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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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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已经见得它的庐山真面目了,夫人就不必在特意在奴才面前晃悠了。”
四月还未发话她随行的下人便狗仗人势的骂道:“你这个奴才,怎么跟夫人说话的啊!”
四月瞪她一眼,她乖乖的闭上了嘴,眼神愤恨的瞪着一月。一月懒得和她计较,对四月说道:“夫人,你能不能稍稍坐会儿。”
四月依言坐下,说:“姐姐觉着这衣服如何?”
一月老实回答:“很好看,穿在夫人身上更是好看,看来单于对夫人真的很用心。”
那名奴才这时又说道:“那当然,单于可是最宠夫人的。”
“闭嘴!”四月厉声喝道。
那奴才不甘的闭上了嘴。
一月笑说:“夫人,你这名下人脾气可是很臭哦。”
四月眉目泛上棱光,一月不在意,依然是一副本来就是的模样。
四月说:“她和你同为奴才,自然是不分轻重的。”言语间尽是讽刺。
一月不恼,反而嘻嘻笑了起来,四月是她的妹妹,她怎会与妹妹斤斤计较呢。
“姐姐最近好像和单于走得很近呢。”
“是啊,”一月根本不打算瞒着她。
四月眼中有愤怒,语气夜冲了些,“姐姐难道不知道他是我的夫君吗?怎么能?”
一月把细眉一挑,冷冷地反问:“单于是你一个人的吗?”
四月理亏了,但还是不想放下面子,说:“他也不是姐姐的。”
“我又没说他是我的,你紧张什么。”
“我,反正姐姐就是不能和单于好上!别的男人姐姐随意,唯独单于不行!”
一月不再发笑,冷哼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四月怒了,破口大叫道:“凭我是单于夫人,你只是个奴才!”
一月不再说话,脸色骤然冷下,琥珀色大眼闪过狠戾,她手指门外,示意四月该离开了。
四月本不想走,碰到一月眼中的寒冷,她低头仓皇离开了。
一月紧紧合拢手指,面色冷的如千年寒冰,四周透着可怕的杀意。
若四月再说了刺激她的一根脑神经的话,一月保不准会对她起杀意。
☆、第十回 离情别恨
公元前124年秋天,伊稚斜因不甘心春天的失败,派出十万骑兵攻入代郡,杀代郡都尉朱英,劫掠千余人而去。一月听到这消息,心顿时跌入千里寒湖。
这已经是元朔五年,正是漠南之战时,她怎忘记了这段历史,忘记了伊稚斜的罪恶,沦陷在他的情感中。
伊稚斜知晓一月会恼他,一连几日未去看她,一月倒是乐得清闲,边享受优级待遇便琢磨着怎么离开匈奴。她不是匈奴人,且她还要去救胡一月的老爹,她在这呆不得。
至于那胡四月,她已经是伊稚斜的女人,便是匈奴人,她无须跟着一月冒险逃走的。
——
天气渐渐冷了,一月不免担心起老爹的身体。
“一月。”伊稚斜在身后叫道。
一月淡漠地说道:“是你啊。”似乎并没有多惊讶。
伊稚斜抬手摸着她的脑袋,一月未拒绝,他唇角有了丝不易察觉地笑意,“这几日过得好嘛?”
“很好,和以前一样。”
“那,有想我吗?”
一月冷冷地迎上他目光,眼里的冰冷令伊稚斜心口一窒,竟然忘了呼吸。一月推开他放在头顶的大手,说:“当然有,想着该怎么面对你,怎么不去恨你。”
伊稚斜唇边笑意消失,眼睛暗淡下去,“一月,别恨我,你应该知道我是迫不得已。”
一月冷哼。“很可惜,我还真不知道。”
伊稚斜望了一月好一会儿,抬手想抚摸她在黑暗中发白的脸,一月别过头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几乎近乞求道:“一月,像以前那样对我好吗?”
一月脸色有所动容。
伊稚斜走近一步,低声说道:“我伊稚斜活了这么多年,只对一个女子动了心,那个女子就是你,胡一月。”
一月不说话,眼里有不忍一瞬而过。
“一月。”
“伊稚斜,我是汉人,你是匈奴人,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
伊稚斜紧闭着嘴,眼底泛着深深的悲凉。一月看着他,默默无语。
一月太了解历史了,伊稚斜的命运她了如指掌,她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在伊稚斜的一生中,本就不该有胡一月这个人,这个名字。历史上的伊稚斜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他杀侄子夺位,又屡次攻打汉朝,最后结局却是在降汉后几个月便病逝,这一段历史中,根本就没有她胡一月的出现。
伊稚斜目光凄楚,一月看他的眼神透着从未有过的怜悯,始终没有丝毫爱意。他明白了,懂了,也决定放手了。“我不会再纠缠你,也不会逼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任何事情,所以,是去是留,任你决定。”
一月眼神有些黯然,喃喃说道:“谢谢你的成全。伊稚斜,好哈对我的妹妹,那个女人,她很爱你。”
伊稚斜答道:“好,四月对我的爱,我能感受到。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
一月却是释然一笑,拒绝了。“我自个儿回去就行了。”
伊稚斜不语,默默的看着她,神情有些难过。一月对他微微一笑,眼中却是紧含着泪水。
——
冬季悄然而来。
温度一夜间降低了许多,一月穿了很厚的一层,依旧不敌寒风的冰冷,出了穹庐,一月不禁颤抖着身体。
是冬天了,来到这个时空快一年了,一月感叹岁月的如梭。
一年了,她也该会胡家村瞧瞧老爹了。
“姐姐。”四月的声音突然传来,一月侧头,冲四月呵呵一笑。
四月走来,在她旁边停下,随她一起面对着浩瀚的大漠。一月哈口热气在手心,搓搓手,身体稍稍有了些暖意。四月把自个儿手里的暖袋给了一月,说:“这是单于给我的,很暖和的。”
一月倒也安心的接受了。穹庐里面是有烤火的,只不过一月实在忍受不了那小小的火堆带来的丁点暖意,还是暖袋最好啊。
“姐姐,这暖袋是单于按照你说的命人做的,已经做好了一个,还有的正在抓紧加工。”
“我知道。”
四月通红的脸蛋溢上一抹笑意,她已经有些时日没有和姐姐谈心了。
“我们进去吧,外边太冷了。”
“好。”
——
一月的穹庐与别人有所不同,她是现代人,不能接受自己住的地方是单调无色的,便去找了许多匈奴的鲜花一草,每日换新的,挂在穹庐的每个墙壁上。
别人一进她的穹庐,便会被挂在墙上的装饰吸引过去,忽略掉了这穹庐的单调无趣了。四月尤其喜欢这种引人注目的法子,便让一月给自己的穹庐也弄了些。
两姐妹紧挨着坐在了塌上,四月一头钻进了一月未叠的被子,一月对她的调皮很是无奈,却夜很喜欢她的这一个性。
四月瞧着一月的脸,心生羡慕,说:“姐姐生的好好看,比我好看上了几倍。”
一月笑了起来,说道:“全村就只有我俩是一朵花,别的人家根本没有女儿,所以啊,在全村及外村人来说,我们都是一样漂亮的姐妹。”
四月把细眉一挑,“这与我说的有关联吗?”
一月咯咯笑了起来,点点四月的鼻尖,说:“你这个鬼精灵,有什么漏点你就会紧抓着不放,我还是不要和你纠结这个问题了,否则啊,我今天就不得安宁了。”
四月也笑,伸手环上了一月的腰,一月也环上她的腰,说:“我要走了,你知道吗?”
“知道了,昨儿单于告诉我了。姐姐,对不起,以前是我误会你了。”
一月叹口气,“其实你没有误会。我是喜欢单于的,但我们注定有缘无分,否则我不会离开。”
“姐姐,你很难受的,你的心。”
“肯定的。可是又能怎样呢,长痛不如短痛,这已经是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于其藕断丝连,不如快刀斩乱麻。”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
一月闭眸,幽幽道:“因为我知道,这是段没有结果的感情。”
四月蹙眉,“我不明白。”
一月不再回答。
四月不明白,或许对她是最好的方式,有些事情,不明白越好,一旦明白了,便会后悔当初迫切的想要弄明白了……
☆、第十一回 烟花易冷
第十一回烟花易冷
长安
长安的冬天比大漠暖上一些,却是飘着点点雪花。一夜之间,长安城披上了雪白外衣,一眼望去,满城皆白。
霍去病和几个要好的伙伴去了长安有名的牡丹乐坊,却不是单纯的去放纵享受。他听舅舅卫青提起,近来长安城多了许多陌生面孔,他怀疑是匈奴的奸细,便叫去病去探探虚实。
昨日有人来报,牡丹乐坊这几日总是出现生面孔,去病便接着放纵享受之名来了牡丹乐坊。
另几个伙伴是长安城丽几个王孙贵族的孩子,平素喜欢来这牡丹乐坊吃喝玩乐,今日也不例外。听得去病要去牡丹乐坊,顿时新奇,便携着去病去了。一进乐坊,几人便让着老鸨找来了乐坊几个能歌善舞的女子,这几个女子生的貌美如花,婀娜多姿,举手投足间尽是百般妩媚,一颦一笑便让那几位公子哥失了神。
去病简单的自我介绍后,便随便编了个理由离开了乐房。
牡丹乐坊不愧是长安成最具名气且最大的乐坊,这里的女子皆是美貌如花,连端茶送水的小丫鬟也是清秀至极,去病叹口气,这些个王孙公子可真真会享受。
目光不经意瞥见楼下一白衣女子,去病看不清她的详细面容,只觉她与这牡丹乐坊看似格格不入,却又让人觉着她与这乐坊是融为一体的,这名女子,究竟是何人?
老鸨在那女子耳边说了什么,只见那女子点了点头,走上了楼梯。去病眼睛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直到那女子驻足在自己的面前。
白衣女子系着面纱,一双眼睛生得着实美丽,清汪汪的似一泉深潭,让人看了不觉深深沦陷在她浅浅的注视下。去病失了神,忘记了去呼吸,只觉着这乐坊似乎只剩下她和他两人。
白衣女子抬起葱白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铃儿般的声音想起:“公子,你怎么了?”
去病仓皇收回目光,不好意思地说:“我没事儿。姑娘找在下有是吗?”
白衣女子取下面纱,去病又一次愣了。
此女子正是一月,一月微微一笑,百媚众生,“老鸨说见公子在此发呆,便叫奴家来为公子弹奏一曲,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去病失神的点了头。
——
一月的乐房。
一月要去病坐下,为他斟了茶水,说道:“这是奴家家乡特有的茉莉茶,奴家自己作了些,好用来招呼客人。公子你尝尝。”
去病浅酌了一口,这茉莉茶他从未喝过,入口时有些苦,细细品味却是一股淡淡的香甜,咽下后让人不免有喝下一口的意念。
“怎样?”一月问道。
去病有喝了一口,说:“入口微苦,品味香甜,吞下后有了瘾,真是我喝过茶中的极品。”
一月笑了起来,说:“公子若喜欢,奴家可送些给公子。”
“当真?”
“当真。这茶本来就是为客人准备的,公子是奴家的客人,这茶便是公子的。”
去病唇边溢出笑意,眼中含着欣赏,这名女子,虽是这牡丹乐坊的艺妓,却不似其他艺妓般虚假
一月走至珠帘后,细声问道:“公子想听什么曲?”
“随姑娘定。”
“那,奴家就为公子弹奏一曲奴家家乡的歌曲,烟花易冷。”
“有词吗?”
一月微愕,“公子想听词?”
去病笑着点头,一月盈盈而笑,“好!”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
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
容我再等,历史转身,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听青春,迎来笑声,羡煞许多人
那史册,温柔不肯下笔都太狠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而你在问,我是否还认真
千年后,累世情深,还有谁在等
而青史,岂能不真,魏书洛阳城
如你在跟,前世过门
跟着红尘,跟随我,浪迹一生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伽蓝寺听雨声盼,永恒”
哀伤而悲戚地琴声传出乐房,窗外路过的女子男子无不驻足,倾听这哀伤而悲戚的琴声。一曲终毕,一月眼中隐隐有了泪花。
去病递过随身携带的锦帕,一月接过,擦去眼角的泪水却未将锦帕还给他,“公子可否将手帕借给奴家几日,奴家洗净后再还与公子。”
去病说,“好!”
一月又为他斟了茶,道:“不知公子的尊姓大名是?”
“霍去病。”
一月惊讶瞪大眼,这个男子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骠骑将军霍去病。丫的,她竟然弹琴给她的偶像听。
“姑娘的芳名可否告知在下?”
一月一笑,“胡一月。”
去病顿时想起了什么,胡一月,这名字好生耳熟,再看这女子容颜,他恍然大悟,那日他从歹徒手中救下的女子不正是她吗!但她怎么沦为做艺妓了,“姑娘为何在这牡丹乐坊?”
一月敛去笑,说:“说来话长。奴家本是长安一胡家村的人,今年八月时,老家落败,老爹不幸去世,奴家又是一柔弱女子,为了生存,奴家只得卖身做艺妓。”
去病听毕,心生同情,有了替这女子赎身的念头,“那在下替姑娘赎身吧。”
一月立马拒绝,“不,公子怎可。奴家与公子非亲非故,公子万不可这样。”
去病见她那么干脆地拒绝,只好作罢。
一月突然问道:“公子可去过胡家村?”
去病狐疑点头。
一月忙不迭地一跪在地,令去病一阵手足无措,忙叫她起来。一月推开他,道:“奴家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您就是奴家的救命恩人啊!”
去病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说:“恩人谈不上,只是碰巧路过,看不过去便救了姑娘。姑娘你快起来吧!”
一月重重地磕了个响头,起了身,不一会儿,她突然嘻嘻笑出声,去病不解,问:“姑娘笑什么?”
一月笑道:“原来历史上的霍去病是这个样的啊,今儿我算真正了解了。”
去病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问道:“什么历史上的霍去病?”
“没什么。”但一月还是想笑。
去病随之笑起来,“姑娘可真调皮,说的话让在下一句夜听不懂。”
“霍公子,你就直接叫我一月吧,‘姑娘’二字就不要叫了。”
去病爽快地去了二字,叫道:“一月。”
一月平复了激动的心情,脸上的绯红退去很多。
去病则是满脸春风,眼底透着淡淡的笑意,说:“没想到这世界那么小,我们竟又遇见了。一月。”他微笑着看着一月,一月赞同的点点头。
“一月来这里多久了?”
一月搞笑地扒了扒手指,夸张地大叫道:“哇,有十几天了吧。”
去病被她此时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一个劲儿地直叫肚子痛。一月也是满满的开心,小声得说道:“这几天了有好几拨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乐坊里,去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来到这儿的吧。”
去病止住笑,看她的目光深邃了些,“你怎么知道?”
一月神秘一笑,说:“这是个秘密,怎样,我给你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这个交易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一月卖关子地说。
去病沉下了脸,道:“说来听听。”
一月对他钩钩手指,去病凑近了头,她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道:“我负责给你报告这些陌生人的境况,而你就要做我胡一月的蓝颜知己。”
去病不觉对这女子生了兴趣,这还是头一次有女人和他做交易,不过这个交易,挺合他得胃口,“好,成交。”
呵,答应地那么快,一点犹豫也没有,一月诡计得逞,让去病一阵后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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