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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传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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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姨不说话，默默地看着他。
周易笑道：“你现在该反过来觉得我虚伪了吧？”
婉姨摇头：“我想知道，为什么？”
周易就等这句话了，根据初步观察，婉姨不喜欢放低姿态去求人，始终进入不了正题。他只能把大家的关系套近一点，才好办事。
周易放下茶杯，说道：“我有个干姐姐，叫艾媚儿，婉姨还记得她吗？”
婉姨一呆，喃喃道：“记得，但是你……”
周易明白的意思，解释道：“媚姐跟我说过温女士的救命大恩，回忆过温女士的音容笑貌。刚才听到那位海警官称呼您为温女士，我就忍不住把您和媚姐说的那个人对比了一下。婉姨，当年那个人真的是你吗？”
婉姨轻轻点头，显得感触良多。
周易也感触良多，原来温女士继十二年之后还到过东莱，可惜黑寡妇没有发现。他没蠢到直接让婉姨去见黑寡妇，主动引入正题：“种善因德善果，冲着婉姨您的面子，我会去治那位乔会长，不过……”
婉姨：“你放心，婉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改天可人会向你登门道歉，那丫头，下午出手也太重了。这也怪我，没来得及阻止。”
“婉姨说哪的话，事出突然，这跟您没有关系，您误会了我的意思……”周易说着，话锋一转：“说真的，我连医师执照都没有，更没把握治好她，这才是根本问题。”
婉姨：“能不能告诉我，有几分把握？”
周易：“现在，一成不到。”
婉姨敏锐地捕捉到了周易的弦外之音：“现在？”
周易：“我修为太低了，如果晋升玄师，大概有三成把握吧。”
婉姨笑了：“小滑头，你是不是想捞点好处？”
周易心里打了个突，婉姨太厉害了，在邻家阿姨的表象下，隐藏着可怕的洞察力。就像个围棋高手一样，周易才走一步，婉姨就猜到了他后面的几步。他索性不掩饰了，嘿嘿笑道：“好处想要，把握也真没有。”
婉姨嫣然一笑：“你有资格要求这些，我不反对。晋升玄师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也不操心，可人会想办法的。”
周易真想跟婉姨亲切地握个手，有美女会长相助的话，他的修为将一日千里。这一刻，大当家恨不能仰天高呼一声：来吧，美妞会长，用灵丹妙药砸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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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童音情歌】………
周易透露了一点内心的小秘密，两人关系进了一步。
婉姨终于提出了困惑已久的问题：“小易，方便说说你的师承来历吗？”
一般人这样问，有窥探**的嫌疑。但婉姨这种前辈高人就不同了，很多高人提问，后生晚辈都会如实回答，兴许自己的师门长辈和对面的高人有点渊源。
眼看婉姨这么高的一个高人如此客气，周易心念急转，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觉得自己有个莫须有的师傅会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福利，当下说了一句很诚实的话：“我心里有个师傅，她还没认我做徒弟，也没说过她的来历。”
这个师傅，就是黑寡妇恩人的原型，也就是婉姨的原型。
大当家内心感到很无奈，看来自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婉姨没想到事情如此富有戏剧性，闻言她下意识的想起了那位神秘玄帝，更确定了心中的猜想。她想，恐怕连周易自己都不知道，他师傅的来头有多恐怖。
既然那位玄帝没点破，婉姨也不会点破，问道：“这么说，你是那位高人的记名弟子？”
周易撒了个小谎：“我不知道，她说过，再也不会见我了。”
这一刻，老戏骨融合了黑寡妇内心的那种唏嘘和无奈，当年温女士就说了句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以后不会再见黑寡妇……婉姨说话太算数了，从十二年前，到十年后，在那二十二年里，真没去见过黑寡妇。
默默看着周易，婉姨就快把心中的猜想坐实了。
她不再多问，说道：“不早了，我先送你出去，免得被记者拍到。”
周易也不急于暴露自己的真实意图，今晚已经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有些东西不知不觉间生根发芽，自己的春天真正到来了。
到了后台出口，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当家的春天飘起了雪花。
晚上十一点，演唱会进入尾声。
米拉此刻换了一身红色的女海盗服，野性撩人，歌舞结束之后，她并没下台，环视众人说道：“各位歌迷，就在十分钟之前，我在更衣室遇到一位女歌迷。她今天来这里，想从现场八万人中找到她的男朋友，我想在场很多人都还记得，有这么一个女孩子，拿着手机，很期待地看着你们的脸，然后很落寞地从你们面前走过……”
“我记得。”
“哦，原来她在找她男朋友啊。”
“太感人了，这个女孩子真痴情。”
大批歌迷被感动，米拉声音和剑祥哥一样煽情：“这个女孩子，叫苏婕，我被她的勇气打动了。我们给她几分钟时间，让她上台说完想说的话，大家说好吗？”
“好！”
无数观众异口同声，热烈鼓掌。
在场有些认识苏婕的人满脸疑惑，尤其是秦晟，看着旁边空旷的座位，再看着正走上台的倩影，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
苏婕颤巍巍地走上台，完全没有米拉那种游刃有余的台风，她很紧张，一边走一边擦汗，双手死死握着麦克风，好像生怕话筒掉到地上去了。她头发有些凌乱，身上一袭淡紫色的长裙好像被汗水浸湿过又风干了，看起来很狼狈。
在八万人注视下，苏婕唇角泛白，想好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了，本能地想转身逃下台去。米拉走过来，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苏婕稳住了身子，把麦克风举到嘴边，吞吞吐吐道：“以前你发短信说……想好了很多话要告诉我……第二天见面又忘记了……那时候我以为你在说谎，现在我才知道，原来真的会忘记……刚才我也有很多话想对你说，现在全忘光了……”
说到这里，苏婕语气流利了一些，声音还有点发颤：“以前我很任性，以为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今天站在这里，我才明白当着很多人说一些话，做一些事，有多么困难。你对我失望了，才会离开我，是吗？”
现场一片沉默，很多人触景生情。
秦晟感触良多，他想起当初周易去苏婕宿舍楼下弹吉他，被人当头一盆洗脚水泼下。因为这件事，周易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广大同学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安安抬头看着苏婕，心想，原来他和她已经分开了。
“我错了，请你原谅我。”苏婕说到这里，泪如雨下，呜咽着说道：“我生气的时候会躲到地铁站里，让你来找我，我曾经以为这是很简单的事情，你会找到我，会挤出笑容哄我。原来在人海茫茫中找一个人，一点都不简单，亲爱的，我找不到你了……”
现场很多人突然哭了起来，男女都有。
苏婕举目四望，没有看见她想找的人，这时候的她说不出的脆弱，声音无助得令人心碎：“你出来，你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
等了一分钟，观众期待的人没有出现。
“禽兽啊，这种时候还不现身？”
“禽兽不如啊，人家姑娘都这样了，再怎么也该站出来了吧。”
有热心观众看不下去了，纷纷吆喝起来。
“瞧这尿性，都已经分手了，不出来也可以理解。”
“也对，强扭的瓜不甜，多半那哥们儿以前被这姑娘伤透了。”
“再怎么说，也该给人家女孩子留点面子吧？当着这么多人，好歹也该出来见她一面。至于和不和好，下去慢慢再谈呗。”
观众分成了两派，激烈争论起来。
苏婕孤零零地站在舞台上，宛若风雨中飘摇的一颗小草，泪眼婆娑道：“我以为和你在一起就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了，从来没有做过让你感动的事情。现在，我想试试。我知道，你就在这里，有一首歌，我想唱给你听。我也知道，唱这首歌会有很多人笑话我，可是我想唱给你听，求你回到我身边……”
她伸手擦干眼泪，变成了风雨中最倔强的那颗野草，轻轻唱了起来：“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吞没我在寂默里……”
苏婕的歌声和说话声截然不同，这姑娘唱歌天生就是个童音。
当她歌声响起的时候，就像个小女孩在牙牙学语。
现场有人发出了笑声，大部分人都没有笑。
琴声突然响起，米兰坐在钢琴旁，为苏婕伴奏。
苏婕还在唱：“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失去世界也不可惜。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为你……”
蕴含着无穷勇气的童音，震撼人心。
连秦晟这种人，此刻也潸然泪下，他在想，换了自己被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在八万人面前表白，那就一句话：值了，死也值了。
安安坐着没动，眼里泛起一层水雾。
每唱一句，苏婕就转动一下身体，希望在视线所及的方向看到那个人。一曲唱罢，苏婕终究没有看到那个人，她浑身一软，摇摇欲坠。
惊呼声此起彼伏。
不知道从哪闪出一个人，将苏婕扶住了。
苏婕努力撑开发沉的眼皮，看着抱住自己的人，她苍白的小脸有了笑容，眉眼间立刻绽放出一种很浅很淡的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
………【第55章 相信你只是怕伤害我】………
“秦晟哥，那位哥哥是你什么人，好浪漫呀。”
体育馆停车场，小露缠着三当家不停追问。
秦晟意气风发道：“你也不看看是谁的保镖，能不浪漫吗？”
小雨小露当场对秦晟崇拜得五体投地，原来那么拉风的人，只是秦晟哥的保镖而已。
周易抱着疲倦不堪的苏婕走到停车场，将她放在副驾驶座位上。
注意到了秦晟那个“你懂的”眼神，周易掏出钱包，取出两千块现金递给秦晟，很恭敬道：“少爷，要不要把卡交给您？”
“不用了，卡放在我身上不安全。我先走了，明天来接我。”秦晟左看右看，生怕被人认出来似的，拉着两个妹子就走。
“哥，不坐车走吗？”小露不解地问。
“低调，我说多少次了，低调一点。附近人多眼杂，我不想被人看见。”秦晟说完就走，那步子真不是一般的低调，跟八爷步一模一样。
两个妹子如今对秦晟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立马小鸟依人地追了过去。
周易上车后，和苏婕四目相对。
苏婕：“车借的还是租的？”
周易：“借的。”
苏婕：“专门为色狼秦撑面子的？”
周易：“不是。”
苏婕：“你越来越神秘了。”
周易：“你上次说得很对，我变了，不是以前的我了。我没办法跟你解释这种变化，也不和你争论，等你看清我的变化，会做出选择的。”
苏婕：“我也不和你争了，我感觉得出来，你昨晚没骗我，你心里真有个狐狸精，我不会让她抢走你的。我找到你了，在八万人面前找到你了，现在你是我的。”
周易明白，今晚苏婕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
他无法取舍，索性不取舍了。
苏婕和安安，一个是现在的，一个是未来的。
原本她们应该像两条平行线，不会有交集。
如果历史不出现偏差的话。
停车场大部分车都开走了，盘踞不动的黑色悍马显得形单影只。
停车场光线模糊，车内视线更加模糊。
周易没开车，伸手抚弄着苏婕的秀发，凑过去小声道：“明知道是童音还敢唱歌，以前没发现你胆子这么大啊？”
“敢笑话我，揍死你……”
苏婕恢复了几分活力，粉拳捶打着周易，现在的周易，是她记忆中那个熟悉的周易。这一折腾，苏婕挤着挤着就坐在周易双腿上，背靠车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呢喃道：“老公，抱抱我……”
周易揽着她的细腰，那触感和上辈子一模一样，只是他心境不再一样。
苏婕轻声道：“我只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能告诉我吗，你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周易：“有个秘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好，我不问了。”苏婕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又细若蚊音的哼着一首歌：“相信你只是怕伤害我，不是骗我，真爱过谁会舍得……”
周易手有点发抖，抚摸着苏婕的长发，无可奈何道：“别唱了，你赢了。我算是明白了，你每次都得赢我一回才甘心。”
“知道就好，你以为那么容易就摆脱我了？”苏婕握了握小拳头，很认真道：“你自己说的，等我看清你的变化，再做选择。我会睁大眼睛看着，等你变成我讨厌的人，我会把你甩掉的，你不准甩我。”
周易嗯了一声，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突然，他目视前方，眼光骤然一凝，轻声道：“坐好，别说话，仔细看看我的第一个变化吧。”
说着，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曲终人散。
人去楼空。
当繁华落尽，剩下的往往是一片狼藉。
曾经人山人海的体育城，如今格外空旷，十几个清洁工在清理着现场的垃圾，有个大妈捡起一个装着乳白色液体看起来还挺新鲜的套套，破口大骂起来。
鞠华冠坐在看台上一动不动，死死握着手中那瓶幽乐美菊花茶。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鞠华冠曾将一瓶菊花茶递给白老师，然后鼓起勇气说了一句：“你是我的幽乐美。”
遗憾的是，白老师随手就把幽乐美扔进了垃圾堆。
鞠华冠在孤儿院长大，童年时代有个白衣如雪的大姐姐很关照他。后来那位大姐姐调走了，鞠华冠的生活失去了阳光。直到他上高中后，遇见了白老师，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这十多岁的少年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真心去爱一个人的时候，对方总是不理不睬。为什么非要用点不光彩手段，立刻就成功了？
难道人之初，性本贱？
这个夜晚，鞠华冠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一名清洁工的提醒下，鞠华冠起身离开了体育馆。
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仿佛已经确定了未来要做什么事情。他脑海中回响着幽乐美的广告，那位乐坛小天王的广告词：爱她，就要爱她菊花。
刚走到体育感门口，鞠华冠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迎面走来三个虎背熊腰面容凶狠的男子，其中一人看到鞠华冠，喝道：“就是这小子。”话音未落，凶狠狠地扑了过去。
鞠华冠经常跟学校附近的小混混打架，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对面的三个人点子很硬，他扭头就跑，那速度有些惊人。
慌不择路，鞠华冠冲进了停车场。
他完全没料到，停车场也有人蹲点。
迎面飞来一个拳头，打得他鼻血横飞。
眨眼之间，他就被五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包围了。
准确地说是四个，其中一个鹰钩鼻的棕发青年坐在一辆越野车的车盖上，老神在在地看着被围困的鞠华冠。
鞠华冠见过那个鹰钩鼻青年，此人是黑豹武馆的少爷，据说在城北一手遮天。
“你们想干什么？”
鞠华冠心惊肉跳，他不认为自己是眼前这几个人的对手。
四条大汉没说话，用拳头回答了他的问题。
鞠华冠奋力抵抗，心里发凉。
他打架的经验比较丰富，知道一些不成文的规矩。
一般能交谈的，那都打不起来，有回旋的余地。
一般刚见面就直接动手的，那多半会下死手整。
论打架的本事，鞠华冠在东莱一中也算一把好手了，可惜眼前四条大汉都是玄士级别的牛人，几个回合间就将他放倒在地，打得他满地找牙。
“装麻袋里，丢海里喂鱼。”
鹰钩鼻青年从车前盖上跳了下来，对眼前的一幕视若无睹，仿佛早已习惯了。这个人确实已经习惯了，城北道上人人都知道小彼德的名头，他是老彼德的儿子，全名叫佣力迪·查塔马·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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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拖鞋打脸】………
演唱会刚结束。
白老师见鞠华冠没跟着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没跟王老师一起上车，白老师借口去厕所，拨通一个电话，哭诉起来：“姓高的，你不说咱俩的事儿神不知鬼不觉吗，怎么被我学生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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