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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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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挨了人打,还得听人骂,愤怒而低沉的骂声中,内容是那样地难听。

第四章 南柯一梦(2)
按“活阎王”骂中所言,他所犯的过错,死上十次都不为过。
  归根结底,都是抽烟惹的祸,要是聪明点,把爱抽的“三五”牌香烟,装进几毛钱的“狗屁”牌烟盒,而不是银质烟盒里;再把高级打火机换成洋火,耳刮,也就不用吃了。
  就连适才抽烟的方式,也成了“活阎王”鸡蛋里挑骨头的对象,说什么力巴要有力巴的样,力巴抽烟是大口大口地猛吞,还得是一直抽到烟屁股烫手才会罢休……
  诸如此类种种,“活阎王”足足说了不下半个小时,黄包车夫很想捂住自己的耳朵,然后来个逃之夭夭,可他敢想不敢做。现在他不但要听,还得适时地赔着小心,不断地低头认错。
  耷拉着脑袋听了半天训,“活阎王”就给他温习了半天化妆课,真是诲人不倦啊!
  到最后,还要装出一副醍醐灌顶的模样,对着“活阎王”点头哈腰以示感谢。
  严凤堂第一次发现自己很能说,能对同一个人说上半个小时,简直就是个奇迹!
  当然,审讯人犯又另当别论。
  呵斥了一通玩忽职守的小特务后,严凤堂心头之火非但没下去,反而更旺了。
  安贞子一缩回安公馆,一时半会恐怕是不会再出来了。
  谁曾想,朝天门码头的事还没弄明白,安吉焕倒先死了。
  更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父亲刚死,女儿非但不马上报案,更不向一直与安吉焕交好的戴笠求助,而是马上给另一个“圈内”人士打了一个电话。
  若不是码头那事来得太蹊跷,令人疑惑重重。他未雨绸缪地安排人,对安公馆电话进行监听,只怕这会,他连安吉焕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也幸好是有电话监听,才会让那个吴姓“圈内”人士浮出水面。
  依照安贞子在电话里,与那位同行之间的约定,他们应在今天碰面。
  可惜地是,扮黄包车夫的小特务给安贞子身边的那个安管家瞧出了破绽。精心的安排,给弄成了夹生饭,怎叫人不为之气恼?
  破绽不是一处,而是多处!连他这个在远处观察的人都能看出来,更别说那个同样是秘密世界老手且神似安吉焕的安管家了。
  哪有黄包车夫看到主顾招手,不知道是生意上门了,还要停留在原地东张西望,那是要干甚?
  如此一来,稍有一点警惕性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异常,何况于一个秘密世界老手。
  就算是东张西望当时没引起安管家的警惕,可是,在这么热的天气里,还要先站在原地,不紧不慢地扣好短褂上的所有扣子,以讲究礼节。试问,一个拉大车,下苦力的力巴哪来这么多的讲究,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安管家和安贞子,事情不对劲吗?
  还有很多,算了,不提也罢,事已至此,现在不是总结的时候,还是多想想如何补救吧!
  装扮成黄包车夫的小特务身份已暴露,再留在原处也没什么价值了,既然是他坏了事,人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对这种只会吃干饭的家伙,还是清理出户,眼不见心不烦为好。如何处理,就参照戴老板的做法吧。赵大刚因一个小小的失误,就被送到了息烽集中营,那就同样处理吧。
  “把他带到纪律稽查科去,让周科长开个条子,送他去贵州吃辣椒。至于家法,就免了吧!”严凤堂指了指坏事的小特务,“让他马上从我的面前消失!”
  马上就有人把食指放进嘴里打了一个唿哨,响亮的哨音在僻静的巷子里传出很远。
  小特务还没来得及开口求饶,就被人从背后掐住了耳根下的“命门”穴,仅仅几秒钟的功夫,全身的力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南柯一梦(3)
一辆后座门开着的黑色别克轿车,以比蜗牛爬还慢地速度开了过来,刚到小特务跟前,他就被人对着后座往上一推,就跌了进去。尔后,推他的人也跟着上了车。后座门刚一关上,轿车司机没作任何停留,猛踩油门,就驱车迅速离开了。
  “蠢猪!”吹唿哨的那人冲汽车的影子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好了,这事就过去了,你们的工作表现我还是很满意地!”严凤堂不忘出声安抚那些为这个意外的插曲受到惊吓的部下。
  众人不是对严凤堂处理那个小特务没想法,但很快他们就释然了。
  就那个小特务的表现而言,他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没人会同情犯错的小特务,他们明白,要想在秘密世界里有善终,同情心只有先放在一边,凡事明哲保身更重要。即使会偶尔有那么一点良心上过不去,也要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样才至于不会惹祸上身。
  ……
  反复地打开、合上百叶窗几次之后,安贞子莫名地感到烦心,她有些累了。
  自安吉焕离奇地被人杀死之后,安贞子就陷入了一种深深地焦虑之中,严重的不安全感一直环伺在她的内心之中。每每闭上眼,安吉焕被杀时的惨景,就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之中。一个人若能在两天不眠不休之后,还能神采奕奕,那真是铁打的了。
  安贞子不是铁打的,故,要她强说不累,那她对自己也太刻薄了!
  身上的累,再累都比不过心累。
  正是因为心累,连带她对自己的信仰也产生了怀疑。
  在安贞子的记忆里,她只有父亲,没有母亲。
  生于上海、长于上海的安贞子,刚能识字时,作为父亲的安吉焕,就教她写第一个本民族的词“??(韩国)”。
  并在写下这个词时,对安贞子灌输了这么一个概念,“你不是中国人,你是韩国人,你有一个祖国叫‘??’!”
  在安吉焕使安贞子明确了自我身份之后,就进行了民族意识灌输了,全是关于朝鲜的历史、地理、风俗等等概念。在安吉焕这种潜移默化的作为中,安贞子自记事起,对那个在1910年就被日本侵略者强行吞并的朝鲜国,产生了一种亲切而又完全陌生的复杂情愫。
  在安贞子晓事理时,安吉焕就刻意地对她进行信仰引导,即韩侨抗日复国信仰,那是一种狂热到骨子里的信仰,很难不让被动接受信仰的她产生本能的共鸣。
  从中学时代起,安贞子就参与了安吉焕隶属的“高丽义烈团”组织的各种秘密活动。收集对日情报、执行对日暗杀都是极为危险的任务,她凭着无师自通的谍报天分,每每都能在紧要关头化险为夷,从而出色地完成任务。
  每完成一次任务,安贞子和安吉焕都被成功所鼓舞着,却也暗暗地忧心忡忡,一个他们始终无法回避的问题存在着,让他们的成功最终变成了无意义的结果:内讧始终存在。
  抗日复国虽是流亡韩侨共同的信仰,却无法让流亡韩侨因这个信仰紧密团结。各韩侨抗日复国团体之间的龌龊就不去说了,但聚集在同一个抗日复国团体内部的韩侨也不团结,就是一个隐患了,都想以自己最认可的方式去作为,却又常常顾此失彼,本可顺利完成的任务,最后也会变成夹生饭。一旦任务失败,非但没人去总结原因,口头上推托诿过还算比较文明的方式,最终演变成血腥的内斗,以终结一个人的生命为代价的结局,却早已是屡见不鲜了。

第四章 南柯一梦(4)
携带密码本返渝的洪昌达被金义顺杀死,那明摆着是内讧。父亲安吉焕为何人所杀,暂且不知道,但十之*也与内讧有关。现在还不能提报仇,更不要说去实施报复,连想都不要想,秘密世界里的这些争斗不能以理性来看待。
  在一切都没明朗前,即使是打落了门牙,也要往肚里吞。
  要想弄清楚原因,必须要找到那本密码本,究竟是什么样的密码本,让金义顺不惜主动挑起内讧,非要置洪昌达于死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父亲的死,也极有可能与密码本有关,就父亲临终前的那些话,很难让人不产生联想。
  可惜的是,父亲每次提到密码本时就支支吾吾的,随着父亲的死,密码本所牵涉的前因后果就成了一个谜。
  现在能帮忙解开这个谜底的人是那个吴先生,可吴先生身份实在太特殊,外面的那些人是吴先生天然的死对头。
  眼下的情形,再去见吴先生是不可能了,就连电话都不能再打了,以军统那帮人的能力,要想监听电话很容易,安公馆外面的那些人,不会是凭空冒出来的。如果吴先生不是在曾家岩50号里八办(八路军办事处)住着,外面的那帮军统特务估计早就登堂入室随便抓人了。
  之所以要如此耐心地等待她出门,不外乎就是想把吴先生引到外面再行下手。如果不是安管家警惕,发现了异常,只怕这会吴先生就岌岌可危了,真要发生那样的事,她的罪过就大了!
  在心头转了好几个念头之后,她还是拿不定主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
  ……
  一直等到太阳落山,华灯初上,严凤堂都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站在一处民居的阁楼里,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安公馆。整整一个下午,除了看到安公馆二楼上的百叶窗打开又合上几次,其它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花费大量的时间,在安贞子身上耗神,全因安贞子是章怀雨的时间证人,更确切点地说,安贞子是章怀雨口中的恋人。
  据章怀雨的说法,六月十八日,泄密案发的当晚,他不但与安贞子见过面,还与安贞子的父亲安吉焕见过面。之后,三人一起吃了晚饭,席间章怀雨喝了不少酒,醉了。再然后,章怀雨被送到一家旅馆歇了一宿。
  吃饭一事,严凤堂派人去调查过,确实有。
  章怀雨酒醉被人送到旅馆后,呆到天亮之后才离开。这可以证明章怀雨没有说谎,问题就出在时间和地点上。
  饭馆老板说章怀雨离开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三十分。而旅馆登记记录表明,章怀雨的入住时间是晚上十点过六分,这中间一个多小时,章怀雨干什么去了?
  特别是入住时间,正是日军情报机关收到明码拍发的密电内容后的第二个小时左右,在那个时间里,正是遭全军覆没厄运的那支杂牌部队被日军准确炮击的第四十六分钟。
  前后整整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差,如果吃饭的地点和住宿的地点距离很远,按章怀雨给出的解释是,他喝醉了,处于任人摆布中。
  这个理由勉强说得过去,却很难让人完全信服。
  要解释时间差,可以说饭馆和旅馆之间距离很远,人靠步行要一个多小时。可是,吃饭的地点和住宿地点,相差并不远,非但不远,还很近。步行的话,只需十分钟就可走个来回。还有一个不能不让疑惑顿生的地方是,章怀雨去的两个地方,距卫戍司令部并不远。
  饭馆的后门有一堵墙,不高!一个蹬腿就可以越过墙头,进入卫戍司令部内,这距离够近了。至于歇宿的旅馆,干脆就直接对着卫戍司令部的正大门,也够近了。

第四章 南柯一梦(5)
于是一个事情经过,就被理所当然地给勾勒出来了,从饭馆后面翻墙而入,再从卫戍司令部堂皇而出,而中间的时间差,足够一个人完成杀人、窃密、泄密、移尸了。
  谁能做这事?答案只有一个——章怀雨!
  对这种指控,章怀雨还是大呼冤枉,而且为了证实冤屈,安氏父女的名字在章怀雨口中浮出了水面,以章怀雨的说法,安氏父女可以证明那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差。
  听到安氏父女名字的时,严凤堂的直觉是,事情比想象中还复杂。换了他们是普通人,给章怀雨作时间证明,还具备一定的可信度。
  偏偏安家父女都不是普通人,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都是秘密世界里的人物,就是对面的那个安公馆也不简单,简直是一个秘密世界人物的大本营。
  秘密世界里的男女,倘佯于黑色和白色之间的灰色地带,随时可黑也可白。
  泄密案牵涉到了安氏父女,安氏父女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被怀疑的对象。一旦这种怀疑得到证实,严凤堂绝不会感觉意外,在秘密世界里呆得越久,就越是明白一个道理:不可用理性的目光去看待秘密世界,在秘密世界里,发生任何事都不是意外。
  最初,严凤堂的盘算是,与安吉焕来一次正面接触,以试探安吉焕的反应,却让赵大刚给搞砸了。
  本说暂时放弃与安吉焕的接触,先按戴笠的吩咐,拿下章怀雨这头。却正在给章怀雨上刑时,安吉焕又莫名其妙地被人给杀死了!
  一切都意外得令人措手不及!
  安吉焕一死,让本来一出错综复杂泄密案更扑朔迷离了。
  想要弄清楚安家在泄密案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尚还活着的安贞子就是一个线头,或许能带着他找到答案。
  现如今,安贞子这头还牵扯上了*那边的“吴先生”,事情想不复杂起来,都难了!
  无论是在正常世界里,还是在秘密世界里,国共两党一直是死对头,虽说两党现在联手抗日了。明面上都还时有摩擦,遑论秘密世界里的较量了。总之,隐蔽战线上斗争只会是越演越烈,压根就不会销声匿迹。
  在某些特定的环境里,比如在陪都,戴笠对*地下党的关注,比对日谍还热心。以戴笠如此热心的程度,他就是想绕着弯走,也得掂量一下后果。从内心来说,他很矛盾,也很抵触,与戴笠说到高丽抗日复国团体内部因内讧搞到自相残杀,血肉横飞;那军统与*地下党之间明争暗斗,是不是也算内讧呢?
  从中午到晚上,安贞子都再没出过门,安贞子下一步会干什么,严凤堂非常有耐心地在等待。对安贞子这样的谍报老手,只能先在暗处观察她的一切活动,不能在明处接触。
  直觉告诉他,安贞子快要行动了。安贞子在中午的表现,那样宁可错过,不可做错的警惕性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不过,那未必就说明安贞子就此冬眠了。
  事实上,晚上八点左右,安贞子出门了,这次没有那个如影子一样的安管家陪同。
  不过,安贞子并不打算离开家门附近太远,而是直奔他藏身的监视点而来。
  见面,安贞子就开口质询,“为什么要监视我?”
  窗户纸被一捅而破,一点客套上的婉转修饰都没有!
  没有什么反应,是比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更好了。
  严凤堂直接省了客套,直接单刀直入,“有个人,叫章怀雨,你认识吗?”
  “不认识!”安贞子一点迟疑、意外都没有,斩钉截铁地回答了严凤堂的提问。
  “真不认识?”
  “不认识!”
  “可他说他认识你,而且你们的关系还非同一般!”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与一个叫章怀雨的人关系非同一般?”
  严凤堂很想看看安贞子脸上有什么变化,但他失望了,安贞子的脸上很平静,平静得波澜不惊。
  好半天,严凤堂才说,“我相信你!”
  “那就请你们离我远一点!”安贞子提出了她觉得不算过分的要求。
  “假如你能帮我一个忙,我保证再不会有人打扰你!”严凤堂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你能跟我去见一个人吗?”
  “很重要的人?”安贞子本不想问,但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
  “是的!”严凤堂的脸色凝重了起来。
  “行!”安贞子连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
  希望,如吹向空中的肥皂泡,非常地绚丽夺目,却又在落地的瞬间,毫无预期地化成了幻影。
  章怀雨的希望破灭了,破灭得很荒唐!
  如果眼前的这个女人叫安贞子,她的父亲叫安吉焕,那,与他热恋到谈婚论嫁的“安贞子”又是何许人?
  无人可告诉他答案,也不可能有答案。
  有些答案不一定要人来解答,有时候,直觉能带人找到答案。
  章怀雨的直觉告诉他自己,有人在一开始就挖好了一个坑,就等着他往下跳。
  当然,他是心甘情愿地向下跳了,坑下面是深渊,人一掉下去就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从头到尾,他都不过是人家事先选好的替死鬼!
  好个南柯一梦!
  可怜、可悲、可叹!
  看着面如死灰的章怀雨,刚刚弄清楚所为何事的安贞子,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怜悯,但怜悯只在她的内心停留了很短暂的时间,就被她强行驱逐了出去。
  安贞子偏了偏头,目光不再在章怀雨身上作一丝停留,而是定定地看着严凤堂,“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严凤堂表现得理所当然。
  “那,你的承诺算数吗?”安贞子更关心得是安公馆外的“免费保镖”。
  “算数,当然算数!”严凤堂的态度很诚恳,让人看不出一点虚假。
  “希望如此!”安贞子对严凤堂的承诺,并不抱太多希望,监视始终是还会在,不会见少,只会更多。
  两人会心地微笑,算是道别了。
  安贞子刚一出湖南会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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