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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是自己的儿子吗？
他。。。。会恨自己这个阿玛吧。
那个孩子。。。。
“皇阿玛。。。”这时旁边再次传来怯怯的声音。
使雍正帝转移了视线，看着永璂低垂的头，不能。。。不能在这样，绝对不能这样。
雍正帝一瞬间下了决定，必需要开始慢慢教导这个孩子了，堂堂大清嫡子，不能如此的。。。。被保护了。
不能再出现第二个弘时。
绝对不能。

“看完了？”这时雍正帝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好似平常一般的事情。
“。。。。”弘时心却惊涛拍岸，难以平静，不明白这个男人意欲何为。
原本吃完点心的弘时正准备回到自己的住所，却被雍正帝留在了殿前，屏退了其他人，拿起几个不似奏折。。。却似密折的信折子让自己看。
而面所写，也让弘时大吃一惊。
想不到，初时自己刚刚变成永璂而后接连出事的原由，竟都是那魏答应所为。
而这一切。。。已经过了这么久，还有一个人记挂在心，还去费心寻线索，直到查到结果，找到幕后真凶。。。。
一时之间，弘时的心中，有一种感动，有一种难以言情的情怀涌动。
是不是。。。。
是不是那魏答应之所以突然被皇上所厌弃。。。突然被一贬再贬。。。。就是因这些？
可以吗？
我可以这么想吗？
弘时抬头看向身边那个人，那个不愿意自己下去，拽着自胳膊无声的命令着自站在他旁边。。。。的男人。
“永璂有何感想？”雍正帝着身边人虽然眼中并非平静但脸上却是无动于衷，心里暗赞。
“皇阿玛。。。”弘时感觉自己竟还能如此平静的开口，当真不思议。
或许。。。。激动什么。。。这只是弘历为了永璂而做，与你自己何干。。。你别忘记了，你可是。。。。弘时啊！
或许，只能靠这样不停的在内心告诉自己，这所谓【真相】，才能让自己那难耐的心，渐渐平静，才能让自己慢慢。。。慢慢的恢复理智。
“朕倒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包衣，竟是有这天大本事，”雍正帝眯了眯眼睛，回想着，初时看到这些密报，那心中涛天的怒火，恨不能立刻将那贱人碎尸万段。
所谓手段。。。
一则是太医在弘时身上查出的，那不易被人所查的毒。。。那能够使人短寿，且子嗣有碍。
二则是那曾经给弘时、永瑆和兰馨一起养的小狗，也是因魏答应的手段，才会有了后面害得弘时失足掉入水中，而显些丧命。
一个小小的妃子，竟能在皇后的寝宫安插人手，还能在皇帝的身边安插人手。。。。
一个小小的包衣，竟连皇子阿哥的衣食住行皆能做手脚。。。
这堂堂大清皇室，竟被一包衣如此玩弄于手掌之中，想想，都够令人气闷。
更何况。。。。经经过九龙夺嫡的惨烈，且又最为重视规矩的雍正帝。。。更加忍受不得。
想到这。。。又不得不想到那个弘历，想着小时候聪明机灵，是个好的，没想到。。。竟会被一个包衣奴才迷得，将皇宫霍乱成这般不成体统的样子。
而现在。。。。
低头看着作似沉思中的这个皇孙。。。。朕就不信了，养在朕的身边，还不能教出一个好的？
（雍正帝，您的意思是弘历之所以变成混蛋样子，是因养在康熙帝身边的原因？）
而这边弘时却看着审讯的那个本该已经死掉的冬雪的供词，听着雍正帝的解说。
“这个冬雪看着是个忠诚主子的，实际上，却是个聪明的。”雍正帝指了指那份供词，“当日她撞墙意图自尽，只留有一口气，却是昏死过去，朕就命高无庸向外说，冬雪已自尽身亡，只是没想到仔细一审问，她倒是不反抗的，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嗯？”弘时原本也是想着自尽身亡不过是防止为自己把魏氏密秘说出，却听到这，也是满心疑惑。
“回头朕才使人仔细问清楚，才道是清楚。”雍正帝说到这，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那冬雪不过是怕受苦刑，一心求死罢了，见死不成，外人又以为她死了，才全部供出。”
“哦，”弘时听到这，才恍然的点点头。
“这倒也是聪明的法子，即也是蠢的，”雍正帝着弘时一副【听懂了】的乖宝宝样，又伸手揉了揉弘时的头，笑着道：“明知乃是死罪，不可为的事情，却愿还敢去做，即是主子指使，也可不饶恕。”
“在看看这个，”正帝说着又从旁边拿来一份密折。
“。。。。”而接过密折，打开后的弘时，却是惊了一把冷汗。
这份密折，竟是刚呈上来不久。。。。而里面的内容。。。意是刚刚才被拖下去的魏氏，使银子收买雍正帝着内务府新派去的人。
“这魏氏当真是不愿半得清闲。”雍正帝说到这，转头向弘时，接着问道：“永璂不恨她吗？”
“恨她？”弘时一时半会没反映过来。
“她数次害你，”雍正帝视线紧盯着弘时，好似期待着他的反映般，“难道你不恨她吗？”
“不是有皇阿玛为儿臣做主吗？”弘时挑挑眉。
“即是朕这次能你做主，但朕却护不了你永久，”雍正帝说到这，笑了笑，“永璂，你可明白？”
“儿臣明白。”弘时一副垂头乖乖听训的样子。
弘时表面温顺，心里却是难以平静。
心惊于他手段，却又心喜于他不对自己隐瞒。
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也知道他这么做的苦心。
恍然之间，弘时觉得自己。。。。在迟疑了，不觉间。。。那被保护的感觉。。。。有人守护、在意并保护的感觉。。。真的很舒服哪！
“皇阿玛。。。”那个心里的疑惑，也自然而然的问出了口，“您真是我皇阿玛吗？”

试探、误会
【您是我皇阿玛吗？】
在弘时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雍正帝感觉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的紧张。
“永璂为什么会这么问？”雍正帝低头看着身边的小人，状似在不在意的问道。
“。。。。”弘时不想放过丝毫的可能，一直紧紧盯着雍正帝的表情，可是。。。。一无所获。
“嗯？”被旁边的弘时紧盯着不放雍正帝眯了眯眼睛，看着弘时那一脸渴望的求知表情，心里泛起一丝柔软，抬手揉了揉弘时的头。
“只是觉得不一样了，”弘时低下头，又怯怯的抬头看了雍正帝一眼，接着道：“感觉皇阿玛变了好多。”
“那是变的好了，还是永璂不喜欢皇阿玛改变？”雍正帝挑挑眉，难得起了逗弄之兴。
“以前皇阿玛从来不会这样跟儿臣说话，”弘时回想着永璂以前的记忆里，那些与弘历相处的点滴片断，一个不停努力，渴望鼓励的孩子，总是得不到父亲的表扬和承认。。。。
冷漠、厌恶和牵怒。。。。
还有。。。那对嫡子早殇的恐怖。。。全都无情的加注在一个孩子的身上。
“。。。。”弘时能够知道的，雍正帝自然也能从弘历的记忆里知道，想着面前的孩子曾经遭受的一切不公，默默抚摸着小人的脑袋，做着无声的安抚。
却是忘记了，【皇家之中，何谈公允。】这句话，是出自谁口了。
“永璂喜欢现在的皇阿玛吗？”雍正帝不知道为什么，听得面前人的问话，心里突然冒出一念头，不喜欢。。。不喜欢面前的小人把自己与弘历搞混。。。不喜欢让他还以为自己是弘历。
虽然。。。。知道不能明说，但却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表达。
“喜欢，”弘时适时的装作孩童的天真，大声答道，却又怯怯的低下头，悄声道：“皇阿玛若能一直这样喜欢永璂就好了。”
“。。。”雍正帝看着面前的小人说完，眨巴着的眼睛里好似下一秒就会流下泪水般。
“皇阿玛以前最不喜欢永璂哭的，”弘时说完又对着雍正帝眨了眨眼睛，接着好似掩饰般的低下了头，“永璂不哭，永璂不想。。。皇阿玛不喜欢。”
“想哭就哭出来，”雍正帝慈爱的拍拍弘时的肩膀，“朕是你的父亲，在朕面前，你无须假装。”
雍正帝看着面前小人一副委屈的终于放开心扉愿意，不在闹别扭的在自己面前撒娇，心里感慨万千。
想着永璂总是在自己面前小大人的样子，这难得的情景也只在皇后那里可看到，而现在。。。。
已经愿意像个真正的小孩般在阿玛面前哭泣、撒娇。。。。一时之间，雍正帝倒没有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说教，只是有了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纵是皇子阿哥，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何况还因弘历的不着调而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就算偶尔的在自己面前撒娇、使性，雍正帝也只当补偿补偿孩子所缺失的一部分爱，还有对孙子的慈爱之心。
”切记，只能在朕面前。”但终是皇宫之中，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当真小心，又加了这么一句。
“嗯。”弘时低着头，乖巧的点了点头。
“。。。。”雍正帝看着好似害羞而敢抬起头的身边小人，嘴角上扬，抬手将小人揽入怀里，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边安抚道：“以后不会了，皇阿玛以后会喜欢永璂的。”
聪明的小家伙。。。。雍正帝无声的在心里说道。
“朕会保护你。”雍正帝似誓言的话轻轻说出口，同时感受到怀中小人身体瞬间僵硬，嘴角扬起一个无声的笑容。
“。。。。”弘时顺势抬起双手环住雍正帝的脖子，嘴里轻声哼着，好似撒娇，可眼里里却无半点情绪。。。。黑色的双眸里平静无波。
雍正帝将弘时抱入怀里的瞬间，忘记了皇家宫规，发自内心的满足感，充满着全身，让雍正帝好似再一次体会了一场，有子万事足的感觉。
而那句看似霸道又洽当的话语之中，究竟隐含了什么。。。。或许连说出这句话的人。。。都还没有意识到。
但这些都不足以说一点。。。
雍正帝，一个从九龙夺嫡里成功夺得皇位的男人，其心计之深，本就无可估量。。。
如果起初弘时的问话看似无心，但雍正帝也不能大意的开始试探。。。。而结果是满意的。
雍正帝能够变成弘历，那么别人也可以。
不是吗？
雍正帝显然也能想到这一点，所以。。。。看似承认了不同，倘若当真和自己一样。。。。
虽然现在雍正帝没看出来，面前的永璂除了和记忆里有些不同以外，并没有。。。别的破绽，暂时没让雍正帝怀疑。
一个孩子从遭受父皇的不宠，被逼着学会长大，才会变成这样心翼翼。。。倒也无可厚非。。。
还是说只是雍正帝多心了，而这孩子。。。不过是敏感的觉察到了自己和过去的自己有所不同。
雍正帝没有并放松警惕，但也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解释。
这个聪明的小家伙，是自己唯一能在弘历的儿子堆里看中的皇孙。
如果多加培养。。。也许。。。
不论小家伙对于自己与弘历之间的【不同】有些怎样的想法，不论他猜测多少。。。。
跟聪明人说话，永远都这么轻松。
所以雍正帝放出个承诺，也算是一种变向的试探。。。。
反正，无论自己是不是弘历，自己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更何况，现在自己的身体，的确是弘历。
感受着抱在怀中的小人慢慢放松的身体，还有抱紧自己脖颈的手，呼吸声，一暖一暖的，雍正帝心里。。。也随着慢慢平静了下来。
平静以后，放下戒备，放下思绪，此刻的雍正帝只是心里只剩下舒服，很满足，面前儿子（皇孙）终于愿意对着自己慢慢放下戒备，敞开心怀，接受自己。
是的，接受自己，而非弘历。。。。
这一次，自己不上要做一英君王，还要做一个成功的父皇。。。抱着弘时，雍正帝这样想到。
而被抱在怀里的弘时，脸上没有半点泪痕，就是连眼睛里，也平静无波的紧。。。。
平静无波。。。当真如表面吗？
弘时低垂着头，心里却是惊涛拍案难以平静，自己一系列的问话，皆透露出一个事实。
面前的人并非真的弘历。
以前弘历因皇后牵怒永璂，以前弘历最不喜欢永璂好哭的软性子。
以前弘历根本不会让永璂近身，更别说抱他。
以前弘历更不会对永璂好言说话，从都只是厌弃的眼睛，加冷冷的讽刺话语。
让人心疼，让人心碎。。。。好似本是陌生人，根本不似亲父子。
可现在。。。这个将弘时抱在怀里，有着温暖的怀抱，却让弘时更加确定，一切试探都说明一个事实。
这个人，不是弘历。
不是挺好吗？
突然之间，弘时有些释然，也许这人和自己一样，突然变成了弘历，但管怎么他，他没把大清祸害完，没成第二个弘历。
甚至比弘历好上太多。。。。
或许，或许自己可以尝试。。。。尝试相信他，相信他真的会保护自己。。。就算不如此，但也可以尝试，重新认识他，一个仿若新生的。。。弘历。
至于他的过去，到底是谁。。。？
弘时闭上了眼睛，他不想知道。
有些话，一旦被说开，清楚白的摆在面前，弘时有预感。。。。那绝对会是另一场令人绝望的开始。

各自思量
雍正帝一开始只是将奏章让永璂看，为的是想让他早日成长，明白这皇宫之中，并非人人皆善。
只是他却不知道的。。。永璂便是弘时，一个已经有了一世记忆。。。与他又有着诸多纠葛的人。
此刻，雍正帝独自坐在养心殿，看着血滴子处审问出的关于魏氏中毒事件的整个过程。
而桌子另一边放着的一封密信里，则是魏氏命人到民间去寻近日出生男婴的供词。
放下手上的奏折，雍正接过一边高无庸递过来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接着开口道：“高无庸。”
“奴才在，”高无庸忙上前一步。
“永璂现在何处？”雍正帝想着自与永璂谈心一次后，那孩子面对自己时，有着明显的改变。。。。至少，雍正能够感觉到的是，那孩子在努力的接受自己。
这就是最好的。
虽然自己隐晦的暗示这个孩子来说，并不一定能全够了解，但至少给他了一理由，一个皇阿玛改变的理由。
“回皇上，十二阿哥去坤宁宫了。”高无庸在旁边小声的说道。
“嗯，永璂与皇后分开不少日子了。”雍正帝听到一边的高无庸说完后，淡淡的点点头，“是该去看看。”
“。。。。”高无庸不敢多说话，心里却想着，您还知道十二阿哥和皇后分开不少日子了？
那现在十二阿哥已经恢复身子了，就让他回去呗，您是没看到那皇后娘娘每日催人来问十二阿哥去向的勤快啊！
这边雍正底不知道高无庸的想法，而高无庸自然不知道雍正帝心里隐隐的不爽快。
知道皇后是永璂生母，离开坤宁宫有些时日，永璂能常去看看，若是以前，雍正帝会赞他一个【孝】字。
但是现在。。。。昨两两人才【深】谈一次，今个就去坤宁宫找额娘了。
连自己这个明面上的爹都不顾。
雍正帝有点吃味。。。。
果然，比起自己，是怎么都比不过永璂与皇后亲的。
但真的比不过吗？
怎么能比不过哪？
堂堂皇子阿哥怎么能总去缠着额娘。。。。忒小家子气了。
“今日晚膳，将永璂叫到这来，陪朕一同用膳。”雍正帝想着想着，只要相处多了，总会让那喜爱缠娘的孩子变成喜爱缠自己的，雍正帝这般想着。
“嗻！”高无庸旁边应道，心里想着，得了，今晚上又不需要掀牌子了。

“皇额娘，儿子无事。”弘时一来到坤宁宫，就被皇后抱在怀里，然后从上到下个一劲得打量查看，让弘时心里即感动又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永璂，你别瞒着皇额娘，”皇后双眼通红的看着永琪，“皇额娘都知道，那个小燕子对你不敬，还显些伤了你，可是吓着了？”
“皇额娘，儿子真无事。”弘时用更加肯定的语气对皇后说道。
“永璂，是皇额娘不好，都是皇额娘连累了你，”皇后听弘时说完，又因自己的确没查出什么，一把将弘时抱紧在怀，“永璂，若是受了什委屈，一定要告诉皇额娘。”
“皇额娘，儿子能有什么委屈可受，”弘时一边感慨这皇后当真疼儿子，一边又不得不想着这慈母多败儿，古人诚不欺我啊。。。“况且又有皇阿玛为儿子做主。”
“永璂，要不然。。。”皇后低头看着怀里的弘时，回想初时听到永璂被小燕子攻击的时候。。。当初想着，若是永璂出了什么事，自己连死的心都有了，“皇额娘还是求你皇阿玛，让你搬回坤宁宫来住吧。”
“皇额娘。。。”弘时拉住皇后的袖子，小声说道：“儿子现在在养心殿里很好，况且还有皇阿玛护着儿子，皇额娘不用担心。”
弘时不想回坤宁宫，被一个这样真心疼爱儿子的女人疼宠，弘时很窝心，但同时也很别扭。
因为皇后的爱都是给永璂的。
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可笑的外来者，霸占了她儿子的身体。
而现在的弘历。。。或许那位真当自己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以为自己不懂，不明白。
但弘时知道，现在的弘历，并非弘历。
至于他是谁。。。。看着现在井井有条管理着皇宫与朝堂。。。
还有那人所表现出的。。。一个父亲应当有的态度。。。弘时突然不想知道他是谁了。
与那人在一起，能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能有一种。。。。存在的认同感。
虽然那人不知道自己也和他一样，虽然那人不知道，自几。。。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
但这不重要，秘密永远都是秘密，只要自己不说，没人会知道。
“皇后娘娘，”一边的容嬷嬷也知道刚才那些话是万不能传出去的，若是传到皇上耳中，怕又要起波澜，忙开口劝道：“十二阿哥哪会受什么委屈，瞧着十二阿哥现在气色多好。。。要受委屈，也是别人受。”
“对，对。。。对。。。”皇后点点头，说道：“是本宫糊涂了。”
“皇额娘，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