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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觞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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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泽锦这话里透着浓郁的讽刺味,而慕染却不以为然,“皇上的意思可是认为那二人是我杀的?”
宫泽锦冷笑一声,剑眉横入云鬓,朗目宛若星辰,“离爱卿装的可真像,就连朕都要被你这义正言辞的模样给骗到了。”他笑得邪气盎然,“三年前的事你忘记了吗?还是说要朕来提醒你?”他的声音如鬼魅一般扬起,带着一丝令人窒息的森寒,“张允书、宋衡,还有赵彦,三年前朝堂之上,弹劾冷弦‘屯结重兵、聚集党羽、欺君罔上’的人,不正是他们三个吗?”
慕染的眸光一层层黯淡下来,“皇上是想说那三人之死都与微臣有关吗?”
宫泽锦半眯着眼,渐渐敛起了笑容,“难道不是吗?除了你,还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以为天下人都同你一般大胆吗?”
慕染抬起眼,目中闪过一道戾气,带起一片肃杀之意,“皇上过奖了,其实您若是想要微臣的性命,不需要用这样的理由。”颈部的伤口仍在流血,一条殷红的暖流沿着皮肤滑落,而慕染却似丝毫不觉疼痛,依旧说着冒犯天子的话语,“您是一国之君,慕染不过一介臣子,皇上想要杀我,只消一句话便可立刻要了我的脑袋!”
当今世上何人敢这般同皇上讲话?而他离慕染生得柔弱,却是气焰嚣张,为他人不敢为之事。
宫泽锦打趣地瞧着慕染,嘴角竟然泛起一丝笑意,“说的不错,朕一句话便可让你人头落地。”
“那皇上这就可以赐臣一死,不需要重提三年前的旧账。”说话间,他亦嫣然而笑,“若是皇上仍旧认为那三人甚至包括新晋榜眼江彻都是微臣杀的,就请拿出证据。”
“离爱卿所言甚是啊!”宫泽锦笑起来,轻柔地抚摸着慕染的脸庞,“既然离爱卿这么说,那么朕也就放心了,这回朕调出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对你进行三司会审,相信到时定能还你清白。”说着,他扶着慕染的脑袋凑近自己,在其唇瓣轻啄一口,又道:“清者自清嘛,对吧?”
慕染才不信宫泽锦真会相信他,这皇帝可怕得很,哪是那么好对付的?若是仅靠他这几句话,对方就信了,他反倒要怀疑,这个人还是不是他所认识的宫泽锦。伸手触摸了一下颈间伤口,慕染看着指尖那点点妖红,含笑而道:“皇上不必与臣拐弯抹角,您当然可以这样去做,但倘若到时候证明凶手不是我……”
他话还未说完,只听宫泽锦一声厉喝,“住口!”宫泽锦突然捏住慕染的下颌,凌厉地开口,“你没有资格同朕谈条件。”松开手的那一际,他忽然又笑开了,依然是不怀好意的坏笑,只是隐隐中似乎还透了些什么。转过身,他孤自朝里间的宫门行去,慕染见其似乎是不再追究此事,便也跟了上去。
怎料才走了两步,前方那人忽然转身,手里的剑横空而出,直逼慕染的左肩。慕染大惊,下意识地想要躲开,那一刻脑子里闪过许多个念头,最终他双手握拳,暗自拢入袖中,只闻“呲”的一声,那剑端忽然刺入他琵琶骨以下的那一点,带着柔弱男子飞身掠过。那一剑用力异常,这般破空而来,便是将慕染生生地钉在了身后的柱子之上,动弹不得。
握拳的动作瞬间出卖了慕染的心,尽管这个人面上装作丝毫的不在乎,可那一剑疾风驶过刺穿身体的疼痛却是可想而知的。左手顿时无力,他的右手紧紧握拳拢入袖中,脸上没有一丝的喜怒,只是平静淡漠地望着那个微笑着的男子。
刹那间,宫泽锦脸上是闪过一丝惊讶的,然而只是一会儿,他又恢复了平静,从某些方面看来,其实他和离慕染是同类人,他们都太善于伪装。
宫泽锦徐步走来,伸手抚上慕染的脸庞,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朕本以为这一剑你能躲过的。”慕染摇了摇头,“皇上太过抬举臣了。”
“哦?是吗?”宫泽锦微眯了双眼,狭长的凤目间透出一丝灵气,“不过你也真厉害,就算是这样也不皱一丝眉头吗?”见对方不答,他的另一手握住剑柄,又将那把剑向里推了推,深入了木柱之内。
慕染努力撑起一个笑容,很淡也很虚弱,“这一剑就算是插在心脏,微臣也不皱一下眉头。”
“真了不起啊!”宫泽锦轻轻地抚掌,笑得分外邪佞,忽而笑容褪去,他对上眼前这个拥有绝世妖颜的男子,问道:“江彻应该没有得罪过你吧!为何你连他都要杀?在你眼中人命究竟是什么?”
慕染的眼睑慢慢地垂下,“皇上还认定人是微臣杀的吗?”他突然冷冽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宫泽锦至此真正气极,收起满脸的笑,再也不想伪装些什么,心里惟有一个念头,只想拔剑刺向慕染的心脏,这个人也许真如众大臣所说的一般,万万留不得。可他难得动了杀心,偏偏在此时小太监归禾跑了进来,“启禀皇上,安亲王在外求见!”
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宫泽锦瞥了一眼慕染,见其已是容颜惨白,额间布了一层细密的汗,仿佛真是痛到了极点,偏偏他不颦不笑,一张脸淡得如烟,宫泽锦心想:这人当真能忍,于是对归禾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卷贰完)
'2009…9…25 20:38:12 染°'
卷叁 三寸银枪
作者有话要说:'2009…9…26 14:32:24'将原本卷四的一部分与卷叁合并了,稍稍修改了点,埋下了一些伏笔,如此。
安亲王宫泽榆温柔且好脾气是宫中人尽皆知的,而他又长了一张清秀俊逸的脸,漂亮得胜于女子,若是仅看这几点,定觉得这是个完美的人,可偏偏,此人从小不得宠,因而养成了其懦弱自卑的个性。
对宫泽榆来说,最重要的便是明哲保身,所以他从来不会参与宫中的任何大事件,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人若犯他,照他那性子,也断然是会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任何事情都往心里藏,忍气吞声、不同人计较,这便是他为人处世的方式。
而当今皇上宫泽锦却偏偏喜欢他这一点,想当年宫泽锦在一群优秀的皇子中脱颖而出,为先帝所看好,先帝退位之后其顺利登基,不足一年江山稳固、盛世太平,然先帝却于那时驾崩。而后他便将当初与他争夺皇位的那些个皇子们不是派去了边疆做藩王,便是杀了以除后患,惟独留下了一个懦弱怕事的小王爷宫泽榆。
接着归禾的一句“王爷,请!”,宫泽榆迈入前殿俯身请安道:“臣弟见过皇兄。”
宫泽锦坐在红木太师椅上,轻轻一抬手,“平身吧!”
宫泽榆这才直起身抬起眼,忽而余光扫见一边木柱之前似乎站了个人,于是侧目瞧去,只见那人一身白衣,左肩处已被大片血迹染红,一把长剑穿过他琵琶骨以下的部位,却是将这么个活人硬生生地钉在了柱子上。
泽榆一见容颜失色,一张脸“唰”的化作惨白,嗫嚅了一声“小染”便不知所措。柱前的慕染抬眼瞧见泽榆一脸的担忧,于是扯开一抹笑容,双唇翕动,却虚弱得没能发出声音,而泽榆却能根据慕染的口型看出,他在说的是,“我没事。”
泽榆连忙侧过头去,尽量不去看慕染那荏弱的模样。安亲王向来为人低调,他本不该插手此事,可偏偏,如今被钉在柱上的那一人,是他的深交离慕染。
对上宫泽锦的眸子,泽榆用他柔和似水的嗓音轻柔却又带着一丝惶恐地问道:“皇兄这是在作何?”
宫泽锦半眯着眼,细长的眼缝中露出黑亮的瞳仁,射杀出一道骇人的杀气。他微笑凝望着泽榆,不答反问:“你认为朕在作甚?”
宫泽榆被宫泽锦的这一句问得哑口无言,心知皇上定是又恼了慕染,当下便又跪下身来,“皇兄息怒,不管离大人做了什么错事儿,可万事都该讲究个情面,莫冲动行事啊!”
“讲究情面?”宫泽锦阴冷一笑,忽而怒颜相向,一掌打在茶几之上,“朕就是太给他留情面了,才养成了他如今的这般性情,这一回非给他点教训不可!”
泽榆依然趴在地上,听宫泽锦这般说,狠狠地咬住了下唇。半晌,他突然又道:“离大人身子柔弱,怕是禁不住这般折腾。”
宫泽锦丝毫不予理会,单手撑着脑袋,残忍地开口,“死了最好。”他这话说得随意,可泽榆却急了,赶忙回说:“皇兄请三思,离大人为人正直、秉性纯良,乃忠良之后,万万杀不得!”这话一经出口,泽榆立刻便后悔了。
却见那厢宫泽锦的眼中溢出满满的嘲讽,“为人正直?秉性纯良?忠良之后?”他笑问:“皇弟说的这人当真是离爱卿吗?”
这一刻,慕染凝望着眼前这个一心为他求情的宫泽榆,眉眼弯了弯。
其实慕染心里很明白,皇上如今还在气头上,任何人替他求情皆是自找苦吃,更何况宫泽榆口中这番与他并不相符的言辞呢?他很清楚,这些褒义词并不属于他,一直以来,离慕染不过是妖言惑众、鬼话连篇之人,他邪佞祸国,绝非忠良之后。
可偏生他说不出话来,也阻止不了对方的举动。
泽榆自知说错了话,本想为慕染说上两句好话,却不料竟将事情越弄越遭。所谓“物极必反”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皇兄……”他轻唤一声,却又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
然宫泽锦又岂会不知泽榆的一番好心,他这皇弟便是为人太过善良。于是他嘴角轻扬,勾起一丝邪恶的笑,端起几上茶盅,静静地浅呷一口,柔声道:“皇弟莫紧张。”
泽榆抿了抿唇角,低头不语。宫泽锦瞧着他那拘谨的模样觉得有趣儿,突然笑出声来。这下反是泽榆瞪着一双大眼好奇地瞧着他,一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待笑过之后,宫泽锦这才出声,唇边依然挂着些许笑意,“皇弟今日前来可是为了江彻之死?”
泽榆闻之连忙颔首而道:“正是。”而后又将头垂得更低,“今日臣弟前来是有一样东西要给皇兄一看。”
“哦?”宫泽锦挑了挑柳眉,“是什么东西?”
泽榆这才从怀中掏出一物,他掀开包裹在外的白绢,里面是一根长约三寸的银针,宫泽锦不解地接过,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问道:“此乃何物?”
“杀害江彻的凶器。”泽榆淡淡开口,随之偷偷抬眼看向不远处的慕染,继续说道:“这东西本该作为证物上交督察院,却不料被我府上的小厮偷偷藏了去,方才我问过才知此乃江湖有名的兵器——三寸银枪。”
宫泽锦打趣地看着宫泽榆,“你给朕看这个东西,可是想说江彻是被江湖仇杀的?”泽榆微微颔首,恭敬而道:“皇兄圣明,臣弟以为不无这种可能。”
宫泽锦轻轻地笑着,极为随意地甩出一句,“天晓得这‘三寸银枪’是不是他离慕染的东西。”说罢瞥了一眼柱子前那个苍白的少年,眼角含笑。
泽榆闻言,猛然抬首望向宫泽锦,摇了摇头,他说:“离大人到底是读书人,身上怎会有这些个东西呢?”
宫泽锦双眼微眯,笑得很是邪气,口吻间却藏了另一分意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言下之意便是,你离慕染是不是会武功,光靠一双眼睛可瞧不出。
慕染是听明白宫泽锦话里的弦外之音了,而泽榆却压根没料到这一层,只说:“其实今日臣弟前来,只因那江彻是因送信与我才惨遭杀害,臣弟难辞其咎,还望此凶器能助之早日破案。”
“送信与你?”宫泽锦直勾勾地看进宫泽榆的眸子,“此话又当怎讲?”
泽榆又低下了头,专注地瞧着茶几上的那只茶盅,“翰林院掌院学士邢大人有意提拔江彻入内阁,只是书信与我告知罢了。”却说安亲王代替审核调任事务已有些时日,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怕是这差事又要交由其他大臣去办了。
“哦……”宫泽锦刻意拖长了尾音,继而慵懒地开口,“那么,邢段苏也很可疑。”
泽榆刚开口说了句“未必”,宫泽锦却抬手拦下了他接下去要说的话,只起身徐步走到慕染身前,随后突然回首看向仍杵在原处呆愣的宫泽榆,“这事儿但凭猜测是不作数的,咱离大人也说了,凡事要讲究证据。”他拍了拍慕染的脸蛋,“朕说得对不对啊,离爱卿?”
颈项处的伤口还算小事,可肩侧的伤却要严重得多,而皇上问话慕染不得不答,惟有使劲开口,用沙哑微弱的嗓音说道:“皇上所言极是。”
宫泽锦抚掌大笑,“甚好甚好!”忽然转身对宫泽榆道:“皇弟请回吧!这事儿无论凶手是谁,终是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既然皇上都下了逐客令,泽榆自是不好在这儿多做逗留,尽管心中万般担心慕染,可他也只好离开,遵从皇令。福了福身,他说:“臣弟告退。”言罢,再瞟一眼慕染,眼中尽是同情,而后离去。
出了养心殿,泽榆疾步向前走去,至宫门外,等候的小厮瞧了他这般反常的模样,立马迎上前来,“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泽榆以一句“无事”敷衍过去,而后便上了宫轿。那小厮也是机灵,一见宫泽榆这番状态,便断定王爷在皇上跟前定是出了状况,可王爷不愿说他也不好多问,只好硬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喊一声“起轿”,守着轿子往安亲王府而去。
宫泽榆坐在轿中,待轿子被抬起,他方从压抑的氛围中喘过一口气来,那一刻,当看到慕染被钉在柱上的荏弱身躯,他险些窒息。想救他,这是当时他惟一的念头,可他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明白,他救不了离慕染。
宫泽榆,你好没用。
泽榆合着眼,脑海中浮现的净是慕染苍白的笑脸,还有白衣上那一朵妖冶的殷红,盛开出决绝般的惨烈。再睁开眼时,他撩开轿帘,对那随行的小厮吩咐道:“准备一些上好的金疮药,替本王送去离府。”
那小厮一愣,继而点点头,“是。”
放下垂帘,泽榆复又合上双眼闭目养神。一切终于又回归了平静,宫泽榆靠着轿壁凝神思索,那之后又不知过了多久,泽榆双唇微启,唇齿间迸出如此一句,“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顿了一会儿,他再度开口,依然是悲伤衔恨的口吻,“说什么莫逆之交,竟救不了你。”
~
待泽榆走后,养心殿内气氛越发趋近冰点。宫泽锦的手在慕染胸前游离,激起他一阵颤栗,见美人恐惧地微颤,宫泽锦笑得分外邪气,“这会儿却是知道怕了?”
慕染抬了眼向他看去,目中凝起一丝狂妄,“微臣……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兴许是流了太多的血,慕染竟不觉得像起初那般疼了,如今神经似乎已然麻木,就算再多几道伤也不觉疼痛,反是生出一丝莫名的癫狂来。
宫泽锦捏住慕染的下巴,逼迫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睛,指腹斯磨着下颌细滑的皮肤,他问:“这一剑为何你没有躲开呢?”
慕染平静地凝视着宫泽锦须臾,方才虚弱启口,“皇上武功了得,那一剑来得极快,微臣躲之不及。”
宫泽锦微笑着眯起眼,同时指尖的力道一分分地加重,似乎欲将慕染下巴捏碎一般,可慕染却像个无事人似的,依然微笑相对,毫无疼痛的表现。
宫泽锦无趣地松开手,慕染的下颌顿时呈现几个指印,带着微红,如羞涩的梅花瓣,“但愿你没有欺骗朕。”
慕染垂下眼睑,几不可闻地回了一句,“臣不敢。”
“把你的右手伸出来。”宫泽锦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慕染脸上的笑容稍稍一滞,拢在袖中的右手似乎藏了天大的秘密,怎么都不愿伸出。
宫泽锦忽然伸手,一把抓过他的右手,袖中紧握的拳头露了出来,握着慕染的手腕,他再度启口,口吻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仿佛夹杂着一丝心疼,“摊开掌心让朕瞧瞧。”
犹豫了一会儿,慕染终于选择了妥协,缓缓摊开手掌,只见掌心数个血甲印连成一片,隐隐散发着妖红,触目惊心。
宫泽锦眉头微凝,心头忽而燃起一团怒火,“朕就知道,你就装罢,有本事别握拳头你脸上也不皱一下眉头!”他气急败坏地将长剑拔出,顿时鲜血四溅,弄脏了他的衣衫。他只是恨,慕染跟了他三年,然而至今却还不愿以真心相对,离慕染待他到底有哪一点是真的?他的笑又在几时才不虚假?
慕染靠在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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