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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锁金铃记gl-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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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锁对少夫人这词似是悠然神往,靠在金铃胸前不住傻笑,金铃见她开心,自己的心情也莫名地雀跃起来。
    这条路走不到一柱香,金铃便叫她躲上树,银锁自己便能发现暗哨,轻轻巧巧地绕过之后,又跳回马背上坐着。
    马儿稍稍抗议,银锁并不理睬,双手环着金铃的腰身,闭着眼睛一派满足。
    崎岖的小路渐渐平坦,路从枯黄乱草之中露出来,蜿蜒着钻到山背后。银锁直起上半身,踩在马背跳上树梢,金铃招呼道:“前面叶子落尽,可没有地方给你躲了。”
    银锁不信邪,三两下爬上山坡顶,过了一会又爬下来,道:“原来山那边就是工坊,那我在山上等你。”
    “别跑丢了。”
    银锁笑着眨眨眼:“要是找不见你,我就回你房中等。”
    金铃浅笑着向她挥挥手,一勒缰绳,走上山路,片刻便转到了山坡后,山的那边便是当初向碎玉被抓时她躲藏的那个小村。村中横剖过一条小河,村外有篱笆环绕,中有许多作坊,此时黑烟滚滚,铿锵之声此起彼伏,金铃进出村子时便有人跑进去通报,银锁远远看见她被请进一个院子之中,便被枯树挡住,银锁左看右看也看不见金铃的脸,眼珠子一转,又趁着没人,偷偷往金铃那边摸过去。
    此时金铃正与几个工坊头目说话,催过工期,便顺口问此间有什么能算账的人。
    不料几人极有默契地互相瞧了一眼,又极有默契地低下了头。
    金铃见他们如此,其中当然有蹊跷,如今若是对着敌人只消抓来严刑拷打,可对自己人却总不至于先毒打一顿吧?
    她起身离开,却感觉到银锁一闪而过,心中略觉奇怪,当即跟了出去,途中闭眼运功至双耳周遭穴道,枯树败草尽皆在眼前显现出来,激荡的方向清楚地勾勒出银锁经过的轨迹,她追出几步,追上村外树林。
    林地甚密,她追丢了银锁,又恐出声呼喊会引来别人,正欲再度运功,却听耳旁银锁娇笑。
    她叹了口气,道:“小猫儿又去何处捣乱了?”
    银锁落在她面前,拉着她的手,笑道:“我瞧见个熟人,因此跟上去看了一看。”
    “你在乌山除了我还有熟人?是你们明教安□□来的奸细吗?”
    银锁连忙摆手,“不是不是,这人你也见过的。你还记得叱干阿利死后,端德下落如何吗?”
    “被一个姓朱的年轻人拿走了。这人如今在乌山吗?”
    “在。”
    金铃点点头,道:“南方是有许多人去年逃难到这里,可刀呢?”
    “我怎么知道?哎,大师姐……你在里面讲话我看见了,里面定有蹊跷,让我去抓个人问问。”
    金铃捞住她的腰一把抱起来,“又淘气,乖乖呆着别出来。”
    银锁被她一抛上天,抓着树枝翻身藏在树上,金铃早已走远了。
    方才那几个工坊的管事追出来不见少主,还面面相觑了一阵。不见金铃出现,正要散伙干活,金铃却凭空出现了一样。
    当先便有一红鼻头的老铁匠赔笑道:“少、少主,你去哪了?我们正要找你呢。”
    “我记得我上次来的时候,有个年轻工匠,邵军师还对他赞不绝口,人呢?”
    “这个……”老铁匠尚在犹豫,一旁便有人快嘴道:“他不好好干活,只怕马上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倘若她方才没出去会银锁,只怕目下便信了,现如今却知其中有古怪。她盯着那老铁匠,老铁匠便迅速地在她的杀气中屈服了。
    “他……这数量工期的问题本也不需要他出面,因此便没有叫来。”
    金铃点点头,续问道:“那么方才我问会算账的人,你现下打算说了吗?”
    这老铁匠背后冷汗岑岑,哆嗦了一下。
    “我听说他有个长兄。”银锁平日里总受她欺负,但如若不涉及两人私事,又变成了个聪明人,她见缝插针地提起姓朱的年轻人,自然是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与这姓朱的青年有关之事,金铃所知之事便是刀与庶兄。
    不仅是老铁匠,旁人的脸色也都微有变化,金铃便知自己所料不差,她伸手正要拍这老铁匠,老铁匠便往后退了一退,颤声道:“他是有个兄长,我去叫他来……老三,快去叫人!”
    方才那个胆敢抢话的年轻人急急跑出去,不多时便领着一个青衫青年回来,道:“少主,四叔,人带到了,我先出去一下。”
    金铃便听见外面有人想进来,两个年轻人推推搡搡,面前这人却静静地,等到周围安静,才拱手道:“少主,在下南城朱燚朱白青。”
    “嗯。我见过你弟弟,听说你家是铸剑世家。”
    “谬赞谬赞,东西怎么样,少主是习武之人,一看便知。”
    金铃点头道:“会算会写吗?”
    “会,我家生意都是我在打理,我管账,我弟弟黄青出去拉活计。”
    “明日午时末来堡中找我。”
    白青一愣,此时却传来笃笃声,距离这么近,应当是在村子周围,但若说是伐木,声音却又太沉太长了。
    金铃微微一愣,声音传来的位置,正是刚才她和银锁私会的地方,这怪声难道是冲着银锁去的?
    她甩下屋中众人,径直走出院子,朱家幼弟与刚才那青年两人在院外对峙,此时却不约而同地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见金铃出来,那青年忙道:“少主,让我去探探是什么东西作乱。”
    金铃恐银锁有事,也跟在后面。脚下枯叶受到踩踏,接连爆发出一串微苦的味道。
    那青年脚程甚快,不料才追出几步,那声音就渐渐远去。转眼便至两人方才私会的地方,银锁却不在此处。青年还待再追,金铃道:“不过是头鹿罢了,你回去吧。”
    “鹿?对呀!是鹿!我去拿弓箭,打来今晚吃……”
    他兴高采烈地往回跑,金铃略略摇头,跳上树,顺着声音继续往前追。“树路”顺着山势抬高,渐渐又进了一处山口。这里快要接近下一处哨卡,若是银锁带着这么大动静难保不被人发现,想到此处她又不禁加快了脚步。
    鹿角磕碰树干的咔哒声一阵阵接近,金铃借着树枝的弹力越过几重树冠,轻声唤道:“银锁,别跑了,过来。”
    咔哒声转而加速往她这里来,前方密密的针叶中探出个头来,金铃伸出一只手,银锁便笑嘻嘻地搭住,尔后被她一把拉到这一边来。
    金铃低头往脚下望了一眼,道:“你怎地惹上了这么个畜生?”
    “大师姐冤枉我!”银锁咯咯笑道,“我在树上发呆呢,谁知道它忽然开始撞树,我怕惹麻烦,只好一路逃跑,怎地说是我惹它?”
    那是一头牡鹿,毛色深棕,眼睛黑亮,身材高壮,胸前的鬃毛衬得它像是带着一件毛领子,比她二人之前见过的小梅花鹿要大上两圈,金铃道:“乌山境内是有个鹿群,这鹿这么高壮,看着像是个鹿王,可怎地只有它一个?”

  ☆、第454章 静水流深七

银锁笑道:“也许是英雄迟暮,被新鹿王赶出来了,你瞧它的角;好像折了一段。”
    那鹿的角被磨得十分尖利,尚且带着血迹;却有一段已然折了;瞧着并不十分威武,反倒有些狼狈。饶是如此,它的勇武也没有减少半分,一往无前地朝着树干撞过来。
    树晃了一晃,金铃抓住银锁;银锁却反过来扶她的腰;“大师姐莫要担心我,别忘了你的轻功是谁教的。”
    金铃微微一笑,道:“你三天两头提这件事;是不是要我叫你一声‘师父’;你才肯翻过这篇?”
    银锁做了个鬼脸,像是只蜻蜓一样牢牢黏在枝头。那头老鹿往后退了几步,扬起前蹄撞了过来;鹿角磕在树上;让树又是一晃。
    “它力气真大啊。大师姐,我给你捉来当坐骑好不好?”
    金铃浅笑道:“我有马不骑,非要让你冒险捉一头鹿做什么?你伤了怎么办?”
    银锁跃跃欲试:“鹿肯定没有马难捉,马只能行平路,行不了山路,你乌山地盘上都是山,抓一头鹿来说不定连九凝峰都能上去,怎么样?你若准了,我便下去会会它。
    金铃见她蠢蠢欲动,忙伸手按住,“除开春天发情之时,鹿都温顺得很,你到底怎么得罪它了?你先想想。”
    银锁撅嘴道:“干什么要在这里耗着?你若是不抓,我下去杀了吃肉便是。”
    金铃抓住她,又想了个理由,“你何苦吃它……堡中养着不少羊和猪,这些需得等到乌山里所有的牲口吃完了才能动。”
    银锁扑哧一声,“战备粮?”
    金铃点头。
    银锁眼珠子一转,“你瞧它这个年岁,多半还轮不到乌山没粮食就死了,何必便宜了蛆虫皮蠹?”
    “只是见它眼熟,顾念旧情。”
    “大师姐硬邦邦地,杀人毫不手软,原来也会动恻隐之心?”
    金铃暼了她一眼,“我对你就常动恻隐之心。”
    银锁嘻嘻一笑,往她身上靠过来。
    金铃见那灿灿双眸渐渐靠近,果然动了动心,抬头便去够那淡朱色的唇瓣。银锁受她眼神蛊惑,呼吸陡然重了起来。
    “大师姐……”
    “嗯?”
    银锁当然不是真的有事唤她,金铃也并不是专心应答,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忽地脚下的树又晃了一晃。两人一齐低头,见那头毛色深棕的老鹿喷着白气,不耐烦地蹬着蹄子。
    “……哼!”银锁好事被搅黄,就要拿畜牲出气,双膝一沉便要下降,金铃又一把捞起她,趁她愤而扭头的当口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嘴唇。
    软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银锁细细喘息,平息片刻,才冷笑道:“如此说来,大师姐今日是铁了心要留这畜牲的性命了?”
    金铃点了点头,犹豫道:“你莫生气。”
    银锁扑哧一笑,道:“我逗你的,教规里说要少杀少欲,我犯了色戒,只好在其它戒律里补回去,不会当真杀它。你对这头鹿这么上心,到底是为什么?”
    金铃摇头道:“不知道,总是觉得见过,也算有缘。”
    “见过?什么时候见过?是认识我之前吗?”
    “当然是了。”
    银锁皱眉道:“那便不能帮你想了,大师姐识得我时是十六岁。你几时来的乌山?”
    “六岁。”
    银锁撅起嘴,怫然道:“是了,十年的时间,都没有和我在一起。”
    金铃浅浅笑着,伸手顺着她那一头微卷的长发:“以后还有三十年四十年和你在一起,你急什么?”
    树干又是一阵剧烈地晃动,银锁靠在树干上,拉着金铃靠过来,金铃却认真道:“刚来乌山那两年的事情非常模糊,或许它年轻之时我见过鹿群。”
    银锁笑道:“那就真是有缘分了,好吧,放过它,大师姐,接下来我们去哪?”
    金铃道:“回去研究一下前线传来的消息。你那里总也有消息吧?有什么能分享给我的吗?”
    银锁又撅起嘴,道:“你不准我看你乌山的东西,却想从我这里套了话去?”
    她说话间却已抬腿走上另一棵树,树枝晃来晃去,她那走法却像是个喜走独木桥的顽童,双手端平了一步一步看着脚下往前,金铃知她轻功了得,只得叹气道:“顽皮。”
    那头老鹿精神头十足,不停对着上空的银锁跺脚立起,尖锐的鹿角划出轻微地嗤嗤声,金铃摇摇头,心道这小猫儿只有在捉弄别人的时候最开心。
    “银锁”金铃招呼道:“前面有哨卡,跟我走这边。”
    银锁听话地跟过来,老实被金铃牵着手。
    今时不同往昔,两人的轻功都已十分了得,再非往日幼童之时所能比拟,那头老鹿却已年岁大了,跟不上两个正当壮年的小鬼,不一会儿气喘吁吁地落在了后面,却仍是不遗余力地横冲直撞。
    银锁被金铃拉着转过好几个山坳,回头看了一眼,正看见那老鹿奋力从树干上拔出鹿角,朝她这边望过来,一见之下,分外眼红,张着鼻孔呼出一大团白气,俄而从这一团白雾里冲出来,鹿角上犹带着丝丝白烟。
    她连忙转头,乍舌道:“它是牛吗?”
    金铃忍不住笑道:“它到底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吃过胡人的亏,是以见到胡人便气不打一处来,还是你小时候曾经捉弄过它,使得它记仇记了半辈子?”
    银锁道:“这我哪还记得?”
    金铃想了想,道:“寻常孩童三四岁便记事,莫非是你三四岁就出来捉弄人了?”
    银锁笑骂道:“大师姐就知道给我安罪名。实话告诉你,大师伯对你当真算不错了。你只道我喜欢捉弄人,却不知我师父更喜欢捉弄人。至少大师伯没给你喝过'孟婆汤'吧?”
    “'孟婆汤'?就是你说过的那个……那个?”
    银锁居然知道她“那个”的是什么,点点头道:“就是那个,所以我有许多事情都零零碎碎地记得,发生在什么时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却是一概不知道。”
    “是以不但七八岁,你连十几岁之前的事情都记得不大清楚?”
    银锁欣然点头,道:“大师姐总算明白我的苦处,知道自己从小是在蜜罐子里泡大的吧?”
    金铃忽而道:“可是师父不准你也泡进来,故而蜜罐子也没那么稀罕。”
    银锁一愣,俄而嗤笑一声,偏开头去,嗔道:“大师姐,莫要冷不丁地来这么一下,害我差点走火入魔。”
    金铃抓着她的手腕,听后便往脉门那边挪了挪,银锁更是哧笑不止,干脆停了下来,放声大笑。
    金铃无奈摇头道:“你这么笑,迟早引来守卫。”
    银锁便趴在她肩头,将一肚子笑声尽皆倾泻在她衣襟上。金铃拍着她的脊背轻声道:“马上就要到乌堡了,我在顶楼等你,自己小心。”
    看到她乖巧地点点头,金铃禁不住亲亲她的脸,浅笑着与她告别。银锁看着她往乌堡高耸的大门走过去,撅嘴哼了一声,绕了个远,躲过人最多的地方,慢慢接近乌堡。
    在大白天里想要混入乌堡着实不易,这么大一座堡垒已建了百年,有许多地方连金铃也不曾去过,银锁却早就把这个地方上下摸了个通透,是以金铃站在房门前便感觉到了银锁的气息,她推门而入,笑道:“你倒是快。”
    银锁只穿了一件单衣,侧躺在床上,对她做了个鬼脸,道:“大师姐慢吞吞地,这么久才上来。”
    见她十分自觉地把火生了起来,金铃也脱掉了外面的大氅,道:“师父又寄信回来。你知他跑去打仗,总是问家里要东西。”
    银锁接口道:“你虽然觉得他烦,但是他要的东西都人命关天,是以还不能不给,是不是?”
    金铃道:“我可不敢觉得他烦。”
    “那能让你皱眉头的事情,难道是大师伯现下要的东西连乌山都给不出来?”
    金铃叹气道:“不是给不出来,是有点蹊跷。”
    “要点什么?你说给我听?”
    金铃忽而闭上了嘴。
    银锁胃口被吊起来一半,金铃忽然不说话了,她心里顿时像是有一百个小猫儿一同在挠,难受得恨不得打起滚来,“师姐~我的好师姐,我跟你换还不行吗?”
    “当真?”
    银锁道:“真得不能再真了!我对你何时食言过?”
    金铃便道:“前线败多胜少,师父又要兵器,这次兵器上还要加点东西。他传了纹样回来。”
    “哦……”
    金铃走过来卧在她身旁,低声道:“说不定到时候师父会亲自回来。”
    银锁小脸鼓鼓,“那我不就不能过来找你玩了……”
    金铃支起半身,笑着刮刮她的鼻子,道:“也有可能连日征战,他无暇回来,你干什么这么失望?是怕没有糖吃了吗?”
    银锁打掉伸到面前来的手,恨恨道:“我是怕没有大师姐吃!”
    这句话不知触了金铃什么心思,她听之后眼神就变得飘忽起来,左望右望,就是不望银锁。她耳中只听银锁嘻嘻一笑,忽地被人猛力一扯,落入银锁怀中。她一只手被人制住,那人在她耳边轻吹一口气,低声道:“大师姐,你想到什么了?”
    这口气吹得耳朵痒得蹊跷,痒到心尖都跟着颤抖。她盼着银锁再靠近一点,银锁就真的靠过来,把她冰凉的耳垂卷进口中。
    “想到了你……”

  ☆、第455章 静水流深八

温暖的气息几乎要把她淹没,提醒银锁不能忽视的存在感。热力从她身下这具微颤的身躯里渗透上来,金铃忽地有点明白为何春日一到;万物都迫不及待地开始躁动。
    唇齿磕碰在一起,银锁用力地吮吸着她的下唇;她伸出舌头挑开银锁的牙关;更深地纠缠在一起。
    忽然门框轻响,两人倏尔分开,银锁推推金铃,翻身飞上屋角,金铃则问道:“是谁?莲儿吗?”
    莲儿在门外道:“是我;少主;午膳等会送来。我来看看少主在不在。”
    金铃犹豫片刻,光脚走到门边,把银锁的靴子摆在自己的靴子堆里;才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隙;道:“早上没吃,多拿点来。”
    莲儿狐疑地往里瞧了一眼,见少主房中依旧一片冷清;只有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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