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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萨罗人鱼-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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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让我尝尝你的味道吧,我忍得太久了。”他闭上眼,双手像捧着玻璃似的捧着我的头,嘴唇吻上我的耳垂,我甚至没有精力感到恶心,因为双臂被垂吊的疼痛因他头颅的重量而加剧,我的胳膊就快要脱臼了,因为我听到骨头发出了轻微的咯咯声。

他在我耳边轻轻的叹息着:“你为什么要是个俄罗斯人呢?假如你是个德国人该多好。德萨罗,你是我在这肮脏,复杂,见不得光的战场中遇到的最纯粹的存在……”他顿了顿,抚摩着我的脊背:“你不知道你第一次跟我去坎特博洞穴考察的时候,那种认真勇敢的劲头迷人极了,我无法想像你就那么纵身跳进去,然后创造了一个奇迹。还有许多次,你都让我刮目相看,让我为之惊叹,所以我逐渐明白,即使我是你的导师,也没法掌控你,没有任何人能限制你的执着的冲劲和野心,你追逐梦想的姿态是日耳曼人最钦佩的。莎卡拉尓说的对,你就好像是一只美丽的飞蛾,让人忍不住想把振翅高飞的你紧紧抓住…”

他吸了口气,近乎陶醉的笑起来:“否则你就飞了,飞得叫人一辈子都追不上。”

“你不是抓住我…”我手铐里的手腕在微微颤抖着,冰冷的金属磨得刺疼无比,“你是想拆掉我的翅膀,让我变成一条飞不起来的虫,在你的手掌里可怜的蠕动,祈求你的怜悯和垂爱。你享受那种感觉不是吗?莱茵,这就是你想对我做的。别把你自己……形容的那么深情。”

我侧头逼视着他,眼神锐利的像钉子一样,“来吧,你想要毁了我,那么就做吧,你将永远看不见你想抓住的那只飞蛾。或者……你可以试试,让我有一个感激你的理由。”

莱茵怔了怔,他的眼珠上像蒙了一层蛛网般晦暗不清,我看的出来他酒劲发作得更加厉害了,他的脑子有点不清醒了,心里有些动摇了。

这个时候我真为他对我不止是单纯的性—欲而感到侥幸,其实假使他是清醒的,他也许不会真的对我干什么,只是仅仅靠力量使我屈服会让他感到极其不甘,因为那样证明他还战胜不了一只野兽的荷尔蒙。莱茵根本是个征伐者,想要我彻彻底底的向他顺服,爱恋并崇拜他,只是那压根是见鬼的一个梦。

“我会为你的朋友找来医生,会让他得到最好的救治…但是,德萨罗,”莱茵粗重的吐息,他的手捻着我耳垂把玩,“答应我,在基地完成建设后,跟我一起回德国,入德国籍,跟我结婚。并且从现在开始,你不可以再接近那条人鱼,你能做到吗?”

“结婚?”我错愕的僵住了嘴巴。纳粹在二战期间对同性恋的迫害骇人听闻,这个家伙居然在跟我开这种可怕的玩笑,谢天谢地现在不是二战期间,否则我一定会被他害进集中营那样可怕的地方!

“是的,结婚,我们现在可不像你们俄罗斯一样限制同性恋,尽管现在还没合法,但是将来会…”他梦呓的喃喃着,有些激动的陷入了自己的臆想,“我都等不及让你成为我的小新郎了,德萨罗,你也回不去了,你的学籍和户口档案被我托人秘密的注销了,你不再是一个俄罗斯人了,你是个无国籍人,会慢慢的,慢慢的,一年一年的被遗忘掉。”

我如遭重锤的愣在当场,思维转动了半天才慢慢意识到这件可怕的事实,莱茵夺走了我在大学继续学习下去的机会,他摧毁了我的梦想,抹去了我的存在证明,把我从俄罗斯连根拔起,变成了一只无法降落的无脚鸟,好被他做成一只风筝牵着走。

“不…不,不!你干了什么,你凭什么这样做!你这只疯狗,疯狗!我要宰了你!”

我歇斯底里的踢踹着他,却被他紧紧抱着双腿,双臂的剧痛使我使不上力气,哐当作响的铁链撞击声犹如爆炸般刺激着我的耳膜,使我大脑嗡嗡作响,眩晕一片中我听见莱茵不断的追问着:“你答应我吗,德萨罗?我爱你,爱得快要疯了!”

“滚开,你这狗杂种,你这个比狗屎还不如的东西,疯子!”我无力的大骂着,极力维持的冷静顷刻间土崩瓦解,当莱茵颤抖着去解我的裤腰带时我知道自己完蛋了。

然而就在他脱下我的裤子的一刻,我突然听见一阵杂乱的电流声响了起来,这使我浑身一抖,骤然屏住了呼吸。

“莱茵,呼叫莱茵!”莎卡拉尓的声音从他的衣兜里响了起来,天知道我第一次觉得她那女鬼的声音如同天籁,“把德萨罗带来,这只人鱼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发了疯,我命令你现在就把他带来,停止审讯!”

“看来对于你的条件,你的上司让我暂时没法答应。”

我的声带发着抖。

托莎卡拉尓的福,我侥幸的从莱茵的魔爪中脱离,在被重新送回底舱时不禁产生了一种如获大赦之感,双腿都有些发软,犹如踩在虚空中飘飘忽忽,神智也如虚浮天外,满脑子都在回想着我温暖的家,我父母的饭菜,在大学里度过的激动人心的岁月,我亲爱的同学和老师,那些都将成为一场梦,宛如碎成粉尘消散风中。

我的魂魄如同被从体内抽出来,心里空落落的一片,躯壳脆的像一层冰面,走起来能听见裂开的声响。

我一语不发的被带到莎卡拉尓面前,她冷淡的扫过我手腕上的勒痕,拿出钥匙为我打开,轻描淡写的说道:“刚才我在监视器里看见这只人鱼在自残,劳烦你好好安抚他的情绪,小德萨罗,还有,你需要给他喂食,他拒绝吃任何东西。我们得保证他活着。”

说完她递给我一个装满沙丁鱼的小桶,冲我虚假的一笑。

我沉默着把它接了过来,又沉默的踏进舱门里。待视线随着舱门关闭而清晰起来后,我才反应到莎卡拉尓说的那个词——阿伽雷斯在自残。

在看清他的模样的时候我手哆嗦了一下,桶差点掉到地上。他的手腕不再像之前那样被悬吊在头的两侧,还是降到了肩膀,锁链竟被他拉扯得从顶上的金属齿轮里脱了轨,而他的双手手腕上被卡出了几道深深的凹陷进去的白色伤痕,他的皮肉外翻着,蓝色的血液凝结的像如同两幅腕套般,厚厚的积压在手铐之间。

“Desharow…”他的眼睛在斑驳的发丝里紧锁住了我,手连带着锁链又狠狠挣动了一下:“e…我……”他生涩的吐着俄罗斯音节,似乎竭力想表达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组词造句。

我忽然意识到他是因为听见了我和莱茵的全部对话,是想借助自残挣脱出去,这个念头趋势我朝着水里趔趄了两步,失魂落魄的环住了他健壮的身躯,手陷入他浓密的的发丝里紧紧抓住,又闭着眼埋在他的颈项,鼻子深深嗅着他的气味。

TBC

☆、Chapter 59

Chapter 59

……………………………

“阿伽雷斯…”

我嘶哑着嗓子念着这个称呼;拥着的身躯那么结实伟岸;像一块足够支撑我的礁石。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样依赖这条我本该痛恨的人鱼,可我也不想弄明白了;我只想紧紧拥着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填补心里巨大的裂缝。

阿伽雷斯垂头挨上我的脸颊,舌头舔着我的鬓角,并用唇齿轻咬着我的脸;充满了安抚和宠溺的意味。

水珠顺着我的颈项淌下来,沁入骨髓的凉。

奇异的是我并没有感到什么不自在;被岩浆灼烤的心好像被忽然冷却了;整个世界满满充斥着熟悉的异香;神智如同落入温柔的泥沼深处,只听见他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脏搏动声——咚咚,咚咚,咚咚……

紧绷到几乎崩溃的思维被催眠般的忽然松懈下来。

身下的鱼尾将我卷住,像一道安全的屏障将我和他包裹起来,那种力度让我突然卸下刚刚立起尖刺的外壳,抱着他痛哭一场,阿伽雷斯是唯一明白我现在承受着什么样的压力和逼迫的人,噢不,鱼。可我并不允许自己这么干,当一个人暴露了自己的脆弱面,再想重新变得坚硬可不容易,就好比被敲开壳的蚌肉一样不堪一击,尤其是在这种需要我来捍卫别人的当口。

我得挺着,咬牙挺着。

我松开他的身躯,天知道我多想在依靠他一会,可阿伽雷斯的手腕上的伤刻不容缓。我探出手去握住他的手腕查看,阿伽雷斯则配合的将我托高了些,让我能够的头与他的手平齐。我无法想像他用了多大力气去挣扎,手铐竟然完全变了形,但可惜的是阿伽雷斯的骨节比人类的凸出的多,没法从里头脱离出来。他的腕部伤得非常严重,摩擦造成的破口几乎深可见骨,所幸那里正在愈合,但有一部分新生组织粘连在了手铐上。

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手腕后,我听到阿伽雷斯的喉头发出了一声短促的闷哼。我知道这该有多疼,心里感到非常难受,但我保持着做手术般的态度,一点点将他的皮肉从手铐上分离,让它们重新覆盖在他的骨头上,然后细心的用舌头舔过整圈伤口,连一个罅隙也没漏过。搞定他的两只蹼爪着实费了不少功夫,等他的手腕上都结出白膜时我已经满身大汗,才忽然察觉到什么湿润的东西在舔着我的小腹。

低下头,我才发现阿伽雷斯不知道什么时候用他的鱼尾将我的腰卷住了,他的头埋在我的身前,睫羽随着的频率颤动而低垂,神态异常痴迷。似乎是意识到我发现了他的小动作才抬起眼皮来,嘴唇勾得很深。我的心口猛地一跳,一股火流直胸腔里鼓胀起来,直往身下汇去,该死的,我几乎要在这种不合适的关键时候起反应了!我不由得扶住他粗壮的尾巴拍了拍,有点慌乱:“嘿,嘿,好了,放我下去!”

作为回应,卷着我的鱼尾更紧了,我无法将重心放在他的身躯上,只得全身倚靠着他的尾巴,姿势简直像躺在覆盖着鳞片的升降椅上,面对着面,嘴唇也猝不及防的贴上去。湿润的鱼尾摩擦着我的脊背,温柔的打着圈,仿佛是无声在抚慰,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叫我非常舒服,腰都泛起麻麻的酥意。

我情不自禁的稍稍张开嘴唇,任由他的舌头强势的侵占进来,勾着我的牙床,他的眼睛在近处与我对视着,狭长的眼皮像刀锋的线条,底下却藏着要喷涌出来的深深情意。

太危险了,比任何一只深海生物都要危险。

因为感到我自己就快要弥足深陷进去,被他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也许,已经不剩什么了,他彻底的品尝了我的滋味,而且拜他所赐,我也开始食髓知味的渴望被他拥有。

身体依旧处在非常敏感的阶段,假如他此刻能够自由活动,我可能很快就防守不住了。可当阿伽雷斯凑上我的脖颈深吻时,我立刻回想起刚才住莱茵那儿遭受的恐怖经历,不禁警醒的望了望头顶的监视器镜头,那里黑洞洞的,像一只蛰伏在暗处的鳄鱼眼,叫人不寒而栗。

莱茵一定注视着这一切,我与阿伽雷斯越轨多一步,他的妒火就燃烧得越可怕。

我打了个激灵,连忙捧住了阿伽雷斯的下巴,迫使他停止继续亲近我,现在主控权在他们那儿,我不得不保持理智。而阿伽雷斯却意犹未尽,他靠在我的脸颊旁沉醉的嗅着,吻着,仿佛在品味一壶美酒,潮湿的上身仿佛吸附着我,要把我与他融为一体。

该死的。我甚至感到他那鳞膜里鼓囊囊的大家伙又在蠢蠢欲—动!

我只好索性从鱼尾上翻身下来。他往前挺了挺身似乎想抓住我,却忘了双爪受缚,手腕牵得锁链哐当一响。

“嘿,嘿,嘿,别乱动,你有伤!”我吓了一跳,不禁提高了声音,即时的卡住他的尖尖的耳翼防止他再乱动而弄伤自己,急急的靠在他耳边低语:“有人在监视我们!”

他抬起头,望了望上方,脸色忽然沉下去,眯了眯双眼,长长的鱼尾忽然朝我身侧席卷而去,搅起一道水波,闪电般的用尾鳍把那只装鱼的铁通掀到了半空中,啪地正中监视器的屏幕,我看见那里的电线爆出一丛火花,看样子是报废了。

“嗬嗬…”‘破坏之王’咧开嘴,看着错愕的呆住的我,恶作剧似的挑起眉笑了一下,并反卷尾巴将我勒紧。笑意转瞬又从他脸上敛去,他低下头,嘴唇抵着我的耳朵,一字一句的发出低沉的,不标准的,却可以分辨的俄文单词:“你…可以…问我,关于…你想…知道的。我将…建立,联系。”

我怔了怔,意识到阿伽雷斯听到我和莱茵的对话因而得知我知道了什么,而这也是我正打算向他询问,却担心他不愿意吐露的。我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他的眼底,试图想从那深不见底的瞳仁里捕捉到什么:“我想知道一切,一切有关你和我的爷爷,或者我的家族的渊源。我的意思是……”我耸耸肩,“我和你是两个世界的存在,你到底是…为什么会…找上我?”

他盯着我,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半晌才沉声:“你…属于…我。”

声音犹如汹涌的海水般骤然灌入我的耳膜,直达大脑深层。我的精神恍惚起来,四周的环境逐渐开始模糊,只有阿伽雷斯的身影是清晰的。我竟然发现他的胸腔部分浮起来几条蓝色的光丝,仿佛是血液被荧光充斥着,光丝迅速随着细密的血管扩散开来,如某种复杂的电路图般微微闪烁着,仿佛即将启动的飞船驾驶盘。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他身体发生的异样变化,不知自己是不是处在幻觉之中,他的模样看起来有些骇人,胸口的整片皮肤在斑驳交织的蓝色光丝中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就好像我以前接触过的外星人档案里目击者的描述。

谁知道人鱼是不是真的是外星生物呢?按照“空间门”的说法,他们也许就是从另一个星球来的。

这样想着,我的视线渐渐迷失在那片复杂的蓝光中,感到一种近乎空白的茫然将自己包围,不知自己身处何地,身处何时,思维仿佛也被抽成数根丝线,被抛于广阔浩渺的宇宙星空之中,散落在没有重力的天际。

可我的耳边还回响着阿伽雷斯有节奏的呼吸声,听上去似乎遥不可及,又好像尽在耳畔,有如大海的叹息。但我找不到他在哪里了。

当我举目四望的时候,我发现我竟然来到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眼前我见到的是我毕生闻所未闻,连想像也难以想像的,光怪陆离到极致的景象———

我正置身在海洋的包围之中,我的脚下是海,头顶也是海,浪水犹如流动的云翳一般由下至上脱离重力的循环着,仿佛要向人压倒而来,却最终汇向头顶巨大的漩涡之中。那本该高悬日月星辰的穹庐之上,浮动着巨大的、不知该如何描述其形态的浮游生物,它们像深海水母般几乎是透明的,周身散发着异常炫目的蓝绿色光点,像无数双俯瞰底下的智慧之眼般照耀着这个世界,又仿佛是一座座城池化作海市蜃楼在头顶漂浮,让人叹为观止,而又感到自己的卑微与渺小。

这是哪儿呢?这应该就是人鱼所生活的星球或者平行空间的景象?

看着这一切,我几乎已经忘却了自己的呼吸,只顾着让自己的目光放肆的在空中四处徜徉,可当我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脚下的时候,我不由猛地打了个寒噤,一股森然的凉意从脚底弥漫而上,霎时间将我冻成了冰。

我该怎么形容我看到了什么?我的所置身的这片海的海床,分明…是一个巨大的水下坟场。

那白色的珊瑚密林之中,无数条犹如石膏雕像般的人鱼尸体密密麻麻、横陈交叠,一具压着一具,一具压着一具,他们静静的以各种姿态躺在我的脚下深处,苍白的身躯僵硬而枯槁,弯曲的鱼尾有的蜷缩着,有的直挺挺的,有点还保持着跃动的姿势,就好像那些在火山爆发的瞬间,被喷薄出的岩浆凝固的遇难者们,其中有些人鱼的眼瞳还睁着,茫然的望着上空,在海底幻变的波浪中散发着摄人的点点幽光。

这让我的心头忽然袭上一种巨大的恐惧感。这里是这么广阔而奇异,可是却死气沉沉的,好像并不存在任何活物。连头顶漂浮的巨大浮游生物也仿佛只是幽灵而已。我甚至听不到一点声音,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声。这感觉就好像我曾经尝试过的在潜水艇里的研究项目,在那千米以下的深海深处,也是这样的寂静,日日夜夜。

噢…见鬼!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抱着胳膊大喊起来:“阿伽雷斯,阿伽雷斯!”

回声激荡出空茫悠远的声响,愈发显现出这里的死寂。

突然间,眼前的画面又变幻起来,蓝色的光晕笼罩了整个世界,我看见远处一扇半透明的“门”,也许那不该被称为门,那是一个发光的入口,我不知道通往哪里,但我从里面窥见烈焰在大海上灼烧,血红的颜色浸染了半天天际,一切都在扭曲的气流中模糊不清,但我能分辨出海面上有两个硕长的影子。

我眨了眨眼,视线聚拢在那儿,慢慢的,终于看得分别起来。

那是两条人鱼,我首先认出了阿伽雷斯,他正闭着眼,微微仰着头,胸膛上心脏部分正如刚才我见到的那样鼓动着蓝色的光线,正令人不可置信的犹如某种细胞菌般从半透明的肤表下钻出,我猜想那其实就是他的血液,可它们在空中犹如烟雾般凝聚在一处,最终形成了一个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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