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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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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汉实是刁滑,明知自己无法与张入云强斗,却是不敢有一丝招架,只是展开身形逃避。

未想他轻功别有一功,一时只做闪避,竟如一条沾了泥的泥鳅一般,滑不溜手,强似张入云的一身轻身本事,竟也一时奈何不了他。

当下二人你追我逃,竟是周旋了好一会儿。张入云年轻心傲,此时又是斗得正酣,力要用轻功占得上风将老人拿下。

一时二人身法使到极处,却是如一道乌云裹着一道黑云四处奔袭。张入云胜在年轻力盛,速度略快的一分。老汉却是精在身势刁钻,一身的骨头如被折开一般,可任意的扭曲弯动,做出最不可思议的动作避让。

此是老汉天赋异禀,强如张入云也是比不了的。

张入云斗到兴发,施动全身功力,到得最后,竟隐隐生出风雷之声。身法之快,已是几近当日他在白鹿堂上施出地经天身法,到了此时老汉再也不能抵挡,却是屡屡被张入云掌风击中。

幸是二人身法太快,张入云的拳劲却不曾在对方身上着过实力,不然的话老汉只怕是早已一掌成擒。

但就如此,吕老汉在连中的数掌拳风之下,也是胸内气血翻滚的厉害,一腔的热血仿佛都挤到了胸膛里,恨不得尽数吐了出来才痛快。

到的最后他终是被张入云结结实实打中了一掌,幸是老汉双臂及时回护,只打在了臂膀上,但就如此,张入云刚猛的拳劲也已将他震出两丈开外,两臂几断,且还就地滚了七尺。

哪知老汉竟是根骨不凡,只一顿住身势,便是一个旋子将身翻起。口角间虽是被张入云震出血来,竟还是一丝不惧,当下却是从腰间掏出一把精细巧的小弩,一时口里大声嘶叫道:“小狗找死,竟把老夫伤成这样!纳命来吧!”

说话间已是扣动机刮,一粒绿色弹丸已是向张入云打来。

张入云本是想将那弹丸弹开,但因看见那弹丸颜色古怪,惊异之下却是将头一偏,意图闪身让过。

未想那弹丸到了张入云身前,却是先行自爆,瞬即就见一团绿雾已将自己裹住。

此时的张入云已知对方施了下九流的手段,虽是强自屏住了气,但苍促之间,仍是将药信吸进了一点,旋即便是觉得天旋地转,脑子里沉重之极。

当下张入云知道自己不能幸免,一阵眩晕之下,却又瞥见那老汉又将药丸向香丘打去。

当下他气急攻心,强打着精神,翻手将剩余的八枚银燕镖悉数打出,只求将那老汉杀死,好出得心头一口恶气。

待张入云将飞镖放出,已是将身上最后一点精力都使尽了,瞬时间他再也支持不住,已是翻身栽倒。神志不清之际,却听见老汉似是中了自己的暗器,正传来一声声的惨叫声。

只是不知香丘有没有也中了迷药,心中虽是担心,但到后来药力发作,终还是晕了过去。

张入云醒来时,却见自己已是背负重枷被吊在半空中,且歹人好似怕自己还有能力终脱,却是又将两层绳索,将自己手脚缚住。待他略试着将绳索挣了挣,竟是不能动得分毫,知是用油浸水煮过的牛筋所制,自己此时周身又都被重枷将周身要害锁住,却是绝挣不得脱。

再查看自己身上,又见周身物事已都被摘去,手上的流星指套更是已被对方解下,万幸恶人还不曾细搜自己衣服里面,那贴身收藏的红巾却还在身上。

正在张入云欲再相试那绳枷的时候,却忽觉的一阵劲风拂面,来下就听得“啪”的一声,自己的脸颊上已是重重被击了一掌。虽是自己经过苦练得了极强健的筋骨,但也被打的眼冒金星口鼻流血,尚幸牙齿未被打落,但舌头却被自己不甚咬破了。

再挣眼看时,却见那吕老汉正立在自己面前。其左耳和右手上都已缠了白布。显是被自己先前银燕镖所伤的样子。耳上的伤势被布包裹还看不出个所以,但右手却是看的明白,那老汉已是被先时自己银燕镖将右手三根指头打断,只空留下拇指和食指。

吕老汉好容易才将自己伤势料理停当,不料张入云内功纯厚,竟是醒的如此快法,心下恼恨对方将自己打成残废,上前便是一拳,聊泄自己心头恶气。

未知张入云见对方受得重伤,虽自己已是无力反抗,但还是挑衅他到道:“怎么?老先生只剩下七根手指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射你那药弩?”说完又佯装醒悟道:“哦,对了,老先生还有左手好使,只不知手法准头可还比得了先前的右手?”

那老汉本就急痛攻心,自己右手被废,已是好些本事再不能施展。此时见眼前小伙,被擒之后竟是一丝不曾跌软,竟还敢触怒自己,一时为泄私愤,上前便是一阵拳打足踢。他手下阴毒,拳拳均是击在张入云的软肋不当力处。

一时直震的张入云五脏六腑翻流,气血逆流,知老汉欲下阴手,将自己震成内伤。自己虽是外门苦手,一身骨骼肌肉皆是可操控自如,但当下却怕被地方看出自己还有余力,不敢施展。只内里运气,将内脏略移开一线,已求避得过老汉最深沉的重击。

即如此,张入云也在一会儿功夫内被老汉打断了两根肋骨,至后看看自己已是遍体鳞伤,对方因无防备了,这才作势吐出一口鲜血来。

而在旁的智深到此时,见张入云实被老汉打的厉害了,为防老汉一个不小心将张入云打死打残,却又不好将他进献给主人,便忙上前阻止道:“师兄何必如此动怒!如今师兄身上有伤,还是静养为佳,为个臭小子耽搁了伤势,却是不值得。”

吕老汉此时打的久了,身上又有伤,一时也有些疲累,再听智深言语,知对方是怕自己将张入云打残,不好与主人交待。老汉是个极狡猾的奸恶之辈,他好不容易打来的猎物,为此自己又受的重伤,若是此时将张入云打死,不但对自己一丝好处没有,还要为此与同样出了力的智深和尚结怨,却是自己绝不会干的事。

当下啐了张入云一口,又故意卖弄情面道:“今日若不是智深大师为了你求情,绝要把你这小牲畜生生打死!”

不想张入云闻言,却只一笑,丝毫没有将他的言语放在眼里。老汉看了心中一怒,又要上前,却又被一旁的智深和尚抱住。

当下老汉眼珠一转,知道眼前的少年,是个经打的,一时为使他屈服,却又行至已被绑缚在一旁的香丘面前,口中却问智深和尚道:“素知大师是个喜欢修欢喜禅的,怎么到了今日得了如此美貌的女娃子,却是不肯上手,真个可惜了!”说罢却是眼望张入云,一脸的狞笑。

果然张入云闻得此话,便是周身一抖,他方才如此挑逗老汉,有一半却是为了将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等老汉将自己打的累了,众人一时退走,自己却好挣脱绳枷,再救了香丘一同逃走。

未想智深闻得此言,却是尴尬的笑道:“不瞒吕师兄,这女娃子,贫僧看着实是有些古怪,许是能得主人大用,贫僧见她还是个处子身,却防如是被破了纯阴的话,只怕要减了用处。所以才只好作罢。”

老汉听了此话,虽觉惊讶,心下却很不满意,一时又道:“即如此,却少不得要将娘儿的脸画划了。她先前于倒地之前已将令师弟的苍狼剑绞碎,我若弄花了她的脸,也好与令师弟解解气!”说完又欲动手。

哪知智深又阻止道:“师兄万勿如此,你也是知道的,主人行事高深莫测,若到时见女娃娃满脸伤口问将起来,一个不当心,你我二人不但无功,恐还要获罪,这可万万使不得。”

老汉闻言却是打了个激令,他害怕鬼母之极,当时却是把自己一多半的怒火冲了回去。只是眼望着张入云一脸的骄横,终是心有不甘,当下又道:“只如此一来,却太便宜他二人了!这样吧,我看这女娃子大师既然碰不得,但容貌这般娇好,想来一身皮肉也是极白极嫩。我向无此好,但今日却愿和大师一同开开眼界。”说完只对着智深一阵狞笑。

那智深本就是个淫徒,知道香丘碰不得,但此刻得老汉提醒,不免淫心浮动,虽是只能干瞪眼过一过眼瘾。但如此终是好过一丝不得沾手要来的好,当下二人一时相视过后,却又得一阵阴笑。

一时就见那吕老汉满面得意,一面目注着张入云,看起神形变化,一面却又上前欲扯动香丘的衣裳。

而香丘此时头顶被蒙了一张黄符纸,似是被镇住一般,半日里都在昏迷之中,于现在也还没有醒转过来。

果然张入云见此,当即双目充血,瞬间已是涨成血红,当下面色狰狞暴喝道:“老淫狗,你敢!”

未想,那吕老汉闻言却是笑了,只嘲笑张入道:“哈哈哈,小牲畜,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身份,竟敢向我吆五喝六。实告诉你,老夫向不喜这般勾当,只为今日小牲畜你,才做的这头一回,你若是想我二人不动这女娃子,只大声叫我三声‘亲爷爷’,我就将这放过你二人,再直接将你二人投到‘仙人洞’内,好少受许多活罪!”

说完这话,却又是一阵狞笑,仿佛见到张入云这般担心香丘,心下快意之极。

哪知张入云闻得他这番话,知他这等奸恶之徒,此时作为却是只求报复自己,却绝不会放过自己和香丘。一时打定了主意也是一阵大笑,其声竟远比老汉为高为强。再听他道:“老淫狗,你若有胆,尽管再动手,信不信我立时就把你挫骨扬灰,活拆了你!”

老汉一生占得上风无数,见惯了这等临危强口的人物,此时又听得这般话,却是一丝也不放在心上。只又笑道:“你若有本事,却尽管施展出来,强说大话,可救不了你和这女娃娃。”

只是他再看张入云面色,却是无有一丝晦色,不知怎地竟是有些气虚起来。他终是年老的狐狸熬成精。当下为防万一,却又行至张入云身边,将他一身绳枷上细细查看,见仍是好好的,这才松了一口气,放落了一颗心。

谁知被张入云看在眼里,却笑他道:“怎么?害怕了?原来你这老狗,不但淫贱,且还是个无胆之辈!”

这话一出口,却是将那老汉气的七窍生烟,当下忙转身探手,已是拉动香丘的衣领,正在他要将香丘身上衣裳撕下的时候。却听见脑后一阵响动,一时只惊得他通体的皆凉,他实不信张入云竟有本事可以脱得自己严加妨范的绳枷。

但此刻听得异动却是不容他不防,忙回头查看,却见张入云竟在片刻里,已是将周身收缩得又细又长,只如一条怪蛇一般,从绳枷上挣下。

当下就见他足一点地,已是向自己扑来,其速之快,竟是仿佛没有一点身上伤势的影响。

老汉见此,却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不想张入云竟有如此本领。

一时见张入云竟如恶鬼一般的向自己扑来,不知怎地,他只觉眼前这少年竟如自己命中克星一般,自己虽狠但却始终狠不过对方。当下只吓了他个魂飞魄散,忙爬起身来就跑,却硬是忘了自己也有一身本事,而身旁还有一个会得剑术的智深和尚。

※※※

张入云轻身功夫本就要比老汉来的迅捷,当下只一个箭步便已来到老汉身前,却又把老汉吓了个心胆皆寒,忙扭动腰身,再施故计,仗自己根骨灵巧,以求趋避。

未知张入云此时已是愤怒到了极点,决意要治老人于死地,当下再无顾忌,一个探手抓来,便将左臂膀内所有骨骼全部脱开,只如一条灵动之极的鞭子一般向老人抽去,待一触及老人的身体,便是凝掌一收,一时已将老人捉在手里。纵是此时的急怒攻心的张入云,也因左臂膀使出远超自己身体负荷的功力而剧痛难挡,但当下他却也是顾不得了。

再看老汉见自己一招就已成擒,心惊之下,知张入云要取自己性命。到底他数十年的江湖红历不是轻与,临危之机,也是功力全开,趁着张入云左掌还未拿住自己身上穴道,仍是强自扭动身子,以求挣脱得一二分束缚。跟着使左手并二指,直取张入云的一对眸子。

张入云见此,知他心底歹毒,又皆根骨有异,最擅与人缠斗,竟想依仗此能为与自己决斗。他自出道以来,从未如此像今日这般愤恨过一个敌人。但先时见老汉竟要借香丘来要胁自己,却是触怒他平生最大痛处,当下的他只如深海蛟龙被触逆鳞,一时双目泛赤,实如修罗恶鬼一般。

再见老汉在这当儿还想伤自己,却是暴喝一声道:“找死!”

当下他右臂上扬斜插在自己脸前,只微手臂一抬,便已将老汉阴毒的一击破解。可如此还没完,就见张入云又趁势将老汉左臂向外扫去,跟着右臂一颤,也是放开骨节将对方手臂缠住。

待张入云将臂膀上各个骨骼再结回时,老汉却只见自己小臂骨已是在对方肘下,一时他明白张入云要做些什么,却是大惊道:“不要!”

但为时已完,就见张入云上臂一紧,下肘一压,便听得两记极清脆的响声传出,再展眼看时,老汉左臂却已是断成了四截,跟着就是传来他凄厉的惨叫声。

此时张入云一腔愤恨,满腹的杀气,见老汉厉声呼痛,不但不生怜悯,且还十分快意,只是如此还觉不够,只为自己双手已将对方缠住,一时却不得挣开,当下还欲惩戒对方,却不得力。心下恼处,却是将头摆动,一记头锤,直将对方打了个血流满面,如此一击已将老汉打的连呼痛的力气也没有了。

张入云见老汉险些昏死过去,却仍不足意,又将他摇了几摇,方在老耳旁一字字道:“老牲畜!你给我记住!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到我张入云的家人,今日你触我大怒,受死吧!”

说完正欲抬脚将他踢死,却见面前的老汉血流满面,脸颊上的血肉正不住抖动,面目之狰狞依旧如先时扯动香丘衣裳时一般。

张入云见此眼前一黑,愤怒之极下,却是张开大口,一口下去便将老汉左脸连皮咬下大半。

老汉本已是被张入云打的半昏半死,此时半张面孔被张入云嘶咬下来,却是立时惊醒,一时发出惊天似的厉吼。

张入云恼他厉声刺耳,却是将双臂一放,跟着左足运全身之力,一个穿心脚踢出去。只将老汉身上二十多根肋骨悉数踢断,如断了线的风声一般,撞在了墙上。待落地时,已如一滩烂泥一般,散落在了地上,口中的厉吼声,也是随之戛然而止。

一旁的智深长老本已将自己玄牝剑祭出,只为二人缠在了一处,不好运动剑光上前。不想才只这一二个招面,张入云却已将吕老汉活生生的踢死。他也是欺霸一方的奸雄,但也从未见过眼前少年这般毒辣心狠的手段,一时也被对方气势逼住,到后来竟眼睁睁的看着老汉身死,却是忘了救援。

谁知待张入云将老汉打死,却是转过身子,一时眼中望着自己,口内却仍在不住咀嚼。智深虽是平日里杀人无数无数,但此时见了如恶鬼一般的少年,脊梁骨中也是一阵冰亮。虽是强挣将双眼望着对方,但少年眼中的杀气,却直刺的自己双眼不住眨动。

再见得此时,张入云却将口一张,吐出了一团血肉,一时恨声道:“果然是恶人的血肉,真臭死了!!”待将话说完,却是将身往智深处走去。

智深一时见对方竟还要来杀自己,心里一阵惊愕,却是不敢相信,惊惧之下忙将剑光放落,直向张入云扫去,满以为对方已没有了流星指,只凭着一副肉身,却无论如何也无力与自己锋锐无比的剑光相抗。

未知张入云见剑光飞来,当下一个虚影晃动已将剑光闪过。待他顿住身形后,却又一步一步向智深走来。

智深虽也知峨嵋派有流云术这一项绝世轻功,但未想眼前少年竟是可将此身法施展到如斯地步。一时心生恐惧却是连连将剑光挥动,未想张入云却是虚影连晃,瞬时已是避过了五次杀着。

到此时智深才知道对方实是深负绝顶轻功,并不是一时只靠幸运躲过自己飞剑,且眼前少年如此盛怒之下,还能刻守理智,不敢将身形展起,只在地面拖行,毕竟他身法再快也快不过自己飞剑,如若飞身起来,却是断逃不得自己飞动的剑光。

可是二人本只隔了三丈不到的距离,张入云几步下来,已是逼近智深身前七尺范围。

智深虽也是一身横练功夫,近身功夫极高,但自见了张入云方才与老汉的较量,却是怎么也提不起胆气与其近身缠斗。何况自己最高强的本领,还是空中的飞剑,舍长取短,却是武家大忌。只是这地窖终是窄小,剑光不好施展,对方一身技击本事如此强悍,却是怎生抵挡。

一时急中生智,就见他眼中一亮,已是打定了主意,一时忙将身一晃,已是向后避去。跟着空中的剑光又落了下来,这一次,却不是向着张入云斩去的。

张入云见智深眼中一亮,即已知对方心理,忙急展身形化作一道长虹,向一旁香丘飞去。只一个照面,已是将绳索割断,再将香丘捧在怀中落下地来。而此时智深的玄牝剑,却是刚刚飞来,终是慢了一步。

智深见张入云瞬间就将吊在空中的香丘解下,却是不信,要知那绳索是自己用了牛筋和了金丝猴背后金毛所制,张入云身无长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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