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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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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言只在江南一带无心遇上,因那女子又心向道,看出她举止不凡,竟是主动与其攀谈,不想一拍即合,之后更是拖家带口,连她女儿和一位异姓兄长也携了来。”
张入云闻言便将身一晃,忙问少年道:“那女子可是姓柳?而其异姓男子可是姓萧?”≮更多好书请访问:。 ≯
少年见他竟知道,不免惊讶道:“你倒猜的准!怎么?你也认识那柳如烟不成?”
张入云笑:“也不算什么,只是此女与小弟也有一面之缘,如今她能投到莫小姐门下,倒也算是了了小弟一桩心事!”要知柳如烟到底出身风尘,张入云虽并不在意,但却不欲让少年误以为自己与其有甚隐秘,当下且掉转话师问道:“只是兄台说了半日也没有谈到那大日轮经到底有何威力啊!值此一事,还往兄明示。”
张入云有此一问,少年却有些踌躇,稍顷方道:“其实连我也不知道那经卷内里到底载的是什么内容,但有偷听到好经卷义理精奥,虽是大乘经解但却多是超渡魑魅魉魉天地诸恶所用,至于伏魔神通倒是少有记载。不然那老太婆和范不死也不敢将这般经解轻传与莫怜星与施玉楼。但……”话说到此处,少年又冷了眉道:“但这般老人一个个都是老奸巨猾之辈,真要是拿些假话来骗自己弟子,也不是没有可能。连那秋暮蝉都一意要将其取到手,就足可见这经解绝对有我出手的价值!”
少年一气说完,却旋即目注于张入云道:“好了!如今我已把自己所知道的与你都说了!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就别在磨蹭,给个痛快话吧!”
张入云见少年追逼自己甚紧,略一思索后方答道:“我虽也欲得此经典,但白沙帮何五哥与南宫兄都是我好友,这一面我是不会动手的。而你那边的莫姑娘好似也与你有情,兄台如此举止,岂不是要冷了她的心!”
少年不想张入云竟会说的如此话来,只冷笑道:“这关我屁事!我又不喜欢她,是她自己一厢情愿,可怨不得我!”
张入云闻他说出这般冰冷言语,不由皱着眉道:“如此看来,你倒是个无情之人!”
一语之下,却把那少年又激的恼了,当喝声道:“这不也关你的事!我只问你,你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
张入云此番倒是不作思索,旋即答道:“若助兄台盗那《大日轮经》,却要使莫姑娘伤心,陷兄台于不义,如此不良举止,还恕小弟实难从命!”
少年本就晓得张入云有些迂腐,不料他竟真的说出如老学究一般的话来,当下闻言便得凝眉倒竖,双目喷火,只恨不能将张入云烧死。只是他先时见得张入云身手,已知其一年来功力大进,论真本事只与自己不相上下。虽说言行惹自己讨厌,但也不得不佩服他一身韧性,竟能走至今天地步。一时气极反笑,只大声道:“什么叫盗?那《大日轮经》什么时候就成了她邢天兰与范不死自家的东西了!佛家经典只为普度众生,我只是要他一卷译文看看,先渡了自己罢了!却得你这一堆酸臭至极的道理!看你一身功底,也定是经自苦修方能到手的,我只问在你里心底,是不是也觉得如邢天兰那样的老太婆都能成仙!直是个人间大笑话!”
说话间,他已起身迈步,又与张入云高声道:“实告诉你,有朝一日,我一定要靠自己的本事将这班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打个落花流水!不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与我联手!”一语投地,他即是转身就走,再不回顾张入云一眼,那少年轻身功夫绝顶高强,此时回竟急奔,只片刻功夫,便已是不见踪影。
张入云不料他性子如此高傲,去的竟是这般快法,当下还未来得及问他姓名,不觉有些可惜。张入云心中实也是与少年一般的意思,当下失之交臂,只得空望少年已逝身影空叹。几番思量,才得展颜一笑,只默默道:“下一次!下一次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张入云当下回身,片刻功夫便与南宫璞一行汇合,因自己轻功比众人快捷许多,便又是率先而走,待赶回白沙帮山寨时,来去也只用了个两个半时辰。
江恩宏得了金钗,却不待张入云教其用法,便已是借金钗上星月所生吸力将方圣琪体内毒日驱出。当下解了义弟重症过后,便又接连施针喂药,他医道确实高明,先时的方圣琪还是面如死灰,一副行将就死的病容,片刻过后,便已是面泛红润,鼻息渐重,已是坠入梦乡。
张入云知小雅与这方圣琪甚有瓜葛,当下却将她自扇内放出,不想小雅却是怕自己体质阴柔,一时被放脱出扇外,倒并不上前探视,只远远在一旁观望。张入云见她竟会有如此举止,心上却是很有些怜惜。
直待方圣琪入睡半个多时辰,何劲举一行才赶回寨中,当下闻十六弟已是无碍,莫不欢欣鼓舞,只个个与张入云称谢。只是张入云有感小雅此时定是心上难过,反倒有些提不精神来。
此时已是深夜,众兄弟当即摆酒设宴款代张入云,因是小雅为救其兄弟出得大力,十八位兄弟倒是并不介意其身为鬼类,当下也是一般的奉为上宾,就连艳娘也是顺带得到众人礼遇。只是席间张入云却为担心这两个女鬼一不留神显露些恶行恶状,而有些食不知味。
众人见张入云古怪,问其缘由,张入云只推说先时不慎与白沙帮邢丫头有所争斗,而怕因自己鲁莽伤了两家和气。未想众人却是十中有九大声称好,欢声之下,都说早该给这小丫头一些教训,尤其何劲举嗓门最大,他酒入肠中,不免说漏了根由。原来当日众兄弟为力助十八弟迎娶莫怜星,却是没少受这刁钻的邢小丫头的敢,此时众人当着施玉楼的面还有些不好意思,独何劲举为人之求痛快,又加上酒后脑热,当下倒是给道了个通透。
张入云眼见施玉楼在席上不免有些尴尬,想着他平日里统领群雄,竟也有这般英雄气短的时候,也是一乐。又想着莫怜星虽一表聪慧,却竟会得那姓段的少年有意。情之一物,却是叫人难以琢磨。
他今日连见小雅与莫怜星二女两番情意,不由竟在席间想起数年来从不敢在脑子里盘旋的无双与隐娘诸女来。一时间回忆起伤心事,只让他食不甘味,当下略与群雄应对,便起身与众人告罪身退。
一众白沙帮兄弟,以为他一日里不住奔波,几番辛苦,身体疲倦的厉害,当下也不敢过于强留,忙领其入净室歇息。张入云见众兄弟竟都离席与自己随行,想着自己借故推辞,好生过意不去,当下连连施礼谦谢,方将众人送走。
只是一入得室内,张入云却恢复先时一般没生气的样子,此刻桃花二女还未被张入云收回扇中。艳娘见小雅与张入云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却是连连冷笑,竟大有些不服气的意思。
※※※
未想小雅听着她冷笑,倒是忙收了脸色!难得没有和艳娘争执。张入云见她被艳娘讥讽,知她今日为救方圣琪已多劳累,不愿她再为艳娘负气,一时取过室内杯盏与小雅倒了一杯递过道:“我看你今日也疲累了,不如且与艳娘回扇中歇息,待明日再将你二人放出吧!”
小雅接过清茶却幽声道:“不用了!难得我三人共处一室,虽平日都是会生些口角,但难得我今日却是觉得颇为自在安怡呢!”
张入云闻言皱头就是一皱,虽是小雅未曾表露但却能从其举止里觉出其心中的伤感。回首看着艳娘,此时正凭窗而望,假作未听见二人对答,艳娘虽是一身凶煞气,但一身庸容气度却非小雅所及,她美色本不在小雅之下,此时倚窗而立,月光拂映,只将她脸庞打的更加娇艳。平日里张入云确有些轻视她的美色,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艳娘之美貌与小雅相较,丝毫未因其心性歹毒而有一丝逊色。
再看小雅却与静室一角闲坐,抵首支额,只在一旁沉思,两道似忧还喜的笼翠眉,合着如幽蓝湖水般纯净的明眸,长长的睫毛开合时分只将那一潭湖水搅动,碧波荡漾间,一张俏脸时惊时喜,如白玉惊红,只瞧的张入云也一时为其美色所夺,怔在当场。
张入云为人虽算不得好色,但如此境地,却又两位绝色美女相伴,且各有各的风致美貌,纵任你是天下英雄,也无不生得些心驰神望,一时眼色也不由转了温柔,只是眼角却又流露出些许遗憾。
张入云本不欲打搅小雅静思,但一时任是忍不住上前问道:“那你是不是想要走了?”
小雅正在百感交集,心头千愁万绪解不开处,忽听得张入云有此一问,却正中她心头,惊异之下,只用一双大眼睛看了张入云半日方道:“是啊!你倒猜得准!只不知你同意不同意?”
张入云一笑道:“你即有意留在此地,我明日就去与方十姐说,至于你现在形体有些不便,我想明日再去求见一下范老先生,他是前辈仙人,总该有些办法。”
小雅不料张入云竟想的这么细致,虽知以他为人不会不同意,但为了自己张入云却做得这么,事到临头,却又不由心上有些晃动,激动之下只看着张入云说不出话来。
二人正在心情激动时,不想艳娘在旁见两人脸色变幻,有些尴尬,却是止不住的大笑了出来。
张入云闻声皱眉,刚想出言阻止,却被小雅拦住,轻声道:“不要了,只由她笑去吧!她会如此,其实也只是在生气而已!”
不料被艳娘听见,旋即大怒,忙大声与其喝道:“你说什么!”
小雅闻言只露出些苦笑道:“没什么!你素来与我不合,如今我离了你,还不趁你心意吗?只是我二人总算姐妹一场,我也无意在分手时,再与你斗气,你比我年长,今日且称你一声艳姐,也算完了我姐妹俩一桩情义!”
谁知艳娘却连声冷笑道:“谁与你姐妹相称,你不过是个出身低贱的青楼戏子而已,只是被黄种篱与乱葬岗上招了魂魄,得了些灵气,也竟想与我比肩吗?”
小雅闻她在张入云面前吐露自己生世,只将唇一咬,却终被发作,轻笑道:“你能如此作想,倒是甚好!免得我还有些牵挂,去时不爽利。”
艳娘一句话说出口便觉自己语气过重,但她从未在人前未弱过,当下只皱眉道:“且由你去,少了你一人,我也得好多清静。世间男子薄情寡义,你即愿意作贱自己,自投落网,我凭什么要拦你!”说话到此处,她又觉得自己语气又太谦和了,慎恼之下,却又与张入云大声叫着自己要回桃花扇中。张入云正为她脾气乖张担心,此时闻了,当下忙将其收归扇中。
待艳娘消失,张入云与小雅不由相视一笑。张入云想说些什么以宽慰小雅,但小雅见其脸色变化,已是抢先说道:“你也不用在意,艳娘方才说的都是实话,只是她之所以如此,只是因为她自己并没有人可牵挂而生气罢了!我并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其实她比我活的还要艰难些。”
张入云见她无恙,也笑道:“那就好!只是你嘴巴还是这般毒,却又趁她不在戳其痛处。”
小雅也是一笑,只是之后二人忽然半日无话,倒是颇为尴尬,张入云生性如此,见此只在一旁静默。不想小雅忽然伸出纤手与张入云手掌相触,张入云先为其异举一惊,但后又觉得掌心冰凉,并不似有甚异动,竟仿佛领略其心思,当下并不挣动,只觉小雅手所虽凉,但触在自己掌中却又觉很是舒服。
就听耳旁小雅传声道:“你有曾经想过和某人只活在这相守的一瞬吗!”
张入云悠然道:“以前的我曾经天天都这么想!”
“我也是!”小雅接声道。
张入云闻言轻轻笑道:“那不是最好,你即有此机会,该当珍惜才是。”
不想小雅听得张入云的话后,却变地有些激动,只口中急道:“他前世与我一番纠缠,是我对不起他,我不想再错过眼前这次机会!”
张入云见状,忙摇手道:“我都知道了!你别担心,我也知你虽与艳娘不和,却已生了姐妹情份,日后我一定多多管带她,不使她再坠迷途。”
小雅见张入云竟是深知自己心理,一时上却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她自与张入云吐露一番心事后,心绪却得大好,胸中郁闷为之一轻,当下却又重萌故态,忽然又与张入云调笑道:“不过你这般容易就放我走,倒让人家心里有些不乐意呢!”
张入云不意她竟会有此语,只奇道:“这是为何?”
小雅盈盈笑道:“看你心思也算挺巧的,却难知女孩家心意,你这般容易就放我走,虽是显你人品大度,但也多少让我有些失望啊!想不到与你这小气鬼相伴一年多,你却连一丝情意也没有!”
张入云这才知小雅也有些舍不得离去,一时长叹一声,方道:“这是哪里话!我又不是块木头,你这一去,我也舍不得啊!”
小雅惊道:“那你怎么还是如以往一般,一副从容的样子!”
张入云笑道:“那又能怎样?我只是舍不得与你这样的美人分开,而你却是恋着别的男子!两相上下不可以道理计。只不过为一己之私,就能让情侣两地相隔吗?这样的话,我如何能说的出口!”
小雅知张入云善意,但却又有些为其可惜,却点着他脑袋道:“你这人,就是太不会与人争了,纵有再好的女子在你身边,只怕也让你傻子给冷了心。”
张入云闻声却笑道:“哈哈,就因为这样,所以如我这样的蠢人才合宜求道啊!”
小雅嗤声道:“自甘堕落,无药可救!”
张入云揖手道:“多谢你这八字评语,日后我定然牢记于心!”
二人一番嬉笑过后,却又忽然重归寂寞,当下又是多时不语。张入云知小雅这般将心事藏的极深的女子一旦动情,只怕反倒容易伤身,二人已然缘尽于此,却不愿令其心上再多牵绊,当下只劝小雅早些休息。
小雅却摇了摇手,过得好一会儿,方与张入云慎重说道:“小心艳娘!她出身尊贵,心高气傲,虽这连日来为你正气所感,有些收敛,但如今我这一走,只怕你二人日后又难相共处!艳娘行事刻毒,如心狠处,却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张入云见小雅语出诚恳,又为自己着想,心有所感,却只轻声相谢谢道:“谢谢!我以后定会多加小心!也免她再做些有损心志的事!”
小雅得张入云这般回答,虽有些不满意,但也只得道:“那就好!你这人虽有些婆妈,但有时做事倒也挺能让人放心的,出其不意处,也有细心的地方。”
张入云闻她又损自己,却只能憨憨一笑。
当下二人见天色不早,便也只得各自歇息。
待第二日清晨,张入云起身,便欲先与十八弟商量,求见范不死老仙长。只因为小雅此时尚是鬼身,若是能得老先生相助,洗尽一身煞气,再与方圣瑶姐弟道白,一来姐弟二人好容纳一些,二来小雅这面也好看一些。
只未想,待自己欲见十八弟时,竟得帮众报其帮主并不在寝室内。无奈之下,张入云只得与其众兄弟相见,问其行踪。后得江恩宏相告,原来这几日十八弟有师长与帮中禁地相见,昨日深夜,只与他一人交待,这两日里因有机要事要办,恐难与众兄弟相见,为此还特要自己与张入云告罪,望其不要见怪。
张入云闻言知江恩宏所说的师长,定是范不死老人,自己昨日去的早,也许范老人与邢老太婆又有什么交待,才得使十八弟今日不能见客。张入云倒不在意这些繁文俗礼,只是不能与范老人相见,倒是让他有些不乐。
※※※
张入云不知十八弟还要在禁地闭关多久,他此次前来白沙帮,只为拜会何劲举与南宫璞,此时二事完备,若不为小雅事,已然身走。当下欲与方氏姐弟商议,不料方圣琪因是中毒时久,此刻还在昏睡之中,一样说不得话。好在方圣瑶倒是心思灵巧,昨日小雅人前相救自己弟子,一番失态已为众人瞧在眼里。今日与张入云一见反倒拿话试探张入云,巧问他与桃花二女是何关系。
张入云自是知道对方因防二女是自己侍妾才有此语,当下忙将详情解释,至于小雅为黄种篱收治,不仅多遭患难,尚沦为阴魔害人等诸事,也为二人若日后长久相处,终有明白的时候,所以也不避讳,都尽实说了。
一番话下来,纵是豪爽如方圣瑶,也是没了主意,思虑良久,只说此事终是自己二弟与小雅中间事,自己虽是姐姐也不便插手,且由弟弟身醒再做计较。
张入云闻言也知方圣瑶虽是侠女,但也终是凡世俗人,能如此一人不做计较便已是难能可贵,当下只得善言谦谢。事后与小雅照实说了,小雅也早知会有这样的局面,表面上倒也并无一丝显露。张入云为防其心上焦急,只耐了半日,便一个忍不住又与此时帮中身份最尊的三哥江恩宏相见,想问他十八弟何时才得露面。
不想去时江恩宏正与七弟邱君豪疗伤,他二人于白沙帮十八兄弟结义之前便已是生死至交,其后又逢奇遇,在药王门下讨教一年功夫,当时二人一得医术,一得剑术。是以帮中除十八弟却以他二人身份不同。两人也算是修行同道,又在半日内得了十妹方圣瑶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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