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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 棒 客-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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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着眼睛。
成礼被一种力量诱惑着,让他冲动,浑身火烫火烫的。他咬了咬牙,决定明日去柳河镇。明日是初九,柳河镇逢场。
山 棒 客 (11)
成礼一大早起来到河里挑水,把水缸挑满。就收拾了以前没卖完的板凳、椅子、筛子、箩筐。捆好,一大堆。对娘喊了声:“娘,我赶场去了。”就挑起出了院们。娘追了出来,在后面喊:“悖时的,咋要去赶场了?今天日头好,把洋芋蛋蛋刮了,晒洋芋片片嘛。”成礼没听见,他已经大踏步走远了。他换了新草鞋,是蓑草编的,结实。就是有点扎脚。换了新褂子,是一直没舍得穿的。他没告诉狗蛋,没约狗蛋。他怕狗蛋嘴不牢靠。
日头刚出来不久,黄花花的光照着。往柳河镇的路不大,挨着南山,另一边就是缓缓而下的柳河。清晨的南山飘着薄薄的雾气。崖上的树枝杂草,路边的草上,都湿漉漉地挂着露水。小鸟在山上茂密的树林里叽叽咂咂地鸣叫着。成礼走得很轻快。左手路下面的柳河,也似乎刚醒来一样,哗哗地流淌着。水很清,挤过大大的石头,白花花地笑着,扑下去。对岸的北山缓坡和地里,满是庄稼,隐约看见小路上的人影,在一片光里,行走着。
新草鞋太硬,把成礼的脚指头和后跟都磨出了血。挑子不重,但也把肩膀磨红了。从何家湾到柳河镇,不远,是十里的下坡路。成礼很快就到了柳河镇。担着挑子过了大石桥,就是柳河街了。左边那一拍吊脚的木板房的商铺,今天都早早开门了。卸下一页页门板,靠在两旁。开始了忙碌的生意。黄二寡妇的屋子就在街的中间。左边的店铺高大些,后面连着院落。门口阴着,有老人坐着,沏着大缸烫烫的茶,咬着长长的烟锅,旁边懒懒地爬着狗。
还早。人不是很多,街上已经有三三两两起早赶来的山客了。额头上勒着蓝帕帕,露着头顶上光光的一片。成礼走累了,也饿了。饿得他腿都软了。他把挑子放在馆子门口,装着一个大人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要了个炕炕馍,一碗菜豆腐。馍是刚出鏊的,冒着热气,鼓鼓的。成礼接过手来,一拍,噗地一下,喷出一股烫烫的热气。掰开,夹了些桌上的红葱辣子,咬了一口。香!馍烤得很酥,咬一口喷香,夹上红葱辣子,味道更独特,香味在成礼满口窜。菜豆腐稀饭也端上来了,白白嫩嫩的豆腐,酸酸滑滑的稀饭,喝上一口。嗨……舒坦。成礼像个大人一样,惬意地慢慢地吃着。
自从师傅也是干爹朱家爹“死”后,成礼就感觉自己是个大人了。独自干活,独自操持着,跟娘相依为命。尽管日子过得很稀惶,他也没觉得什么,似乎从来就是这样。成礼渐渐觉得娘有些烦了,管得太多了。很多事情他自己可以做主。今天他就自己做了主,他很自豪很惬意地享受着。
成礼吃完饭,感觉舒服了很多。挑起担子走了。他没去桥头的竹木市场。而是挑到了黄二寡妇家门口的茶铺子对面。这后面是卢铁匠的铁匠铺,叮叮当当地敲打着。成礼刚放下,就黑乎乎壮壮的卢铁匠走出来嚷道:“哎!娃娃,挑远点,莫挡在门口。”成礼有些不高兴,往边上挪了挪,嘟囔着。他不高兴被喊着娃娃。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对面的门。那是黄二寡妇的门。门是关着的,门后是窄窄的过道。
不久,黄二寡妇出现了。不过不是从屋里出来的,是从东头过来的。径直走到成礼面前时,成礼还没发现,他的眼睛还盯着对面的门。
“小伙子,这椅子咋卖?”
成礼收回眼光,猛一抬头,吓了他一跳。黄二寡妇,活生生光鲜光鲜地就站在他面前。脸还是那么白,头发还是那么整齐油光。挽了发笈,插着银簪子。两眼睛盯着成礼问。
成礼慌了,他从来没这么近地面对过黄二寡妇。他慌乱地揉了下鼻子,低下了头:“随……随便给吧,喜欢就拿去吧。”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说话都结巴了。
黄二寡妇掩嘴笑了。成礼更慌了,红着脸头都不敢抬。他不敢看黄二寡妇。她的脸怎么那么白,那么光,脖子也那么白。牙齿怎么那样整齐。成礼知道,黄二寡妇的年纪不轻了。咋就看着这么好看,总有股说不出的东西。
“你这小伙子有意思。哪有你这样卖东西的?呵呵,还是个羞脸子。这卖东西又不丢人,把头埋那么低做啥子?”
成礼不好意思地抬起了头。黄二寡妇蹲下了,挑了对小竹凳,说:“是你做的?手工不错,牢靠,没有毛刺。这对我要下了,收摊的时候到对面来拿钱啊。”黄二寡妇指了对面的门。
成礼使劲地点着头说:“好,好,要得!”
黄二寡妇便起身回去了。成礼看见她宽大的裤腿下的裹脚,很秀气,尖尖的船一样的绣花鞋。还有,裤筒下一截白花花的小腿。闪着光一样,耀眼。成礼感觉晃眼睛,晃得他都有些头晕了。
成礼再也没心思卖他的椅子、凳子了。他一直寻思着呆会怎么走进黄二寡妇的屋。怎样开口说话。他迷迷糊糊的,他幻想过很多种可能。最可怕的就是被黄二寡妇推出们来,骂他不要脸,二杆子。那样他会丢尽脸面,再也抬不起头来。但他还是要去,他要去拿钱,拿两张小竹椅子的钱。
成礼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进黄二寡妇的屋的。穿过那个黑黑的,窄窄的通道,尽头是个绣着鸳鸯戏水的白门帘,门帘被风吹起来了。一个女人,不年轻的女人坐在屋里,窗子撑着。外面是河滩,远处是延绵的南山的影子。风就是从窗户里吹进来。女人坐在光里绣鞋底。很白,光淡淡地照在脸上,脸上也有了光。头发很光,很整齐。女人看见成礼进来,笑了。倒了杯水,扯了个凳子,招呼成礼坐下。成礼便坐下了。女人起身去拿钱,买凳子的钱。成礼说:不用了。女人诧异了:为什么呀?。成礼脸红了,端着水,半天才说:人家欢喜你,你好看。女人又笑了,在背光处,看不清笑容。但成礼知道,她笑了。成礼知道,他是第一次对女人说欢喜。女人还是执意要给凳子钱,成礼不要。女人就往他褂子口袋里塞,说:山里人挣钱不容易嘛。成礼还是不要,就拉扯了起来。成礼拉住了女人的手,手很光。成礼没见过如此光滑的手。成礼急了,把兜里的钱都掏出来塞到女人手里。女人很惊讶。成礼说:不知道钱够不够?不够的话把外面的椅子都给你。女人没笑,脸红了,片刻就恢复了,她明白了成礼想要什么。
“今年多大岁数?”
“十八了。”成礼撒了谎。
“娶媳妇了吗?”女人很温和地拉成礼坐在床上。
“没……有。”
“咋想来找我?”女人出去了。端了木盆进来,关了门。盆里是清水,飘着毛巾。
“不咋么,就是想么。很想,想得都睡不着瞌睡了。”
女人笑了。“把钱收起来,我不收你的钱。等你闲的时候,帮我绷个棕床就行了。”
“要得,要得,那没问题。”
女人让成礼躺下,成礼就乖乖地躺下了。女人放下了窗户,拉上帘子。屋里暗了下来。女人解去成礼的褂子,笑着解开缠在腰上的腰带,宽宽的裤子,便褪了下去。成礼害羞了,光裸裸赤条条地躺在女人的床上,有些慌乱。女人用温温的毛巾,很仔细给成礼擦着私处。手很滑,触在身上,就点起一团火焰。
女人也褪去了衣服。红红的肚兜,雪白的肌肤。火一样地把成礼烤熟了。成礼突然像豹子一样把女人抱住,裹在身下。成礼才觉得平时看起来高大的女人,原来如此地软,一团棉花一样,一捏就没了。成礼也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刚强有力,像开山石用的凿子。
成礼感觉自己像有无穷的力量需要发泄。突然间被带到一个潮湿的,软滑的地方,被嘴吸住了一样……成礼似乎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突然像跟狼搏斗一样,用尽了全力,喷了出去。飘忽了起来。成礼软软地爬着,汗水湿了他们。成礼感觉自己死了,到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很飘虚,很飘,有云,软软的,有风,柔柔的。
成礼迷糊地记得,要绷一副上好的棕床,这床不结实。
。。
山 棒 客 (12)
成礼还没来得及绷棕床,他就娶了媳妇。娶了北山沟里余家的大闺女。就在成礼娶亲的那天,他知道了一个秘密:干爹朱家爹没死,当了棒客。
迎亲的日子是娘请人算的日子。十六日,宜:嫁娶、祭祀。
等娘和姑姑们忙里忙外准备的时候。姑姑跟娘唠叨:“日子过得快呀,一晃老三又娶媳妇了。长成大光光的小伙了。”
成礼才知道是给自己准备婚事。成礼不高兴了,犟着脖子跟娘说:“为啥不早点给我说?瞒着我?”娘和姑姑都笑了,“给你说有啥用吗?娘做主了就行了嘛。里里外外给你操持着,你光享福还不行?”
“享福?享豆腐!给我娶媳妇还瞒着我。我不是碎娃了嘛。”成礼嘟着嘴不高兴。
大哥成仁扛着柴火进了院子,咣地一下,把一大捆架子柴扔在院里。撩起衣襟擦了把脸上的汗。褂子也湿的,背后一大片汗。还有汗珠顺着脖子和油黑的胳膊往下滑落。他看了一下嘟着嘴犟着脖子的老三,瞪了一眼就就进了灶房。从水缸里舀起一瓢凉水,牛饮一样,咕嘟嘟地喝着。
日头烈烈地照着。把院里的树都晒的蔫答答的,垂着叶子。大公鸡带着几只母鸡,在墙脚的阴凉处,刨着湿土,卧在里面。懒懒地耷拉着头。桑树的影子,照在磨盘上。一群苍蝇在一片香瓜皮上趴着,又忽地一下飞散了。
成礼坐在门口发烫的门墩上,生着闷气。他不是不想成家。只是太突然了。他答应黄二寡妇的棕床还没绷呢。阳光照在他倔强的的脸上,闪着油光。
老大的儿子,三岁的栓牛,从外面跑了进来。栓牛光着,一丝不挂。脸和脚同样黑黢黢的。光着的小脚丫上粘着几粒香瓜籽,挺着个青蛙一样的大肚子,额头上脖子上,一圈红红的痱子。他举着一把木头枪,径直跑到老三面前。嫩嫩地喊着:“三叔,看我的枪。”老三盯着他说:“牛啥,还不是我给你做的,来还给我!”,栓牛迅速地把枪藏到了背后。然后又拿出木头枪,对准老三的头,说:“啪,打死你!”。老三伸手去抢,栓牛颠着光脚丫子咯咯地跑开了。老三追过去,抢了过来。栓牛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两只小腿使劲地凳,放声大哭。
“栓牛,你咋了?”娘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婆,三叔抢我的枪了。”栓牛大声地告状。“老三也,你惹他做啥么?你还小呀?跟他抢耍玩意?”娘的声音又从屋里传来。老三还是不给,栓牛就大嚎着,索性爬在地上。姑姑出了来,笑着,把栓牛抱了起来。拴牛的肚子上鼻子上都粘着灰土。姑姑从老三手里要过木头枪,栓牛便不哭了,抱着枪。成礼过来,捏着栓牛的小鸡鸡,“吃个鸡鸡三叔就再不抢了。”说完摸了下栓牛的小鸡鸡,在栓牛的嘴里喂了一下,栓牛做了个吃的模样。“好吃不?”老三问,栓牛说:“好吃。”,“好吃就再吃一个”。老三笑了,说:“要咂巴个嘴!”,栓牛就咂巴了嘴,笑了。姑姑也笑了。
老大出来了。在老三头上打了一下,“马上要娶媳妇的人了,还没个正型。”
娘在屋里喊成礼,成礼便跑进了屋。姑姑也进了来。
成礼端了个板凳坐在娘对面,找了个刮刮,同娘一起刮洋芋。姑姑也坐了过来。娘就开始唠叨了。“三娃子,娘命苦。”说着,又开始擦眼泪。“你爹这一撒手,都撂给了我。你干爹在时,好歹还有个照应。这也好,遭了棒客,把老骨头都撂南山里了。这年岁里,日子苦焦。说是民国了,新政了。日子却过不到前头去。租种的几亩地吧,缴完租子还得缴税上捐,根本都不够缴么。那有啥法子。到处都打仗呢,听说城里三天两头的来的都是扛枪的。这么多的人要吃要喝么。娘到是没啥,吃干的,喝稀的,穿烂的,住漏的,都是盼着把你们拉扯大。成义个挨千刀的,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娘只当他叫狼娃子叼吃了。就剩你叫娘操心了。给你娶个媳妇,娘也就安心了。不嫌弃娘,愿意跟娘一搭里过,也行,娘给你们搭个下手,扯个柴火,引个娃,喂个猪。不愿意跟娘一搭里过,也行,再砌个灶么……”
姑姑插了话来,“成礼呀,你也不小了。你娘的苦心你要理解。人一辈子就这样,操操劳劳,图个啥吗?能吃个饱,穿个暖,把娃儿拉扯大。无病无灾就万幸了。这年岁,兵慌马乱的。宣统下去了,袁大头上来了。到处革命呢,孙大炮折腾呢,蒋光头折腾呢。那是国家大事情,咱们不管。咱们过咱们的日子。你娘给你说的是北山沟的余家大闺女,人实在得很,又能干,莫啥弹嫌(挑剔)的。娶了媳妇,一定要听娘的话,莫惹你娘怄气。勤快点,把日子过前头去。给你娘多添几个孙子。”
成礼闷着头不吭气,一下一下地刮着洋芋。他理解娘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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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 棒 客 (13)
迎亲的那天,天气很好。一大早都是晴朗的。但这样的日子,一般是很少又人娶亲的。也只有何成礼家这样的穷困破落户,会狼撵来了一样,在这伏天里娶亲。
成礼娘一夜都没睡,姑姑也是天不亮都赶来了。猪是头天夜里杀了堂了的。院子里砌了大灶,支了案板。院子里堆着劈好的架子柴,盆盆碗碗地堆着一案板。成礼的舅舅天不亮都把该准备的吃的弄好了。他抱怨着:“这么大的天气,娶啥亲嘛,吃食都容易坏嘛。这季节也弄不出个好吃的来招待人嘛。”帮忙的人陆陆续续地来了,尽是成礼家的亲戚还有何家湾的乡亲们。成礼的爹何大定在世的时候人缘好。到处都知道“何大定何石匠的三老倌娶媳妇呢。”
何家的亲戚,一些辈分高的老太太,颠着小脚,举着拐杖在院里指挥着。何老拐是咨客,端个桌子在桑树底下,铺着红纸,端着笔,咋呼着。栓牛等一帮碎娃子(小孩子),在院里奔跑着。乱哄哄的。
何成礼被一帮嫂子们在屋里打扮了一番,就被外面的人催着,出门接亲去了。
何成礼走出来时,院子里的人都乐了。平时看起来土里巴叽的何老三,还人模狗样的。戴起文明的礼帽,扎着花。蓝袍长褂,崭新的布鞋。胸前别着大红花。看起来还英武斯文。
“老三呀,这才有个人样么。”“三娃子,别脱了,这身衣服好。”
娘乐着,脸上的皱纹起了疙瘩。不时地拽拽这,扯扯那,拍打拍打。
成礼感觉很把捉(别扭)。不好意思地说:“娘,大热的天,你叫我捂蛆呀。”
娘收了脸,打了他一下:“说疯话,一辈子就这一次,捂就捂嘛。看我娃穿这一身多威武。像杨六郎,状元嘛。”
秋全和齐瞎子领的吹鼓手们的唢呐响了起来。一曲《百鸟朝凤》热闹了。引来一帮碎娃子。姑姑便领着接亲队伍,牵着毛驴。喜气洋洋地出了院子,上了街。往西一拐,再往北,过了拱桥,往北山去了。
清晨的太阳不晒。成礼也受不了。队伍在往北山的梁上行进。他已经是浑身是汗,热得难受。厚厚的衣服,严严实实地捂着。他不敢脱,怕犯了忌讳。只好忍着往上走。担挑子的也是满头的汗。其实两副挑子里也没什么东西。箩筐盖着,上面贴着大红的双喜字。里面装着两副用红纸裹着的肘子肉,两坛用红纸封着的酒,一斗白米,一斗灰面。还有八小盘油炸的果子和山货。还有几件给媳妇的褂子衫子。成礼才知道,为这次婚事,娘是省吃俭用准备了几年的。
走在山梁上,两边的沟里散落着村寨。听见唢呐声,都出来张望。
“哎……谁家娶媳妇呢?”好事的婆娘扯起嗓门问。
“何家湾石匠大定的三佬倌么!”
接着,喜好热闹的汉子,便在村头的大树下,冲着山梁上唱了起来。
“哎--
啥子开花一时红?
啥子开花耐寒冬?
啥子婚姻根不稳?
啥子婚姻永不分?”
梁上的迎亲队伍,就来了劲。推嚷着,“秋全,快接上。”“我算啥子吗,让新郎官上呀。”成礼慌了,“我……我不会呀。”姑姑大大方方地往高处一站,亮了嗓子:
“哎--
三月桃花一时红;
腊梅花开耐寒冬;
认钱的婚姻根不稳;
牵手的夫妻永不分。”
姑姑的嗓子亮,高亢清丽,很圆润。引得下面的沟里一片喝彩声。姑姑冲下面招招手,喊到:“时辰不早了,不耽搁了。赶场的时候莫嫌弃,到何家湾的屋里坐啊,喝口热的,歇口气啊。”下面喊,“要得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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