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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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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她的手被人从后面扣住,她意外地转过头,就看见那个曾将自己从棺中抱出的绯衣女子——带着冰冷而又充满叹息的目光,看着她。 
  她无声地痛哭起来,缠着绷带的咽喉里发出了轻轻的抽泣。 
  阿靖看了她半晌,忽然反手握住簪子,“噗”地用力刺入了自己右肩!——血流出,染的绯衣更加鲜红——谢冰玉惊呆地看着她。 
  她将碧玉簪从肩头拔出,血一下子溅了对面的谢冰玉一身,她这才如梦方醒地跳起来,上去抓住了绯衣女子的衣袖,焦急地想问,却只发出“啊啊”的嘶哑声音。 
  “在我肩上这个伤痕消失以前,请你保留着它。” 
  沾满血的簪子被放入了她的手心,上面还留着对方体内的余温。 
  谢冰月抬起憔悴的脸,用不解的目光看着这个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奇异女子,却听见她继续说——“但是,我希望你能用它来保护好自己,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自己……” 
                  
  “——你没有错,是这个世间病了。” 
  绯衣的女子坚定而从容地一字字对她重复:“你没有错!错的,不是你。” 
  拉着她的衣袖,谢冰玉再次无声地哭了出来,然而,她的眼睛里却闪耀着光彩。 
                  
  三个月后,听雪楼。 
  “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做善事。”密室里,在商讨完了正事之后,轻袍缓带的萧忆情看着对面的女子微微笑了起来,反复着手中拿的一只水晶更漏,语调不知是调侃还是讽刺。 
  “就象我也没料到你会同意让谢冰月真的加入听雪楼一样。” 
  阿靖看着他,眼睛里也有意外而无法明了的神色:“吸纳一个对你没有任何用处的人加入楼中,这不象你一贯的作风。” 
  修长的手指握着水晶更漏,萧忆情只是含笑看着里面细细的沙子如同水一般流动,不语。 
  “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大发善心,也不是你舒靖容一贯的作风呀~”看着对方一时间被问住的样子,笑意终于掩饰不住地展现在听雪楼主平素冷漠的面容上。 
  “——既然你都能出手拉她一把,为什么我不能收留她呢?” 
  阿靖一怔,忽然低下了头去,抚着袖中的血薇剑,默默无语。 
  过了许久,她抬头,道:“我知道了……冰月对你来说并不是一无可取的——那样忠贞节烈的女子,至少,她也会对听雪楼拥有绝对的忠诚。” 
  “你应该是考虑过这一点吧?否则怎么会让她进入收藏绝密资料的岚雪阁。” 
  “你……”听雪楼主想说什么,然,终于无力地靠回了躺椅,苦笑着摇头,“我真是没什么好说了……算了,你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而另一边的岚雪阁中,面对着堆积如山的资料信文,那个才十五岁的女子埋头抄写整理着,不时地,伸手下意识地拉了拉颈中的罗帕,护住了那个可怕的伤口。 
  碧玉簪的坠子在如云的发间晃动着,温润晶莹。 
  上面还是有那金丝嵌成的几行小字:“烈烈真性,脉脉柔情。不卑不亢,玉骨冰心。 
                  
                  
  第三篇 金错刀 
                  
  金错刀。 
  黄金错刀白玉装,夜穿扉户出光芒。 
  江湖中,谁都知道,金错刀,是武林中声名显赫的大名府金刀霍家的传世之宝,是五十年前霍家曾祖霍仲羽称霸中原近十年时所用的武器。 
  近二十多年来,霍家虽然声势不复当年,但是只要一提起金刀霍家,武林中仍肃然。 
  然,此刻,这把金制玉装的刀,却破碎成了数截,被放在一个锦盒中。 
                  
  “可惜……” 
  看着由江秋白呈上的残刀,同样用刀的听雪楼主破例地叹了口气,拿起其中是刀身的一片,用手指试了试,苍白的脸上有惋惜的神色。 
  江秋白一震,立刻单膝跪地回禀:“属下没能将金错刀完整带回,请楼主处罚!” 
  虽然这一次进攻霍家,真正做到了兵不血刃、损失最低,但是没有完成楼主“将金错刀带回来给我看看”的吩咐,他仍然心中忐忑。 
  “你不是把它带回来了吗?我也不是看过了?你有什么过失呢?”萧忆情薄如剑身的嘴唇上漾起了微微的笑意,看了看旁边坐的绯衣女子,眼中的笑意更浓,“你出去罢。” 
  江秋白有些释然又有些莫名地退了出去——楼主深沉诡黠的性格,还真是让手下难以琢磨啊。 
                  
  “阿靖,你看,多好的一把刀——蕴藏了多少年的灵气与杀气啊……可惜,可惜……” 
  听雪楼主一连说了几个可惜,然后微喟:“可惜毁在了霍步云手上。” 
  “好一个宁死不屈的霍步云。”陡然间,旁边一直不出声的绯衣女子淡淡说了一句,“听雪楼扩张了这几年,所到之处,已经很少看见这样血性的真男子了。” 
  萧忆情沉吟。 
  他也从属下的禀报中知道了:在听雪楼人马把霍家的人追杀到绝路的时候,作为霍家现任当家的霍步云,率领家人血战到最后一刻,然后砸碎金错刀,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的确是宁死不屈的好男儿……霍家有他,如果这一次不是有人从内部出卖,听雪楼哪能这么轻松地攻破霍家的金刀府。”他缓缓道。 
  “是谁出卖了他?”阿靖问——这一次的事,不在她的权力范围内,所以至始自终她都不过问什么——如今事情已尘埃落定,她才开口。 
  萧忆情挟着金错刀的碎片看了许久,目光变幻,终于一字一字道:“是他妻子。” 
  “霍青嵋?!” 
  绯衣女子一向淡漠的语气里也有震惊之意——难怪她,要知道,霍家小姐青嵋,和后来入赘霍家的韩步云之间的爱情,几乎是江湖儿女口中传诵了很久的传奇…… 
                  
  韩步云,本来只是大名府上一个无名的皂隶,有着一身不算太高明的武功和算是很低的地位,然,却偏偏有和武功地位完全不相称的热血正义。 
  就是这过人的正义感差点要了他的命——那个时候,大名府辖区内的崂山正在闹流寇山匪,那七个占山为王,号称“七匹狼”的家伙几乎把方圆几百里搅的民不聊生。大名府尹本来是个混日子捞银子的官,压根就不想管这号子事,可偏偏那手下的差役韩步云却不识好歹,几次三番地进言说该派人管了。 
  这关你小皂隶什么事啊! 
  在又一次听说崂山下的某村庄被血洗后,韩步云的劝说请求又来了——府尹不耐烦地剔着牙齿,干脆地下了死命令:“妈的,凡是我手下的,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件事!” 
  然,小小的差役却变了脸色,狠狠扯下外面的皂隶官服,直扔到老爷脸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仗着血气和肝胆,竟然孤身去了那虎狼之穴。 
  结果自然是寡不敌众,重伤后被擒——七匹狼的老大苍狼放出话来:要拿那个吃了豹子胆的家伙来祭天! 
  这样的消息传到江湖上,自然免不了一阵骚动。 
  虽然敬佩小衙役的胆色,然而七匹狼的确不是泛泛之辈——韩步云又不是在江湖上有靠山有人缘的家伙,能替他出头的,更是绝了踪迹。 
  看起来,这个悲剧性的小人物是必然要无奈而壮烈地死去了,而且死的会很惨。 
  然而,死期临近的时候,事情却蓦然发生了变化——大名府小差役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地就传入了金刀霍家大小姐的耳中,激起了待字闺中的青嵋小姐的一腔爱慕和正气,于是,千方百计地求了父亲,借助着霍家的声威和实力,居然硬是从匪徒的屠刀下将韩步云生生救了回来。 
  后来的事情发展,就是所有人都理所当然乐意看的结局了:正义的小衙役和爱慕他的小姐结合了,而因为霍家仅有一女,便入赘了霍家,改名霍步云,继承了霍家的武功和家业,两位年轻人恩爱地生活着。 
  几年后,为了报当年之仇,霍步云率领金刀府的人破了山寨,杀了土匪七匹狼。 
  而这样动人的开始和这样完美的结局,让两个人的故事成了江湖中又一段爱情的传奇… 
  … 
                  
  “霍青嵋怎么会出卖她的丈夫?” 
  绯衣女子皱眉问——虽然一向认为人世间的感情淡漠如纸,但是看见这样被奉为楷模的爱情居然如此丑陋,也不禁有些不解。 
  “因为霍步云背叛她。” 
  “哈……”阿靖冷漠地笑了笑,许久才淡淡道,“富贵和权势,果然是蚀骨的毒药……” 
  “错了。霍步云不算是喜新厌旧——那个女子,才是他最初所爱。” 
  “哦?为了报恩和霍家的权势霍步云放弃了她,然后在功成名就后再偷偷纳为外室?” 
  “又错……那个时候,那个女子为七匹狼所掳,韩步云为了救她孤身上山,然而除了几乎送命外根本没有效果——为了解救出她,他只有借助金刀霍家的力量……” 
  萧忆情淡淡地笑,指间挟着那一片金刀碎片,刀上暗金色的光芒在他俊秀的侧脸上浮动——“说起来,真正值得大书特书的,反而是这一段不为人知的畸情呢……哈。” 
  “原来如此……”绯衣女子的脸上,也有复杂的神色,终于道,“霍青嵋既然知道了,最多也是告知父亲长辈,报复韩步云和那个女子罢了——为何又要赔上整个家族的代价?” 
  萧忆情苦笑,摇头——“现下的霍步云,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差役韩步云了——他对于霍家不仅是大的臂助,更是领军人物……说直白一点:今日的霍家或许可以没有霍青嵋,但是绝对不可以没有霍步云!” 
  “所以,尽管她向父亲哭诉,但是父亲能做的,只是劝女儿委曲求全罢了。” 
  “何况,虽然不爱她,但是霍步云至少还对她不坏,而且霍步云实在也是一条好汉子。” 
  阿靖微微点头:“到了最后,得不到任何援助,又不能忍受眼睁睁地看丈夫背叛,她只有用了最毒辣的手段——向你出卖所有人——借以报复他一个人?” 
  “女人的报复,真是让人心寒齿冷。” 
  连听雪楼的主人,也不由露出了敬畏的神色。 
                  
  绯衣女子笑了笑,但是眼色却是冷冷的,忽然道:“霍青嵋现在如何了?” 
  “送来了全部消息后,在听雪楼进攻金刀府的时刻,她用这一把金错刀在供奉祖先灵位的灵堂里自尽。”萧忆情手指轻轻弹了弹刀片,有些落寞地回答。 
  “啊……果然——也是无法再一个人生活在没有爱人的世上了罢?” 
  绯衣女子微喟,抬手用指尖揉了揉眉梢,有些苦涩意味地问:“你答应了霍青嵋什么条件?就是杀了霍步云和他所爱的那个女子吗?” 
  “今天你猜错的次数特别多……”听雪楼主笑了笑,然后回答,“有三个条件:一、杀了霍步云。二、将霍步云的尸体与她一起火葬后,把骨灰洒入五湖四海。……三、让那个女的活着,至少要活五十年。” 
  “怕她死后会和自己丈夫再次相会吗?”阿靖洞察,“好厉害的霍大小姐……” 
  “我想去看看她。” 
  那样疯狂绝望、不惜毁灭一切的心情,只怕和自己当年一模一样罢?然,她却活下来了。 
                  
  热烈地爱,疯狂地恨。 
  曾在闺中无数次梦想未来的她,在幸福被毁灭后,变成了恶灵。 
  一起被毁灭的,不仅有她的丈夫和家族,还有她曾经向往善良和幸福的心灵。 
                  
  所有的一切,宛如那把金错刀,片片破碎。 
                  
                  
  第四篇 海上花 
                  
  海上花。 
  传说中和“鲛人泪”、“夜光珠”并称的南海三大珍奇。 
  十年发一叶,百年一开花。开时的艳丽,足以让所有见惯奇珍异宝的海客胡商屏息。 
  特别奇异的是,那是具有骇人生命力的花,虽然一旦离开海水便枯萎成黑色的丝状物,但无论隔了多少年月、只要再把它放入海中,它便会立刻重新绽放出惊人的美丽。 
                  
  就算是自己,纵横南海快十年了,也没有再见过那样奇异的东西了罢?虽然仓库里掠劫来的金银宝石已经堆的快冲破顶了,但是,自己的船队却从来没有给他带来过海上花。 
  说起来,他最后一次见到海上花,也是十二年前了。 
  那是在他父亲送给来自波斯的母亲的礼物——当父亲还是一个殷实的海上商人的时候。 
  黑色丝带般的干枯花朵,被细心地编织成了束发的带子,缠绕在母亲金色的发间。 
  那样珍贵的礼物,再加上父亲东方的神秘和温柔,终于说服了有着美丽蓝色眼睛的母亲、从那样遥远的故国跟随父亲来到了中土,然后,有了家,有了他。 
  然而,当稳婆将刚诞生的他抱给母亲看的时候,母亲只看了一眼,就尖叫着昏了过去——“那不是我儿子!鬼!那是鬼!” 
  后来,他才知道,所有不幸的根源都来自于他的眼睛:左边的一只是夜一般的漆黑;而右边的那一只,却是如同大海一般湛蓝。 
  拥有这样邪异双眸的人,在母亲那个国度里,被称之为“鬼”——是一生下来就该被淹死或挖去其中一只眼睛的。 
  “露伊纱,你要做什么!” 
  那一天,刚回家的父亲被惊呆了,不顾一切地上去夺下了孩子母亲在婴儿床边举起的小刀。 
  “要挖掉!……神说,必须要挖掉邪恶之眼!!”母亲疯狂了,喃喃说着,蓝色的眼睛里闪着激烈的光芒,“他不是我的孩子!他是鬼!” 
  “说哪里的话啊……多好看的眼睛——是黑夜和黎明交界时的颜色呢。”父亲温和地,然而不容置疑地回答,从床上抱起他,亲了亲吓的哭泣的儿子。 
  然,就在他十岁的时候,作为海客的父亲在去跤趾国贩卖丝绸的途中,连人带船被飓风吞没。 
  “鬼!你这个不祥的孩子!——就是你,就是你害死了你的父亲!” 
  噩耗传来的时候,母亲披头散发地痛哭,指着他诅咒。 
  那美丽的干枯的海上花,在她发间隐约。 
  他却只是漠然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恍然觉得那样的母性怪物实在是辱没了那朵美丽的花。他的漠然更加激起了母亲的怒气,更恶毒的辱骂和体罚接连而来。反正,他也习惯了。 
                  
  他是带着被诅咒的命运和缠绕的怨念来到这个世间的,是不受任何母亲期盼而诞生的婴儿。 
                  
  不过,母亲的愤怒也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父亲的船连人带货在海上沉没,所以货主和船主、还有死亡水手的家人纷纷上门来要债了——渐渐地,家里什么东西都卖掉了,然,还是抵不了债务。 
  被告到了官府,知府大人下了命令:一家人全部官卖,抵债。 
  他那个时候十二岁,标的价格是纹银五十两。 
  而他的母亲却只值三十两。 
  “哎,那个女的虽然是个胡姬美女,但是都三十多了,也太老了点吧?三十两?送我都不要!” 
  有来自青楼的买主,毫不客气地打量着母亲,一边和牙婆讨价还价,一边抬起母亲的脸来鉴定其容色,终于,以二十两成交,随即上来拉扯着母亲。 
  母亲脸色惨白,忽然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你这个不祥的孩子!……”然后,一头撞在了衙前的石狮子上,血顺着金色的头发流下来,染红了那朵海上花。 
  他没出声,木然地看着。 
  围观的人发出看到了好戏的满足的叹息。 
  买主有些无趣,忽然看见了一边木无表情的他,眼睛一亮——“好俊的孩子!” 
  “可不是,才十二岁呢……长的多漂亮啊,你们那边好男风的相公们能不喜欢?”牙婆一看,连忙顺口接上,撩起他额前的散发,“看那一对眼睛!世间哪里去寻的来?五十两不亏!” 
  他蓦然明白了自己的命运,忽然抬头,盯着眼前的众人,由于恶毒,一蓝一黑的眼睛里有骇人的光芒,令的买主不自禁地倒退了一步,有些怯然:“这孩子……邪的紧哪……我不要了。” 
  “哎哎!别走啊,四十两如何?”死了一个人,牙婆有些急了,连忙想把剩下的脱手,用力扳转他的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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