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四世同堂-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认识他而给他一些麻烦呢?人家日本人有的是子弹,随便闹着玩也可以打死几个人呀!还有,他应当怎样出去呢?是步行呢?还是把小崔叫过来,作他的暂时的包车夫呢?假若步行到阔人的家里去,岂不被人耻笑?难道冠晓荷因为城亡了就失去坐车的身分?假若坐车呢,万一过十字路口,碰上日本兵可怎么办呢?坐在车上安然不动,恐怕不行吧?这倒是个问题!

想了好久,他决定坐小崔的车出去。把小崔叫来,冠先生先和他讲条件:

“小崔,这两天怎么样?”

小崔,一个脑袋象七棱八瓣的倭瓜的年轻小伙子,没有什么好气儿的回答:

“怎么样?还不是饿着!”不错,冠先生确是小崔的主顾,可是小崔并不十分看得起冠先生。

“得啦,”冠先生降格相从的一笑,“今天不至于饿着了,拉我出去吧!”

“出去?城外头还开着炮哪!”小崔并不十分怕大炮,他倒是心中因怀疑冠先生要干什么去而有些反感。他不准知道冠先生出去作什么,但是他确能猜到:在这个炮火连天的时候要出去,必定是和日本人有什么勾结。他恨在这时候与日本人有来往的人。他宁可煞一煞腰带,多饿一两顿,也不愿拉着这样的人去满街飞跑!生活艰苦的人,象小崔,常常遇到人类和其他的一切动物最大的忧患——饥饿。可是,因为常常的碰上它,他们反倒多了一些反抗的精神;积极的也好,消极的也好,他们总不肯轻易屈服。

冠先生,可是,不明白这点道理;带着骄傲与轻蔑的神气,他说:“我不教你白拉,给你钱!而且,”他轻快的一仰下巴颏,“多给你钱!平日,我给你八毛钱一天,今天我出一块!一块!”他停顿了一下,又找补上个“一块!”这两个字是裹着口水,象一块糖果似的,在口中咂着味儿说出来的。他以为这两个字一定会教任何穷人去顶着枪弹往前飞跑的。“车厂子都关着呢,我哪儿赁车去?再说,”小崔没往下说,而在倭瓜脸上摆出些不屑的神气来。

“算啦!算啦!”冠先生挂了气。“不拉就说不拉,甭绕弯子!你们这种人,就欠饿死!”

大赤包儿这两天既没人来打牌,又不能出去游逛,一脑门子都是官司。她已经和尤桐芳和两个女儿都闹过了气,现在想抓到机会另辟战场。仰着脸,挑着眉,脚步沉稳,而怒气包身,她象座轧路的汽辗子似的走进来。并没有看小崔(因为不屑于),她手指着冠先生:“你跟他费什么话呢?教他滚蛋不就结啦!”

小崔的倭瓜脸上发了红。他想急忙走出去,可是他管不住了自己。平日他就讨厌大赤包,今天在日本鬼子进城的时节,他就觉得她特别讨厌:“说话可别带脏字儿,我告诉你!好男不跟女斗,我要是还口,你可受不了!”

“怎么着?”大赤包的眼带着杀气对准了小崔的脸,象两个机关枪枪口似的。她脸上的黑雀斑一个个都透出点血色,紫红红的象打了花脸。“怎么着?”她稳而不怀善意的往前迈了两步。

“你说怎么着?”小崔一点也不怕她,不过心中可有点不大好受,因为他知道假若大赤包真动手,他就免不了吃哑叭亏;她是个女的,他不能还手。

教小崔猜对了:大赤包冷不防的给了他一个气魄很大的嘴巴。他发了火:“怎吗?打人吗?”可是,还不肯还手。北平是亡了,北平的礼教还存在小崔的身上。“要打,怎不去打日本人呢?”

“好啦!好啦!”冠先生觉得小崔挨了打,事情就该结束了,他过来把大赤包拉开。“小崔,你还不走?”“走?新新!凭什么打人呢?你们这一家子都是日本人吗?”小崔立住不动。

二太太桐芳跑了进来。两只永远含媚的眼睛一扫,她已经明白了个大概。她决定偏向着小崔。一来,她是唱鼓书出身,同情穷苦的人们;二来,为反抗大赤包,她不能不袒护小崔。“得了,小崔,好男不跟女斗。甭跟她生气!”小崔听到这两句好话,气平了一点:“不是呀,二太太!你听我说!”

“全甭说啦!我都明白!等过两天,外面消停了,你还得拉我出去玩呢!走吧,家去歇歇吧!”桐芳知道从此以后,大赤包决不再坐小崔的车,所以故意这么交待一番,以示反抗。

小崔也知道自己得罪了两个——冠先生和大赤包——照顾主儿;那么,既得到桐芳的同情与照应,也该见台阶就下。“好啦,二太太,我都看在你的面上啦!”说完,手摸着热辣辣的脸,往外走。

约摸着小崔已走到门口,冠先生才高声的声明:“这小子,给脸不要脸!你看着,从此再不坐他的车!”说罢,他在屋中很快的来回走了两趟,倒好象是自己刚刚打完人似的那样发着余威!

“算啦吧,你!”大赤包发着真正的余威,“连个拉车的你都治不了,你没长着手吗?你家里的小妖精帮着拉车的说话,你也不敢哼一声,你看你,还象个男子汉大丈夫!多咱你的小婆子跟拉车的跑了,你大概也不敢出一声,你个活王八!”她的话里本也骂到桐芳,可是桐芳已躲到自己屋里去。象得了胜的蟋蟀似的在盆儿里暗自得意。

冠晓荷微笑的享受着这绝对没有乐音的叫骂,决定不还口。他怕因为吵闹,说丧气话,而冲坏了自己的好运。他又走到镜子前,细细端详自己的印堂与眉眼:印堂的确发亮,他得到不少的安慰。

冠太太休息了一会儿,老声老气的问:“你雇车干吗?难道这时候还跟什么臭女人拿约会吗?”冠先生转过脸来,很俊美的一笑:“我出去干点正经的,我的太太!”

“你还有什么正经的?十来年了,你连屁大的官儿都没作过!”

“这就快作了啊!”

“怎吗?”

“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还不明白吗?”

“嗯!”大赤包由鼻孔里透出点不大信任他的声音与意思。可是,很快的她又“嗯”了一下,具有恍然大悟的表示。她马上把嘴唇并上,嘴角下垂,而在鼻洼那溜儿露出点笑意。她的喜怒哀乐都是大起大落,整出整入的;只有这样说恼便恼,说笑就笑,才能表现出她的魄力与气派,而使她象西太后。她的语声忽然变得清亮了:“你为什么不早说!走,我跟你去!”

“咱们俩走着去?”

“不会叫汽车吗?”

“铺子都关着门哪!”

“就是铁门,我也会把它砸开!走!” 

  

07

虽然孙七平日好和小崔闹别扭,及至小崔受了委屈,他可是真诚的同情小崔。

“怎么着?大赤包敢打人?”孙七——因为给人家剃过二十多年的头,眼睛稍微有点近视——眯着点眼问。“他妈的,他们还没勾上日本鬼子呢,就这个样;赶明儿他们给小鬼子咂上××,还有咱们活的份儿吗?”小崔的声音故意放高,为是教三号的人们听见。

“他们也得敢!”孙七的声音也不低。“咱们走着瞧,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吗?”

孙七和小崔的联合攻击,教全胡同的人都晓得了冠家的活动。大家全不晓得国家大事要怎样演变,而一致的以为冠晓荷没有人味儿。

这点“舆论”不久便传到白巡长的耳中去。他把小崔调到个空僻的地方嘱咐了一番:“你少说点话!这年月,谁也不准知道谁站在那儿呢,最好是别得罪人!听见没有?”

“听见了!”小崔,一个洋车夫,对巡警是向来没有什么好感的。白巡长可是个例外。多少次,他因酒后发酒疯,或因穷而发邪脾气,人家白巡长总是嘴里厉害,而心中憨厚,不肯把他带了走。因此,即使白巡长的话不能完全教他心平气和,他也勉强的遵从。“白巡长,难道日本兵就这么永远占了北平吗?”

“那,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坏鬼们都快要抬头!”白巡长叹了口气。

“怎么?”

“怎么!你看哪,每打一次仗,小偷儿,私运烟土的,和嘎杂子们①,就都抖起来一回。我知道的清楚,因为我是干警察的。我们明明知道,可是不能管他们,你看,连我们自己还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儿呀!这次,就更不同了;来的是日本人,还有不包庇坏蛋琉璃球儿的?你看着吧,赶明儿大街上要不公然的吆喝烟土,你把咱的眼珠子挖了去!”

“那么从今以后就没有咱们好人走的路儿了?”“好人?城全教人家给打下来了,好人又值几个铜板一个?不过,话得往回说,坏人尽管摇头摆尾的得意,好人还得作好人!咱们得忍着点,不必多得罪人,好鞋不踩臭狗屎,你明白我的话吧?”

小崔点了点头,而心中有点发胡涂。

事实上,连日本人也没把事情弄清楚。日本并不象英美那样以政治决定军事,也不象德意那样以军事决定政治。她的民族的性格似乎替她决定了一切。她有天大的野心,而老自惭腿短身量矮,所以尽管她有吞吃了地球的欲望,而不敢公然的提出什么主义,打起什么旗号。她只能在军人闯出祸来以后,才去找合适的欺人的名词与说法。她的政治是给军事擦屁股用的。

在攻陷北平以前,在北平,在天津,在保定,日本都埋伏下一些地痞流氓,替他们作那些绝对无耻,连她自己也不好意思承认的事情。及至北平攻陷,这些地痞流氓自然没有粉墨登场的资格与本领,而日本也并未准备下多少官吏来马上发号施令。所以,北平只是军事的占领,一切都莫名其妙的停顿下来。

小崔的腿,孙七的手,小文的嘴,都空闲起来。只有冠晓荷“马不停蹄”。可是,他并没奔走出什么眉目来。和大赤包转了两天,他开始明白,政治与军事的本营都在天津。北平是世界的城园,文物的宝库,而在政治与军事上,它却是天津的附属。策动侵华的日本人在天津,最愿意最肯帮助日本人的华人也在那里。假若天津是唱着文武带打的大戏,北平只是一出空城计。

可是,冠晓荷并不灰心。他十分相信他将要交好运,而大赤包的鼓励与协助,更教他欲罢不能。自从娶了尤桐芳以后,他总是与小太太串通一气,夹攻大赤包。大赤包虽然气派很大,敢说敢打敢闹,可是她的心地却相当的直爽,只要得到几句好话,她便信以为真的去原谅人。冠晓荷常常一方面暗中援助小太太,一方面给大赤包甜蜜的话听,所以她深恨尤桐芳,而总找出理由原谅她的丈夫。同时,她也知道在姿色上,在年龄上,没法与桐芳抗衡,所以原谅丈夫仿佛倒是一种无可奈何的败中取胜的办法。她交际,她热心的帮助丈夫去活动,也是想与桐芳争个各有千秋。这回在城亡国辱之际,除了凑不上手打牌,与不能出去看戏,她并没感到有什么可痛心的,也没想到晓荷的好机会来到。及至听到他的言论,她立刻兴奋起来。她看到了官职,金钱,酒饭,与华美的衣服。她应当拚命去帮助丈夫,好教这些好东西快快到她的手中。她的热诚与努力,颇使晓荷感动,所以这两天他对太太特别的和蔼客气,甚至于善意的批评她的头发还少烫着几个鬈儿!这,使她得到不少的温暖,而暂时的与桐芳停了战。

第三天,她决定和晓荷分头出去。由前两天的经验,她晓得留在北平的朋友们都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势力,所以她一方面教晓荷去找他们,多有些联络反正是有益无损的;在另一方面,她自己去另辟门路,专去拜访妇女们——那些在天津的阔人们的老太太,太太,姨太太,或小姐,因为爱听戏或某种原因而留在北平的。她觉得这条路子比晓荷的有更多的把握,因为她既自信自己的本领,又知道运动官职地位是须走内线的。把晓荷打发走,她嘱咐桐芳看家,而教两个女儿也出去:

“你们也别老坐在家里白吃饭!出去给你爸爸活动活动!自从政府迁到南京,你爸爸就教人家给刷下来了;虽然说咱们没有挨过饿,可是坐吃山空,日子还长着呢,将来怎么办?乘着他还能蹦蹦跳跳的,乘着这个改朝换代的时机,咱们得众星捧月,把他抬出去!听明白没有?”

高第和招弟并不象妈妈那么热心。虽然她们的家庭教育教她们喜欢热闹,奢侈,与玩乐,可是她们究竟是年轻一代的人;她们多少也知道些亡国的可耻。

招弟先说了话。她是妈妈的“老”女儿,所以比姐姐得宠。今天,因为怕日本兵挨家来检查,所以她只淡淡的敷了一点粉,而没有抹口红。“妈,听说路上遇见日本兵,就要受搜查呢!他们专故意的摸女人的胸口!”

“教他们摸去吧!还能摸掉你一块肉!”大赤包一旦下了决心,是什么也不怕的。“你呢?”她问高第。高第比妹妹高着一头,后影儿很好看,而面貌不甚美——嘴唇太厚,鼻子太短,只有两只眼睛还有时候显着挺精神。她的身量与脾气都象妈妈,所以不得妈妈的喜欢;两个硬的碰到一块儿,谁也不肯退让,就没法不碰出来火光。在全家中,她可以算作最明白的人,有时候她敢说几句他们最不爱听的话。因此,大家都不敢招惹她,也就都有点讨厌她。“我要是你呀,妈,我就不能让女儿在这种时候出去给爸爸找官儿作!丢人!”高第把短鼻子纵成一条小硬棒子似的说。“好!你们都甭去!赶明儿你爸爸挣来钱,你们可别伸手跟他要啊!”大赤包一手抓起刺绣的手提包,一手抓起小檀香骨的折扇,象战士冲锋似的走出去。

“妈!”招弟把娘叫住。“别生气,我去!告诉我上哪儿?”

大赤包匆忙的由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小纸,和几块钱的钞票来。指着纸条,她说:“到这几家去!别直入公堂的跟人家求事,明白吧?要顺口答音的探听有什么路子可走!你打听明白了,明天我好再亲自去。我要是一个人跑得过来,决不劳动你们小姐们!真!我跑酸了腿,决不为我自己一个人!”

交代完,大赤包口中还唧唧咕咕的叨唠着走出去。招弟手中拿着那张小纸和几张钞票,向高第吐了吐舌头。“得!先骗过几块钱来再说!姐姐,咱们俩出去玩会儿好不好?等妈妈回来,咱们就说把几家都拜访过了,可是都没有人在家,不就完啦。”

“上哪儿去玩。还有心情去玩?”高第皱着眉说。“没地方去玩倒是真的!都是臭日本鬼子闹的!”招弟撅着小嘴说。“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太平?”

“谁知道!招弟,假若咱们打不退日本兵,爸爸真去给鬼子作事,咱们怎办呢?”

“咱们?”招弟眨着眼想了一会儿。“我想不出来!你呢?”“那,我就不再吃家里的饭!”

“哟!”招弟把脖儿一缩,“你净拣好听的说!你有挣饭吃的本事吗?”

“嗨!”高第长叹了一口气。

“我看哪,你是又想仲石了,没有别的!”

“我倒真愿去问问他,到底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仲石是钱家那个以驶汽车为业的二少爷。他长得相当的英俊,在驶着车子的时候,他的脸蛋红红的,头发蓬松着,显出顶随便,而又顶活泼的样子,及至把蓝布的工人服脱掉,换上便装,头发也梳拢整齐,他便又象个干净利落的小机械师。虽然他与冠家是紧邻,他可是向来没注意过冠家的人们,因为第一他不大常回家来,第二他很喜爱机械,一天到晚他不是耍弄汽车上的机件,(他已学会修理汽车),便是拆开再安好一个破表,或是一架收音机;他的心里几乎没想过女人。他的未婚妻是他嫂子的叔伯妹妹,而由妈妈硬给他定下的。他看嫂子为人老实规矩,所以也就相信她的叔伯妹妹也必定错不了。他没反对家中给他定婚,也没怎样热心的要结婚。赶到妈妈问他“多咱办喜事啊”的时候,他总是回答:“不忙!等我开了一座修理汽车行再说!”他的志愿是开这么一个小铺,自东自伙,能够装配一切零件。他愿意躺在车底下去摆弄那些小东西;弄完,看着一部已经不动的车又能飞快的跑起来,他就感到最大的欣悦。

有一个时期,他给一家公司开车,专走汤山。高第,有一次,参加了一个小团体,到汤山旅行,正坐的是仲石的车。她有点晕车,所以坐在了司机台上。她认识仲石,仲石可没大理会她。及至说起话来,他才晓得她是冠家的姑娘,而对她相当的客气。在他,这不过是情理中当然的举动,丝毫没有别的意思。可是,高第,因为他的模样的可爱,却认为这是一件罗曼司的开始。

高第有过不少的男友,但是每逢他们一看到招弟,便马上象蜂儿看到另一朵更香蜜的花似的,而放弃了她。她为这个和妹妹吵嘴,妹妹便理直气壮的反攻:“我并不要抢你的朋友,可是他们要和我相好,有什么办法呢?也许是你的鼻子不大讨人喜欢吧?”这种无情的攻击,已足教高第把眼哭肿,而妈妈又在一旁敲打着:“是呀,你要是体面点,有个人缘儿,能早嫁个人,也教我省点心啊!”妈妈的本意,高第也知道,是假若她能象妹妹一样漂亮,嫁个阔人,对冠家岂不有很大的好处么?

因此,高第渐渐的学会以幻想作安慰。她老想有朝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