫人汪桃从室内急步迎出与秘书一起扶着赵坤南往床边走去。
赵坤南喃喃自语:“美女,美女,哈哈哈……到哪里去找美女!”
“程秘书,他嘴里嘀咕些什么呀?” 汪桃问。
赵坤南躺在床上,嚷道:“我要美女!”说完又是一阵苦笑:“哈哈哈!”
“宇岛司令要赵县长在庆祝日军进驻孝感城两周年时,进贡百名美女,万两白银……”程秘书说。
汪桃瞪大眼睛,吃惊地:“什么?万两白银?就是有机器,也造不赢呀!”
“此事慢慢筹办。夫人您先休息,我走了。”程秘书无可奈何又说。
汪桃看着床上不醒人事的丈夫,心里越想越着急。她抓过电话:“喂,三妹子,三妹夫在不在家?”
(汪菊的)声音:“大姐,他刚才还在这里,转眼又和那个赵五林往外不知死到哪里去了。”
汪桃急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话筒里传来汪菊的急切地声音:“大姐,什么事让你这么急?你说呀!”
汪桃看了一下话筒,无可奈何地把它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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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曦映照着这个位于三县交界、充满朝气和活力的小村庄——塘口。村道上、树林里传来游击队出操时整齐、响亮的口号声。按昨夜饶、罗二人商量好的——由大刀张带全队战士到村头土岗操练。饶平泰等几个人来到小河堤岸。薄雾迷漫在水际与堤岸间,让大家一下子想到一次古代英雄的别离。特别是饶平泰,他念过古书,想得自然比别人要多。他想:此次秘密出击,虽然没有义士高渐离那“风箫箫兮易水寒“的悲壮。但是,它毕竟是鸿箭游击队的首次行动,同志们的第一次别离。饶平泰已经把整个身心献给了鸿箭!当然,在这种场合自然会引起他的难过。柳青似乎看出他的心理。
“饶大队长,你就放心地去吧!塘口有罗指导员在,还有乡亲们的帮助,不会有什么事的。” 柳青的话非常有亲和力,还透着悉心关切。
“老罗!那就辛苦你们了!”饶平泰点点头。
“柳青说得对。你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还要保护好我们的汪梅同志。祝你们胜利完成任务,一定要安全归来!” 罗忠上前紧紧握住饶平泰的手说。
“指导员再见,青姐再见!我不会有事的!”汪梅兴高采烈招手。
饶平泰和汪梅踏上小船,罗忠和柳青在晨风中默默地向他们挥手。柳青那对黑眼眶里不由自主地闪动着泪花。
老戴驾着这只带蓬的小船静悄悄地离河堤远去……
不一会,小船驶出河道岔口。
老戴边划桨边说道:“从左边直通云梦县;从右拐弯,通府河。此去孝感水路六十多里,中途要休息。”
“戴师傅,我们什么时候到孝感城?”坐在小船舱里的汪梅问道。
“大概下午四五点钟的样子。”老戴告诉她。
站在船头观望的饶平泰说:“老戴,你只管划,累了,我来换你。”
“饶大队长,怎么好意思让你划船。我这里还有一个备用的小后生!” 老戴的话刚说完,从搁置在船舱中的麻袋里突然钻出一个小男孩来。
“黑伢,是你!” 汪梅一惊。
黑伢虎头虎脑地:“报告饶大队长,汪梅姐,黑伢送你们上前线来了!”
船舱里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
黑伢又揭开小舱盖,小舱里有好些鱼。他笑着说:“这是昨夜我和戴伯伯一起到朱湖捕的。这鱼呀!戴伯伯说,有用场呢!”
“黑伢,你很能干,就像我小时候。不过,捕鱼,我比不上你。”饶平泰爱怜地说。
“汪梅姐,你讲故事给我听,好不好?”黑伢缠上了汪梅。
汪梅亲热地:“来,坐近点!我给你讲一个神话故事。从前,天上的宫殿里住着一位善良的七仙女……”她讲起了家乡那动人的传说——七仙女和董永的故事。讲完故事,汪梅和黑伢又靠着船舱贪婪地欣赏着府河水那迷人的风光——
春天的府河,绿悠悠的,远远望去,像条绿带。岸边开满的无数小黄花浸润在涨起的府河水中,随波荡漾,煞是漂亮。岸上桃红柳绿、麦苗青青,一派好风光。谁不为自己的家乡有这样一条美丽的河和那动人的传说而感到骄傲,感到自豪呢?!
饶平泰深情地看着脚下美丽的府河水,又瞧瞧充满童真少年气息的汪梅和黑伢她们,念过私塾上过体育专科学校的他,此刻心中本能地腾起无限感慨:“要不是这场可恶的侵略战争,她们小小年纪,一定会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
黑伢忽然说声“我要换戴伯伯划船了!”便起身到船尾去换戴伯伯划桨。
小船逆水而上,船头溅起朵朵浪花。
“黑伢这孩子很懂事,会划船,会捉鱼,还会唱渔歌……”老戴爱怜地说。
黑伢在舱外应声道:“就是还不会打枪!”
“黑伢,不用急,这个包在我身上了!”饶平泰接过话头。
“饶大队长,我黑伢的家人都被鬼子的飞机给炸死了,我只好跟着叔叔过日子,你饶大队长就多多关照我呀!拜托了!” 黑伢又说。
饶平泰这铁打的汉子,此时也不禁眼圈渐红:“这孩子,也是够可怜的!”
“我们村里被鬼子的飞机炸死的村民有很多,黑伢他妈临死时,还抱着一个奶伢呢!太惨了!黑伢这孩子在他爹娘和妹妹的新坟前,整整跪了三天三夜,眼泪都流尽了,发誓要去找日本鬼子报仇!这孩子实在可怜,是不是请大队长收留下来?”老戴压低嗓子说。
“老戴,这孩子的年纪还小了点。这样吧,过两年,也许我们在塘口、东山、柏泉、野猪湖一带建立起巩固的游击根据地,像黑伢这样的小后生,我们还缺着呢!”饶平泰告诉他说
“饶大队长是有心眼的人,那时,我老戴是不是也可以领个什么乡长的官当当?”老戴问。
“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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