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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的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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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片急诊到晚上十点,龙道夫滑着轮椅时刻候着,跟前跟后,把轮椅滑的异常熟练,飘逸,刹车,甩尾,霸气十足,成为了医院里一大奇观!看到他的病人和病人家属纷纷打探这个能用轮椅甩尾的男人是谁,在得知他有老婆之后,人们纷纷叹了口气,再得知这个男人的老婆摔了一跤,把下巴摔碎后,人们又笑了……
拿到拍片结果是在十一点,倪阿娇下巴上贴着一块纱布出来的,眼泪汪汪。
“好了?”龙道夫赶紧过去,拿过倪阿娇拍的片在光下一看,恩……果真是瓜子脸,下巴很尖,完整,没缺一块凹一块的。
“没骨折。万幸。就挫伤了。”倪阿娇可怜巴巴地再把自己的下巴照片拿回去,不给龙道夫看,觉得丢脸。
龙道夫仰头看着倪阿娇,看着她裹着纱布的下巴,特傻气,龙道夫无语地摇头:“倪阿娇,你吓死我了。”
倪阿娇不会想到,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龙道夫那一瞬间的心情是怎样的!心脏狠狠的一拎,大脑在这那一瞬间是空白的!唯一冒出来的想法是……她绝对不能有事儿!
所以,生死一线的时候,是根本来不及思考的。
倪阿娇捂着下巴眼泪汪汪地往回走,龙道夫跟在旁边,走着走着,倪阿娇说:“其实,在摔下去的时候,我好像……”
“嗯?”龙道夫皱眉看她。
倪阿娇摇头:“没什么。”
——我,好像,看到了对面小道上,站着的……程青。
【老孤教你谈恋爱114】生活继续
倪阿娇的下巴上贴了一块纱布,她不敢再笑龙道夫断了跳腿,她猴子称大王的时代过去了,因为有事没事儿龙道夫就翘着一条打石膏的腿躺在床上,用忧国忧民的神情注视着她:“老婆……舌/吻都不能来一个了……”
倪阿娇把削下来的橙子皮丢在他的脸上。
龙道夫勾着嘴角坏笑。
笑着笑着,他敛去了神色:“我打算出院,回家。”抬起头,眉头上挤出了微微的褶子,倪阿娇坐在床边,继续削橙子,橙子皮一圈一圈地掉在垃圾桶里,拉出了细细匀称的一长条。
她仔细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龙道夫,忽然发现这个男人已经有皱纹了,眼角,额头。三十多岁的年纪,和他认识,和他相爱,和他结婚,吵过架,秀过恩爱,吵吵闹闹虐来虐去相偎相依地也走过了好几年,也受过生离死别的害怕,也吃过别的女人的醋,也被他的小心眼儿气得半死,但……再看他眼角和额头上细细地长出来的皱纹,倪阿娇还是难免感慨,他三十三岁了,她二十八岁,结婚三个年头,三个年头里倒好像把别人没有经历的都经历完了。
在他说出“回家”的时候,倪阿娇那么容易的心头一软。
“行,我明天回去把家里收拾一下。”她把最后一点橙子皮削掉,一半一半地 ,喂给龙道夫。
龙道夫眯着眼睛吃着,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
龙道夫从医院搬回了家里,把轮椅也顺了回来,这个男人从最开始排斥轮椅,到了坐轮椅坐上了瘾,明明可以用拐杖支撑着练习走路了,但也非得坐在轮椅上在家遛弯。倪阿娇在厨房里做菜,他一大老爷们在客厅里滑着轮椅玩原地旋转,倪阿娇在厨房里忍无可忍地骂:“龙道夫我看你真是越活越小了!!你特么的这是要用轮椅练就绝世武功吗?!”
龙道夫沉思:“我想以后不用开车了,滑着轮椅去上班得了。”说完,流着轮椅过来,屈起胳膊,给倪阿娇看自己胳膊上的肌肉,表情可认真了,“滑了轮椅后,我肱二头肌更加发达了。”
一脸邀赏的表情。
倪阿娇懒得跟他废话!
日子在以龙道夫出院为一个起点上重新开始,断掉了以往的繁琐,展现在面前的是轻松平凡的日子。龙道夫腿脚不便,把工作搬到了家里,每天早上十点,助理把资料和图纸送到了家里,龙道夫在书房里办公,是不是开视频会议,龙道夫严肃着一张脸,部署一项项示意,会议室的组员一一做着记录,视频会议进行到一半,就会听到龙道夫那头传来倪阿娇的怒骂声:“龙道夫!!你又把穿过的袜子乱扔!!!”
一拨人就看着自己的老大神色慌乱得挡住镜头,压低声音说:“老婆,我开会呢!”
“哦,是吗……不好意思啊,继续。”
黑掉的视频重新开启,龙老大的脸依旧恢复了一张严肃的面孔:“继续。”
视频这头,一拨人拼命低头忍笑。
生活是知道感恩的,你前期付出的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忍耐,所有的爱,生活都会一一的还给你。你所做的每件事儿,所有的情绪,就是你的生活。
这天,倪阿娇睡得昏昏沉沉的,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从梦中醒来,龙道夫的胳膊圈在她的腰上,睡得沉,他身子本来就热,被他这么一抱,倪阿娇更加觉得热,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喝水,点了一盏床头灯,卧室里的其他角落都蒙在昏黄的光晕中,衣柜和镜子投 朦胧的影子,倪阿娇穿好拖鞋,经过窗户,脚步忽然一动,心里微微一憷,顿住身形,走到了窗户前。
【老孤教你谈恋爱115】这是胎梦
窗帘紧闭,照不进一点光来,她莫名地伸出手,揪住了窗帘,把身子隐在另一边,窗帘轻轻地拉开一条缝,外头的灯光亮成了白白圆圆的一点,在楼下的小道上,路灯旁,立着一个人,她仰头看着,黑黑长长的头发在身后披散开来,影子在脚下拉成细细长长的一条,她鬼魅安静地立在那儿,仰着头……即使看不到她的目光,也能感受到……她站在楼下,朝倪阿娇看来……
倪阿娇吓了一跳,赶紧把窗帘拉上!拉上之后又觉得不可思,再把窗帘拉开,探头一望,路灯旁空空旷旷,压根没人!
眼花?
倪阿娇的被吓得不清,心跳一阵加快,她捂住胸口,更加觉得胸闷口干,出了卧室,走去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冰的矿泉水猛灌了一口,冰水凉,顺着喉咙流进了胃里,就跟贯通了五脏六腑似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把水放回冰箱,想回卧室,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这不对劲在心里发毛,让她觉得小腿都像怕了虫子似的,一点一点掩着脚脖子往上爬,酥 痒,最后都跟爬到了心里似的,慌得不得了,脚步又忍不住停住了,黑暗中,她一点一点地走到了大门口,透过猫眼向外头张望,楼道里的灯没有亮,漆黑一片,就跟某种预感似的,倪阿娇死死地握住了门把手,一拧,向外一推,走廊上的灯“啪”的一声亮了!
程青笔直笔直地立在门外,死死的盯住倪阿娇!
倪阿娇吓得向后一退,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捂住胸口骂:“你他妈是人是鬼!!!”
吓得够呛,眼泪立马就涌出来了,抽着冷气往回喘。
“闫木兰?程……程青?!”倪阿娇稳了稳情绪,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也不知她是不是被吓糊涂了,分不清站在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程青慢慢地蹲下来,直到这时候倪阿娇才发现她穿着的是一身病服,赤着双脚,脚趾白白的,都能看到皮肤里层的血管。她蹲下来的时候,长发都盖住了半个身子,没有影子……她没有影子。
“程青?”倪阿娇立即下了判断!
程青慢慢地抬起眼皮,漆黑的目光渐渐地变化,眼珠往下转。落在了倪阿娇的肚子上,伸出手,想要触摸她。
倪阿娇异常警惕,赶紧用手护住自己。
程青的手没收回去,就停在半空中,抬起眼皮直视着倪阿娇。
倪阿娇慌了:“你想干嘛啊?”
程青还是没说话,蹲在半空中的手还是伸上来,摸在了倪阿娇的肚子上,一下一下地摸,轻轻的,安抚似的。
“你干嘛!!”倪阿娇打掉了她的手,从地上站起来,这一打,劲儿使大了,“啪”的一声,程青不见了,过道上的灯一下子就暗了。
沉默和黑暗。
……
倪阿娇皱着眉头,模模糊糊觉得有光亮照着自己,她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把眼睛微微地眯了一条缝,龙道夫已经起来了,在床边穿衣服。
“再睡会儿。”龙道夫对她笑着,弯着腰摸了摸倪阿娇的脸。
倪阿娇裹着被子翻了个身,顺势把脸压在了他的掌心里,像只猫似的磨蹭磨蹭,声音还有些沙哑:“你今天上班吗?”
“恩。晚上带你出去吃,别做饭了。”龙道夫把被子往她身上掖了掖,宠溺地看着倪阿娇的撒娇。
对倪阿娇的撒娇,他是没有抵抗力的。
倪阿娇又闭着眼睛醒了醒神,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立马又睁开了眼,本能地去摸自己的肚子:“我昨晚……”没说下去,欲言又止,半张着嘴看着龙道夫。
傻愣愣的表情把龙道夫逗笑了。
“什么?”
倪阿娇回避开目光:“我忘了这个梦是什么了……”
龙道夫失笑,揉了揉她的脑袋。
倪阿娇闭起眼,手依旧摸着自己的肚子,仿佛梦里……程青轻轻柔柔地摸着她。
……
胎梦?
……
【老孤教你谈恋爱116】 反应
魏城覃脸色蜡黄地瘫在椅子上,龙道夫把手头工作全部放在一边,电脑进入屏保状态,还是悬浮着倪阿娇当初偷偷设置的字:“老婆说的永远是对的,一切以老婆的标准为标准。”
这一行字就在电脑屏幕上悬浮着,从右下角悬浮到左上角,不断地循环,魏城覃耷拉着眼皮坐在椅子上,眼神放空,突然觉得胃里一阵恶心,捂着嘴发出一声干呕。
龙道夫拧着眉毛嫌弃地看着他:“一大老爷们儿的,跟怀孕似的。”
魏城覃呕出了眼泪,瘫在椅子上,用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声音都是发虚的:“林萱不是孕吐的厉害吗,也不知道怎么的,最近我跟她一起吐。”
龙道夫一愣,不理解:“肠胃有毛病?”
魏城覃一脸苦相地摇头,扯着嘴角笑,但眼眶里又 眼泪,别提这表情有多矛盾了:“去医院检查过了,不是肠胃有毛病,检查出来说我 综合反应,老婆吐老公也会跟着吐。”说外,特苦逼相地笑,“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这两个人倒是爱得深沉!
龙道夫不由想到了自家媳妇儿的肚子,医院那一炮,两个月过去了,也没见着倪阿娇有什么反应,那一炮播下去的炮弹没成功,那以后得再努力努力。
他寻思着寻思着,摸着下巴,特认真地问:“以后我也会吐吗?”
魏城覃:“你老婆还没怀孕,你他妈的想的也太早了吧!!!你是有多喜欢孕吐啊!!!!!”
“恨不得孩子我都能帮她生。”龙道夫面无表情地回答,认真地说的,倪阿娇怕疼,一想到以后生孩子的时候她要受多大的折腾,这一想都能让他觉得紧张。
“呵。”魏城覃耸着肩膀冷笑一声,推了推眼镜,胃里的难受劲儿过去了,他立马直起了身,恢复正经能干的模样,“你没那个器官,这还真帮不了倪阿娇。”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去拿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份资料递给龙道夫。
龙道夫扫了一眼上面的字,不说话,站起来,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上,防止有人突然进来。
他是警惕又周到的男人,思绪快,一眼扫在纸上就能掌握大致信息,没重新坐回去,半个屁/股靠坐在书桌上,跟魏城覃凑得近,声音压低:“确定?”
“嗯。那女人原名叫闫木兰,一个月前改了名字,叫程青,一切手续是由程逻的人去办的。”魏城覃用手顶着胃,只要谈正经事儿他的表情就是严肃的。
龙道夫思考的时候会习惯性地绷起下巴,从侧面看起来,他的下巴有些往上勾。
“还有,程逻在这个女人去拍了结婚照,打算一星期后去办理结婚登记。”魏城覃说完的时候,故意眯起眼去看龙道夫的表情,不出意外,看到了龙道夫惊讶地拎了拎眉毛。
魏城覃笑得有点无奈,伸手上去拍了拍龙道夫的肩膀:“还有一个事儿,这个闫木兰跟你老婆是认识的,同样是做风水这一行的,几年前去了泰国,回来后一直在做泰国小鬼的生意。回国后交往了挺多男人,这一干子人我都给你找出来了。”魏城覃探身上去,把资料翻开,反倒做了标记的那一页,指给龙道夫看,“今年闫木兰一直跟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就住在你们对面那幢楼,老婆叫章盈,或许……你老婆早就接触过他们。”说完,抬起眼皮,观察龙道夫的反应。
果不其然,只要跟倪阿娇搭上的事儿,龙道夫的眉头都会紧紧地皱起来。他把这个男人的照片拿起来看了看,想了一会儿,记起来了,以前在车库的时候,对面车位上有对夫妻在吵架,一个戴眼镜儿的小男孩站在那儿被吓的不清,倪阿娇上去就把孩子带回家了,吵架的那个男人,就是资料上的这个男人。
看来,倪阿娇的确是认识他们的。
认识闫木兰?
很多事又 在了一起,密密麻麻的,一时捏不出个头绪,龙道夫唯一能确定的是:“我得去见程逻。”
“要我陪你吗?”魏城覃特仗义,自告奋勇地站起来,刚一站起来,胃里一阵难受,连忙又弯腰捂着嘴干呕了一声,也不见得他呕出什么东西来。
真跟娘们儿似的。
“你这德行还是省省吧,回去陪林萱。”龙道夫把桌上的资料都放进了碎纸机里。
咔嚓咔嚓,上面密密麻麻的信息全变成了细细的纸条。
另一头,倪阿娇正拿着验孕棒发呆。
“靠?!两条杠???”
【老孤教你谈恋爱117】龙王龙女
另一头,倪阿娇正拿着验孕棒发呆。
“靠?!两条杠???”
倪阿娇站在卫生间里发愣,愣了足足有三分钟,猛然回过神,再去看了一眼验孕棒,真是小队长变中队长啊!
该哭还是该笑啊!龙道夫在断了一条腿的身体条件下,一射成功啊!想着那热乎乎的小种子在肚子里抽芽了,倪阿娇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啊!
该笑?也是,她看到龙道夫脸上的皱纹时就觉得是该要个孩子了,再不要,龙道夫可真就要老来得子了。
该哭?也应该哭的,最近看着林萱每天吐得趴在地上直掉眼泪,她也觉得害怕。
倪阿娇拿着验孕棒立刻想去打电话给龙道夫,手机在书房里,她本能地小跑过去,跑了没两步,又立马捂着肚子改成走路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
她是极有母爱的姑娘,以前对小明就是这般的爱护,如今肚子里有了颗种子,自然就这般注意起来,不用别人提醒,这是她的警惕的本能。
到了书房,拿起手机,刚播下龙道夫的手机,想了想,犹豫了,又把手机放下了。看着手里的验孕棒,又是一阵心慌,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隔着衣服摸了摸,又掀起衣服摸了摸,小腹还平坦着,摸不出个花样来,摸完了,倪阿娇叹了一口气:“程青,你他妈千万别投胎成为我女儿啊!”
书房里空荡荡的,显得她的声音特别的响亮。
想起昨晚上那个梦,倪阿娇脊椎就冒着一股寒气,两只手摸在自己的肚子里,没来由的心慌。
梦里的程青触摸着她的肚子,没有说话,眼神忧伤,她一推她,程青就不见了。
预示着什么?
倪阿娇神情严肃地去播林萱的电话,林萱接起倪阿娇的电话时,嘴里在嚼东西,声音含糊不清:“什么事儿?”
倪阿娇开门见山:“你上次说,程青……是难产死的?”
林萱拿提子的手一顿,不明白倪阿娇怎么突然提到那个女人了:“干嘛?”
“是吗?”倪阿娇追问,一只手还是本能地按在小腹上。
“是啊,干嘛!”林萱问,着实觉得倪阿娇有事儿,要不然绝不可能打电话来特意问那女人的事儿。
倪阿娇一时半会儿没有说话,摸着肚子,清清楚楚地记得在梦里,程青一直看着她的肚子,随着她一推,程青不见了……
有关联吗?就算没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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