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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志-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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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嫣自然是委屈得很,你在人家那里乐不思蜀,怎么还怪起我来了。让许仙帮她揉了几下,才又欢喜起来。
    又抱了抱羞涩的青鸾,感觉她还是那么的瘦。许仙却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她,若他猜得没错的话,应该能找到青鸾的父亲,令他们父女相见。
    不过当然,还要先验证一下,免得出错,害鸾儿空欢喜一场。
    一番欢聚之后,青鸾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许仙说有一位张公子来找过许仙一次。
    许仙奇怪的问道:“只有一次吗?”这似乎不像是那公子哥的风格啊!
    青鸾点点头,道:“恩,只有一次。”
    许仙望着手中的追星将,心中渭叹道:也是该物归原主的时候了。无论再怎么喜欢,也不能强占别人的东西,这是他的原则。
    想想自己对张玉堂屡次爽约,而且还拿着他这祖传宝物这么长时日,也该尽快去登门拜访,还剑并致歉才是。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许仙带着些礼物与追星剑到了张府,轻抚一下腰间的颤鸣的追星剑,低声道:“我也不舍得你啊!”这把剑如今已经有了灵性,今非昔比。许仙也只能尽力去同那张员外说和,看能否将这把剑买下来。
    然后拍开了府门,门房通报后,那位许仙见过的老管家来亲自为许仙引路,许仙却见人人脸上都由忧色,却又不好贸然想问。
    便按下心事,直到见了张员外,先是将手中的追星剑还于他,却见他拿着这家传的宝物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随手放在一边。许仙这才问起道:“不知府中进来出了什么事?”
    张员外道:“家门不幸,犬子玉堂身患重病,不能出来迎客了。”眼上带着黑眼圈,显然这些日子也是耗尽了心力。
    许仙一愣,急问道:“不是张兄得的是什么病?”
    张员外叹道:“杭州城的医生请了一遍,没一个能打包票说个准的!”
    许仙便道:“小侄刚好通些医术,不知可否让我去试一试呢?”
    张员外点点头道:“也好!”却并没有多少在意的样子,许仙学医的事儿,他也略有耳闻,只是这么多有名的老大夫都治不好,一个学徒又怎么指望的上。
    这些日子见儿子日渐衰颓,一次次治疗都是无功而返,如今也只是姑且一试而已。便引着许仙到了后丨庭,张玉堂的房间。
    许仙一见之下,立时一惊,这还不到十天不见,张玉堂就瘦的脱了像了,双唇苍白,眼窝深陷,哪还有当初的倜傥模样。却还认得许仙,颤声道:“许兄,你来了啊!”
    许仙连忙上前为他把脉,却觉得他的脉象虽然微弱,但并没有什么疾病,倒是一灵目一看,才见他身上缠绕着一层阴气,不由皱了眉头,却不多言。
    而是拉过张员外到廊下道:“我看张兄并非是得了疾病。”
    张员外见许仙的神色,也燃起了希望,不禁抓住许仙的手问道:“贤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有办法吗?”这张玉堂乃是家中独子,全凭他延续香火。张员外又是老来得子,更是爱若珍宝。哪怕仅有一线希望,也决不想放弃。
    许仙犹豫了一下,张员外立刻道:“贤侄莫非是在担心诊金,只要能够令玉堂没事,那把追星剑就送与贤侄了。”
    许仙正色道:“张员外说的哪里话,我许仙岂是趁人之危之人。我看张兄的”病“有些怪异,所以才有些犹豫。如此不妨直言,张兄怕是遇到鬼怪缠身了吧!”
    张员外一惊道:“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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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桃夭
    虽然许仙能够在海上和一条龙打得热火朝天,但对凡人来说,神鬼之类还是很遥远的,张员外也不曾往这方面想过。
    许仙又问道:“最近张兄的形迹是否有些异于寻常?”
    张员外来回踱了几步,忽然拍手道:“平日里堂儿都是早出晚归,这些日子却是晚出早归,有时干脆就呆在家中,说要认真读书。对了,有一次我仿佛见到一个青衣女子进入堂儿的房中,进去却又找不着,还以为是我老眼昏花了。难道那就是……”
    许仙叹道:“那就是了,等我去问一问张兄吧,他应该知晓的很清楚才是!”难怪张玉堂只找了自己一次,原来是另结新欢了,可惜是一样的所托非“人”。
    张员外楞道:“堂儿他知道?”
    当二人向着张玉堂一番询问,张玉堂却只是说没遇上什么东西,更没什么青衣女子。只是脸上的神色有些慌张却瞒不过二人。
    张员外如何看不出来他是在撒谎,气的要对他行家法。
    许仙连忙拦住道:“我现在就为张兄治疗,只要小侄在此,可保张兄无恙,只是还请员外您出去暂避一下,我来同他说上几句。”
    张员外惊喜道:“真的可保无恙?”这么多天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肯定的答复。
    许仙点点头,张员外知许仙不是那井信口胡言之辈,也就信服。却反将脸上的喜意敛去,对躺在床丶上的张玉堂喝道:“等下再收拾你!”
    许仙摇摇头,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这张玉堂未免太不省事了。等到张员外走了出去,张玉堂刚想说些什么,许仙却道:“闭上眼睛!”
    许仙见张玉堂听话的闭上眼睛,而后深处手在张玉堂身上轻轻一抚,金色的太阳之力笼罩全身,那一层黑色的阴气便如雪消融。
    以阳克阴,极为简便,也就是许仙才能如此的轻易。
    幸哉时日未久,阴气还没有深入髓中,不然就是驱逐了阴气,怕是也要烙下病根的。
    张玉堂立时感觉自己的全身都轻快了许多,连忙张开双眼对着许仙称谢。
    许仙挥挥手道:“张兄有什么话就请直言吧!”
    张玉堂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许兄,那青衣女子是小青姑娘啊!”
    “啊?”许仙一愣,难道还是那码事儿。转念又想,这根本不可能。根据白素贞所言,这些日子,小青都在海上寻找自己,怎么可能分身旁顾。
    而且小青是蛇妖,就算使得张玉堂染病,也该是中妖毒才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阴气呢!
    张玉堂从床丶上,直起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但显然这小伙没有一点后悔的意思。
    许仙对这要爽不要命的家伙,实感无奈,便道:“我问过白府的白小姐,小青姑娘这些日子都在府中,如何能与你相会呢?”
    张玉堂想也不想的道:“她会武功的,每次都是晚上找我,那位白小姐一定不知道的。”
    许仙叹口气道:“我看张兄是遇见鬼了吧!”这种阴气,明明就不是生人能有的。
    张玉堂登时红了脸,说什么也不肯相信“小丰,是鬼。
    许仙也懒得同这“痴儿”争辩,只是道:“今晚我便将那女鬼擒下,看你信是不信。等你病好之后再带你去白府登门拜访,见见那位真正的小青姑娘!”
    言罢不再理会张玉堂,转身向门口走韦打开房门,却见张员外就在门口,急问道:“堂儿怎么样了。”
    许仙道:“张兄为鬼物所魅,染上了阴气才致疾病,现在我已经驱逐了张兄身上的阴气,已无大碍,不刻数日,便能够完好如初,只是万万不能再亲近鬼物!”
    张员外脸上一喜一忧,正要再说什么。
    许仙瞧出他的心思,直接道:“员外放心,今夜我便擒拿那鬼物,现在您还是去看看张兄吧!”
    张员外这才大喜,急忙到房中一看,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张玉堂果然气色大好,正坐在床丶上发痴。
    不由对许仙的话更是信服。
    但见儿子的痴像,不由又生了许多火气,大声斥责了一番,才拂袖而去。
    到了午时,张员外大摆宴席,答谢许仙对儿子的救命之恩。张亚、堂也出来勉强向许仙行了谢礼,只是对许仙说“小青”是鬼依旧有些耿耿于怀。
    礼罢,张员外命人取出那把追星剑,道:“蒙受大恩,老汉无以为报,便将这把追星剑赠与贤侄!”
    许仙虽然不求果报,但若是对方真心诚意的道谢,再自己又是真的喜欢这把剑,再推辞就是做作了。于是向张员外道谢后,便坦然受之,。
    酒罢宴了,离着夜间还有数个时辰。
    许仙便先请告辞,待到晚间再来张府中降妖捉鬼。他下午却还另有要事呢!
    回了家中,云嫣惊喜的扑上来道:“我还以为你赶不上了呢!”
    原来今日便是云嫣到红袖书院赴约的时候,午饭后却还不见许仙回来,云嫣不由大为着急,怕许仙另有事耽误了。
    许仙将她抱在怀甲,笑道:“与佳人有约,抱柱可死,又怎敢相负!”
    却是“尾生抱柱”的典故,尾生与女子相约于桥下,女子负约,天降大雨,河水暴涨,尾生犹自不肯离去,最后抱着桥墩而死。
    云嫣自然是心中甜蜜,退后几步,伸展双臂,轻盈的旋转一圈,裙摆飞舞,红衣如火,如凤凰展翅,口中问道:“怎么样?”
    许仙也不由为其容光所摄,微微一愣道:“不穿就更好了!”
    云嫣娇嗔了一番,却又多给许仙占了些便宜。直到青鸾都瞧不下去了,红着脸催促道:“快走吧!”
    或许是相处日久,二人在青鸾面前也放开了许多,只是青鸾还是与云嫣同睡一房,固然云嫣能够眼眸流波的对许仙说:“妾身扫席以待。”许仙也绝作不出当着妹妹行房的事。
    肩了一顶小轿,载了云嫣,许仙却不惯坐轿,只是阔步在前。云嫣掀开轿帘瞧着许仙的背影,心中微甜如蜜,不由嫣然一笑。
    却在大路上引起了一些混乱,推着独轮车的老汉翻了车,行着路的年轻人一头撞在路边的小摊上等等
    许仙回头瞪了她一眼,云嫣冲他皱皱鼻子,才缩回轿里。
    走了一会儿,许仙却感到有些奇怪,却又偏偏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就这么走在路上忽然感觉像是少了点什么东西。
    直到行至一酒楼之下,楼上忽然传来人语声“这不是汉文兄吗?怎么还有兴致来街上游玩?”
    许仙仰头一看,却见夏子期红着脸,一脸贱笑的望着自己。此时寻常人家已经吃罢了饭,他这桌酒席却还未结束。实在是近日有一件大喜事,令他不能不乐一一许仙要倒霉了。
    张学政的文书已经送上京城,不日就能摘了许仙秀才的名号,赐他“永不录用”四个大字,怎叫他心中不喜。
    许仙到如今,心性又是另一番变化,也懒得理会这小人,挥手对轿夫道:“继续走!”
    但没走几步,夏子期却下了楼,一身酒气的挡在许仙面前,双手还持着酒壶酒杯,脸上作出戚色道:“我知道兄弟最近不痛快,不如到楼上痛饮几杯,以浇块垒。没有旁人,都是,咱们,书院的同窗!”他这话暗含讽刺,许仙却已经被开革出了书院。
    夏子期脸上虽然作出悲痛之色,但得意之情简直要从每一个毛孔里挤出来。
    许仙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我最近为何要不痛快?”心中却略有所悟。
    这句话立时给夏子期泼了一盆冷水,连酒也醒了些,他本想看许仙露出一两个失败者的表情,颓废一下,悲痛一下,强颜欢笑一下。自己再狠狠的安慰他一番,那这顿酒席才吃出意趣来。
    没想到许仙完全一副“管我什么事”的表情,狠狠的伤害了他那颗需要愉悦的心灵。
    不过他并不灰心,而是迅速的抖擞起精神来,唉声叹气道:“汉文兄你久不来书院,消息未免太闭塞了吧!张学政如今”他有叹了口气才道:“如今已然上书要草去你的功名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观察许仙的表情,准备享受一下幸灾乐祸的快丶感。然而,他再一次失望了。
    许仙心中了然,也知道今日少了点什么一一街上没人和自己打招呼。
    却微笑着,指指楼上道:“所以你们就喝酒庆祝喽!”到了他如今妁地步,什么功名利禄全都看开,更何况是早已料到的结果,自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夏子期一愕,没想到许仙这么直接,口中却怒道:“你将我夏子期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许仙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夏子期,而后肯定的点点头道:“是。”
    周围传来些许笑声,原来二人站在街心说话,又都是杭州城的名人,已然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连叫卖声都小声了许多。这本也是夏子期想要的效果,如今却反而觉得难受。
    夏子期让他噎得一愣,勉强道:“我知道汉文你是心伤之下,言语失常,我是不会计较的。只是你我以后就不能再做同窗,就此敬你一杯,聊表心意吧!”说着话拿着手中的酒壶倒了一杯酒递给许仙。
    许仙毫不客气的推开酒水,笑道:“免了吧!”而后在夏子期惊怒的目光中,夺过酒壶酒杯,自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又将酒具塞给夏子期。
    拍拍夏子期的肩膀,道:“起轿!”大笑离去,口中吟道:
    “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
    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
    草色全经细雨湿,花枝欲动春风寒。
    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
    此乃王维晚年所做,说得就是功名之事,当初他做此时,或许还有几分颓唐消沉之意,许仙饮酒而歌,却只显出一股视功名如粪土的潇洒豪迈之意。
    市井上有通此道的立刻大声叫“好!”就是只字不识,也为其气韵所感,随声附和为许仙叫好。就算连气韵也感不到,能借机打夏公子的脸也是一件美事。
    夏子期拿着酒具站在街心,气的脸色发青,只感觉那叫好声都化作嘲笑冲他而来。弃了手中的酒具,转身回了楼上。
    许仙却只负手不顾,领到小轿,直行而去。
    颠簌的轿中,云嫣品味着诗中的意味,赞叹的同时,又闻这满市的叫好声,更觉得心中得意。微微掀开轿帘,望着前面阔步而行的许仙,心中道:这就是我的夫君啊!
    直到行及红袖书院,许仙伸手将云嫣引下桥来,夫妻二人相视一笑,携手进入红袖书院中。云嫣素手被他握着,心中尚有些羞涩,却见许仙好无所觉一般,也就安下了心思。
    一片极大的院落,有绸衣侍女引着二人向内里走去。许仙四下回顾,却想起自己是来过这里的,那夜仇王府一战,自己将尹红袖救下送至于此。对了,她还欠着自己一件蝉衣呢!
    但想来想去,还是不讨为妙,干脆荷那夜的事当作忘记了好,免生尴尬。
    云嫣拉着许仙的手,冉他讲这府中的景致,许仙则只是微笑领首,以做应答。
    待到行至一间房外,里面传来隐隐的读书声,侍女道:“尹院首正在授课,请二位稍待!”
    许仙点头称好,准备拉着在院中的嫩绿的早地上徘徊一番。尹红袖却看到了二人,高声道:“请二位进来吧!”
    许仙便拉着云嫣进入房中,先是一扫,书桌矮凳,陈列与寻常书院无异。然而在座的却都是女子,如这春日一般姹紫嫣红,好不耀人,虽然都做书生打扮,看起来却另有一番风味。
    此刻也正瞧着许仙议论纷纷,在娇软的莺歌燕语声中,许仙便如一头闯入了一座春光烂漫的春山之中。
    然而仔细一瞧,这春山之中却还藏着一颗“老木”,不是李思明还能有谁?此刻正对着许仙微笑,只是这笑容中既有一些苦涩,又有一些幸灾乐祸之意。
    尹红袖上前见礼道:“许公子,好久不见了。”
    许仙这才第一次将目光放在尹红袖身上,尹红袖没戴面纱,许仙虽然见过她的真容,但也不禁起了一些赞叹,心道:难怪李思明不顾体统的坐在下面听他讲课。
    尹红袖虽然也是身着青衣,做秀才打扮,让许仙想起了远在他方的潘玉。但比之潘玉的才子风流,雌雄难辨。尹红袖未免太有女人味了。
    不说身上的香气,只那一双桃花眼就露尽风流,流转之间,即便是清醒,也总带了几分醉意,更不用说挺拨的*部被紧瘦的青衣裹着,更显其姿态了。
    许仙一边回礼,心中却道:难怪李思明这老小子肯守在这里。这等景致在这等人身上见到,实在是难得。
    许仙胡思乱想,尹红袖却也在打量他们,先是觉得许仙的风姿气韵比之第一次见他,真如鱼龙之变。又看云嫣一边向自己行礼,一面小鸟依人的跟着许仙。
    尹红袖看着她最得意的弟子变作如此模样,不由令她心丰痛惜,却不知云嫣一直在哄着她玩,对她那一通女权思想半点没往心里去过。
    尹红袖只是略略的同他们说了两句,便让他们到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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