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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掳娇妾-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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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仪妃叩见皇上,云贵妃。”
  秦观云只是淡淡地一颔首,但皇上可就心疼地扬扬手。
  “来来来,朕冷落了你数日未召寝,让朕瞧瞧你瘦了没。”仪妃娇媚地往他大腿上一坐,刻意地挤走熙嫔和昭妃,眼神得意地斜瞄秦观云。
  “皇上都不来看臣妾,害臣妾朝思暮想地瘦了一大圈,皇上该怎么补偿臣妾?”她娇嗔地嘟著勾魂红唇。
  赵扩神魂微荡地在她腰上轻捏一把。“好,朕晚一点到你宫里待一宵。”
  “嗯,这叫什么补偿嘛!皇上都不疼臣妾了。”她欲拒还迎地在龙胸上轻描淡划。
  “说吧!朕的小心肝,是不是又瞧上哪件贡品?”她的那点小心思不就是要讨赏嘛。
  “皇上把臣妾说得好像很虚荣似的,人家只是想念皇上的味道,孤枕难眠呐!”她说得十分哀怨。
  “后宫佳丽三千,朕虽偏宠你,也不好天天往你那里去,文武百官会说朕贪恋女色,不问国事。”他一手抱著仪妃,一手拥著云贵妃,帝王之乐尽展无遗。
  云贵妃和仪妃是后宫中最受他疼宠的嫔妃,在他心中,地位几乎是平等的。
  云贵妃雍容典雅,温婉可人,是他烦躁时的一朵解语花,常常陪他解忧除郁,轻柔的嗓音总能带给他安定的力量,因此十年来备受他的眷宠。
  而前些年才入宫的仪妃艳丽无双,妖娆丰腴,一双微勾的桃花眼教人心神荡呀荡的全勾到她身上了,尤其是伺候男人的工夫销魂无比,叫床声骚得人骨头都酥了。
  若不是她尚未怀有龙子,他早封她为贵妃,掌管三宫之一。
  “臣妾哪敢独占皇上的宠爱,那岂不让云姐姐怨死了。”她的意思太明目张胆了,好似她的对手只有一个秦观云,其他嫔妃全不放在眼中。
  包括统领后宫的一国之后。
  “仪妃不可造次,此话若传到皇后耳中就不好了。”秦观云冷淡的回道。
  仪妃眼中闪过妒恨和算计。“皇上,你可要保护臣妾,人家可怕死了皇后。”
  “不怕,不怕,有朕宠著你,皇后不敢拿你怎么样。”他和皇后向来不和。
  “皇后乃一国国母,皇上不该因私而忘却责任。”皇后何其无辜,她德仪有加。
  “云儿,朕知道,下回会对皇后好些。”赵扩表情温柔地轻轻握住秦观云的手。
  不甘心被将一军的仪妃将丰满的上身往皇上胸前一偎,两手勾圈著他的龙头施展媚功。
  “皇上,臣妾的妹子都十八了,爹爹要臣妾来问一声,临淄王爷何时要来下聘。”
  “呃!这个……”他轻咳了数声,看了秦观云一眼。“不急嘛!她还年轻。”
  “不小了,臣妾十五岁就已是皇上的人,长平公主都早过婚嫁年龄了。”她娇媚地在他颈项呼著气。
  论起勾魂术,后宫没一个嫔妃及得上她,她是天生的狐狸精。
  赵扩吞了口唾液。“临淄王爷从边关回来了吗?”
  “讨厌啦!皇上就爱跟臣妾开玩笑,一班军队都回京了,岂有主帅滞留不归的道理。”
  “呵呵……朕忘了,他先前命人知会过朕,说他身染恶疾,一时半刻怕是好不了。”他尴尬地笑说。
  他已经后悔指婚了,可是君无戏言又无法收回,只好任其错到底。
  当初仪妃正得宠,他在耳鬓斯磨的情况下,再加上郑国丈的进言,因此没多加细想地下了诏书,以为可以成全一对神仙美眷。
  谁知临淄王爷,亦即他表弟的秦乱雨进宫大闹了一回!硬是从他手中拗去兵符,说是宁可战死也不愿娶长平公主为妻,他才知大错特错,可是已挽回不了。
  为了这件事,云儿有好些日子不理他,一直到小公主出生后才肯接受他的亲近。
  如今旧事重提,他这个夹在中间的皇上也难为。
  “既然如此,皇上派了太医去了江陵吗?臣妾也该通知妹子去照料她的未来夫婿才是。”
  当她是好蒙骗的傻子吗?
  “呃……爱妃别太心急,子乱应该快痊愈了。”真要命,他不是说谎的料。
  快?依她看是根本没病吧!“如皇上金言,长平公主更应该去探望一番,两人好培养感情。”
  找不出话回驳的赵扩向秦观云投了个求助的眼神。
  “江陵离临安少说有十日车程,长平公主太娇贵怕舟车劳顿,何不等舍弟病愈再行议婚?”
  “对对对……太远了,朕舍不得长平公主受累。”他的违心话说得很顺。
  其实他对长平公主一点好感都没有,她太过骄纵任性,不然他早召进宫为妃,哪会只封个公主头衔。
  “妹子连生活困窘的边关都去得了,何惧小小的江陵呢!”她一下子就堵住两人的口。
  “我也要去江陵。”
  一道小小甜腻的童音在此时响起。
  “唷!这是哪位王公贵族的小孩,他不晓得皇宫内苑不得随意开口吗?”她嫌弃的目光掩饰得很好。
  因为入宫多年一直未有自己的孩子,所以仪妃十分妒恨其他嫔妃有生育能力,母凭子贵是多么风光,可惜她生不出来。
  为恐年久色衰失了帝王的宠爱,她听从父亲的建议拉拢云贵妃,只要两家结成秦晋,日后她不怕没人撑腰。
  内有云贵妃,外有临淄王爷,而两人的亲姨娘正是当今太后。
  “我是王府奴婢的弟弟。”他还不知晓其姐的身分已大为不同了。
  “王府……奴婢……”仪妃的嘴脸当场变得很难看。“皇上,你怎么让一个低下的小杂种入宫?”
  “我不是小杂种。”
  “他不是小杂种。”
  杜仲气急败坏的辩解和秦观云的心疼让赵扩于心不忍,便立即斥声命仪妃离开他的怀抱。
  “他是朕的义子。”
  第七章
  义子?!
  多可怕的两个字,杜仲的手掌犹自泛著冰意,怎么搓都搓不暖,由骨子里冷到皮肤上的细毛。
  不是王公贵族,不是平民百姓,而是一国之君的义子。
  他的命格可承受不住这样的贵气,一定要折寿。
  “姐姐,你在生气吗?”
  所以他拒绝了。
  可是也因此激怒了当今皇上,面子挂不住地大吼要他滚出去,再也不想看他。
  此举正中了他的心意,遂苦求云娘娘送他出宫回江陵,他怕死在宫里无人问。
  原本云娘娘还不太愿意让他离开,直说皇上盛怒之下说的话不算数,要他耐心待几日,等龙颜气消就没事,皇上不是真心要赶他走。
  开玩笑,他就怕皇上不是真心的,便连忙使出哭闹一计,逼得云娘娘心疼不已,才漏夜差人送他出了宫门。
  唯恐皇上反悔临时又召他回去,他和护送他到江陵的侍卫长拗了老半天,他才肯弃马车而快马加鞭地一路急骋,十日的路程顿时缩减为七日。
  只要有姐姐在,没人能强迫他做不喜欢的事。
  “唉!姐姐也不知道你是做对做错,反正回来就好。”可惜晚了一步,在她未交心之前。
  答应,是集荣华富贵于一身,但有欺君之虞。
  拒绝,君威难测,谁敢担保龙颜不会恼羞成怒。
  “你不生气了?”杜仲小心翼翼地问,就怕姐姐不高兴。
  “有什么好气的。皇上、云贵妃喜欢你是福气,没人希望自己是被嫌弃的。”
  说到这,他就有一肚子苦水要吐。
  “那个仪妃娘娘好讨厌,她一下子骂我杂种,一下子说我是烂泥污石,会玷辱皇室的贵气,要我早点去投胎好换个好人家。”
  那时皇上被他气走了,还好有云娘娘护著,不然他准被揍个半死。
  一抹狠厉之色浮上柳未央的眼底。“凡事别与人计较,退一步海阔天空。”
  娘曾说医者父母心,应以慈悲为怀,莫与人结怨。
  爹又说人皆有佛心,常以仁善为人,渡己又渡人。
  可是慈悲与仁善救不了他们,平生不与人结怨却渡不了灾劫,为了他人的一己之私断送了自己的生命,医术救人值得吗?
  身为医谷后人的她,已从娘亲遗留的医书中习得一身好医术,但她从未施过援手救助任何一个病人,只冷眼旁观的见其失温死去。
  说她不怨不恨吗?
  清冷的个性是后天环境磨练而成,既然天下人对她无情,她又何必对人有情呢?
  父母的遗言让她报不了仇,义父的以身相护教她冷了心,到底她要忍耐到什么程度,连仲弟受了欺负都不能反击?
  “我知道,不过……”他心虚地眼神直闪烁。
  “不过什么?”
  杜仲像做错事地低下头领罚。“我在仪妃娘娘的床垫下涂满了屎,抓了两只青蛙塞在她的绣鞋里,还在以朱砂替换胭脂的盒里加了辣粉。”
  “你……你做得太好了。”她几乎要大声笑出来,鼓掌叫好。
  “咦,姐姐你……”他是不是听错了?姐姐好像在赞扬他做得好。
  “我是说你太调皮了,怎么可以随意作弄大人呢!这是不对的行为,懂吧?”但是大快人心。
  “嗯!我有反省,下回不敢了。”他一副诚心悔改的模样。
  柳未央将他拥在怀中轻摇著。“姐姐不指望你出人头地,只要过得快活自在,钱财是身外之物,生死不相随。”
  “哦!”他看了一眼紫涤院的摆设,不解地问:“姐姐,你住这里呀?”
  “王爷硬要我搬进来,我也很无奈。”意思是奢靡的一切非她所愿。
  “难怪我一回到红涤院,我就碰到两个怪怪的大叔……呃!他们要我叫大哥哥。”好恶心哦!大他二十岁的男人还要人家叫他哥哥。
  她好笑地一问:“他们没为难你吧?”
  他一脸古怪地摇摇头。“他们很现实。”
  “现实?”
  “他们本来理都不理我,其中一个还用手指推我的脑袋,要我帮他拿东西,可是一听见我和你是姐弟关系后,他们马上变得和蔼可亲……”
  还亲手奉茶地问他累不累,要不要按摩,真是有够谄媚。
  他从没见过有人变脸变得那么快,前倨后恭地忙把他当活佛供奉,一直追问姐姐的事,譬如她喜欢什么东西,以前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脸会受伤等等。
  他回答得很累,因为他们看起来很精,不太相信他所说的话。
  “姐姐,他们好可怕哦!你要离远些,你知道疯病不好医……”
  杜仲的“苦口婆心”让一旁的杏花儿笑得前俯后仰,要不是她刚好经过红涤院门口,瞧见他被段爷和应爷缠住了东问西问,只怕他找遍全府也见不到愚儿姐姐。
  “杏花儿,你笑得太夸张了,要收敛点。”嘲笑别人是件失礼的事。
  “是,愚儿姐姐,我会含蓄点。”她先装模作样的敛笑,最后还是受不住地发出爆笑。
  东施是不该效颦。
  “唉!无可救药。”柳未央无奈地摇摇头。
  “姐姐,你点了杏花儿姐姐的笑穴吗?”哪有人笑得都快在地上打滚了。
  柳未央爱怜地轻敲他脑袋。“别理她,杏花儿是吃了笑笑果。”
  “喔!”他信以为真地点点头。“对了,他们说你是王爷的妾,妾是小老婆吗?”
  “嗯!”她眼神微黯地淡笑无语。
  “姐姐,当人家的妾不好啦!常常会被正室欺陵,我们离开王府好不好?”就他们俩个,不要别人,他很怕姐姐回被别人抢走。
  “姐姐也很想走,可是……”她的心有了牵绊,人走心犹在。
  “愚儿姐姐你不能走啦!你一离开,王爷铁定会砍了我的头。”杏花儿登时哭丧著一张脸。
  “谁敢走——”
  声如洪钟的怒意像阵急时雨,当场让杏花儿松了口气,身子一福地唤了声,“王爷。”
  “小鬼,谁准你霸著我的女人?”
  秦乱雨脸色难看到极点地拎起哇哇叫的杜仲,毫不顾忌他是孩子而留情,冷酷地往地上一掷,跌得他叫得更大声,直骂他冷血。
  秦乱雨在外面忙了一天,回到家只想抱抱自己心爱的女子,和她吃个饭,聊个天,顺便温存温存。
  没想到他一踏进院里,便瞧见一个豆腐高的小鬼竟然抱著他的女人直怂恿著要她离开他,还说些不伦不类的鬼话。
  他哪来的正室?连个小妾都要得名不正言不顺的,不少人还质疑她只是个暖床的小侍妾,等他玩腻了“丑女”后便会甩了她。
  由于他不准她以真实面目见人,所以府里除了杏花儿和两个快反目的好友外,在每一个人的心目中,她是丑陋不堪,因他一时好奇贪鲜才收在枕畔,没人看好她的未来。
  他从不曾向人解释是因为他认为没必要,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想要怎样就怎样,只要愚儿了解他的心意,旁人的说嘴根本伤不了她一分一毫。
  “子乱,他是我弟弟。”真是的,和个孩子计较个什么劲。
  柳未央走过去要扶杜仲,半路却遭一只蛮横的大手拦截,像是担心她溜走似地紧紧扣著,不让她有半分逃脱的机会
  “弟弟又怎样,敢和我抢女人的都该死。”他狂妄地,语气有些不屑。
  杜仲从地上跳起来指著他鼻头骂,“你是个冷血的大坏蛋,无情无义的谋杀者,以大欺小不公平,姐姐才不给你呢!”
  “哼!小鬼。”他用手戳了他一下,不当一回事地抱著心上人坐下。
  他干么要站著接受一个小鬼头的指责,他是临淄王爷,这里是他的王府。
  “姐姐,你看他欺负我啦,你快用挽花术刺他的命门。”他改弦易辙地讨救兵。
  “什么狗屁挽花术,你的姐姐是我的女人,你少在那乱指使,给我识相一点。”未了,他重拍了一下桌子。
  杜仲惊地一跳又蜇上前。“姐姐就是姐姐,她不是你的女人,你不要以为你是王爷就可以大声吼人。”
  “小鬼,你不晓得王爷很大吗?我用一根指头就足以捏死你。”简直不知死活。
  “别叫我小鬼,我有名字的,我允许你叫我仲小哥。”他一脸神气地仰高鼻孔。
  “哈!好大的一只癞蛤蟆,敢在本王面前打呵欠。”小小年纪欠教训。
  “你……你是死骡子头,驮一辈子东西翻不了身。”杜仲怒目一瞪。
  秦乱雨冷笑一声,倏地以阴鸷的眼神一瞟。“你活得不耐烦了,本王就送你一程。”
  两人就像两只一大一小的山羊狭路相逢,谁也不让谁地互相僵持著,可大羊明显地占了上风。
  “你们好兴致呀!聊得可真痛快,就当我死了吧!继续你们的忘年之交。”柳未央眼神冷冽地笑著说。
  “姐姐,不关我的事,是他没雅量欺负小孩子,我是你唯一的弟弟。”杜仲赶紧发动温情攻势。
  “乖,回头把这几个字写一百遍。”她说话的语气非常轻柔。
  “一……百遍?!”他咋舌地伸出食指。“可不可以少一点?”
  她笑得更亲切了。“可以,两百遍。”
  他当场噤了声,用双手捂住嘴巴,不敢再讨价还价。
  “哈……哈……小鬼,你再嚣张呀!愚儿可是明理之人,我还嫌罚得太轻呢!”秦乱雨火上加油的说,殊不知佳人已怒火中烧。
  “子乱,你觉得我家仲儿太不讨人喜欢是吧?”柳未央温柔地望著他。
  “岂止不讨人喜欢,一张嘴臭得很,待会儿叫丫环洗洗他的臭嘴。”还敢瞪他,不怕死的小鬼。
  他丝毫不反省地变本加厉,和个孩子进行眼睛角力。
  见状。她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就委屈你搬到红涤院,和段、应两位公子作伴。”三人正好胜过一个诸葛孔明。
  秦乱雨勒紧她的腰,口气凶恶地说:“愚儿,别仗著我宠你就想爬上天……你……你做了什么?”
  他浑身动弹不得。
  “你是习武之人还需要我多加解释吗?点穴你不会吗?”她揉揉手,推开他的身子站起身。
  “活该,报应。”杜仲在一旁嗤笑道。
  “快解穴,不然……唔……”可恶,居然连他的哑穴也点了,真是小看她。
  “这样安静多了。”耳朵也可休息片刻。
  柳未央向杏花儿交代了两句后,便偕同杜仲走进内室。
  一会儿,四个想笑但不敢笑的侍卫一人各抬一椅脚,连同以眼神杀人的王爷一同抬起,以极慢地速度由紫涤院送至红涤院。
  顷刻,一阵震天的爆笑声由红涤院响起,久久不绝。
  “你们笑够了没?我被整可大大地满足了两位的报复欲。”怒火无处可发的秦乱雨狠瞪著眼前的两个男人。
  他没想到愚儿会那么狠心,而且功力颇为高深,用的居然是独门的点穴手法,合三人之力努力了大半天仍冲不破穴门,等了三个时辰后才自行解开。
  可恨的是这两个赖著吃米粮的食客,食君之禄却未担君之忧,从头笑到尾不知节制,似有愈演愈炽的情况,当他是废了不成。
  这个脸可丢大了,全府上下大概都晓得临淄王爷被他的小妾扔出紫涤院,心里可不会怀疑她的举动是谁宠出来的。
  现在是“丑女”当家,每个人都对她必恭必敬,甚至暗地里说她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连老虎的胡子都敢拔,实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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