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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西汉王朝败亡之谜:庸才当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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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永绝后患,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文帝即位的当晚便把惠帝的几个儿子悉数诛杀。
文帝对周勃的说法心若明镜。但他自己是最大的受益人,自然也不会去揭穿,更不会去追究,否则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文帝因此却对周勃心存极大的警惕,即位后便用“明升暗降”的办法任命他为右丞相,罢了他的太尉之职。
在西汉初年,“太尉”一职只是帝国名义上的最高军事首脑,原先并不直接统兵,无实际的兵权;但经过这一次政变,执掌实际兵权的吕家人及其党羽被拿下后,周勃这个“太尉”,无论实权和声望便都不可同日而语了。
周勃其实对自己的作为非常的心虚。文帝给他的可观封赏:1万户封邑和5千斤金。除了不能转让的封邑之外,他把5千斤“金”全部送给了文帝的舅舅薄昭(薄太后的弟弟)。
“金”在西汉不仅仅是指黄金,还包括白银和铜。因此,这5千斤金实际上是5千斤黄金、白银、铜3种贵重金属的总称。
猛将周勃的胆战心惊(2)
周勃当的这个右丞相,地位在左丞相陈平之上,是名副其实的“百官之首”。但他当得却一点儿也不舒坦。
文帝即位不久后,曾经当着众臣的面问了周勃两个问题:全国每年决狱(判决的案件)有多少起?二是全国每年的钱粮收支是多少?
周勃被这两个问题给问住了,一个也答不上来,“汗出洽背,愧不能对。”
文帝转而问左丞相陈平。陈平的回答却非常精彩。
他对文帝说:陛下如果想了解决狱之事,应问廷尉;如果想了解钱谷的收支,应问治粟内史;这些事情均各有主事者。
文帝不客气地说:既然每件事情都各有主事者,那么先生所主何事?
陈平回答道:我主管这些主事者!丞相的职责是“上佐天子理阴阳,顺四时,下遂万物之宜。外镇抚四夷诸侯,内亲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职也。”
文帝对陈平的回答非常赞赏。
这样的对比让周勃非常难堪。散朝后,他抱怨陈平说:咱们俩关系这么好,你平时为什么不教我对答之策?
陈平笑道:你居右丞相之位,怎能不知丞相之职?况且,陛下的这些问题,怎么可能直接回答得上?
于是周勃便意识到,要论当宰相,自己和陈平的能力差距可能不是一星半点儿。再加上有人善意提醒他,当心功高震主而身危,他便称病请辞相位,同时也想借机试探文帝是否在有意提防他。
不料文帝竟然就坡下驴,同意了他的辞呈。这显然让他更加胆战心惊。
一年多后,丞相陈平病故,文帝重新起用周勃为丞相。
但周勃刚刚上任10余月,那种可以想象的喜滋滋的劲头儿还没有完全过去的时候,文帝便再次客气地免了他的职,打发他回到自己的封邑去。
这一次让周勃彻底看不懂了。
这位叱咤风云的猛将从此便在战战兢兢中度过余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文帝老辣高超而又不动声色的驭下之能,由此可见一斑。
在追随刘邦起事之前,周勃是个篾匠,以用芦苇或竹片编养蚕器物的手艺见长,间或也给别人吹箫送丧挣几个零花钱。
他这个人没有什么文化,也不大懂得文人们的礼数。在西汉王朝做了大官,每当接见那些咬文嚼字的文人,他也不客气一下,竟然直接东向而坐,强令对方有话直说有屁快放。西汉时的座次以东向为尊。
但刘邦惠眼独具,以为周勃此人可托大事。他在临死之前不久,向吕后交代说:“周勃重厚少文,然安刘氏者必勃也,可令为太尉。”
周勃退休归国后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都成天“自畏恐诛”。河东守尉每次来绛县巡视时,他都以为是冲着自己来的,神经兮兮地身披铠甲,令家丁手持兵器与守尉相见,生怕一不小心被人家逮个措手不及,拿下法办。
他这种草木皆兵的惶恐,再次印证了惠帝诸子之冤,同时也使他看上去更像是要谋反。
于是麻烦真的便来了。有人以周勃退休后的表现向朝廷报告,说他有谋反的嫌疑。
原本对他就不放心的文帝将信将疑,责令廷尉(朝廷最高司法长官,位列九卿)逮捕查办。
当狱吏气势汹汹地出现在他家门口时,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竟然惊恐万分,一时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狱吏对他也不客气,话语间多有侵辱,吓得他方寸更乱,赶紧从家中取出千斤金,好言好语殷勤贿赂,竭尽谄媚恭维之能事。
狱吏收了好处,便转而想办法来帮他解脱,在书写公文的木牍背面写了几个字给他看:“以公主为证”。
经狱吏这么一点化,周勃才恍然大悟。他的长子周胜之娶了文帝的公主为妻,如果她出面证明周勃的清白,无疑是最具说服力的。
此外,周勃曾经把文帝赏赐的5千斤金全部贡献给了帝舅薄昭,这回终于发挥作用了。薄昭知道周勃有难后,便进宫去找姐姐薄太后帮忙。
薄太后也不相信周勃会谋反,便在第二天找到文帝,对他说:周勃当初平息诸吕之乱时,手提传国玉玺,亲领京城的卫戍部队(北军),那时候他都没有谋反,如今屈居一个小县,如何会反?
西汉王朝的皇帝们都比较怵太后。这个传统大概是从吕后开始的。
文帝正好刚刚看过了狱吏写的审讯报告——这个报告定然对周勃是有利的,因为收了人家的钱财——便歉疚地对薄太后说:我已经派狱吏调查过了,正准备释放他呢。
有惊无险的周大将军出狱后,竟然感叹道:我曾经统领百万雄兵驰骋天下,今天才知道狱吏的威风!
他大概忘记了,落了毛的凤凰连鸡都不如,虎落平阳时,连狗也不会把它放在眼里。
他可能更不明白,权力再贵,不如钱贵,自古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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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开“言论自由”的先河(1)
惠帝是否真的有儿子?这个问题的真相,大概永远也不可能被证实了。
文帝及其后人承嗣西汉皇统达180年之久。在这180年前,自然不会有人敢对这段历史提出质疑,更不用说考证;因为对这段历史的质疑,无异于对文帝及其后人继承皇权之合法性的质疑。于是,时间一长便成了无证可查的悬案。
况且文帝确实也是一位无可挑剔的好皇帝,后世便也无人对他继位的合法性吹毛求疵;甚至有人更加牵强地说惠帝的这些儿子,尤其是那个“美人”之子,都是吕家人故意私通留下的种子。这显然是荒唐的。
吕后只不过天性刚烈嫉妒,接受不了刘邦和其他女人生的儿子继承大统;她本身并无“以吕代刘”之意。如果她真的想以吕代刘,恐怕周勃、陈平等人也活不到“诛诸吕以匡复汉室”的时候。
历史上对皇位“逆取顺守”而成为千古明君的例子本来就不少,比如后来的唐太宗李世民和宋太祖赵匡胤。更何况文帝的继位纯属运气好,绝非他本人的主观意愿所致。
文帝继位之后没有几个月,便有人奏请早立太子。
文帝竟然说:“今纵不能博求天下贤圣有德之人而禅天下”,也应当在三叔楚王、兄吴王、弟淮南王三人中间产生储君的人选,“今不选举焉,而曰必子,人其以朕为忘贤有德者而专于子,非所以忧天下也。朕甚不取也。”
文帝此言,是“火力侦察”的一招妙棋。
以他当时的处境,在风光与得意之下其实暗藏着深不可测的凶险,高祖朝的开国猛臣们大多还把持着朝中大权。用郎中令张武的话来说,便是“汉大臣皆故高帝时大将,习兵,多谋诈。”
文帝本人就是这些人发动政变后被动登基的。正常的思维是,这些“多谋诈”的大臣们会不会哪一天故伎重演,再把自己赶下台去呢?
自古以来,无论皇帝还是储君的宝座,其实都和老虎的背没有什么区别,一旦骑上去就不可能下得来。
即使你自己想开了,不干了。我拱手相让,归隐山林还不行吗?不行。只要你做过一天的皇帝或储君,抑或让人感觉到你有这样的可能或意愿,便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不成功便成仁。否则,后来的继任者为了安全起见,也会想方设法灭了你,以永绝后患。
除了大臣们之外,文帝还需要试探实力强大的宗室诸侯们是否有问鼎大位之意。在当时的局面之下,无论哪个重臣有妄动,大概都不可能直接篡位,而是会在宗室中重新物色一位新人选:要么是一个只能规规矩矩不敢乱说乱动的傀儡,要么是某种利益交易之下的“强强联合”。
还有一个细节值得推敲。在正史(《史记》、《汉书》、《资治通鉴》)的记载中,没有注明是哪位官员向文帝提出了册立太子的建议。
如果说是这位官员是名不见经传的普通朝臣的话,那么,这么大的事情通常应该有重量级的大臣,在当时如周勃、陈平、灌婴等人参与意见。
但在整个事件中,与文帝进行言辞往复的,只是一个含糊的名称——“有司”,就是某位官员的意思。合乎逻辑的推理是,这个“有司”也是文帝安排的“枪手”。正因为是自己安排的枪手,而且还没有在群臣中进行哪怕是小范围的讨论,文帝才敢如此大胆地放出冠冕堂皇的话来进行一番“火力侦察”。
君、臣之间的言辞往复全过程都在文帝的掌控之中,“火力侦察”的结果令文帝长舒了一口气:还是“有司固请”,册立皇长子刘启为太子,即后来的景帝。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开国重臣们,尤其是陈平、周勃这样的“平吕”功臣之高明之处,恰恰在于没有参与册立太子的讨论。他们刚刚通过政变把文帝扶上大位,如果再在册立太子的问题上评头论足,则无异于自取灭亡。
在一个组织中,无功的人追求立功,但功高者却要想尽办法避免“功高震主”。因为一旦“震主”,则必然“身危”。
同时,我们也应当看到,文帝在这场对白中也鲜明地流露出他思想深处的“忧天下”情怀。以他一生的表现来看,这种情怀的流露绝非是在刻意做秀。
公元前179年,即文帝元年五月,文帝下了一个倡导“言论自由”的诏书,废除以诽谤、妖言治罪的条法,以广开言路:“古之治天下,朝有进善之旌,诽谤之木,所以通治道而来谏者。今法有诽谤妖言之罪,是使众臣不敢尽情,而上无由闻过失也。将何以来远方之贤良?其除之。民或祝诅上以相约结而后相谩,吏以为大逆,其有他言,而吏又以为诽谤。此细民之愚无知抵死,朕甚不取。自今以来,有犯此者勿听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首开“言论自由”的先河(2)
文帝可能是中国历史上有史可查的第一位倡导“言论自由”的皇帝。
他本人也非常重视官员们的上书。据说他在从寝宫到朝堂的路上,如果有人把上书文牍报上来,他还会专门停下来认真阅读。
在废除诽谤、妖言治罪的条法之前,他还专门下诏,要求“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者,以匡朕之不逮。”
一个政权,除非处于全国性的混乱或战争状态,对民间言论自由的开放程度,往往折射出执政当局的自信程度。不自信的执政者是不敢开放民间言论的。在清王朝大兴文字狱的背后,便折射出这个关外的游牧民族对博大精深的中原文明发自内心的畏惧。
文帝的自信与勇气,源自他心忧天下的情怀,与父亲高祖刘邦和孙子武帝刘彻有所不同,后者则是源自骨子里的慓悍与强势。他们二人身上都有鲜明的“自我”色彩,常常以一己之“小我”,抑制众生之“大我”,因此屡有暴行或暴政。
文帝则不然,他把自己的“小我”完全融入到天下的“大我”之中,并在“润物细无声”中推动了国家的繁荣和社会的进步。
老子说,“圣人无恒心;以百姓之心为心。圣人之在天下也;歙歙焉为天下浑其心。”这里的“心”字,便是自我的意思。
文帝开创的“言论自由”的传统,一直被他的后世子孙坚持了下来。虽然最后演变成了有名无实的“形式主义”,但它毕竟成为西汉王朝的政治文化中最具价值的元素之一。
清朝学者赵翼对贾谊、刘向、谷永三人上书中无所忌讳的措辞用语而惊叹道:“此等狂悖无忌讳之语,敌以下所难堪,而二帝受之不加谴怒,且叹赏之,可谓盛德矣。”(《廿二史札记》卷二之“上书无忌讳”条)赵翼的感叹应该是发自肺腑的,因为他自己就生活在文字狱盛行的清朝乾隆、嘉庆年间。
文帝十四年(公元前165年),匈奴大举入侵,文帝派宗正(负责宗室及贵戚事务)刘礼屯兵霸上,祝兹侯徐厉屯兵棘门,周勃的儿子周亚夫奉命屯兵细柳,共同卫戍京师。
文帝亲自前往劳军(慰问或视察)。
皇帝的先导部队行至周亚夫的军门,却被披甲执兵、弓弩上弦的军士挡在门外。先导官说:这是天子的先导部队,陛下马上就要驾临了。
但军门都尉却不买账,不客气地说:“军中闻将军之令,不闻天子之诏。”
过了没多久,文帝本人便到了,军门都尉还是不放他进去。文帝无奈,只好派使者持旌节诏周亚夫说:朕是来劳军的!
在西汉王朝,所谓“旌节”,便是把牦牛尾扎在竹竿上,作为皇帝的信物,见旌节如见天子。手持旌节者都是钦差,权力极大。
周亚夫见到持节使者,这才传令开门放行。
但就在文帝的车队进门时,卫兵还提出要求:周将军立下规矩,车骑在军营中不得驱马疾驰。
文帝的车队只好拉紧缰绳慢行而入。
皇帝车驾到了中营,周亚夫站在大帐外恭候。但他却只行军中拱手礼,而不行臣子的跪礼。他对文帝说:穿甲戴盔的军士不能跪下行礼,只能行军礼。
这一系列的“冒犯”,在当时看来,足可以大不敬诛之。
但文帝却深受感动,为之严肃俯身凭轼,以示敬意。使人郑重宣告说:“皇帝敬劳将军。”这6个字中,文帝用了一个“敬”字。
文帝礼毕而去,车队驶出军门时,随行群臣皆惊。文帝却大发感叹道:“嗟乎,此真将军矣!向者霸上、棘门如儿戏耳,其将固可袭而虏也。至于亚夫,可得而犯邪!”
文帝称亚夫之善者久之。月余,匈奴警报解除,三军皆罢。文帝随即拜周亚夫为中尉,全权负责皇宫安全。
文帝临终前曾专门告诫太子刘启说:如果有发生紧急情况,周亚夫可将兵担大任。文帝驾崩后,景帝即拜周亚夫为车骑将军。
西汉朝的“将军”一职,地位非常高,俸禄万石,与三公同等,位在九卿之上。
刘邦把握历史的机遇,以武力取得天下,但他的核心团队成员多起于布衣,都没有治国的经验;而秦朝以法家治国,法律体系非常健全,虽然其中确有大量苛法恶令的成分,但只要用心剔除修正,便是一个很好的体系。因袭秦法成为初生的西汉王朝唯一的选择。
立国之初,相国萧何曾经结合国情对秦法进行过一次全面系统的修订。这次修订主要是对秦法做“减法”,形成盗律、贼律、囚律、捕律、杂律、具律及户律、兴律、厩律等九章。
首开“言论自由”的先河(3)
但这次修订显然并不尽完善,其中还存在诸多不合理之处,尤其是仍然被萧何保留下来的那些苛法恶令。
公元前173年,齐国太仓令淳于意因罪获肉刑,被诏狱(关押钦犯的监狱)狱吏押送长安。
淳于意膝下无子,只有5个女儿。被狱吏逮捕时,他便抱怨女儿们说,都是因为没有生儿子,才在关键时刻无可依赖。
淳于意的小女儿淳于缇萦听了父亲的怨言后非常难过,便跟随他的囚车一起来到长安,给文帝上书说:臣妾的父亲在齐国做官,齐国父老都称赞他为官清廉公正。如今他因罪获肉刑,今后即使想悔过自新都没有办法了。恳请陛下批准臣妾去做官奴,为父亲赎罪,给他一个自新的机会。
文帝看了淳于缇萦的上书,怜悲其意,恻隐之心大发,于是便给御史大夫(最高监察长官,相当于副丞相,位列三公)冯敬下了一道诏书,要求他修订有关律法,废除肉刑。
文帝的风格,颇有些大禹“下车泣罪”的味道。从诏书风格来看,他时时处处都在自责,与大禹“百姓有罪,在于一人”的道德颇似。
这种在诏书中自咎自责的风气,一直延续到西汉末期,但与他首开“言论自由”之风一样,也被他的子孙们只当作了挂在嘴上的套话。先辈的优良传统被后辈演绎成苍白而空洞的套话、官话、废话,大概不仅仅西汉王朝才有,历朝历代都难免。
冯敬接到诏书后便去找丞相张苍商量具体的落实措施。
张苍在秦朝是主管四方文书的柱下御史,“明习天下图书计籍,又善用算律历”。他在刘邦攻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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