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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般女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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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月宫外,太子蒋涵走至门前,见王德站在外面:“王总管,我有事求见父皇,请王总管代为通传。”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王德见到太子,行礼后解释道,“这会儿静亭侯与福乐郡主正在觐见陛下。”

    “表妹也来了么?”太子倒是挺喜欢班o的,因为班o小时候长得太过可爱,以致于他看宫里那些妹妹都挑剔了起来,这个公主眼睛不如班o表妹好看,那个公主皮肤没有表妹柔嫩,好在他性格仁和,从未表现出来,对待这些妃嫔所出的公主也一视同仁,才没给班o在宫里拉一波仇恨。

    “是的。”王德不敢乱接话,宫里的人最擅长捕风捉影,本是没影的事情,太子随口问了一句,万一过几日就变成太子对福乐郡主有意思,那可就糟糕了。

    太子妃乃右相嫡长女,端庄贤淑,颇有未来国母风范。福乐郡主身份高贵,乃大长公主亲孙女,自然不会给太子做侧妃,这中间要传出过什么,太子与福乐郡主倒是没什么事,他们这些在场的下人只怕保不住命了。

    正这么想着,班家父女便走了出来,一看福乐郡主笑容满面的样子,王德就知道,定是皇上又赏赐这位郡主了。

    “太子殿下,”班o见到太子,对他行了一个万福礼。

    “表叔与表妹不必多礼,”太子虚扶了一把,“上次秋猎也没多少时间与表叔表妹好好说会话,表妹若是有时间 ,便到东宫多坐一坐。”

    班o笑着称是,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她是疯了才去东宫晃悠,东宫的那几个女人防她跟防贼似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太子急着去见皇帝,所以说了没几句话,两边便互相告别,然后班o就见到了一个不那么待见的人。

    二皇子蒋洛。

61。第 61 章

    班婳听说石晋挨了五十大板,整整一两个月没能进宫当值,不过看他现在能跑能骑马,应该是没事了?她觉得自己有个优点,那就是面对美男子的时候,总是要宽容一点。

    “没事就好,”班婳干咳一声,“那……告辞。”

    美人儿虽养眼,但是为人太严肃,她总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气氛会变得很尴尬的。

    “郡主,请等一下。”石晋走到班婳面前,对她长揖到底:“之前在宫中,冒犯了郡主,请郡主见谅。”

    “冒犯?”班婳不解地看着石晋,“你合适冒犯了我?”

    “在下不小心把郡主从马上绊倒,害得郡主受了伤,这些日子以来,在下心中一直很愧疚,只是无缘得见郡主,所以不能亲自向您致歉,”石晋再次行了一个大礼,“请郡主原谅在下。”

    班婳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祖母遇刺的那日,她确实被人从马背上绊了下来,只是那时候她根本没有注意到绊倒她的人是谁,“石大人何出此言,你乃后宫禁卫军统领,负责陛下安全,我在宫中纵马本就不对,你绊我下马也只职责所在,何错之有?”

    “郡主……”石晋还要解释,但是一个人出现打断了他的话。

    “婳婳,”一辆马车停在公主府门前,一只如玉的手掀起帘子,露出容瑕俊美无瑕的脸,“你怎么在此处?”

    石晋惊愕地看着容瑕,他叫福乐郡主什么?

    “我过来看看祖母的府邸,”班婳不解地看着容瑕,“你怎么也在这?”

    “刚从姚大人府上出来,没想到碰巧便遇到你了。”护卫在马车前放好凳子,容瑕踩着马凳下车,走到班婳面前,“天色有些暗,怕是要下雨,我送你回去。”

    见班婳点头以后,容瑕才仿佛刚看到石晋,眉梢一挑,露出几分诧异:“石大人竟然也在?”

    “是啊,不巧区区在下也在,”石晋淡淡地看着容瑕与班婳之间略有些亲密的举止,“听闻容伯爷定亲了?还没有来得及向伯爷道一声恭喜。”

    “石大人不必客气,你这段时间在家中养伤,不知道这些事也正常,”容瑕微笑道,“容某也不是在乎这些虚礼的人,石大人若是这般客气,在下反倒不自在了。”

    “呵,”石晋笑声有些冷,“容伯爷翩翩君子,自然是不守俗礼的人。”

    “石大人这话倒是不太对,礼乃人之本,该守的还是要守,该洒脱的便要洒脱,”容瑕笑着看了眼身边的班婳,见她似乎对他们之间的聊天不感兴趣,便道:“抱歉,石大人,我该送我的未婚妻回家了。”

    石晋闻言面色大变:“你说什么?”

    容瑕诧异地看着石晋:“石大人这是怎么了?”

    石晋勉强一笑:“不知容伯爷所说的未婚妻是……”

    “自然是在下身边的福乐郡主,”容瑕歉然道,“没有提前说清楚,让石大人见笑了。”

    石晋沉默片刻,忽然道:“容伯爷总是让人感到意外。”

    容瑕微笑着看着石晋,不发一言。

    “好冷,”班婳伸手捂了捂脸,对容瑕道,“你们两个慢慢聊,我去马车里躲一躲风。”

    “好,”容瑕隔着袖子扶住班婳的手腕,等她上了马车以后便松开手,转身对石晋道:“石大人,告辞。”

    目光扫过马车,石晋抬头对容瑕道:“告辞。”

    马车缓缓离开,石晋牵着马儿的缰绳,怔怔地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直到雨水打在他的脸上,他才翻身爬上马背,朝右相府方向疾驰而去。

    容瑕的马车很宽敞,至少两个人坐在里面不会太尴尬。或者说,容瑕为了避免两人距离太近,会让班婳有紧迫感,所以他特意坐在一个小角落里,场面有些像是鸠占鹊巢的山大王与楚楚可怜的小山鹊。

    马车里有很多小格子,里面放着各种书籍,不过没一本是班婳喜欢看的。容瑕看出班婳有些无聊,从下面坐垫下取出了一本书,对班婳道,“车里看书对眼睛不好,我讲给你听。”

    班婳好奇地问:“是什么故事?”

    容瑕翻了翻,不太肯定道:“写的应该是一位道长降妖除魔途中遇到的风土人情,以及妖魔鬼怪。”

    “这个好。”班婳点头,“我就听这个。”

    “据传,海之南边有一岛屿,取名为无望岛,岛中有一仙庙……”

    雨水打在车顶,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容瑕的声音很好听,因为故事情节不同,语气也不一样,逗得班婳惊呼连连,直到马车停在班家大门前,她还显得意犹未尽。

    “你这故事真有意思,比我家那些说书先生讲的才子佳人有意思多了,”班婳好奇的问,“你在哪儿找到这么有意思的话本?”

    “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容瑕合上书,无视班婳期待的目光,把书放回垫子下的抽屉里。

    “为什么?”班婳撇嘴,昨天求亲的时候,话说得那么好听,结果今天连个话本都不愿意送给她了,难怪别人都说,相信男人一张嘴,不如相信白日见鬼。

    “因为我想婳婳日日都能想着我,就算你不愿意想我,有了这些有意思的话本,你也会期待下次与我见面的,”容瑕轻笑一声,“所以婳婳你要原谅我的贪婪与小心思。”

    班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太妙啊,好像有些发烫。

    “那你下次记得继续给我讲,”班婳伸手去掀帘子,“我回家去了。”

    “等等,”容瑕拽住她的手腕,从角落里拿出一把伞,松开她的手,先她一步走下马车,撑开伞看着马车门口的班婳,对她伸出手:“来,下来吧。”

    雨水密密麻麻,班婳看着容瑕微笑的脸,微愣片刻后,把手递给容瑕,被他扶下了马车。

    容瑕把班婳送到大门口,笑着道:“进去吧。”

    “有劳,”班婳想了想,“要不你进来喝杯茶吧?”

    “不了,”容瑕笑着在班婳耳边小声道,“伯父现在肯定不愿意见到我这个未来要娶走他宝贝女儿的臭小子。”

    班婳干咳一声,眨了眨眼,你明白就好。

    见班婳这个表情,容瑕忍不住笑出了声:“听闻西城有家很有意思的面馆,婳婳如果不介意面馆地方小,待天气好了,我带你一起去尝尝,据说他们的青菜汤面做得也很好。”

    当然,这家最出名的是牛肉汤面,容瑕自然不会在守孝的班婳面前提起这个。

    “好呀,”班婳看了看天色,“不过看这天气,雨恐怕还要下好几天。”

    “没关系,只要婳婳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就好。”

    班婳再度摸脸,不就是去吃个汤面么,怎么说得好像是去干什么似的,“我是不讲信用的人么?”

    容瑕笑着摇头:“嗯,不是。”

    “你快回去吧,雨越下越大了,”班婳干咳一声,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容瑕身上,“好好披着,别着凉了。”

    摸着身上短上一截的披风,容瑕哑然失笑,不过在班婳严肃认真的目光下,他还是低头乖乖地把披风带子系好了:“多谢婳婳。”

    “不客气。”班婳瞄了眼容瑕完美的下巴,毕竟你美,我舍不得你生病啊。

    于是这一天,成安伯府的下人就看到他们家伯爷披着女人的披风,从大门走到二门,再由二门穿过回廊进了三门,回到了他的院子里。

    管家忧心忡忡的找到杜九,欲言又止地看着杜九,似乎想问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

    杜九猜到他想问什么,直接开口道:“放心吧,伯爷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那披风是福乐郡主担心伯爷受寒,特意给他披上的。”

    “啊……这、这样啊,”管家结结巴巴的点头,这事不太对啊,不是该男人脱下自己披风给女人披上吗?

    唉,只怪老爷与夫人走得早,没有教伯爷怎么疼自个儿的女人,福乐郡主受委屈了。

    右相府。

    “哥,你回来了。”石飞仙见石晋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忙让下人伺候着石晋沐浴更衣,待一切都做完以后,石飞仙才坐到石晋面前。短短几日,她脸色憔悴了不少,看起来没有一点精气神。

    “哥,你打听到……容伯爷究竟跟哪家姑娘定亲没有?”石飞仙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她究竟有哪点不好,容瑕竟然不愿意娶她?

    “飞仙,这件事你不要再想了,不管容瑕与谁订了亲,他日后与你也没有关系,”石晋沉着脸道,“你还是未出嫁的姑娘!”

    “你是不是知道是谁了?”石飞仙急切地抓住石晋的袖子,“是谁?是蒋康宁?赵雪?还是蒋琬?”

    “公主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石晋彻底沉下了脸,“飞仙,不过是个男人,你怎能失态至此,你这般还像是我石家的女儿么?”

    “我……我……”石飞仙呐呐道,“对不起大哥,可是我只要想到容伯爷宁可娶一个不如我的女人为妻,也不愿意娶我,我心里便像是刀割一般难受,我控制不住我的情绪。哥,你告诉我好不好?至少,至少让我死心。”

    “是让你死心,还是让你去报复别人?”石晋看着石飞仙,自己的妹妹,自己了解,飞仙绝对不是一个宽容的人。

    “我还能怎么做,难道报复这个无辜女子,容伯爷便会娶我么?”石飞仙低下头,声音悲伤道,“哥,你告诉我好不好?”

62。第 62 章

    “我不知道。”

    屋内安静了片刻,石晋表情一如往常的平静,“我跟人打听过,但是没人知道容瑕跟谁订的亲,或许……”石晋扭过头,避开石飞仙的目光,“或许不是京城人士也未可知。”

    大业的望族虽大多聚集在京城,但并不代表只有京城才有望族。

    “真的吗?”石飞仙看着石晋,石晋低头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石飞仙,一杯留给了自己。

    “抱歉,我没有帮到你。”

    “不,是我太急了。”石飞仙端起茶喝了一口,茶有些凉,浇灭了她心底的冲动,“哥,谢谢你。”

    石晋摇了摇头,“你我兄妹之间无须如此客气。”

    石飞仙勉强笑了笑,把茶杯紧紧地捏在掌心。

    石晋回到自己的院子,挥退屋子的下人,拿起书架上的佛经,反反复复诵读,小半时辰过后,他把手里的佛经往桌上一扔,闭上了眼。

    “公子,相爷找您。”小厮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石晋在脸上揉了揉,起身道:“我马上过去。”

    石崇海见石晋进来,待他行礼后,对他道:“坐下说话。”

    石晋见父亲神情严肃,便道:“父亲,发生了什么事?”

    “大长公主遇刺案已经查清,幕后主使乃是惠王,惠王一直对陛下心怀怨恨,便派遣密探潜入宫中,一直隐忍不发,就为了静待时机,夺得皇位。”石崇海把大理寺查到的消息递给石晋,“你看看。”

    “父亲,既然他已经隐忍了这么久,为什么会突然决定行刺陛下?”石晋大致看了几眼资料,有些不解,“这并不是最好的时机,惠王既然已经忍了这么久,为何不愿意再多等一些时日?”

    “因为他等不了了,”石崇海冷笑,“惠王患上重病,已经是强弩之末,即将走入死亡的人,总是疯狂的。称帝是他一辈子的执念,如果不放手一搏,他到死都不会甘心。”

    “可是……若是行刺失败,陛下又怎么会放过惠王一家?”石晋想起因为这件事死去的大长公主,心里隐隐有些可惜,惠王的这个妄想,害了他的家人,也害了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何其无辜,被牵连进这件事中?

    “大丈夫要办大事,自然不能瞻前顾后,妇人之仁,”石崇海冷哼道,“惠王有这个魄力,却没有这个运气与实力,落得现在这个地步,也是他咎由自取。”

    “可是惠王府似乎并无动静,”石晋皱眉,“陛下究竟作何打算?”

    “再过几日你便明白了,”石崇海淡淡道,“从今以后,你不可再跟惠王府的人有牵扯。”

    “是。”石晋犹豫了片刻,对石崇海道,“父亲,谢家那边……”

    “不必在意他们,”石崇海不屑地冷笑道,“这家人把一手好牌打到这个地步,可见也不是什么强劲的对手。”

    谢家二郎若是与福乐郡主成亲,自然不容小觑,可他偏偏与风尘女子私奔,得罪了班家,这无疑是自寻死路。

    班家虽然看似没有实权,但是这家人地位却很超然,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即便内心对这家人不以为然,面上也不可表露半分,不然那就是在打皇家的脸面。

    到时那个沈钰得中探花,在京城风光无限,被一群人捧得飘飘然,又被心思不纯的人怂恿着去班家退婚,最后下场如何?

    被班婳当街鞭笞,大失颜面,最后功名利禄通通化为云烟。

    在皇权面前,风光与否也只是皇帝点头或是摇头而已。

    几日后,惠王府突发火灾,惠王及惠王妃葬身于火海,唯有一对儿女侥幸保住性命,却都受了伤。世子蒋玉臣被掉下来的横梁压断了腿,康宁郡主被火烧伤了大片手臂,看起来格外可怖。

    帝后怜惜这对儿女丧父丧母,便特意下旨把康宁郡主养在宫中,惠王世子承袭了惠王的爵位,只是由亲王降为郡王。,天下无数人夸奖帝后仁德,竟如此怜惜后辈,甚至有人特意著书立传,仿佛这是一场值得大书特书的好事,至于葬身火海的惠王夫妇,除了惠王府的旧部,谁又真正在意呢?

    不管惠王的死因有多可疑,但是他的丧葬仪式该有的规制没有降低半分,但是也没有多出半分,一切都按照规矩来,看起来不免就寒酸了些。就连京城各家摆出的路祭都带着几分敷衍的味道,仿佛是在告诉所有人,惠王的地位就这样了。

    蒋玉臣与蒋康宁头戴孝帕,身穿孝衣,护送着惠王夫妇的灵柩下葬,他们看到各府路祭如此敷衍,从原本的愤怒变为麻木,任由这些人带着虚伪的悲伤,说着让他们节哀的话。

    三个月前,大长公主遇刺身亡时,这些人悲伤得犹如死了亲娘亲祖母,现如今他们的父王与母亲病逝,这些连演戏都懒得做全套。

    世人如此薄情,他们兄妹二人,日后便是水上的浮萍,无依无靠,如履薄冰。

    “请节哀。”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康宁抬头一看,说话的竟是静亭公府世子,其他府邸至多不过派个管事出来,静亭公府的世子亲自来吊唁,竟是比其他家的人显得隆重。

    康宁恍恍惚惚的回了一个礼,继续麻木的向前走,这些日子流的眼泪太多,到了这会儿,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若是静亭公府知道大长公主遇刺与他们家有关,只怕连路祭都不会摆吧。康宁抬头看着满天飞舞的纸钱,苦笑出声。真没有想到,唯一认真摆出路祭的人家,竟是被他们家害过的人,这何其的可笑。

    父王总是让他们处处小心,时时留意,为什么到了最后,竟是他把惠王府上下推入无尽的深渊?

    她曾做过若自己是公主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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