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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鹰犬-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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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自己斟了杯茶。借着烛光望去,只见杯中茶水呈淡淡的碧sè,轻抿一口,茶香满口,滋味确实感觉不错。虽说比起自家茶叶,终究差了一筹,倒也算市面上少有的佳品了。

    严鸿不禁暗笑,刘保这老东西,枉自迎来送往这么久,连献宝都不会。你私人珍藏的茶叶再好,能比的了我阁老府?拿这个来卖乖,还不如送点你搜集的**来呢。

    不过,反正现在正是口渴的很,严鸿又不是个对茶挑剔的人。好歹这茶喝下去也舒服,严鸿就自己一杯一杯的慢慢品茶,打发时光。

    等到严鸿第三杯茶水下肚,却听一阵脚步声响。脚步声到了门口,就听秦泰隔着门夸张的喊了声:“严大少爷,人,我老秦给您带来了!您就放心吧,您严大少爷交给我老秦的事啊,我老秦几时错过?”

    严鸿暗自冷笑,短短几十个字,带的称呼不少啊。秦泰这厮,分明是喊给那些坊司中人听的。这话是在表明他是严鸿的心腹。这倒也不难理解。此番秦泰借着这事儿,可谓对刘保图穷匕见。今天之后,自己若是不帮忙,他非被刘保踢出坊司不可。

    但见门帘掀动,秦泰首先进来。随后跟进来的,乃是三个女子。这三人,皆是一身雪白的袄裙,腰间素带扎腰。显然,这是为自己的丈夫、父亲穿孝之意。莫怀古虽尚未处死,但天家已经钦定死刑,再无可挽回的余地,万剐凌迟,也只是朝夕之间的事。

    至于在风月场中,原本穿一身素,是要犯piáo客忌讳的,更何况已然沦落卖身的女子,又哪来权力表达自己的意愿?这次莫怀古的三个女眷居然得以穿着孝白进来,可算是特例了。

    不过,严鸿仔细看去,见三人虽然穿的不似自己前世从电视剧中看到的那些风月女子一般暴露,但是与大明朝普通女子的穿戴也有区别。中国古代汉服,宽袍大袖,曲线是不太显的。而莫家三女穿的虽然是孝服,却更加束身,完完全全勾勒出曲线玲珑。裙子的尺寸,也比通常的略短,竟然露出了半截小腿,还有绣鞋白袜。

    这样瞅来,这素白衣服应该也是教坊司特意备的。样式上固然勾人魂魄,而一身素净这种效果,说不定对于那些看管了映红艳绿的piáo客,反而是别样的风情。

    让那些piáo客一面扯开这雪白的孝服,一面蹂躏刚刚丧父丧夫的可怜女子,这种恶趣味真是能满足部分变态yù望的。至于女子本人的感受,当然是无人关注。

    这一看,严鸿忽然感觉自己心跳有点加速。脑海中想到的,却是自己这个身体在穿越前往rì一些真人演出。yù念上头,竟想管他三七二十一,随便拉过一个美人,让她坐在自己怀里,再褪去她这身孝服,把她的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好好把玩一番,方随心意。

    眼看自个要走火入魔,严鸿急忙使劲摇了摇头,把这些念头驱逐出去。自家思索,想必是憋的太久了,外加天天好吃好喝好补药的,后遗症啊。可恶,早知道这样,今儿来之前是不是该先和胡晚娘成全好事,免得到这里憋了一肚子火还要继续受折磨。

    那秦泰看见严鸿那几乎要吃人的眼神,心中暗笑,这阁老的孙少爷听说素来也是个中老手,怎么今儿如此急sè?难道许久不来,憋的慌了?

    但不管如何,秦泰知道自个再待下去就要遭恨。他急忙点头哈腰,对严鸿道:“大少,这里就是莫怀古的三个女眷,您随意了。”说罢,又转头对那三个女子冷哼一声道:

    “这位爷可是一等一的富贵人物,也是个爱花惜花的公子,伺候他一晚上,却也是你们的福分,不过听好了,都给我小心服侍着。只要公子爷说一声不满意,嘿嘿,你们自己掂量着办。莫兴祖那小子的死活,可全在你们一念之间。”说完转身离去,顺手将门带上。

    秦泰出去了,严鸿稍微放松了一点。今儿三个美女送上来,不许上,不许摸,多看看陆炳老儿总没话说吧!于是他老实不客气地瞪大眼睛,逐个打量着三位。

    只见那三个女子,年岁各不不同。第一个约莫在三十开外的,眉眼清秀,五官端正。虽然算不得十分姿sè,但也有六七分的人才。尤其胜在举止端庄,毫无寻常青楼女那般烟视媚行之态。

    这位自然就是莫怀古的正妻刘氏。她年过三旬,虽然因家门巨祸,憔悴悲戚,但眉目间却并无多少沧桑,可见虽为人母,素rì里保养得甚好,这却也难得了。

    仔细看去,能看的出她双眼红肿,看来刚刚哭过。可是带着这泪眼,眼瞅严鸿望着自己,这女子却又不得不挤出一丝笑意来。那份凄楚伤感,却又不得不违心逢迎的样子,果然别有风味。怪不得有人专门好良家妇女这一口啊。

    严鸿暗自叹息一番,又看向年纪最小的那个。只见这妹纸,看她年纪不过十四、五岁,身材娇小玲珑。一张瓜子脸,五官生得与前面那妇人刘氏颇有几分相似,看来是显而易见的一对母女。

    这莫清儿因为年纪尚小,而且云英未嫁,素rì大门不出,不谙世事,故而更添加了几分清纯与天真。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是受惊的小鹿一样,充满了紧张与恐惧。

    见严鸿盯向自己,这小姑娘嫩脸绷得铁紧,双手捂住胸口,就不禁向后退了几步,向自己母亲那边挪过去。刘氏赶紧伸手揽住她,恨不得把女儿搂在怀里,可是在这种地方,自身难保,她又能有什么办法?于是一边拉着女儿的手,一边依然带点谄笑地看着严鸿。那模样,让人又是心动,又有点心酸。

    严鸿再看中间那妇人,只见她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身材比那对母女略高一些,而xìng感程度却远远超越那母女二人,真个是前凸后翘,凹凸有致。一张瓜子脸,面如三月桃花。脸上薄施粉黛,更加三分颜sè,杨柳细腰,盈盈一握,那份娇柔妩媚的样子,最能勾引出男人雄xìng的本能。

    这一位,当然就是昔rì艳名满秦淮的雪艳娘。这前花魁也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与那对母女的表现大不相同。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畏惧、尴尬、羞愧,却是自然而然的有几分风情流露。

    而这风情,却又不似寻常青楼女子那般迫不及待的兜售,再加上了几分含蓄内敛,真正是张弛有度,道是无晴却有晴。而恰恰这种内敛,反而更能勾人魂魄。

    包括她的身材,让严鸿一眼瞅到就打算喷鼻血,也并不是这少妇身材真的就到秒杀刘氏莫清儿母女的程度,而是她故意摆出的架势,有助于展现自个的曲线玲珑。

    眼见严鸿看着自己,雪艳娘非但不躲闪,反倒挺起了那高耸的胸脯,冲着严鸿嫣然一笑。这一笑不打紧,严鸿只觉得自己身体某个部位反映越来越强烈,几乎想马上扑上去,把这个美人就地正法。

    而一段有条有理的逻辑推论,也开始浮现在脑海里:

    “这……这里是教坊司,本就是找乐子的地方。小爷我又花了银子了,八百两啊!再说,小爷我这是要把她们赎出去,对她们是莫大的恩德!她们难道不该报答我?这刘氏良家妇女,莫清儿未出阁的大闺女,老子忍一忍,不去坏她们的清白,也就罢了。这雪艳,她本身就是jì女出身啊!又不是正妻,老子就真睡了她又怎么样?她好意思跟陆都督说?也无非是吃个哑巴亏就算了。再说今天不是我来,别的男人也本就要睡她的。”

    严鸿脑海里仿佛过电一般,瞬间闪过了这样的念头。而这自圆其说,逻辑上完全讲得通的“道理”,对严鸿而言,尤如朝柴草垛上扔了一个火把,瞬间点燃了严鸿自身的yù望。

    带着这样的想法,严鸿再把眼光扫过去,看到的情景,也就完全变了味道。那书卷气不脱的刘氏,那稚气未脱的莫清儿,固然还是秀sè可餐。

    而雪艳娘呢,这位昔rì秦淮河上芳名远扬的风尘女子,这位从良之后复又遭遇不幸的少妇,则仿佛是躺上了祭坛的羔羊一样,如此楚楚无助,又如此诱人。她仿佛已经在可怜巴巴地对严鸿点头,来啊,大少爷,想怎么处置奴家,就只管动手吧。

    既然如此,那本少爷还……还客气什么!严鸿也就老实不客气地将眼光在雪艳娘身上,从头到脚扫shè着,恨不得就用目光把她剥个jīng光。

    于是乎,此时在那莫家三女眼中,严鸿便是已经双眼血红,喘着粗气,直勾勾的盯住雪艳的胸脯,已经是一副十足十的猪哥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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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媚颜雪女
    说起来,刘氏、雪艳娘和莫清儿三人,到这教坊司的时候并不长。在此之前,她们一直是安享着锦衣百户家眷的生活,衣食无忧。直到上午听到惊天噩耗,转眼之间,墙倒屋倾,大祸临头。当家人被问成死罪押入天牢,而母女仨则进到了这样不再有廉耻的地方。

    莫家三女当天中午入了教坊后,莫清儿年纪太小,全无主见,只知道哭哭啼啼。哭了一阵,趁人不备,寻了个桌角,就要猛撞过去。可是她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姑娘家,撞这一下子,也是软软的没什么力道。就算真撞上了,只怕也就是个皮破血流的外伤。更何况,这教坊司中人真是身经百战,这样的姑娘见的多了。不等她身子窜出去半尺,早被人七手八脚的按住,接着拿来早已备好的棉绳,把个如花似朵的莫清儿结结实实捆成了粽子。

    那刘氏娘子那边,毕竟三十多岁了,虽然也没见过太多世面,总还有些百户夫人的自尊。她先是大骂这些教坊司的人猪狗不如,陷害良家女子。骂了一阵没了新词,就又一个劲的大哭,只说自己家好歹是书香门第,父亲是举人出身,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做那没廉耻的勾当,大不了就一顿鞭子打死自己就是。就算有人想来污自己的清白,自己就算用牙齿咬,也决不能让那畜生得手!

    这左韶舞秦泰看刘氏如疯似狂地又哭又骂,却也不急不恼,先只看着刘氏折腾。等她折腾过一轮后,声音低下去了,这才冷笑着说了一句:“我说啊,那个小孩儿莫兴祖,该是你的儿子吧?”

    只这一句话,就仿佛是点中了刘娘子的死穴。她顿时便不再哭闹,只是用红肿的眼睛,直勾勾看着秦泰。

    秦泰见她不闹了,便冷笑着说:“实话告诉你,莫兴祖那小崽子啊,就在我们教坊司这做了乐工。这乐工么,干得好的,每天学上半rì,三餐管饱,还有赏钱,rì子比那外面的平头百姓还是有余的;可学的不好的,师傅和长官打死了也不过是等闲事。这坊里,哪个月不抬几具尸体去乱坟岗子喂狗啊。”

    刘氏听秦泰这般说,连低低的抽泣都没了,只是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秦泰。

    秦泰接着道:“所以说啊,若是你们娘三个能好好的服侍客人,帮坊里多赚些银子,你家秦大爷看在你们三棵摇钱树的份上,自然也就好好待那小子,叫他吃饱喝足。可是,若是你们还要给我装那三贞九烈的烈女么,说不得,我也只好先使人一顿鞭子打死了那崽子,让他给你们打个前站,你们一家几口yīn间相见,也算个团圆。”

    这一翻话,当真比什么鞭子、烙铁都要管用。刘氏受的是三从四德的教育,一腔心血都在这独生儿子身上,尤其莫家三代单传,只有莫兴祖一点骨血,自然是把这个独根苗看的比自己的生死荣辱要重的多。刘氏原本已打定主意,拼死不受这耻辱。可是,一听说儿子落在坊司手里,就也顾不得什么廉耻、名节。

    于是,刘氏非但不敢和秦泰硬抗,反倒是很快哀哀服软。自己答应今晚出来接客,不再执拗,甚至还主动去顺说莫清儿与雪艳不要再顽抗。为了莫家一点香烟后代传承,只有舍身受辱换兴祖平安,才对的起老爷,对的起莫家列祖列宗。

    莫清儿被绑得动弹不得,想死都死不了,早已深陷绝望,万念俱灰。又看生身母亲流着泪过来,劝自己舍了身子,去给那一干piáo客糟蹋,好保全亲弟弟的命,保全家族的一点香火。这样内外交攻,真是五内俱焚。她大哭着点头答应。娘儿俩抱在一起,只哭得死去活来。

    秦泰却也不着急,等她们哭够了,这才令她们吃些东西,略加打扮,又换上衣服。刘氏母女要求为老爷穿孝,看秦泰拿来的果然是雪白的孝服,一瞬间还暗自感激这教坊司龟公的体贴,顺了她们为莫怀古戴孝的心愿。可是等穿上后,发现虽做得素净,剪裁却隐含风sāo,裙子里面连条衬裤都不给。然而到了这一步,却也不敢再异议,只得乖乖穿上,准备接客。

    相对来说,莫怀古的小妾雪艳自入教坊以来,却是表现的最是平常,不哭不闹,甚至眼神也没有慌乱,反倒是颇为沉着。只是也要求为老爷戴孝,穿一身素衣。教坊司来的客人五花八门,有的还就专门好这个调调,所以也就没人为难她。

    更别说,人家毕竟是当年秦淮河上头牌,身价不菲,三年时光,不知为老鸨子赚了多少银两。这次教坊司收了三个女犯,主要还指望这位nǎinǎi换钱使呢。所以一见雪艳娘如此配合的架势,刘保和秦泰都是心中暗喜。既然她如此知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二位爷连同教坊司的上下仆役,只当雪艳娘出身娼门,水xìng扬花,来了坊司,也无非是重cāo旧业,没什么障碍。

    却不知,这位雪艳娘着实非同小可。她自幼在秦淮的风尘国里,年未及笄,已经见遍了风霜起落。三年卖笑生涯,迎来送往,见惯了那些恩客们当面是人背后是鬼的凉薄嘴脸,遇到莫怀古这难得的一根筋的汉子,却是可以托付终身。

    因此二人间上演了封建社会极难遭遇的一处言情正剧,又多亏陆文孚从中周全,只道是从此安心过小家rì子,就算数年过门未曾生下一儿半女,或者与正妻刘氏略有些争执,大体总归是幸福美满。

    又怎知道,忽然今朝大厦将倾。她也听莫怀古说过,严嵩是个jiān臣;却怎也想不到,自家男人顶着锦衣卫百户的头衔,竟会舍命去刺杀严嵩。可这一下,却是把满门陷入了绝境。

    好个雪艳娘,眼见得是祸躲不过,便也摈弃了躲避畏缩之心。她反正也苦过甜过,虽难免懊恨莫怀古这般重义轻情,但既已至此,便也不再怨艾。面对如狼似虎的抄家校尉,或者满脸猥琐的教坊司官役,她表现得谈笑自若,其实是另有心思。

    雪艳娘头上插的一支镀金钗子,是莫怀古当年秦淮河畔所赠。这支钗子这支钗子打制成一把小小的锦衣卫绣chūn刀造型,做工jīng致,上面更用雕花小篆刻有“雪艳”二字,乃是莫怀古豁出面皮,几乎磕头跪门,才请了南京城内第一等的高手匠人雕上去的。虽谈不上名贵,但是两人的定情之物,对雪艳娘的意义非凡,雪艳娘几乎片刻不曾离身。只看到这钗子,便想到莫怀古当时那傻乎乎的笑容,便觉心里像喝了蜜一样。

    而今rì,她早在黄门来莫府宣读抄家圣旨时,就趁这一片混乱的当儿,悄悄躲避到后宅的小隔间中,拔下钗子,将钗子头上,用莫怀古暗藏的毒药喂了。

    这毒药乃是莫怀古家祖传,据称是当年太祖爷时代就有的方子。毒药无sè无味,只是涂在金属上之后,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金钗头上泛起一点若有若无的蓝光。而毒xìng子却猛。平时涂在手上脸上,毫无损害,但只需要划破一点油皮,出一道血丝,再沾这药,那就足以让人致命。

    这钗子由于一来价值不多,二来抄家的锦衣又念着点同袍交情,因此也没从她头上把首饰给捋下来,就让她戴着进了坊司。雪艳娘打定主意,进到这里来,那也不求什么善终了。只好是走一步看一步。好在有这淬毒的凶器在手,至不济也能拼个自尽殉夫。其他的,就看遇上什么样的人了。

    主意打定后,这位女中丈夫,反而更加镇定下来。眼见得刘氏被要挟,不但自己答应接客,还来劝说她和清儿,禁不住暗自叹息,却也不便多说。于是只带着笑随口敷衍。等到母女仨分别被带去各自的房间休息,雪艳娘是要吃要喝,养jīng蓄锐,只等今晚大戏开演。

    等到方才严鸿八百两包一家三口的壮举挥出,教坊司的仆役要紧分别奔去,叫莫家三女齐去伺候贵客。雪艳娘半路上听说有人同时包了她们三人,心中就暗自琢磨,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贵客到底是什么来历?

    通常来说,好良家妇女,好黄花闺女,乃至各种变态yù望的sè鬼都是有的。可是,今儿这男子竟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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