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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于海平面-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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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不把它放在眼里，它真的就只有那么大，参照其国家的迷你程度勉强称其为大。最著名的阿道夫“大”桥（我听到这个名字就联想到希特勒，凭空又多出几分悲凉来）就横跨在“大”峡谷上面。是一座石桥，由一大两小三个拱形构成。从桥上看过去，能看到远处的工厂，有点突兀。勉强有点特色的是桥下没有河流，而是一些房屋和森林，郁郁葱葱，有参天的古树，也有草地，还有几条羊肠小道，站在峡谷顶部望去，无边落木萧萧下，有点像老照片的感觉。
法国、卢森堡到德国一路走来的感受，尤如一夜放纵歌舞，沉醉不知归处，次晨回想恍如梦境，黯然神伤，推开门去，空气清新，鸟语花香，生命再次绽放。德国就能让你生命绽放如春花。德国在我的印象中由以下几个词构成：日尔曼、柏林墙、希特勒、严酷、严肃、严谨。我不知道将要看到一个什么样的德国，这个差点把欧洲闹个翻天覆地的国家，当初把世界全都卷入战争的狂热份子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有点八卦的味道了，昔日明星今何在？
进入德国境内顿觉视野开阔，神清气爽，连绵起伏的山峦、丘陵、湖泊，星星点点的城堡，还有一望无际的葡萄园，在平和舒缓中隐藏着勃勃生机，稳重而热烈，没有一样和我的印象沾边，我没想到德国竟然会这么亲切和温和。回想卢森堡的新年之夜，让我们这些 “亚细亚孤儿”倍感温暖。北岛说：人的一生没有绝对的幸福，只有相对的自由和平静。而眼前这个相对的自由和平静，却是从别人手里暂时借来的，其中滋味难以描述。不知道别人感受如何，这一路走过来我最喜欢德国，连导游也显得格外放松，竟然说起自己的理想是娶个德国葡萄园主的女儿。如果愿意也有贵贱之分的话，比起很多人只想能娶上个媳妇来说，他的愿望是贵族级的。
我们的德国之行是沿着莱茵河走，首先到达的第一个城市是前德意志###国首都波恩，波恩像一个敦厚的长者，一点也没有政治文化中心的高傲和跋扈，城市异常清新、宁静，到处都可以见到郁郁葱葱的树木、绚丽缤纷的花草。所有建筑都古朴大方，与法国的精雕细刻形成强烈的反差。在战争年代市内的一些古老建筑，曾经多次毁于战火，德国人就这么执着，毁一次建一次，跌倒了再爬起来，我最佩服倒下又能站起来的人以及国家，天生底子厚不算真本事。
卖掉磨坊万万不可
莱茵河就像歌中唱到一样美，只会更美。莱茵河一直是德国浪漫主义的典型，浪漫多情，傲慢深沉。传说中的美女罗蕾莱因遭魔咒，被迫用其美丽容颜与动人歌声吸引莱茵河上往来船夫，导致许多船夫无法集中注意力好好行船而船毁人亡。为了不再殃及无辜的人，罗蕾莱最终从悬崖跳入莱茵河。这是多么美丽而神秘诡谲的传说。途中看到有一尊小小的铜像立在河中央，她是莱茵河的河神。河道蜿蜒曲折，水流温顺和缓。两岸延绵起伏的葡萄园，坐落在河边一个又一个小镇。古堡、宫殿遗址点缀在青山绿水之中。
两岸布满了城堡，几乎几步一个，倒像是烽火台了，每一座古堡都有一段古老的故事和传说，记载着主人们征战的辉煌和缠绵的爱恨。德国人钟情于城堡，是有原因的。最早莱茵河是日尔曼和罗马帝国的边界，建古堡是为了军事目的，不过这类历史久远的古堡现在基本已成废墟；中世纪骑士开始成了红人儿，当时许多追星族的理想就是当骑士，就有许多骑士在莱茵河建城堡，用来练剑术和比武，跟武侠小说里的华山派、崆峒派什么的有点类似。骑士不吃香以后，许多贵族也开始选择莱茵河建筑豪华城堡，用于居住享乐。所以城堡的主人有旷世英雄有绿林好汉也有达官显贵，或踞险自傲，或纵横驰骤，如今只留下斑驳的记忆和无言的堡垒，在碧水绿荫中静静地等待日出日落。城堡大多都有尖尖的塔，要想进去，估计要放下吊桥什么的。这些城堡除了给武林高手们修炼还有什么用途呢？相当于国内的收费站，此山是我开，此堡是我盖，要从山中过，留下买路财。那时莱茵河两岸交通不发达，人们需要经由山路往返，这些城堡就占据某一路口然后收取费用，美其名曰征税。有一个城堡的主人征的税特别低，大家都从他这里过，还给这个城堡取了个名字叫“老鼠堡”，是夸他征的税比老鼠还少呢。当压迫成为习惯，人们就不仅不觉得不公反而还学会享受了
有一个有趣的故事：威廉一世在位时，想在波斯坦建一个行宫，大兴土木，建的当然是要多好有多好，国王去这个行宫里欣赏的时候，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发现视线范围内有一个大磨坊特别碍眼，碍眼咋办？拆了呗，国王开始还找了点借口说是国家征用这块土地，想把它买下来再拆掉，结果碰到个拆迁钉子户，老磨坊主不同意，国王想啊，肯定是嫌钱少，那就再给他加点，老磨坊主还是不卖，加多少也不卖，这不成心跟朕作对吗？威廉一世也懒得再和他废话了，直接定性为刁民，强制把磨坊拆了。
磨坊主属于俗称一根筋的人，一纸诉状将国王送上了被告席。国王是被告，这可是爆炸性新闻，怎么审理，全德国可都看着你呢，法官说啥也得公平判决，硬是判决国王败诉，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判决国王恢复原状，赔偿损失。要是放在咱们这儿，先是把国王当成被告都让人不敢想，还指望法官公平判决？不信的话不用你去告谁，你现在去举报个县长、乡长试试？国王也不敢再玩硬的，就赶快派人原样再建了一个磨坊，并赔偿了损失。
后来威廉一世和老磨坊主都去世了，威廉二世和磨坊主二世也登基了。小磨坊主把家败的差不多了，就开始打这块地的主意。说不了威廉二世也觉得这个磨坊碍眼，于是就想再把地卖给威廉二世，威廉二世是这样答复的：我亲爱的邻居，你说你现在快破产了，作为邻居，我实在太同情你啦，但是你要卖掉磨坊万万不可，此磨坊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产业，而是我德国司法独立的里程碑，它必须世世代代保留在你磨坊主的名下，不可改变。请务必收下我作为邻居对你的资助，条件是保存着这个大磨坊。你的邻居威廉二世。这就是德国司法战胜君权的著名例子，私人土地神圣不可侵犯。
挨过打才特别乖
法兰克福在德国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城市，它既有历史又没有历史，因为法兰克福古城已基本消失在战争之中了，跟废墟差不多，而今的法兰克福是一个新建的城市，所以它和德国其它城市不同，更现代更商业，也更具活力与动感。战后法兰克福迅速重建，尤其是交通、金融、博览事业更是蓬勃发展，市区高楼林立，是德国摩天大楼最多的城市，法兰克福的机场很有名，是世界第二大机场，凡到德国旅游的人十有###要到这里转机，几乎成了德国的代名词。法兰克福还是欧洲的钱柜，和卢森堡差不多，如果卢森堡是一个老式的木头钱箱，法兰克福就是带指纹锁的钢质保险柜。法兰克福和海牙、布鲁塞尔一样也是国际会议中心，是欧洲大陆最繁忙的会议场所。另外它也是召开国际博览会最多的城市，你方展罢我登场，一年到头净开会了。
所以在法兰克福你感受不到德国其它城市那种静谧，典雅之美，城市里川流不息的车辆还有人群，无一不在提醒你这是发展的、奔放的、向上的德国，欧洲城市的共同特点就是大多有市政广场和教堂广场，是前人们的政治文化的聚集地。罗马广场是法兰克福现代化市容中，唯一仍保留着中古街道面貌的广场。广场旁边的建筑物有旧市政厅，市政厅最具特色的是它的屋顶，阶梯状的人字形，非常有趣，这使得它不那么威严，倒很活泼有趣。但是广场四周则是纵横的电车道，闹中没取到静，感觉挺浮躁的。广场中间有一个正义女神喷泉，女神手持象征公正的天平。下面的喷泉不光喷水，法兰克福曾经是德国历史上国王加冕的地方，在举行加冕礼时喷泉会喷出红白葡萄酒供市民分享。广场旁的圣保罗教堂，就是国王加冕时的地方，作用相当于前两天看到的法国汉斯大教堂，只是这里更亲民一些，不像汉斯大教堂光顾神圣了，没法与民同乐。这里还是德国国家足球队凯旋归来和球迷狂欢的地方，我想那个时候喷泉就该喷香槟酒了。广场上到处可见砸碎的酒瓶，这显然是新年之夜狂欢后的遗迹，和我们在卢森堡的新年之夜一样，大家聚在广场上听新年钟声，然后用这个方式辞旧迎新。
当晚入住法兰克福的酒店，在大厅里我意外地发现了中文旅游指南，连酒店指南也有中文的，这一小细节让我对德国的印象立刻在锦上添了一朵大花。德国的严谨细致处处可见，房间里配有电热水器，这真是意外惊喜，我记得前几天同团一个朋友郁闷地说想喝点热水都没办法，我真诚地告诉他，去浴室把蓬头打开，温度调到最大。我一点没有笑话他的意思，因为我自己就这么做过。白天在外面逛，喝了一肚子冷风，饮料也大多是凉的，那种滋味可想而知。酒店里的设施比所住过的酒店设施都齐全，房间里配的茶包种类也特别多，其中竟然有中国的绿茶，非常人性化。而且服务生态度特别友善，相比较冷漠的法国酒店和散漫的卢森堡酒店，德国酒店真的让人感觉很舒服。早餐的时候这种舒服真是到了家，种类和质量都非常好，而且没有分区域，服务生一视同仁，笑容可掬。德国就是好，知道疼人，挨过打才特别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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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不是你我永久的家乡
如果说罗马建筑是地上的宫殿，哥特建筑则是天堂里的神宫。哥特式建筑里的典型代表就是科隆大教堂，我们今天就要去科隆大教堂。科隆大教堂在建筑史上比汉斯大教堂还有名，我现在直后悔，看到汉斯大教堂里就以为见到了真神，惊叹赞美之辞使用的过多，抛出去的过早，看到科隆大教堂后才知道凡事都要悠着点儿，大师上面还有祖师爷，山外还有一座山。
科隆大教堂是德国最大的哥特式教堂，在世界上也是数一数二的，教堂的尖塔高一百五十多米。当年建造时，用了八十年才完成正殿。整个工程前后用了六百年时间。二次世界大战时，教堂中了十几枚炸弹，遭受严重破坏，妒嫉，绝对是妒嫉使然，还好后来得到修复了。法国人在吹嘘自己的教堂时，得先看看旁边有没有德国人，现在知道科隆大教堂有多么厉害了吧。汉斯大教堂的浮雕已经把教堂装饰得像个蜂窝了，科隆大教堂就更加登峰造极，每个浮雕细节极其繁缛，外型看上去就像镂空的，假设你把它缩小几千倍的话，就像在国内也许很多人都看到过象牙或者玉制的镂空雕花工艺品，科隆大教堂就是一个镂空的教堂。从外面看，它几乎没有一寸地方没有浮雕，如果你想把这些浮雕都看仔细的话，那么你得准备半个月，估计光看外面你就得看个十天八天的，还得是你眼神特别好。最好的办法是躺在广场上，用一个望远镜，边吃边看，累了就睡会儿，醒来接着看，要是你对浮雕讲述的故事感兴趣的话，请再自备半车参考书，总之这个教堂有得看头儿，三、五遍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得朝着几十遍准备。
教堂内有十座礼拜堂，中央大礼拜堂穹顶高四十多米，是目前尚存的最高的中厅，其内外雕刻物皆似鬼斧神工之作。教堂里森然罗列的无数高大的石柱，顶上有重重叠叠的圆拱，一环未尽一环又起，从视觉上看无限……无限……。延伸……伸……（这是我用文字制造的效果），终点站就是天国了。在那些飞腾的线条的影响下，你会不由自主地向上仰望，不由自主地心生向往和崇拜。它体现了中世纪人们充满激情完全奉献的信仰，把无限的崇高精神种植在心灵中，并倾尽所有向它靠拢。导游在说工匠们具有多高多高的艺术造诣，我心想：几何。应该再加上几何和数学功底，否则这些圆拱怎么造的出来。教堂里面非常阴暗，虚无飘渺的，人走里面有点不落地的感觉，灵魂在飘呀飘的，一不小心就可能飘走了。一幅幅玻璃彩绘，一个个塑像，一部部圣经，一支支微燃的蜡烛，还有隐隐约约传来的管风琴乐声，让人感觉自己那么卑微和无助，意志力稍差点的说不了马上就扑通一声跪地求主接纳了。估计这就是设计效果，要的就是让芸芸众生望而生畏，畏而生悔，悔而得救。这感觉，五体投地爬进来敬仰比较现实，那样心里不至于这么空荡荡的。
科隆距离我住的城市只有一个小时路程。这几天先后有人到站有人上车下车，也到了我们说再见的时候了。车入荷兰境内时，我竟然脱口而出：啊，快到家了。说完以后心里酸酸的，反认他乡是故乡说的就是我啊，家，对中国人意义是多么重大，即便它是临时的，是暂住的。我的家呢？圣奥古斯丁说：这世界不是你我永久的家乡，那么我的家，我们的家在哪里呢？
回想这一段旅程，宛如梦境，悲欣交集。
回国沾“地气儿”
可怜我这个艺盲（后来证实也基本属于文盲），一头扎进这个大牛角尖里：我们还有什么可以骄傲的？我们的骄傲是否有意义？我们对幸福的定义是什么？真正的幸福又是什么？我们充其量算是在生存，那么生活的定义什么？为什么有些人毕生追求的却是另一些人与生俱来的？这一连串的问题想得我有点神经了，当然我要是想透了，我肯定就不是文盲了。我对在国外生活的过程最精辟的概括就是人生观颠覆的过程。像我这个小脑瓜儿哪能经得起这般颠覆？所以只好天天表演“我思故我在”，皱着小眉头，忧郁的很嘞。
再这么思下去，忧郁症肯定是没跑儿了，先生送给我一剂良药，“万恶的资本主义”老板体谅员工的家属有可能因思乡导致情绪波动，继而影响该员工工作情绪，特送上新年大礼：阿姆斯特丹至上海双人往返商务舱机票两张。直到上飞机前我都认为是先生提前给我过愚人节，还有这么幸福的事儿？这个“糖衣炮弹”被我一把抢过来死死搂在怀里，说啥也不放手：公司对咱们太好了，老公同志，你可要好好干啊，不能对不起人家这份心意。看到没？觉悟嗖嗖地就上去了，咱这闪光语言去哪儿做个演讲不得感动一大片啊？腐化，有时就是这么简单。咱一小老百姓图个啥？不就图个有人疼吗？跟俺讲大道理有啥用啊，饿了不顶饥，冷了不御寒，生了病还得自己看，房贷还得自己还。想让俺们尽心尽职，不给点实惠谁给你卖命啊。闪过光之后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你看资本主义多万恶啊，拉拢人心从家属入手，意志薄弱没扛住，变节了，呵呵。
当即成立探亲购物团，由本太太自任团长兼总指挥，先生负责买单和运输，开展了轰轰烈烈地开始疯狂圣诞大采购，自己舍不得用的都买来送人，中国人好面子呗。我们像两个搬运工，扛着大包兴致勃勃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下飞机，心里那叫一个踏实，满眼都是中国字儿，上了车，听到交通台正在播报哪儿哪儿又堵车了，哪儿哪儿又追尾了，透着那么的亲切。就像多年离家的游子走到村口，闻到熟悉的味道，比啥都舒坦。
回到家第一件事是啥？猜对了，打电话呼朋唤友啊，赶快冲出去吃火锅儿啊，怎么去，打车呗，才起步价，不就一块钱嘛。大家都笑起来，让我三天别上街，等脑子里计价器恢复正常再说。一边吃一边夸，真划算啊，四、五个人一大桌，连吃带喝才十几块（计价器还没把地差倒过来）。满街都是过年大采购的人，喜庆啊，热闹啊，兴奋啊，拉都拉不住就想往商场里冲。
从进家门第一天就开始倒数，离滚蛋的日子越近，心里就越烦躁。我天天在心里排演最后翻脸的场面，最后一招儿：耍无赖！说啥也不再去了，儿不嫌母丑，我不嫌家贫，说我是小狗儿我也认了！打定主意，说不去就不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少来！泼妇的特长就是不通情理！不够意思？够意思的话你就成全我，让我留下来！离婚？离就离，谁怕谁啊！我排练的那叫一个仔细，把对方可能使出来的招数都想好了对策，死赖到底，绝不心软！也不知道我哪儿露出了破绽，让先生发现了，估计也在想对策，我俩没事儿就互相瞄一眼，分别露出自以为高深莫测、胜券在握的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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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为
回到荷兰后又继续颠覆过程，可能上帝怕我颠过头儿，一下翻了船，所以决定帮我搞搞平衡，于是大帅哥Ton（通），喜气洋洋地通知我们：我要结婚了！
通是一个大帅哥，他长了一个比法国大鼻子情圣热拉尔·德帕迪尔还要大的鼻子，这就注定他也不是一个小情圣。通要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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