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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禅-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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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哥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他以哀求的声音问:“哥儿们……之前不是应该……有一顿好的吃吗?……”
  “要吃,做了鬼之后,再回来跟我们讨吧!”又是另一轮讪笑。
  大黑仍然瞧着小毛子。目中竟有怜悯之色,仿佛他自己是个旁观者。
  “那次我说过了,你快要死了。”他说着时,朝小毛子牵起嘴角,那是一种无奈的微笑。
  “对啊……”小毛子不屑地回答。“也许你是神仙呢……我记得你还说,在我死时会遇上一个男人……什么头上有镰刀的。他呢?在哪儿?”
  “就在这里。”
  这时石室的前门打开来。一个精赤着粗壮上身、只在颈项围着一条布巾的大汉走进来。差役都跟他打招呼,唤他“孙二”。
  孙二那张冷冷的脸带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郁,皮肤泛着青白色。他打量着三个死囚,伸手拧拧他们头脸,就像在市肆挑选待宰的猪。
  孙二捏捏大黑肩颈的骨头。“这个比较难,好硬。”他心里决定这是第一个,在刀子最锋利的时候。另外两个可能因此要受点苦了。
  他又捏住大黑那把又长又厚的头发。“这可不行。碍着刀子。”
  差役也拈着那把头发估量着。一般都是把头发盘在头顶打个结。可这一把实在太浓太厚了,结起来可费工夫。“剃光他。”
  差役先拿来一把大剪刀,把大黑后面的头发都剪短;然后用剃刀在大黑的头皮顶上粗暴地刮——当然不会刮得多仔细,大黑的头皮出现一道接一道的血痕,可是他没有动一动眉毛。
  “啊……这是什么?……”剃头的差役这时指着大黑那原本被长发掩盖的额头。
  额头中央有一颗黑色的东西。坚硬而且暗哑,不像是痣。四周有肉芽包围着,形状像把镰刀。
  小毛子也看见了。他瞪着眼看了一会儿,再次无法控制地大笑。这次连差役的巴掌也止不了这笑声。小毛子双颊变得更肿大。他一边流着痛楚的眼泪,一边继续放肆地笑着。
  猛烈的太阳,照射在大黑那个血疤淋漓的光头上。
  籽镇的衙门连囚车也没有,差役只是把三名死囚双腿间的绳索放长了,然后像赶猪般把他们驱过镇里最大的街道。
  街道就叫大街,没有其他名字,已经是籽镇最繁盛的地方,然而还是破屋处处。仅有的商业就是几家吃店和一些卖粮油用品的小铺,主要是做外来旅人的生意,几乎全属于秦老爷和本地另外两名土豪所有。
  大群衣不蔽体的露宿者,有老人也有小孩,或坐或躺在吃店旁边的暗巷里,等待偶尔从店内泼出街的残羹剩吃,还有可以乞讨的外来人。
  小毛子和哈哥低着头,因为身体被绑缚,加上多次的殴打,脚步走得蹒跚。只有大黑仍然挺直高大的身子走着,半点儿不像带罪的犯人,安然迎接两旁投来的目光。
  走在行刑队伍最前头的是孙二。他手里提着一柄沉重的双手砍刀,刀鞘用厚厚的牛皮缝制。他今天清早就起床,花了许久把刀锋仔细打磨好。他对自己这份工作十分骄傲——在籽镇衙门跟那三个土豪的府第以外,他是这儿少数能够靠双手养妻活儿的人。
  跟随在行刑队伍后的人群开始增加。
  几乎每张脸都泛着没有光泽的蜡黄,脸颊深深凹陷,每条腿走路时都拖着沉重的步伐。若非大白天,外人看见会以为是一群准备迎接新同伴的怨鬼。
  终于到达大街中央一片铺着沙石的空地。籽镇没有正式的刑场,所有镇内的集会仪式都是在这儿进行。空地的东角有一根旗杆,是整个镇最高的人造物,此刻杆子并没有挂上任何旗号。
  镇知事和手下的文武佐员,早在空地的一座简陋帐篷底下等候。知事那身光鲜整洁的官服,跟四周枯黄的街景与人群形成强烈的对比。
  就在行刑队到达时,空地上突然开始刮起几阵罡风。众人都不以为意。在这种关西高原的地方,这是常有的事情。
  知事用宽袍掩着脸,以免沙尘刮进眼睛。“快点完事,好回去。”他催促说。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差事。若不是州府那边摊派下来,要每镇在这个月内杀几个流贼,他才懒得理会——籽镇的衙门只有一队五人的巡捕,好不容易才抓到那对小毛贼。为了凑够交付的人头,他还得自掏腰包跟秦公子买那汉子。知事心里已经在盘算,明天又要立个什么名目向镇民收钱,好填补这笔支出。
  在空地四周围观的镇民已经有一、二百人。即将看见杀人的场面,可他们也不是特别兴奋。饿着肚子看戏,总是聊胜于无。他们也都知道,衙门抓得了的,也不会是横行高原的那干马贼。
  不过,那个面目身姿皆异于常人的汉子,倒真是吸引了他们的注意,绝对不是本地人。不知打哪儿来,千里迢迢死在这种穷地方,也可真冤枉……
  差役把三人硬生生按倒跪在地上。小毛子和哈哥的膝头碰上灼热的沙石,吃痛呻吟起来。差役从后面把他们腿上的绳子收紧,再把全身的绳结检查一次,这才退开。
  孙二拔刀出鞘。几乎有一掌宽的刀刃反射着猛烈阳光,令人无法直视。他把刀背搁在肩上,张开腿站在大黑旁边,那形貌有如贴在庙宇门口的守护天神。
  看见刀光,人群的情绪也不觉高涨起来。
  “啊……”排在大黑旁边的小毛子仍在呻吟。他很渴。可是他知道在这种时刻,已经连一碗水都不可奢望。
  “……奉州府命,镇衙门日内拿得以下一干马贼,皆犯有杀人越货、奸淫妇女之罪……”知事仍然用衣袖遮着眼睛,嘴巴熟练地念着。
  “我想起来了……”小毛子别过头瞧着大黑。“你又说,只要我愿意一生都不再作贼,就可以活下去……”
  “是的。”大黑点点头,脸上毫无恐惧之色。连在旁看的孙二也感到有些讶异。
  “……经本官审问,各判斩首之刑……”知事继续念着。
  哈哥垂头闭目,全身剧烈颤抖,口中又再吟着当天向土地神祈求的祷文。
  “好……”小毛子竟然露出笑容。“假如你现在可以解开这身绳子站起来,旁边这哥儿又砍不死你的话……我这生再也不作贼!”
  孙二听见了,瞪大着眼睛。
  “真的吗?”大黑问时的表情非常认真。
  “真的。”小毛子的脸容却像在说一个恶俗的笑话。
  “……现经本官验明正身……”知事接过文佐递来的行刑令牌。“立斩胡某、毛某、哈某三贼……”他已准备把令牌丢出去。
  这时大黑的肩颈关节突然活动起来,本宽横的双肩往下沉到不可能的位置,胸肋的骨头奇诡地往内收缩,整个上半身像骤然变小了一圈。他抖动扭转几下,那原本紧勒在身上的绳索立时往下褪。
  知事、差役和围观的群众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小毛子的嘴巴张大得可以塞进一个拳头。孙二呆立原地。
  手臂上的绳结也松脱后,大黑的肩关节回复原位。他又伸手扒去腿上的绳索,然后站了起来。
  知事猛地丢出令牌,口中猛喊:“快斩!快斩!”
  孙二双手提起砍刀,大大吸了一口气,也不管大黑的颈项已经高过自己的头颅,手臂拉弓正想砍出去。
  大黑的眼睛直视着他。
  风又再刮起来。
  这一刹那,孙二从那双深深的眼瞳里,看见了一股超越凡人的力量。他明白了一件事。
  ——这不是一个我杀得死的男人……
  他的砍刀软软垂下来。
  “你们全部上!”知事惶然向众差役下命令,可是他的声音被猛风盖过了。
  阳光骤然消失。
  众人仰首。这才看见,一大片乌云掩蔽了太阳。
  首先是一滴、两滴……豆大的雨点降下,瞬间就变成一阵雨幕。
  人群欢呼着摊开干瘦的手掌,迎接那期待已久的甘霖。有的开始奔跑往空地中央,簇拥向大黑。
  原本还想向大黑围攻的差役们,看见了这一幕,开始慌乱地向后退却。
  涌到刑场里的人越来越多。连没有来看行刑的人,也开始从大街两头涌现。
  知事手里还紧握着监斩的令牌,仍然想呼唤部下控制这场面。这时才发现身边的部下不知何时全部逃光了。
  下一刻,他被人群吞噬。
  黄昏时,大黑仍然盘膝坐在空地中央。雨早已停了。
  遥望大街远方的天空,有两处冒起了焚烧的黑烟,是衙门和秦老爷府宅的所在。
  仍站在大黑身边的是小毛子、哈哥和孙二,还有几个镇民。他们瞧着大黑的眼神,就如瞻仰庙堂里的神像。
  “我们……”小毛子望向衙门那边的焦烟。“……不如明天一起逃吧。”
  “为什么要逃?”大黑的表情依旧沉静。
  “干下这样的事……州府那边的兵马早晚要来。”
  “我们能逃,镇里的人可逃不了啊!”
  “可是……官军一来,我们就死定了。”哈哥仍然无法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声音还带着颤抖。
  “世上没有必然的事情。”大黑站起来说。“只有因和果。还有人的意志。”
  小毛子听得似懂非懂,可是他没有再嘲笑。“你是从哪儿听来这些话的?”
  “你忘了吗?”大黑朝他微笑。“那些书啊,我从里面读懂的。”
  “那么以后我们要怎么办?”小毛子沉默了一轮又问。
  大黑蹲下身子,抓了一把沙,让沙在指缝之间溜走。
  “已经十年了……”
  他再次站起来,伸手指往东面的远方。
  “十年前在那儿,我亲眼看见了:在最高的城楼上,换了另一面旗帜。”他的声音有如梦话。“可是十年了,我去过许多地方,发现天下根本没有任何改变。我看见许多人像这里的人般捱饿。我最爱的亲人就是活生生饿死的,我最害怕看见饥饿……”
  他的眼睛似乎超越了遥远的空间,再次看见他手指瞄准的那个地方。
  “我明白了。饥饿是不会消失的,直至那儿的主人换了另一种人。”
  “哪种人?”小毛子问。
  “穷人,像你们。”
  籽镇的暴民占领了全镇的第三天,大黑亲手造了一面旗帜。
  镇里没有染料。于是他用了三种东西来染色:青草的汁液、泥土、牲口的鲜血。
  当天,这面绿、黄、红的三色旗帜,高悬在空地旁那支旗杆上,乘着高原的风飘扬。
  镰首的旅程,经过十年后终于完结。
  接着的,是斗争。
  第二章 三世诸佛
  三艘撑着巨大青布帆的雄伟商船,沿着漂河顺流而行,在两条快船领航下,徐徐驶进位于北岸的埠头。
  埠头前早已聚集了三、四百人跟三十多辆马车。其中占多数皆是“大树堂”的汉子,由“漂城分堂”掌柜田阿火亲自率领;其次为漂城知事阮琪玉、总巡检黄铎,以及他们手下的一众役头及文佐;其他则是本地多名有力的豪商。
  他们从早上开始就在这里,等候一个乘船而来的人。
  帆船终于停泊稳妥了,中间那艘率先降下了厚实的朱漆船板。十几个一身白衣的年轻男子奔上了岸,一个个身手异常矫健,成两列站立拱卫在船板两侧。
  帆船的主人这时才踏到船板上,脚步沉稳地徐徐登岸。河风吹得他那雪白的丝袍微微飘扬。他的身材几乎比埠头里所有人都要矮,可是他们瞧着他时都带着仰视的目光。
  “六爷!”
  田阿火那只独目发出兴奋的光采,迈着大步上前迎接。
  四只手掌相握在一起。田阿火故意使了点力,却发觉狄六爷的手掌也有股不小的抗力。
  “六爷,这么久没见,身手可没搁下呢。”
  狄斌以微笑作答。盖着胡子的脸仍旧白,只是比从前略为圆润。身躯却较年轻时宽壮了不少,恰有一股与地位相称的稳重感。
  其他来迎接的官商全部焦急地瞧着远处的狄六爷,很想快点上前跟他招呼。但是即连知事大人,亦不敢擅自越过“大树堂”汉子的护卫线,只好呆站在原地,脸上尽量挂着灿烂的笑容,期望狄六爷的留意。
  狄斌却仿佛完全看不见他们,仍站在岸边往两旁眺望。漂河的风景已跟往昔大大不同。七年前漂城官府筹集巨资——主要的金主当然是“大树堂”,征购沿岸上下游百里内的大量土地,将之掘去以扩阔河面,并在河道多处施行挖深工程,完工后,漂河埠头的吞吐量增加了接近一倍,河岸两旁更遍植大树以防范沙土流失,外貌已俨如一条半人工的运河。
  如此宏大的计划正是出于狄斌的构思。表面上,“大树堂”要向官府借出一笔庞大的资金,但实际上沿河那些被高价征购的土地,大部分本来就是“大树堂”所有,那笔钱几乎就等同从左边的口袋掏出,又塞回右边的口袋;土地当然也不会白出——那笔“官债”将由州府拨款,连本带利分期摊还;而扩阔河道的最大得益者,当然也是拥有埠头的“大树堂”。
  至于阮琪玉,除了在工事中可以猛削一笔进自己口袋之外,更重要的是,有了这个重大的政绩,他这新任知事也就坐得更稳了。其他出资或参与工事的豪商,亦各自尝到甜头。
  “大家都有好处的,才算是生意。”这是近几年狄斌最常对部下们说的话。
  河岸的树木又长得更茂盛了,狄斌瞧着风景时想。就像“大树堂”。
  “那伙人是怎么回事?”狄斌皱眉瞧着远处等候的官商。“我早就说了,这次回来,是私务,没工夫应酬他们。”
  “他们硬是要来接船。”田阿火叹气说。“一群看见屁眼就拼命要舔的家伙。”
  “叫他们都滚回去。”狄斌的语气带着厌恶。“除了阮琪玉,叫他晚上来吃饭。”
  田阿火回头往部下们招招手,一辆四马并驰的大车便驶了过来。狄斌登上马车,连招呼也没有跟那些官商打一个。
  今天的他,没有这必要。
  狄斌的第一站并不是进漂城,而是往北郊拜会于老大的丈人。
  李老爹早就没有种药田,原来的田舍和仓库也都拆掉了,改建成一座气派十足的庄园。邻近的农家看见这座建筑都不禁感叹:假如当年那个药店的小子来的是我家就好了……
  李老爹早就吩咐佣人在花园里设宴,迎接带着大批礼物到访的狄斌。另外,田阿火也派了部下,把仍然住在城里的龙老妈接过来,一起吃这顿饭。
  李老爹仍然很壮健,一看见狄斌的车子到来,就奔出前院迎接,见面时用力地抱着他的肩膀。
  “女婿在京都还好吧?兰儿呢?”
  “都很好。”狄斌紧握着李老爹的手掌说。“不要担心。”虽然见面不多,但他一直也很喜欢这老头。李老爹不仅是家人,也是“大树堂”的恩人——当年进攻“大屠房”之前,就是他借出仓库给于润生作基地。
  “我好记挂兰儿呢。”李老爹叹息着说。李兰每年都有回外家省亲,有两次还带着阿狗和镰首的那些孩子回来,李老爹很怀念那些热闹的日子。可是,他舍不得这片几十年前一手打拼开垦的土地,始终不肯搬到首都跟女儿同住。
  龙老妈自从儿子死后,身体比从前差了。可是,看见六叔叔时仍然是一样地多话,劈头第一句也是问狄斌什么时候娶亲。狄斌只有无奈地微笑。
  至于二嫂嫂冯媚,狄斌深知风尘出身的她必定守不了寡。为免早晚弄出丑闻来,污了二哥身后之名,他索性就给她一大笔嫁妆,把她送到别州,改嫁给一个跟“大树堂”没有任何生意关系的商人,从此割断了关系。
  这顿饭的酒菜和果品都很清淡,用的全部是邻近农田新鲜的作物。在晴朗的花园里,狄斌跟两位老人家轻松地边谈边吃,洗去坐了五天船的劳累。
  他留意到龙老妈吃得很慢,也吃得很少。
  饭后李老爹花了很多唇舌,挽留龙老妈在这庄园小住一段日子,也可好好养病。然后两个老人站在前院,送别了狄斌的车子。
  狄斌从车窗看了他们最后一眼。
  ——不知下次回来,还见不见得着他们呢?……
  狄斌终于进城了。车子前后皆有“大树堂”的部众开路及拱卫,整个车马及步行行列多达五百之众。昔日在漂城,即连朱牙或庞文英也从没有如此的威势。
  田阿火也坐在狄斌的车子内,沿途顺道巡视“大树堂”近年在城内的各项改建工事。鸡围大体上还是老样子——一个如何繁荣的都市,仍是需要像鸡围这种地方。
  破石里的改变则大得多,连名字也已经改作“普石里”。以当年的“老巢”为中心,整个地区都彻底翻新了,街道变得整齐清洁,成了漂城内一个副商业区。
  车子终于驶入安东大街。
  一看见两边车窗那丝毫未变的繁盛街景,狄斌心头感触起来。
  ——从前,这里就是我们的梦想……
  久居首都多年之后,狄斌蓦然再看见安东大街,惊觉原来比记忆中狭小得多……
  大街只有两处地方改变了:一是北端“大屠房”原址,已经建起“大树堂漂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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